“怎么?要比画比画吗?你不是反驳师傅教我们的紫气腾宇不对么。嘿嘿,大宗师啊,来来,让我们这些做后辈的讨教讨教!”
这个被众人称做大师兄的人,也学残剑般一身白衣,眉目颇为清郎,身材修长外表俊秀,让人一眼看去,就有股好感由心底生出。可惜他嘴唇薄薄,说话尖酸,大是影响形象。
展兼昂性子直爽,哪听得这话,登时怒气冲顶,摆开架势叫到:“大师兄既然看我不顺眼,要指点我,那么小弟接着。嘿嘿,只是不知道你身边那些经常下山做些禽兽事的畜生,会不会也一起上来呢?”
那大师兄听他如此说,知道是讽刺自己暗地里干的那些事,眼中精光一闪,由牙缝里缓缓挤出几个字来:“好好,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你就死吧……”
话没说完,身子一晃,腰下长剑龙鸣一声。化做一片白光,直冲展兼昂。展兼昂毫不畏惧,猛的在身前幻出一片雾蒙蒙的白色寒气,稳稳的挡住了大师兄地长剑。
他本是根骨灵性天下无双地修道奇才,自被雪无痕收上昆仑后,潜心修行,进境快速,且多出新意。又常常自创些古怪的小法术,颇得雪无痕和长老阁众人欢喜。因此惹得同门师兄弟多是嫉妒他,今日这些人逮到机会。又有大师兄撑腰,哪还管顾其他,纷纷撤出长剑法宝,往他身上招呼。
一时之间,小河边刀光闪烁,剑影穿梭。十多个同门师兄弟斗起发来,出手狠辣,决不留情。
这些人都是昆仑派数的上地角色,有的已经修炼了数十年,体内真气雄浑。可以借助长久磨练的宝剑,发挥出惊人地力量。
古代先贤呕心励血钻研出来的法术。本意是上窥天意,了解宇宙苍生,却被这些人用来做征战的本钱。
展兼昂丝毫不惧,沉着的迎战,身前地白色寒气飘渺幻化,随着展兼昂的真气流转,越来越浓厚,将外面十多道疯狂进攻的光影,全都稳稳挡住。
可惜他虽然绝世奇才,却毕竟修为尚浅。时间一久,慢慢显出力不从心之态。
斗法一道,最是公平,有多大修为。便发挥多大神通。展兼昂一弱冠少年,哪里顶的住这许多人的法宝长时间攻击?尤其是当先一柄来自大师兄曾光的白色长剑,更是力道凶猛。不但如此,其中还隐隐夹杂着许多邪异之气。
他苦苦的撑了半天,终于开始不支,身上的白气渐渐弱了下去。
众人见他如此,更加兴奋,手上一齐加劲攻击。道道斑斓的剑光闪烁,形成合击之势,慢慢进逼,将展兼昂的护身气墙一点点压缩。
展兼昂汗下如雨,咬牙苦撑。
人群中有一人心中不忍,忽然道:“展师兄,只要你对天发誓,从此效忠大师兄,并将你知道地事情彻底忘记,咱们就放过你!”
展兼昂扑的喷出一口鲜血,大声骂道:“我展兼昂顶天立地地汉子,岂与豺狼共舞?”
那人一声叹息,不再说话。
众人见展兼昂如此决绝,今日之势已成水火,再无回转余地,于是一齐发力,猛烈进攻。
但听扑哧一声,展兼昂努力祭起的白色气墙,终于被他们攻破。他还没来得及反抗,已经有数柄长剑破体而入,登时刺的他血流如注。
曾光更是阴狠,一把长剑,直穿展兼昂胸口,无声无息的尽根没入透背而出,一缕黑色气体,在曾光的指尖飘逸而出,悄然随着他的长剑钻进展兼昂的胸膛。
展兼昂只觉得浑身巨痛,艰难的抬头看看众人,只见大师兄一脸邪笑,他心下一阵愤恨,可惜渐渐觉得身上力气消散,却是再也不能反手报仇。
“众位师兄今日所受,展兼昂死不敢忘,此后纵使化身恶鬼,上穷碧落下达黄泉,也要报答众位师兄的厚赐!”
紧跟着又对曾光道:“大师兄杀我便罢,竟然用西域邪门法术,师傅不会饶恕你的。”
说着双目怒而圆睁,眼角缓缓溢出丝丝血泪,身子却慢慢地歪了下去。
曾光嘿嘿一笑,俯下身子在展兼昂耳朵边低声道:“那老鬼也活不了几天了……”
转身冲众人冷喝道:“把这杂种的尸体扔到火山下面去!”
说着慢慢的从展兼昂身上抽出长剑,轻柔的在水里洗涤,力道是那么地温和,声音却不带半点感情,冷的让人怕。
几个人不敢不从,七手八脚的将展兼昂地尸体抗在肩上,拣那没人的小路,急急的去了!
曾光细细擦洗完长剑,轻轻别在腰间,转身慢慢的回了窥天门中,仿佛刚才的事和他毫无关系。这一切,他觉得做的很满意,终于把令他妒之如狂的展兼昂干掉了,而且除了今天在场的,谁都不会知道是他干的。
他甚至想到,一会自己做足工夫去师妹雪蝉那里叹息的时候,用几滴眼泪感动雪蝉的表情,让她明白自己是多么爱惜这个小师弟,让她看到自己这个做大师兄的,是多么的重义。
想到这里。一丝笑容,慢慢地爬上了嘴角。
可惜,在他的身影消失在院落深处的时候,一位泪流满面的奇丑少年,缓缓的从树林里转了出来,却是他没有意料到的。
“曾光,你如此丧尽天良,展师哥不过是人才出众了些,你便要置他于死地,你还是人么?”
这少年名叫江怀云。也是昆仑弟子,只因为面目生的十分丑陋,又脾气古怪,所以很不得同门喜欢,但是展兼昂却和他情同手足。
江怀云静静的看着曾光离去,泪水汹涌的划落下来。他默默的闭上眼睛,展兼昂那高大魁梧,一脸不可屈服地神情,清晰的在他记忆中显示出来。
脑海中场景幻化,往事一幕幕上了江怀云的心头。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幼年时期就很丑陋,那时曾光带领同门喊他丑八怪。拿石头丢的他头破血流,展兼昂看不过眼,大意凛然的指责曾光,却被曾光打的遍体鳞伤,但是展兼昂依旧还要护
“展大哥……”江怀云嘶哑的呻吟了一声,又想起自己小时候没人带着玩耍,整天坐在屋子里发呆,是展兼昂不顾忌他那让人一看就欲呕吐的丑脸,天天拉着他到处去玩,为此。两人没少被曾光打。那时候,展兼昂还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
“展大哥,怀云一定为你报仇!”
脑海中地展兼昂微微一笑,忽然变的模糊起来。
“大哥。你不要走!”江怀云忍不住伸出双手,想要将脑海里展兼昂地影子留住。
手扑了个空,影子也散了。
碧蓝的苍天。浮云飘荡。
是谁?面朝苍天哽咽无语;
是谁?在热浪蒸人的山顶仰望烈日,泪水纵横。
一曲歌声起,不见故人来。江怀云忽然嘶哑的唱起歌来,这首歌,是小时侯展兼昂教他唱的,很粗旷,也很豪迈。
“昆仑积雪万年高,我辈踏剑入云霄,俯仰天地生豪气,直叹朝露太柔娇,少年不知愁滋味,每有小事便魂消,可叹杜康酿美酒,我却牛饮五脏烧,醉后长笑尘间事,哪比仙凡这逍遥,不骂凡宿痴情士,只说庙堂皇帝老。”
江怀云嘶哑的吟唱,没有展兼昂唱的那么豪爽,却多了几分忧伤。歌声在辘辘昆仑山中回旋荡漾,仿佛展兼昂在跟他这个小弟弟一起放开了喉咙。
曾光,永远不知道自己树立了一个强大的敌人。
却说雪无痕正自和残剑议论如何去歼灭那快要出世的怪物,种种策略都已想尽,还觉得不够完善,正自烦闷。忽见大徒弟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直跑到他跟前放声大哭,口中夹杂不清地说到:
“师傅,弟子对不起您老人家啊!展师弟他……他掉下火山拉!”
“什么?兼昂他?快说怎么回事!”雪无痕闻言震惊万分,手上茶杯当啷一声摔在地上,由太师椅上霍然起身,直直的瞪着他。
曾光见师傅反映如此激烈,对展兼昂的嫉恨不由又加了几分,心道幸亏把他做掉了,不然这天下第一派的掌门,自己恐怕是无缘了。不由地一阵得意,脸上却是装的更加悲痛欲绝。
曾光又断断续续的扯到:“弟子刚刚遵从师傅法旨,去山下采购日常用物,回山路经火山口时,因为走地累了,就坐在那里休息。谁知那火山之中忽然窜出一头满身火焰的奇型怪兽,喷着火焰朝弟子袭击,弟子拼命抵挡,终究不是那畜生的对手,被它打倒在地!”
说到这里,偷偷抬眼看了看雪无痕和残剑都是细听他说话,心里暗喜,继续说到:“那畜生一脚踏下来,眼看弟子就要葬命黄泉,展师弟却忽然飞至。他光着上身,替弟子挡了那畜生威猛的一击。弟子是从那怪物脚下逃脱了,但是展师弟他,他却被那怪物震下了火山,尸骨不留啊。师傅,都是弟子该死!”
雪无痕早在他刚开始说的时候,已经猜到展兼昂不会有什么好遭遇,但是此刻亲耳听到,还是震惊异常,默不作声。
过了良久,才转身对那残剑叹到:“想不到我们千算万算,那东西还是先行出来了!”
残剑想起展兼昂那直爽的个性,心下也是惋惜,当下劝他:“雪兄,暂不悲伤,我观那孩子不是夭折之人,或有转机。如今那怪物已经出世,我等应该召集人手,去降那畜生才是!”
雪无痕听他如此说,知道自己刚才太过于重视师徒情意,差点忘了大事,当下点了点头,转身对跪在地上的曾光叹到:“这是你师弟命该如此,不关你事,我知你和他关系最好,你能有这番自责,也就够了。你现在速去敲响窥天钟,召集门人,随我降妖去!”
曾光见自己瞒混过关,心下狂喜,慌忙站起身来,装做无限悲痛的应了一声,告辞雪无痕去敲那召集门人的窥天钟去了。
待他走后,大厅中的两位修道老者忽然对视一眼,里面都有苦涩。
“唉,当年我真不该让曾光去西域游侠!”雪无痕叹息一声。
残剑淡淡一笑:“生命的奥秘,就在于有正有邪!万毒老祖和曾光,也是世界中不可缺少的部分!”
两人显然都知道曾光干了什么……
当——当——当,千百年来只响过三次窥天钟,在曾光狂奋的猛力撞击下,发出了传遍整个昆仑的低厚鸣音。
这声音在曾光听来,当真是兴奋热烈,钟声悠扬里,他仿佛看见万千同门正在向自己恭贺,恭贺他成功的解决了展兼昂,恭贺他即将成就心中的狂想。
忍不住心中狂喜,敲钟更是有力。
然而就在不远处,一位丑脸少年却默默的流着眼泪,暗叹这悠扬低厚的窥天钟音,实乃天底下第一等的悲音。
离窥天门远处火山口边,那几个刚刚把展兼昂扔下火山的窥天弟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他们看着展兼昂软绵绵的尸体就那么在火山腹中翻滚下落,盘旋降低,心底都是感慨良多。
一个面目清秀的男子轻声叹息道:“大家毕竟是同门,大师兄竟然如此狠毒,不知道哪天咱们得罪了他会怎么样!”
先前劝展兼昂投降的人道:“大师兄从小就阴狠毒辣,这次他从西域回来后,更是变的不可礼遇。修为变的像师傅一样深,人也跟着更狠了!我听说他是结识了西域万毒老祖……”
话没说完,那面目清秀的男子一把将他的嘴巴用手捂住,急急的道:“师弟,你不要命了?这话要是给大师兄听见了,会饶恕你么?”众人听他一说,想起曾光那阴沉的眼光,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不过此时窥天钟响的急,谁也没心情再想,一个个飞身而起,各自驾着法宝往存放窥天钟的仙来阁疾驰,不一刻间到了地点。
举目之下,到处黑压压一片,人头攥动,后来的弟子忍不住向先来的打听怎么回事,先来却也渴盼谁能告知答案,一时之间仙来阁下面的这片院子里,人声鼎沸,嘈杂万分。
一阵激愤高昂的声音压过全场人语,清晰的传进每个人的耳朵。众人看看说话之人,却是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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