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大厅里那个角落传来。晚上快十点钟,大厅里灯光依然明亮,但人开始少了,除了值夜的保安和前台服务员,还有餐饮部经理。他正背靠在前台,双手抱胸,不时转头与前台小姐说笑,发着牢騒。是啊,本该下班了,约了女朋友逛街,看来现在要泡汤。
苏荃从公文包中摸出电话,看了坐在对面的王晓婷一眼,尽管她说是首长的亲属,还是不能让她打搅了首长。王晓婷从家里得到谢居安的联系电话,当听说他在京城大饭店时,便急匆匆地赶来,却被女秘书挡在这里。
“喂”
“您好,我是京城大饭店前台,海天阁的两位先生醉倒了。”
这彬彬有礼的说词,苏荃没有继续听下去,说句“我就来”,“啪”地挂了电话。她从沙发跳起,整整上衣,抱着公文包,踩着咯咯的脚步声,向前台走去。王晓婷紧紧地跟在她后面。
餐饮部经理听到脚步声,看到一位女子径直走向他,她迈得的步伐与模特的猫步迥然不同,还没仔细瞧个够时,佳人已到跟前。
“我是海天阁两位先生的朋友。”话是对着前台小姐讲的,餐馆部经理夸张地喜呼,老天,终于解脱了。他带着苏荃俩人来到五楼,刚踏出电梯,便听高低、长短相和的呼噜声,雷动了整个走廊,倒相映成趣。
苏荃苦笑着摇摇头,若不是临时接到上级通知,也不会逗留在这,估计俩人今晚只能睡在这儿。可现在人都醉了,请示的只能等明天再说。
“这俩位先生的呼噜声,可真是龙吟虎啸、惊天动地。”
谢居安和司徒刚奇各躺靠在沙发上,这里是餐厅日常迎客或等客之所。苏荃看着谢居安仰着头。闭着双眼熟睡,嘴里呵出的酒味,变成异样的酒精味,充斥着这方走廊。苏荃皱了皱眉,用手掩住自己的口鼻,嗡声地问,“这都喝了多少酒,醉成这样?”
“俩人十瓶窖藏的杜康,五十二度的。差不多一人五斤吧。”餐饮部经理对这俩位“酒国英雄”特敬佩,因为他也经常“光荣”地喝躺下了。
苏荃不对领导随意置评,这是当秘书地基本原则之一。她不发表意见,不代表别人不说。王晓婷气呼呼地冲上前,摇了摇他的肩膀,“叫你喝,叫你喝,都喝死最好。”眼泪漱漱滴落着。
看了这样的情形。苏荃很为难,上前阻拦不是,一旁冷观也不是,连忙转头对餐饮部经理道,“经理,帮帮忙好么?一人一个,扶他们回楼上的客房,这是他们的房牌。”
“小安,我求求你快醒。”话里带着哭音。王晓婷竟扯上谢居安两边的耳朵,重甩了几下。苏荃实在看不下了,在后面喝止,“这位夫人,请冷静些。”
“冷静?”王晓婷抬起头,充满血丝的双眼望了下苏荃,手中的动作倒停止了,却瞄扫着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当看到一旁的饮水机时,如获重宝似地。王晓婷拿走一个棕色的玻璃烟灰缸,跑过去;只短短一会儿,又回来了,那只烟灰缸装满了水,泼得谢居安的满头满脸。
苏荃呆了。这就是冷静?水确实是冷,却不是干净的。
水顺着谢居安地脖子流进衣领,黑色的上衣已湿漉漉一片,头发、眉毛上还挂着水珠。有的正在滴落。京城入秋时的天气。有些凉意。受冷水激醒的谢居安微开醉眼,见着面前地苏荃和王晓婷在晃动。因为在他看来,连同地板、墙壁都在晃动,歉意道,“喝高了”
“小安!快醒醒,希云的事在后天就要进入司法程序,我爸那边顶不住了。”王晓婷焦急道。
“希云后天就要进入司法程序。”谢居安以闭上眼,重复喃着这句话,直至无声,似没明白怎么回事,又将沉沉睡去。王晓婷几乎要抓狂,握着烟灰缸的双手在颤抖,那是气得发抖,真想用烟灰缸砸了下去。
“小云,要进入司法程序了?”
回魂了!苏荃和王晓婷均是这样想法,心情却完全不同,王晓婷激动地点头。谢居安挣扎着坐起身,捏住自己的额头,“苏荃,你帮我买套衣服来。半小时后,我得出去一趟。”说的时候依然结舌,他支起身后,在俩人讶然的目光中,走着醉八仙的步法,摇摇晃晃摸向电梯。
半个小时后,苏荃和王晓婷匆匆走出京城大饭店,招上一部出租车,朝东城区去了。
这是典型的四合院,透过树林下隐约的月光,这四合院圈地地不小,附近有公园,更显得这个地段弥足珍贵,所以更像庄园。从公园里无声无息飘出一黑一白的人影,在树林里如御风飞翔。
“二叔,这个浑蛋今晚是不是住在这儿?”
“你在怀疑杀楼的能力?”本熟睡得好好,被硬逼着半夜起床,还带着醉后的酒精刺激,任谁的口气都不会很好。谢居安笑了,能让暗界老谋深算的司徒刚奇憋火,这样的人确实不多。
“呀!一声女音尖叫,从公园草丛里传出,嘎然而止;紧接着又传出一声男的惊呼声,草丛忽然扑扑地响,脚步串向公园,重摔在地的声音,喊了声“黑白无常”,估计是昏了过去。
俩人这样一黑一白的穿着,而且空中飘飞,午夜时分任谁见了,都会这么想:见鬼了。
“没想到搅了一对野鸳鸯。”
“你怎知道?”
“因为若不是,那个男地慌张跑开干嘛,这叫做贼心虚。”
“二叔,你真是观察入微呐。那咱们今晚就扮一回黑白无常!”
“来,她们在那边等着。”谢居安率行跃出树林。苏荃、王晓婷和杀楼几位弟兄早已等在那儿,苏荃的好奇心和王晓婷的报复心,足够驱使俩人缠里前来,司徒刚奇只好安排了杀楼的弟兄,以保护俩人的安全。
“我们先进去清除路障,你们后面跟着来,苏荃你要录下他所说的话,希望对希云能有所帮助。记住好好地演一出戏,包拯智审潘仁美。”
四合院传来沉闷的音乐声,不时从门缝中透出彩色灯光。这样的门,在谢居安面前如若无物。屋里,重击音乐在喧嚣着,那昏暗地彩灯下,数十男女扭摆着赤裸地身躯,口中狂叫着,有的已经抱成一团,有地单独在摆着撩人的姿态,有的已经横卧一旁…
狂野!靡乱!谢居安和司徒刚奇,如一阵风飘进了屋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就是这样的感受。可没有人去理会这俩个不速之客,因为他们在尽情发泄,吸了迷幻葯,正充满遐想,随着音乐摇摆。音乐突然停了,这些男女仍然在不由自主地摇摆。
喝!这一声暴喝,也没办法喝醒屋里全部的人。有的人清醒了,有的人却软倒,还在地上扭曲肢体。
“黑白无常今夜至此公干!”
屋里一片沉静,尔后爆发出笑声、嘘声。笑话,没比这个更可笑的笑话,这都什么年代了,许多人高高地竖起中指,其中有两人趁着酒劲,不知从哪儿摸来的棒子,手持着棒子,走向谢居安和司徒刚奇。可不知怎么的,这两人突然在众人跟前栽倒了,抛落的棒子象被无形的线拉着,到了那位穿白色套装人的手里,而且这个人的手一擦额头,整张脸变样了。
一张没有五官、平削如镜的脸,苍苍白白地显现在众人面前。嘘声静了,笑声静了,人群中开始传出打牙战的声音,还有被吓哭而强憋着的怪声。
司徒刚奇很配合地阴森道:“这两人冲撞了本使,已经传唤他们到冥府审问,看他们的阴德损完了没有?当然我们二使记下你们今晚的这一笔。”
“我不怕,我是信仰万能的主。”一位外国人手持着十字架挤上前,口中念念有词,可他也突然栽倒了。谢居安飘身到他跟前,扯下他的十字架项链,双手一搓,变成了一团金属,随意丢到一旁,带来了对面人群的一阵吸气声。意思很明显,这儿我的地盘,这一套是对我没用的。
蓦然,门外传来悲切的啜泣声,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王晓婷袅袅走进,跪在司徒刚奇身旁。
“亡魂既有冤情,慢慢道来。”
王晓婷将整个事件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因她参与这个计划中,所知道的内幕比林蕊多了太多。原来公司动用资金的事,是通过董事会决议的,王希云只是受了董事会委托,全权执行这个计划而已。
“主事人潘享斯,上前来!其他各人等,听到名号,皆上前受审、对质。”谢居安闷声喊道,又手一摆,“没念到名号之人,退却一旁。”
潘享斯因吸了过量的葯,正搂着两名年青女郎,在角落的皮沙发上,沉沉睡着。这么大的动静,都影响不到他的睡眠,自是听不到谢居安的传唤,而清醒着的人,均乖乖一个个上前,将该说和不该说的,和盘抖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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