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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异国的愤怒热心的房东
(一)
走在回家的路上,韩妈妈不再有心情欣赏路边的景色,边走边对杨琳说:“我想好了,我呆一个星期就回去了,看到你们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你跟出国时没什么变化,只是煜儿比以前瘦了点,不过人到精神起来了。我要是在这儿呆三个月得花不少钱,又给煜儿添了很多负担。你看你们出来都四年多了,煜儿到现在还没毕业,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你们两个人读书,必须得有一个人打工,待你毕业了再供他。这儿什么东西都贵的出奇,要是边打工边读书也太难了,人又不是神仙,首先得添饱肚子,添不饱肚子什么也干不了。煜儿给我汇的钱我都没花,我每个月的退修金还给你们存了一点。现在咱那儿的单位都不分房子,流行买房子。你瞧你们俩个人都快三十了还在读书,也不知道你们俩那一年能毕业?早知这样就不应该让煜儿出国。如果煜儿不出来,你们房子也有了,我也有孙子抱了。偶尔遇见煜儿的同事领着孩子我真羡慕,我就盼啊你们早点毕业,早点回家给我生个孙子,九泉之下煜儿他爸也会跟我一样开心的。”
杨琳听了婆婆的话心里挺高兴,觉得婆婆说的话很有道理,当初她就不主张婆婆到德国来,想等韩煜毕了业再说,可韩煜硬坚持让他妈妈来,没办法只好办婆婆过来。但她也不想婆婆呆一个星期就走,既然来了总要带婆婆到巴黎、柏林、法兰克福等城市看看,呆一个月是比较理想的,呆三个月对她来讲太长了,婆婆又不懂语言,走到哪都得需要一个人,除了花钱以外还要耽误很多时间。想当初自己阻止不了韩煜弄他妈妈来德国,曾寄希望于婆婆,但愿婆婆说不来。可她哪里想到,婆婆思儿心切并没有说不字。婆婆只知道德国物价比中国高,可不知道物价贵得令她无法接受。
韩妈妈见杨琳没反应,就问:“琳儿,妈给你说话你听到了吗?”杨琳在想着心思,一时望了回答婆婆的话。听到婆婆问她便说道:“妈,我听到了你说的话,可我在想呆一个星期太短了,你来都来了,总得去法国、荷兰看看。你呆一个星期就回去了,亲戚邻居背地里都会骂我和韩煜的。”韩妈妈的括音器提高了八倍说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会同他们说,那是什么德国呀!我老太太实在是呆不下去,东西卖的比金子还贵,每吃一口菜真如同吃一口金子,这金子哪能吃?金子买了可以带一辈子,这菜,上面进去下面出,转眼又得进超市,你说琳儿,这菜是不是比金子还贵?”杨琳觉得婆婆说话很风趣,见前后也没行人,于是嗓门也放开了说道:“妈,你说话可真逗,这菜怎么能和金子相比呀!金子又不能吃,菜可要天天吃呀。”韩妈妈说道:“咋不能比哪?菜也是用钱买的,金子也是用钱买的,在这儿咽一口菜如同吞一口金子,不把我噎死也把我疼死。我粗略地算了一下,在这儿三个月的生活费够我在国内生活一到二年的了。你看煜儿为了赚钱,今天的课都没法去上,我这个当妈的在这儿帮不了你们什么,相反只能连累你们。硬留我呆在这儿,我的心也是七上八下不舒坦,还不如让我早点回去。也别花那个钱去法国、荷兰了,赶这个周末你和煜儿带我到市中心和附近转转照些照片,回去以后拿给亲戚和邻居看,我就说这张照片是巴黎照的,另一张照片就说是什么荷兰照的,咱门的亲戚和邻居又没出过国,分辩不出在什么地放照的照片?我说照片是哪就是哪儿。我这老太婆飞机也做了,国也出了,洋景也看了。想想看咱国家十三亿多人口,像我这个年纪的老太太,能有多少人出来看洋人,吃这比金子还贵的洋蔬菜、洋肉等。即使死了,我这老太太也活够本了。你回去也帮着妈同煜儿说说,让妈早点回去。”“妈,你先别着急,慕尼黑你还没看那,过两天再说。”杨琳安慰婆婆道。
一进家门韩妈妈就说道:“你该学习就学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我自己一个人慢慢弄菜就行了。”
韩煜下班了,知道妈妈请了房东。他坚持要把晚上该烧的菜拿到楼下去烧。韩妈妈笑着说道:“你看你这孩子傻的,咱们请客怎么能到人家那儿烧哪?”韩煜道:“我这儿,五个人坐不下,再说我这也没有五张椅子,挤挤吧吧坐在床沿上我嫌难受,他们也会嫌难受的。楼下的客厅又大,椅子坐起来又舒服,还有烧洗用他们的水省我的水。妈,你不知道,在德国用水可比咱国内吃的油都贵。”老太太一听用水都比国内吃的油都贵,心下想到:“这一晚上炒菜可用不了一升油,而这洗菜洗碗,即使省着用也得用个十来升,那可比我一个月用的水还贵!”想到这,马上说道:“也好,咱下房东家烧,我看那房东家条件很不错。”韩煜开玩笑道:“妈,他们的钱花不了,我帮他们花点,说不上他们还要感激我哪。”韩妈妈笑着说道:“你还是那么喜欢强词夺理。小的时候,你姐姐就讨厌你这强词夺理的习惯,老说都是我把你给惯出来的。”说完就将要烧的菜装进了朔料袋递给了韩煜和杨琳。
三个人拎着菜下楼了。韩煜陪老头在客厅里聊天,房东太太、韩妈妈和杨琳三个人在厨房忙呼着。韩煜偶尔进来想帮忙,韩妈妈心疼地对儿子忙说道;“累一天了,快回客厅休息,这儿用不着你干什么。”房东太太好奇地问道:“你妈妈说的什么?”韩煜将他妈说的话翻译给房东太太听,房东太太深有感触地说道:“天下的妈妈都一样。”杨琳何尝不疼自己的老公,将韩煜推出厨房并说道:“等菜烧好了自然叫你,你去客厅聊天或看电视。”房东太太说道:“韩煜不仅是一个好儿子还是一个好丈夫,除了上班以外回家还做家务,不知道中国男人是不是都像韩煜一样?”韩妈妈听杨琳翻译完,便自豪地说道:“男人和男人之间也有区别,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煜儿那么好。在中国,相对来讲,北方的男人大男子主义比较强,不肯做家务;南方的男人又能干又爱家,里外都是一把好手。”杨琳将婆婆的话翻译完也附和着说道:“我婆婆说的很对,从我记事起,我就没看到我爸烧过几顿饭。不管他多早下班回家,他都等我妈下班回来烧给他吃。当时我妈特别羡慕我家对门的王阿姨,王阿姨的丈夫是上海人,下班回到家什么都做。每每见到王阿姨的丈夫做事我妈就抱怨自己的命苦,没有嫁给一个对她知冷知热、呵护备致的丈夫。我妈就开始不停地对我说,待我长大她一定要把我嫁给一个南方的男人。”三个女人在厨房里边聊着边干着,很快把菜烧好了。
菜和饺子全部端上了桌,大家举起了红酒一起为韩妈妈接风,放下酒杯,韩煜急不可耐地挟了一个饺子放进了嘴里,还没咀嚼两下就吞进了肚里,说道:“韭菜饺子就是好吃,待我回国后,我就天天吃韭菜饺子。”房东也大赞酒菜饺子好吃,房东太太除了赞韭饺子好吃外,还好奇地问到:“这菜很特别,吃在嘴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还有一点点辣的口感。这么好吃的菜为什么意大利不种?难到这菜也跟丝绸一样只能生长在中国吗?”杨琳说道:“这不算什么好吃的菜,国内比韭菜好吃的菜多得多了,在德国的超市是看不到卖的。在亚洲商店偶尔也能看到有韭菜卖,不过不是按斤卖而是按把卖,一小把都很贵,哪里舍得买的吃?”
韩妈妈见儿子跟前的一盘饺子快吃光了,便心疼地问到:“煜儿,你是不是中午没吃饭呀?这可不行,长期以往会影响身体健康的。”“不是的妈,好久没吃到那么好吃的东西了,这饺子跟我小时候吃的一样好吃,今晚我得吃上它十盘。”韩煜说道。韩妈妈听儿子说就想到了过去,便对房东太太说道:“煜儿呀,从小到大就喜欢吃韭菜饺子,几天不吃韭菜饺子他就犯馋。可那个时候,家家都穷的很,吃饺子也算是奢侈了,我那时也经不住他闹,闹很了我就买点肉包给他和他姐吃,他姐很懂事,每次都是尝尝也舍不得多吃都留给他一个人吃。”杨琳为了让韩煜安心吃饭,见婆婆一说完赶紧翻译给房东听,房东一说完,赶紧翻译给婆婆听。
(二)
吃到尽兴的时候,房东太太让婆婆住她那,不要跟韩煜他们挤在一起了。韩煜客气地谢绝了房东太太的好意并解释他妈住的时间不长,他也没有能力再花钱租房子。房东忙说道:“你误解了,我们没有要钱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妈住你那影响你们年轻人的生活,我这楼下的房间也是空在那儿。”韩煜也忙解释着说道:“我的意思不是说你要收钱。而是为了我妈妈来,我应该租一小套房子,应该让我妈妈住的宽敞点、舒服些。可我一想到找房子搬家我就怯,等我妈走后我又得搬回来,我是最怕麻烦的,再加上我又没时间。算了,就让我妈跟我挤吧。住你这我妈可不方便,语言不通,你们也不方便,住我那晚上有我和杨琳陪着聊天,虽然挤了点但我妈会很开心的。”房东老头听韩煜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理,于是说道:“这样吧,饭后你跟我一起打扫一下你隔壁的房间,住一个人没问题,以前也是租给单身学生的,如你妈不嫌弃就让你妈住那吧。无论你们聊天聊到多晚还是去其他城市回家多晚,你们都自由方便多了。”韩煜忙说:“这太好了,省去了我找房子的麻烦,到时候该付多少房租我就付多少。”房东忙说:“你妈又不是在这儿住几年,只三个月,不要付房钱,是送给你妈住的。”韩煜了解老头的皮气,如果再坚持说给钱,老头会生气不让住的,忙举起杯来,敬老头一杯酒,感谢他的好心。酒足饭饱过后,韩煜跟着老头上楼收拾房间去了,杨琳和婆婆同房东太太一起收洗着。收拾好以后杨琳带着婆婆上楼了,老头同韩妈妈聊了几句就下楼了。
韩妈妈坐在床沿上对儿子说道:“这房东除了心眼好以外,心也很细也很会体贴人。”心里在想:“昨夜睡在儿子的房间里,总是感觉的别扭、睡得不踏实。这回可好了,不要挤儿子和儿媳了。”韩妈妈从心里面彻底感到了放松。杨琳也很高兴,婆婆有了单独的房间,昨夜与婆婆睡在同一张床上,她确实觉得太不习惯,可又别无选择。她同婆婆聊了一会便说回去做功课了。韩煜陪他妈妈又聊了一会,见他妈打哈欠知道他妈困了,看了看表正是国内的下半夜时间,便从他妈的房间出来,让她休息。
杨琳见韩煜一进来就说:“今下午我带妈买菜,在超市里我和妈都成了焦点人物,只要妈一开口,周围的人就会将目光偷偷地射向我们。”韩煜却不以为然地说道:“谁想看就看吧,反正我妈呆的时间又不长,虽然说要入乡随俗,可这个俗没必要非得随。你也知道我妈平时说话的嗓门就高,小的时候我妈说话的嗓门还要高,有时侯我就会对我妈讲‘你要是长期以往地对我大嗓门喊,总有一天我的耳朵会被震聋的。’。我妈听了我的话不但不反思,还非常有理地说,如果她不大嗓门跟我说话,我的耳朵就不知跑哪里去了。你还别说,我妈的嗓门说不上是我小时候给练出来的。小的时候,我在学校犯了什么错,忘了做作业或者是考试成绩不好,我妈都会拧着我的耳朵对我喊‘你到底长没长耳朵,我给你说的话到底有没有进到你的耳朵里去’。其实我不是没长耳朵,而是没长记性,但有一招我妈能让我长几天耳朵,就是每次她骂过我打过我以后,哭着喊着我爸的名字,说我爸心狠心丢下她一个人,又把两个不懂事的孩子扔给了她,又说她没办法活下去,又说她对不起我爸没有能力管教好儿子,死后无脸见我爸。每当我妈哭喊的时候,我姐始终站在我妈身旁,又是递毛巾又是给我妈插眼泪又是在那陪着我妈默默掉眼泪,偶尔还不忘用她那怒目圆睁的眼瞪上我两眼,恨不得再帮我妈捶我一顿。”
杨琳搂着丈夫的说道:“咱妈把你和姐养大成人,背地里不知流下了多少眼泪,那眼泪里蕴藏着多少辛酸和艰难。我没有嫌咱妈的意思,更不会告诉咱妈日后说话要小声点。我要是说了,咱妈在心里肯定会骂我‘什么刚喝了几年洋墨水,刚喝几年洋牛奶,就让我老太太学着交头接耳的说话,那再过几年还要我老太太学着起个洋人的名字不成?’。”杨琳那学着婆婆说话的声音将韩煜给逗笑了。“想不到你学我妈的声音学得倒挺像。时间不早了,睡吧,昨晚我一夜也没睡好。”韩煜说道。“我也是,没有你睡在我身边我都不习惯了。”杨琳答道。“我跟你一样,那快洗洗上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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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异国的愤怒热心的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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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回家的路上,韩妈妈不再有心情欣赏路边的景色,边走边对杨琳说:“我想好了,我呆一个星期就回去了,看到你们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你跟出国时没什么变化,只是煜儿比以前瘦了点,不过人到精神起来了。我要是在这儿呆三个月得花不少钱,又给煜儿添了很多负担。你看你们出来都四年多了,煜儿到现在还没毕业,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你们两个人读书,必须得有一个人打工,待你毕业了再供他。这儿什么东西都贵的出奇,要是边打工边读书也太难了,人又不是神仙,首先得添饱肚子,添不饱肚子什么也干不了。煜儿给我汇的钱我都没花,我每个月的退修金还给你们存了一点。现在咱那儿的单位都不分房子,流行买房子。你瞧你们俩个人都快三十了还在读书,也不知道你们俩那一年能毕业?早知这样就不应该让煜儿出国。如果煜儿不出来,你们房子也有了,我也有孙子抱了。偶尔遇见煜儿的同事领着孩子我真羡慕,我就盼啊你们早点毕业,早点回家给我生个孙子,九泉之下煜儿他爸也会跟我一样开心的。”
杨琳听了婆婆的话心里挺高兴,觉得婆婆说的话很有道理,当初她就不主张婆婆到德国来,想等韩煜毕了业再说,可韩煜硬坚持让他妈妈来,没办法只好办婆婆过来。但她也不想婆婆呆一个星期就走,既然来了总要带婆婆到巴黎、柏林、法兰克福等城市看看,呆一个月是比较理想的,呆三个月对她来讲太长了,婆婆又不懂语言,走到哪都得需要一个人,除了花钱以外还要耽误很多时间。想当初自己阻止不了韩煜弄他妈妈来德国,曾寄希望于婆婆,但愿婆婆说不来。可她哪里想到,婆婆思儿心切并没有说不字。婆婆只知道德国物价比中国高,可不知道物价贵得令她无法接受。
韩妈妈见杨琳没反应,就问:“琳儿,妈给你说话你听到了吗?”杨琳在想着心思,一时望了回答婆婆的话。听到婆婆问她便说道:“妈,我听到了你说的话,可我在想呆一个星期太短了,你来都来了,总得去法国、荷兰看看。你呆一个星期就回去了,亲戚邻居背地里都会骂我和韩煜的。”韩妈妈的括音器提高了八倍说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会同他们说,那是什么德国呀!我老太太实在是呆不下去,东西卖的比金子还贵,每吃一口菜真如同吃一口金子,这金子哪能吃?金子买了可以带一辈子,这菜,上面进去下面出,转眼又得进超市,你说琳儿,这菜是不是比金子还贵?”杨琳觉得婆婆说话很风趣,见前后也没行人,于是嗓门也放开了说道:“妈,你说话可真逗,这菜怎么能和金子相比呀!金子又不能吃,菜可要天天吃呀。”韩妈妈说道:“咋不能比哪?菜也是用钱买的,金子也是用钱买的,在这儿咽一口菜如同吞一口金子,不把我噎死也把我疼死。我粗略地算了一下,在这儿三个月的生活费够我在国内生活一到二年的了。你看煜儿为了赚钱,今天的课都没法去上,我这个当妈的在这儿帮不了你们什么,相反只能连累你们。硬留我呆在这儿,我的心也是七上八下不舒坦,还不如让我早点回去。也别花那个钱去法国、荷兰了,赶这个周末你和煜儿带我到市中心和附近转转照些照片,回去以后拿给亲戚和邻居看,我就说这张照片是巴黎照的,另一张照片就说是什么荷兰照的,咱门的亲戚和邻居又没出过国,分辩不出在什么地放照的照片?我说照片是哪就是哪儿。我这老太婆飞机也做了,国也出了,洋景也看了。想想看咱国家十三亿多人口,像我这个年纪的老太太,能有多少人出来看洋人,吃这比金子还贵的洋蔬菜、洋肉等。即使死了,我这老太太也活够本了。你回去也帮着妈同煜儿说说,让妈早点回去。”“妈,你先别着急,慕尼黑你还没看那,过两天再说。”杨琳安慰婆婆道。
一进家门韩妈妈就说道:“你该学习就学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我自己一个人慢慢弄菜就行了。”
韩煜下班了,知道妈妈请了房东。他坚持要把晚上该烧的菜拿到楼下去烧。韩妈妈笑着说道:“你看你这孩子傻的,咱们请客怎么能到人家那儿烧哪?”韩煜道:“我这儿,五个人坐不下,再说我这也没有五张椅子,挤挤吧吧坐在床沿上我嫌难受,他们也会嫌难受的。楼下的客厅又大,椅子坐起来又舒服,还有烧洗用他们的水省我的水。妈,你不知道,在德国用水可比咱国内吃的油都贵。”老太太一听用水都比国内吃的油都贵,心下想到:“这一晚上炒菜可用不了一升油,而这洗菜洗碗,即使省着用也得用个十来升,那可比我一个月用的水还贵!”想到这,马上说道:“也好,咱下房东家烧,我看那房东家条件很不错。”韩煜开玩笑道:“妈,他们的钱花不了,我帮他们花点,说不上他们还要感激我哪。”韩妈妈笑着说道:“你还是那么喜欢强词夺理。小的时候,你姐姐就讨厌你这强词夺理的习惯,老说都是我把你给惯出来的。”说完就将要烧的菜装进了朔料袋递给了韩煜和杨琳。
三个人拎着菜下楼了。韩煜陪老头在客厅里聊天,房东太太、韩妈妈和杨琳三个人在厨房忙呼着。韩煜偶尔进来想帮忙,韩妈妈心疼地对儿子忙说道;“累一天了,快回客厅休息,这儿用不着你干什么。”房东太太好奇地问道:“你妈妈说的什么?”韩煜将他妈说的话翻译给房东太太听,房东太太深有感触地说道:“天下的妈妈都一样。”杨琳何尝不疼自己的老公,将韩煜推出厨房并说道:“等菜烧好了自然叫你,你去客厅聊天或看电视。”房东太太说道:“韩煜不仅是一个好儿子还是一个好丈夫,除了上班以外回家还做家务,不知道中国男人是不是都像韩煜一样?”韩妈妈听杨琳翻译完,便自豪地说道:“男人和男人之间也有区别,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煜儿那么好。在中国,相对来讲,北方的男人大男子主义比较强,不肯做家务;南方的男人又能干又爱家,里外都是一把好手。”杨琳将婆婆的话翻译完也附和着说道:“我婆婆说的很对,从我记事起,我就没看到我爸烧过几顿饭。不管他多早下班回家,他都等我妈下班回来烧给他吃。当时我妈特别羡慕我家对门的王阿姨,王阿姨的丈夫是上海人,下班回到家什么都做。每每见到王阿姨的丈夫做事我妈就抱怨自己的命苦,没有嫁给一个对她知冷知热、呵护备致的丈夫。我妈就开始不停地对我说,待我长大她一定要把我嫁给一个南方的男人。”三个女人在厨房里边聊着边干着,很快把菜烧好了。
菜和饺子全部端上了桌,大家举起了红酒一起为韩妈妈接风,放下酒杯,韩煜急不可耐地挟了一个饺子放进了嘴里,还没咀嚼两下就吞进了肚里,说道:“韭菜饺子就是好吃,待我回国后,我就天天吃韭菜饺子。”房东也大赞酒菜饺子好吃,房东太太除了赞韭饺子好吃外,还好奇地问到:“这菜很特别,吃在嘴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还有一点点辣的口感。这么好吃的菜为什么意大利不种?难到这菜也跟丝绸一样只能生长在中国吗?”杨琳说道:“这不算什么好吃的菜,国内比韭菜好吃的菜多得多了,在德国的超市是看不到卖的。在亚洲商店偶尔也能看到有韭菜卖,不过不是按斤卖而是按把卖,一小把都很贵,哪里舍得买的吃?”
韩妈妈见儿子跟前的一盘饺子快吃光了,便心疼地问到:“煜儿,你是不是中午没吃饭呀?这可不行,长期以往会影响身体健康的。”“不是的妈,好久没吃到那么好吃的东西了,这饺子跟我小时候吃的一样好吃,今晚我得吃上它十盘。”韩煜说道。韩妈妈听儿子说就想到了过去,便对房东太太说道:“煜儿呀,从小到大就喜欢吃韭菜饺子,几天不吃韭菜饺子他就犯馋。可那个时候,家家都穷的很,吃饺子也算是奢侈了,我那时也经不住他闹,闹很了我就买点肉包给他和他姐吃,他姐很懂事,每次都是尝尝也舍不得多吃都留给他一个人吃。”杨琳为了让韩煜安心吃饭,见婆婆一说完赶紧翻译给房东听,房东一说完,赶紧翻译给婆婆听。
(二)
吃到尽兴的时候,房东太太让婆婆住她那,不要跟韩煜他们挤在一起了。韩煜客气地谢绝了房东太太的好意并解释他妈住的时间不长,他也没有能力再花钱租房子。房东忙说道:“你误解了,我们没有要钱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妈住你那影响你们年轻人的生活,我这楼下的房间也是空在那儿。”韩煜也忙解释着说道:“我的意思不是说你要收钱。而是为了我妈妈来,我应该租一小套房子,应该让我妈妈住的宽敞点、舒服些。可我一想到找房子搬家我就怯,等我妈走后我又得搬回来,我是最怕麻烦的,再加上我又没时间。算了,就让我妈跟我挤吧。住你这我妈可不方便,语言不通,你们也不方便,住我那晚上有我和杨琳陪着聊天,虽然挤了点但我妈会很开心的。”房东老头听韩煜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理,于是说道:“这样吧,饭后你跟我一起打扫一下你隔壁的房间,住一个人没问题,以前也是租给单身学生的,如你妈不嫌弃就让你妈住那吧。无论你们聊天聊到多晚还是去其他城市回家多晚,你们都自由方便多了。”韩煜忙说:“这太好了,省去了我找房子的麻烦,到时候该付多少房租我就付多少。”房东忙说:“你妈又不是在这儿住几年,只三个月,不要付房钱,是送给你妈住的。”韩煜了解老头的皮气,如果再坚持说给钱,老头会生气不让住的,忙举起杯来,敬老头一杯酒,感谢他的好心。酒足饭饱过后,韩煜跟着老头上楼收拾房间去了,杨琳和婆婆同房东太太一起收洗着。收拾好以后杨琳带着婆婆上楼了,老头同韩妈妈聊了几句就下楼了。
韩妈妈坐在床沿上对儿子说道:“这房东除了心眼好以外,心也很细也很会体贴人。”心里在想:“昨夜睡在儿子的房间里,总是感觉的别扭、睡得不踏实。这回可好了,不要挤儿子和儿媳了。”韩妈妈从心里面彻底感到了放松。杨琳也很高兴,婆婆有了单独的房间,昨夜与婆婆睡在同一张床上,她确实觉得太不习惯,可又别无选择。她同婆婆聊了一会便说回去做功课了。韩煜陪他妈妈又聊了一会,见他妈打哈欠知道他妈困了,看了看表正是国内的下半夜时间,便从他妈的房间出来,让她休息。
杨琳见韩煜一进来就说:“今下午我带妈买菜,在超市里我和妈都成了焦点人物,只要妈一开口,周围的人就会将目光偷偷地射向我们。”韩煜却不以为然地说道:“谁想看就看吧,反正我妈呆的时间又不长,虽然说要入乡随俗,可这个俗没必要非得随。你也知道我妈平时说话的嗓门就高,小的时候我妈说话的嗓门还要高,有时侯我就会对我妈讲‘你要是长期以往地对我大嗓门喊,总有一天我的耳朵会被震聋的。’。我妈听了我的话不但不反思,还非常有理地说,如果她不大嗓门跟我说话,我的耳朵就不知跑哪里去了。你还别说,我妈的嗓门说不上是我小时候给练出来的。小的时候,我在学校犯了什么错,忘了做作业或者是考试成绩不好,我妈都会拧着我的耳朵对我喊‘你到底长没长耳朵,我给你说的话到底有没有进到你的耳朵里去’。其实我不是没长耳朵,而是没长记性,但有一招我妈能让我长几天耳朵,就是每次她骂过我打过我以后,哭着喊着我爸的名字,说我爸心狠心丢下她一个人,又把两个不懂事的孩子扔给了她,又说她没办法活下去,又说她对不起我爸没有能力管教好儿子,死后无脸见我爸。每当我妈哭喊的时候,我姐始终站在我妈身旁,又是递毛巾又是给我妈插眼泪又是在那陪着我妈默默掉眼泪,偶尔还不忘用她那怒目圆睁的眼瞪上我两眼,恨不得再帮我妈捶我一顿。”
杨琳搂着丈夫的说道:“咱妈把你和姐养大成人,背地里不知流下了多少眼泪,那眼泪里蕴藏着多少辛酸和艰难。我没有嫌咱妈的意思,更不会告诉咱妈日后说话要小声点。我要是说了,咱妈在心里肯定会骂我‘什么刚喝了几年洋墨水,刚喝几年洋牛奶,就让我老太太学着交头接耳的说话,那再过几年还要我老太太学着起个洋人的名字不成?’。”杨琳那学着婆婆说话的声音将韩煜给逗笑了。“想不到你学我妈的声音学得倒挺像。时间不早了,睡吧,昨晚我一夜也没睡好。”韩煜说道。“我也是,没有你睡在我身边我都不习惯了。”杨琳答道。“我跟你一样,那快洗洗上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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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异国的愤怒热心的房东
(一)
走在回家的路上,韩妈妈不再有心情欣赏路边的景色,边走边对杨琳说:“我想好了,我呆一个星期就回去了,看到你们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你跟出国时没什么变化,只是煜儿比以前瘦了点,不过人到精神起来了。我要是在这儿呆三个月得花不少钱,又给煜儿添了很多负担。你看你们出来都四年多了,煜儿到现在还没毕业,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你们两个人读书,必须得有一个人打工,待你毕业了再供他。这儿什么东西都贵的出奇,要是边打工边读书也太难了,人又不是神仙,首先得添饱肚子,添不饱肚子什么也干不了。煜儿给我汇的钱我都没花,我每个月的退修金还给你们存了一点。现在咱那儿的单位都不分房子,流行买房子。你瞧你们俩个人都快三十了还在读书,也不知道你们俩那一年能毕业?早知这样就不应该让煜儿出国。如果煜儿不出来,你们房子也有了,我也有孙子抱了。偶尔遇见煜儿的同事领着孩子我真羡慕,我就盼啊你们早点毕业,早点回家给我生个孙子,九泉之下煜儿他爸也会跟我一样开心的。”
杨琳听了婆婆的话心里挺高兴,觉得婆婆说的话很有道理,当初她就不主张婆婆到德国来,想等韩煜毕了业再说,可韩煜硬坚持让他妈妈来,没办法只好办婆婆过来。但她也不想婆婆呆一个星期就走,既然来了总要带婆婆到巴黎、柏林、法兰克福等城市看看,呆一个月是比较理想的,呆三个月对她来讲太长了,婆婆又不懂语言,走到哪都得需要一个人,除了花钱以外还要耽误很多时间。想当初自己阻止不了韩煜弄他妈妈来德国,曾寄希望于婆婆,但愿婆婆说不来。可她哪里想到,婆婆思儿心切并没有说不字。婆婆只知道德国物价比中国高,可不知道物价贵得令她无法接受。
韩妈妈见杨琳没反应,就问:“琳儿,妈给你说话你听到了吗?”杨琳在想着心思,一时望了回答婆婆的话。听到婆婆问她便说道:“妈,我听到了你说的话,可我在想呆一个星期太短了,你来都来了,总得去法国、荷兰看看。你呆一个星期就回去了,亲戚邻居背地里都会骂我和韩煜的。”韩妈妈的括音器提高了八倍说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会同他们说,那是什么德国呀!我老太太实在是呆不下去,东西卖的比金子还贵,每吃一口菜真如同吃一口金子,这金子哪能吃?金子买了可以带一辈子,这菜,上面进去下面出,转眼又得进超市,你说琳儿,这菜是不是比金子还贵?”杨琳觉得婆婆说话很风趣,见前后也没行人,于是嗓门也放开了说道:“妈,你说话可真逗,这菜怎么能和金子相比呀!金子又不能吃,菜可要天天吃呀。”韩妈妈说道:“咋不能比哪?菜也是用钱买的,金子也是用钱买的,在这儿咽一口菜如同吞一口金子,不把我噎死也把我疼死。我粗略地算了一下,在这儿三个月的生活费够我在国内生活一到二年的了。你看煜儿为了赚钱,今天的课都没法去上,我这个当妈的在这儿帮不了你们什么,相反只能连累你们。硬留我呆在这儿,我的心也是七上八下不舒坦,还不如让我早点回去。也别花那个钱去法国、荷兰了,赶这个周末你和煜儿带我到市中心和附近转转照些照片,回去以后拿给亲戚和邻居看,我就说这张照片是巴黎照的,另一张照片就说是什么荷兰照的,咱门的亲戚和邻居又没出过国,分辩不出在什么地放照的照片?我说照片是哪就是哪儿。我这老太婆飞机也做了,国也出了,洋景也看了。想想看咱国家十三亿多人口,像我这个年纪的老太太,能有多少人出来看洋人,吃这比金子还贵的洋蔬菜、洋肉等。即使死了,我这老太太也活够本了。你回去也帮着妈同煜儿说说,让妈早点回去。”“妈,你先别着急,慕尼黑你还没看那,过两天再说。”杨琳安慰婆婆道。
一进家门韩妈妈就说道:“你该学习就学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我自己一个人慢慢弄菜就行了。”
韩煜下班了,知道妈妈请了房东。他坚持要把晚上该烧的菜拿到楼下去烧。韩妈妈笑着说道:“你看你这孩子傻的,咱们请客怎么能到人家那儿烧哪?”韩煜道:“我这儿,五个人坐不下,再说我这也没有五张椅子,挤挤吧吧坐在床沿上我嫌难受,他们也会嫌难受的。楼下的客厅又大,椅子坐起来又舒服,还有烧洗用他们的水省我的水。妈,你不知道,在德国用水可比咱国内吃的油都贵。”老太太一听用水都比国内吃的油都贵,心下想到:“这一晚上炒菜可用不了一升油,而这洗菜洗碗,即使省着用也得用个十来升,那可比我一个月用的水还贵!”想到这,马上说道:“也好,咱下房东家烧,我看那房东家条件很不错。”韩煜开玩笑道:“妈,他们的钱花不了,我帮他们花点,说不上他们还要感激我哪。”韩妈妈笑着说道:“你还是那么喜欢强词夺理。小的时候,你姐姐就讨厌你这强词夺理的习惯,老说都是我把你给惯出来的。”说完就将要烧的菜装进了朔料袋递给了韩煜和杨琳。
三个人拎着菜下楼了。韩煜陪老头在客厅里聊天,房东太太、韩妈妈和杨琳三个人在厨房忙呼着。韩煜偶尔进来想帮忙,韩妈妈心疼地对儿子忙说道;“累一天了,快回客厅休息,这儿用不着你干什么。”房东太太好奇地问道:“你妈妈说的什么?”韩煜将他妈说的话翻译给房东太太听,房东太太深有感触地说道:“天下的妈妈都一样。”杨琳何尝不疼自己的老公,将韩煜推出厨房并说道:“等菜烧好了自然叫你,你去客厅聊天或看电视。”房东太太说道:“韩煜不仅是一个好儿子还是一个好丈夫,除了上班以外回家还做家务,不知道中国男人是不是都像韩煜一样?”韩妈妈听杨琳翻译完,便自豪地说道:“男人和男人之间也有区别,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煜儿那么好。在中国,相对来讲,北方的男人大男子主义比较强,不肯做家务;南方的男人又能干又爱家,里外都是一把好手。”杨琳将婆婆的话翻译完也附和着说道:“我婆婆说的很对,从我记事起,我就没看到我爸烧过几顿饭。不管他多早下班回家,他都等我妈下班回来烧给他吃。当时我妈特别羡慕我家对门的王阿姨,王阿姨的丈夫是上海人,下班回到家什么都做。每每见到王阿姨的丈夫做事我妈就抱怨自己的命苦,没有嫁给一个对她知冷知热、呵护备致的丈夫。我妈就开始不停地对我说,待我长大她一定要把我嫁给一个南方的男人。”三个女人在厨房里边聊着边干着,很快把菜烧好了。
菜和饺子全部端上了桌,大家举起了红酒一起为韩妈妈接风,放下酒杯,韩煜急不可耐地挟了一个饺子放进了嘴里,还没咀嚼两下就吞进了肚里,说道:“韭菜饺子就是好吃,待我回国后,我就天天吃韭菜饺子。”房东也大赞酒菜饺子好吃,房东太太除了赞韭饺子好吃外,还好奇地问到:“这菜很特别,吃在嘴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还有一点点辣的口感。这么好吃的菜为什么意大利不种?难到这菜也跟丝绸一样只能生长在中国吗?”杨琳说道:“这不算什么好吃的菜,国内比韭菜好吃的菜多得多了,在德国的超市是看不到卖的。在亚洲商店偶尔也能看到有韭菜卖,不过不是按斤卖而是按把卖,一小把都很贵,哪里舍得买的吃?”
韩妈妈见儿子跟前的一盘饺子快吃光了,便心疼地问到:“煜儿,你是不是中午没吃饭呀?这可不行,长期以往会影响身体健康的。”“不是的妈,好久没吃到那么好吃的东西了,这饺子跟我小时候吃的一样好吃,今晚我得吃上它十盘。”韩煜说道。韩妈妈听儿子说就想到了过去,便对房东太太说道:“煜儿呀,从小到大就喜欢吃韭菜饺子,几天不吃韭菜饺子他就犯馋。可那个时候,家家都穷的很,吃饺子也算是奢侈了,我那时也经不住他闹,闹很了我就买点肉包给他和他姐吃,他姐很懂事,每次都是尝尝也舍不得多吃都留给他一个人吃。”杨琳为了让韩煜安心吃饭,见婆婆一说完赶紧翻译给房东听,房东一说完,赶紧翻译给婆婆听。
(二)
吃到尽兴的时候,房东太太让婆婆住她那,不要跟韩煜他们挤在一起了。韩煜客气地谢绝了房东太太的好意并解释他妈住的时间不长,他也没有能力再花钱租房子。房东忙说道:“你误解了,我们没有要钱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妈住你那影响你们年轻人的生活,我这楼下的房间也是空在那儿。”韩煜也忙解释着说道:“我的意思不是说你要收钱。而是为了我妈妈来,我应该租一小套房子,应该让我妈妈住的宽敞点、舒服些。可我一想到找房子搬家我就怯,等我妈走后我又得搬回来,我是最怕麻烦的,再加上我又没时间。算了,就让我妈跟我挤吧。住你这我妈可不方便,语言不通,你们也不方便,住我那晚上有我和杨琳陪着聊天,虽然挤了点但我妈会很开心的。”房东老头听韩煜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理,于是说道:“这样吧,饭后你跟我一起打扫一下你隔壁的房间,住一个人没问题,以前也是租给单身学生的,如你妈不嫌弃就让你妈住那吧。无论你们聊天聊到多晚还是去其他城市回家多晚,你们都自由方便多了。”韩煜忙说:“这太好了,省去了我找房子的麻烦,到时候该付多少房租我就付多少。”房东忙说:“你妈又不是在这儿住几年,只三个月,不要付房钱,是送给你妈住的。”韩煜了解老头的皮气,如果再坚持说给钱,老头会生气不让住的,忙举起杯来,敬老头一杯酒,感谢他的好心。酒足饭饱过后,韩煜跟着老头上楼收拾房间去了,杨琳和婆婆同房东太太一起收洗着。收拾好以后杨琳带着婆婆上楼了,老头同韩妈妈聊了几句就下楼了。
韩妈妈坐在床沿上对儿子说道:“这房东除了心眼好以外,心也很细也很会体贴人。”心里在想:“昨夜睡在儿子的房间里,总是感觉的别扭、睡得不踏实。这回可好了,不要挤儿子和儿媳了。”韩妈妈从心里面彻底感到了放松。杨琳也很高兴,婆婆有了单独的房间,昨夜与婆婆睡在同一张床上,她确实觉得太不习惯,可又别无选择。她同婆婆聊了一会便说回去做功课了。韩煜陪他妈妈又聊了一会,见他妈打哈欠知道他妈困了,看了看表正是国内的下半夜时间,便从他妈的房间出来,让她休息。
杨琳见韩煜一进来就说:“今下午我带妈买菜,在超市里我和妈都成了焦点人物,只要妈一开口,周围的人就会将目光偷偷地射向我们。”韩煜却不以为然地说道:“谁想看就看吧,反正我妈呆的时间又不长,虽然说要入乡随俗,可这个俗没必要非得随。你也知道我妈平时说话的嗓门就高,小的时候我妈说话的嗓门还要高,有时侯我就会对我妈讲‘你要是长期以往地对我大嗓门喊,总有一天我的耳朵会被震聋的。’。我妈听了我的话不但不反思,还非常有理地说,如果她不大嗓门跟我说话,我的耳朵就不知跑哪里去了。你还别说,我妈的嗓门说不上是我小时候给练出来的。小的时候,我在学校犯了什么错,忘了做作业或者是考试成绩不好,我妈都会拧着我的耳朵对我喊‘你到底长没长耳朵,我给你说的话到底有没有进到你的耳朵里去’。其实我不是没长耳朵,而是没长记性,但有一招我妈能让我长几天耳朵,就是每次她骂过我打过我以后,哭着喊着我爸的名字,说我爸心狠心丢下她一个人,又把两个不懂事的孩子扔给了她,又说她没办法活下去,又说她对不起我爸没有能力管教好儿子,死后无脸见我爸。每当我妈哭喊的时候,我姐始终站在我妈身旁,又是递毛巾又是给我妈插眼泪又是在那陪着我妈默默掉眼泪,偶尔还不忘用她那怒目圆睁的眼瞪上我两眼,恨不得再帮我妈捶我一顿。”
杨琳搂着丈夫的说道:“咱妈把你和姐养大成人,背地里不知流下了多少眼泪,那眼泪里蕴藏着多少辛酸和艰难。我没有嫌咱妈的意思,更不会告诉咱妈日后说话要小声点。我要是说了,咱妈在心里肯定会骂我‘什么刚喝了几年洋墨水,刚喝几年洋牛奶,就让我老太太学着交头接耳的说话,那再过几年还要我老太太学着起个洋人的名字不成?’。”杨琳那学着婆婆说话的声音将韩煜给逗笑了。“想不到你学我妈的声音学得倒挺像。时间不早了,睡吧,昨晚我一夜也没睡好。”韩煜说道。“我也是,没有你睡在我身边我都不习惯了。”杨琳答道。“我跟你一样,那快洗洗上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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