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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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篇】

“我……”他张口欲言。

“苏维。”雅灵突然出声了,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话语。

她还是不看他,但他却己经很欢欣了,只要能听到她的声音,他的焦燥就消失了大半。

但,微一思想,这‘苏维’两个字,从她嘴里这么自然的叫出,他心里就豁的了然了,或许,是真就只余下了最后的一条路。

“那个时候,我做梦,都幻想着你会回来。”她状似无意的开口:“爸爸身体一天天的虚弱下去,妈妈整个人都扑在爸爸的身上,我很想在这个时候给他们一点精神支持,所以一直努力着坚强一些,至少让妈妈看不出我的身体也出了问题,但其实,我比他们任何一个都害怕,因为妈妈不了解这个病的厉害,所以背负这个秘密的只有我们两个,而爸爸己经这个样子,唯一余下的,就只有我了……”

他看着她,又忆起她说的那些,只觉一股刚刚吁解的情绪又聚起,咽不下,舒不开。

他了解,他明白,他懂得,他却什么也不能做。

她用膝盖磨了磨脸颊,微垂着眼眸,继续说道:“一面要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鼓励,一面夜夜辗转难眠深怕爸爸下一秒就要永远的睡过去,我感觉自己真的要倒下去了,那个时候,我真的像是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我划了一根又一根的火柴,看到的都是你,我看到你回来,身边没有她,只有你一个人,你那么坚定的说,你后悔了,你爱的其实是我,你想回来求得我的原谅,不管我如何的赶你离开,你都不会同意了,你要彻底的赖上我,粘上我,把全部的爱不管不顾的塞给我,这一次不是责任也不是什么该死的同情,就是爱,简简单单的爱,你希望我能相信你……你看我啊,都到了那个地步,想的念的还是你,醒来的时候,我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巴掌,吵醒的却是爸爸,他那个时候,昏睡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但他还记得我的,他嘴里还在说,他会回来的,相信爸爸…..”

她说到这,声音停了下来,头扭到一边去,半晌,也没有继续下去。

他喉咙发紧,心里疼痛,明明那么近的距离,他却怕他的手触碰到她的一刹那,她就忽然大嚷着要他滚开,只能将所有的歉疚都呈在眼眸中,希望她可以感到一丝的安慰。

又是许久,一声类似抽涕的声音后,她继续说道:“那个时候,哪怕有人怀着意义不明的目来接近我,我都不在乎,只有他们能给我点温暖和支持,我就很开心,真的很开心,我甚至要感谢他们,能在那么困难的时候,扶持了我一把,虽然后来,我仍就是一个人了,但那己经是后来的事情了,我一直说服自己宽容一些,可我仍就做不到,我不是圣人,苏维,所以我无法原谅你,哪怕,你后来莫名的出现,又离开,又出现,我却己经不敢再猜测你的想法了,我出过不少的笑话,因你,我己经连做梦的勇气都没有了,所以……”

“这次你回来,我第一个感觉…….便是很怕。”

她的腿有些酸,试乎是想站起身,未果,人又摇晃了一下,险些跌到,轻轻笑起来,道:“看,就是这样,一遇到你,我就频繁的出笑话,这个身体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太多。”

他嘴里泛上苦味,她说的没错,每一句都没有错,以至于,他刚刚想出的那些话此时说出来显的是那么的矫情,过去的那么多,他想几句话就抚平?哪里有这么好运的事情?

“请相信我,这次,我是真的不会再离开了,我们在一起吧。”那么多华丽的词语可以说出来,他却只想出这一句,因为明知她不会有耐心的听他任何的解释,所以只能最简单的表达心里的愿望,忽然就了解了她曾经那种诚惶诚恐的心态,那时的他,连她这时十分之一的注意力都不曾给过她,她是揪着每一秒的时间堆起了千万分的勇气才能一句一句的说了又说,自言自语的感觉有多难堪,他现在才真的了解。

她不甚在意的说:“走与不走,是你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她捡起手边的一个石子扔出去,发丝随着抬起的头扬起,露出下面一双平静异常的眼,他看着看着就有些慌,手竟然伸过去抓她的手。

她被吓了一跳,向后一躲,就避开了他的碰触,他的心,也突的坠了下去。

“苏维。”她平静下来,又说:“算一算,我们己经相识好久了,这其中,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在追逐着你的脚步,我不知道我还有多长的人生,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一个更爱的男人做来陪伴我走过余下的日子,但,我想说的是,够了,苏维,放过我吧,你让我安安静静的过些日子好吗?一个女人拿出最好的几年来爱一个求不得的男人,这己经是一件够傻的事情了,如果她即使这样还能毫无心蒂的接受这个男人所谓的回心转意,那么,她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傻的那个傻瓜了,你不能让我总是陷进这么尴尬的地步,偶尔,也请为我想一想,不求你多么的怜惜,只求你以……哥哥的身份,为妹妹考虑一下。”

犹如一只手死命的揪住他心脏,再狠狠的一捏,似乎连最后的心血都挤的不滴不剩。

哥?她唤他为哥?他有些茫茫的打不到去处的感觉,却又那么清醒的知道这个哥,她叫的有多么的理所当然。

有几秒钟的时间,他甚至有股冲动,很想劝离她的妈妈和自己的爸爸,只因为这样,她就少了一个最正当不过的理由了。

她锤锤腿,站起身,他也紧随着站起来,她转身欲走,他就一步上前拉住她不放。

她甩了甩,甩不开,回头怒视他。

从她的角度看去,他此时,极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有一肚子话急着要说出来却吐不出半个字,惊恐不安唯怕她离去的样子。

她眼角紧了紧,一根根把自己的手指拉出来,继续转身要走。

突然,他的怀抱就将她牢牢的禁锢住,她脸上有了怒火,张口欲责问他,却被他抢了先。

“我错了,无论你说什么,我都道歉,我全部都明白,真的明白,我一时说不清楚,但我都懂得,都懂,你的日记我一页页的看,一个字一个字读,晚上睡不好,总感觉你在一边又踢了被子,吃饭时也分神,没有你在一边不停的念,家里冷清的很……我挑了很久才挑齐了那些花种,但我种不出你在时的样子,家里的每一个地方都有你的影子,过去一抬头就能看到你的笑容,你走后,连照片都没有几幅,你以为你带走了一切,可,你却在我心里画满了整个心墙,别走…….求你。

她的脖颈处有温热的感觉,她无法想象他窝在她颈窝处哭泣的样子,但,她的嘴角有一抹极淡的笑容,只是背对着他,他不曾看到。

“晚了,这句话,如果放在过去,我会感动的几天几夜不能眠,但放在今天,只会造成我的困扰而己……你休想,再用所谓的责任和习惯来困住我了。”

猛的甩开他,她大踏步的向前走,越走越快,越走越急,几乎就要离开他的视线了。

他再次跑过去,仍就是一个动作,用怀抱拦住她的行动,她似乎一直在挣扎,他急的脱口而出:“虽然我不清楚这是不是爱,但,这比爱更深,我上了瘾,我离不开了,你对我下了盅,你不能就这么离开!”

她微愣,他逮住她平静的时候,继续说:“我不想骗你,也不想骗自己,这是不是爱我也分不清了,我只知道心里的感觉,你离开的时候,我也同你一样,以为这只是对你的习惯,就像李嫂,就像是家里的花花草草,时间长了,也就自然而然的习惯了她们的存在,也许时间一久,我就会恢复到从前的生活,然后,坦然的接受另一场感情,另一个人在身边,但,不对,真的不对,我努力了,我努力让一切恢复正常,早晨起床,吃饭,工作,应酬,然后回家,办公,睡觉,直到第二天继续起床,吃饭……我每天重复着这些步骤,可为什么就是不舒服,为什么总会突然从口里蹦出你的名字?后来,我想,也许只是心有不甘,你的离开太突然,我也许需要一个缓冲,我应该去见见你,然后,面对面的把这样一个心结打开,于是我去寻你,满怀激动的再一次见到你,却,又脱了轨道,一切不但没有平息下来,反而变的更加激烈,再后来,我一次次说服自己离开,却又暗自寻找着借口留下来,矛矛盾盾,犹犹豫豫,就这样,一直到现在,我……只知道不想再试探自己了,我愿意顺从内心的感觉,如若真的说这是爱,这就是爱,若说不是,也无所谓,只要能一直在一起,是与不是,我都不在乎了……”

他说完这些话后的一段时间,都没有听到雅灵的回话,他的心跳与手心的细汗成了正比,从未如此的紧张过,像是在等着命运的审判,不安,心慌,一面极想听到她最后的回答,一面又想,她若再次拒绝他,他便……赖皮?

嘴角有些**,这种事情,他何曾做过?

但若,她真的不为他先前的话所动,他……唉,拼了这张老脸又如何?

这边他还在内心交战着,耳边就听雅灵哼子一声,不轻不重的说:“说完了就放开我,哥。”

“不要叫我哥……”他有些咬牙:“他们,没有真正的登记。”

“早晚会有这一天,就当提前预热。”

“雅灵,我知道我如今说什么,都没有什么意义了,也知道过去很多事情在你心里都有着疑问和心结,我发誓我会在以后细细的同你说,我只是想再求一次机会,公平竞争的机会,如果你觉得苏维这个名字太……难接受,那,换成任何一个名字都可以,从头开始,好吗?”

多年后,雅灵躺在摇椅上,还会回忆起他当时那种欲泫欲泣的口气,呵,这个词用的有些诡异,但他当时,真的是这种感觉,他的骄傲消失的一干二净,甚至曲膝降身的求她一个机会。

她记得她当时还是不同意的,她说:“苏维,不是什么事都可以从头再来,即使我同意了,也许某一天,我还会翻起旧帐,就算你再容忍,也会有一天失去耐心,那时候我们怎么办?而且,你应该想得到,如若真的在一起了,我一定会变的很多疑,除去林佳茹,任何的李佳茹,王佳茹,我都会莫名的有危机感,这样,便会无形中限制你许多正常的活动,你真的有信心会一直宽容的待我吗?不会因某一天对我失去了兴趣,而再次离我而去吗?”

她说这些并不是无根无据的,过去几年的伤害己经无法让她坦然的接受什么了,他这次的回来,虽然嘴里说是恋着她,但纵观整个感情过程,她仍就是那个被动的人,最后的圆满也是因他的回归才得到的,她怎么会不疑神疑鬼?她怕的便是这个,怕她们好不容易的在一起了,又因为婚后的锁碎而再次分开,那个时候,她应该己经有了宝宝,人到中年,正是女人最繁碎最具挑战最最情绪不安的时候,如若他在那个时候离开了她,她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他听后只一味的保证:“不会的,不会的,我不知如何可让你相信,真的不会……”

他甚至把一对简单到可怜的戒指送到她面前,脸上带着讨好的表情,紧张的看着她的表情。

她看得出那是他亲手做的,也看出他是第一次弄这种东西,手艺很差,花纹也不漂亮,连字都刻的歪歪扭扭,可他却极认真的把它们当做自己的心意送到她面前,他的指尖有些红,上面几个浅浅的伤痕许是做这东西时弄的,她抬头,看到他一直紧张不安的眉眼,忽的,就把最后一口浊气暗暗吐掉了。

其实,在她失踪的这段时间里,她早己经想好了一切,起初,也是不停的纠结于他为什么要回来,可后来,她却想通了。

她不怀疑他眼里的真诚,就像她不怀疑宁思远依恋着雅灵一样,如他所说,那是不是爱他还不能确定,可她却看得出,那至少比喜欢要深上许多倍,甚至要比爱还沉上几成,她自己深爱过,所以她看的出,也决定最后冒险的再相信他一回。

这样,不是示弱,只是因为爱过,才会懂得珍惜。

甚至,可以说是有一丝的自私在里面,她努力的那么久,为什么到了收获的时候反而要退缩呢?她就是要光明正大的接收他的感情,并且,接收的理所当然,而他,也要给的真诚无比,甚至带上感激的心情。

于是,她便这么久才出现。

于是,她料定了他会出现在这里,才在半晌后‘姗姗来迟’。

于是,她嘴里,左一句我们不能在一起,右一句,请放了我,背过他时,嘴角却有一抹得意的笑。

于是,她这么理所当然的听到他的宣言和心里话,他也把感情交的这么彻底,脸上却是感激她赏赐了一次机会。

于是,最终的最终,她终于站了一回高位,收获了一份比爱情更重的感情。

也明白了,感情这回事,永远没有人说的清楚,高与低,长与久,真与假,有时都敌不过永远这个词。

她与他会在一起一辈子!这句话听起来让人激动,她会分享他生命中的每一个瞬间,这比分隔天涯每日思念要好上千倍万倍!

而这些,都是因为她退了一步,他前进了一步,两人刚刚好,牵了手。

……

她离去前,只说可以给他一个机会,却未曾说他的机会有多大,她甚至还说明天就要去相亲,要投十分征婚表到各个婚介所,当然还少不了菲承诺言介绍认识的好男人……

他难得的吃憋,一直拉着她的手,她说一句,他的手就紧一分,说到最后,他的眉都皱的极紧了。

她暗暗吃笑,却不停,又说:“今天,方先生给我来了电话,问我有没有再续前缘的打算,还说……乐乐很想我,这个曾经的妈妈。”

他蓦的挡到她面前,她看到他紧绷的面颊上满满的忧心。

他征征的看了她半晌,底气十分的不足:“带着托油瓶有什么好?即使是在纸上一条条的罗列出来对比,我比他,也是小胜一些的……”

她没有答他的话,脚步轻盈的向前走。

夜色美好的像是她此时的心情,闭了闭眼,她的眼角都泌出了笑意,终究,她是握住了幸福。

只是,他好像就有些可怜了,被她吓到又惊到,心里还在计划着如何把方凛辰这个潜在的情敌弄到海角天涯去,早就失去了冷静,以至于根本就没有想过这话的可信性。

雅灵的手机都在菲的手里,方凛辰就是想要与她续什么前缘,也要能打给她才行啊!

他说她撒谎的时候,喜欢担着小耳垂,她真的有在捏,只是他那样紧张的状态,如何又看得到呢,呵,她算是又小胜了一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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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的番外就到这里了,雅的婚礼和一些疑问在苏维最后的番外里,继续老话长谈,新文己开,链接在简介上,有兴趣的,就去蹲坑吧,你们的支持才是华码字的动力,晚来的元旦祝福,亲们收下吧,呵。

【苏维】

听李嫂说,我小的时候,并不像现在这样喜欢笑,相反的,我总是默默的站在一边,看着大人们做这做那,或是站在爸爸身后不远的地方,安安静静的拖着下巴望着他,一坐就是一整天。

爸爸对我的性格很是不满意,所以,最起先的时候,他并不喜欢我,甚至是厌烦我的。

他总觉得,男人,就该有广阔的胸襟,就该笑起来响天震地,说起话来掷地有声,决断时果断英明,即使刚刚学会走路,也要跌跌撞撞的走出去,心底里渴望着了解外面所有新鲜好奇的事物,碰破了头也不喊痛,怀揣着征服欲望,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而我,很不巧,一项也没有达标。

所以,我被他刻意忽略了,即使,他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

李嫂说,我出生的过程并不顺利,三天三夜的分娩时间也不见我有出来的迹象,佣人们都急的团团转,偏偏那个最应该在场的男人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管家怕出了事情,一遍遍的打电话给他,却是始终找不到他的人影,在妻子还在鬼门关徘徊的时候,这个做丈夫的,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回避了。

我想,妈妈应该是被伤到了心,所以,她后来让李嫂把我快快的抱走,竟然是连一面也不愿意见的,对于丈夫的冷漠她没有办法,所以巨大的不满就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从那以后,李嫂就全权负责起了照顾我的工作,而妈妈,生下我之后,身体就落下了一些毛病,脾气也变的暴燥起来,经常无缘由的喝责手下的佣人,甚至还会随手捡起手边的东西扔出去,被她打伤的佣人不在少数,她的症状却越来越严重,以至于,她的房间被调换到了三楼那个险有人去的走廊深处,并且,服待的人员里也包括了有医学知识的护士。

佣人们一个个都视她若野兽,李嫂也不敢再抱着我去见她,就这样,我和她之间,真真成了一对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三岁的时候,我曾经一个人偷跑到她的房间外面,其实我并不知道里面住着的是谁,只是为了捡回我的小皮球,但当我要返身回去的时候,无意间听到里面响起了争吵的声音。

那是男人和女人的声音,他们吵的很厉害,虽然争吵的内容我听不懂,但是他们的声音让我莫名的恐惧,于是我迈着步子要离开,这时,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高大的男人,我愣在原地,手吓的一松,皮球滚进了房间,我的视线也望进去,随即,就看到一个披头散女的女人半俯在床边,伸着手指向着男人骂着什么。

我被吓住了,动也不能动,直到男人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然后把我抱起来,走下了楼梯,再把我放到餐桌旁的椅子上,我还是不能言语。

“下次不许再去那里了,记住了吗?”男人下了命令。

我不记得我是否点了头,但男人似是满意了我的表现,他犹豫了一下,坐到我身边,拿起果盘里的香焦,扒掉外皮,把软软的果肉递到我嘴边:“知道我是谁吗?”

我心里恐惧的紧,不敢张嘴接东西,也不敢说话,他刚刚关门时那种凶狠的表情还在我的脑子里飘来荡去,我怕他会在下一秒也这样子对我。

他得不到我的反应很是愤怒,啪的一声把香焦扔的老远,然后站起身,有些粗鲁的把我拉扯起来拎到地上,背着双手居高临下的看了我几秒钟,大喝:“哭什么哭?大男人掉什么眼泪!”

我又是一激灵,再也不敢动弹半分,他还是不满意,拉着我大步向前走到屋外,指着院子里的那一处阳光最充足的地带,说道:“站好,中午饭不许吃,什么时候把眼泪憋回去,什么时候来找我!”

那是九月的一天,阳光几乎如同刀子,可以瞬间穿透我幼嫩的皮肤,我僵直的站在那里,不敢动,也不敢求助,脸上潮湿一片,心里乱乱的找不到答案。

我不知道我犯了什么错,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谁,甚至是那个女人,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我只是去拿我的皮球,拿到之后,就会回到卧室里安静的完成李嫂留下的功课。

时间过的很慢,从没有过的缓慢,头顶的太阳却是越升越高,皮肤开始灼烫和刺痛,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隐约能看到李嫂站在客厅门前焦急的走来走去。

我感觉眼里酸胀的厉害,脸上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头开始发昏,面前的景物也开始摇晃,我突然有些想睡了。

“你是笨蛋吗?”突然流进耳里的声音让我瞬间清醒过来,头顶的荫凉让我惊诧不己。

困难的转过脸去,迎面就是一个湿毛巾盖到了脸上,那清清爽爽的感觉让我贪婪的按住它试图擦去身体里所有的热度。

“你的爸爸也是个大坏蛋吧!”

我拿掉毛巾,看到身边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女孩手里正举着一把小阳伞替我遮着火热的大太阳,女孩的脸因为愤怒而紧紧的皱着,但她长的真是漂亮,眼睛大大的,鼻子俏俏的,睫毛长长的,脸颊尖尖的,即使正在生着气,她也是那么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看到我不说话,就推了我一下,同时收回了自己的太阳伞,指着不远处的李嫂说:“她让我给你的,说你就快要死掉了,我才不管你会不会死掉,但她说是你的爸爸让你罚站的,我才帮你的,告诉你,他们都是坏人,他们才不配做我们的爸爸。”

我没有用心听她嘴里的话,我只是拿着那块凉凉的手巾心里满满的感激,我想拉着她去看自己的画册,也想和她一起玩刚刚学会的游戏,我感觉她应该是童话书里那个小小的精灵,在我危险的时候被派来帮助我的,我应该对她很好很好才能留住她。

可是,当我和她说了我的想法后,她却歪着小嘴笑我是小孩子,明明她还没有我高,却说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才不想和我一起玩那些幼稚的游戏。

我呆呆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收起小阳伞,骄傲的昂着头走开了。

李嫂跑过来,四下望了望,偷偷嘱咐我,要我去前厅向爸爸赔礼道歉,我疑惑的问她爸爸是谁,她的眼睛就红了,拉着我走到前厅门边,指着那个罚我站的男人说,那个就是我爸爸。

在我三岁的时候,第一次知道有爸爸这个人,父子俩的第一次见面,却是这样一个驯服与被驯服的场景。

然后,我还看到,那个送我毛巾的小女孩就站在另一对男女身边,她依在女人的怀里,每次女人身边的男人说话时,她都要发出很大的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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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先生的童年并不是大家想象的那么美好,曾经也是个可怜的小宝宝,那个时候,真真是爹不疼妈不爱,逮到一个对他好的,就当做是珍宝一样,所以,后面的叙述里,亲就可以明白,他为什么对佳茹那么执着了。

再次老话常谈,新文己开,链接在旧文简介上,喜欢的亲就去蹲一蹲吧,是个虐文,喜悲不定,也许会有重生的剧情,总之,华似乎很有后妈潜质,亲妈啊,偶尔做一做就行了,唉~~~~

今天亲就不用再等了,如果再传的话,也是很晚了,亲们早些睡吧,明天又要工作的工作,上学的上学了,赞足睡眠,不要像华一样每天顶着熊猫眼,还当自己是国宝,自屁的得瑟呢!早些睡吧,对身体好!

她的动作很夸张,哼的声音也很大,我看到一屋子的人都因为她的举动而停下了动作,那人男人甚至极快的飘过一抹不耐。

我安静的站在门边,李嫂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过去向爸爸道歉,可我仍就是一脸的迷茫,我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我挪不动脚步,性子里的固执爆发出来,无论李嫂说什么,我就是不肯移动半步,我们两人的声响惊动了厅里的大人们,他们一起看过来,其中还包括她的目光。

“过来。”爸爸招招手,李嫂在身后轻轻一推,我就理所当然的向他极快的冲了几步,看上去,像是我多么迫不及待的示好,爸爸的眉眼里有了一丝笑意,我的耳边却听到她又是极响的一声哼气,脚步便随之慢了下来。

这是我第一次被爸爸抱在怀里,他的胳膊很长,胸膛很硬很有弹性,也很暖,他坐在椅子里,我就站在他的腿间,可我仍然不及他的脖颈,他一边摸着我的头发一边各大家介绍:“这就是我的儿子,单名一个维字。”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带起胸腔的共呜在我的耳边不停的回响,一直震到心里面去,我抬起头,微错开头躲开他的大手,看着他高昂的下巴和坚毅的眼神,身体里一种异样的情绪突然开始觉醒。

“看什么?”他忽然低下头,逮到我的目光,也是一愣。

我抬起手,试探的摸到他的下巴上,五指合拢,上下摩梭了一下,又转回到自己的下巴上轻轻摩噌了两下,眼里布满疑惑。

那一块青色的地方,异常的扎手,我揉软的掌心被它刺的有些麻麻痒痒的,那感觉却不讨厌。

“哈哈,小子,想要?”

他的笑声震的我有些发昏,不过,他的问题倒是有一些诱惑性的,我点点头,并不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什么可笑。

“哈哈,等你成为了真正的男人就会有了,不用急。”

我歪头,对这‘男人’的定义很是不解,他大手拍上我的肩膀,拍的我一瑟缩,他的目光就又冷下来,我马上硬起肩膀,微抖着嘴唇假装无畏的看他。

“等你懂得对女人负责就是真正的男人了。”

他突然这么回答我,我看着他,他的视线却越过我看向楼上的某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我的妈妈,我只是在思考‘负责’是什么意思,女人又要到哪里去找……

爸爸介绍完我之后,对方的女人就把她推到面前,细看之下,她与身后的女人连同脸上的表情都是一般无二的,满满的骄傲。

“这是我的宝贝儿,佳茹,别看她还小,聪明的很,模样也像我……”

那人女人一张嘴就停不下来,我失去了耐性,就自动屏避她的话,只记住了这个女孩的名字,林佳茹。

大人们一起聊天的时候,孩子们就被赶了出来,我走在她身后,看到她粉色的公主裙垂到脚踝处,水晶带的小凉拖包住她白玉般的小脚,一头棕色的小洋卷发随着她的动作而左右轻轻摇晃,偶尔露出她小巧精致的下颌……

我看的有些呆了,她停下脚步的时候,我就一头撞上去,她险些跌倒,转过身时两手拄在腰侧,双颊气的鼓鼓的,大声说道:“你撞我做什么?”

“我没有。”我有些委屈,但看到她气怒的模样,就把委屈咽了下去,走上前想学着爸爸样子摸摸她的头,可她一扭就躲开了,这一次,她气的连脸都红了,手指伸的直直的,简直快碰到我的鼻子了。

“你!色鬼!滚开!”

色鬼?

我当时对这两个字的意思完全不懂,只是隐约意识到这并不是什么好词语,于是想上前解释,可是她却扭头就走,一边走一边叫着:“妈妈,妈妈,呜……”

本来只是两个孩子之间小矛盾,她这么一哭喊就惊动了大人,她的妈妈率先跑出来,拉着她的手仔细的检察了一遍后,才用凶狠的目光瞪着我,我微微垂着头,虽然不知道又错在了哪里,但是很显然我又给爸爸添乱了。

爸爸随后也走出来了,他先是看了看躲在妈妈怀里哭泣的佳茹,才走到我面前,目光炯炯:“你做了什么?”

他的声音不大,但他高大的身躯遮住了我头顶的阳光,连他的影子都可以把我完全的包住,我如仰视神柢一般望着他,喉咙间有一股热热的情绪翻涌,却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是神情里的怯弱都不见了,因为他慢慢的对我展露了一个笑容,一个应该说充满了鼓励的笑容。

“爸爸。”我第一次喊出这个称谓,带着微微的惊颤和敬畏。

下一秒,我就被他抱起,世界蓦的旋转,我也头昏眼花,待一切平静下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坐在了他的脖间,他的大手固定着我的身体,将我的身体向更高的地方推去。

我的眼前豁的开朗,一片新天新地在面前瞬间展开,我看不够,真的看不够,我啊啊叫着胡乱的指着一个又一个新奇的地方,他笑着慢慢跑起来,我在他的脖间忽而惊叫,忽而笑出声来,我心里本还是怕的,到了后来,我开始挣扎着扯出自己的双手,像玩具模型一样直直的张开双臂,嘴里呜呜的发出飞机飞行的声音……...

“记住了,要走到别人所不能的高度,这所有的一切才是你的,而我,只能做你一时的基石,以后的一切,都要由你自己去努力,懂吗?”

我没有时间回答他的问题,我沉浸在他给我创造的惊奇的世界里不能自拔,这从未有过的开心,是这个被我称作父亲的人所带给我的。

“还有,对待女人,想要的就行动,不要给她们回去助的机会。”他顶着我跑到一处远离众人的地方时突然小声说,表情似笑非笑,显然是认定了我是只未偷到腥的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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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维少年】

大人们又回到屋子里去谈话,只留下我和她。

经过刚才的那一番玩闹,我的心情就好了很多,也不再如先前的那般小心翼翼,而是主动抬起头去看她的脸,心里面研究着她究竟哪里与别人不同,为什么就是如论哪个角度看过去,都是那么的舒服呢?

“看什么?臭小鬼,离我远一点!”她挥着小洋伞威胁我,眼神有些不甘心的看向正厅。

被忽略的感觉很不好,我刚抬起脚想上前引起她的注意,她就马上转回头,怒气冲冲的向我低喊:“有了爸爸就了不起吗?我一样可以让你哭的很惨!信不信?”

“你不是也有爸爸吗?”我指着那个男人给她看。

她瞧也不瞧,就拿洋伞的伞柄抽过来,我反应不及,手背上立时一道红印子,下一秒,疼痛就袭上了手背,我咧着嘴,又是委屈又是不甘,更是有一股怒火无处发泄,两步上前,不顾她的挣扎,抢过来她的小伞,一下子撇到好远,还张着双臂不让她去捡。

她气极了,原地不停的跺脚,漂亮的大眼睛又睁大了一倍,我以为她会哭,可是她没有,她就这样闹了半天,忽然就安静下来,侧耳听了一会,一把抓住我的手躲进了旁边的树后蹲了下来。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正要发问,她却捂住了我的嘴巴,很快,树那侧就有了声音,我听到一连串很急的脚步声向这边走来,在我们先前的地方停住后,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来。

“你什么意思?我的女儿不是商品,轮不到你来决定价格!”

我惊讶,这个声音分明就是佳茹妈妈的声音,她嘴里的女儿也就是佳茹了,我用眼神示意身边的佳茹,她却紧紧的咬着嘴唇,咬到有血丝泌了出来也不肯放开,双眼盯着面前一株盆景一动不动。

“不要激动,消消火,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说什么买卖?佳茹也是我的女儿,再如何,我也不能这么做啊!我的出发点是好的,你看,苏氏现在的规模和发展势头,前途一片大好,让佳茹嫁过去,那将来说不定多么的风光,这不也是为了她的将来考虑吗?更何况,你没看到那个苏家的小公子一副木呆呆的样子,一眼就看出来是对佳茹有意思,我们这叫顺水推舟,即预定了一个好女婿,又无形中多了一座坚固的靠山,何乐而不为啊?”

“哼,说的好听。你要是真的这么想,为什么还要在后面加上个附款?女儿的事情你不多说,一心的强调这次的投资计划,我看你,哼,是另有所图!”

“我?呵,我能图什么?整个公司都是你的,你还不放心?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让公司长久的发展下去吗?你难道忘了公司最近的经济状况了?我这不也是无柰之计吗?”

“你不提还好,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上次你说的那个项目,明明批了你项目款,款呢?工程做到一半,从年末到现在还没有办法验收,你却跑回来和我哭穷,当时预算的时候可是连风险金都包括在里面的,那么大的一笔款项,相当于公司流动资产的三分之一了,你连个解释都不给我,就摊开手向我要钱?”

“都说了投资都是有风险的,哪里有稳赚不陪的生意?具体的数据我当然会给你,只是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你这么唐突的拉我出来,时间太长的话,苏总那边会有意见的,有什么话我们回去说,好吧?”

“回去?回去还能抓到你的人?你……”

“宝贝,我这颗心都在你这里,人跑到天边又有没有用,还不要乖乖的回来你这里……”

“你就这张嘴最值钱……”

两人的谈话声到这里突然就中断了,我好奇想去看,佳茹硬是扯住我的衣服不让我起身,两人拉扯间,那对男女己经离开了。

我松了口气身体放松下来,她却还在扯着我的衣服,结果,一个拉,一个倒,分不清是什么状况,只感觉天晕地眩,再清醒时,我们两个,己经滚到了一起,她下,我上,我们头顶是两片极大的巴蕉叶……

我看着她发愣,她看着我也发愣,两人就这个姿势呆了好半晌,然后,她啊了一声,小巴掌就扇了过来,正中我的脸颊,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我连惨叫都来不及,就倒到一边,滚了两边后,撞到一个花盆的边缘,眼一黑,满世界的小星星,闪了闪,就全部黑暗了。

就这是我和她的第一次见面,总体概括来说,她很暴力,很骄傲,很讨厌她的爸爸,也很漂亮,而那时的我,很呆,很乖,很胆小,很木头,却莫名的崇拜自己的爸爸。

那时候的她,似乎比同龄的孩子都早熟,她会看人换脸色,会在大人面前笑容满面但一转过头看我时,就皱起好看的眉,一副凶凶的样子。而我,却是一个呆呆愣愣的苏家小公子,不说话时,甚至不会有人想起还有我这个人的存在,我的存在感几乎为零。

爸爸那时告诉我说,女孩子喜欢你才会对你凶,她们说不要时,其实是要的意思,她们说讨厌时,其实是说你好棒!

爸爸的话,我都信为真理,于是当第二次她来到家里做客时,我就问她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玩,她头摇的很坚定,大声的说:“不要!”

我开心的笑了,当着大人的面,扯着一直挣扎的她向外拖,还偷偷的给了爸爸一个胜利的眼神,爸爸脸有些僵,但我却不懂,一直把她扯到自己的卧室后才放开她,欢天喜地的把自己刚刚画好的图片拿到她面前。

“讨厌!你真是让人太太太讨厌了!”

“哦。”我点点头,笑的有些脸红,“我真的很棒吗?”

“你!?”她抚了抚头发,走到窗边看风景,不再理我了。

我的房间很大,但除了我,就只有李嫂会过来。

我的画堆满了整个画室,那上面都是我很用心的作品,我把它们画出来,却不知道该拿给谁去看,李嫂显然是对我这些东西不感兴趣的,我只能把它们一张张的堆起来,堆的越高,我越是渴望有一个人来分享。

而当我终于盼来了这么一个人,我当然是开心到不行。

我一趟趟的跑进跑出,把一张张画铺开摊在地板上,然后站在一边紧张的等着她转过头,对我的画发表一些评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笑容有些僵了,她却仍然没有半分要转过身的意思,无柰,我只能拿起其中一幅走到她身后,轻轻推推她。

“走开!你这个笨蛋,不要来烦我!”她转身对我怒吼,一把抓过我的画,上下一用力,嘶啦一声,纸页从中间断开,很快,就在她的手心里变成了更加细碎的小块……

手一张,纸片随风吹下了楼,我最喜欢的一幅画,就这样被她三下两下的毁掉,最后,连个碎片都没有留给我。

“我才不会做你的妻子,你做梦!你和他是一伙的,不是要把我和妈妈分开!你们都不是好人!”她推开我跑下了楼,我却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第二次见面,草草的收了场。

那时,我是一个孤独的男孩,她是一个被恨意挡住了目光的女孩,我没有想娶她,她也没有想嫁我,但大人们,己经在试图将我和她的人生系到一起了。

第三次见面时,是二年后的事情了。

她仍就是那个高傲的小公主,不同的是,我比从前……更加沉默了。

她坐在妈妈身边吃着水果,我坐在爸爸身边面无表情。

大人们聊着什么我们都听不懂,但很有默契的不吵不闹,佯装很懂事的样子。

中途,不知谈到了什么,爸爸的杯子微重的放在桌面上,我本能的一僵,身子坐的更直,耳边却听到她在那边小声说她爸爸坏话的声音。

我感到难以置信,她竟然敢用这样的语言来说自己的父亲,换作我,是万万不会的。

爸爸也听到了她的动静,似乎也有些动气,拍拍我的背,说:“把你的女人领出去。”

我的女人?

尽管有疑问,我却不做耽搁,双脚一摇晃跳下椅子,规规距距的走到她面前,伸出一只手,微欠着腰说:“我们出去吧。”

这个动作是爸爸请来的老师教给我的,我学了足足有三个月,连弯腰的角度都经过认真的考核,爸爸说,要成为一个男人,首先,我要成为一个绅士。

呃,小绅士。

她瞄了我一眼,就扭过头,仍就扒着她妈妈耳边说着刚才未完的话,我维持着这个邀请的姿势不敢动弹,因为我知道爸爸一定在背后注视着我,如果我有哪里不对了,那么明天,手机看小说访问.16.m甚至是后天,我都要重复这一个动作直到达到标准。

她完全不理会我,但爸爸定下的任务我却如何都要完在,于是再次用僵硬的语调说道:“我们一起出去玩,好吗?”

这个,也是老师教导的,对女士说话的时候,要用询问的语气,表示对对方的尊重。

“你是老头子吗?”她终于说话了,却是讽刺我的,我有些难为情,脸颊胀红,想为自己解释,却听她又说:“你的爸爸好坏,竟然把你教成这个样子!”

“不许说爸爸的坏话!”为了爸爸,我第一次学会顶撞,连什么基本的礼仪都忘记了。

她似乎也没料到我会生气,竟然呆了半天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结果,第三次见面,我们不欢而散。

其实这个时候,她己经开始学会借别人之力来完成自己盼望的事情了,而我,正在慢慢成长为一个爸爸心中的男人----她口中的小老头。

第四次见面,又是两年后了。

这一次,我没有到场,我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我己经在里面呆了整整两天。

她连门都没有敲就闯了进来,看到我的样子很是开心,仿佛我证明了她的什么结论一般,她拉开窗帘,昂着下巴说:“我说的没错吧,你的爸爸根本就不爱你,他也不爱你这个家。”

我无话可说。

因为就在前几天,爸爸和妈妈又吵了一架,爸爸摔门而去,妈妈气到病发,这一切,都被门外面的我撞见了。

李嫂试图让我懂得这其中的道理,但我不想听,我什么都不想听,我也听不懂,你想让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懂什么?

我不明白的事情越来越多,可不知为何,我始终无法恨自己的父亲。

但她不同,她的恨意那么明显,她会指着楼下的男人说:“你看到了吗?他笑的有多难看,他这个人好坏的,从来就没有真真正正的笑过,他当妈妈是笨蛋,他只是想抢走妈妈的钱。”

“他是你的爸爸。”我有气无力的说。

“他才不是!我的爸爸早就死了,他只是一条狗,我妈妈腿边的一条狗。”

“你不应该这样子说你的父亲!”我生气了。

她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缓了缓,却继续说道:“他自己有女儿,我才不是她的女儿,他要把妈妈的钱都骗光然后留给他自己的女儿!”

我对她的话将信将疑。

那是我们第一次坐到一起讲起自己心里的小秘密。

“爸爸和妈妈,好像陌生人一样,我从来没有和他们在一起吃饭,聊天,去游乐场,李嫂说外面的家庭也是这样的,真的吗?”

“妈妈让我喊他爸爸,我才不会喊!我看到他和陌生的女人抱在一起,我把这些告诉妈妈,妈妈说我在撒谎,还要我去道歉!我听过他偷偷给其它人打电话,他说等到这个我妈妈死掉,他就能得到好多好多的钱……”

“爸爸对我好严格,他对我从来都不笑的,我想让他看看我画的东西,他说那些东西根本就没有用处,他把它们,都锁进小屋子里面了……我晚上总能听到妈妈的哭声,梦里还会梦到爸爸让我骑大马,然后……”

“我一定要让妈妈知道他说的话都是骗人的,他是个大骗子,很大的骗子,他会骗的她很伤心,一定会,而且,我还要找到他的那个女儿,我要扯她的头发,还要向她的脸上扔泥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却是自说自话,可神奇的是,我们到了最后,竟然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鼓励的神情。

很少有人能认真的听我讲话,所以,我很珍惜她在的那一段时间,恨不得把肚子里的话都倒给她听,包括我想做一个飞机模型,还想拿着它去参赛,我还想成为一个医生,因为换牙的时候,我痛的要死……

回过头来想一想,我那时,真的,太寂寞了。

三岁之前,我不知道有爸爸和妈妈,所以我一个人吃,一个人玩,一个人睡觉;三岁之后,我有了爸爸妈妈,却仍就是一个吃,一个人玩,一个人睡觉。

我的世界,太需要注入一些新的什么,来证明我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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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话常谈,新文己开,链接在简介上,是个虐文,有杯具嫌疑,喜欢的亲去坐坐吧,天冷了,亲多穿点,不要在近年关时病倒哦。

【苏维之雅灵】

那是最后一次见面。

大人之间事情永远是我们这些小孩子所不懂的,明明昨日还在说着要把两个孩子的未来串在一起,今个,又甩甩袖子,再也不登那家的门了。

她的离开像是带走了我童年的最后一丝气息,于是,她前脚踏出了家里的大门,后脚,我就踏出了少年的岁月。

爸爸的教育是专制的,当然,也是冷硬的,扑天盖地的课程,永无止尽的教训,我开始怀念那被锁在小屋子里的画板,但我也知道,那些,己经完成了它们的使命,我也许,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去碰触它们了。

妈妈的身体在我十岁那年开始彻底跨掉,她的生命进入了倒计时,李嫂破例带我到她的房间,我站在那里,看着床上向我招手的女人,脚步却始终无法迈出。

她似乎很伤心,她说:“阿维,叫我妈妈好吗?”

我不动,也不言语,我的脑中只有她不断吼叫,不断打伤佣人,不断和你爸争吵的画面,我很想问她,为什么不好好的生活?为什么要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晚上吃饭的时候,爸爸破天荒的早早回来,陪着我一起吃晚饭,我吃的诚惶诚恐,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爸爸吃的也很沉默,餐厅里就只能听到筷子和碗碰触的声音,我感觉有些窒息。

“今天你去看她了?”他突然问。

“恩?”我不知道他问的是谁,他看了看头顶,又不再说话了。我暗自想了想,猜出了他的意思,于是放下碗筷,坐的端正,说:“是的,爸爸。”

他微愣,接着把碗里的饭都扒进嘴里,犹豫了一下,站起身走到门口:“你为什么不肯叫她妈妈?”

我被吓呆了,以为他就是书中无所不知的天神,于是老实的答:“我很怕她。”

他走过来抱起我向楼上走,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味,他从来不抽烟的。

“她是你的妈妈,不论发生什么,她都不会伤害你的,你不应该伤她的心,懂吗?”

“我没有。”

“被自己的孩子拒绝和恐惧,她难道不会伤心吗?”他脚步停下,把我放下来,我们己经离妈妈的房间很近了,他却不再前进,只是把我的衣领整理了一下,拍着我的肩膀,视线与我一齐,说道:“如果有时间,就去陪部她,她一定很想你,你要让她开心一些,知道吗?”

我茫然的点头,他轻推了我一下:“小伙子,拿出点勇气来,你己经不是小孩子了,去吧。”

我咬咬唇,迈上楼梯,下足了勇气,才轻轻推开那扇门。

我的妈妈正在床尚睡着,我走到她身边,她也没有发觉,我拉了一个椅子爬上去坐下,拄着下巴看她,她长的很漂亮,可是,她的脸色很差,比我的还要白,她的眼睛下面有很大的一片青色,嘴唇也干的脱了皮,她很瘦,两颊的肉都陷了进去……不知为何,我突然想哭。

我摸着她的脸,心里就很酸、很疼,我想到书中那些找妈妈的故事,觉得自己其实也和它们一样,只是它们比我还要幸运,它们的妈妈是爱它们的,可我的妈妈一直就在身边,却对我不闻不问,恨不得一辈子都见不到我。

“我做错了事情吗?为什么不爱我呢?”我轻轻的抽泣。

她被我的声音吵醒,睁开眼来看到是我,很是惊讶,我本能想躲,她却拉住了我的手,嘴里一声又一声连连的叫我的名字,最后更是撑起身把我抱在怀里。

女人的怀抱,柔软又温暖,被她抱在怀里,我有些舒服的想睡。

她帮我脱了小衣服,拉开被子让我睡在她那里,她似乎对我的头发很喜欢,总一遍遍的抚摸它们,她还在我的耳边问我要听什么故事?要不要她唱歌给我听?她嘴里念着:“阿维真帅气,就像他一样,阿维长大后,一定会是个很优秀的男人,阿维要记住妈妈,阿维要记得妈妈其实很爱你,阿维也要爱爸爸,代妈妈一起去爱他……”

也许,孩子天生就该睡在母亲的怀抱里,我那一夜,睡的十分香甜,梦也没有做,一觉天亮,醒来后,就有她慈爱的笑脸在面前,问我冷不冷,又问我饿不饿,还会听我说话,一点也不会不耐烦。

我一整天都开心到不行,我开始不喜欢自己那个空空的小卧室了,我边吃饭,都要和妈妈一个桌子,哪怕,她只是坐在对面看着我都好。

我发觉她很喜欢看我笑的样子,于是,我每分每秒都努力微笑,笑有脸颊有些酸,还是不要停下来,她拍的我的肩膀:“傻瓜。”

如果不曾得到,也就不会因为失去而痛苦。

可我,恰恰在她生命的最后一段日子得到了她的爱,所以,我注定要因她的离去而经历人生中第一次的绝望。

她去的很平静,明明早晨起床时还说要亲手织一件小毛衫给我,中午的时候,她就连坐起的力气都没有了,我被一群人挤到外面,惊慌失措,李嫂捂住我的眼睛,爸爸也第一次在上班的时间回到家里……晚饭的时候,所有的人都退去了,爸爸站在房门口,平静的对我说:“去看看她。”

我跑到床边时,她己经没有了气息,但手还是热的,我茫茫然的不知该怎么办,叫她她不理,我笑的脸都发胀她也没有睁开眼,我喊:“妈妈,阿维也爱你……”

她最终也没有听到这句让她心慰的话。

那是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我明白了不会有人一直陪在谁的身边,今天她走,后天也许就轮到了他……这样想的时候,我对爸爸那些仅有的埋怨也被生生的压到了心底。

妈妈的离开,让我和爸爸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巧妙的变化,但更多的是,我收起了最后一分的孩子天性,终于彻底结束了我的童年。

后来的后来,我明白爸妈之间的感情,也明白了爸不能舍弃却又对她不闻不问的原因。

两人之间从来就没有过恨,有的,只是厌烦。

她因他的不爱而厌烦了生活,他因她的纠缠而厌烦了与她相见,可他们曾经,据说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青梅竹马,只是因为一方爱着,一方不爱,为了圆双方家长的遗愿又不和不结合在一起,便造成了永无不可弥补的悲剧。

这些事情都是只李嫂说的,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因为我并没有如李嫂所恐惧的那般对爸爸从此蒙生恨意,我依就敬着他,爱着他,只是,我们永远无法坐在一起平静的谈些什么。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这笑,与事无关,与人无关,它只是一种标志,苏维的标志。

我与爸爸之间日益默契,但我们坐在一起的次数屈指可数,他早己为我安排好了人生的道路,我像是一个领了命令,只待向前飞跑的兵士,如果没有意外,我会在这条路上一直走到底,也许会尊重父亲的意思用婚姻作为筹码来换取更大的成功。

可。

意外来了。

那天,我救了一个毛燥的丫头。

她平凡的像是大海中的一滴水,我的视线微微错过,看到了她身旁那个与记忆中并没有太大变化的面孔,于是,我记下了方雅灵这个名字。

我不想冒然的去接近佳茹,也因为自己也有些不明白自己对她的执着为何,所以,顺其自然的同雅灵相识了。

她是个很好相处的女孩子,不漂亮,所以也不会浮燥、虚荣,同她聊天会让人有种双脚踏在地面的稳实感,不华丽,却让你感觉到真实和温暖。

只是个性迷糊,有时莽莽撞撞,关心人的方式有些隐悔,让人有时会产生误会,又兼嘴笨,性急,不会辩解,所以总会有尴尬的状况发生。

她着起急来,真的会脸红脖子粗,结结巴巴说上半天却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有时恰好我在场,就会顺带帮她解决了麻烦,可奇怪的是,即使问题不在了,她仍是一脸的通红,比先前更甚,这在我见过的女生之间,算是稀奇的物种了。

习惯这种东西,最开始都是信手拈来,不经意为之的,但往往到了最后,你就要被它牵着鼻子走,还没有半点不妥的感觉。

就好比我和她。

最开始,未曾想过留一个女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可到了后来,一天不见她来叽喳,就感觉少了什么一般。

帮她解决麻烦的数量和她制造麻烦的次数成正比,修改卷子,替写报告的事情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有时候,我会停下来,敲敲额头,不懂为什么会这么心甘情愿的替她收拾着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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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对身边的亲人好一些吧,如果有什么要说的,要做的,就马上去做,不要再说什么工作忙,学习忙的借口了,我们的时间真的是有限的。今天华的一个亲人进了医院,接到电话的时候,华真的腿软了,生怕这一次会成了永别,虽然后来他的情况稳定一些,但华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上学时总说学习忙,工作了,就以工作为借口,周六周日宁可在电脑前码上一天的字也不会主动去看看他,板着手指数一数,己经有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去看望他了,心里一直都在侥幸的认为他一定会永远陪在身边,所以根本不用怕,那些答应过他的事情以后有的是时间去做,可今早接到电话的时候,才蓦的清醒……

子欲养而亲不在……也许上面这些话会让亲的心情变的很差,但华在这里只是想提醒亲们,如果有时间,哪怕是一分钟,一个小时,打个电话问候一下,老人的心里也会感到很安慰的,不要等到为时己晚,才抱憾终生。

【苏维之佳茹】

但不懂就是不懂了,想那么多,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有几次,险些就要忘了接近她的目的,竟觉得这样,其实也满好。

只是,偶尔会看到她身边的佳茹,外表靓丽,仍就昂着高傲的头,那副神态与那年的她完全没有变化,一想起她,就想到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不觉得又要发笑。

原本以为她不会再记得我,未曾想,她竟然是从一开始就认出我来了。

那次爬山,佳茹临时加入进来,我们是早晨出发的,那时候阳光还不会很足,山风清凉,是爬山的好时段,三个人的队伍里,雅灵背着包走在最后,我要帮她,她也笑着说不用,还向我展示她瘦瘦小小的胳膊,说她其实强壮的很,我猜她也许背包里有什么我不方便看到的东西,也就没有多坚持,然后就是询问走在中间的佳茹,她没做推辞,揉了揉手腕,不但把包交给了我,还伸出手向我借力气。

作为一个绅士,我当然不能拒绝女士这么小的请求,即使不是什么绅士,别人的请求我也是不会拒绝的,况且,她是佳茹,是那个从小就很难拉下脸来向人救助的女孩,我当然不会顾忌其它了。

上山的路程很耗费体力,我背着两人的背包,还要负责中间的佳茹,没有办法分开心思顾忌后面的雅灵,待我和佳茹爬到山顶时,回过头却找不到雅灵了。

有些担心,我想要去寻找,佳茹坐在一边没有说什么,却用手揉着脚腕,我看到她的脚碗肿了很高,手每揉一下,她的眉头就皱紧一分,犹豫了一下,觉得雅灵应该只是落在了后面不会发生什么于是回到佳茹身边帮她处理脚腕上的扭伤。

不知过了多久,候佳茹的脚腕被我处理好,抬头和我说谢谢,我笑着摇头,正要说什么,就看到了呆呆愣愣站在山路间的她。

远远看去,她只是有些喘,没有太大的问题,我放下心来,回手取来背包里的水拿在手里,正想站起身过去给她,突然又想到佳茹从山底到山顶也一直没有喝什么,于是把水打开递了过去,佳茹笑着接过去,喝了一口,又是笑了一下,双眼看定我说:“苏家小少爷吗?”

我愣了下,很快就明白过来她是认出了我,于是点点头,她把水递过来,我摇摇头,她便说:“那时候,你可没有这么呆板,是谁说过要做一架飞机载着我飞上天来着?”

我没想到她连这些都记得,回忆起那段短暂的时光,恍然如昨,竟似也变回了率真的自己,探过头,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瓶里的水。

然后,两人相视一笑。

她说:“那时候觉得你很讨厌,可现在,小呆瓜长成了大帅哥,还变的炙手可热,真是后悔当时为什么不早早下手。”

“呵,现在也不晚。”我答的有些模糊。

转头,看到雅灵己经走到了我们身边,一身的灰土,头发凌乱的可以,下巴上有几道小小的擦伤,嘴角有一块淡红的印迹,双手背在身后,她的目光有些闪躲,明明就在我们面前,却不知在看着哪里。

我问她出了什么事情,她说不小心跌了一下,我要仔细看看她的伤,她却躲开,结巴的说自己没事,然后就独自走到亭子边的崖旁看风景去了。

不知为何,我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为她陌生的态度,为她闪躲的动作,也为她有所隐藏的情绪,总之,我的心情因她,变的有些不好了。

“可能是昨天的事情吧。”佳茹突然说,看到我不解的表情,解释说:“只是听说而己,她好像喜欢了一个男孩子,但他不喜欢她,昨天还交了新的女朋友,可能……是伤心了吧。”

有这种事情?

我敛下眉,心情更是不好。

为什么这种事情她都不告诉我?有了喜欢的人?她?每天粘在我身边的她,竟然也有了喜欢的人吗?

我分不清我微微升起的怒火为何,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她的背影,那么瘦那么小,仿若一阵风就可以吹她下去。

那天回来己经很晚了,雅灵说要回宿舍,并用固执的不要我相送。她一整天都没有说几句话,很多时候她都是站在我们身后一个人不知在想着什么,我正想坚持着送她回去,她却提步就走,连佳茹也没有等一等。

“不用了,她可能是想回去静一静,失恋的是候一个人是最好的,我们走一走吧。”

佳茹说着转过身,指着不远处的咖啡厅:“进去喝一杯吧。”

我无法拒绝,又看了一眼身后背影有些孤单的雅灵,便转过身与佳茹一起向咖啡厅走去。

对佳茹的感觉我说不清,但每次看到她就总会想起那己有些模糊的童年片段,那时候,大家都还在,那时候,我还是个孩子……

送佳茹回去的时候,看到她的窗口一片明亮,雅灵或许还没睡吧,不知道她的心情怎么样了?

正想离开,佳茹己从窗口探出头来,向我摆手,我笑着回应,余光瞥见她身后一个刚刚缩回去的小小的黑影,心里讶然。

雅灵,刚刚就在窗前吗?

为何不和我打招呼?心里还有烦闷着那些事吗?敛下眸,下意识的不愿联想到她因情而困的可能,原地又呆了几分钟才离开。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佳茹和雅灵结伴同行的次数多了起来,雅灵也越发的沉默,和佳茹聊天的空档,看到她垂着头神游太虚,就有些不舒服,拍拍她的脑袋,她才啊了一声回过神,却是脸上红了一片,眼里也事着尴尬。

这样的情况越来越多,我也就慢慢习惯了,只是总想与她在认真的谈一谈,谈一谈她所谓的暗恋,真的就值得她这样伤神吗?

佳茹传简讯过来:“不是有联谊吗?不如介绍雅灵过去试试,有了新的感情,才能从旧情中挣脱。”

我看着这信息足足的一分钟,最后回复:“以后再说吧。”

不是没有,身边单身的朋友也有不少,只是这根红线始终不愿意牵,找不到什么原因,只能说服自己是因为没有发现适合她的人。

某天,接到爸的电话,说是周末回家,有一个酒会很适合我,问请楚后才知道不过就是一个相亲大会,出席酒宴的都是清一色的贵家小姐,爸的心思显而易见。

我心里微恼,这样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了,生硬的问候,利益的试探,我早己经有些疲惫了,电话那边爸的态度很强硬,我一时心急,脱口而出:“我己经有了女朋友。”

“哦?”他有些惊讶,沉默了几秒钟后说:“那好吧,我相信你的眼光,不要让我失望。”

放下电话的时候,佳茹的短信恰好过来。

“他又在逼我!他的那个宝贝女儿前几天堂而皇之的跑到我家里,说以后整个家都是她的,他太过份了,他是真的要毁掉妈妈和我,苏维,帮帮我。”

她的那个父亲我还记得,脸上总是挂着三分的笑,眼里却看不到笑意,当年是个落魄才子,被佳茹的母亲看中,最后招了上门女婿,佳茹在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对他很排斥,那时候我还小,不懂其中的意思,甚至还因为这个怒斥过她,但现在看来,她的恨意并不为过。

林氏是佳茹的亲生父亲去式后留给她和妈妈的产业,过去的林氏一直都是她的母亲位居高位,可如今,屡屡传出更换内部高层的消息,再加佳茹的母亲身体日逾变差,这一切,理所当然的就与那个男人脱不了干系。

外人总以为她是高高在上的凤凰,可我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她只是一只伸长了脖子想要保护母亲的小鹿而己,这些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竟然让我有些意外的欣喜。

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很自然的就和雅灵谈到了佳茹,而如我所想,雅灵很快就把我的心意透露给了佳茹,一切都水道渠成。

与佳茹的交往似乎成为了校园里的热点话题,但我真的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可声张的,我只是谈了一场恋爱,同这个年纪大多数的男女一样,我一直都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出众的地方,相反的,我一直都在尽力的放低自己,希望能融入正常的群体中去,我不想让自己过于的耀眼,我也不想听到那些女人在我的背后议论雅灵的话题。

是的,同我相伴的那些日子,雅灵的压力应该是很大的,那些不堪的话语我也是有耳闻的,也试着找过那些人封住她们的口,可人多口杂,纵然我再努力,那些不负责任的绯言还是从四面八方传来。

我曾经担心她会不会受到影响,可是她完全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依旧绕着我飞来飞去,有时看着她前一秒还很沮丧后一秒却要安慰我的样子,很想把她揽到怀里安慰一下,只是我清醒的很快,知道这种事情如若做了,她就真的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苏维那晚的约会】

也许说出来不会有人相信,这是我的第一段感情,因为自身和家庭的很多原因,感情的事情往往不能随自己的心意,所以在和佳茹的一开始,我是有些措手不及的。

总会有些不自然,总会时不时的怀念与雅灵相处的自然情景,于是,不顾时间和地点的错神去寻找她。

而这种时候,佳茹往往就要问上几句,我笑的掩饰,心里却有些糊涂,不知这一丝的心虚为何。

晚上的时候,在食堂的小径上逮到了打饭回来的雅灵,她慌张的模样让我很不舒服,抬头扫了一眼后面的食堂,这个时候分明就只余下一些冷饭剩菜,她能打回来什么?骗过她,拿到她手上的食盒,果然,又是那些没有营养又生冷的食物。

毫不客气的倒掉,仿佛一切都理所当然,也许家长做的久了,心里就自然的留了一个位置给她,把她的当做是自己心头的一块来照顾。

我气她不懂照顾自己,一脱了我的视线无论什么都开始将就起来,要知道,改掉她生活中这些粗心的毛病费了我半个学期的时间,这只有几天不在她身边,她就固态萌发了。

把己经买好的东西递给她,她摸摸头发,有些不好意思,我心里轻松了一些,转身送她回寝室。

小小的个子,还不及我的肩膀高,我侧眼瞄过去,垂头默默跟随着我的她,总像是我臆想出的一个幻觉,那么淡的存在感,好似我想起她了,她就出现,哪天忘了,她也就消失了,她生存的全部意义都在我是否记起她来……

真的是这样吗?我疑惑,心里微乱,有些事情越是细想越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对她这些天来一直消沉的情绪感到愤然,想要拉过她细细与她谈一谈,又察觉两人己经走到了宿舍楼的中心广场,来来往往,眼目众多,不为其它,也要为她考虑,于是又硬生生把要说的话压了下去。

她提步默然的进了宿舍门,我的手抬到一半,却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抬头,看到佳茹的头探了大半,正笑眯眯的看着我,我望过去,摆了个晚安的手势,再回眸时,雅灵己经不见了。

那晚,一个初次恋爱的傻小子,一个自卑且自觉的伤丫头,不过一个扬手,一个转身,不过几秒的时间,上帝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待笑过后,己是数年。

恋爱本该是两个人的事情,我却总执着的想要拉上雅灵,佳茹笑的意味不明:“就不怕别人说,是我们三个在谈恋爱?”

我微愣,答:“雅灵不是别人,而且,她最近心情很不好。”

“感情的伤还要感情医,上次提过的意见怎么样?我可以组织的。”

“不用。”我答的飞快,佳茹的神情随之一变,我暗暗皱眉,也是不明白自己这屡次三番的阻挠是为何,只好找了别的话题打断过去。

这样的次数多了,我莫名的就有些厌烦,未等佳茹开口,就己经找了借口搪塞过去。

雅灵的事情就让她一个人去解决吧,我这样开慰自己。

不知不觉,时间走的飞快,这样诡异的三人组倒也因为时间的原故而被人习惯了下来,我未察觉到哪里有异,有时,更觉得这样的相处,更会舒服一些。

雅灵依旧是闷闷的,偶尔佳茹不在单独相处时,倒是有些欢颜,我屡次想要问出口的话,每到嘴边却都像是卡了一块什么,如何也说不出来,最后索性作罢。

多年后,我总会想,如果当时一直这样下去,一直这样糊里糊涂,清明不分的走到最后,会是何种的结果?

我会不会某一天就和雅灵断了联系?她终是因为伤透了心而选择了放弃对我的爱恋而嫁给另一个男人平心的过一生?亦或,我同佳茹结合,却屡次在生活中提到雅灵的事情,婚后的生活并不如我想的完满,我总会感觉丢了一些什么,而那感觉在接到雅灵的结婚请柬时才一股脑的爆发出来,却己为时己晚……

会不会呢?我不知道,也许,我会在毕业的那一年就模糊的感觉到哪里不对,却是在雅灵离开后明了了自己的感觉,却是放不下对佳茹的责任而仍就徘徊犹豫,最终,虚假的笑着祝福着雅灵的幸福,而自己,却努力的做着另一个女人的完美丈夫。

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站在崖边,我永远不会失去理智,凉薄又冷情。

若不是那样的一次变故,救了我,也救了她,我怕是,永远不会彻底坦白,永远也不知道痛到深处和爱到深处是何种的感觉。

那天载着雅灵和佳茹一起去订制礼服,其实早己经猜到雅灵会有抗拒的情绪,却不知为何想送她一套小礼服,甚至在前面的几天就己经和设计师定好了样子,只想当天给她一个惊喜,却不料她还是因病逃掉,我陪着佳茹选择了一套店里新款礼服后就取了雅灵的一起带了回去,又怕她没有相配的鞋子,还专程托人早早选了样子,最后是拖了她的室友带进去的。

给她打了电话,电话里她声音时断时续,舞会现场人声嘈杂,听不清她都说了什么,心里微急,想去看看她的状况,却被其它人缠住,只得先处理眼下的事情。

后来舞会开始时,我瞄到了她的身影,悬着的心放上来,才放心思在佳茹的身上。

这样的一个舞会,佳茹无可置疑的是全场的公主,我身上承载着大家艳羡的目光,心里却分了心思在雅灵的身上,担心她第一次参加这种舞会会出状况,又担心她会遇到咸猪手吃了亏,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恰好一曲将停,我的目光就瞥下了去。

沿着全场搜寻着她的身影,看到最角落一个趴伏在桌面上手里仍然拿着酒杯的女人背影很似雅灵,她的身边有人低头问着她什么,前面也围了不少人,只是看笑话的居多,真心想要帮忙的却没有。

我心里怒火上扬,完全忘记了面前的佳茹,几步踏下台去走到她身后,将她身边的男人隔开,拉着她的胳膊抬起她的头。

她脸上的嫣红不是灯光所致,显然是因为喝的太多了,我瞄了一眼桌面上歪七倒八的空杯子,眉头皱起来,又扫了一遍在场的众人,成功的让他们都闭了嘴后,俯身到她面前:“雅灵,把杯子给我,不能再喝了。”

她用迷茫的眼看我,嘴角笑的弯弯的,眼里却晶闪闪的,像是有泪,我胸口一窒,把她的酒杯从她手里夺过来甩到地上,她不依,要去捡,我拉住她不放手,她就开始胡言乱语,周围又有笑声传过来,我怒喝一声,顿时鸦雀无声。

我心里酸疼,雅灵边唱边笑,笑着笑站却笑出满脸的泪,嘴里说着什么:“不爱他,我才不爱他,爱他的是傻瓜……”

她就这么爱那个男人?这么久的时间不但未曾好一些,更是逾演逾烈?

擦掉她的眼泪,她扁扁嘴,很委屈的样子,乖乖的安静下来,双手握在一起放在膝盖上,像是糊涂,又像是清醒,一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模样,我理平她的乱发:“不闹了,回去了。”

她就乖乖的点头,可我站起身的瞬间她又去找酒,一口灌下去大半杯,我真的生气了,一把打掉她的酒杯,她又哭又闹,我圈着她站起身,看到佳茹就站在不远处接电话,她接完电话转过身,表情是冷的。

那时我只以为是我的错觉,可如今想来,她是接到了苏氏面临危机的消息了吧,所以才一瞬间就打消了对我的兴趣。

那时我并不清楚这一层次的意思,抱起雅灵走到她身边,她看了我们一会,忽然笑起来,说:“宿舍里察的比较严格,雅灵会受处份的,不然去外面的宾馆吧,托人给老师捎个消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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