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军的两翼现如今都已经被联军所压制，左翼更是已经在联军右翼重兵集团的攻击下摇摇欲坠，中路的攻势也受到了阻碍，即使北军和长期受雇于董卓的休屠胡部队也投入到了作战之中也依然被联军中军的士兵在地形优势以及策略力量的帮助下死死抵挡着。
哪怕头顶上的青龙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停止了对联军的落雷支援，但是战场上的形式似乎对董卓军而言依然非常的不利。
难道曾经在大汉王朝不可一世的西凉兵团就要在此地折戟沉沙么？
“没有想到印象中的那群懦夫竟然意外的难缠呢，看样子我之前小看了这群家伙呢。”
听到从各处汇总来的情报，董卓脸上虽然还是一副自信的模样，但是语气上却比刚一开战的时候要慎重的多，而且也没有了当初时时刻刻隐藏在其中的轻蔑。
“如此看来或许他们会是一群相当不错的对手呢。”
知道董卓心里在想些什么的李儒如此说着，而随着这句话董卓脸上露出了些许微妙的表情。
“希望如此吧，不过毕竟是一群人而不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一群心思太多的家伙，因为我这个‘逆贼’的存在才会奋战到现在吧。可是假如有一天我这个‘逆贼’不存在或者说威胁不到他们的安全和利益的时候，他们之间又会发生怎么样故事呢？这样的感觉就连我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呢。文优，你说我们是否应该让这种情况发生呢。”
董卓瞄了一眼身边的李儒，虽然他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做，但或许是长久以来的习惯，或许是他的直觉在指引着他，他相信李儒会告诉他他所需要的答案。
董卓有的时候也不得不感慨，他的这个女婿竟然比自己还要了解自己，该说幸亏他不是自己的敌人么？不过董卓并不担心什么，毕竟他还见过另外一双更加洞彻人心的双眼。
和李儒那双智慧中略带阴冷的眼神相比，那双眼睛才真正让人感到的恐惧。
“我想……我想恩相大人在意的并非是那种问题，而是在于您内心的感受吧。”
李儒并不知道在那一瞬间董卓脑海中闪过的那些念头，依然兢兢业业的完成自己的使命。
“或许吧……”收回看向李儒的眼神，董卓不置可否的说道。
“或许恩相大人下意识里不愿意承认罢了。面对这样的联军，即使是恩相大人也再一次感受到了名为‘恐惧’的感觉，所以您不自觉的想要用更加稳妥的方式解决眼前棘手的敌人。”
“我？恐惧？或许是这样吧……”
虽然口气中充满了轻蔑的态度，神情也是不置可否的样子，但是董卓再一次不得不承认，李儒的那双眼睛也是非常可怕的，而且纵观董卓军内部，也只有他敢对自己说这些事情。
毕竟，在世人眼中，他董卓不是一尊金光灿灿的战神便是一个恶贯满盈的暴徒。
但是，董卓内心并不否认李儒所言的正确性。
他，董卓董仲颖，的的确确现在内心填充了大量的焦虑和恐惧。
从雷电降临的那一刻，从看到无数他熟悉的老兵因为他而化成焦炭的那一刻，那种即使拼命反抗也毫无意义，从鬼门关前走过一遭又一遭的感觉，董卓的的确确是不愿意再承受一次。
“不过，如果是以儒的观点来看的话，暂避联军锋芒倒也不是什么坏主意。”
或许真的是有这样的想法，或许单纯是为了给董卓一个台阶，李儒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不需要，至少是现在还不需要，窝窝囊囊可不是我董仲颖的风格啊。传我将令！”
随着呼喝声的响起，立即便有等候多时的传令来到董卓车驾旁等候命令的下达。
同时，原本一直满脸肃然的西凉军士兵们开始露出了兴奋乃至于嗜血的神色。
这种或兴奋或嗜血的表情并没有仅仅停止在声音所能扩散的范围之内，而是逐步向外，一直向外扩散着，扩散到了战场上正在战斗着的每一位西凉军士兵的面孔上。
不论是曹操、孙坚、刘备还是袁绍，都能清晰地感受到眼前对手身上所发生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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