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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势头不妙,桓谧身边的几名臣子又悄然退了下去,只剩下桓谧一个人仍然站在原处。  晶后淡然道:“桓大人还有什麽话说?”  桓谧向前走了两步,目光如炬逼视薛安潮道:“薛相国难道不记得陛下的恩典了吗?当日你在我们的面前一番慷慨陈词,如今却为何突然变卦?”  薛安潮心中有愧,不敢面对他咄咄逼人的目光。  白晷怒道:“混账,陛下尸骨未寒,岂容你在这灵堂之上胡闹!来人!把他给我押下去!”  桓谧哈哈笑道:“白大将军,你当真好威风,好煞气!”他手指白晷道:“边境战事正急,你身为护国大将军,居然不顾国家安危,潜入秦都,意图废黩太子,却不知你维护的究竟是何人的利益!”  白晷怒道:“攘外必须安内,白某一心为国,若是不及时回秦都,你们这帮乱臣贼子恐怕要违背圣命,让吾皇含恨九泉。”  门外四名持刀护卫冲了进来,将桓谧团团围住,桓谧面无惧色,大吼道:“我乃大秦奉常,谁敢拿我!”  四名护卫被他的威势吓倒,居然犹豫着不敢上前,桓谧怒发冲冠,环视众臣道:“你们一个个都是贪生怕死之辈,眼看着先帝一手创立的大秦基业就断送在这帮逆贼的手中!”目光所到之处,群臣纷纷垂下头去,不敢面对桓谧的目光。  我暗暗赞叹,桓谧此人绝对可以称得上一个真正的好汉。  桓谧跪倒在地上,向宣隆皇的方向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起身忽然向晶后的方向冲了过去。  白晷及时挡在晶后的身前,却见那桓谧一头撞在晶后身边的抱柱之上,鲜血沿着他的额头迸出来,所有人几乎同时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下去。  桓谧手足不住抽搐,口中仍然喃喃道:“我……以我血……荐……轩辕……”眼中渐渐失去了光彩,终于他的呼吸完全停滞。  薛安潮用力咬住下唇,双目中已经满是热泪,他忽然跪了下去,所有人都明白薛安潮此拜并非为宣德皇,而是为了桓谧。  晶后黯然叹了一口气道:“桓大人也算一颗忠心,不过却被奸佞小人蒙蔽。”她向白晷道:“白将军,你让人把桓大人厚葬了。”  白晷连连答应。  桓谧的死非但没有激起群臣的愤慨之心,反而让他们仅存的那点正义全都消散的无影无踪,一个个哪里还敢再多说话。  薛安潮颤声把遗诏读完,燕元籍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锐气,脸色铁青的跪在原地。  白晷率先来到燕元宗的身前,屈膝跪倒在地上:“臣白晷拜见吾皇万岁!万万岁!”他这一引头,其余众臣争先恐后的过来参拜燕元宗。  晶后看到大局已定,唇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我和燕琳跪在角落,静静看着燕元宗,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开心,眉宇间的忧虑和无奈始终挥抹不去。我忽然有些同情起他来,万人向往的帝位,对燕元宗来说也许只是一副无形的枷锁而已。  桓谧的尸身已经被移走,地上触目惊心的血迹仍然未干,在一片白色的海洋中显得更为突出,他的死只是政权更迭过程中的一个曲,更只是一场屠杀开始的序幕。  我和孙三分在次日的黎明离开皇,燕元宗上位已成定局,继续留下已经没有太多的作用。  孙三分回头看了看远处的秦,长长舒了一口气道:“老朽还以为再也没有机会离开呢!”  我笑道:“这次辛苦孙先生了。”  孙三分道:“这几日皇之内定然风波不断,我们还是远离为妙。”  我点了点头,晶后下一步恐怕就要对付薛安潮和太子这帮人,岐王既然已经顺利即位,身边有白晷不遗余力的相助,中间不会再有异常的变化。  街道上到处都是来回巡视的御林军,百姓因为宣隆皇的驾崩,一个个脸上都是愁云惨淡,气氛显得压抑之至。  车子前往枫林阁的中途,我忽然想起陈子苏,正是他的点拨才让这场夺嫡风云,避免了更多的流血发生,也许我应该先去拜访他,将眼前的形势向他禀明。  孙三分见我对陈子苏极为推崇,也愿意和我一起前往去结识一下。  我们两人来到陈子苏的家中,房门虚掩,一位中年美妇正坐在院中,想来是陈子苏的妇人。  我轻轻叩了叩房门道:“陈先生在吗?”  陈夫人柔声道:“我家相公出去了,马上就会回来,您是不是平王殿下?”  我笑着点了点头,却见她双目始终盯着别处,美眸毫无神采,看来陈子苏说她目盲果然是真的。  “平王进来吧!”陈夫人轻声道:“民妇身体不便,无法远迎!”  我和孙三分对望了一眼还是走了进去,陈夫人三十多岁年纪,大概是长期室内生活的缘故,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请随便坐!桌上有茶,平王请用!”  我看了看桌上一切都有准备,难道陈子苏知道我要来这里?  陈夫人温婉笑道:“子苏说殿下今日可能会来,他果然没有猜错!”  我笑道:“陈先生未卜先知,的确是当世奇才。”  陈夫人道:“天下间这么夸他的,恐怕只有你我二人而已。”言语间流露出无限惆怅。  孙三分忽然道:“陈夫人足下瘫痪已有几年了?”  陈夫人微颦秀眉道:“五年前我去父亲坟前扫墓,不易感染了风寒,然后下肢突然就失去了知觉。”  孙三分道:“老朽不才,愿为夫人请脉。”我心中大喜,孙三分医术高超,或许可以治愈陈夫人的顽疾也未必可知。  陈夫人点了点头,将手腕伸出。  孙三分仔细察探了一下陈夫人的脉象,沉吟片刻方道:“夫人之病,应该有药可医。”  陈夫人不能置信的说道:“先生是说……”  孙三分充满信心道:“老朽虽然不能确定可以让陈夫人恢复如初,不过经过治疗,正常行走应该不难!”  “先生此话当真!”门外传来陈子苏惊喜若狂的声音,他显然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孙三分微笑着点了点头,陈子苏屈膝就要跪下行礼,我和孙三分一左一右慌忙搀起他。  陈子苏颤声道:“若是先生能够治好内人的双腿,陈子苏愿做牛做马以抱先生重造之恩。”孙三分道:“陈先生想谢便谢平王殿下。”他慷慨的把这个人情送给了我。  陈子苏还要道谢,我挥了挥手道:“胤空此次前来,是有些事情向陈先生请教。”  陈子苏请我入座。  我将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一一向陈子苏讲述,陈子苏不住点头。  我迷惑道:“胤空有一件事百思而不得其解,既然晶后如此恨薛安潮那些人,为何不干脆把他们全部铲除,反而留下后患。”  陈子苏淡然一笑:“平王以为,这次政变除了晶后胜利以外,还有什么人是最大的受益者?”  我首先想到岐王燕元宗,可是他一心追求与世无争的生活,登上帝位实在非他所愿,他迷恋燕琳,可是碍于兄妹关系,晶后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他得偿夙愿,他并没有从中得到什么。  我忽然想到了白晷,脱口道:“白晷!”  陈子苏点了点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晶后一定意识到白晷经过此次夺嫡之后,在大秦的地位会更进一步,如果任其发展,恐怕会失去对他的控制。留下薛安潮那帮臣子,名义上是避免屠杀流血让群臣人人自危,实际上是为了日后分权,而制衡白晷。”  我恍然大悟,晶后的远见卓识的确高出我一筹。  陈子苏道:“只可惜……晶后的如意算盘未必能够得逞。”  “先生怎么说?”  陈子苏站起身来遥望皇城方向:“表面上看晶后已经顺利夺权,可是真正起到作用的是白晷,晶后在军方并没有任何的威信可言,而且废黩太子,另立新君此事已经失去了人心,晶后早已失去了对全局的控能力,很多事情将不可避免的向其他的方向发展。”  我被陈子苏这番大胆的预测深深折服:“如果白晷真的如陈先生所说,晶后岂不是要面临更大的危机?”  陈子苏点了点头道:“无论晶后作何打算,白晷一定不会放过薛安潮。”  我笑道:“晶后也不会放过他,对晶后来说薛安潮和太子是首先要除去的两个。”  陈子苏道:“白晷行伍出身,为人冷酷无情,他极有可能借着铲除薛安潮和太子之机,在大秦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我不无忧虑的说道:“看来这件事,我必须要提醒晶后一声。”  陈子苏诡秘一笑:“平王殿下难道没有看出,这才是您的机会所在吗?”  我不解的望向陈子苏,一时间猜不出他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陈子苏道:“如果晶后独揽朝政,大权在握,对殿下未必是好事。”  我恍然大悟,自己深悉晶后的内幕,如果晶后顺利的夺取大权,自己在晶后的眼中自然成为毫无作用的人物,而我了解的那些内幕足可以为我带来杀身之祸。  陈子苏道:“殿下若想在大秦继续平安的生存下去,就必须成为晶后心中不可或缺的人物。”陈子苏微笑道:“高处不胜寒!晶后马上就会感觉到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推荐九戈龙《第三类任务》

第十八章【夺嫡】(三)

我和孙三分回到枫林阁的时候已经是正午,瑶如和采雪看到我们回来,欢天喜地的迎了上来,宣隆皇驾崩的消息早已传得街知巷闻,她们始终在为我们的安危忧虑,见到我们平安无事的归来,这才把高悬着的心放下。  瑶如掩饰不住对我的思念,紧紧抱柱我的臂膀,俏脸偎依在我的肩头。采雪静静站在瑶如的身后,矜持的向我微笑着,美目中的那丝情意却已悄然流露出来。  孙三分笑道:“我现在最想吃得就是采雪做得云吞面。”  采雪欣喜道:“孙先生稍待,采雪马上就去给您做!”  瑶如轻声道:“公子是不是一夜未眠?瑶如这就去给你铺床。”  我轻轻在她丰满的上捏了一把,低声道:“那你可要陪我!”瑶如俏脸一红,慌忙垂下头去,逃也似的向我的卧房跑去。  我哈哈大笑,孙三分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我忽然想起从那副春图卷轴中发现的东西,拉着孙三分来到了书房,把那幅绘有小人的丝帛出示给他。  孙三分拿起那丝帛仔细看了许久,方才道:“这应该是某种内功修行的图谱,上面的线条据人体的道和经脉绘制。”  我心中不由得一动,自从上次被岐王的几名门客当街羞辱,我就兴起了修习武功的念头,这张图谱上也许记载的是极为厉害的武功,不然又怎会让齐国富商管舒衡如此看重?  孙三分道:“公子从何处得来的这幅图谱?”  我笑道:“就是那幅春图的卷轴里,本来我还以为这又是什么房中之术,现在看来应该是武功心法了。”  “公子想要学武?”孙三分有些奇怪的问道。  我点了点头:“在这乱世之中,如果没有武技防身的确处处受制。”  孙三分深表同意:“公子言之有理,老朽虽然对武功之道不慎了解,可是这幅图谱,我倒可以为你详细解答。”他医术神,对人体位经络自然熟到极点。  我连续一个昼夜没有合眼,的确有些倦了,吃完午饭便回到卧室之中蒙头大睡起来。醒来已经是夜晚,瑶如在灯下正为我缝制新衣,我悄然走到她的身后,一把搂住她的娇躯,瑶如吓了一跳,纤手被针刺破。  我慌忙抓住她的纤手,将她的手指噙入口中。瑶如娇羞无限,一只手放在我的肩头,柔声道:“公子吓到奴婢了……”  我歉然道:“都是胤空鲁莽,弄伤了瑶如。”伸手挑起瑶如曲线柔美的下颌,在她丰盈饱满的樱唇上深深吻了一记。  瑶如‘嘤!’地一声扑入我的怀中,起她的膝弯,将瑶如横抱在怀中,附在她耳边轻声道:“那图上花式众多,不若我们尝试一下。”瑶如将螓首埋在我怀中,俏脸烫人,鼻息中发出轻声呻吟,让我越发情动。  我们在床上刚刚除去了衣物,却听到房门被轻轻叩响,采雪在外面道:“公子!有位慕容姑娘前来拜访你!”  我微微一怔,慕容嫣嫣此来一定是为了探听秦中的情况。只好依依不舍的放开瑶如温软滑腻的娇躯,双手在她前轻轻捏了一把,低声道:“你等着我,我即刻回来……”  瑶如双臂围住我的身躯,娇声道:“你就让瑶如光着身子在这里等你吗?”一双秀腿如常春藤般缠绕住我的大腿,将我的身体挤压向她的娇躯,湿润的香舌轻轻舔弄着我的口。  我面对瑶如的玲珑玉体,此刻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低声道:“我怎么舍得……”全心融入瑶如醉人的热情之中。  我来到书房的时候,慕容嫣嫣正在那里观看着墙上的书法,采雪为我泡好茶水,又为慕容嫣嫣换上热茶。  “慕容姑娘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要事?”我微笑着来到慕容嫣嫣的身边。  慕容嫣嫣淡然一笑:“嫣嫣不知道平王殿下晚间还是如此劳,冒昧到访还请见谅。”  我听出她言语中包含的讽刺意味,脸上不禁有些发烧,慌忙请她坐下,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好在慕容嫣嫣及时转换了话题:“嫣嫣此次前来,是想问平王殿下一些事情。”  “慕容姑娘有话尽管明说,胤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一副诚恳的样子。  慕容嫣嫣浅笑道:“记得上次平王殿下曾经对嫣嫣说宣隆皇二十日之内便可康复,没想到现在他已然驾崩了!”  我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笑道:“世事难料,没想到宣隆皇竟然如此命薄。”  慕容嫣嫣道:“这两日内风云突变,白晷力捧岐王上位,太子燕元籍反被罢黩,想来其中的详情平王殿下应该是最清楚不过。”  我点了点头道:“其中的情形我的确知道一些。”  慕容嫣嫣道:“我想求平王一件事情,据闻大秦奉常桓谧以死抗争晶后,可是他的尸首被大将军白晷弃之于午门,以儆效尤。”  我心中一怔,当时我明明听到晶后说过要白晷厚葬桓谧,他居然奉阳违,做出这等事来?  慕容嫣嫣道:“桓谧为人刚正不阿,为官素有清誉,死后却遭到白晷如此折辱,此人实在是卑鄙到了极点。更有甚者,他不但将桓谧弃尸午门,还下令查抄桓奉常一家,桓家三十二口全部被打入天牢之中。”  我倒吸一口冷气,陈子苏分析的果然没错,白晷这样做分明是不把晶后放在眼里。  慕容嫣嫣道:“嫣嫣想请平王在晶后面前为桓氏一门求情,饶过她们孤儿寡母的命。”  我沉吟片刻方道:“不知慕容姑娘和桓谧有什么关联?”  慕容嫣嫣道:“桓大人的女儿桓小卓是嫣嫣的闺中密友,还请平王殿下仗义相救。”  我点了点头,慕容嫣嫣从袖中拿出十万两银票,放在我面前:“如果这些不够,平王尽管直言。”  我正色道:“嫣嫣姑娘把胤空看成什么人了?”把银票重新推还给慕容嫣嫣。  慕容嫣嫣并没有收回的意思,轻声道:“这些银两是供平王打点之用,殿下请勿推迟。”她忧心忡忡道:“据嫣嫣刚刚得到的消息,太子一行已经被逐出秦都,相国薛安潮也被白晷软禁在官邸中,秦都的形势越来越严峻了……”  我万万没有想到短短的时间内,居然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看来晶后果然失去了对局面的把握能力。  送走了慕容嫣嫣,我马上换好了衣服,让仆人备好车马准备入。采雪来到我面前轻声道:“公子,此去千万小心。”  我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会照顾自己。”  采雪道:“有些事情并非人力可为之,公子切勿勉强……”她一双美目之中充满忧虑,刚才我和慕容嫣嫣说话时她就在一旁,肯定知道我是去为桓谧一家求情,故而劝我明哲保身,不要被牵连进去。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俏脸:“我答应你,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回来。”  采雪咬了咬下唇,美目中荡漾着无限娇羞,我忽然想起她昔日的美艳,这件事过后,我一定要让采雪换回原来女儿装束。    推荐码字机器叶听雨《枪长》

第十九章【失控】(一)

桓谧一家的死活跟我毫无关系,我之所以现在选择入面见晶后,主要是考虑到此刻晶后是最为孤独和彷徨的时候,也是最需要别人关心的时候。  皇城内依然一副肃穆萧飒的景象,御林军戒备森严,比起以前没有任何的松懈,途经午门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掀开车帘,却见午门的城楼上,果然有一具尸首被高悬在上面,想来那就是大秦奉常官桓谧的尸首。冷月照在尸首之上,投下一道长长的黑影,此情此景越发显得凄凉,  我心中暗暗嗟叹了一声,桓谧本想用自己的生命来激起众人的斗志,没想到竟沦为白晷震慑百官的工具。  裕德前身穿孝服的女和太监仍然在不停的忙碌着,我留意到除了几名负责中礼仪祭祀的官员,其他的重臣大都已经离去,宣隆皇新丧,按理说大秦的臣子都应该在此守灵,难道有发生了什么变故?  我带着满腹的疑虑向裕德走去,迎面碰到许公公,他正端着夜宵从内走出,看到我忍不住叹了口气道:“皇后娘娘已经两天粒米未进了……”  我伸手接过托盘道:“我去劝劝她。”  许公公道:“皇上和白将军去正德殿商议葬礼之事,大臣们多数都过去了,这边反倒冷清了起来。”言语中隐隐流露出不满。  我向他道:“许公公,您年事已高,还要保重身子,皇后以后还要靠你照顾。”  许公公连连点头,又道:“刚才三皇子打翻了烛台,皇后一怒之下将皇子公主全部都赶了出去。”  我点了点头,轻轻推开裕德的大门,一股冷风从我的身后吹入,整个大厅之中白色帷幔飘拂而起,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大殿之中空空荡荡,只有一名女坐在那里打着瞌睡,我并没有打扰她,蹑手蹑脚的向内殿走去。  掀开白色帷幔,我看到晶后静静坐在宣隆皇的棺椁前,双目呆呆望着远方,竟似有些痴了。我将托盘放在晶后身边,恭敬道:“母后!”  晶后这才缓过神来,骇然道:“胤空!你……你何时进来的?”她的声音显得虚弱无力。  我轻声道:“儿臣刚刚进来。”  晶后幽然叹了一口气道:“我已经不知道是白天还是夜晚了……”  “此时还是深夜!”  晶后秀眉微颦,从座椅上站起来,她忽然娇呼一声,身躯险些倒在地上,我慌忙上前搂住她的纤腰。娇躯入怀,让我心神为之一荡。  晶后在我的扶持下重新坐了回去,苦笑道:“想来是坐得太久,脚都麻了。”  我蹲在地上道:“母后!孩儿帮你活络一下血脉。”  晶后点了点头,想来并不反对。我内心一阵狂喜,双手捧起晶后的足踝,放在我的膝盖之上。  虽然隔着罗袜,我仍然能够感受到晶后足踝的圆润细腻,晶后的小腿纤长而圆润,没有丝毫的赘,我有节奏的揉搓着她的双腿,晶后用力咬住下唇,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吟。  我手上减轻了几分力度,关切道:“母后是不是嫌孩儿手重?”  晶后摇了摇头道:“你揉捏的甚是舒服,酥麻的感觉减轻了许多。”  我趁机道:“母后好像心事重重,不知所为何事?”  晶后叹了口气,美目之中隐然有泪,她呆呆注视着一旁的烛火,过了许久方才道:“你深夜入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拜祭父皇吧?”  我点了点头道:“孩儿什么事情看来都瞒不过母后,我此次来是求母后放过桓氏一门的命!”  晶后娇躯微微一震,她纤手紧紧握住座椅的扶手道:“我不是已经下令厚葬桓谧了吗?”  我压低声音道:“桓谧的尸身现在被悬挂在午门之上,桓氏一门老小尽数被打入天牢之内……”  晶后重重的在扶手上拍了一掌,显然愤怒到了极点,随机愤怒又转变为无奈:“一定是白晷做得这件事……”  我低声道:“母后难道真的让白将军就这样任意胡为?”  晶后幽然叹了一口气道:“白晷手握重兵,我原本想利用他在军界的实力,击败太子和薛安潮一帮人等,没想到他竟然借着元宗登基之事,大动干戈……”她的俏脸上浮现出莫名的悲哀:“你恐怕还不知道,他在一日之间已经假借元宗之名连杀七名重臣……本没有将我这个皇后放在眼里……”晶后的美眸中充满了深深的悔意。  我站起身来,轻轻为她揉捏着肩头,晶后道:“于今之计,我只好等元宗正式登基后,再做打算。”  我安慰她道:“白晷虽然志在独揽大权,可是目前他若想巩固在大秦的地位,就必须拥立元宗为帝,短时间内不会有谋反之心,母后无需过虑。”  晶后轻轻拍了拍我的手:“危难之时,我的这帮皇儿竟然看不清眼前局势,无一人可为我分忧,幸亏还有你在我身边。”  我深情道:“母后待孩儿恩同再造,即便是让胤空赴汤蹈火,胤空也没有任何怨言。”  晶后颇为感动,轻轻握住了我的手掌,我心中一阵激荡,从身后猛然将晶后微凉的娇躯揽入了怀中。  晶后的娇躯剧烈的颤抖了一下,随即缓缓的转过头来,美目中满是惊奇,但却没有任何的愤怒,我低声道:“胤空的心中无时无刻都充满着母后的影子。”这句话我的确是由衷之言,晶后深不可测的美眸忽然荡漾起来,我从中马上寻找到了那一点一星的情火。  我深知这是晶后最为孤独和落寞的时刻,也是她意志最为薄弱的时候,身为一个女人此时最需要别人的关心和爱护,机不可失,我无论如何都要冒险一试,突破晶后最后的防线。  我轻轻吻在晶后柔美的玉颈上,顺着她颈部无懈可击的曲线,吻上她的耳垂、面颊,最终停留在她冰冷的双唇上。  晶后美目紧紧闭上,娇躯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位未经人事的少女,我用舌尖启开她的樱唇,探入她的檀口之内,晶后‘嘤!’地轻吟了一声,香舌终于被我成功的俘获,我的手伸入长裙抚在让我早已向往许久的秀腿之上。  晶后身体的温度在我的抚下不断的升高,俏脸泛起一层迷人的嫣红,一双秀腿下意识的夹紧,我将她的娇躯横抱起来,和她隐入白色的帷幔之中,右手轻轻撤去她孝服的裙带。  晶后头上的白色孝带在缠绵中滑落,黑色长发如瀑布般流淌在双肩之上,我轻轻褪去她的外衫,面孔紧紧印在她温软的膛之上。  晶后纤长的玉臂搂住我的头颅,我慢慢的将她放在白色的地毯上,手指沿着她身体完美的曲线轻柔的抚着,晶后的双手捧住我的面孔牵引着我来到她的身上,我捉住她的双唇,身体全力沉了下去。  随着晶后极度压抑的呻吟,一条长长的白色帷幔从空中缓缓飘落,覆盖在我们紧紧纠缠的体之上……  我全心的投入到和晶后的欢愉之中,在这庄严肃穆的灵堂之上,却别有一番异样的刺激和新奇。    推荐泣猫新作《蛇魅》链接

第十九章【失控】(二)

我的激情终于无可遏制的晶后的体内爆发,晶后近乎痉挛的拼命抱紧了我的身躯。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惊呼,一股莫名的寒意沿着我的脊髓传遍了我的全身,我迅速扭过身去,却见晶后的贴身女茹儿,满脸煞白的站在帷幔之后,我刚才和晶后沉浸在激情之中,竟然忘记她还在内,想来是刚才听到动静,迷迷糊糊的闯了进来。  我迅速从晶后的身上爬了起来,茹儿此刻吓得三魂不见了六魄,脚下本就无法挪动。  起地上的白绫,果断的扼住茹儿的咽喉。  晶后美目中闪过一丝不忍之色,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我再无顾虑,用力勒住茹儿的咽喉,茹儿抓住我的手臂,怎奈她的力量终究柔弱,不一会便气息全无,双腿停止了抽动,我犹不放心的探了探她的鼻息,这才确信茹儿已然气绝身亡。  晶后默默穿好了孝服,缓缓来到茹儿的尸首前,美目之中泪光盈盈,茹儿跟随她已有多年,主仆间的感情十分深厚,如果不是被她撞破了我们的事情,也不会落到如此的下场。  茹儿的死让我们两人的内心蒙上了一层影,晶后冷冷道:“今晚的事情就当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我点了点头,披上自己的孝袍,如果宣隆皇泉下有知,看到我在他的棺椁旁上了他的老婆不知有何感想。  我深知对待晶后和其他的女人不同,就算和她已经发生了深层的关系,我最好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  晶后叹了口气,目光重新软化下来,俏脸微微发红,我刚才带给她的愉悦仍然没有完全褪去。她轻声道:“胤空,你刚才求我放过桓氏一族?”她的声音渐渐恢复了平时的冷静。  “如果母后为难,就当胤空没有说过。”现在喊她母后,内心中有种怪怪的感觉。  晶后道:“我马上下一道懿旨,让许公公亲自去大牢,将桓氏一族放了……”她停顿了一下又道:“桓谧的尸首也让他家人领去,好生安葬了吧。”  “多谢母后!”我深深一辑。我来此之前,本来想向晶后建议分权之道,没想到和晶后之间会发生这种事情,只好以后再寻找机会了。我看了看托盘内早已凉透的夜宵,关切道:“母后还是吃些东西,距离陛下安葬还有数日,如果这样下去,恐怕会熬坏身子。”  晶后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走出裕德,远方的天空已经露出了一丝青灰色,一群乌鸦从殿的上方飞过,嘶哑的叫声在空中久久回荡,愈发加重了这份清冷。  许公公和两名小太监站在御花园前,呆呆看着那群乌鸦,喃喃道:“神鸦也来辞别吾皇了……”乌鸦在民间虽然被视为不祥之物,可是在皇之中却被视为神灵。  许公公看到我,迎过来道:“薛无忌逃跑了!”  “什么?”我瞪大了双眼,薛无忌明明服下了七日醉又怎会逃跑?  许公公低声道:“和他一起不见的还有魏玉山,几名侍卫全部都被砍死在冰窖里。”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来魏玉山和薛无忌的关系非同一般。  许公公道:“薛无忌身为大秦卫尉,在内侍卫中自然有几个知交,只是没有想到竟会是魏玉山。”  我心中暗道,薛无忌逃走对我来说绝对算得上一个噩耗,正是我和燕琳设计将他拿下,他一定对我恨之入骨,以后只要有机会,他势必会对我进行报复,想到这里我感到一阵不安,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解决了薛无忌,如今悔之晚矣。  许公公道:“这件事我还没有禀告皇后。”  我低声道:“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她,母后知道也只是平添心事。”  许公公忧心忡忡道:“这两日皇后的压力太大了……”  离开皇的时候,我迎面碰上一队御林军押解着囚犯经过,我依稀认出其中有几个是朝中的大臣,看来这场廷变乱仍然没有结束,晶后虽然一手挑起这场夺嫡风波,白晷却利用此次机会将风波演化成一场暴风骤雨,时势的发展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  我回到枫林阁的时候,早有一位客人在那里等候,此人是来自大康的使节周若水,我在大康的时候曾经和他接触过,那时候他只是内负责礼仪的执事官,没想到短短的时间内也获得了提升。  周若水看到我回来,慌忙跪倒在地上恭敬道:“平王殿下!”  我笑道:“这里不是大康,我也不是什么平王,你起来吧!”  我和周若水分宾主坐定,周若水道:“臣此次是专门参加宣隆皇的葬礼。”  我不禁有些奇怪,从康都到秦都就是日夜兼程也要花去五天五夜的时间,却不知周若水如何赶到的。  周若水道:“歆得皇于半月前便猜出宣隆皇必死无疑,所以让臣十日前出发。”  我心中一怔,想起之前慕容嫣嫣曾经问过我宣隆皇的病情,难道她从中猜出了什么端倪?  周若水道:“皇上让微臣给平王带来了一封信。”他从袖口掏出一封书信,双手奉到我的面前。  我当着他的面展开了那封信,信中无非是一些虚情假意的宽慰之辞,从笔迹我已经认出这并不是父皇亲笔所书,看来他连提笔给儿子写封信的功夫都没有,我对他的失望又增加了几分。  我放下书信道:“父皇的身体怎样了?”  周若水道:“陛下身体强健,神采更胜昔日。”  我内心暗暗苦笑,父皇若是始终强健下去,岂不要急死我那帮等待继位的兄长,不过这对我倒不失为一个好消息,让我有足够的时间来积蓄自己的力量。  周若水道:“雍王千岁知道我前来,特地让我给殿下稍来了礼物。”他让随从将两个大大的礼盒放在桌上。  我点了点头,没想到我这个庸碌无为的叔父竟然还记得我。周若水又向我介绍了大康近期的情况和朝中的变动,我留他在府中吃完午饭方才离去。  三日之后,天色还未放亮,在元宗和晶后的主持下,皇亲国戚,文武百官,以及各国前来吊唁的使节,在大秦太庙举行了隆重庄严的仪式后,把宣隆皇的遗体运往秦都以西,葬入秦室历代君主的“园寝”。   御林军在统领周超的率领下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前方开路,龙骧军护卫两旁,虎翼军在最后押阵,运载陪葬物品的骡车达千乘之众,送葬的队伍连绵十多里。  秦都的百姓披麻戴孝,跪在道路两旁哭着哀送这位一手将大秦发展壮大的君主。   晶后和元宗都哭得死去活来,闻者心酸。  我身披孝服走在众皇子的身后,距离九公主燕琳很近,她在两名女的扶持下,哭得异常凄惨,宣隆皇死后,她现在已经是父母双亡。  白晷纵马走在大臣队伍的最前方,脸上表情严峻,流露出悲痛莫名的神情,我知道他自然不会真心的悲痛,眼前的样子只是在做戏。  天空开始飘起细雨,气氛更显得肃穆悲沉,送殡队伍走了几个时辰,才在午后时分抵达了秦室“园寝”。   宣隆皇的陵墓分从内到外三重城垣,结构和秦大致相同,在东南西北各建有角楼,守卫森严,各有一名陵官主管。  通往陵园的主道两旁排列着陶制兵马车俑等守墓饰物,进入陵内后,由大秦新任奉常官曲靖来到墓旁的寝庙里,先把宣隆皇的衣冠、牌位安奉妥当,由大将军白晷宣读祭文,然后才举行葬礼。我留意到宣读祭文之事本该由相国薛安潮执行,却不知道今日他因何没有亲临葬礼。  把灵柩移入皇陵的墓室时,晶后哭得晕了过去,连我都无法分清她此刻究竟是不是出自真心。

第十九章【失控】(三)

三天后,秦都军民才脱下孝服焚掉,一切重新回复正常。  在各国使节离去之前,秦惠安皇也就是燕元宗,在秦设晚宴请各方宾客,我也在受邀之列。燕元宗特地让人通知我提前来到皇,私下和我有事相商。  我提前一个时辰来到中,燕元宗一身黑色朝服静静坐在旭阳中,他的前方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大大的秦国疆域地图。他的眼神迷惘而虚无,脑海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不敢打扰他,静静站在他的身后。  过了许久燕元宗方才长长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  我慌忙跪下道:“胤空参见陛下……”  燕元宗苦笑道:“这里并没有其他人,你也无须做样子给我看,起来吧!”  我这才站起身来,轻声道:“皇兄找我有什么事情?”  燕元宗道:“母后为我订下一门亲事!”  我心中一震,表面却不动声色道:“如此说来胤空要恭喜皇兄了!”  燕元宗站起身来:“你可知道那女家是谁?”  我摇了摇头,此事之前并无任何征兆,我又怎会知道。  燕元宗走了两步方才道:“就是白晷的大女儿白俪姬!”  我不由得大吃一惊,白晷果然厉害,他将女儿嫁给燕元宗之后,便贵为国丈,加之手握大秦兵权,在大秦声势之显赫已无人可出其右。  燕元宗愤然道:“自从我父皇驾崩之后,白晷骄横无道,威慑朝野,先后已经诛杀十余名朝内重臣,狼子野心早已昭然于日月之下,我岂可娶此贼的女儿为妻!”  这件事的确十分的严峻,燕元宗至今尚未娶妻,若是迎娶俪姬,她就理所当然的成为皇后的第一人选,以白晷目前的声势,此事已经成为定局,难道晶后就任凭白晷发展壮大不成?  燕元宗道:“我求过母后,可是她坚持让我娶俪姬为妻,无论如何都不愿收回成命!”他抓住我的手臂道:“胤空!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帮我说服母后!”  我点了点头道:“胤空愿意为皇兄尝试一下,不过母后未必肯听……”  燕元宗道:“母后自从葬礼之后,终日躲在凤阳中,对朝中发生的一切全都不理,难道就将这个乱七八糟的摊子丢给我不成?”  我忍不住苦笑了起来,燕元宗看来并不了解自己的母亲,眼前的这个局面,晶后要比任何人都要难过的多。  自从和晶后发生了那件事后,我一直都在回避她,这并不是出于对她的恐惧,而是我想给她一个相对冷静的空间,去考虑应对眼前的政局,并不想让我们之间的孽情扰乱她的心神。  几日不见,晶后又憔悴了许多,这却更增加了一种楚楚可怜的柔弱风韵。  看到我,她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惊奇,指了指身边的座椅道:“元宗让你来的?”  “母后圣明!”  晶后淡然一笑:“你这次来是不是来劝我收回成命,取消这门亲事?”  我摇了摇头道:“胤空并无此意!”  晶后道:“那你来此究竟为了何事?”  我看到四处无人,低声道:“胤空此来是为了母后!”  晶后秀眉微颦,露出一丝怒色,她肯定是误以为我心中仍然牵挂着那日发生的事情。  我轻声道:“白晷居功自傲,骄横无度,母后为何还要让太子迎娶他的女儿,让他的权势更进一步?”  晶后脸上的神情稍缓,反问道:“你以为哀家还有选择吗?”  “母后此举是不是为了让白晷安心?”  晶后点了点头,忧心忡忡道:“今日上午薛安潮的府邸突然失火了,府内一百多口人命,尽数亡于大火之中。”  我惊讶之极,脱口道:“此事难道又是白晷所为?”  晶后用力咬了咬下唇道:“说起来这件事还是因我而起,昨日白晷面见元宗让他下旨查办薛安潮,我并未答应,没想到今日一早便传出这个噩耗。”  我心下黯然,这薛安潮一定是白晷所杀。  晶后道:“元宗的婚事是我提出的,白晷长女俪姬姿容美丽,秀外慧中,娶她为后,也算门当户对……”  “母后有没有考虑过皇上的感受?”  晶后道:“这只是权宜之计,元宗身为一国之君,又岂可凡事都以个人利益为先?”  我建议道:“母后!白晷趁着政权变换之机,大开杀戮,意在削弱皇上和母后的力量,长此以往后果将不堪设想,母后最好及时扶植新生力量与白晷抗衡。”  晶后美目中流露出欣赏之色,她轻声道:“我又何尝没有想过,薛安潮本来是一个合适的人选,可是现在已经被白晷这个逆贼先行除去,放眼朝中,再无他人有足够的能量和他抗衡,我之所以让元宗娶俪姬为后,也只是想暂时把白晷稳住。”  我低声道:“薛安潮早已成为白晷最大的隐患,白晷又岂能容他继续活下去,母后若想除掉白晷首先要从内部开始分化他的权力。”  晶后轻声问道:“说来听听!”  我拿起桌上茶水喝了一口,此举我意在试探晶后的反应,要知道桌上的这杯茶水乃是晶后刚刚饮过,旁边为我泡的新茶我故意不动。  晶后双目掠过一丝媚色,却没有显现出任何责怪的意思。  洁白如玉的茶盏之上隐然留有她唇齿的芬芳,我轻轻嘬了一口方才放在桌上:“胤空的意思是扶植白晷的亲信!”  晶后美目猛然一亮,脱口道:“我怎么没有想起来!”她欣喜的站起身来,来回走了两步赞道:“妙计!随着地位的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会发生微妙的变化,表面上看起来我对白晷恩宠有加,实际上用他的部属来分化他的军权,好!”  我笑道:“此事万万不可之过急,母后要在白晷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提升其他人在军中的地位。”  晶后道:“白晷昨日还求我提拔周超和王元德,好,我这次便做个顺水人情,让周超统领秦都御林军,官升两级,顺便把龙骧军和虎翼军也划给他调度。水军总都督的位置就留给王元德。”  我又道:“古有二桃杀三士之典故,母后提拔他们的同时,切莫忘了让他们之间产生利益冲突。”  晶后欣赏的点了点头道:“今天的晚宴你就不必去了,随我去将军府去一趟。”  我微微一怔道:“母后要去白晷那里?”  晶后微笑道:“元宗大婚以前,我总要去见见未来的儿媳妇!”  将军府位于秦都城南乌雀街,此地远离繁华闹市,居住的大都是秦都的上流权贵,建筑风格各有千秋,街道全部用大块的青石砌成,月光辉映下露出深沉的反光。宣隆皇死后的宵禁仍然没有解除,大街上行人稀少。  晶后此次出并不想惊动其他人,只带了我和许公公前往。  马车在将军府前停下,我搀扶着晶后走下马车,许公公来到门前向那两名门倌通报了一声,两人慌忙向府内跑去,我这才知道晶后此次造访事先并未通知白晷。  没过多长时间,白晷一身便服慌忙迎了出来,跪下道:“微臣不知太后驾到,未曾远迎,还望太后恕罪!”宣隆皇已死,燕元宗成为大秦的皇帝,晶后理所当然的升级成为太后。  晶后摆了摆手道:“白大将军何须如此客气,马上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赶快起来吧!”  白晷这才站起身来,神情显得极为恭谦,又跟我打了个招呼,在前方引路,我和晶后跟随他向正堂而来。  白晷的府邸虽然规模庞大,可是并无繁琐的装饰,整座府邸显得十分的简朴。  走过三进三出的宅院,绕过山水照壁,来到白府正堂‘卧虎堂’,几名仆妇规规矩矩的跪在门前,厅堂内刚刚燃起,  晶后笑道:“白将军,怎么没见你的两位千金?”  白晷恭恭敬敬道:“臣已经让人去通知她们,太后请在厅中稍后,她们两个就快到了。”

第二十章【画虎】(一)

我和晶后在厅中坐了,下人为我们奉上香茗。我的目光被悬挂在正面墙壁上的卧虎图吸引了过去。  卧虎图长约两丈高约七尺,画面上一只白色猛虎倦伏于花丛之中,虎目之中毫无杀气,反倒流露出一丝温顺可爱的神态,我好奇的走了过去,画面的笔触和用色都是一流水准,只是画者中并无豪气,无法勾画出猛虎的威猛气势。  白晷在身后道:“白某早就听说平王殿下书画双绝,可否品评一下这幅卧虎图。”  我淡然笑道:“如果胤空没有猜错,这幅画的作者应该是两个人!”  白晷奇道:“何以见得?”  我指了指画面道:“看出这应该不难,花丛和猛虎分明是两种不同的手笔,花朵勾勒的心细致,线条柔美圆润,猛虎却下笔随意,线条流畅不羁,一个人绝对无法画出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画风,用色却恰恰相反,猛虎着色素雅清淡,花朵用色鲜艳夺目,又恰似两者刚好对换了位置,如果胤空没有猜错,这花朵的颜色定然是画虎者所填,这猛虎的色彩却是绘花人所为。”  白晷赞道:“平王果真好眼力!”他又道:“平王看看这幅画可有什么缺憾?”  我笑道:“胤空斗胆评上几句,论到画功这幅画的确可以称得上一流,可是若是从布局上来看这幅画只能沦为二流,若是谈到意蕴,这幅画充其量只能算上三流!”  白晷似乎被我引起了兴趣,大声道:“愿闻其详!”  “此画名为卧虎图,自然以虎为主,虎者百兽之王也,傲啸山林,震慑众生,此虎却画的温顺如猫,目光中找不到任何煞气。”  白晷轻轻嗯了一声。  我又道:“虎旁点缀的百花本来勾勒的恰到好处,可是用色却偏重于艳丽,有喧宾夺主之嫌,让人一眼看去只见百花,却看不到猛虎,猛虎的气势又输了几分,这才是最大的败笔……”  我的话还未说完,却听到身后一个悦耳的声音道:“满口的胡说八道!”我骇然回过头去,却见一对清丽绝俗的少女悄生生站在门前,两人身材长相都有几分相似,穿着一样的白色棉质长裙,左侧的少女年纪稍长,冠发蛾眉,流露出一股天生高贵的雍容气度,右侧的少女年纪小些,俏脸上稚气未脱,从头到脚,一点装饰也没有,但是通体清洁,一尘不染,衣服又极称身,柔肌胜雪,别有一种清丽脱俗之致,人更生得修眉横黛,星目澄波,色比花娇,颜同玉润,虽然脂粉不施,那一种绝世的容光,竟使人对面不敢逼视,她一双美目愤愤然盯住我,大有跟我誓不罢休的气概。  白晷故意扳起面孔叱道:“思绮!不得无礼!”  原来这就是白晷的两个女儿俪姬和思绮,我心中暗赞,这白晷真是祖上积德,居然生出两个这么漂亮的女儿。同时也不免有些遗憾,俪姬如此一位绝代佳人眼看就要嫁给燕元宗那个变态。  “还不快见过太后!”白晷大声道。  俪姬娇柔一笑,婷婷袅袅向晶后走去,思绮仍不解恨的瞪了我一眼,这才向晶后走去。  “俪姬、思绮见过太后娘娘!”  晶后笑着搀起她们,左右看了几遍,赞道:“白卿家生得好女儿,真是让哀家越看越爱!”  俪姬大概已经知道自己即将嫁入中,一举一动都显得十分矜持,思绮显然没有姐姐那般温柔,仍旧记恨着我刚才的评论,一双美目偷偷瞪了我多次。  白晷把我介绍给她们姐妹,思绮道:“我当是谁,原来你就是那个康国的质子!”  白晷怒道:“绮儿!休得胡说!”  我笑道:“白大将军勿要怪她,思绮小姐说得确是实情。”  俪姬柔声道:“平王殿下请勿见怪,我这妹子平时娇纵惯了,不懂得什么礼数!”她声音宛如出谷黄莺,吐字呼吸充满诱人韵律。  思绮不依不饶的说道:“你凭什么说这幅画连三流水准都算不上?”  我心中暗笑,我已经看出这幅画八成是她和姐姐两人合作完成,刚才我把这幅画批驳的一无是处,自然让她大为光火。  俪姬劝道:“绮儿!平王殿下说得不错!”  “什么说得不错?我看有些人只不过是个哗众取宠,眼高手低之辈!”  晶后也笑了起来:“绮儿这孩子情倒是率真可爱。”  我内心中对白晷的两个女儿忽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对我来说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我刚好可以在她们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绝艺,或许可以赢取这姊妹两人的芳心也未必可知。  我微笑道:“在下不才,愿为白将军画上一幅卧虎图。  白晷笑道:“如此甚好,也让这小丫头看看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让下人为我取来笔墨纸砚,雪白宣纸平铺在书案之上。  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她对我的画技充满了信心。我慢慢来到书案前,并不急于落笔,转身向思绮道:“思绮小姐可愿为我磨墨?”  思绮撅起可爱的樱唇道:“画幅画哪里还有这么多的讲究?”  我微笑道:“小姐此言差矣!想完成一幅画作,首先就要讲究墨汁的均匀浓淡,我看思绮小姐用墨水准高超,所以才有此要求。”  思绮勉为其难的走了过去,帮我磨墨。我又向俪姬道:“还请俪姬小姐为我调色!”  俪姬温柔的点了点头,来到书案的另一端。  我向下人要了一盆清水,洗净双手后揩干,这才闲庭信步的回到书案之前,思绮小声嘀咕道:“故弄玄虚!”  我向她挤了挤眼睛,伸手捻起狼毫,饱蘸墨汁,在丈许的白宣之上笔走龙蛇。  一旦进入状态,整个天地之中仿佛只有我一人存在。  每一笔都倾注我的全部热情,我的每一次落笔都看似随意,但仔细看上去确又是那样无懈可击。  思绮的目光由开始的不屑渐渐变成了一种欣赏,进而变成了一种钦服。俪姬的美目也流露出崇拜的神情。  “好了!”我在画上留下题跋,轻轻将狼毫搁置在笔架之上。  白晷欣赏的点了点头:“好画!”画面上一只猛虎倦伏于山崖之上,虎目炯炯,露出慑人光华,天空愁云惨淡,一场风雨即将来临。无论笔势、笔力、笔意都无懈可击。  白晷笑道:“平王果然名不虚传。”  我微笑道:“若非感受到白大将军的虎威,胤空也画不出这猛虎的气势来!”  白晷哈哈大笑。  俪姬和思绮仍然在观赏着我的大作,对我的欣赏可见一斑。  晶后微笑道:“白将军,过两日我便让人聘礼送来!”  白晷恭敬道:“臣以为俪姬入之事还是暂缓一下。”  晶后皱起秀眉道:“怎么?白将军莫不是以为元宗配不上你女儿吗?”  白晷慌忙跪倒在地上道:“太后娘娘切勿动怒,请容微臣解释!”俪姬和思绮见父亲突然跪下,不知发生了何事,慌忙也跟着跪下。  晶后幽然叹了口气道:“白将军,赶快起来,莫要吓到了你这两个乖巧的女儿。”  白晷这才起身道:“先皇刚刚入葬,现在就为陛下举行大婚,恐怕会落为他人话柄!”  晶后道:“这你无需担心,我负责向那帮大臣解释,大秦不可一日无君,一样不可无后,元宗身居高位,身边又怎能无人辅佐,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白晷连连点头。  我心中暗骂,这白晷当了皇帝的老丈人不知高兴成什么样子,表面上还装出诸多顾虑,真是一个十足的伪君子。  晶后道:“白将军,我还有一个想法。”  “太后请讲!”  晶后看了看我道:“你看我这个孩儿怎么样?”  白晷微微一怔,低声道:“平王殿下天资聪颖,文采过人,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天之骄子……”

第二十章【画虎】(二)

“你既然这么欣赏他,我也就放心了。”  晶后笑着望向思绮道:“这思绮纯真可爱,我看她和胤空倒是挺合适的一对儿,白将军意下如何?”  “这……”白晷一时间怔在那里,晶后这可给了他出了一个难题,我虽然也是王爵称号,表面上还是晶后的义子,可实际上只不过是大秦的一个囚徒,哪有父亲愿意将女儿许配给囚犯的道理。  白晷额头上竟然冒出了冷汗,他许久方道:“只是……绮儿还小……”  晶后笑道:“白将军此言差矣,我只是想为他们两个订下婚约,又不是让他们两个即刻完婚。”晶后话说到这个地步白晷再也想不到推脱的理由。  我心中大乐,没想到自己凭空捡了个便宜,抛开白晷这个险狡诈的岳丈不论,思绮的绝世姿容早就让我心动。  晶后道:“思绮,你若是不反对,我便当你默许了!”  思绮俏脸通红,既不说同意也不说反对,想来刚才她已经被我的才情所打动,再加上我外表出众器宇不凡,又有哪位少女不会心动呢?  俪姬美目中隐隐露出一丝忧郁,她忽然开口道:“父亲怎么忘了,思绮自幼便订下一门亲事,一女岂可许配两家!”  白晷恍然大悟道:“是啊!我倒忘了,思绮小时我曾经为她订过一门亲事……”  晶后面露不悦之色,冷冷道:“许配给谁家?”  白晷犹豫了一下方道:“白某的一位老友吴开山……”他分明是在撒谎。  “把那门亲事退了!有什么事情哀家来担待!”晶后愤愤然摔下一句话,再也不看白晷一眼,转身向外走去,我慌忙跟了上去。  来到大门前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却见白氏父女仍然站在那里,思绮见我回头含羞垂下头去,俪姬美目之却充满惆怅和失落。  我心中一动,俪姬分明也为我的才情所动,刚才的那番话究竟是为了维护妹妹,还是出于忌妒?也许后者的成份更多一些。  离开将军府,晶后情不自禁露了微笑,我知道她今晚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心中自然快慰到了极点。  我心中暗自得意,晶后和白晷的斗争刚刚开始,我就落到了天大的便宜,不过这个白晷肯定不会轻易把宝贝女儿许配给我,需要想个法子尽快把思绮弄上手。  晶后轻声道:“你是不是很得意?”  我微微一怔,慌忙道:“孩儿有何值得得意的事情?”  “不但得到一位绝世美女的芳心,还有可能拥有一位势倾天下的岳丈,这还足以让你开心吗?”晶后的笑容十分的耐人寻味。  我忽然醒悟到,晶后为我订下这门亲事不仅仅是为了打击白晷,她还想让我利用这个机会趁机接近白晷,甚至获取白晷的信任。  我大胆的握住了晶后的柔荑,低声道:“在胤空的心中,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比得上母后的地位。”  晶后轻轻挣脱了一下,然后慢慢的靠在我的肩头,我的手沿着她的衣襟探入了她的怀中,晶后在我的抚弄下,身体完全瘫软了下来,她轻声在我耳边道:“你不怕我斩掉你的脑袋!”  “死在母后的裙下,胤空今生无憾……”  我自然不会死在晶后的长裙之下,反倒是晶后几度在兴奋中就快昏死过去。她的长腿环围住我的身躯,身体竭力的后仰,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我的舌尖沿着她身体的曲线移动到她的前。  晶后的指甲深深陷入我肩背的肌中,些许的痛感让我的进击变得更为猛烈。晶后在我的身下辗转逢迎着,此刻的她才完完全全回归到女人的位置。  月光如水,从窗格透到凤阳内。晶后为我穿上外袍,在我的脸上轻轻吻了一记。我反手搂住她的纤腰,将她紧紧贴在我的身后,晶后轻声道:“你已经在这里呆了一个时辰,还是赶快离开吧……”  我依依不舍道:“胤空好想留下来陪伴母后。”  晶后搂住我的身躯:“有空我会传召你。”她的这句话让我怀疑自己在她的心目中究竟占有怎样的位置,难道晶后对我并没有半分的感情,只是将我当成一个男宠而已?  晶后很快就为元宗和俪姬定下了大婚之期,考虑到宣隆皇驾崩不久,多少要顾忌臣民的感受,她将婚期定在三个月以后。  白晷对朝中大臣的打压报复也开始有所收敛,动荡许久的秦都终于慢慢恢复了平静。  晶后为了避嫌,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传召我入,我多数时间都留在枫林阁,陈子苏几乎每天都会过来和我一起讨论形势,闲暇之余我在孙三分的指点下修炼起春图上的图谱,也许是我毫无武功基的缘故,修炼十余天,仍然没有得到其中的法门。  不觉已是清明,细雨霏霏,我一早便准备和瑶如采雪去胭脂湖边踏青。正要出门却看到钱四海和管舒衡一起走进门来。  我笑道:“今天是什么风?居然把两位大财东吹到我这座破庙里来?”  钱四海呵呵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钱某今日是来找你晦气来了。”  我把二人请入房内,让瑶如为他们奉上茶水。  管舒衡笑道:“难怪平王殿下最近深居简出,原来躲在这里金屋藏娇!”  瑶如俏脸红了红退了出去。  我向钱四海道:“钱老板不是去济州接管盐场了吗?怎么还留在秦都?”我马上想到钱四海八成是因为皇位的归属未定,始终未敢成行。  钱四海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平王好像忘了答应过我的事情。”  我这才想起上次曾经答应他向晶后求情赦免一田氏盐场原总管徐达迟,我的确在晶后的面前提过,晶后也答应了下来,可是看钱四海的表情,那张赦免诏书肯定没有送到他的手上。晶后最近忙于皇事务,可能把这件小事给忘记了。  我歉然道:“钱老板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给你办到。”  钱四海呵呵笑了起来:“平王千万不要介怀,钱某没有催你的意思,最近中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后自然兼顾不到这种小事。”  管舒衡道:“今天我们来一是为了和平王聊聊,二是为了请平王赴宴。”  我笑道:“管老板怎么如此客气,你远道从齐国而来,按理说应该胤空来尽地主之谊才对,怎能三番两次的让您破费。”  管舒衡笑道:“平王误会了,这次请你的是我的干女儿嫣嫣,我只是捎个消息过来罢了。”  我眉头微微一皱,这慕容嫣嫣请我肯定是为了我帮她求太后赦免桓氏一门的事情。不过她若是表示谢意大可亲自前来,却不知又为何让管舒衡前来邀请。  管舒衡满怀深意的向我笑道:“听闻平王殿下已经和白大将军的小女儿已经订下婚事,不知可否属实?”  我摇了摇头道:“传言而已……”晶后虽然提出了这件亲事,可是白晷并没有当场答应,我自然不能承认这件事。  钱四海双目转了转,他狡黠笑道:“据说白大将军的女儿思绮清丽无伦,若是平王能够娶她为妻倒是一桩美事。”  两人旁敲侧击想从我嘴中打听一些内的消息,我避重就轻的应付了几句,聊了很久,也没有看到他们有告辞离去的意思,看来我携美踏青的计划只好泡汤了。  采雪这时走了进来,附在我耳边轻声道:“里来人了……”我慌忙起身向外迎去,却见燕琳的贴身女芸儿,我本来还以为是晶后传召我,没想到会是燕琳。  芸儿向我施礼后道:“平王殿下,公主有急事请你入!”  我点了点头道:“你先回去吧,我准备一下就过去。”  却见芸儿仍然站在原地不动:“公主交代一定要我把殿下请回去,不然她不会放过芸儿……”  燕琳那个丫头做事向来都是如此,我只好点了点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回去跟客人解释一下。”

第二十章【画虎】(三)

来到储秀才知道,燕琳感染了风寒,已经病了数日,这两日一直都躺在内养病。  我跟着芸儿由角门进入内,芸儿轻声道:“里的其他人都让公主支到了前院,不会有人打扰……”  她说话的时候,始终不敢正眼看我,我这时才想起自己刚来大秦之时,曾经在太子府中,假借醉酒调戏过她。燕琳被我征服以前,对同有着异常的癖好,想来芸儿也是她的玩伴之一。从她的神情来看,多半已经知悉了我和燕琳之间的事情,我暗叫不妙,燕琳这个丫头终究无法将我们的秘密守住。  芸儿引我来到寝内,让我藏身在帷幔之后,确信内没有其他人在,才向我挥了挥手。她向瑶床上指了指,转身出门去了。  燕琳背身躺在瑶床上,似乎已经睡去。  我轻声道:“公主!”  燕琳毫无反应,我走到床边伸手去拉她的香肩,不易燕琳猛然转过身来,抓住我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我痛得大叫起来。燕琳这才放开了我的手臂,美目含幽带怨的看着我。  我嬉皮笑脸道:“公主怎么忍心如此对待胤空。”  燕琳怒道:“我恨不能把你一块一块吃下肚去。”  她雪白的香肩露出在锦被之外,格外的引人心动,我在床沿边坐下,伸臂搂住她娇躯,柔声道:“这些天,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不过碍于内人多眼杂,不方便来此。”  燕琳挣脱开我的怀抱,一把揪住我的耳朵道:“你还敢骗我,现在整个秦都谁不知道你就要成为白大将军的乘龙快婿,你究竟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苦笑道:“公主从何处听来的传言,此事纯属乌有。”  燕琳半信半疑道:“皇兄亲口告诉我的,那岂会有错?”  我抱住她的娇躯,在她吹弹得破的俏脸上轻吻了一下道:“母后的确向白晷提起过这件亲事,不过那白晷的小女儿自小便订下婚约,哪有一女许配两家的道理?”  燕琳美目含笑道:“此话当真?”  我重重点了点头,对待燕琳这个丫头最好的方法就是能哄则哄,能骗就骗。  “我姑且信你这一次……”  我双手已经伸入了锦被之中,却发现燕琳除了一个肚兜,身上再无寸缕。燕琳星眸半闭,轻声道:“你这个贼又想做什么……”她明明自己已经做好准备,却把事情推到我的身上。  “胤空想为公主好好的医治一下相思之苦。”我除下鞋袜衣物,赤条条的钻入锦被之中,燕琳拉起锦被将我蒙在下面,黑暗中,我听到她急促而诱人的呼吸。  燕琳温软的娇躯如八爪鱼般紧紧缠绕住了我:“贼!你让我想得好苦!”  我们的之火在黑暗中迅速燃烧了起来……  燕琳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趴伏在我的前,手指轻轻在我的身上划着圈儿,小声呓语道:“你打算何时向母后求婚?”  我微微一怔,低声道:“父皇刚刚驾崩,现在提出这件事好像不是时候……”  燕琳狠狠在我口抓了一把:“你究竟准备把我如何处置?”  我低声道:“公主玲珑玉体,活色生香,处置的办法只有一个!”我翻身又将她压在身下,燕琳忍不住娇笑起来,忽听门外芸儿大声道:“陛下到了!”  我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这燕元宗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了这个时候。听茹儿的口气,他应该已经到了门外,就是穿衣服也来不及。  燕琳慌忙将我的衣服和靴子扔到床下,床下的缝隙太小,本无法容我的身体钻进去。我只好躲在被窝中,好在瑶床宽阔,室内光线又十分的昏暗,应该很难被人发觉。  没多久我便听到燕元宗的声音:“琳儿!你可曾好些了?”  燕琳老老实实的躺在被窝中,她现在是赤身,自然不敢坐起来答话。装出虚弱无比的样子:“好些了……不过还是想睡……”  我心中暗骂燕元宗无耻之极,妹妹的闺房岂可是他随便闯入的?  燕元宗道:“我让太医为你熬了补药,你喝了吧!”  我轻轻拍了拍燕琳的,燕琳道:“陛下先放在桌上吧,我此刻并不想吃东西。”  燕元宗叹了一口气,怅然若失道:“琳儿,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七哥。”  燕琳轻声道:“皇兄已经贵为一国之君,琳儿自然不敢无礼。”  燕元宗大声道:“琳儿!你可知道,我本就不想当什么一国之君,如果不是母后逼我,我宁愿和你一起归隐山林……”他激动之下,居然连这句话也说了出来。  燕琳并不知道他对自己的畸恋,只当他说得只是一时的气话,轻声劝道:“皇兄身居高位,以后首先考虑的是大秦的子民,又岂可时刻想着归隐山林。”  那燕元宗又上前走了两步,大声道:“我现在连最基本的自由都没有,又哪有力去考虑其他的事情。”  我生恐燕元宗看出什么破绽,吓得趴伏在燕琳双腿之间,一动也不敢动。  燕琳屈起,柔滑的玉肤摩擦着我的肩背,我此刻却顾不上享受这份香艳,若是让燕元宗发现我躲在里面,恐怕我的小命就要玩完。  燕元宗黯然道:“母后让我三月以后迎娶白晷的女儿俪姬!”  燕琳笑道:“如此甚好,琳儿又多了一个嫂嫂了。”  那燕元宗看到燕琳毫无感觉,不由得更加郁闷,长叹了一口气道:“我不耽误你休息了,明日我再来看你!”  听到门关上,我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门外传来茹儿的声音:“恭送陛下!”  过了许久,确信燕元宗已经离开,燕琳才格格笑了起来,一双紧紧的夹住我,娇声道:“你若是敢对不起我,我就叫皇兄砍掉你的脑袋,不……还是把你喀嚓了,入来伺候我!”  我做出凶狠无比的样子,狠狠将燕琳压在身下:“这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我在储秀和燕琳缠绵了两个时辰,临近黄昏的时候,想起和钱四海管舒衡的约会,这才和燕琳道别。  刚刚出了储秀,迎面就遇到许公公,我本想回避一下,没想到他目力极好,大声道:“平王殿下!我正要去找你!”  我只好笑着迎了上去:“公公找胤空有什么事情?”  许公公向储秀的方向看了看,他肯定看到刚才芸儿从后门将我送了出来,我慌忙解释道:“九公主让人请我过去给她画像。”  许公公哦了一声,这才道:“太后让老奴去枫林阁找殿下入,可巧在这里碰上了,不然老奴恐怕要白跑一趟。”  我嘿嘿笑了笑,内心却叫苦不迭,今天整整一个下午和燕琳大战了数个回合,晶后偏偏此时传召我入,不知道自己的力还能不能应付了她。  章鱼下周确定强推,希望新老书友继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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