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很清楚的知道,那绝对不是爱。
灵均摇摇头将莫名的思绪甩走,便将过冬的冬衣都搬了出来,看见父亲在角门中似乎仍然如往年一样将糖饼、年糕、枣栗、核桃、炒豆等祭祀灶君,用草料供灶君马。她走上前去看着祖先位置那里仍然空着,转向一旁尚有些气呼呼的女罗:“今年还是不供奉祖先牌位吗?”女罗摇摇头,又继续剪起了各色的窗花儿,她上前去看,是十来张大的双喜团花,旁边则是写“吉祥喜庆”、“丰年求祥”、“五谷丰登”、“人畜兴旺”、“连年有余”、“贵花祥鸟”的一些图案,还放着两个精巧无比的红纸葫芦,预备着半夜“收瘟鬼”用的。
容桑叶提着一些收拾杂物和肉菜的篮子进来了,便轻声呵斥灵均:“你这孩子偷看什么呢,女人要避灶,是不能看祭祀的。”灵均嘿嘿一笑,又背着手灵巧的提起了装着屠苏酒的青罐中。屋中突然就出现了容桑叶破功的声音,她手下的柳叶刀避开屋内轻轻甩着:“臭丫头果然是生的反骨,偏不让你干什么就去干什么,这酒要留在子夜喝的,赶快放回去!”灵均抹了抹嘴,连忙在容桑叶的监视下谄媚的放了回去。
心中默默计算着,麻黄、川椒、细辛、防风、苍术、干姜、肉桂、桔梗,每一样的分量调配的都正好,这定是父亲亲手做的。容桑叶溺爱的摇摇头一笑,看着写好的对子,画好的桃符,不由得轻声赞叹:“你这孩子总算有用处了!”姜楚一将那对子接过去,果然点了点头:“马马虎虎过了关吧,不过你这窗花剪的就不如你姑姑,她的手巧一般人可是及不上的。”灵均看着女罗那绝美的脸忽然露出桃花般的沉醉面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姜楚一看看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走近里屋拿出了一个粉彩罐子:“你先别喝那屠苏酒,酒劲儿太大了,这是我给你酿的梅花酿,若是馋嘴了尽管喝这个吧。”
容桑叶边打着络子便嗔怪似的睥了他一眼:“说一千道一万你就是心疼女儿,就不能好好规矩规矩她吗。你这么宠她,以后如果嫁进大户人家,还是这么馋猫儿一样不懂规矩又任性,就是再聪明,人家还管你是哪个?”
灵均只把他们的话当做背景墙,看着仍旧坐在阴影中的宋之韵似怀念似的将手轻轻的点在窗子上,她好奇的看看窗子外,原来那手指像是隔着窗子点在了已经被雪压满的干枯梅树上。灵均心中就像那簌簌雪花一般有些艾艾的:“宋姐姐,到暖炉旁坐着吧,冷的很。”
宋之韵忽然转过头来,超她一笑,那笑容洗刷掉了往日的阴霾,似乎重新露出了这个女子原本的爽朗坚强,可灵均却分明见到了梅花掉落前的回光返照。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男主一直都在,用各种隐秘的线索表现这个人一直在暗处…
☆、观灯
“习习谷风,以阴以雨。之子于归,远送于野。何彼苍天,不得其所。逍遥九州,无所定处。
世人暗蔽,不知贤者。年纪逝迈,一身将老…”琵琶声仿佛映照窗外的雪色般,清丽音色下隔绝了新春的喜庆。姜楚一手指轻轻敲打着那节拍,小啜了一口梅花酿:“年节里奏《幽兰》,实在是太过清朗幽思了。”灵均放下琵琶喝了半口酒:“据我看来,若是想奏艳情宴饮之乐,最好不用琵琶。琵琶和洞箫都如呜咽哭声,实在是过分清丽哀伤啊。”
女罗仍旧飞梭纺线并未抬头,只是低着头闷闷的笑哼了一声:“哥,怕是这丫头又是闲不住了,你放她出去玩一会儿吧。”灵均看着父亲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便像得了令牌一般将要跑出去。姜楚一叫她停住为她披上斗篷:“把剑拿着,今天人多杂乱,千万小心一点。年节经常有闹事的,不要在外面久留。”
灵均似鸟归天地般深深呼吸一口气,从渺小的视线中仰望苍天,雪花似舞女一般在空中起舞。斗篷随着主人轻盈的转动着,打开门便是另一个世界,越向城市中心就越发的喧嚣热闹,似乎在这一天,所有的污垢与伟岸都只为烘托出这座万城之城。虽然未到正月十五,但是花灯已经铺满了亭台楼阁,京中的千秋阁从来不会吝啬金银美玉铺陈豪奢,这些形状美丽的宫灯被妖娆的妓子们用来做千金一笑的赌资,用竹木配以绫绢,扎着明球,挂上精致的玉佩、丝穗、羽毛、贝壳,她一时间仍旧是看花了眼,江浙与上雍遥相对立,但是都用千金钱堆出难以熄灭的夜市灯火。
一旁的童仆笑着脸开始对号:“胡美人白帽方灯一个!钱贵人赏!”
“方先生掐丝珐琅宫灯一个!李大人赏!”
“花小姐象牙仕女图宫灯!孙大人赏!”
灵均一听花小姐,便喷了笑,若她没猜错,果然就是那日打探消息的花花,她向窗子上看看,果然是花花站在窗旁,披着个价值不菲的裘皮,用力的扇着扇子。她上次去了给那个小胖姐儿指了个招儿,没想到她真的从小姐身份里闯出来了。
即便是海岛轮转,变了日月,可是这千秋岁似乎不变一样,永远屹立在上雍的最中央,人们也许不知道皇城在哪里,但是不会不知道千秋岁在哪里。每年的三百六十五日,这里的喧嚣与热闹永不停歇。这座金色的阁楼有一种恢弘的气魄,青瓦旁甚至不惜豪资缀上了金色的泊片,在灯火通明的晚上呈现出一种淡金色的光彩。
她看看那不属于自己的地方,不由的笑笑,便投入了琳琅满目的集市中。路边编制履带的小贩都徐徐而来,挑着担子兜售自己的新鲜玩意儿。她心里头也记挂着留些小东西,若是能见到天心的话,也算给她留了礼物。隔壁珍宝集的宝贝都像是长了翅膀的美人一般,几乎被王公贵族们哄抢殆尽。她摇摇头,看着斜对面一家古朴的摊位上,那小贩是个年幼的孩子,黑黑瘦瘦的扑闪着大眼睛,破布摊子上只有几个粗糙的鸡血藤饰品。她心头一动,不由得可怜起这个大年夜孤单的孩子来。灵均摸摸他的头轻声问着:“从哪里来的?”小孩儿虽然呆,盯着她看了半天又红了脸,声音却脆的很:“漳州走过来的!”灵均有些吃惊:“漳州瘴气熏天,你一个孩子竟然是从那里走过来的?”她低头仔细看,发现那破布上竟闪着微弱的紫光,若有似无的似夜明珠般躲躲藏藏。她细细寻找,原来是中间的一块紫色石头,裂缝中还微微闪出不同的色彩,轻轻拿起来,才发现那晶石是一块不可多得的宝石!
“啧,这个小孩儿似乎还不知道他发财了呐!”马蹄声在耳旁响起,精灵古怪的少年不羁的裸露出精瘦的骨架,托着下巴笑看着她,“姜小姐今天没和你那个国色无双的美人姑姑出来吗?”他左顾右盼的打量着却没见到人影,不由得失望的摆摆手。见到灵均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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