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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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第二天一早,任雨泽就打通了华悦莲的电话,叫她准备一下,自己在县政府要了辆车,一会过去接她,一起回临泉市过十.一国庆节。《+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华悦莲就在那面笑着说:“看来我也能沾点领导的光了,有专车接送,不错,不错。”

任雨泽呵呵一笑说:“那是啊,你老人家是是谁呢,不仅有专车接送,还有一个副处级的领导亲自护送,你想想,你这级别不低吧?”

华悦莲嘻嘻的笑,说:“可以,可以,我这人要求不高。”

两人嬉笑了几句,挂断电话,任雨泽就和小张开始收拾起东西来了,乱七八糟的整理了几个纸箱子,有买的一些洋河本地土特产,还有一些别人送的烟酒,礼品什么的。

收拾停当,任雨泽又喝了一会茶,等小张和司机把东西都提下去,放置停当了,他才下了办公楼,给小张又交代了几句,说县上如果有什么急事就及时的和自己联系,自己回去待上几天就回来,还要在政府值班。33bsp;h<ft></ft>p<ft></ft>:<sp></sp>.et

看看没有其他的问题,任雨泽就上车让司机先拐到华悦莲住的地方,华悦莲没有太多的东西,简简单单的两个不大的包,任雨泽下车把她接过来,两人坐在了车的后排。

最近他们也是约会频繁,县上好多人都知道了两人在谈恋爱,不过对于华悦莲的底细,县上除了哈县长之外,其他人是不清楚的,要是有人知道了华悦莲的这个情况,估计洋河县就一定又要掀起一阵风波了。

节气到了,秋色也浓了,车窗两边绵亘着一片茶褐色的田野,在渐劲的秋风萧瑟里,秋野点缀了变化多端的色彩:一簇簇芬芳馥郁的羽扇豆的金黄色,覆盖了山下大片的原野。山涧的河流干涸了,伸展到山岭的成行成列的高大的白杨和落叶松,蔽荫了山间幽静的道路,山远处,是布满山川丛林的临泉地界。

两人坐在后排,少不得要眉目传情,碍于司机在前面,任雨泽还算老实,最多也就是偷偷摸摸的把华悦莲的手抓在掌心,其他的越轨行为到也没有。

任雨泽和华悦莲两人也不好当着司机谈一些敏感的事情,就东拉西扯的聊着一些时尚啊,流行啊,什么一个韩国的美女明星生了个亚洲最丑的孩子,这才让记者挖掘出来过去这美女明星的没整容以前的照片,那叫一个丑啊,连任雨泽这样对女性一贯都不算太挑剔的人,看了那明星过去的照片,都对这明星没有了一点胃口。

两人也啧啧称奇,现代整容技术竟然如此的嚣张,可以把一个柿饼脸都整成了瓜子脸,真是了不起,不得了。

司机似乎不会参与进来的,他就在前面认真的开车,实在是听的忍不住了,也最多是偷偷的笑笑,感觉这个任县长也有好玩的一面,平常看他挺严谨,持重的一个人,没想到和美女在一起,这一下就变得话比屎多了。

一路说笑着,很快就到了临泉市,任雨泽就对华悦莲说:“我们都先回家吧,等你回去看看情况,合适的时间你给我打电话,我过去。”

华悦莲就同意了,说:“那行,到市委门口放我下来,你先回去安顿一下,等我电话。”

任雨泽也怕司机对华悦莲身份有猜测,就没说的太多,到了市委附近,让停了车,两人深情的告别分手了。

小车就继续的前行,把任雨泽送回了家里。

老爹,老妈昨天就接到任雨泽的电话了,今天也是准备了好多菜肴,任雨泽就留下司机,四个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个饭,又给司机了两包烟,约好了过几天来接自己的时间,司机就开车回洋河了。

这时候,任雨泽就忙了,他要不断的回答老妈那一个又一个的,层出不穷的问题,从生活小事,到婚姻大事,从保养身体,到科学饮食,让任雨泽不得不认识到,这个世界要是大家都有了知识,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一家三口就天南海北的聊了几个小时,而任雨泽在聊天的时候,心里并不轻松,他老是有点忧心忡忡,心不在焉的,对他来讲,当华悦莲的电话响起的时候,自己就要上战场了,他越来越害怕华书记了,发展到现在,想一想华书记,他都有点心悸。

华悦莲的电话还是来了,任雨泽紧紧张张的接通了电话,就听华悦莲在电话的那头说:“雨泽,带我向伯父伯母问个好。”

任雨泽嘴里嘟囔着说:“问过了,帮你问了,你那怎么样,今天就不用过去了吧?”

华悦莲嘻嘻的一笑说:“想什么呢,任雨泽同志,我现在给你正式通知,一会过来吃晚饭,老爹和老妈都在家呢,老妈说要看看新姑爷,嘻嘻。”

任雨泽知道是迟早要挨这一刀,但事到了临头,还是难免心慌,一想到华书记那凛凛生威,深邃犀利的目光,任雨泽就无端的紧张起来,他想,自己过去面对华书记的那种大无畏的勇气,已经烟消云散了。

他没有接上华悦莲那轻松的玩笑,很低沉的说:“好的,我一会就过去。”

放下电话,他面对疑惑的父母说:“一个朋友要请我吃晚饭,我得过去,就不陪你们吃饭了。”

老爹和老妈到也很开通名利,自己的儿子现在是县长了,应酬自然是不能少,也就不多说什么。

任雨泽开始把几个箱子都打开,整理一番,又挑出了一些洋河县的特产来,装上一大袋,估摸了一下,也值不了太多钱,不过以华书记家里的情况,人家什么没有?自己也就只好拿这特产去胡弄一下,谁让自己是穷人呢。

收拾好了带走的东西,任雨泽告别了父母,出了村口,打了个的士,时间不长就来到了市委家属院。

市委家属区用绿树成荫、鸟语花香来形容这里一点不为过,院子里树木茂密,郁郁葱葱,期间小径蜿蜒曲折,幽深静谧当夕阳的霞光撒向这里的时候,任雨泽不经意地一瞥,那一片片的花瓣,在枝头滑落,在微风轻轻吹拂下颤动着,把小区点缀的更为雅致。

任雨泽刚进了家属院大门没走几步,就见到华悦莲在前面一个树荫下等着自己,华悦莲的脸上洋溢着快乐,她很亲昵的带上任雨泽,充满了骄傲的回到了家中。

这是一套错层的大客厅,多卧室的套房,挑高的吊顶和气派的家具,尽显雍容华贵,装修也清新不落俗套,大面窗的客厅,让人心神荡漾。文雅精巧不乏舒适,客厅、卧室等设置低窗和六角形观景凸窗,餐厅南北相通,室内室外情景交融,满含浪漫与庄严的气质。

华书记坐在自己习惯坐定的单座沙发上,对于任雨泽的到来,他没有表现出热情和厌恶的神色,他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任雨泽,依然如故的看着电视中的球赛。

任雨泽赶忙上前招呼说:“华书记,你好,在家休息啊,今天打扰你了。”

华书记的眼睛一直盯着电视屏幕,只是不易觉查的点了点头,说:“小任,坐。”

任雨泽还没说话,就见华悦莲的母亲从厨房走了出来,她把任雨泽很认真的端详了一下,很满意又很亲热的招呼任雨泽说:“雨泽,赶快坐,莲莲啊,你给雨泽泡水,哎呦,来就来,还带这一堆东西,你们坐,一会饭就好了。”

任雨泽也看出了华书记的漠然,他就无端的有了一些压力和拘束,他想离开客厅,忙说:“伯母,我给你搭手吧。”

说着话,任雨泽转过身体,就准备到厨房去。

华悦莲的妈妈就忙制止住他:“哪有让客人下厨房的,莲莲来帮我,让雨泽和你爸爸聊会。”

华悦莲也过来拉住任雨泽,把他摁到了沙发上说:“你好好看会电视,哪用你帮忙,在说了,你会做饭吗,装的跟真的一样。”

任雨泽也不敢和她乱开玩笑,就只能坐在了华书记的旁边。

任雨泽跟华书记坐在一起,他心里就发毛,在过去的这些年里,像这样单独的和华书记如此相对,还是第一次,但她又不好跟华悦莲钻进厨房。

任雨泽就想向华书记汇报汇报思想工作,这样比现在两人尴尬的坐着要好一点,可他又一看华书记一脸严肃地望着电视,一时也不好再提工作了。

就这样任雨泽直坐得他浑身发热,他感到神经都绷紧了。

他稳住自己,试图换一个方式来打破这个僵局:“华书记,最近你也没到洋河县来,大家都希望你多过去指导指导。”

华书记眉毛杨了杨,仍然把眼睛放在电视上,隔了好一会儿,华书记才回头道:“你有点紧张?”

任雨泽心头一怔,什么意思?莫非这就是华书记要的结果,他有意让自己紧张,为什么?何必如此呢?

任雨泽勉强的笑笑说:“是的,是有点紧张。”

华书记没有表示任何态度,依然看着电视,气氛一时又沉闷下来。

他望见华书记茶杯里没有多少水了,就起身拿过水杯去加水,然后,恭敬地把水杯放回原处,

华书记这时候才关掉了电视,说道:“想没想过为什么你会紧张?”

任雨泽当然知道了,但他自然也不好说出来。

华书记见他没有回答就自己解释说:“你紧张,是因为你明白很多事情,不可否认,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但作为一个明智的人,是应该要分的清局面,看的懂态势,逆潮流而动,不是一个优秀的官场中人的行为。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华书记没有看任雨泽,他的眼光也很漠然,像是在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

任雨泽没有及时的接上华书记的话,他需要细细的咀嚼一会华书记的话意,华书记不会无的放矢的,他想要告诉自己什么?想要让自己理解什么?

可以说任雨泽是心思玲珑,思虑周密的一个人,只需要很少的一点时间,任雨泽就理解了华书记的意思,他可以说是在对自己发出警告,让自己看清临泉市的势态,那么,在把这意思延伸一下,是不是他还在暗示自己,现在投靠过来,还为时不晚?

任雨泽依然对华书记是畏惧的,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说:“我的紧张或者和时局无关。”

华书记“奥”了一声,转过了身来,直接的面对这任雨泽说:“那么我到想知道一下,你为什么紧张。”

任雨泽是没有办法来直面华书记那咄咄逼人的目光的,他低下了头,小声的,有点嗫嚅着说:“是因为华书记是华悦莲的父亲。”

华书记眼中的寒意就更多了,他从任雨泽那胆怯的回话中听出了更多的意思,那就是,假如自己不是华悦莲的父亲,他任雨泽是不会对自己有所畏惧,就算自己是临泉市的第一人,就算自己可以主宰所有临泉市干部,包括他任雨泽的命运,但他依然不会对自己惧怕和妥协,这是华书记不能容忍的。

一个美女是受不了别人对她像貌的指责,一个富商是听不得别人比他有钱,而一个权利人物,他是不能容忍别人对他手中权利的蔑视和亵渎,但任雨泽却很委婉的表达了这个意思。

华书记冷冷的看着任雨泽低垂下去的头,这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让他有了怒火,他差点就忘记了自己今天请任雨泽到来的目的,但多年为官,华书记的心性早已经打熬得无比的老到成熟,他已经可以随意的来驾驭自己的情绪,所以他散去了眼中的秋意,让自己显得儒雅沉稳,他雍容镇定的笑笑说:“照任雨泽同志的意思,我还是沾了悦莲的光了,呵呵,呵呵,那么当你因为悦莲而感到对我紧张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让我们的关系变得不再紧张,变得很融洽,很和谐呢?这样对你,对悦莲都是好事。”

华书记轻轻的抛出了他早就准备好的橄榄枝,他要收服这个年轻人,为了自己,也为了女儿。

任雨泽没有抬头,虽然他感觉到了此刻气氛已经松弛下来,没有了刚才的寒意,但他还是有些担心,华书记很温柔的在步步紧逼着自己,他让自己弃暗投明,向他投靠,自己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任雨泽低声的说:“华书记,我一直也想着像你说的那样,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达到那种融洽。”

任雨泽把这个棘手的问题又踢了回去,他倒想听听华书记会要自己做些什么。

华书记皱了下眉头,这个任雨泽真是可恶,他难道要拒绝自己给他投放的一支友谊之桥吗?倘如自己对临泉市的其他任何一个人说了这话,他们都一定会感恩戴德,激动万分的给自己表态,发誓,然后来效忠自己。

可是这个任雨泽,他不为心动的把自己的提议平平的推了出来,是他听不懂,笑话,他怎么可能听不懂,那么他还要自己亲口把他应该做什么也给他讲诉出来吗?

华书记刚才脸上的笑意开始消融,他的眼睛也眯了起来,他掩饰着自己受挫而又不悦的心情,沉默了一会,很淡然的说:“你也不是个愚人,有的话我想不必说的那么明白吧,想一想你和悦莲的未来,想一想你自己的前途,再想一想云婷之和我的区别,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非要到山穷水尽那一步才知道回头吗,那个时候,或者一切都已经失去了。”

华书记说的很轻柔,但他们两人都明白,这不是闲言碎语,这已经是剑拔弩张,他们两人都具有顽强的意志,偏执的信念,也都彼此的清楚,这是一次摊牌,今后两人是同心协力,还是分道扬镳,都完全在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决定了。

客厅里完全的寂静了下来,空气也凝固了。

任雨泽的喘息声在这静穆中清晰可闻,他一旦理解了华书记的意思,就有了一种由心里生出的怒气,不错,他被激怒了,他这些天来所有对华书记的惧怕和紧张都在怒火中都散去了。

诚然,官场没有对错,只有胜负,权力斗争拒绝双赢,这些任雨泽都可以理解,他绝不能容忍华书记拿自己女儿的幸福,拿我任雨泽的未来作为筹码,来要挟自己去背信弃义,用抛弃云婷之去换取自己的美好前途,这,任雨泽做不出来,也不可能去做,他有自己的世界观,有自己的道德底线。

任雨泽抬起了头,他的眼光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胆怯,他声音并不高,也不是慷慨激昂,他的态度温和,自然:“华书记,不管你和云市长有什么区别,我只是明白一个道理,背信弃义是不道德,也让人不齿的。”

华书记鄂然不已,他没有想到任雨泽会如此回答,任雨泽的回答无异于断然的拒绝了自己的相邀,拒绝的如此果断,如此坚决,这都还不算,他的话中还有一种对自己极度的轻蔑在其中,华书记恼怒了,他眼脒成线,眼射怒火的看着任雨泽,久久才说:“不识抬举,以后你好自为之,不要怨天尤人。”

任雨泽没有再说什么话,他和华书记的决裂在所难免,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不同的两类人,只是任雨泽没有想到,这次的摊牌会以这种形式,会在这个场合来举行,他无限留恋的看了看厨房里华悦莲那隔着玻璃晃动的身影,他的心一下子空落落的。

同时,任雨泽的眼中也溢出了一点泪水,他不想伤害华悦莲那纯洁的心,他爱她,他渴望和她一起度过慢慢的岁月,他也期待华悦莲为他生儿育女,让自己享受到天伦之乐,但这一切只怕都要成为一个幻想了,他痛苦的转过头来,悄无声息的站了起来说:“华书记,我先回去了,打扰你这么长时间,真不好意思。”

华书记的心里除了愤怒之外,还有一种失落感涌上心头,他挥挥手没说什么,这个年轻人在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他一定要为他今天的傲慢和固执付出代价,不为云婷之,就为他刚才对自己的藐视和轻蔑,自己也一定要让他在这个宦海之路销声匿迹。

道德,忠贞,义气,和正义,这都是要用沉重的代价来换气,不然为什么现今社会大家都在拼命的丢弃这些一钱不值的东西呢。

任雨泽离开了这里,他不愿意再面对这个临泉市的第一人,他怕自己克制不住对他的厌恶会失去礼仪,他更怕华悦莲会夹在自己和华书记之间左右为难,他的心也很痛苦,他有对华悦莲太多的渴望和留恋。

而且,任雨泽还很沮丧,他也看到了自己前途的灰暗,今天和华书记的决裂,必然会给自己到来危机,没有人救得了自己,虽然华书记还没有发起攻击,但攻击是一定会来到了。

当别人给你摊开了底牌,让你获得了他的秘密,那么留给你的路本来就不多,政治斗争中的非我即敌,会让华书记在接下来对自己的攻击,更为猛烈。

华悦莲一直在厨房忙着,她特意的做了一道任雨泽最喜欢吃的菜,她的老妈看着她那喜笑颜开,充满活力的模样,就开着玩笑说:“莲莲啊,你是不是今天特高兴?我可是感觉你人都小了几岁了。”

华悦莲有点忸怩的看看老妈,撒娇的说:“不准你笑话人家,再笑我就不给你搭手了。”

老妈就似笑非笑的说:“我哪是笑话你啊,说你更年轻一点不好啊,我现在想年轻都不成。”

华悦莲急了:“还说,还说,我出去了,看看他们两人在聊什么。”

华悦莲的老妈就笑着说:“让他们两人聊去,他们能说什么,不就是工作吗。”

华悦莲笑着说:“千万不要谈工作,你不知道,雨泽很害怕我老爸的,这次来都是我做了很长时间工作,他才下定决心跟我走的,嘻嘻。”

老妈若有所思的说:“只怕今天他们要谈谈工作了,你爸这也是为他好,希望他能有个好的前途,不要站错了队。”

华悦莲有点警觉了,她停下了手中的活,看看老妈说:“你们是不是为今天的会面,做好准备了。”

老妈点下头说:“这也是为你长远着想,一家人和和美美那才叫幸福。”

华悦莲开始担心起来,应该说,对任雨泽她是比老妈和老爹更了解一点,这个人有时候也很厥的,万一和老爹在谈崩了想到这,华悦莲就解开了围裙说:“我去看看,给他们到点水。”

说话中就离开了厨房,到了客厅,在这里她只看到华书记一个人脸色凝重的坐在沙发上,电视也没看,就很专注的看着窗外,像是在思考这什么。

华悦莲四处看看,不见了人,忙问老爸:“咦,老爹,任雨泽呢?”

华书记没有从沉思中解脱出来,他对华悦莲的问话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这就让华悦莲的一颗心开始降温了,她好像已经预见到什么,过去任雨泽对她说过的一些政治派别的难以相容性的话,都在耳边响起了。

她开始有点惊慌失措起来,她失声的大叫了一声:“妈,快出来。”

但她还是抱着一点希望,翻身跑到了卫生间门口,一下子推开了卫生间的门,她多么希望可以在这里看到任雨泽,但她失望了,她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华悦莲的老妈不知道发上了什么事情,匆忙走了出来,看着呆呆发愣的女儿,就问:“怎么了,莲莲?”

她没有得到华悦莲的回答,倒是华书记在这个时候说话了:“任雨泽走了。”

这局面着实让华书记尴尬、使他颓丧、惹他懊恼。

华夫人也愣了一下,不需要华书记再多说了,她是知道在刚才华书记会和任雨泽谈什么的,但这样的一个结果让她始料未及,难道任雨泽会拒绝老头子的邀请?世上还有如此傻的人,特别是在官场中,谁不想找一颗大树靠一靠,而他任雨泽竟然真的不在乎,他甚至于不顾爱情,不顾自己以后的危险。

这确实让华夫人不可想象,她愣了一下,赶忙走到了华悦莲的身边说:“走就走了吧,这样一个不识抬举的人,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

华悦莲呼的转过了身说:“我怎么能不放在心上,老爸,你们刚才谈什么了,他为什么要突然离开?”

华书记脸色黯淡,他有点沮丧的说:“悦莲啊,你要理解老爸,我本来是为他好,也是为你的未来考虑的,没想到这个人唉,算了,不说他了,我们吃饭。”

华悦莲就走到了门口,准备换下拖鞋,华书记问道:“悦莲,你要干什么去?”

华悦莲眼圈红红的说:“我去找他。”

华书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说:“你不能去,你有点自尊行不行,对这样一个无情无义,毫无前途的人,不值得如此,他不配。”

华悦莲从小到大久没见过老爸发这样大的脾气,她是爱自己老爸的,但她也爱任雨泽,她不想就这样的和任雨泽结束,她说:“我不要什么自尊,我也不管你们什么所谓的政治,还有那些个派别斗争,我就要他。”

华书记也让气愤把脸憋得通红,他大声的说:“你就要他,你不要老爸,老妈,你不要这个家吗,他任雨泽要干什么你知道吗?他要和别人一起把老爸推下悬崖,难道你准备去给他当帮凶,你太让我伤心了。”

华夫人也抓住华悦莲的胳膊说:“莲莲,你也理解一下你老爸。”

华悦莲哽噎着说:“他怎么可能伤害得到你,你们都谈的什么啊,呜呜呜。”她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华夫人就说:“莲莲,你老爸和他谈什么都不要紧,假如这个任雨泽真心的爱你,他是不会走的。”

华悦莲搽了把眼泪说:“他爱我,他很爱我。”

华书记接上话说:“爱你吗?你想知道我们谈的什么是不是,好,我告诉你,我希望他能和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因为他现在是危险的,我不希望他继续危险下去,我想让他有个更为光明的前途,在以后给你带来幸福,这有错吗?”

华夫人也在旁边说:“真的,你在想想,一个老想让你老爸下台的男人,就算你跟了他,以后你们会幸福吗?你忍心看着他和你老爸斗个你死我活,你就忍心把我们都抛弃吗?”

华悦莲哭啼着,她摇着头,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华书记也很怜惜的走了过来,用手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说:“老爸不强迫你做什么,你自己在冷静的想一想,也不要急于的就下决定,不管最后你怎么决定,我都不会勉强你。”

华悦莲抽涕着说:“要是我还要和他好呢?”

华书记点点头说:“那也随你,但对他,我还是不能饶恕,其实很多事情也由不的我和他,你以后就会理解,还有一个问题我现在也想告诉你?”

华书记犹豫了一下,他不得不掂量着这句话的份量,害怕女儿一时受不了,但最后还是狠下心来说:“你太年轻,对很多人看不透,这个任雨泽和洋河县的那个仲菲依,就是你们的女副县长,是有很多传闻的,我之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就是寄希望于他对你的感情是真实的,但结果看来,他根本不想为你付出一点。”

华悦莲一下就傻了,她后退一步,不相信的摇着头说:“不可能,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

但再说这话的时候,华悦莲的心里又有了隐隐约约的怀疑了,老爸是不会骗自己的,而且,任雨泽每次和自己亲热的时候,是那样的老练和自如,自己有时候也是想过这个问题,他是从那学的这些招数,从那得到的实习。

只是每当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总是不愿去正视,往往在刚刚有了这个念头的时候,都跳跃而过,不再思考。

但现在老爸说出了这个问题,华悦莲嘴里否认着,心里已经似信非信,彷徨徘徊了。

任雨泽离开了华悦莲的家,他脸色铁青,就像是大病一场,他的脚步也有点踉跄,心里更是困乏无力,他茫然的在临泉市的大街上独行着,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到那里去,他就这样盲目的走着,犹如是一个醉酒之人找不到回家的道路。

天刚微微的暗下来,街道上纷纷攘攘的还有很多行人,一个忧伤,低徊的音乐声在那里缓缓的流淌着,任雨泽的眼中也湿润了,他的视线,城市的楼房、街路都渐渐地模糊起来,身上感到了习习的凉意。

他想要喝酒,想要让自己醉倒,想要找一个地方去伤心和痛苦,他拿出了电话,哆嗦着手拨通了自己的哥们赵远大的号码,他让他来接自己,因为任雨泽感觉自己走不动了。

在离开华书记家里的时候,任雨泽是充满了斗志和不屈,那个时候他什么都不怕,也无怨无悔,不管是未来的前程,还是自己的爱情,他认为那些都不足以让自己丢弃心中那的那份道德和净土。

然而,此刻他的心开始了收缩和疼痛,他就算可以被华书记打倒,就算丢弃了在政坛上纵横驰骋,挥斥方遒的多年梦想,他都可以接受,但一想到华悦莲,他既有了切肤的痛感,他发现自己是这样的爱她,舍不得离开她。

这就是自己的宿命吗?一面是自己的强敌,一面又是自己的心爱,造化把如此艰难的选择投到了自己的手上,自己又该怎么办?不管不顾,继续着自己和华悦莲的快乐,在抵挡华书记的同时,还要和他的女儿亲亲爱爱,这样可能吗?华悦莲受的了吗?

许许多多的疑问,都一起涌上了任雨泽的脑海,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大脑已经不够用了,他的脑力开始麻木,他连一个很小的问题都想不清楚,也解不开了,他闭上眼,使劲的用手揪着自己的头发,想让大脑恢复到往昔那灵活和多智的状况,但这都是徒劳无用的。

他无助的摇摇头,感到自己好失败。

酒吧里,赵远大看着任雨泽,他从来没有见到过任雨泽有这样的一种颓废,那个深谙世道,含而不露,胸藏珠玑的任雨泽在这灯红酒绿的今夜荡然无存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让自己的老同学如此忧伤,但他没有去问,他只是不断的给他杯中倒满酒,陪他喝,让他喝,让他醉,男儿一醉解千愁。

这个膨胀的夜晚,这个喧嚣暧昧的酒吧,那形形色色陌生的身体,陌生的眼神,陌生的男男女女,都没有引起任雨泽的关注。

那些正在用力吸食、享受彼此散发出的气味,那些充满血丝的眼睛闪烁着难以捉摸的飘忽,还有那些冷冷地盯着一张张混沌难辨的躯壳,兴许的寻找着彼此的猎物的人们,在任雨泽的眼中都毫无意义,他不去看别人,也不去想什么,他只是这样不断的喝着,最后醉倒在酒吧里。

在这个晚上伤心的又何止任雨泽一个人呢。华悦莲也无比的忧伤,她不愿意相信任雨泽是这样一个无情无意的人,她也不愿意相信任雨泽有那么多的风流韵事,她彷徨无助的想要问个清楚,她不断的给任雨泽打电话,然而她失望了,整个晚上,任雨泽都没有接她的电话,她不知道任雨泽也和她一样感伤,早已经醉倒在了酒吧。

华悦莲绝望又无助的哭了一个晚上,这个夜是这样的长,又是如此的凄凉。

等第二天华书记和华夫人醒来以后,发现华悦莲病倒了,一个从来都是一帆风顺,无忧无虑,没有受过伤害的人,又怎么能禁受的住如此一个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她倒了,她也虚脱了,不得不住进医院。

就在她虚弱的醒过来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忘记对老妈说:“你给任雨泽打个电话吧,让他来看看我,我想和他谈谈。”

她老妈心疼的拉着她的手说:“我知道,你放心吧,一会就打。”

但整整的一天,她终究没有给任雨泽打电话,何必呢,难道还有什么缓和的余地吗?自己的女儿是不能跟一个毫无前途的人生活一辈子的,是的,他不会再有前途了,老华在女儿病倒的那一刻,已经许下了诺言,一定要让这个任雨泽为女儿的伤心付出沉重的代价,这个代价要让他用一生的时间来后悔。

任雨泽醒过来了,他睁开眼,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他努力的回忆了一会,才知道这是哥们赵远大的住所,任雨泽很庆幸,自己昨晚没有睡在马路上,他很快就见赵远大走了进来。

赵远大说:“你现在好点了吗,要是还扛不住,那我再陪你去喝一场。”

任雨泽摇摇头,说:“扛的住,谢谢你。”

等一切都逐渐的清晰以后,任雨泽离开了赵远大的家,他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在长久的犹豫后,他还是决定要给华悦莲打个电话,电话拨了过去,但他失望了,他不断的打过去,但华悦莲始终也没有接他的电话。

任雨泽开始焦急和绝望,他想要告诉华悦莲,自己是爱她的,纵然自己和华书记有矛盾,纵然以后自己会消失在临泉市的政坛之上,但自己对她的爱永永远远,此心不变。

时间在流失,一天过去了,任雨泽依然没有打通华悦莲的电话,直到又过去了一天的时候,他继续着不断的拨号,在失望,希望,又失望,再希望之中,电话接通了,他惊喜的说:“悦莲,你还好吗,我很爱你。”

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个很冷的声音:“我是莲莲的母亲,她很好,只是不想在见你,以后请你也自重一点,不要在来骚扰她了。”

任雨泽愣住了,华悦莲真的就这样绝情?不会的,一定不会,任雨泽连忙说:“阿姨你好,请你让悦莲接一下电话可以吗,我就和她说几句话。”

华夫人厉声喝问:“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应该知道拒绝华书记的后果。”

任雨泽有点哀求的说:“阿姨,我知道后果,但工作上的事情不应该影响到我和华悦莲,我们依然可以相爱吧?”

华夫人说:“相爱,你爱她吗?爱她难道就不为她着想?你首先要明白一件事情,她是华书记的女儿,其次才是你的女朋友。”

“是的,我明白。”任雨泽喃喃的回答。

“你真的明白?明白了你还要和莲莲的父亲对着干,你脑袋缺根弦啊。”华夫人恨恨的说。

“我没有想要和华书记对着干的意思,我只是不能背叛别人。”任雨泽有点委屈的说。

“给我谈什么背叛,你就没有背叛过莲莲吗,你和你们县那个什么女县长的事情难道不是对莲莲的背叛?不用在说了,莲莲已经看透了你这种人的嘴脸。”华夫人说完电话就挂断了,她不想再和这样一个行将就木的小人物再浪费口舌。

任雨泽在华夫人说到了仲菲依这样事情的时候,他整个呆住了,他没有想到华书记怎么能这样对华悦莲说,他就又一次把电话拨过去,不过再也不可能拨通了,华悦莲的电话已经关机了,直到这个时候,任雨泽才体会到什么叫自食其果,自己欠下的风流帐,终于到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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