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里树木花草葳蕤茂盛,正是容易藏人。周围寂静一片,耳中只有虫鸣之声。走不多时,连生叔说了一声“到了”。我才看到,那是个破旧不堪的月洞小门,里外四周都是枝杈丛生。我在这个宅院里生活了十五年,竟然一直都没注意到这个小门的存在。
连生叔嘱咐我要注意别被带刺的枝条刮伤,然后他在前面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我提起裙摆,看了脚下的路,就顾不上周围的树杈,顾得上树杈,却又防不住脚下湿滑的泥土和石块,短短十几步路,走得很是辛苦。门外连生叔着急得不行,一边轻声嘱咐我小心,一边又忍不住催促。
眼看就跨出了那小门,我一个箭步跳出,却不防脚下踩了一个石块,便呼啦滑到在地。连生叔唬了一跳,赶紧来拉起我。
当我们转身欲走时,才发现眼前不远处却站着一个衙役。静静看着我们。黑暗中双眸明亮异常。
我和连生叔一时也愣在了原地,同样静静看着他。
借着月光,我看清了他的脸。是肖甫。我幼年时的玩伴,邻街李大娘的儿子,读了几年书,偏偏父亲得病死了,为了养家,十六岁时去做了衙役。小时候,调皮的他没少捉弄我。只是渐渐大了,彼此见面的时间便少了。
我的心紧张地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因为我看到他目光一动,似在内心挣扎。
“好像有动静!”远处有衙役大声说。
我精神紧绷地几乎要叫起来。却见肖甫深深看了我一眼,大声回应道:“瞎叫唤什么呀,是我在撒尿!”说着一挥手,示意我们赶紧走。心上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我感激地望了他一眼,便拉着连生叔隐没于黑夜中。
很快连生叔便弄到了一辆马车,他赶车,我便坐在车厢里。他说,我们不是通缉犯,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先由小路上大路,走不多时便可上官马大路,到那时速度就快了。我只能似懂非懂地点头。
由黑暗到天明,再到黑暗,我们疯狂赶路。只间隙让人和马吃饭、休息。
终于,又一个黑夜来临。偏偏走到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那马累得死活不愿再走。我和连生叔也只好停下休息。连生叔从小四处流浪,生存经验丰富,很快便找到了河流。清冽的河水入口甜丝丝的,喝下时如一道凉柱直灌入肺腑。洗了脸后,我也清醒精神了很多。更让我开心的是,连生叔竟然还下河抓了几条鱼。
我和连生叔在河边一处空地升起篝火,取暖并烤鱼吃。马在一旁悠闲喝水吃草。繁星满天,郊野空气新鲜的沁人心脾。一时之间,我仿佛忘记了这些天所有忧烦之事。
这些日子连生叔想必也是累极了,又是担心家里,一路又驱车又要照顾我。看着他黑发中已间杂白发,芜乱的胡茬也冒了出来,满脸疲倦,我也心疼内疚不已。便提出休息一下再上路,否则人和马累坏了,反而更耽误事。
连生叔听了也很赞同,便把篝火又燃地更旺一些,说:“我不能睡太沉,就靠着这棵树眯一会。你去马车里好好睡吧。有这篝火,你睡在马车里不会冷的。”
连续颠了那么久,骨头都快散了架。很快我便沉沉睡去。不知几时,我梦见父亲被抓,又猛得惊醒。我掀开马车厢帘,篝火已快燃尽,连生叔靠在树上安静睡着。蓝黑色的天幕,密密麻麻落满了闪烁的星子,令人敬畏,也美得令人窒息。四周惟有流水声和虫鸣声,却更显得万籁俱静。
我轻轻走下马车,坐在篝火旁,添加枯枝。渐渐的,篝火旺了。
“钰柔,别怕,有我在……”突然,我被模糊不清的人声吓了一跳。顾望四周,才发现是连生叔在说梦话。
“钰柔……”这一次,我终于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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