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宫一样,当初这里刚建成的时候就连他自己都是花了大半个月细心研究记忆才能完全记牢,可是方才自己只不过是领着那女子走了一遍,可她竟是已经将此处的路形丝毫不差地记了下来。
☆、毓暮楼(二)
问过容弼之后姬浔便慢慢踱回了小方桌前,伸手将方才自己丢在棋盘上的那封信笺拿了起来。信封捏在手里很是有厚度,单从分量来看,里面应当至少塞了五六张信纸。
姬浔挑了挑眉,颇有兴致地将信封拆开,拿出了里头厚厚的一叠宣纸,随手一翻,表情立刻就精彩了起来。
平日里姬浔大多端着一张阴鸷的脸,叫人看了就觉得遍体发寒,脸上总是挂着他所特有的亘古不变的那种傲慢和挑剔,眼底揉杂着曼妙的流光和慑人的杀机,古怪而又和谐,危险却也迷人。
容弼跟着姬浔十多年了,自认从没在姬浔脸上看见过现在这样的奇怪表情,兴致盎然中还透着几分哭笑不得,一时间引得他好奇地探着头,想要看清信纸上的内容。
可惜的是容弼似乎并不怎么适合做什么小动作,稍稍一动,姬浔的视线就直接从信纸移到了他身上,弄得他一下就僵在了原地。
姬浔倒也没怪罪,反而大大方方地将那一叠宣纸递给了容弼,
“想看就说,鬼鬼祟祟的,不过一段时间没有整顿西厂,一个个都学得和小云子一样贼眉鼠眼。”
容弼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没有时间同情无辜躺枪的小云子,低头看向了手里握着的那沓厚厚的宣纸,然后...成功地傻了眼。因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了,容弼犹自不甘心地又将信纸一张一张地翻了一遍,最后无可奈何地承认,这真的只是一沓‘信纸’,没错,一沓干干净净的信纸。
“这不是一片空白吗?她竟敢愚弄督主?!”
姬浔看着眼前眼睛瞪得比灯笼还大的容弼,稍稍勾起了嘴角,
“看仔细了,怎么会是一片空白?”
容弼依着姬浔的话又从头到尾翻了几遍,最后才好不容易在底下的一张信纸的背面看到了小指甲盖那么大的三个字——‘南诏王’。这下别说是哭笑不得,容弼连撕信的冲动都有了,
“她......她这是...这简直就是...就是...”
眼看容弼结结巴巴半天憋不出个合适的词来形容沈莙的恶劣,姬浔心里猜想着约莫沈莙就是盼着自己拆信之后能有容弼这般反应吧。从容弼手中将已经被他揉得皱皱巴巴的一沓纸抽了出来,目光最终落到了那三个小小的娟秀的小楷字上,姬浔用左手指腹细细地摩挲着光滑的纸面,状似不经意地对容弼道:
“她是不是和从前的我有那么几分相似?”
容弼正在苦苦想着用什么说辞才能充分表现出沈莙的罪大恶极,冷不丁地听姬浔问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思维明显就跟不上了,
“这丫头刁钻可恶,哪里及得上督主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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