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忍不住大吼,笔直空旷的中山北路隐隐听见回音,沙哑、困顿,衣角被风刮着,啪搭啪搭的,湿黏的鼻涕混着眼泪滑到嘴角,我咧开嘴,映在后照镜里,笑得比哭还难看。
在重阳桥前猛地煞住车,怔怔望着漆黑空荡的桥口,撇过脸用力贴在手臂上擦了一把,深色的防风外套印上一片水渍,催下油门,再度违规回转。
浑浑噩噩骑到这个地方来,又落荒而逃般地调头离开。
我选了一个方向────这个时候我需要痛。需要射/精。
性比酒精更好用,它是好东西,能更有效、更迅速的去麻木一个人。
……砰!门一关上,我与王克便迫不及待啃咬在一块,我的牙龈再度出血,倒与他无关,这是老毛病了,我刷牙的时候经常如此,对于舌尖不时就会尝到的腥咸,已很习惯。
我们已经几年不曾联系,从我退伍后再与高镇东混到一起,跟他便断了联络。可彼此默契得很,深夜之中我找他找得如此迫切,简直像头发情的公狗,不为做/爱还能为什么呢?王克欣然接受,甚至在替我开门的瞬间便立刻入戏。我们就是两只狗,两只下贱饥饿的野狗,见了肉就眼冒绿光,毫无理智可言。我们撞在一起,肉贴肉碰出了闷响,几年不见,甚至都来不及客套寒暄、开灯洗澡,便匆匆拿了保险套,第一轮我让他先来,王克疯了似地从背后抱住我,还发出近似野兽的低鸣,对着我的脖子又舔又咬,久违的玩法使我浑身战栗,王克当然是真咬!他从以前便有这种癖好,性/事上他永远粗暴,对于体味更是天生敏感,他迷恋男人身上的汗水味,这比春/药A/片更能让他兴奋。曾经我无法接受他这种嗜好,试想一个男人总用鼻子贴着你的皮肤从头用力闻到脚,连隐私部位都不放过,就算我是同性恋,也不免感到极为尴尬…….除此之外,我跟他还算合拍,摘下眼镜的王克,做起爱来就是像头凶猛无比的野兽,与他文质彬彬的外貌极其不协调,可也是这样,才更刺激。
我双眼发红,低吼一声,突然反手抓住背后王克的头发,不留情地往前扯,这个动作激怒了对方,于是他抓狂了,埋在体内的性/器更加激烈的撞击,肉/体拍打出一连串的声响过于情/色,空气之中除了我们的喘息外,也只剩下这种声音,但我们一点都感觉不到,说是纾解,倒不如说是在干架,两个雄性之间的相互挑衅,征服,与被征服。
我拽住王克的头发,略带压抑的哭腔,不知是兴奋还是悲哀地朝他怒吼:「王克───让我痛.....」
王克私下有在玩S/M。
认识他时我就知道,他并无隐瞒,但我不好此道,于是那短暂几个月的床伴时光,我们只是单纯打/炮。
开始我就跟他说得很清楚,他表示接受,但即使赤手空拳的上床,也仍然摆脱不了骨子里那点虐待狂的基因,与王克□□,往往是痛与爽并存着,甚至很多时候,痛感大过快感……
几年前,他曾在事后与我开过玩笑,说觉得我有点受虐天分,感觉我跟他会是适合的一对,真的不能考虑与他来一次试试吗?我以为当时他指的单纯是□□,后来才知道不是,这么说也并不贴切,王克本意该是问我要不要同他『交往』试试,这个交往,出人意料,竟是认真的;他想与我有更进一步的稳定关系,不光是□□。他有意愿与我『谈感情』,然而这样的交往有个前提,就是必须接受他的全部,包括他那些与众不同的□□好。不能说我毫无触动,我前后几任性伴侣,包括后来的高镇东,也只有这么一个王克这样开门见山的对我『告白』过,他语气冷静、坦荡,若是能将那一刻消音,单看王克的表情,根本不会让人联想到他是在求爱,他太镇定了,使得这种求爱成了谈判……我有些恍惚,当下虽明知自己不可能点头,但仍有剎那的动摇。
结果我没有答应他。后来再与高镇东重逢,与王克也就断得一乾二净,我没再找他,他也没再找我;想起当初的『谈感情』,原来也不过如此。可就像阿生说的,这不就是这圈的常态吗?且不说男人跟男人,就是男人跟女人,也不可能每一对都是恩爱相守到老,陈仪伶就是个活脱脱的血例,她难道不好吗?可看看她的遭遇,血肉模糊的,与我们这种人比起来,倒也没有好过到哪里去。
说到底,无非就是运气。有些人运气好,有些人运气差,年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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