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白闻生说着已经走出了餐桌。张贺祥像是又话没有说完,张了张嘴又闭上只好说:“那慢走,希望近日能再见一面,好好谈谈。”
“有时间的话吧。”白闻生说,他转了身,没有去理睬周习坤就匆匆离去出门。
☆、4 私奔吧
“你还知道回来啊?”一进门,周习坤就听到太太苏时瑛劈头盖脸地问。
苏时征正叼着一个苹果坐在沙发上,笑嘻嘻地说:“姐夫怎么又惹姐姐生气了?”他又看了一眼站在周习坤身边的白闻生,眼眸里狡黠的光一闪而过,手指了指:“好哇,你们两个丢下老婆不管,偷偷地上哪里逍遥去了?”
周习坤面上带着笑一边走进客厅:“你就别煽风点火了,唯恐天下不乱么?刚才就是去陪妹夫取了戒指。发火归发火,婚礼总不能耽误吧?”他凑到苏时瑛身边从背后拢过去,脸贴到颈窝:“我这不是回来俯首认罪了嘛。”
苏时瑛眼皮一扬,半扭过头去:“我看你是玩够了才回来,心思根本没在这个家里面。”
“怎么会?刚去珠宝行的时候,我还特地看中一款冰种的翡翠镯子,正适合你的肤色”周习坤温柔扶起苏时瑛手腕子,果然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布首饰盒。
苏时征牙齿打了颤,浑身都抖了一下,抱着手臂搓了几搓:“啧啧,真够肉麻的,不愧是姐夫,就是会哄女人开心。”
周习坤笑着看过去一眼:“不是女人,只会哄太太,哄太太我乐意。”
苏时瑛绷着嘴角,但是却透露出一丝笑意。周习坤一看,大功告成,又是风平浪静了。用女人的钱哄女人,是他的强项。
“酸,真是太酸了。啧,看来我和二姐夫都要向你学这一招,以后不怕哄不好女人。”苏时征啧啧道。
周习坤看了一眼白闻生,刚才回来的路上白闻生一声不吭,简直成了石人。这时白闻生还站在刚进门的地方,半垂的目光只落在一点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学什么招?你什么时候给我讨个媳妇进门,那才是真长进了,别成天的在外面胡混。”这时候老爷苏成泰突然从楼上走了下来。他穿着长袍马褂,体态偏胖,富态满满,挺着将军肚完全是个老太爷的模样。还好苏时征模样像过世的苏太太,俏生生地像个电影明星。
“爸,我还年轻,现在应该以学业为重。”苏时征眼珠子一转,溜到了他爸爸跟前满脸笑意地讨好,没想到却被他爸在脑门上赏了一敲。
“还说学业呢?!你几时坐下来读过书?去过几次学校我都能给你数得出。”苏成泰训斥道。
苏时征“哎呦”一声捂住了自己脑门,很疼似的揉了揉:“我不是读书的那块料嘛。那还不是受了爹的影响。”
“混账。你个臭小子居然说起老子来了。”苏成泰伸手就要打,苏时征一见赶紧窜溜到了周习坤的身后。
“爸,给我留点面子,怎么说打就打啊。”苏时征拿着周习坤做挡箭牌,探出一个头。
“臭小子,你要向你两个姐夫多学学,一点都不上进。”苏成泰走到客厅。“闻生,以后我儿子教给你了,替我好好管教他。”
“啊?”苏时征脸色一变看向白闻生。
白闻生看着苏成泰说:“岳父,文征现在还小,以后自然就懂事了。”
“我看难。”文成泰脸色得到了缓和,点了点头,又说:“闻生啊,等你们成婚以后,你就过来帮我打理下生意,这个儿子不成气候,养了如同白养。”
苏时瑛听到这话很警惕地抬了头。
白闻生左手抓了右手又放开:“这个其实我也不太懂。”
“不懂可以学,你是个聪明人,没有问题,我绝对不会看走眼的。”苏成泰坐到沙发,看着站在一边的白闻生说。
苏时征哼了一声:“爸,你偏心。”
“我偏什么心?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我能放心把生意交给你么?”苏成泰转向自己的儿子立刻又是吹胡子瞪眼。
“好了好了,别吵了,有什么好斗嘴的,再说还有习坤在,他总能帮上爸你的忙的。”苏时瑛适时地说。
苏成泰看了一眼周习坤,并未做声。
周习坤笑说:“二妹在楼上么,去叫她下来准备吃饭吧。”
白闻生很快就站出来说:“我去吧。”
楼梯和楼道都是木制的,铺了一层厚绒地毯。白闻生踩着上了二楼,此刻所有的仆人都在楼下忙碌准备晚饭,所以走廊里极为安静。为了这次婚事,苏成泰还特地腾出了一间很大的卧室重新布置了,又换了家具作为新房。虽然新娘并不知道结婚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其他人还是极力张罗着。
白闻生走到关着的房门前停住脚,手扶在金色的门柄上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
“要结婚了,不开心么?”忽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白闻生吓了一跳,连忙回头,周习坤已经以很近的距离站在了他的身后,一条手臂支撑在了,他头边的门板上。白闻生下意识地侧退了一步,逃离周习坤的气息范围。垂下眼睛不再正视看他。
“怎么会不开心?周先生多虑。”
周习坤刻意又靠近了一分,将白闻生逼到门面上,低着头对着温柔而小声道:“堂堂大男人入赘还要娶那么个孩子,换我,我也不开心。”
“周先生,不要胡言了,苏家对我很好。你快走,待会被人听到。”白闻生急推了下眼镜,侧脸紧紧贴在门上。
“别生气,我没有恶意。今天下午你走之后,张先生倒是对我吐露了些实话…。”封锁死了白闻生能逃离的路,将人笼罩在身下兴致勃勃地说。
白闻生顿时睁大眼睛:“他说了什么?”
周习坤狡黠地笑了:“你果然对他有意。”
白闻生一听知是上当,连忙摇头:“休要乱语,我与他只是大学同学,又都是男人,岂可能……。”
“那又如何?你难道还受这样的旧思想束缚?与过去女子一般被家族婚姻所摆布?看你这样真正为你们心疼。”周习坤说。
“不是。”白闻生有些激动,声音放大了一些,可是他又忽然颓唐下来:“我没有办法。”
“我可以帮你。”周习坤笑着说。
“真…可你为什么要帮我?”白闻生警惕地像个受惊的兔子。
“因为,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周习坤微笑叹:“明天,明天下午我正好要去见一个朋友,我带你一同出去。到时候你们不就有机会见面了?”
周习坤拍了拍白闻生的肩膀。
白闻生眼里闪过一丝光。他虽然不敢完全相信自己听到的,却也别无其他办法。
当初父亲死前背了一屁股自己一辈子也不可能还清楚的债务。作为家里的独子,只能找苏伯父求助,却也把自己困死在了这个牢笼里。别人不知道,还真是以为他想傍富家女,攀高枝。
那些恶言恶语,白闻生听在心里,一个字也没忘掉。
翌日。
周习坤是不是真有个要见面的朋友,白闻生不知道。白闻生的确和周习坤一起来到了荣昌大饭店。平常他要单独出一趟门并不容易。
白闻生的到来是在张贺祥意料之外的。当他敲开门,张贺祥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怔:“你怎么来了?”
白闻生看着他:“你不是想要见我?”
张贺祥脸上欣喜,一下把白闻生拉进门,将门关上。上上下下看了白闻生一周:“你终于愿意来见我了,子卿。”
“事到如今我们还有什么话可说?”白闻生脸上没有什么喜悦,凉生生地说。
“子卿!”张贺祥不知道该拿眼前人如何是好,只能焦急地把白闻生拉到椅子上坐下说:“你难道还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么?若你是女子,我一定早已明媒正娶让你做我的妻子了。”
“你!”白闻生面带了愠色,用一双眸子直直瞪着张贺祥,深深感觉到了羞辱。
“好,好,我知道你不爱听此语。可是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张贺祥说。
“心意有何用?此次见面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了。”白闻生移开目光,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叠用绳子扎好的信封放在茶几上说“这是这几年来通的信件,现在还你。放在苏家也实在不方便。”
“子卿你这是何意?难道你真要与我断绝往来?”张贺祥真是急了,额上开始隐约沁出汗液,一下抓握住白闻生的手。
白闻生皱紧眉头,不发一言将手抽出。
张贺祥的手握成拳又松开:“我不是想冒犯你,可是若要断绝联系,那我生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子卿。”
白闻生咧开一线唇冷笑:“我已是要成婚,你还是将我忘了,赴你的好前程去吧。”
“子卿!我到底该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张贺祥抓住白闻生的肩头。
白闻生道:“这不是我相信与否的问题?你觉得我成了婚,等你留学回来我们应该以什么身份相处?我根本不想娶苏家的小姐,也不稀罕入他们苏家。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耻辱,却像是受了他们恩惠。”
“我当然知道以你的性格根本不会贪图那些钱财。”张贺祥说。
“只有一个办法,你愿意么?”白闻生抬起头说。
“什么办法?”
“我和你一起出国。”白闻生冷静说。
张贺祥却震惊地张大眼睛“你要逃婚?”
“还能有别的办法么?反正我已经没有家人,对这里也没什么可留恋的。”白闻生抬起眼睛认真看着张贺祥:“行不行?”
张贺祥低下脸,眼睛游弋地思虑了半天。和白闻生一起留学本是他在读书时一直的愿望,可是逃婚又实在违背他所学的伦理道德。但是要是从此和白闻生失去联系,他更无法想象。挣扎了半天他终于抬起头:“好……,都听你的。我再去买张去日本的船票,然后那天一起走。”
“你真的愿意?”白闻生一阵心喜,苍白的脸上难得露出喜悦的笑容。
“你都能放下,我怎么可能不愿意?”张贺祥点头。
“好。那到时候,不见不散吧。”白闻生的嘴角颤了下,郑重地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咱是存稿箱~~请多多支持主人=3= 虚心接受意见。
☆、5 强夺吻
周习坤数了数不过两支烟的工夫,白闻生就从房间里出来了。在轿车上,周习坤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由衷地吐出两个字“真快。”
白闻生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周习坤笑了笑又咬上一支烟点燃:“我说,你们好不容易见面也不温存一会?”
白闻生脸一红:“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周习坤嘴角微挑了下,笑得不动声色:“我想得哪样?这不是人之常情的事。”
白闻生闭上嘴也不想再解释,只有眉头深深地锁着。
周习坤看了一眼他的神情,方向盘一转:“好,好,是我说的不对。”
白闻生手扶住车门,从车窗两边看了看,说:“这是要去哪里,不是回家的路。”
周习坤一只手抽烟一只手扶着方向盘,眼睛看着前方的路说道:“我说了约了朋友吃晚饭,怎么能这么早回去?”
白闻生这才想起来问道:“你的朋友呢?”
周习坤笑着转过头:“我的朋友不就是你么?”
白闻生顿时不知道当喜还是当忧,只说道:“别开玩笑了。你为何要这么帮我?”
“你记着我对你好就成了。”周习坤看似随意地说。
“可是这莫名的恩惠,我怕是也报答不了。”白闻生说。
周习坤听到这冷冷淡淡之言也不生气,只笑说:“你能报答什么?你现在也就这个人了吧?”
白闻生顿时哑然失语,他有些恼怒但是这话又的确是实情,所以便隐忍着也不能发怒,只能紧紧攥着自己的拳头,捏得生生发白。
周习坤又笑说“人我也不要,心里装着别人的没意思。就像你现在这样娶苏时婷一样没意思。”
白闻生低沉下脸,额发遮住了一半的眼睛。
他想起刚才和张贺祥之约,那看似飘渺的约定却成了他现在唯一稻草。其实逃婚的念头在他心里早已不止一次的涌现,可是他万万没有去想过能不能实现。
这瞧似与男子私奔本来就是天方夜谭的事情,外加苏家势力不可小觑,这一逃婚树一敌不说,关键是对不起苏家所给的恩情,即使在他眼里总像是施舍一般。但是要他一辈子生活在别人的屋檐之下,生活在屈辱之中实在是不可能。
白闻生愈想愈是觉得烦乱。
周习坤伸手过去放在了白闻生手背上,白闻生诧异地刚想抽开,周习坤却只是安慰似的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我看你现在的状态还不适合回去。”
白闻生垂着头纹丝不动,过了半晌才说:“我想喝点酒。”
这句话有些在周习坤的意料之外,不过对于这个要求也正是他所有想,所以自然不会拒绝。不用多久他就将车开到了一爿舞场。
周习坤是这种地方的常客,白闻生却不是,平日里他断不会自己来这种地方。所以他以小心谨慎的姿态,保持着一段距离地跟在周习坤的身后。舞场里的陪舞的女人们,看到两位身着阔绰的年轻少爷进来自然是热情簇拥相围。
□的双臂,从旗袍下敞露的大腿,包围着白闻生,让他不知所措。只能皱着眉头,紧闭着嘴。他是在城里读的大学,可是接触有限,即使班上的女同学那也都是知书达理的新式女性。
以前父亲和老师灌输的理念那都是“女色猛于虎”!如今他真的觉得这里的女人实在太可怕了!完全无法招架的时候,治好抬头看着周习坤求助。
周习坤觉得白闻生被女人围着的时候的冷着脸表情又有点拘谨可爱。感觉像个小和尚,第一次下山见到女人,就差没念阿弥陀佛的念经了。
他张开手臂几乎把人护在怀里,很乐意地担当起了护花使者的职务。沿着过道一直把白闻生带到二楼的包厢里坐下。这时候周习坤往白闻生脸上看过去,发现他的额头上都起了一层汗了。
周习坤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递给白闻生。白闻生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小心翼翼地用着手帕一角,揩着额头。
周习坤笑着说:“难道你从来没有和女人谈过恋爱么?”
白闻生脸色一变,手上的动作也呆滞住了:“没有。……那又如何?”
周习坤被这个诚实的回答逗笑出声。
白闻生捏紧了手帕:“这很好笑么?”
“不是。我倒觉得你现在可以多和女人接触接触,或许你会喜欢上她们。”周习坤说。
“我有妻子了。”白闻生憋了一口气。
“那怎么能算女人呢?”白闻生的心思是敏感的,周习坤却越是故意刺激说。
白闻生默不作声了,他手里反复叠着那方帕子,想还给周习坤,却最后还是放进自己的口袋。
这时大厅里传来了华尔兹的乐曲,男男女女相拥相搂翩翩起舞。周习坤站在栏杆边一看,转脸看着在椅子上呆坐的白闻生,饶有兴致地问道:“要不要去跳一曲?”
白闻生连忙抵触侧低下头:“不会。”别说和一个男人跳舞,就是看着男人与女人抱在一起,他都觉得无法直视。
“那我带你跳。”周习坤去牵白闻生的手。白闻生在周习坤意料之中地将手捏了拳,他一下站起身说:“我还是回去吧。”
周习坤抓住他手:“不是要喝酒么?”
周习坤对门口侍应说了几句,很快侍应生便端上来一瓶洋酒和两个玻璃杯。周习坤给白闻生倒了一杯:“你酒量怎么样,这个度数不算太高,你先试试。”
白闻生接过酒杯,盯着琥珀色的酒,向下定决心似的,闭眼闷了一口。醇冽入喉,让他忍不住皱了眉头,又微微用舌头舔了舔嘴角,像是刚才并没有尝出啥味道。
周习坤看他那模样觉得有趣,忍不住笑了出声。
白闻生抬眼看向周习坤,眼眸就像用酒擦拭了一番,透亮亮。他向来心思敏感,特别是到了苏家以后,总觉得别人对他的笑意里暗藏着同情与轻蔑。看到周习坤的笑,他的心也像被针扎了一下。
“觉得如何?”周习坤看着白闻生玉似得脸上腾起了红晕,还以为他是不胜酒力了。抬起手,又给他倒了一杯。
“不如我家乡的酒。”白闻生如实说道。
周习坤笑扬了扬唇,心想这酒可是比你家乡的贵了百八十倍:“听说你祖上与岳父是同乡?”
白闻生握着酒杯,点了点头。白家与苏家的确是世交。只不过一方从政,一方从商。白闻生的父亲与爷爷都是在清朝里当过官的,祖上出过状元出过宰相可以说是书香门第。可现在换了天下,那也成了前朝过了气的。他端起杯子又一口喝了光。紧接着他又自己去抓酒瓶子倒下一杯,周习坤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又喝完了一杯。
白闻生还要继续倒满时,周习坤却捏紧了酒瓶。
白闻生用力一夺,没有成功,他抬起脸眼睛睁大着从镜片后面看着周习坤,声音有些哑了道:“给我。”
周习坤笑了笑拇指摩挲着玻璃瓶颈,偏不给他。
白闻生脸上浮起一层红云,竟然就有了些醉意:“给不给我?”
“给,当然给。”周习坤是想让白闻生喝醉的,但是又不只是醉。他给白闻生的酒杯里倒上酒。
白闻生是第一次这么喝酒,以前也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陪着父亲小喝上几口家乡的黄酒,此刻却闷着声又喝了一杯。酒刺激着他已经灼烧了的喉咙,他忍不住呲了下牙。他将杯子一放,杯子与桌子碰撞发出咣当一声。白闻生已经控制不了手上的力度。
他扶着椅子缓缓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说:“我要回去了。”说完他摇摇晃晃地就往前走了几步。
周习坤见人以醉,连忙扶住他。因为醉酒而无力的身体就这么靠到了周习坤身上。周习坤低下头看着白闻生第一次如此靠近脸,唇几乎要碰到白闻生额头,就连微微颤动的眼睫毛都能细数得清楚。与此同时一股子酒味就浓郁地钻入他的鼻腔里。可似乎经了白闻生的身,酒味也不再只是酒味了。
胸腔里心脏大肆搏张,血液在那一下被输送进四肢百骸,浑身就像过电一样,麻过头皮。周习坤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怀里的人竟然能勾起他沉埋已久的欲望。
周习坤渐渐搂住了白闻生的后背,缩紧臂弯将人抱在胸前,脚步跟着耳畔传来的音乐缓慢地踩起了步点。就像跳舞一般,在不算大的包厢内,周习坤就这么搂着白闻生小幅度摇晃起身体来。
白闻生忽然有了些反应,无力地推了一下周习坤:“你…你在做什么?”
周习坤斜低下眼,轻声道:“你忘了么?六年前在上海,我也邀请你跳过舞?”
白闻生瞪起双眼盯着周习坤,可是他脑海里依旧混沌。在他的脑海中从来未曾记住过一个邀请过自己跳舞的男人。
刚才喝的那几杯酒的后劲似乎现在都涌了上来,让他无法去控制。白闻生手簇到了周习坤胸前,抓揉乱了襟前的衣服,紊乱的气息也喷洒在了周习坤身上。
突然周习坤拉分开他,掰起白闻生的脸。刚与眼镜片后还噙着眼泪的两眼对上视线,就吻了上去。白闻生的身体使不上力,一下推到墙上,周习坤就着力道就这样吮吻起来。白闻生的唇是冰凉的,带着酒味还有眼泪的咸味,混合在口中倒像成了催情的药剂。周习坤的手挤分开白闻生的唇,白闻生无助地张着湿润地唇,细银框的眼镜斜出了鼻梁,有些不知所措和惶恐。他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周习坤朝着向自己张开的嘴探进舌头,一下下□着白闻生的舌尖和口腔。白闻生忽然哼出一声要合上牙关。周习坤摘掉他眼镜,又覆吻上去,用舌头撬开他唇齿。白闻生没有声息,也不配合回应。可是周习坤一想到白闻生处女似的样子,就越发高亢兴奋。掠夺一般将白闻生亲了个透彻。
作者有话要说:渣攻哥哥现在在南京,过几章会出没,小坤日子就没这么太平了先让他好好谈谈恋爱吧。求收藏求评论什么的我就不多说了=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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