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刻,苏远山只知道,她的全身骨头都好像要碎了。尤其是着陆时先用到的后脑勺及腰部以下腿部以上的那部分。
以苏远山的轻功,似乎没有道理会摔得这般凄凉。
苏远山不是没有想过,在下坠过程中,她只需向周围蹬一脚,借个小力便可以飞回去了。
可是谁知道,她的脚一挨到周围石壁,便就软绵绵地滑开了。
她又踹了一脚,又滑开了。
她再踹了一脚,还是滑开了……
她还想继续踹,可惜她已经砸到地上了。
落地那一瞬她想着,如果在这样的石壁上走路,一定是很省力的吧?
或者也可能,一步都走不了?
“喏。”眼前的暂时还不知道名字的女孩子塞了一小瓶什么东西到苏远山手里:“把这个涂上吧,很快就不疼了。”
苏远山许久没有动静,面色看起来多少有那么一些尴尬,。
“都是女孩子,你干嘛害羞?”那个女孩子笑了,声音清清甜甜的,像田野里的油菜花。
“我不是害羞。”苏远山顿了一下,缓缓道:“我的手现在没法子够到那……”
药膏的古怪味道还没有散尽。
苏远山活动了活动手臂,又试着扭了扭腰,不住低声喃喃:“竟然真的不疼了……”
她心中迷茫而慌乱,因为——
就算她手中,也没有这样强效的跌打膏!
而且她竟然,从不知道世上有这样强效的跌打膏!
“当然了。”那个女孩子微微笑了:“干我们这行,这种东西是少不了的。虽然外人看我们觉得光鲜亮丽,其实整天都在摔倒。”
“你们是哪一行?”
“盗墓。”
“……”
“不过我已洗手不干了。”
“……这里不就是个墓么?”
“咦?你怎么知道?”
“蜀山到处都没有人间气味,只有这里有。”
“或许是我的气味?”
“不是香味。”
“为什么我身上就一定要是香味?”
“因为美女身上,总是香的。”
“谁说的?”那个女孩子又笑了:“他一定只见过小说里的美女。”
——谁说的?
这话听起来应该是陆小凤说的,可是依稀又记得好像是花满楼说的。可是花满楼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花满楼……
苏远山心中忽然一凛。
其实花满楼从来不骂人,就算教训起人时也是一副春风温柔万里阳光的模样。
——说真的,为什么就这么可怕呢?
“对了,你的脚难道不疼么?”
“为什么脚会……”苏远山听了便动了动脚踝,忽然倒抽了口冷气。
“因为听刚才声响,你的脚踝应该摔断了才对。”那个女孩子说着叹了口气:“可惜,我没有治这个的东西。”
“你们整天摔倒,怎么会没有治这个的东西?”
“因为如果姿势正确,不论多高掉下来,都不会摔断骨头的。”声音听起来很惋惜。
“你把火把凑过来一点。”苏远山狠狠掐了掐大拇指,坚定道:“我自己接。”
那个女孩听了便站起身来,“噗”的一声,周围忽然亮得像白昼一般。
“……你为什么不早点把这儿弄亮?”
“因为我怕……”
“韩菱纱!”一个声音严厉地响起:“你答应过我不再干这种事了的!”
“怕这个……”韩菱纱幽幽道。
苏远山转头,面色不太好看的慕容紫英走了过来。
当然,花满楼也走了过来,面色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平和的。他缓缓开口:“远山……”
“我的腿断了……”
“……”
花满楼的面色一下子变得更平和了。
而慕容紫英的脸依旧臭臭地铁青着。
韩菱纱有点后悔,为什么自己就一定要用那么正确的姿势摔下来?
如今周围亮了,苏远山终于可以完全看清楚韩菱纱——遇上的又一个神奇的女孩子——是什么样子的了。
她的一头黑发在头顶上盘成了两个小髻,却很奇怪的,是用两个红色的小灯笼罩起来的。她一身的红衣也是一般,就算人山人海中,只要一眼就能认出这一抹新鲜雀跃的红色。而她的人,就像这两个小灯笼,这片红色一样可爱,就算板着脸,你依然会觉得她在微笑,调皮而温柔。
不过她现在非但不敢微笑,连抬头都觉得有点心虚。
“好了。”花满楼轻轻把苏远山的小腿放下:“不必忍着,疼的话喊出来就是了。”
“还可以。”苏远山摇了摇头。
在花满楼为她接骨前,她在伤处涂了些她特制的骨头膏。
通常接骨时都是生不如死的疼,可是她只是锥心刺骨的疼而已。
这个东西,那个有着神奇跌打膏的韩菱纱恐怕是没有见过的呢。
苏远山想着,很有些得意地微笑了。
而这个微笑在韩菱纱眼中显得万分刺眼。
“不过是苦计得逞了。”她忿忿想着:“至于这么得意么?”
此时慕容紫英仍旧直挺挺站在她面前,一言不发。
气氛很沉重,很压抑……
“你说句话好不好?”韩菱纱终于忍不住了。
慕容紫英不动。
“我错了行不行?”
慕容紫英还是不动。
“我和天河约好了待会儿在山下喝酒的,你再不说话,我只好先走了。”
“菱纱。”慕容紫英很快开口道:“我对你很失望。”
韩菱纱放心地长吁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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