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寿宴（1 / 2）

上回说到：秦美眉生病了，她还要病很久，就不说了撒。

两天“嗖”地一下就过去了，到了敬老爷生日那天，珍爷先把那些好吃的水果装了两麻袋，让蓉儿带着一堆人送过去给敬老爷，并关照蓉儿，“你注意你爷爷的表情，看他喜欢不喜欢，然后磕了头再回来，你就说，‘爹听爷爷的话，没敢来，在家对着这个方向磕过头了。’”蓉儿点头，带着一堆人去了。

这边渐渐有人来了。首先是贾琏哥哥（凤姐老公撒）和小蔷蔷（就是挑拨小茗烟打架然后自己飘走那个），先飘了一圈，并问，“有什么好玩的吗？”

回道：“本来我们以为今天敬老爷要回来，所以没敢准备好玩的，后来听说敬老爷又不回来了，就请了几个组合以及乐队，都在后台准备着呢。”

说着邢夫人王夫人凤姐宝哥哥都来了，珍爷和尤大妈亲自出去迎接。尤大妈的老妈也在，于是大家让来让去，让来让去，最后该坐哪儿还坐哪儿。

珍爷和尤大妈亲自递茶，道，“本来老太太是老祖宗，侄儿的生日party，不应该骚扰她老人家的，但是你看今天的天气多好啊，菊花开得多大啊，请老祖宗过来玩玩，只是想一起热闹热闹，没别的意思，谁知道老祖宗不给面子。”

怎么给？菊花……上坟啊？王夫人酝酿了一下，正准备举手发言，谁知道凤姐没举手就直接抢答了，“她拉肚子。”

珍爷笑了，道，“我说呢，老祖宗向来最喜欢瞎折腾的，不来肯定有原因的。”

王夫人清了清嗓子，道，“听说秦美眉生病了，什么病啊？”

尤大妈道，“她这个病很神奇的。上个月不是中秋节么，她还和一群人玩通宵呢，谁知道过了几天，突然就焉了，连饭都懒得吃，都半个多月了，例假两个月没来了。”

邢夫人嘴道，“该不会是有了吧？”

正说着，有人进来报告：“赦老爷、政老爷带着一堆爷都来了，全在客厅。”珍爷连忙出去，其他人继续。

尤大妈道，“之前也有大夫说是有喜，但是！昨天冯紫英同学推荐了个很神的神医过来，看了，说她这不是有喜，是有病，而且还是晚期。这不吃了一天药，好像好一点了，又好像没好，反正看不出来。”

凤姐道，“我就说，她那么喜欢死撑的人，要不是真的撑不住了，撑不住也要死撑的。”

尤大妈道，“这不你前几天来玩，她就是死撑，就因为你们感情好，所以撑不住也要死撑。”

凤姐听了，眼圈一红！（一红！一红！一红！）难过地道，“真是……怎么会酱紫？这么年轻就得了这种病，如果就这么挂了，其他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正在这个时候，蓉儿进来，给邢夫人王夫人凤姐都鞠了躬，这才报告尤大妈：“刚才我去给爷爷送吃的，跟他说我爹在家里招呼大家呢，没敢去骚扰他。爷爷听了很高兴，说，‘这才乖。’叫我回来告诉大家，玩得开心点，还有他翻译的那个什么文，让赶快出版，先印一万份发传单，我向我爹报告过了。现在我要出去准备开饭了，再见。”

凤姐道，“站住，转身，回来。秦美眉今天怎么样？”

蓉儿皱了皱鼻子道，“不太好，你还是自己去看吧。”说完就出去了。

尤大妈清了清嗓子，道，“吃饭！我们在这里吃？还是到外面去吃？”

王夫人对邢夫人说，“要不就在这里吃吧，别折腾了。”

邢夫人就说，“好滴。”

于是尤大妈大喊一声，“开饭！”门外齐声道，“哎！”进进出出，进进出出，不一会儿，饭菜就上齐了，众人排排坐，开始吃饭。

邢夫人王夫人道，“我们本来是来给敬老爷过生日的，现在倒像是我们自己过生日了？”

凤姐道，“虽然敬老爷不在，看不见，但是！他能感应到！因为他是神仙撒。”

所有人都笑了。

吃完！漱口！洗手！完成！大家就准备准备去看戏了。蓉儿又飘了进来，“报告，男的全都吃完了，赦老爷说家里有事先走了，政老爷说听戏无聊也走了，别人都被琏叔叔和小蔷蔷拖走看戏去了。刚才东南西北四位王爷还有镇国公忠靖侯，杂七杂八全派了人来送生日礼物，都已经搞定了，现在大家可以去看戏了。”

尤大妈道，“那就一起去撒。”

凤姐道，“你们先去，我请个假，去看看秦美眉先，一会儿见。”

王夫人道，“应该的撒，本来我们也该去看看的，不过还是算了，你去吧，替我们问好。”

尤大妈道，“快去吧，她最听你的话，快去快回啊，我们等你一起玩。”

宝哥哥死活要跟凤姐一起去看秦美眉，王夫人便道，“看一眼就回来撒，秦美眉是女的。”

于是尤大妈带着一堆女人飘走。凤姐宝哥哥就和蓉儿一起去看秦美眉。到了门口，本来想悄悄走进去的，没想到还是被秦美眉发现了，死撑着想要下床，凤姐连忙过去一把将她按倒，“别起来，小心晕倒。”

几人坐定。凤姐就坐在秦美眉的床上，宝哥哥就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蓉儿没地方坐……那就站着。凤姐和秦美眉手牵着手，面对面坐在棉被上，凤姐捏了捏秦美眉的小手，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心疼地道，“才几天没见，怎么就瘦成这样了？”

秦美眉拉着凤姐的手，死撑着笑道，“都是我自己没福撒。公公婆婆对我那么好，蓉儿对我那么好，婶婶对我那么好，大家都对我那么好，可是我却得了这样的病，我对不起大家，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我猜，我是过不了今年了。”

宝哥哥本来东张西望，看看伯虎同学的艳|画，又看看少游同学的|诗，正在重温那天在秦美眉的床上睡午觉做的春梦，突然听见秦美眉说过不了今年了，忍不住心里一痛！（一痛！一痛！一痛！）眼泪哗啦哗啦流了下来。

凤姐虽然也很想哗啦哗啦，但是如果她哗啦哗啦，秦美眉也要哗啦哗啦了，所以她忍住了，但是如果宝哥哥继续哗啦哗啦，她就要忍不住了，于是便道，“这位同学，你的感情也忒丰富了，她随便说说的，她说挂就挂啊？她有病，她虚弱，她敏感，都不要胡思乱想了。”

蓉儿嘴道，“就是就是。”

凤姐道，“这位同学，你妈叫你只看一眼的，现在已经好几眼了，走你的吧，别在这里哗啦哗啦，影响大家心情。蓉儿，把你宝叔叔拖走，我再坐一会儿。”蓉儿把宝哥哥拖走。

这边凤姐开始做秦美眉的思想工作，说了很多真心话，吧啦吧啦，尤大妈让人来叫了两三次，这才对秦美眉说，“你好好养病，我会再来看你的，你运气那么好，连神医都被你遇到了，你的病一定会好的。”

秦美眉死撑着笑道，“神仙也没用，婶婶，我自己心里清楚，我就是等死。”

凤姐道，“你老师这么想病怎么会好呢？而且神医不是说了么，就算治不好，也要明年春天才会挂，现在才九月，还半年呢，现在医学那么发达……吃不起人参当然只能等死，但是我们又不是吃不起，一天才二钱，二斤都没问题，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养病，我过去了哈。”

秦美眉死撑着道，“婶婶，那我不送了，有空多来看看我啊，我还有很多话没和你说……”

凤姐听了，眼圈又是一红！（一红！一红！一红！）只说，“我有空一定会多来看你的。”于是凤姐带着一堆人，绕来绕去，去看戏的地方，只见一路上：

路上都是鲜花，坡上都是柳树，桥下有水，水里有石头，溪水哗啦哗啦，忽然一阵风吹过，小鸟唱歌了，太阳出来了，音乐声响起。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凤姐正在欣赏风景，好风景啊好风景。突然从旁边的石头缝里蹦出来一只猴子……咳咳，看错了，原来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个男人，跳到凤姐面前道，“嫂嫂好。”

凤姐忍不住吓了一跳，差点仰翻，稳住身子道，“这不是贾瑞哥哥么？”

贾瑞哥哥道，“不就是我嘛，嫂嫂不认识我了吗？”

凤姐翻了个白眼，“不是不认识，只是太突然了，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贾瑞哥哥嘿嘿笑道，“嘿嘿，我和嫂嫂真是有缘，我来看风景，嫂嫂也来看风景，嘿嘿。”一边嘿嘿一边色迷迷地看着凤姐。

凤姐是神马人？就贾瑞哥哥这点心思，早就看出来了，于是故意对贾瑞哥哥嫣然一笑，娇声道，“贾瑞哥哥嘴巴真甜，真会说话，真是个聪明的孩子，怪不得你琏哥哥经常提起你，说你很可爱。这会儿我没空，要去陪那些老太婆，不跟你说了，下次有空了再聊啊。”

贾瑞哥哥道，“那我能不能到你家去找你？你不会不见我吧。”

凤姐娇笑道，“怎么会呢？都是一家人。”

贾瑞哥哥一听，忍不住心神一荡！（一荡！一荡！一荡！）差点流鼻血。

凤姐继续娇笑道，“你也快回去吧，小心被他们抓住了罚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