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粟蹲在锅台后面,双手捂脸,从指缝间偷瞄外面——小竹林里正火辣辣上演一幕惊心动魄的艳情戏,两条身躯紧紧交缠,看的她目瞪口呆,心头像在敲大鼓。
前不久大厨子拖着方冬瓜出去买年货,她坐不住,带着绯红闲逛一圈,最后转移到厨房洗蒜苔,绯红见食材备的齐全,打算亲自筹备晚膳,她兴致勃勃,跟在后面打下手,准备习两手让老狐狸刮目相看。
洗菜切、下料腌制,忙得热火朝天时,罗刹满脸怨气地跑过来找老婆,二人拉拉扯扯走到竹林里说话,滕粟担心那凶汉子会欺负绯红,移到锅台外侧,找了个便于观察的角度,边搅蛋边密切关注外面的动向。
谁知道没讲上几句话,罗刹一把抱住绯红,压在树干上亲嘴。
滕粟双眼发直,一股热气从脚底心直窜向头顶,呆了好半天才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丢开碗勺,哧溜一下钻到锅台后面蹲身捂面,羞臊之余还是忍不住张开十指留意外面的发展。
原来男女之间可以有这么……这么亲密激烈的接触,唇舌相交,仿佛要揉碎身体的拥抱,男人的大手在女人的背部、腰际来回揉抚,甚至从锦袄下摆探入,急迫的动作在肢体相接时略有迟滞,并非肆无忌惮,反而是小心翼翼,带着安抚引诱的意味。
由于被宽厚的肩膀挡住,从这边看不到绯红的表情,但在半推半就之下,环在背后的双手由抗拒转为顺服,似是无奈地回应了他的索求,最后又以一记清脆的大锅贴为整场戏剧做了个彩的收场。
他们是夫妇,会这么亲热也不奇怪,滕粟窥视了别人的“闺中趣事”,自觉心虚,始终不敢正视绯红。
“怎么一直不说话?方才看到了?”绯红心思细腻,从她不自在的神态间便窥出了端倪。
滕粟正在揉面团,听到她的问话,一下就把手按进了面疙瘩里,慌慌张张道:“什……什么?”
绯红本还有些不好意思,见她手足无措,不禁失笑:“没什么,你不用在意,要怪也怪那家伙不好,随时随处胡来,连地方也不挑。”
听她语气轻松,滕粟也随之宽心不少:“呃……绯红姐,你……跟他……”
“嗯?”绯红侧头,见她眼神闪烁,脸上还有些尴尬之色,笑道:“想问什么尽管问,这里就我二人,没什么好羞的。”
“你……他那样对你,你不会觉得被欺负了吗?”这句话说的太快,差点咬到舌头。
“早先会呀,习惯了就好,平常是我欺负他比较多哦。”绯红冲她眨眨眼,从她手里捧过面团摔在板上大力搓揉。
“可他看起来很……”滕粟挠挠后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在人家妻子面前说丈夫凶狠挺失礼的吧。
绯红倒替她省了事,直截了当道:“霸道专横,放肆暴,他一直都是这样,可是……天下间没有比他对我更好的男人。”
“绯红姐,那你之所以会嫁给他,是因为他对你好喽?”那么个鲁男子,被打了巴掌也不吭气,还被乖乖斥退,想必平时对她也极为体贴。
绯红摇了摇头,把揉好的面团放入盆里,用湿布盖上,拉着滕粟走出厨房,拖了小凳子坐在院里歇息,冬天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非常舒服,她眯了眯眼,举手伸懒腰,也不知是被太阳晒的还是忙的发热,两颊竟泛出一抹艳色。
“如果不动心的话,对我再怎么好也不会嫁的,你别看他那样,其实是个很可靠的男人。”
绯红拿滕粟当姐妹般相处,毫无芥蒂地与她畅谈心事,又说了许多跟罗刹在一起时所经历的趣闻,滕粟听的津津有味,言谈间涉及她对玉无心的情感,令绯红感到讶异,倒不是觉得有悖伦常,而是为她忧心,毕竟……玉无心早已有了妻室。
晚膳过后,绯红向罗刹提及这件事,那家伙却可恶地抱着她笑谑:“那只毒蝎子不是你的朋友吗?下回你可以直接去问,问他俩是什么关系,问那蝎子对老狐狸养小兔崽子吃有何看法。”
“跟你谈正经话呢!”绯红一手一边,捏起他的嘴巴狠狠拧了一把。
“与其心别人的事,不如多照顾一下你男人的需求,为了陪那丫头冷落丈夫,你要好好赔我。”他旷男相毕露,了脸,龇牙一笑,把她高高抱起来往床上扑倒,拨开袄衣前襟,低头在细嫩的颈项上啮出一个个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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