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欢乐（2 / 2）

“你，悼念？”

“没有错，有一些事，我不能瞒着你。也，不愿意在瞒下去。”

“又是，欺瞒？”浅温的话接近嗫嚅，她的大眼睛里无神却悲戚。

“抱歉。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不，请如实的告诉我。”浅温说完后，在墓碑上印下吻。“下次再来看你们。爸爸，妈妈。”

两个人就沿着墓地缓缓的走着，谁也没有说话。浅温是打车来的，而林瑾则是开车来的。

“你不是在日本吗？”

“我刚回来，哦，林珏我带着他一起去的。不过，你怎么知道？”

“前天，我也在日本。”

“这样。先上车吧，我送你回去，车上说清楚。”林瑾绅士的为浅温拉开车门。浅温苍白的笑笑，也不推辞。

“你想要说什么？”浅温坐在副驾驶座上，侧过脸询问。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涵盖了我生命8年的时光。”林瑾笑着说，多了几分淡然和豁达，身上也没有了橘子的香味，而是更加成熟干净的气息，但是什么，描述不出。

“洗耳恭听。”浅温扯着笑，一副质盎然的样子。

“我8年前，在丽江遇见一个女孩，她说她叫音，我们只是一面之缘，有了一夜的露水情缘。这是我的过失，于是我开始努力的想要补偿，我们一起看风景，爬山，培养感情，当我认为我们能够结婚的时候，她消失了。那时她已经有了身孕，一次就成功了。”林瑾脸上满是苦涩的微笑，眼中满是愧疚，“后来，我接到她的一通电话，要我去s市x区x路x号，我在盘山公路上飞奔，以为立刻可以见到她，没想到却出了车祸。”

听到这里，浅温有些明白，她捂着嘴，眼中的泪再次滑落。

“是我父母？”她含糊的声音，一字一句都是伤心。

“对，可惜的是我出车祸之后，出现了短暂的选择失忆，遇到音以后的故事全部遗忘了。我就那样在s市留了下来，我只记得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而我必须留下来解决。但是，是什么，却完全没有了记忆。我在医院躺了一年半，在广告公司谋了分职业聊以过活。”

“那你什么时候？”浅温看着他，原来他就是杀死父母的凶手，不，不能这么说，那场车祸在档案上记得很清楚，是责任各负，都有责任。她怪不到他的身上去。

“也就是到丽江采风的时候，模模糊糊记起来些，见到林珏的时候，还以为你就是音。后来林珏说，你是领养他的。我也就明白了。你不是，再后来，我听到你是林悦的校友，回想起死者的资料，我就明白，我欠你的。不过我又去了丽江，寻找我遗失的记忆，却无果。时至今日，便不想在瞒你。”

他的说完了，窗外极速而逝的风景如往昔的悲痛而希冀全被抛弃，路上的美丽不曾让他们停留，一如过去不能让人们停留一样，虽是无奈，却是真理。浅温咧开嘴，如果还能称为笑的笑容，几次想要说什么，喉头被剌了一道，让她麻生生的说不出话来，她伸出手，用冰凉的手指缓缓揉着，企图舒缓这样的刺痛。不知是不是最近事情太杂太痛，此刻她的心痛也微不足道。才知道越大的悲痛越是无言，没有一句关于这话题是恰当的，没有一个词汇关于他们是不恐惧的。

两人就这么静默的坐在，直到终点。浅温莫不作声的下车，昏暗的夜色中一盏街灯在远处遥遥向往，竟是不可奢求的温暖。

“我不奢求你原谅我，但是，只是不想欺骗你。”林瑾没有下车，他的话缓缓的夜色中延展，如飞舞的尘埃，足够底，也足够溢满。围绕了浅温全身，她回过头，眼中神色不明，想要说句什么，都消弭在她的疼痛中。

而她无声的话语，林瑾听懂了。他迅速的出车门，将她的行李递给她，脸上不再有那样卑微的神色。他得到了救赎，可是谁又能做她的救赎？浅温微微点点头，接过行李，脸上挂着笑。一瞬间却僵硬在脸上，因为远处的路牌广告。

巨大的广告牌被明亮的灯照着，太大也太亮，这么遥远的距离也能看的一清二楚，这是她的创意，这是s品牌的户外广告，这是她等待的答案？她垂下眼，红肿的眼睑竟是连泪也没有了，只是干涩的难受，心也急速的跳起来，砰砰砰，砰砰砰，她的眼前一阵发黑，她用手使劲的揪住口的衣服，褶皱层起。这么疼，难道将心碾碎了吗？这么快，难道心要破而出吗？

“浅温——”林瑾连忙抱住晕倒的浅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户外广告牌。是他太过焦急，坦白的不是时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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