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硕在北京“潜伏”了半年,自然见过吴所畏。“你是吴所畏?”吴所畏这才确定汪硕的身份,将鲜花和果篮放在一旁,郑重其事地朝汪硕伸出手。“你好。”
汪硕噗嗤一声乐了。“别介,咱老北京没这规矩。”
吴所畏依旧坚持,“毕竟是前辈,这点儿礼节还是要有的。”
汪硕嘿嘿笑了老半天,笑得脑瓜仁儿都疼了。
一个很有穿透力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医生禁止情绪过激。”
汪硕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扭头朝汪朕甩了一句。“你丫给我滚出去,别在这碍眼。”
此话没把汪朕怎么样,倒把吴所畏吓出个好歹,他不知道汪硕哪来的底气,竟然敢和这位恐怖分子说出这种话?
更出乎吴所畏意料的是,汪朕毫无怒意。
“我可以不说话,但我不能出去。”说完,坐到距离吴所畏不足一米远的地方,拆开他送来的果篮,拿出一个菠萝,赤手将外面的皮揭开,动作十分利索。吴所畏有种看惊悚片的感觉。
“没事,他不咬人。”汪硕在旁边提醒。吴所畏尴尬的笑笑,“那个,你的脑袋怎么样了?”汪硕说,“还成,十以内加减法没问题。”“那我考考你。”吴所畏说,“树上骑个猴,地上一个猴,加起来几个猴?”“小瞧我?”汪硕勾起一个嘴角,“我虽然人在国外,但一直心系祖国。每年大年三十晚上八点钟定时看春晚,一年都没落下过。”
简单的聊几句后,吴所畏心情放松多了。“我发现我对你还挺有好感的。”吴所畏说。汪硕问:“为什么?”
吴所畏说,“可能因为你长得也就那么回事。”说完忍不住笑了。汪硕一点儿都不生气,问:“和池骋好了多久了?”吴所畏一琢磨,“大半年了吧。”汪硕调侃道,“打算什么时候分?”“你猜。”吴所畏说。汪硕琢磨了一下,说:“年底吧。”“这么快?”吴所畏表示吃惊。
汪硕开玩笑似的说,“我估摸你那趟去夏威夷冲浪的计划要取消了。”吴所畏微敛双目,“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夏威夷?”这个旅游计划他只和池骋说过。
汪硕不咸不淡地说,“你师父和郭子刚从马尔代夫回来,你看着眼热,肯定得和池骋提出旅游的要求,池骋最喜欢冲浪,首选之地就是夏威夷。你们公司业务那么繁忙,你现在肯定腾不出功夫来,只能到年底。”
吴所谓就想知道一点,“你怎么猜到我会和池骋提出要求?”
汪硕摸了摸吴所畏的头发,说“因为你就是个小孩。”
“小孩不敢当,反正就是看着比你年轻点儿。”吴所谓谦虚了一下。
汪硕又笑了,扭头朝汪朕说:“别光顾着自个儿吃,给客人削一个水……”
“果”字还没出来,就发现篮子空了。吴所畏也震惊地发现了这一情况,起初还以为搞错了,结果看到两个垃圾桶满满的果皮,禁不住咽了口吐沫。大哥,就算我抠门儿,买的少了点儿,也别这么寒碜我吧?汪硕突然想起什么,很好奇地朝吴所畏问,“他们为什么管你叫大铁头?”“因为我能拿脑袋碎板砖。”虽然这门儿工夫已经废了,吴所畏提起来还是蛮自豪的。汪硕笑了,“那你可以和我哥切磋一下,他也有这个本事。”
吴所畏挺惊讶地看向汪朕,很快又觉得这种惊讶没必要,这身本身就像一块铁铸的,浑身上下哪不硬啊?不敢和汪朕对话,吴所畏就朝汪硕打听,“他能一次性碎几块板砖?”“他不碎板砖。”汪硕说。吴所畏问,“那碎什么?”“钢板”“……”
这地儿不能待了,吴所畏看了一下表,迅速起身朝汪硕说:“我还有点儿事要忙,改天再来看你。”“我过两天就出院了,改天我去看你吧。”汪硕说。吴所畏点头,“那成,我先走了。”“等一下,”汪硕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帮我给池骋捎个话,告诉他那天晚上我就闹着玩的,别那么不禁逗。”吴所畏点头,“知道了。”“汪朕,出去送送。”汪硕说。吴所畏连忙摆手,“不麻烦了。”尽管这么说,汪朕还是把吴所畏送到了门口。吴所畏抬脚刚要走,汪朕突然开口问道“你为什么叫吴所畏?”吴所畏顿时噎住,想了好半天才说“因为我对我的名字无所谓,所以我叫吴所畏。”汪朕没说什么,转身进去了。吴所畏有点儿莫名其妙,这人脑子里想什么呢?
这个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很大,好的停车位都让机关单位的车霸占了,吴所畏绕了好一会儿才绕到接近门口的位置。就在他准备开车出去的时候,突然一眼扫到了池骋的车,就在距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停放位置非常好,很容易被人注意到。吴所畏减慢车速,一边把车往外开,一边拨了池骋的电话。“你在哪?”池骋说“在单位。”吴所畏心里咯噔一下。“我要开会,过会儿再说”直接挂断。吴所畏把手机忘副驾驶位上一扔,一脚油门冲上马路。池骋挂了电话之后,吴妈立刻朝他问:“是不是三儿打过来的?”“恩。”吴妈着急这问:“你没告诉他我在这吧?”“没有。”池骋说,“您放心吧。”吴妈愁着脸“这回也不知道怎么这么重,我要是不吐黄疸,就不麻烦你带我来医院检查一趟了。我就怕把病耽误了,到时候更不好瞧。”池骋没说什么,见到熟悉的医生过来,搀扶着吴妈进了诊疗室。
160 负心汉
一直到晚上十点,吴妈的诊断结果才出来。“情况不大乐观。”能主治医生说“我们初步诊断是糖尿病引起的胰腺癌,老人家岁数也大了,不建议手术。”听到这个消息,池骋心里狠狠抽痛一下。“别的方式呢?”池骋说,“医药费方面无需考虑,只要能延长老人的寿命,减少老人的痛苦。”主治医生很客观地说,“这种癌症相对于其他的恶性肿瘤,治疗效果的确差一些,化疗的效果也不明显。刚才我也说过了,老人家七十多了,化疗可能会增加她的心里负担,反而会起反作用。还是尽量以减轻痛苦为目的,提高老人家的生活质量,毕竟时日不多了。”
池骋沉声问道:“按照这种方式治疗,老人家大概还能活多久?”“应该不超过半年了。”回去的路上,池骋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半年。
在这六个月内,着两个字并没有实际意义,额款式过了这六个月,他的宝就成了草。父亲不在了,母亲也要离世,两个姐姐早已嫁作人妇,他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孤家寡人。在这个世界上,亲人给人的安全和归属感是任何感情都代替不了的。不敢想象,吴所畏披麻戴孝时,那孤苦伶仃的身影。池骋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零点。
吴所畏还没睡,又伏在写字桌前面吹糖人,小醋包搭在他的脖子上。材料看不进去,玩电脑觉得没意思,吴所畏只有吹糖人这么一个消磨时间的方法,因为脑子里有个庞大的数字目标,在一步一步完成目标的过程中,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过去了。
吴所畏的手表指向一点多,比墙上的挂钟快了一个钟头。这是吴所畏第一次偷偷调整时间后,池骋依旧自顾自地晚归。“你干嘛去了?”吴所畏问。池骋把大宝二宝一起揽入怀中,语气温和地说“陪领导出去了。”吴所畏瞪着他,“您那位‘领导’可真难伺候。”“那当然,她说一我不敢说二,她让我陪着,我就得寸步不离。”吴所畏就像从醋缸里捞出来的,浑身上下都冒着一股酸气。“我回公司住。”气汹汹地往门口走。
没走两步就被池骋有力的手臂嵌入怀中,箍得死死的,容不得一丝挣扎,池骋动作强硬,说话口吻却很温和,超乎寻常的温和。“以后不让你等这么晚了。”对于池骋这种习惯了我行我素,很少估计旁人想法的人来说,一句保证意味着很深的情感表达。可在吴所畏耳朵里,这就是一种掩饰。妈的,你丫也有心虚的一天,也有那这种话忽悠别人的时候!
吴所畏心里嗷嗷的哭,哭成了一个小泪人儿,可脸上却一点儿表情转变都没有。敌人越是云淡风轻,他越是不能乱了阵脚。不就是在医院待了这么一会儿么?不就是叙叙旧么?老子就当白赏你的了!这么一想,吴所畏拍了池骋的肩膀一下,极其艰难地说了句。“下回注意就成了。”说完没就让池骋拖进了浴室。
吴所畏发现了,今天池骋特别不对劲,大夏天还要抱着他在浴缸里泡热水澡,给他搓背,按摩不说,还总是蹭着他的耳朵,说一些酸不溜溜的话。池骋越是这样,吴所畏越是堵心,姥姥的,你丫到底背着我干了啥事?心虚成了这幅德行!洗过澡,谁都没睡意,就倚靠在床头聊天。
吴所畏说,“我今儿去医院看汪硕了。”“去看他干什么?”池骋拧着眉。吴所畏斜了池骋一眼,害怕了吧?紧张了吧?怕我拆穿你吧?哼……
“我觉得汪硕这个人还不错。”吴所畏故意说。池骋美丽吴所畏这一茬儿,自顾自地点了一颗烟。吴所畏又说“我还看见他哥了,对了,我问你,汪硕他哥是他亲哥么?怎么哥两长相区别这么大?”“是亲哥。”池骋淡淡说“你仔细看会发现他俩还是挺像的,只是汪硕没张开而已。”“那汪朕也长得太开了吧?”吴所畏现在说起来还心有余悸,“他丫竟然用手剥菠萝!!据说还能用脑袋劈钢板!!”
池骋把口中的烟雾吐到吴所畏脸上,呛得他直咳嗽。遭到吴所畏的暴打后,池骋不紧不慢地说“汪朕确实身上了得,你看到的还只是冰山一角,他有很多独门绝技你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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