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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电话那头啧啧称叹,岑蓝却被她机关枪一样的语速喷的头疼,直到挂了电话好一会,才慢慢消化了那庞大的信息量。

顾卿恒?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物,自己有生之年想必再也不会有所交集,那么欠下的这个人情自然也是还不了的。

岑蓝这么自我安慰着,耳边传来了一阵孩子委屈的哭声。她转身一看,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正拿着一架玩具车断断续续的抽泣着。那应该是个女孩子,梳了一个西瓜太郎的头,皮肤在阳光下显得吹弹可破,眼眶里包着眼泪,乌黑的小眼珠子却一直滴溜溜的转,小巧的鼻子下噙着两瓣粉嫩的嘴唇,不知是受了什么委屈,小嘴嘟的老高,小模样惹人心疼极了。

岑蓝左右看了看,这孩子并没有父母陪同着,迟疑了一会,走上前微笑着问,

“小朋友,你怎么啦?是不是找不到妈妈了?”

不问还好,这么一问,那小姑娘哭的更厉害了,声音哽咽着,一抽一抽的说,

“妈妈……妈……妈……没……要……要……爸爸……”

岑蓝一见这架势,当下慌了神,一边哄着一边想着法子逗她开心,

“小朋友,你长得真漂亮呀,幼儿园里是不是很多小男生喜欢你呀?”

她掏出了至今,一边小心的给孩子抹着眼泪,一边用手捋去了鬓角的汗水,那孩子听到她这么问,也不哭了,小鹿般灵动的眼睛对着岑蓝眨了眨,煞有介事道,

“嗯……是的……”

岑蓝还没接她的话茬,旁边一个声音就夸张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小色鬼你搞笑了吧……你自己就是个小男孩……还有什么其他的小男孩来勾引你啊……”

那孩子一听到这声音,马上撅着小嘴跑了过去,玩具被丢在了一遍,一双小手不断的往他身上蹭,

“舅舅……舅舅……爸爸呐?……”

岑蓝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原来这看着粉嘟嘟的小家伙居然是个男娃娃,她转过头看了眼方才大笑的男人。这才发现,与其说是男人,也许称作男孩更为合适一些。他个子很高,身材清瘦修长,穿着一身运动休闲服,脖子上还挂着大大的耳麦。见岑蓝打量着自己,他也不羞涩,拖着孩子就磨蹭到了她的边上。

等他走近了,岑蓝才发现,这男孩子确实长得好看,几缕碎发垂在额头,皮肤白的有些透明,眉目清秀,长长的睫毛跟把小扇子似的搭在眼睑上。鼻梁很高,嘴唇是健康的橘红色,一笑起来,两个大大的酒窝浮现在脸颊上。这般清爽干净的长相,却又配上了一丝放浪形骸的气质,看着倒也令人印象深刻。

岑蓝正思量着,那孩子糯糯的身子就整个儿的往男孩的身材粘,八爪鱼一样紧紧的缠着他,嘴里不停的嘟囔着,

“舅舅……舅舅……我要爸爸……爸爸……”

男孩有些不耐烦,甩又甩不掉那小东西,板着一张脸凶巴巴的说,

“别吵了,你爸死了!”

那娃娃愣了一下,也不再男孩身上扭捏,只瞪着一双包了泪水的大眼睛,转悠了两秒,嘴巴一瘪,‘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谁……杀的……”

岑蓝被眼前的一对活宝逗笑了,也不上去劝解,看他们闹了一会,就准备回家整理东西。可她还没走出几步,那跟小娃娃纠缠着的男孩就忙不迭的追了上来,他手里拖着小男孩,嘴里喘着粗气,这次轮到他委屈的看着岑蓝,郁郁的问,

“你不记得我啦?”

岑蓝被他这么乍的一问还真愣住了神,这个蓬勃朝气的男孩子?是自己的旧相识?她拧着眉细细打量,却找不到一丝过往故人的影子。

“请问,您是?”

她有些疑惑,那男孩却装得一副泫然欲啜的模样,对着岑蓝暗送秋光,

“你真不认识我啦?”他看着岑蓝仍旧一脸疑惑的模样,心里一急,把小娃娃丢在地上,翻了个大白眼,“你个死没良心的,我一眼就认出了你,你居然不记得我了,亏我每年都从瑞士给你寄东西!”

岑蓝心里的那根弦似乎颤动了一下,一丝丝温柔的涟漪在心海里翻腾,却仍旧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那男孩。

他一拍大腿,痛心疾首状,

“我钱非凡啊!!”

人情

岑蓝过去以为,自己能从那样的自卑中脱离出来,和正常人一般衣食住行已是极为不易。可是在见了钱非凡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认知是多么的浅薄。她终于在有生之年遇到了一个话比陈茜瑶还多,笑话比自己爸爸还多的人。

“岑蓝啊,不是我说你。你看你这苦情小白菜的表情,那真是瞅背影急煞千军万马,转过头吓退百万雄狮!。”他大大咧咧的坐在岑蓝家的沙发上,一边捏着粉玉小娃娃的脸颊,一边佯装怒其不争的模样,“其实吧,追根究底还是你太不了解男人了!男人比女人专一多了!”

岑蓝削着个苹果,恨的差点把刀子插到他身上。当初怎么就脑子被驴踢了告诉他自己离婚了呢?可岑父却很是喜欢这个嘻嘻哈哈的大男孩,觉得自己的幽默终于找到了一个欣赏对象,聊了几句之后死活要留他下来吃晚饭。钱非凡也不客气,扯着小娃娃的衣领连忙称谢。

“前人早就有过总结,男人真的比女人专一多了!15岁喜欢18岁的姐姐,18岁还是喜欢18,30还是喜欢18,60还是喜欢18的。”他像个老学究似的说的头头是道,“不过你也别担心,我手头倒有个存货可以介绍给你!那家伙虽然来自西安,但是长得也是斯文白净,一点都看不出兵马俑的风采!”

岑蓝削好了苹果,又仔细的切成了小块,用牙签插着,端到了还在认认真真看海绵宝宝的小粉团面前。

“小家伙,吃苹果吧。”

那小东西也不客气,眼睛没离开屏幕,小手却抓起了苹果直往嘴里塞。

钱非凡说了一大串,现在居然直接被人无视了,表情直接晴转多云,瘪着嘴有些委屈,

“都是男的,你怎么待遇差别就这么大,我水都没喝一口呢,小娃子居然有苹果吃!”他蹭到岑蓝边上,风情万千的说,

“不然你收了我吧,别看我人是舶来品,但是我心可是中国货啊!”

岑蓝的鸡皮疙瘩陡然间浮现出来,她斜视了一眼含情脉脉的钱非凡,心里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

“你回来就是拿我寻开心的吧?”

钱非凡一脸受打击的表情,只觉得自己那小心肝啊,碎得就跟捧出来的饺子馅似的。

“岑蓝你不能这么不厚道啊,我可是心中怒放着玫瑰的人,连出门打个酱油都期望爱情,哪里跟你似的,早就凋谢在狂风暴雨中了。”

明明是折腾人的话,但是岑蓝听了却怎么也生气不起来。她明白对于有心沉溺的人来说,你拉她一把,不见得是帮她。反而是热闹的插科打诨,能够扫除沉寂,使得心在喧嚣中得到些许慰藉。

那顿晚饭吃的很尽兴,岑父做的四菜一汤被钱非凡消灭的干干净净,岑蓝倒没吃多少,用了鸡汤淋了碗白饭,又拌进了肉末和蔬菜汁,细细搅拌之后一口一口的喂给小家伙吃了。那娃娃也不认生,吃饭的时候不断扭捏着身子,含着米饭还不忘跟人说话,

“阿姨……我养了……鱼……”他饭还没咽下去,就迫不及待的跟岑蓝黏糊,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模样甚是可爱。

“养鱼……要每星期……换水……”他嘟着小嘴,模样有些委屈,“我……总是……忘记……”

岑蓝心下温暖,也不打断,只是端着碗耐心的听孩子讲完,又拿了湿巾小心的擦了擦他嘴边的汤汁。

“那么小鱼们后来怎么样了呢?”

钱非凡听着岑蓝这么腻着嗓子哄孩子,心里有些小开心,面子上却一脸嫌弃,

“还能怎么样,兴头上的时候每个星期换水,到了后来就每个星期换鱼呗。”

“舅舅是坏人!”

小家伙嘴巴一撇,嘟囔了一句,钻到了岑蓝怀里磨蹭。

吃完饭后岑蓝又陪着孩子看了两集动画片,送他们走的时候,小家伙明显不乐意,站在小区门口还吵着要她跟着一块走。孩子的心是透明纯良的,他还不知人心易变,世事坎坷,只是中意了一样东西,就欢欢喜喜的藏到心里去。

“朝朝乖,阿姨下次再来看你。”岑蓝蹲着身子耐心的哄着,小娃娃嘴巴撅的老天高,躲在她的怀里,小手一直摆弄着自己的衣摆。

钱非凡有些讶异,自己的姐姐难产去世,小侄子一生下来就由保姆带着,平时只对着亲近的人黏糊,怎么现在见了岑蓝就好像小奶娃找到了产奶的妈一样,

“我说顾朝夕,你都快四岁了,怎么还这么不着边际!你老爹等会连你一块踹出门。”他似乎对孩子的父亲颇有怨言,一提到那人就心有愤愤,

“都说了让司机来接,一点时间观念感都没有!儿子还不如那点臭钱重要,这都是什么人啊!”

岑蓝也不着急,只将那孩子拢在怀里,摘了几片叶子教他吹叶曲儿。小孩儿贪新鲜,粉嫩的两瓣嘴唇含着树叶使劲的吹,可连小脸蛋都被涨的通红了还是没能吹出声响。她眼里含着笑,贴着孩子的脸颊亲了亲,又随手拿过叶子吹了个调儿。小娃娃看着真能吹出声响,开心的搂着岑蓝的脖子蹭了好几下。

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银灰色轿车慢慢拉下了车窗,坐在后排的一个男人静静的看着小区门口的嬉戏打闹的人。路灯影影绰绰,他的五官如雕刻一般,目光凛冽桀骜,举手投足间更是透着涉世已久的锋利和尖锐。

男人一言不发的坐在车子里,那抱着孩子的女人似乎正逗着趣,丁点大的小人儿粘在她身上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看到这里他的表情柔和了一些,嘴角略微的向上翘了翘,眼神里也多了几分祥和宁静。

“先生,是不是该下车接小少爷了?”

司机把这方向盘,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司机心领神会的下车打开了车门,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了小区门口。

岑蓝正哄着孩子,钱非凡也叽叽呱呱的说个没完。突然小家伙的眼睛一亮,在她怀里推搡了几下就欢快的跑了出去,两只小手大大的张着,猛的扑到了一男人的怀里。孩子有些娇气,软着嗓子要他抱抱。

“爸爸……爸爸……今天我看了海绵宝宝……还学会吹曲儿……”

男人看了看小家伙玩得满身是汗的脸蛋,随手用手掌抹了去,眼神温柔细致,全然不见方才的凌厉气息。

钱非凡看着他们父子情深,心里有些吃味,说话也变得阴阳怪气起来,

“哟,顾总,您时间调的真准时啊,敢情着就您赚钱最给力啊,要知道钱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了也带不进棺材里。”

他不喜欢这个姐夫,自己的姐姐钱明珠生的美丽,性情也温和,可自从嫁给了这男人之后就变得有些郁郁寡欢,直到生顾朝夕的时候难产,这个所谓的姐夫也忙着国外的代理事务不能赶回来见最后一面。从那以后两家便有了嫌隙,钱非凡见了他更是没有好脸色,

“我说吧,这钱真不是好东西,谁搭上边都得变得六亲不认。”

岑蓝看着剑拔弩张的钱非凡,察觉着这陡变的气氛,突然觉得内心慌张,不知道自己要充当什么角色才好。她以为在听了这么过分的话之后,那男人一定会生气,谁知道他却不恼也不急,细细的帮孩子捋干了发梢之后,淡淡的开口说,

“非凡,不要用仇恨和鄙夷的语气去谈论金钱,钱本无罪。它的“脏”与“俗”是被人们过多不善意的言论赋予的。当谈及金钱的人面露鄙夷或嫌弃之色,恰恰说明他们自身的庸俗与不思进取。”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岑蓝这才借着灯光细细的打量。

这男人穿着一身银灰色的及膝风衣,身量高大挺拔,浓密的眉衬着星亮的眸子,高挺的鼻子下抿着薄薄的双唇。夜风中,他像个君王一般的矗立在自己的眼前。她这才惊觉,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一种人,与生俱来的霸气与傲骨,使得靠近的人不得不诚服于那凛然的风姿下。

钱非凡可没顾得上岑蓝的处境,他被这番句话呛的不轻,又找不到由头再麻烦,绷着一张脸冷冰冰的不说话。那男人倒也不介意,对着岑蓝礼貌的点头问好,

“孩子好动,多麻烦小姐了。”

岑蓝茫然着点点头,却又听见他波澜不惊的说道,

“鄙人顾卿恒,你好。”

岑蓝有些疑惑,这个名字听起来很是耳熟,但是自己可以确定的是,从来不曾和他有过任何交集。她微微的笑了笑,礼貌的介绍着,

“顾先生,你好,我是岑蓝。”

两人对视着,隔着几丈的距离。多年之后她以为这就是他们的第一次相见。在h城冬天的夜晚,星辰都冷的躲进了云中取暖,冰凉的月光轻抚着大地,钱非凡还是年少意气的模样,顾卿恒则是从容随意,不远不近的站在自己面前。

也就是这两个男人,一个在她的前尘过往中明明不灭,一个在她的来事变故中绞碎了柔肠。

可对于顾卿恒来说,岑蓝的面容早已深刻在心底,那个在餐馆里暴食的她,那个开着车子宣泄死亡的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命运的手将两人牵扯到了一处。他变得愈加的好奇,眼前这个面容沉静,眼神清亮的女人,方才还是恣意的笑脸,眼神里都承载着满满的暖意,哄着孩子的声音更是温柔的让人有些沉溺。可就是一霎的时间,她又恢复到了漠然,冷寂的表情,似乎对人永远隔着一方城墙的距离。

钱非凡有些不耐烦这两人的的客套,摆了摆手就说要赶紧闪人。顾卿恒也不跟他计较,牵着孩子就跟她示意告别。可走了不出几步,钱非凡又掉过头来跑到岑蓝身边,贴着她的耳根子轻轻的说,

“别用世故的样子来武装自己,它会水土不服的。”说完他收敛起嬉皮笑脸的模样,拍拍岑蓝的肩膀,就好像六年前岑蓝安慰他的那样,

“岑蓝,只有离开那个男人,你才有幸福的可能。”

她第一次在重逢后见到这般严肃的钱非凡,心里很是感动,却也说不出什么矫情的话,只是对他咧着嘴笑了笑。和之前的礼貌疏离不同,这是发自内心的对待知己的笑容。

待他们走了,岑蓝也慢悠悠的向住处迈着步子。所有的道理她都能倒背如流,可即便伤口痊愈,心头上的旧疤也会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幸而自从那次车祸之后,记性也变得差了起来,也许人类善忘,乃属自卫,她再也不想对别人提起那些过往,时间是最好的良方,那些挣扎在梦魇中的寂寞,荒芜,就全部交由它,慢慢的淡忘。

无论多么深刻的恨,再失去了爱的支撑后,总会随着光阴的流逝变得模糊起来。她不想再去思虑那些冗长繁复的往事,活在当下才是自己最为渴望的。

家中岑父早就熬了一锅的红枣莲子羹,岑蓝到家后吃了两碗,身子总算暖了一些。手脚是利索了,可是烦心事还是不少。

她有些后悔,跟秦彦书结婚的之后,自己便辞了工作,一心一意的做起了家庭主妇。现在离婚了,没了爱情的自己变得一无是处起来。一想到房租是陈茜瑶帮忙垫付的,而老父亲每个月都要做物理治疗又是一笔不菲的开销,心里难免觉得愧疚。

房间里的东西还有些杂乱,岑蓝在行囊里翻找着自己的简历,一个冰冰凉凉的小物件掉了出来,正是那颗做工精致的银灰色袖扣。

她好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捏着那扣子想了好久,恍然大悟为何今天那‘顾卿恒’的名字听着会如此耳熟。

是那个男人吗?那个看着冷漠又凌厉的男人,真的会是他送自己去了医院?那么这个袖扣呢,会不会也是他的物什?

岑蓝有些茫然,正忧心着未来的她,似乎隐约的觉得,在今后漫长的光阴里,能够将欠下的人情还给这粒扣子的主人。

可她只猜中了这个开头,却始终料想不到,偿还这个人情,竟然要耗尽自己一生的心力。

前路

岑蓝在热火朝天的人才市场转悠了两天,自己两年不曾出来工作,现在一下子要捡起自己的老本行,跟着一群大学毕业的愣头青们抢工作,着实是考验着脑力和体力。

从投出第一份简历到现在已经好些日子了,偶尔有几个企业中意她,但是面试之后也都不尽如人意

她端着盒饭,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的街市,自嘲的笑了一下。

小时候,自己以为世界就像是街市一样的地方,有各式各样的玩乐场所,也有缤纷迤逦的喧闹人群,更随时提供着种类繁多的快乐。可慢慢长大之后才发觉,所谓人生,其实倒更像是城郊边缘的难民窟,每个人都被安扎在特地的位置上,不能拒绝,更加不能抱怨。

岑蓝内心苦闷,快速的扒了几口饭,想赶紧吃完了好接着找工作,手机却叮叮咚咚的响了起来。

“小姐们……我快病死了……”

电话那边传来钱非凡的哀嚎声,自从两人又联络上之后,他就时不时的会来骚扰岑蓝,偶尔还带着那粉嘟嘟的小侄子。岑蓝真心结交这个朋友,对那小家伙也是由衷的喜欢,所以也不觉得麻烦。

“你怎么了?我在找工作呐。”

岑蓝一手拿着电话,一手端着饭盒,样子有些狼狈。

“找什么工作啊……来伺候小爷……小爷给你钱!”

他声音听着确实沙哑,还时不时的咳嗽几下。岑蓝心里终归是担心,简单的问清楚了情况就往他家赶去。

钱非凡挂了电话心里很是得意!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她未必够得上你的档次,未必和你有共同话题,未必是貌美如花艳色倾城,但是她能负一世界,却仍旧对你真心实意,命都能给你。他觉得岑蓝就是这样的人,一旦住到了她心里,不管你犯了什么事,她都会拼命的护着你。

他喜欢这样被人护短的感觉,从小自己就长在一个利比情重的家庭,唯一待自己好的只有那个长了自己七岁的大姐。她温柔又体贴,笑起来两个小梨涡深深的浮现在嘴边。可这样好的姐姐,估计老天爷也是喜欢的,所以早早的就把她带走了。知道姐姐去世之后的钱非凡在国外有一段非常混乱的时期,每日酗酒撒欢,挑衅闹事,最后是家里的老太爷亲自赶到了瑞士,狠狠的抽了他一顿,方才有了些人样。

回国之后他执意不肯留在b市接手家族产业,一个人跑到了h市打理这边的酒店生意。恰巧顾卿恒也在h市,他讨厌顾卿恒,可对自己的小侄子格外宠溺,那似乎是姐姐生命的一个延续,是自己在这个世上觉得要真心实意去对待的人。

那日他带着小家伙去公园里闹腾,谁知竟然碰上了大学里的朋友岑蓝。他说不上是欣喜、激动、还是感恩,只觉得她虽然一脸冷漠凄清的样子,但是揭开了表面的那层画皮之后,内心还是温柔和顺,令人想要靠近的。

岑蓝有些心急的赶着路,钱非凡大概早就通知过物业,所以她一踏进小区,就有保安领着到了管理处,管理员见了也没多说什么,顾自翻了翻钥匙,跟着一块上去给她开了门。

钱非凡真的有点高烧,瘫在床上迷迷糊糊难受的紧,隐隐约约身边来了个人,身上带着一两抹清幽的兰花香,她的手冰冰凉凉,贴着自己的额头上很是舒服。他粘过去蹭了蹭,仗着自己病着懒得动弹,赖着她喂自己吃了药,又灌了些热水下去。

他还能老老实实的吃药,岑蓝悬着的心也安稳了一些,去了厨房把水杯放下,想找点食材做晚餐,却发现钱非凡家的冰箱跟他的人一样,都是徒有其表,里面却空空如也。

她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卧室,眼前的钱非凡垫着被子大咧咧的躺在床上,手脚更不老实,总是胡乱的扑腾着。发烧要憋出汗来才好,岑蓝左右琢磨了下,用被子将他裹得个结结实实,又从旁边的衣架上拿了根皮带,拦腰大卷卷的系了一圈。

忙活完了之后她满意的验收了自己的劳动成果,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早,便去了超市零零总总的买了些吃食,又去中药铺子开了川贝、百合两味药,等到快要回去的时候天都整个的暗了下来。

岑蓝急匆匆的赶回了钱非凡的家,一推开卧室的门,就发现他还保持着方才待切的寿司造型,只是角度有些不同,看见自己回来了,表情立马变得幽怨悲凉起来。

“你回来啦?”他的声音委屈极了,听的她心里直发毛。

“饿了一个下午不是关键……憋出了汗闷了一个下午也不是关键……家里电话催命一样没法接更不是关键……”钱非凡的表情都要哭出来了,鼻子一抽一抽的煞是可怜。

“关键的是床对面是穿衣柜,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跟条蚯蚓一样好笑死了……结果……笑的时候……尿没憋住……”

岑蓝“哈哈”的笑了出来,也忘了上去帮忙解开皮带,就一直捂着肚子笑了好半天。

两人玩闹了一会,钱非凡看着她恣意笑颜的模样,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能够牵动自己的神经。

晚餐的时候,岑蓝用砂锅闷了清粥,又配了酱瓜、藕丁、咸豆角、鸡蛋肉糜几样小菜,看着在一旁咧着嘴流口水的家伙,她有些纳闷,

“非凡,你怎么不找个女朋友或者请个保姆?”

他舔了舔嘴唇,瞥了岑蓝一眼,

“我的意中人是个绝色大美女,终于有一天她会骑着喷火的恐龙来嫁给我的。”钱非凡顿了顿,转过身哀伤的看着她,没好声气的说,“可是我只看见了大美女的坐骑,却没有看见她的主人。”

岑蓝脑门上迸出了几滴冷汗,正摇头无奈,门外却来了人,有节奏的按着门铃。

“又是谁啊,没完没了。”

房子的主人有些不耐烦,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笈着双夹趾拖鞋去开门。

“你来做什么?”

钱非凡打开了门,口气却很不友善,

门外的人也不恼怒,说话的架势波平不惊,

“陈医生说你病了,手机电话不通,特意让我过来再瞧瞧。”

是顾卿恒,他站在门外,高大的身躯掩映着门帘,岑蓝透过橱窗看了眼,又想起上次见面时他俩颇为疏远的关系,不禁觉得有些尴尬。

“嗯,我没事了,谁要他那个老夫子瞎操心的。”钱非凡转头往餐厅里走,后面跟着的人也不犹疑,掀起了门帘,直接走了了客厅。

看着房间里站着的两尊菩萨,一尊喜怒无常,一尊深不见底,岑蓝心里有点害怕,飘忽的眼神泄露了她的心虚,

“顾先生,刚做好了晚餐,您是不是也用一点?”

她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尖,这纯属的没话找话。

顾卿恒开了一个下午的会,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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