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前些天医院早餐的不知道,到现在度假午餐的太知道,这可谓是一个让人深思的飞跃。
只不过天大的事也得填饱肚子再说,不吃饱哪里来的力气说“不”?
于是程佑宝又一次在糖衣炮弹面前弯了腰。
吃饭时他们都没怎么说话,她本就尴尬着,所以只是顾着埋头吃,而聂维扬吃东西比较优雅,也一言不发,她想他本身就是这样性格的吧。
上甜点的时候聂维扬才问:“你会打高尔夫吗?”
程佑宝摇了摇头,看了眼巧克力慕斯,忍住没动手,擦擦嘴说:“没打过,很难吗?”减肥计划又泡汤了。
“学会了就不难,我挺喜欢打高尔夫的,可以放松一下心情,待会你试试?”
程佑宝正愁不知道怎么开口,想他打球心情会放松,觉得可能是说话的好机会,就点头同意了。
度假村有个练习场,专门给来这里度假的新手准备的,大部分都是初次接触的女性。
程佑宝是菜鸟中的菜鸟,连握杆都不会,只得让聂维扬手把手地教。
这样很自然地就有了身体接触,聂维扬比她高很多,低头看着她在自己怀里认真学习的模样,不由得想起了昨夜,她的唇她的身体软软的……他再一次情不自禁地亲了她一下。
“佑宝,我还等着你回答我昨晚的问题呢。”
程佑宝可不是昨晚的酒醉迷糊,她大大地吓了一跳,原先的什么委婉的说辞都抛诸脑后,身体稍微和他拉开距离,直愣愣地就说:“聂先生,您别这样……我,我有喜欢的人了!”
聂维扬脸色没变,可是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身体僵了一下,他淡淡地敛眸,不经意地回了句,“是么?来,你这手别举这么高。”
他的语气平淡,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还继续矫正着她挥杆的姿势。
程佑宝现在哪里有心情学打球,她想起自己之前曾说过没有男朋友的话,不免懊恼。
她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总想着能一劳永逸,就信誓旦旦地保证说:“真的,我们刚刚开始发展,我对他很有好感,你不信的话我可以让他过来,他还能顺便接我回去。”
聂维扬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居然也不客气:“好啊。”
祸从口出。
程佑宝觉得自己再一次惹火上身了,她没什么拒绝人的经验,尤其是遇到聂维扬这样城府深的男人,根本没辙。
她犯了难,这一时间叫她去哪里找个冒牌男友呢?这样的人最好是那种见过以后再也不见,又不会大嘴巴的人,而且还得有两下子,能镇住场面的。她在脑海里把自己的男性亲戚朋友同学筛选了一遍,偏找不出个拿得出手可以骗过聂维扬的。
时间不多,程佑宝别无他法,只能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程佑乐。
电话里,她声音颇为沉重地说:“现在考验我们姐弟感情的时候到了。”
那头程佑乐还在寝室打游戏,把手机夹在肩上,吊儿郎当地问:“你又怎么了?”
然后听她絮絮叨叨说完以后,轮到程佑乐犯难了。
找个假男友挡桃花?亏她想得出来!
“这很难好不好,你以为满大街的高富帅啊?你真不喜欢就直接拒绝那人不就好了,要不就答应了算了,要知道这年头剩女多,你就别太挑了……”
“程、佑、乐!”程佑宝拉高声音:“一句话,你帮还是不帮?”
程佑乐终究屈服了:“帮……”
程佑宝满意地点点头:“记住,速度要快质量要好,找着了马上到度假村的高尔夫球场接我,知道吗?”
“知道了,女王陛下。”程佑乐一脸无奈。
话虽如此,不过程佑乐还是说到做到的,他派来的救兵很及时的出现了,程佑宝悄悄打量了他好一会儿,人还算高大,长得不算帅,不过胜在够爷们气质,而且还开了一辆崭新的大奔。
对方大大方方地打招呼:“你就是佑乐的妹妹?你好,我是沈颢,是佑乐让我来接你的。”
妹妹?程佑乐这小子欠扁!不过现在程佑宝没时间计较这个,含笑着说:“麻烦你走一趟,太谢谢啦。”她干笑了两声,还是忍不住提醒,“待会儿为了演得逼真点儿,我得挽着你去做场戏,事成以后请你吃饭答谢!”
沈颢比了个ok的手势,笑地豪爽:“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程佑宝笑了笑,特得意地挽着沈颢的手臂到聂维扬跟前溜一圈,来个拒绝桃花的完美落幕,没想到,她导的戏并没有机会上演。
沈颢不等她介绍就自动走到聂维扬跟前,神色颇为熟稔地喊着:“嗨,表哥。”
程佑宝瞪大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nani?表哥?这是什么火星语言?
聂维扬的眼神在他们俩之间打转,勾起唇笑得无害:“阿颢,你怎么在这里?你和佑宝很熟?”
从小一起长大,这个表哥的脾性心思沈颢哪里不知道,那眼里的火花忒旺,谁招惹谁死。
他颇识相地马上离程佑宝一丈远,也不顾她横眉竖眼,连连摆手地表明立场:“不熟不熟,就刚认识的,她是我朋友的妹妹,让我顺便过来接她回去的,现在看来……也没这个必要,那我就先走啦,拜拜。”也没等程佑宝反应过来就火烧屁股地跑了。
程佑宝几乎要仰天长啸,这世界怎么就这么小?果真是地球村么?
还有那办事不力的程佑乐,怎么找个人都能找到人家的地盘上!
这下被聂维扬抓了现行,可不是什么好玩的。
程佑宝脸红耳热,支支吾吾着:“这……我……”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其实她想一走了之的,可两条腿不听话,动都动不了。
聂维扬神色自若地两手握着球杆抵在草坪上,低下头附在她耳边轻轻一撩;“佑宝,这就是你喜欢的人?嗯?小骗子。”
、10暧昧
程佑宝没想到谎言这玩意儿这么脆弱,一戳就破了,她果然不适合说谎,只觉得头皮发麻,手心手背都是汗,心里犹豫着是承认错误还是畏罪潜逃?
想了想好像都很困难,因为聂维扬和她贴得太近了,她都能清楚地看到他眼角淡出的笑纹,还有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明明魅力非凡,却有本事吓得她心跳加速大气不敢出一下。
“怎么不说话了?昨晚你吻我的时候可不像这么胆小的。”聂维扬说的时候眉眼弯弯,看似温和无害,见程佑宝咬着唇却不说话,他又笑着逗她:“而且……还不止一次。”
程佑宝被他看得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垂头低喃;“那个,那个绝对是误会,我不是喝醉了嘛,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她这是企图瞒混过去,一赖到底了。
聂维扬看着她微笑:“唔,看来喝酒了记忆力也变差了。”
程佑宝刚想夸他善解人意,却见他黑亮的眼眸像会吸人般渐渐逼近,身体又被他困住退也退不了,只得结巴着问:“你,你,你想干什么呢?”
聂维扬单手拂开她的碎发,嘴唇微勾:“你不是忘记了么?我想情景重现一下你就能想起来了,怎么,难道你不想?”
“想,想。”程佑宝下意识地应声,猛然觉得不对劲,又急忙说,“不想,不想。”
情景重现?那不就是接吻?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开什么西伯利亚玩笑?她虽然也偷看过一点点苍老师的大作,可她没那个实践的胆啊……
真理的背后往往都埋藏着那个血和那个泪。
意料之中的聂维扬的笑容很快淡了下去,程佑宝屏着气,还能在他眼里看到一脸无措的自己。
不过没多久畅快的笑声又在宽阔的草坪上响起来,程佑宝愣愣地看着聂维扬,他不止笑得肩膀在颤,还顺手挥出了一记好球。
这么急转直上的剧情,她有些hold不住的感觉。
他又一连挥了几杆球,过了一会儿,才又笑着和她说话:“佑宝,你知不知道你真的是个宝啊?”
“啊?”程佑宝还反应不过来。
聂维扬的声音有些慵懒,眯着眼睛说:“因为只要看着你,我就觉得很快乐。”
她心思单纯,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和她在一起,不必带着面具,不必担心算计,只剩下轻松和自在。
他好像真的喜欢这个丫头了。
不过回过神来的程佑宝却有些不解风情,小眉头也皱了起来,这聂维扬不明显在逗她玩儿么,害她穷紧张一回!
她干咳两声,字正腔圆地抗议:“聂先生,外交官都这么玩世不恭喜欢寻人开心的么?”
聂维扬摇头:“不是。”
“我就说吧。”程佑宝得意地点着头,觉得自己力挽狂澜,一下子拜托了刚才的劣势,瞧瞧,连鼎鼎大名的聂维扬都没话说了。
她不知道,自己一得意眉角就会翘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儿,连嘴角都不自禁地上扬,而且皮肤很白,让聂维扬联想到了白面包子,还是会笑的小包子。
他跟着笑了,忍不住捏着她肉肉的脸蛋说:“我啊,只喜欢逗你开心。”
程佑宝顿时风中凌乱,眨着眼瞪着笑得眼前这个笑得更开怀的男人,很想在资源有限的大脑搜索几句犀利地话向他反击,可词到用时方恨少啊。
她还没想好说辞,聂维扬就拍拍她的肩膀说:“好了,不逗你了,还想不想继续玩?”
程佑宝木讷地摇头,还玩?差点玩出火了!
聂维扬抬腕看了一眼手表:“那回去收拾下东西,我下午要开会,顺便送你回去。”
“您忙您的,我等倩倩再一起走吧……”程佑宝一心想着离他越远越好,至于之前的盘算,还是暂时别提了。
“倩倩早上发短信给我,说她有急事已经走了,让我记得捎你回去。”聂维扬挑起眉,“沈颢那小子也不靠谱,下回找抢手也得是个实诚点儿的,那小子的女朋友多得能连东西六宫都装不完,没有丁点说服力。”
“这个……呃……”
没想到刚才丢脸的事情会再一次被提起来,程佑宝哪里还有说“不”的勇气?只能乖乖地被牵着鼻子走。
因为这天是周日,程佑宝是要回家吃饭的。
聂维扬没带司机,亲自开车送她到小区路口的。
意识到准备要解放,程佑宝大大地松了口气,她拔了安全带,假笑着说:“聂先生,再见了。”
聂维扬一本正经地“嗯”了一声。
程佑宝欢腾地拉开车门,拉一下,不行,再拉一下,还是打不开,她转过头说:“这个……车门开不了……”
“是么?”聂维扬又重新摁了自动锁,“你再试试看。”
奇了怪了,这个门像铁了心不让她走似的,就是没动静。
程佑宝极其沮丧地说:“是不是坏了?”好歹是名车,也太不禁用了吧?还不如她爸那辆老爷车好使。
“我来看看。”聂维扬单手撑着座椅把半边身子探过来检查门锁,佑宝也侧脸看着,两人就在咫尺之间,猝不及防的,他忽然扭头在她红嘟嘟的唇上吻了一下,应声而来的,是车门开锁的声音。
“你,你,你……”程佑宝瞪圆了眼睛看着他。
聂维扬的表情却很严肃,煞有介事地说:“门开了,原来要吻了公主车门才能开……”他的眼睛却藏不住笑意。
“公主”终于发火了:“聂维扬!”
聂维扬敲敲方向盘,点头说:“你终于喊出我的名字了,有进步。”
“我和你还不熟悉呢!怎么可以这样?”这不是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吗?
“熟悉了就可以继续么?”怎么办?他逗她都上瘾了似的,止也止不住,坏得都快不像自己了。
“你,你不讲理……”
“你昨晚不是问我喜不喜欢你么?刚才……就是我的回答。”
程佑宝觉得应该把自己劈昏才对,她昨晚到底做了多少愚蠢的事情啊?
一直到进了家门程佑宝的脑袋还是晕晕的,嘴唇仿佛还带着聂维扬的味道,擦也擦不掉。
到了房间把包一扔,她整个人就直接倒在床上了。
程佑乐刚好捧着雪糕桶经过,见她回来了,忙不迭上前邀功:“今天怎么样?我那万人迷师兄出马肯定没问题吧?唔,你得想好怎么犒劳我……喂,喂,好好的怎么能突然使用暴力呢?”
被抱枕玩偶排山倒海突袭,程佑乐一下子傻了眼。
程佑宝冷冷地“哼”了一声:“亏你还敢说,你那没用的师兄刚上场就阵亡了。”
“怎么会?他的调情指数都破表的!”程佑乐大喊着,明显不相信。
程佑宝就把自己杯具的遭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当然与香艳相关的情节自动被忽略了。
这下程佑乐也顾不得被打,笑得满地滚:“哈哈,笑话天天有,今天特别乐,笑死我了都……”
“你,你,你还敢笑!气死我了!”程佑宝气得发颤,整个人骑在他背上撒泼,“看我流星宝宝拳重出江湖!”
“哎呀,女侠饶命!”
程佑乐虽然被捶得背疼,可心情是非一般的好,连吃饭都哼着歌儿,程佑宝一直死瞪着他,又怕被父母看出些什么,只能忍着。
大家快吃饱时,王静突然问:“佑安啊,你下周哪天晚上有空?”
程佑安放下碗筷,想了想说:“如果不加班的话都有空,妈,有什么事?”
王静和程海铭对看一眼,才望着大儿子说:“还记不记得以前咱们住的大院里的陈阿姨?她有个女儿当医生的,二十六岁……”
“妈,我都说了,我不相亲。”程佑安打断她的话,脸色也不太好看。
王静还要说话,程海铭摇了摇头,自己开口说:“我们也不是老古董,就是看你老大不小了也没个女朋友,心里着急,爸妈的心情你能理解吧?”
“我……”程佑安还真无话可说。
气氛有些诡异,程佑宝想缓和一下,就搂住大哥的胳膊嚷嚷:“爸、妈、你们瞧我大哥这么帅,外面的女孩子都排长队等他点头呢?不过我才不让给她们,大哥可是我一个人的。”
本来还绷着脸的王静扑哧一下,睨了她一眼:“说什么傻话呢,你还能嫁给你哥啊?”
程佑乐想起白天的事,也闷声跟着嘀咕:“是啊,搞不好你咻一下就嫁了。”
坐他旁边的程海铭听不真切,便问道:“你说什么?”
他看了看还在逗大家开心的程佑宝,摇摇头说:“没什么。”
这种突然间舍不得的要嫁女儿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他不会被程佑宝打傻了吧,真是邪门了。
可程佑乐到底没忍住,趁着他和程佑宝都还没回校,进行了二十年来的首次促膝夜谈,程佑宝差点被他认真的表情唬住了。
她被弟弟看得心发慌,呐呐地问:“你咋了?没发烧吧?有病得趁早治……”
程佑乐挑眉睨了她一眼:“那个追你的男人多大了?什么职业?”
“好好的怎么问起这个……好啦好啦,我说,他比哥还要年长一点,在外交部工作。”
“唔,男人,尤其是有身份地位的男人,就都喜欢像你这样的小女生。”程佑乐听完以后沉吟道,“单纯,好骗。”
“切?男人?你才多大啊……”程佑宝不以为然地拍拍他的肩膀。
程佑乐挥开她的手,老成地说;“没跟你开玩笑,我是真担心你这缺心眼儿的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这话让程佑乐的笑容僵了一下。
以为她不信,程佑乐又强调:“我说真的,要不你问哥就知道了。”
“问我什么?”正巧程佑安拿着一个小盒子进来。
程佑宝怕露陷,摆摆手说:“没事,没事,随便聊聊。”
程佑安把盒子递给她:“哦,喏,这给你,我出差时买的,看看喜不喜欢?”
程佑宝忙不迭地打开,里面躺着一条玫瑰金的花形手链。
她赶紧带上,一个劲地问他们:“真好看,对吧?对吧?”
蒂芬妮这个牌子,少说得上万吧,程佑乐瞬间忘记今晚给自己的守护责任,眼馋地看着大哥问:“哥,那我的礼物呢?”
程佑安轻轻一瞥,凉凉地说:“是男人的话,想要什么就自己挣。”
“no……”程佑乐顿时蔫了。
这让程佑宝笑岔了气,觉得什么仇都报回来了,甜甜地抱着程佑安说:“大哥最好了,我以后要嫁给哥!”
程佑安拧了拧她的鼻尖,也跟着笑了。
接着几天,程佑宝都没有见到聂倩倩,她憋了一肚子的话想和她说,可打她的电话不是关机就是说没空,这让她觉得很反常。
没想到这天下课聂倩倩居然主动约她见面。
就在学校的奶茶店里。
程佑宝咬着吸管,被她的话说得愣了一下:“什么?去联谊?”
聂倩倩捧着奶茶,冰凉的感觉能让她镇定:“嗯。”
“倩倩,你没什么事吧?”程佑宝握上她的手,有些担心,“你以前可从不去这种聚会的。”因为背着光,她又低着头,程佑宝看不见她的表情,只是被她挥开了手。
聂倩倩故作不耐:“你不去就算了。”
程佑宝一时间也拿她没办法,只是知道她不对劲,怕她一个人会出事,只得硬着头皮说:“我去,我去,算我一份。”
联谊的地方就约在阮澈餐厅所在的酒店咖啡座,一共四男四女,坐在长桌的两侧。
酒店大堂的电梯离咖啡座很近。
赵宏刚接待完客人,从一楼电梯口出来,不经意就看见了程佑宝那一桌学生,毕竟青春靓丽,打哪儿都是一道风景,而且男男女女都有说有笑的,似乎很开心。
他刻意去问了一下服务生,然后心里有了谱。
他打电话给聂维扬:“司长。”
那边有翻文件的声音,聂维扬淡淡地问:“嗯?把客人安排好了?”
赵宏如实作答:“对,直接安排在阮先生的酒店入住,行程也订好了。”
“辛苦你了。”
“这是我该做的。”
赵宏说完并没有挂电话,一直在犹豫。
聂维扬问:“还有事?”
赵宏说:“我见到了程小姐。”
“是么?”一听到关于程佑宝的,聂维扬的表情有了松动,带着笑意说:“她挺喜欢吃那里的东西的,你跟总台说,她花的都记在我的帐上。”
“呃,程小姐没在吃饭,她在咖啡座……”赵宏艰难地顿了一下,才说,“和男生联谊。”
、11剧场
所谓男为悦己者容
和一个大叔结婚的优点有很多很多,比如他成熟,有安全感等等,可是缺点也显而易见的,因为他会像父亲一样管东管西,这个不许那个不让,是个甜蜜又折磨人的存在。
而且结婚了以后也少了很多自由,上有公婆下有大伯小姑,姑娘再年轻,也不是可以躲在父母怀里肆意妄为的小丫头了。
程佑宝对此的感慨非常深刻。
她觉得以她的经历完全可以写一本《如何被大叔推倒》的实用指南,把它放上豆瓣或者天涯,应该也能当个技术热帖。
不过这想法她只能藏在心里,不会和聂维扬说的。他那个人太奸猾,哄得你毫无保留什么都和他坦白,对他自己的事情却讳莫如深。有时候她想做些什么吧,如果是他不允许范围内的,他也不会直接对她说“不”,还会笑容满面地顺着她的话说下去。然后在背后想方设法让她自己先放弃,最后按着他的意思走。
做人腹黑到他这份上,也可以死而无憾了。
聂维扬回家时,就是看到这么一个精神恹恹的小妻子。
他皱了皱眉:“怎么又坐电脑前发呆?辐射很大的。你今天没出门?”
“嗯哼。”程佑宝从鼻孔应声,算是回答了他,然后头也不回地挪进了房间。
他健忘,她可没忘,他们现在还在冷战期,装什么友好都是浮云。
而聂维扬倒是没想到她这次会生气这么久,以为她只是耍耍小脾气,怪他这几天太忙没留心。
他没再说话,而是让保姆阿姨先走,自己洗了手到厨房做饭。他一直在外求学,所以有一手不错的厨艺,不过他工作后就很少下厨了,上次这丫头生日的时候他做了一顿,她一直赞不绝口,念念不忘让他动手。
可有些事情偶尔做做是情趣,还会让人有惊艳的效果,长此以往,他一是没那个时间,二是也就没新鲜感了。
不到一小时聂维扬就做好了三菜一汤,都是程佑宝爱吃的。
他脱了围裙,洗干净手就去敲房门:“佑宝,出来吃饭了。”
程佑宝不想理他,大声喊着:“我还在生气!不吃!不吃!”
聂维扬直接开门进去,拍拍床上拱起的小山,语气极有耐心:“再生气也得吃饭,乖,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你每次都这么说!事不过三!你都过多少遍了?□!霸道!暴君!”程佑宝本来还挺坚强的,打算跟他抗战到底,可说着说着她就难受得想哭。
每回出门看到别的同学还在兴致勃勃谈玩乐谈工作谈感情就糟心,人家还在挥霍青春,她呢,已经一脚踏进青春的坟墓,在黄脸婆的路上越奔越远。
聂维扬抿了抿唇,想说她几句,又舍不得,便松了口说:“你不就是想去露营吗?昌平有什么可玩的?下次休假我带你去澳州131那里好不好?”可让他允许她跟一群轻浮的男男女女去外头露营他就不能同意,这丫头这么单纯,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程佑宝还是不愿意妥协,聂倩倩说就是因为她太好哄所以现在才被聂维扬压得死死的。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眼泪是真要掉下来了。
要说这世上有什么能威胁到聂维扬,也就是她的眼泪。
聂维扬揉揉胀痛的眉心,姿态低了又低:“好,好,好,都是我不对,你说吧,要我怎么做你才消消气?要不你打我一顿出气行不?”
“你皮糙肉厚的,打你做什么?”程佑宝终于有反应,猛地坐起身来,吸着鼻子问他:“真的做什么都可以?”
她一时雨一时晴的弄得聂维扬哭笑不得,只想赶紧把这个小冤家哄高兴了:“都可以,不过你别太过分啊。”
聂维扬服软低头,这可是绝无仅有的。
程佑宝灵机一闪,立即指挥着:“你,你去衣柜的最顶层那里,有……有件东西是我上回逛街买给你的,你穿给我看看合不合身。”
“就这么简单?”聂维扬挑起眉。
程佑宝煞有介事地颔首:“我大人有大量,不行么?”
她得意的表情让聂维扬有不好的预感,他走到衣柜那儿,从里面拿出了一条崭新的……内裤。
不会是让他穿这个吧?
虽然夫妻坦诚相见无数次了,互相送内衣内裤也是稀松平常的东西,可这么一件“出类拔萃”的东西还是超出了聂司长的接受范围。
他的贴身衣物一直都是黑白灰三色,而这件小物颜色鲜艳先不说……在裤裆居然还印着一只傻不啦叽的小黄鸡……
聂维扬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艰难地说:“宝宝,这个玩笑太幼稚了,要不咱换一样?”
“不换!是你自己说的,做什么都可以,不是有句话叫‘士为知己者死,男为悦己者容’?我高兴就行了。”程佑宝鼓起腮帮子,坚决不妥协,“你觉得幼稚的话,当初干嘛非得娶我啊?”
聂维扬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顿了顿,又转变策略:“不是,宝宝,我刚才亲自下厨做了你喜欢吃的菜,我们先吃饭再说……”
一听到他亲自做法程佑宝的眼里就闪过亮光,聂维扬以为有戏就松了口气,哪知她脸一转又倒头闷在被子里嚷嚷:“不吃不吃,别想用糖衣炮弹打倒我。你不高兴穿就拉倒呗,反正我也不高兴见你!”
然后好半天没听见聂维扬的声音。
她想了又想,终于忍不住从被角探出头来,先是一愣,然后就抱着被子哈哈大笑,她看见了——光着膀子,只穿小黄鸡内裤的聂维扬。
还有木有比这个更劲爆的场景么?木有!程佑宝笑得从床上滚到了地毯上,顿时有种农奴翻身做主的感觉。怪不得聂维扬老喜欢压迫她调戏她,原来这种感觉超级爽!
“不许笑!”聂维扬板起脸来,从前他黑脸时程佑宝多少有些害怕,不过今儿个她恶胆从边生,不但不怕,反而笑得更乐了。
见聂维扬要脱掉,她感觉爬过去抓住他的手:“等等,我还没照相呢……”她的音消在了他的嘴唇里。
还敢照相?这丫头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聂维扬又气又笑,索性不脱了,一转手把她整个人压在身下,来势汹汹。
某个坚硬的部位还顶得人心发慌。
“你、你想干什么呢?”程佑宝咽了下口水,黑溜溜的眼睛转得飞快在思索求生方法。
他也太那什么了吧,肿么把她的手放在他的裤腰子捏?
聂维扬笑得暧昧:“不是你不让我脱的么,那想必是你想亲手脱,我把机会让给你啊,谁叫你是我老婆呢。”
程佑宝嚷嚷着反驳,他全身都滚烫滚烫的,把她也哄得满脸通红:“聂维扬,你真不要脸!谁会想这么猥琐的事?”
“不是有句话叫‘女人送男人衣服都是为了脱掉它’?你高兴就行了。”聂维扬学着她的语气反驳。
“你!”这下轮到程佑宝郁闷了,她想了想又笑靥如花地戳戳他的胸膛,撒娇说,“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
聂维扬还是压着她,哼声说:“你不是不想吃吗?正好可以做点别的,等晚些你就想吃了。”
“我不……唔……”程佑宝还想狡辩,却被聂维扬都堵在了肚子里。
大魔王始终是大魔王,小白兔要翻身做主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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