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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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佑宝小心翼翼地回答:“就回了,呃,有点事耽误了。”

“哦,是什么事啊?”

程佑宝忍不住翻白眼,大姑妈真是人精,明明李阿姨这个天线早就跟她通气了,还问什么啊?

她自上次说谎失败后就知道自己天生缺少这一门技能,只得硬着头皮说一半藏一半:“姑妈,我有朋友来了,他人不舒服,刚在医院打点滴呢,我送他回酒店就回来。”

“哦,原来是这样。”程海清的语调没有意外起伏,显然是早有准备的,又说,“既然是朋友还住什么酒店?家里有的是地方。”

她家是十几年前买了地起的自建房,地方不算大,不过有五层楼高。

程佑宝“啊”了一声,被震得不可思议。

这算什么事儿啊?她还想着怎么退敌呢,大姑妈还拖她后腿要给聂维扬开后门?不是引狼入室么?李阿姨到底都和她说了些什么啊?

她头皮发麻地接话:“姑妈,这不大好吧?他一男的住我们家,况且酒店都订好了……”

“订好了就退,酒店哪有家里好?你不是说他不舒服,哪有把病人往外赶的道理?还朋友呢?听姑妈的话没错的,就因为是男的才让你把人带回来给我见见,不然我不放心……”程海清在东北住了大半辈子,自有东北人一番豪迈爽朗说一不二的性格。

不过她最后那句话完全暴露了她的目的,什么不带回来见见不放心,听着像搞对象见家长似的。

程佑宝听出一身冷汗,觉得自己大难临头了,可程海清没给她机会垂死挣扎,直接挂了电话。

果然如聂倩倩所说的,无论她走到哪里都是被人吃定的命。

见她垂头丧气地走回来,聂维扬好气又好笑,微低头平视着问她:“怎么了?谁的电话?”

程佑宝傻傻地老实说:“我大姑妈。”

聂维扬挑起眉“哦”了一下,等着她下文。

“聂维扬,我跟你商量一件事好哇?”程佑宝突然想到,她拿大姑妈没办法,可聂维扬那么腹黑,肯定有办法拒绝的,四星级酒店那么舒服,他应该不想去和一个老太太住老民房吧?

聂维扬看着她微笑:“什么事?”

程佑宝纠结地挣扎了一下,别开眼在地上画圈圈:“我大姑妈想让你住到她家里,你快帮我想办法拒绝!”

“我为什么要拒绝?我很乐意啊。”

就知道他不会按理出牌,程佑宝转过身直勾勾地睨着她:“你!难道,难道你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再说了,信都酒店好豪华好漂亮的,绝对比我大姑妈那里住得舒服,好简陋的……”大姑妈,我对不起你。

聂维扬气定神闲地说:“我不介意。”

这时程佑宝的手机又响了,程海清的声音跟外放似的大声喊着:“宝宝,我都看见你们了,还在磨蹭啥,天都黑了,赶紧回来!”

程佑宝这才想起来,大姑妈的房子就在三医对街,探头出露台就能见到人!

聂维扬听了以后,笑得一脸温柔:“佑宝,快点带路吧,让长辈等可不好,我得好好谢谢大姑妈。”

程佑宝目露凶光瞪着他,是我的大姑妈,您跟着乱喊什么啊?

程佑宝他们进门的时候,门口就放好了一大一小两双拖鞋,程海清还在厨房,听见门开合的声音就吆喝了一句:“你们在外头坐一会儿,很快就可以吃饭了。”

程佑宝听了赶紧穿了拖鞋往厨房走去,不符合年龄地碎碎念:“姑妈!怎么不等我回来再弄呢,医生说您的腰还要躺几天。”

程海清笑了笑,拿起勺子给排骨汤调味:“再躺这把骨头就软掉啦!我没事,你带男朋友回来总要招呼一下。”

“您别都听李阿姨的,是朋友,不是‘男’朋友!”

“好好好,朋友,朋友。”程海清往客厅外一瞧,聂维扬正背着她们坐在沙发上,坐姿笔挺笔挺的,她满意地点点头,又问:“小阮呢?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她未婚夫来把她接走了。”程佑宝努努嘴,“和他一起来的,不过他发烧,就留下来了。”

汤味道调好了,程佑宝帮着程海清端出去,家常便饭,四菜一汤都是程海清亲手做的,热腾腾。

聂维扬连忙站起来,礼貌规矩地喊:“您好。”

程海清保养得不错,没伤到腰的时候每晚还去广场跳舞,六十出头的人,看起来只有五十岁左右。

程佑宝介绍:“姑妈,他是我朋友,叫聂维扬,从北京过来的。”又对聂维扬说,“这就是我大姑妈。”

也姓聂?程海清怔了一下,很快就笑着说:“快过来坐下吃饭,打了点滴正要补点营养。”说完后不动声色地打量起聂维扬,模样俊个子高,外貌条件还不赖,就不知道谈吐人品如何。

程海清此时完全是用看女婿的目光来给聂维扬打分的。

聂维扬顺从地走过去,其实他没什么胃口,点滴只是退了烧,喉咙的炎症并没有完全消除,不过虽然他吃的很少,但是每样菜色都尝过了,这是基本礼貌。

程海清见聂维扬西装款款,说话进退有度,吃饭也是斯文优雅,家教肯定很好,对他的印象不错。虽然佑宝强调他们是普通朋友,可是这聂维扬看佑宝的眼神明显就超越了朋友关系,应该还在追求阶段,骗谁也骗不过她的火眼金睛。

两人就撇开程佑宝聊了起来,程佑宝只能憋屈地埋头吃饭。

高手过招,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一番谈话下来就知道聂维扬的社会阅历比佑宝丰富,这有好有坏,好的是能力够可以保护人,可太有城府的话就怕佑宝将来会被他吃定。

她眯起眼睛,看似不经意地说:“说来也巧,宝宝有个好朋友也姓聂的,叫倩倩,你认识吗?”

程佑宝一听来了精神,侧过头得意地睨向聂维扬,似乎在说看你这次怎么回答。

谁知聂维扬面不改色,淡定点头说:“认识,倩倩是我堂兄的女儿。”

这答案完全在程海清的意料之外,她原以为他刚好姓聂会不会是倩倩的哥哥什么的,没想到会是这样。

她不是古板的人,反而欣赏聂维扬的坦白直接,不过她还没想好怎么说,又看见聂维扬放下筷子,规规矩矩地对她说:“我年纪是比佑宝大了一些,不过我对她是认真的,这点我可以向您保证。如果佑宝同意,我愿意以结婚为前提和她交往。”

他总是善于化被动为主动,直接把他的意图摆到明面上,在长辈跟前表示了自己的诚意之余,不需要对方旁敲侧击,又让程佑宝不得不再次正视这个问题。

“你胡说什么呢?!”程佑宝迅速地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程海清没有做任何的表态,而是适时装糊涂:“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自己看着办,是不适合在于你们,不过佑宝还在念书,可不能荒废了学业。”她点出了至关重要的一点,虽说年龄不是问题,可因此造成的鸿沟则需要费心思跨越,想必佑宝也是考虑到这些才会不答应他的追求吧。

聂维扬敛眸,郑重地点头:“我明白的。”

老房子的一楼租给别人做铺面,程海清年纪大,就住在二楼,程佑宝住三楼,于是安排了聂维扬在四楼客房住。房间收拾得很干净齐整,稍微整理一下就可以住人的。

程海清拿了套新的睡衣给佑宝:“宝宝,这睡衣是给你大姐夫备着的,没穿过,拿给小聂穿吧,不管你对他有没意思,来者是客,又病着,不能怠慢咯。”

“姑妈……”程佑宝亲昵地搂着程海清的肩膀,“我已经拒绝他了,他都没当回事,我正烦着呢,干嘛还对他那么好?对了,你记得千万别跟我爸说,还有我哥,不然我真不敢回家了。”

“你爸老想着在他学生里挑一个给你当女婿,说什么知根知底,我就不高兴,跟选猪肉似的。”程海清摸摸她的头,“姑妈呢,什么也不求,就希望你找个对你好的就行。这小聂看起来是个好对象,就是年龄大了些,就算过了你这关,你爸也难同意。哎呀,让你们年轻人自己烦恼去,我先去睡了,等他安顿好了你就回房间,不准做坏事,知道吗?”与其放他们在外头,不如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安全。

“哎呀!谁会做坏事?您都想哪里去了?”程佑宝红着脸跺了跺脚。

程佑宝拿了睡衣和一壶开水上楼的时候,聂维扬正在通电话,好像在交代工作,不时地咳几声,她就站门外等了一会儿。

聂维扬认真地叮嘱了几遍,才挂电话,见佑宝傻站在门外,朝她招手笑说:“怎么不进来坐啊?”

程佑宝把睡衣递给他:“喏,这是给你换洗的,还有你记得多喝水,按时吃药……不如还是再探一下温吧。”发烧最容易反复,她说着就下楼找来探温计。

一探,果然还是徘徊在三十八度。

程佑宝的眉都拧成麻花儿了,聂维扬笑了笑:“药里有退烧的,等药效起了出了汗就没问题,你别眉头皱得跟小老太太似的。要是担心我的话,就陪我说会儿话吧。”其实他有些累的,可难得和她坐在一起聊天,他不想错过。

“谁担心你啊?”程佑宝典型的口硬心软,嘴上这么说,却还是留下来陪他,不过始终让大门敞开着,他们就在小客厅聊着。

聂维扬一向敏锐,知道她在不安,不免又气又笑:“放心,我还病着呢,不会对你做坏事的。”

程佑宝脸一热,越看越觉得他的笑容可恶!

她坐了一小会儿才突然想起来问:“嗳,你知不知道阮阮现在怎么样了?”

聂维扬答:“时乾带她回北京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可是他们看起来关系不太好的样子……”

聂维扬摊手,直白地说:“他们从小就这样,你慢慢会习惯的,他们久不久闹一次才是正常。”

程佑宝囧了一下:“呃,还真是特别啊。”

聂维扬想了想,问她:“你大姑妈一个人住在这里?”他知道佑宝很重视家里人,所以他也想趁机了解一下。

“嗯,我两个堂姐都在外地,姑妈说在这里住久了,不想搬去别的地方,只是我们都知道,她舍不得离开这里是因为心里还惦记着姑丈。”

聂维扬循循善诱:“这话怎么说?”

“我姑丈家是做生意的,还曾经是这里的首富,他到北京办货的时候认识了我姑妈,比姑妈年长好几岁,后来我姑妈不顾家里反对一个人嫁到这里来了。可惜我姑妈和姑丈妈妈的关系一直不太好,又想要男孙,可姑妈接连生了两个女儿,她觉得我姑妈没本事,我家也没他家有钱有势,就逼着他们离婚。”

“那你姑丈同意了?”

程佑宝摇摇头,倒了杯水让他喝完,才接着说:“没有,听我爸说姑丈还是很喜欢姑妈的,又这么多年夫妻,但是碍于母亲子嗣的压力,他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最后是我姑妈接受不了,就主动提出离婚了。”她喘了口气,又忿忿地接着道,“当时姑丈说花钱找女人帮他们生个儿子,就当是姑妈生的……他很坏对不对?”

聂维扬点点头,又问:“后来呢?”

“他们离婚后我姑丈好几次想和姑妈复婚的,可惜姑妈不肯,后来他们那一家人就搬到市里了,也再婚了断了联系,就是逢年过节堂姐她们会过去见个面。”

“所以在医院里你才会说你害怕?你觉得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也会让你遇到同样的情况?”

程佑宝睁大眼睛看他:“啊!你居然装睡?”

“我只是睡得不深,刚巧醒了。”聂维扬给了个合理的回答。

“我妈常说,结婚不只是两个人的事,还是两家人的事,一定要门当户对才能家庭和睦。她遇到了我奶奶这个好婆婆,还有我爸爸这个会护着她的好老公,所以她是幸福的。可如果遇到像我姑妈这样的情况,高嫁是高嫁,可摔得也够呛,一辈子就这样毁了。”

聂维扬却不同意这样的说法:“一段婚姻是成功还是失败,是靠两个人的经营的,门第并不是唯一条件,性格、环境等等都有可能影响到婚姻的走向。我和前妻,就是性格不合才离婚的,那时我们才结婚一年不到,门当户对并没有能维持我们的婚姻。”

他很少在别人面前说起这件事,可是他知道佑宝心里有结,他要一个一个解开,才能有机会走进她心里。

“这么快?”

“我们相亲认识的,感情不深,不过是两家觉得彼此条件合适,就被安排结婚了。”

程佑宝听着皱起眉来,怎么听起来这么儿戏啊。

聂维扬知道她肯定想偏了,得赶紧拉她回来:“佑宝,我不是随便对待感情的人,我每做一个决定都是认真的,只是当时我没想到,多年后会遇到一个你。可我也庆幸自己经历过一段婚姻,使我更加懂得什么是耐心、珍惜和包容。”

闻言,程佑宝脸热热的,颤着手去倒水借以掩饰自己的失措。

他千里迢迢地赶来这里,只是怕她会受到波及,他知道她一切的喜好,虽然强势却极尽可能地迁就她,他做的一切她都知道的,只不过就像踩在云端上,高高的美好的却不真实。

见她不说话,聂维扬大胆地牵住她的手,沉声说:“佑宝,你要对我有信心。”

他突然放大的俊脸让程佑宝有些紧张,看着他眼里布满的血丝又让她硬不下心来说狠话,她抿着嘴唇说:“我是对自己没信心。”

他索性把她拉到怀里,在她耳边轻轻呢喃:“傻丫头,你有我啊,不管将来有什么困难,我都会挡在你前面,你连害怕的机会都不会有,你只需要牵着我的手和我走下去。你说你不想过早地决定人生的方向,你希望我能尊重你,这些我都同意,反正离你毕业还有两年,谈论以后还为时尚早,你就当给大家一个机会试着在一起,好不好?”

男人的承诺千金难买,况且还是从聂维扬的口中说出来的,试问面对这么出色的人这样真诚的话,有哪个女人不投降的?

猜猜程佑宝是怎么回应的?

其实她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只是用力挣开他的怀抱,再一次落荒而逃了。

、19宁夏

这样一个宁静的夏夜。

程佑宝头都不敢回;箭一样跑下楼冲回自己房间,甩了拖鞋就扑上床,像卷春卷似的在床上滚来滚去,小心肝依然跳得飞快难以平复。

这个男人不止步步为营,而且只要他想做;他就有那份自信能做到步步为赢,而他最后那番话无疑为他的制胜加了砝码;她若不逃,指不定就点头从了他。程佑宝抱着被子想了又想,始终心有不甘;明明她是被追求的一方;接受或拒绝的主动权在她的手里,怎么自己还是这么逊的被他逼得逃跑了?

她白嫩的小腿在床上蹬啊蹬的,一时拿不定主意,就习惯了要摸手机打电话给聂倩倩,聂倩倩虽然是个狗头军师,可是有她在总能让她心安。

也就在这时,她才杯具地发现手机没了,奇怪,她一直拿在手上的……最大的可能是刚才她溜得匆忙,把手机落在聂维扬那里了。

聂维扬看着那小丫头不知所措地从自己怀里逃开,他有些无奈,也觉得好气又好笑,她这么一逃避又不知道要在壳里躲多久。虽然把她逼急了些,可他没有后悔,到了他这样的年纪,反而目的明确,他想要她,成为自己的女人。

是的,成为他聂维扬的女人,就这么简单。

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聂维扬拿起茶几上的睡衣,走去阳台后侧的洗手间打算洗澡,却无奈地发现这里没有沐浴设施,他失笑地摇摇头,这丫头该不会是要他接水龙头的冷水来洗吧?他重新回到客厅,拿手机拨了程佑宝的号码。

同时铃声也响了起来,他顺着声音看去,在沙发的角落看到了佑宝那台白色的手机,弯腰把手机拿起来,看到屏幕来电显示的时候眼眸半眯起来,表情有些危险。

他薄薄的嘴唇微弯,一手拿着衣服,一手拿着手机,慢慢往楼下走去。

三楼大门紧闭,聂维扬轻轻敲了门,唤道:“佑宝,开开门。”

因为地方不大,就算在房间也能听到他的声音,程佑宝拧着嗓子喊:“我已经睡了!”

开玩笑,她又不是小红帽,才不会给大灰狼给门呢。

聂维扬气定神闲地说:“你手机不要了?那我扔了啊。”因为夜深,他刻意控制音量,声音不大,不过却能清晰地传到程佑宝房间。

闻言,程佑宝一咬牙,天人交战了几秒钟,才哼着气嘀咕:“扔就扔,我正好换手机……”

然后她只听到门外的聂维扬沉默了一阵,然后自言自语地念叨了一句:“四楼没有淋浴,是不是得到二楼去?”再就没有声音了。

程佑宝“呀”的一拍自己脑门,楼上一直没人住,没有安装热水器!她怕他真冲到楼下去,吵着姑妈,便咕噜地滚下床往外跑,“咿呀”开了门,差点就扑在某人身上。

聂维扬稳稳地扶住她,有些促狭地莞尔:“手机帮你留着呢,别急着投怀送抱,我还没洗澡。”

“你!最好臭死你!”知道被他耍了,程佑宝就着姿势狠狠地掐了下他的手出气,听他几不可闻地嘶了一声,她低眉一看,自己抓到他因为打吊针有些淤青的手背,她赶紧撒了手,像做错事的孩子似的眼睛四处乱飘,就是不敢和他正眼对视。

聂维扬把手机塞到她手心,淡淡地笑:“好了,告诉我在哪里洗澡吧。”

他这种重重拿起轻轻放下的感觉让程佑宝不适应,她呆呆地抬起头,发现他笑得眉梢都是弯的。

程佑宝半侧了身体给他让路:“阳台后面就是浴室……”

聂维扬闪身进了门,关紧了以后,才出其不意地贴近她,把她逼到墙角:“从刚刚一直想到现在……”

“想什么?”程佑宝被他呵出的热气逗地全身酥麻,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想吻你。”随着他声音落下的还有他的薄唇。

程佑宝惊恐了:“你想得美!”

“嘘,你也不想你姑妈听见吧?虽然我不太介意……”

不同于之前蜻蜓点水的轻吻,这次他是带着侵略性地卷入她的唇齿间,她不配合,他就咬她的唇,让她被动地请他深入,像品尝红酒似的在里面尝了又尝。

程佑宝紧张地揪着他的衣服,声音模糊地喊着“流氓”,却手软脚软地挣不开他半分,眼眸也半眯半张。

聂维扬单身就把她控制住,放纵着自己的情绪把她压在胸前深吻,似乎对到嘴的美食满意极了,而眼里的火也烧得极旺:“真想把你吃到肚子里,看你还能往哪里逃?”

这般调情的手段,这番霸道的言语,程佑宝道行这么浅哪里是他的对手?直到她的小嘴唇被吻肿了,聂维扬才大发慈悲地放过她。

程佑宝从头到脚都软成水一样,除了狠狠地瞪着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聂维扬满眼都是笑意,却还是一本正经地说:“小乖乖,别瞪我,我只是不想辜负你的美意,恶魔大叔……还就只有你敢。”说着还用手指弹了下她光洁的额头,也没等她回魂就慢步走向浴室。

程佑宝被刺激得满脸通红,又拿他没办法,只能耷拉着脑袋坐在客厅的板凳上。

浴室里很快就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时不时的听见聂维扬问:“丫头,我要用你的洗发水咯!”

“丫头,你的沐浴露太香了。”

“丫头,你的……”

一句又一句,好像是他和她在洗澡似的……

程佑宝甩开脑海里闪过的儿童不宜的画面,心不在焉地咬着唇想接下来该怎么办,等会儿聂维扬出来肯定又会继续刚才的话题,依他的性格是不会允许她再逃了,搞不好惹恼他,真会把自己给吞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聂维扬却擦着头走出来,拍拍她的肩膀:“在想什么呢?”

程佑宝脖子一缩,又记恨着着他刚才的侵略,别开眼不想理会他,好像在做无声的抗议,斗不过他说不过他,不开口不理他总可以吧?

聂维扬不计较她孩子气,笑得一脸温和,在屋里转了一下,又问她:“吹风机呢?”

程佑宝一言不发地到柜子前拉开抽屉,把吹风机拿出来递给他,因为一直垂着头,视线自然而然和他的脚接触,然后一下子就让她的故作深沉破了功。

因为聂维扬太高,给他准备的睡衣睡裤不合身,还露出半截小腿,脚上又穿着土黄色的胶拖鞋,怎么看怎么像贵公子流落民间变成农民大叔的样子。

这新鲜的形象让程佑宝笑得放肆,聂维扬眼睛危险地眯起来,抿着唇把吹风机塞回她手里:“笑完了吧?给我吹吹头发!”

“才不要!你自己不会吹啊?”程佑宝梗着脖子瞪他。

“哦?不吹头发?也行,咱们继续刚才的事……”

“什么继续刚才的事?”程佑宝惊呼,看着他颇具侵略性的眼神,终于屈服地说,“我吹,吹还不行么?”

大家都没说话,很快,客厅就只剩下吹风机呜呜的声音。

程佑宝半跪在沙发上,而聂维扬感受着她软软的手指在自己发间来回穿梭,动作很轻柔,舒服得他不自觉地闭起眼睛。

程佑宝却没他那么舒服,一边做着苦力一边在心里过了一遍满清十大酷刑,却又陷于无法将之实施在聂维扬身上的现实里,只能苦着一张脸呐喊着要翻身。

短头发很容易吹干,程佑宝关了电源想功成身退,人还没站直呢,就被聂维扬一把扯在怀里,亲昵地摸摸她的头,又亲了亲她的发际:“我的丫头真听话。”

“谁是你的丫头?”程佑宝红着脸避开他的动作。

“不是么?那看来我要做点什么才对……”聂维扬抱得更紧了,夏天的衣服薄,他又刚洗完澡,佑宝很明显地感受到臀下传来的威胁,她没吃过猪肉也耳闻过猪跑,小说也看了不少,知道那代表什么,而他的手也正危险地在她衣服的边缘游离。

程佑宝恐惧得浑身颤抖着,她没有那方面的经验,就算之前被他强吻过,但那也仅止于吻,真要荷枪实弹地上战场,她的战斗指数是零。害怕的情绪一涌而上,她抓着他作怪的手,张开嘴想叫停却又叫不出来,好像顷刻间被女巫夺了声音的鱼美人,只能喘着气哭泣。

因为她背坐在聂维扬身上,他看不清她的脸,直到手臂上感觉到湿润,他才惊讶她哭了。

聂维扬赶紧松了手,把她转过身和自己面对面,抬起她的下巴,她正一抽一噎地颤抖着身体,娇嫩的脸上全是泪水,他伸手去擦,可她的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他叹了口气,替她把衣服的纽扣一个个扣好,再和她拉开了一点距离,才正色说着:“对不起,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

他一向自控力很强,很少会让自己失了理智,可不知怎么,面对这个乖巧的小丫头,却总是情难自控。

自己不就是喜欢她的单纯乖顺么?明知道她没有招架的能力,怎么能用一般的调情手段对付她?怪不得她总是逃,除了身份年龄,也是害怕这样攻击性的自己吧?

程佑宝继续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咬着唇不开口。

聂维扬心疼得不得了,姿态软了又软,极尽温柔地说:“佑宝,我只是太喜欢你,我答应你,以后没有你同意,我绝对不会再这样了。”

“谁跟你有以后?”这次轮到程佑宝出其不意,她小小踢了他一脚,他没有任何防备就倒在沙发一脚,她就赶紧起身往阳台跑去。

聂维扬动作敏捷,也追了上去,有了前车之鉴,程佑宝防备地喊着:“你又跟着我做什么?”

聂维扬无奈,把手里提着的拖鞋举了举,又弯下腰,自动自觉地替她穿鞋:“光着脚跑来跑去,也不怕沾了寒气?”

程佑宝站在原地不动,皱着眉低喃:“聂维扬,其实你很好了。”

聂维扬挑起眉,笑着问:“我很好你还不要我?”

她紧张得脚趾蜷着,说话还带着哭过以后的鼻音:“我只是……只是还没准备好接受你。”

“我明白。”聂维扬摸摸她的头表示理解。

程佑宝鼓起勇气说:“所以说,你还是不要对我太好,我怕我承受不起,如果我没接受你,你就亏大了。”

“这样可难办了……”聂维扬意味深长地拉长尾音,忽的正式喊着,“程佑宝。”

“啊?”程佑宝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

“我想你得习惯一下,因为以后……我只会对你越来越好,好到……让你心甘情愿地接受我。”

作者有话要说:我跟佑宝一样,遇事第一时间找闺蜜这个狗头军师出主意,只是昨天出了个大乌龙,我把短信发到闺蜜爸爸手机了,弄得叔叔还特意打电话给我,囧囧有神,糗死了

、20、温情

天蒙蒙亮程佑宝就醒了;其实她也没睡多少,整个晚上翻来覆去,想的都是聂维扬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心里有一丝丝甜,又多一点点怯。甜在他对她太好;怯在他强她太多。

如果是在看小说,她肯定会说女主角矫情;有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主角表白,要么接受要么就拒绝,哪里需要想这么多呢?可是当现实里她终于当了一回女主角;事情搁自己身上总是不一样的;原来也是这么多纠结和顾忌。

他说要她的心甘情愿,像在承诺又像在宣战,让她矛盾极了。

爬起来刷牙洗脸,阳台上飘着她昨晚帮他洗好的衣服,又孩子气地朝它们吐吐舌,不满它们主人对自己的蛮横。

聂维扬从楼上下来就是看到这样温馨的一幕。

佑宝穿着粉色的居家服,微弯腰站在烫衣架前,动作小心认真地熨平他衬衣上的皱褶,她旁边挂着的西裤已经打理好,很是整齐妥当。

他几乎能想象出将来若他们结了婚,这丫头肯定也是一个贴心的小妻子,也许她年纪小不成熟,偶尔会闹脾气使小性子,可他就愿意和这样的她在一起,宠着她爱着她,不必针锋相对不必好勇争强,她乖乖地陪着他,两个人安静地生活就可以了。

这么一个可人儿,他怎么会放手?

“宝宝,快去叫小聂一起下来吃早饭!”程海清爽朗的嗓门打破了这一刻的寂静。

程佑宝下意识地抬起头应了一声,意外对上聂维扬专注的目光,心突跳了一下,遂敛眸尴尬地呐呐:“衣服干了,你待会换好了就下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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