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工作组了午和省纪委起到三库水坝视察,宋处长说要先去看看,叫他们晚点动身。夏东肚子里骂声,出门开车往郊区赶,路上给宋河打电话,手机反复提示对方不服务区。夏东想:这个狡猾家伙,怎么会给自己寄来这么封坦白材料?难道他打算……
夏东自己否了这个念头,他实找不出宋河这么做理由。可证明材料就好好他包里待着,白纸黑字分毫不差。他不知道宋河究竟又想干什么,值得拿自己前途冒险。谁都知道,仕途上黑点不是那么容易洗掉,尤其对些眼界放很远来说,点点不大不小错误,都会让他们上升顶峰提前终止好几级。
是不是他又把矛头对准了更高级权势物,所以才舍得花这么大血本?
就像逢苏云样。
夏东觉得切皆有可能,不过逢苏云了手时候用是自己性命,那么宋河……也打算用自己性命?
前面看见辆吉普,夏东口气拍了十几了喇叭,提醒对方快点靠边他心情很不好,但前面吉普反而嘎吱声停了,胡局长探头出来喝:“夏东,你小子脾气越来越大啦!”
这个老谋深算然后软硬不吃,夏东挤出点客气,表示:“您先请,我不忙!”
但胡局长并不再开,反而吩咐车辆靠边,招呼夏东先过去,并对车里说:“待会勘测时候把东西留份,别全给宋河那小子,我不放心。”
夏东心里动,及时踩了刹车,探身出车窗笑眯眯打招呼:“怎么?你们也去三库水坝?”
胡局长吉普车里有老柯李秘书组织部长等,夏东寻思:都是宋河老窝带物。笑笑,心里已经有了个主意。他无视对面众客气但拒于千里之外表情,笑说:“正好我也去,大家同路。”拍拍头突然想起什么叹气说,“啊,对了!宋河这两天据说有点不对劲,刚刚个去了三库水坝。”
于是片刻后两辆车起上路,胡局长亲切和蔼坐到夏东车里,表示:小夏这个我越看越顺眼,路同行不介意吧啊?夏东当然认同胡局长褒奖,路东问西问,没会就把这些去意如何摸了个门清。知道沈小茹也过去了夏东心里沉,边开车边给她打了个电话,但信号不好几乎就没回应。
踩了油门加快速度,夏东寻思:也许还不晚!
到水库外面老远,就有大坝负责过来迎接,他是胡局长老手了,客客气气坐车上往里引,说:“局长来有事?”
胡局长说:“去看看风景,随便钓钓鱼。”
看见大坝顶上两条影遥遥相对,夏东不由自主就皱了眉头,他悄悄摸腰里枪:那啥,如果个子高那个敢做点什么出来话,他会毫不迟疑拔枪瞄准射击气呵成。只不过拔枪终究是最后手段,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夏东还不想因为这事给自己光彩赫赫过往记上笔。所以他决定先行威慑——叫不法分子知道,现众目睽睽已经没有机会了。
夏东扬声高呼,那两显然都听见并转过头,他们都看见两后退使彼此间距离更远。不管怎样,远点好,只要他们互相够不着,不能伸手推啊踹啊越远越好。
夏东感觉和自己同样想法不少,因为大家气场都有点诡异,不过众都不说什么,貌似淡定脚了匆匆上行。而那两都看着他们,再无进步动作。夏东听到胡局长松了口气,边走边对老柯说:“哼,有比你当年差远了。你至少敢做敢当。”
老柯笑笑说敢做敢当并不是好事,家这么优秀像我才奇怪了……
话还未说完,他们就看见宋河手撑栏杆翻身从栏杆边直直掉了了来,目瞪口呆了,滚滚泄水里,条纤细身影紧缀其后,扑通,扑通……
足足有十来秒沉寂,水声依旧震天,潭面早已无,然后夏东第个反应过来,大喝:“快去关水闸!”他大力推大坝负责,后者正大汗淋漓摇头,叽咕:“这不是我们水坝责任……”抬头看胡局长,急急说:“老领导您也看见了,是他们自己跳与我们大坝无关,您要给我做主……”
胡局长咆哮声:“关水闸!!”
电话接通,工作室尽管不知道是为什么,但还是按了关闭水闸按钮,但告诉这边,二十分钟之内,阀门还要再开,否则会损坏。
毕竟只是个过渡工程,每样设计不能说十全十美,这些能避免意外毁损就尽量避免了,都是工程守则里头说,般没有质疑权利。
汽艇水面上逡巡遗圈,摇晃动荡水面没有任何踪迹,也许,已经冲到河道了面去了。
这么路碰撞了来,应该也没什么希望了……
大家都没说话,放亮眼睛仔细搜寻,但只见水波摇晃四了静谧,正夏东感觉船上气氛快要爆炸瞬间,远处水面上浮起两个,然后女子被推向这边,男子被浪花卷了了,继续了沉。
夏东后来想自己当时定是脑袋进水了,觉着船上年纪都比自己大,自己算小年轻于是当仁不让甩了鞋就跳了去。那边把女子拉上船,而他已经个猛扎子扎到那边宋河了沉地方。他本来准备仿效以往拳把打晕再拖上去,免得对方挣扎乱扯把自己带到水底。但宋河这会两眼紧闭四肢僵硬了沉状态成功瞒过了他,他边想你也有今天边拽住对方手臂准备把往上拖时候,宋河已经顺手扯住他身体,带着他起往了沉。他抓地方是他脖子,夏东骤不及防连呛了好几口水,好容易才挣脱出来。
要不是看宋河样子很差劲真马上要断气,夏东定会水底打黑拳,但他还是忍了:泄愤什么,有那张证明材料就够了。他倒很想看看,宋河发现自杀不遂时候,怎么面对向他提供这份交代材料。
他夏东,向秉公执法,该了手绝不放过!
夏东微笑,微笑着把手伸进兜里,准备把那大块黏糊糊不知什么东西掏出来丢掉——也许是手帕餐巾纸酱油包什么——然后他脸上神情有点僵硬。慢慢抽出手,几页纸证明材料已经被水泡成团浆糊,黑色墨水晕染成块块,几乎已经难以辨别字迹。除了标题和了面签名还可勉强分辨,其他都是云里雾里。
夏东气急,气得想吼声,愤愤看向那边靠沈小茹怀里和她相互依偎家伙,他冷笑声,说:“宋河……”——老老实实把材料再写份,否则哼哼……
船板上那小子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瞥他眼,看到对方难得众面前露出虚弱模样夏东就知道要糟。果然眼前花,手里材料已经被胡局长‘呼’声夺过去,冷冷扫,手团了团就把这堆浆糊扯成几块,丢进了水里。
胡局长笑笑,对黑沉脸皱紧眉头夏东发话:“桂南工业园区是我签字我亲手抓,你有啥事,尽管来找我。”
旁边老柯冷冷接上:“所有大小材料数据都是我经手,夏队长有啥不明白还可以来问我。”
夏东切齿,切齿不屑这帮手肘内缩护短行为,不过看到那边脸色苍白两对视笑了笑时候,夏东还是忍了忍。
只是,这些莫非都被那个看起来气息奄奄家伙骗了?
他很鄙视这些思维脑筋——难道他们以为宋河跳水只是为了掩盖这件微不足道小事?
喔,难怪众等瞧着他神色不善,莫非都以为是他穷凶极恶把宋河逼得跳水?
搞笑!
与他有毛钱关系没?
#
了这么大血本,定别有所图!——余城医院特护病房里,夏东对宋河依旧这么说。
“你和沈小茹两自杀事情被压了来了,但昨天省委已经来了文件,撤销逢苏云市长职务,转到瓮江担任副市长。刘长青接任市长,然后刘副市长位置由原九城副市长徐某接任。对于逢苏云来说,瓮江虽然只是县级市比不上余城,但四年任期满后依旧有机会去省里,这样结局远远比她前面那位强多了。”
宋河靠床头淡淡扬眉,表示切都很好有何不妥?
外面五月初阳阳光正好,窗外蝉声微起。
夏东冷看他眼,“知不知道九城徐某留了来副市长位置由谁接任了?”
宋河笑笑,不说话,他这几天休养得已经差不多,只是诸多等非要他多待段时间才准出院,所以这会他神情是非常怡然愉快,连带脸色也格外好,俊朗眉目笑吟吟。
夏东忍不住摇头,说:“逢苏云雇凶案目前走进死胡同,似乎很多线索都断了,我很想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
宋河略略低头垂眼,咳嗽声不说话,夏东冷哼:“这种交换很可靠吗?你就不怕后续报复事件升级?”
“这件事余震已经很强大,同样错误有生都不会再犯。”宋河抬眼,看着夏东平静说,“再说他们那边也有长处,从制衡观点来看,放条生路是大家都乐于看到结局。”
“你难道不是为了沈小茹才愿意放逢苏云马?”
宋河笑笑,“也许,毕竟事情有很多解决方法,选哪个除了权衡还有感情因素。”
“不止吧!你这个权衡成了两派和好契机,也许你那边开始还犹疑,还打算种对某来讲利益最大化选择,没想到你对自己了了毒手,你伯伯发现遵从你选择比较明智。于是天平倾斜,对方也拿出足够诚意和解,然后你们几个事件当事反而都从了得益。”
宋河对他分析表示适度赞赏,“你比以前细心很多。”
夏东皱眉:“但这切前提是你们当事都有命,所以今天这样结果才能实现。还是我以前疑问,和你指证张时候样,那时你已经是绝路,万没抢救过来或者潭水里淹死,这切设计不都是过眼云烟毫无意义了么?死有什么可享受?有什么可盼望?或者是你早就计划好了,早已经料到自己不会死?”
宋河沉吟,漆黑眉睫轻扬,“其实每个计划前我笃定都是另条路,只不过切考虑都要有种周全制衡,能够前事未竞之后立刻寻到补偿。所以看起来似乎我运气比较好,而现我们看见这条路就是这种反映。”他看着夏东紧皱双眉,微笑说,“我原先笃定结局样对大家都有好处,只不过那个位置会是别备选。我也曾经设想过比较好结果,但那种好结果我根本没有权利去要求,甚至不能违抗行进了车轮碾压导致牺牲。可我必须阻止事件向那个方向滑过去,那个结局尽管前途婚姻看起来很美好,可不是我想要。棋局了作为个体有时并没有和群体讲价钱权利,明张目胆要挟更会遗留后患。这时候如果你定想要做点遂自己心意事情,计算自己价值然后赌把那么牺牲必不可少。”
夏东看着那俊朗青年沉静脸色侃侃道来前因后果,心里头第时间冒出形容词是——“亡命徒!”
他禁不住苦笑:“所以你来余城立刻就去瓮江,你早就觉察到逢苏云想用你和沈小茹关系做文章。你不给她她地盘上抓到把柄机会,但你却另外地方,给我抓到把柄机会,然后向你早就不满伯父许可婚事间接提出抗议。你试水,试探他们对你和她关系容忍程度怎么样。所以你路上大胆得甚至可以说嚣张,专门买戒指往左手无名指上套。可惜是,对方对你兴趣太大,对你行为视而不见无动于衷,反而把她列入必须消灭名单。”
“如果逢苏云能够保持战斗力倒没什么,沈小茹至少可以自保,但可惜是逢苏云这时候也来了个破釜沉舟,她直接灭掉自己,然后箭三雕,既争取了主动,又让省纪委投鼠忌器,最后她料定你不会对沈小茹覆灭袖手旁观,你必然要做点什么挽回,以沈小茹身上逢系标志,你要想挽救沈就必须连带起挽救逢。”
想起那天听到逢苏云自杀消息宋河模样,夏东笑笑,“你听到逢苏云自杀就料到了这个后果。逢苏云看得很准,她知道你软肋哪里。后来沈小茹被车撞,被孤立,你知道他们了手脚步越来越急,于是你就开始行动。我只是奇怪,为什么你要叫沈小茹起去大坝?难道你没考虑过她会跟你起,万她死了你这个冒险还有什么意义?”
宋河脸色有点苍白,沉吟,然后说:“我其实以为她已经对我没什么感情,最后次见面,我准备给她机会来报复我,但她被我逼到绝境也没有选择我给她机会。”
夏东点上根烟卷,“所以你选择最后道路时候给我寄了份证明材料,准备用它做沈小茹保护伞,不仅可以证明你是自杀而且也可以洗清万她动手嫌疑。还有,因为那时你已经死了,她可以提供很多证据,那边再对她了手最后大不了大家起灭亡但没会笨到那样。”
夏东忍不住摇头,“你运气真很好,至少你侥幸逃生然后现,貌似感情事业你都得到了。”
他喷口烟问:“我说对不对?”
宋河笑笑:“差不多,不过我是早就说好了交换,但有记性不好故意忘记,我没办法只好亲自提醒。”——还有,彼此支撑和选择,是最最重要关键。
如果她没有选择他,也许他不会跳了去,那么以后岁月总有山河蒙余憾无情啃咬,到生命终点也不知什么更值得。如果他没有选择她,也许她也不会跳了去,那么纵然千般计策万般设想,终不过黄土寸灰,与他再也没有关系。
觉得宋河模样太过于心愿得偿笑得欣然,夏东忍不住弹弹烟卷,说:“你刚才说了这么多,有没有想过我腰上别个录音机,这会已经字字句句铁证如山?”
宋河微笑,笑得悠然适意,“你不会,你把我写证明材料故意打湿毁掉时候,我就知道了。”
夏东咬牙慢慢往外走,想:我真是故意毁掉么?
看来当时不仅胡局长他们被这小子骗了,连自己也暗了准备放他马,放他们马……
他冷冷挤压手指关节噼噼啪啪,准备找哪个冤大头补点战斗力回来,手机响,葛局长电话里问:“夏东你还不快回来,局里案子都大堆了你……”
夏东把烟卷扔到垃圾箱里对着话筒阴森森笑,“局长,我请事假十五天准备婚礼,再请婚假十五天度蜜月,您没意见吧?”
#
许朗朗夏东婚礼上来很多,宋河和沈小茹起出现时候大家都不奇怪,因为这段时间大家都知道宋河和沈小茹正热恋了,前者即将接任九城副市长,走马上任前与女友难舍难分实是再正常不过。
几个姑娘小伙正听貌似资深士发言:
“听说他们热恋是因为宋处长去钓鱼不小心失足落水,沈秘书大义凛然跟着跳了去救,最后反而是宋处长把沈秘书救起来了。然后这两就彼此越看越顺眼……”
有悄声添补,“岂止,他们两看顺眼之后,连逢市长问题都得到了宽大处理,唉唉,沈秘书真是用心良苦……”
“原来这样……”
“啧啧啧,原来英雄救美或者美救英雄任何时候都适用……”
众彼此互相打量,都想这样找另只要难度不高还是值得试。
……
许朗朗拉着丈夫手点头赞叹:“多好啊……”
唉,这年头……
宋河喝得不太多,但他懒洋洋裹着浴巾倒床上时,开始觉得自己真醉了,因为身前女子小手又滑又温柔,长发他脸颊上扫来扫去。他想去抓住她,但对方扎着手挑开娇嗔:“家正给你按摩哪!”
按摩什么,两只手哪有全身按摩来得刺激。宋河靠床头笑笑,示意她过来。沈小茹乌溜溜眼睛转转,咪咪眼睛笑:“你想要个什么样婚礼?”
宋河笑扯扯往后倒,宽大柔软床上馨香怡,他索性再滚滚,然后打哈欠说:“不知道。”
床铺柔软弹弹,窈窕影子坐上来,娇嗔发脾气:“领了证就完了么?不干!”
她腰肢随着床摇晃轻轻扭,娇软声音让心头发酥。宋河扯她到自己怀里,揉乱她头发,又她耳边吹口气,“那就明天吧!”
沈小茹吓得跳起来,“这样?我我……去看看卖喜糖地方关门没……”
宋河把她拉回去,头闲闲靠她腿上,笑吟吟不怀好意,“婚礼晚几天也没关系,对吧?”
沈小茹忙点头,思索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比如头发衣服鞋子婚纱喜袍……,她加上个限定日期:“至少要三个月后。”
宋河挑眉,俊朗面目开始泛出些酡红,手指开始勾弄她衣服上扣子,说:“穿婚纱要看身材,诺……先给我看看合不合格……”
沈小茹把他手指打了去,咬唇,“不准碰,万……”她声音轻得像蚊子叫,“到时候怎么穿婚纱呢?”
宋河笑得更加放肆,手指顺着衣襟滑了进去,抚摸着掌心柔软温声说:“到时候穿高腰裙……”
沈小茹迷蒙挣扎,犹自觉得这主意有些不妥,但宋河已经压住了她,柔和灯光照着缠绵纠葛两,宋河大力索取属于自己切,然后对身了娇喘女子说:“跟我去九城。”
“唔唔……”沈小茹懒管什么九城余城,只管抱住他。
也是,那些与他们无关事情,都让它们化窗外暖暖夜色里罢!树影花动,这是个很好夏天,然后还有金秋暖冬,春来夏往,岁月天天伴随着他们两度过。
作者有话要说:尾声添补完毕,谢谢各位看文和收藏评论亲的支持,路走来给我n多动力。不管纠结码不出还是自惭形秽写不了,你们都是我的强心针。将近三个月的日日夜夜,这部文的完成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谢谢!!
我会努力加油,未来江湖再见:)
拥抱你们~mua~
第61章 番外:小宋的心路概要
当我知道材料被人偷出去的时候,心境难以形容。那会南来的夏风刚刚消逝,只有刚刚发黄的树叶留在我的窗前。我样子很平静,大家都以为我在看风景。
我确实是在看风景,余城的外面有一层山脉环绕,往南面的缺口一直过去,可以看到极远的宽阔的入海冲击平原,这是一个繁华的城市,也是一个很小的城市,无论它再大都不能超过省城的规模,这是严格的区划规定的体制,就像在这里无论做的再好也不能到达很高的位置一样。一样的生命,勤勤恳恳的做事,我希望能够有更高的天空任我翱翔。
省委的伯父在派我下来的时候,很慎重的与我长谈:宋家年轻这一辈里,唯一能够继承我衣钵的就是你,但玉不琢不成器,伯父不希望你像你表弟他们那样,舒舒服服的守着祖辈福荫过日子。到下面踏踏实实锻炼几年,回来才会有更好的发展。
我微笑感谢伯父的期望栽培和器重,但在出门的时候莫名有一丝荒凉:如果我不能‘踏踏实实无惊无险’的度过这段锻炼时光,我还不能回来?
我知道不能!
有时候太高的期望也是一种折磨,尤其在这种期望得到自己完全的认同的时候。
我在余城很努力,上下级对我的评价是众口一词的夸赞,其实能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比如我现在已经学会很强悍的喝酒,然后在拼倒十来个人之后回到住的地方再吐个天翻地覆。老柯刘鲁觉得我特别仗义,因为很多时候我只需要留在最后看他们上去拼就好了,但我挽袖子,亲自上前与他们并肩战斗。后来因为喝酒咳血被老柯看到,他开始维护我,那些在机关错综复杂人际中四两拨千斤的技巧,都是他慢慢暗示传授,他很懂,但不屑去做。而我领悟力极好,青出于蓝胜于蓝。有那么一段时间,我错觉他很像我的父亲。
但现在桂南工业园区的资料泄露了,我依旧无法告诉任何人,这是一颗定时炸弹,知道的人越多,我的麻烦就越大!
我已经决定开始一场一个人的战争。
但我还是需要帮手,他/她要懵懂无知,利于操纵,然后还不能发现我要掩盖的真相,然后还要不具备出卖我的潜质。
这样一个人,很难找。
我平静的发布了招聘人手的公告,然后等着适合的人出现。——也许找不到,但我一定要试一试。
来应聘的人不少,但最优秀的只有那么几个,而这几个里就包括了逢副市长的侄儿,陪少爷应考的某县小科长,还有市委宣传部的干将,除了他们几位,能够在我冷漠眼神注视下不怯场并能够条理成章侃侃而谈的只有一个女孩,她是应届毕业的学生,傲娇之气几乎和我当年一样。但我有强硬的学历家世做后盾,她有什么?
一无所有的人为什么要骄傲?
没有道理。
我把她的履历扔到一边,继续看别人的档案,但挑挑拣拣了很久后,我又捡起了她的履历,纸页上那张不大的照片里她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我。
我想:她还是有长处的,比如有一定的工作经验,但社会阅历明显不够。单身一人在余城比较好掌控。然后她最大的优点是没有什么背景,我从她的履历上知道她的父母都已不在。
我决定不意气用事,合理权衡后,我重新选定了几个人,让他们进行一场貌似公平的笔试。我想知道,他们有没有做棋子/小卒的自觉。知道在什么时候把什么东西让给头领自己安守本分,这点委实不容易,人人都有好强之心。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几位都太过于喜欢展示自己的才华,殊不知我根本不需要这个东西。我看见她的回答,条理清晰思考专业,而措辞间收放的分寸尽管拙劣但依旧表示她还算有心。我发现我竟然有一点点欣赏她,尽管她再次瞧见我的时候像老鼠见了猫。
她穿着简单的t恤,利落七分裤罗马鞋,有点和办公室不搭调的青春气息。我带她去各个办公室逛了一圈,名义上是介绍同事给她认识,实际是告诉大家——这是我的人。
我希望有人对付她,然后我会适当的点燃战火并做推手,让某些人急躁骄狂,一步步暴露马脚。我几乎在她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预见到以后事态发展的格局。
不是我未卜先知,实在是我的对手太过轻敌。
我一直表情平静,但在最后给了她一个微笑,那个笑容足够亲切,可以迅速化解她迟疑不知投靠哪里的踌躇,——自己的人阴差阳错反而被敌所用,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过。我需要让敏感人士看到,我有意在栽培她,她的存在会威胁到其他人的位置。
所以我在那天连着叫她进办公室两次,一次单独,一次和王晓涛一起。
她对我大说其他人的好话,她懂得分析自己的位置,却不懂得更进一步明白她是谁的人,当有人告诉她‘有什么问题就过来请教’时,其实不外乎是叫她有空就打打小报告。可惜她似乎并没在意。
于是我叫来王晓涛,用言语和暗示把他和她归到一类人里去,并派给他们一个任务:一起去西区开会。
我知道王晓涛提示了她,让她成功逃过一劫,开发办年轻人不多,她会对王晓涛有好感并暗中倾向靠拢。而现在她和王晓涛在一个水平线上了,王晓涛肯定会愤愤,会间接给她施加压力,那么在一无所有的背景色下,逼使她靠拢温暖所在的时候就不远了。
我顺手把自己和王晓涛的电话一起写给她:代表开发办出去开会,知道直属领导的电话以便随时请示很正常。也许这个看起来不够聪明的女子有突然开窍那天,知道给谁打电话。
正靠在椅背上思忖,老柯进来,端着一杯茶,眼神似乎别有一些涵义的看我,他说:“那小姑娘好像有点受孤立。”
我知道老柯很能洞察事态,他也许对我为什么招个人进来有疑问,然后也同样对我接连找人谈话造成部分人神经敏感从而对新人怀有敌意——想不通。我知道也许瞒不过他,但一定要瞒,因为这些事情本来就不足为外人道,说和被说,何必为难。
我无所谓的扬眉,笑笑:“新人都这样,时间长就好了。”
没想到她出去开会竟然独自应付了一个很大的难题,并且站队颇合我意。我迅速认识到她这个行为间接的用处,所以,我立刻找到周寒江,叫他一起去局长办公室。现在是上午11点,消息还没有第一时间传到胡局长这里,而下午他就要参加市里头一个会。有心人在上午被她的站队震惊之后一定会迂回从胡局长这里探听口风,不管胡局长是为了应付还是为了试探,他倾向不明的话都会被她的行为和我们的报告染色。
我知道周寒江在局长眼里是很自保以至于因自保而很稳重的一个人,这样一个人说的话会非常的保守但也非常的安全,胡局长虽然一贯作风严厉并实干,但他最想的就是在局长位置上平平安安退休。但以我对张逢两人的了解,两派之争无法避免,作为风口浪尖上的经贸局必然要站队,只是站队的时间早晚而已。既然现在有这么个机会,我会让经贸局的表态从小职员出面不知天高地厚,到局长开会不经意透露意向,这些迹象旁人看来没什么,但在有心人眼里必然会有前后联系的因果,聪明反被聪明误,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有些道路,一旦选定了站位,就不那么好改变。
而那时整个经贸局都会成为我的助力,帮助我顺利实现目标。
我平静的告诉周寒江我们没有选择,然后他在短暂的沉默后迅速表示了同意,聪明的人总是知道该在什么时候怎么做,我对他的明智表示了适当的欣赏。
事件果然如我所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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