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做得不错,舒生比我心细多了,想得也比我远。
“我再给你一些钱,你看着办就好,你做的,姐都支持。”
“真可怜,舒生哥哥,我把我的私房钱也交给你,你让学校给孩子买一些衣服好不好?”步明月的眼睛里雾蒙蒙的,泪光闪烁,晶莹明亮。
“这样吧,舒生不要出面,数目大了,人家还以为你们姐弟两人在外发了大财,有可能会找到你爸妈募捐什么的,反而带来麻烦,我让爷爷出面安排吧,重建学校,再给学校捐献一批物资,怎么样?”
这样也好,也避免舒生捐去的钱被人私吞,落不到实处。舒生也同意,爸爸妈妈曾打电话说过,亲戚们都在找他们借钱,他们左右为难呢。
作者有话要说:竟然给我发了张小黄牌,晋江抽了吗?本坨坨的文纯洁得和舒生一样。
尼玛晋江到底哪些词是晋用的呀,找了半天错字倒是找了一个,没发现哪个词有问题。
那些肉文肉得一塌糊涂,啥事也没有呀,这是逼我写肉文么?
、第五七章
57
我打算开车送舒生去学校;哪知步轻风一屁股坐到了驾驶室里,“我去送。你在家好好养伤。”
我一眼就看出他的小肚鸡肠;明明就是怕我跟白小楼见面;我很冤,白小楼更冤!不再坚持;我一个人坐到房间里甩飞镖玩。
步明月肯定也是跟去了的,我也奇怪;她怎么三头两头没去上学呢?关键是,步家家长们也不着急,这难道是特殊的教育方法?后来步轻风听我嘀咕;大笑不止:“老婆;你没发现明月在家里;家长多半没在家吗?她逃课的!”
我更奇怪了,你知道她逃课不制止?步轻风轻描淡写地说,都是逃课过来的孩子,要相互理解。
我一想,对,我也逃过课,有一段时间,外语课全逃。于是,不惊讶了。
步轻风还没有回来,木北来了,是步家的小帮佣上来叫我的。
我来到客厅,看见木北坐在沙发上,眼睛红红的。
“怎么了?”我走到他身边,轻声问。
“姐,爷爷不让我当兵,他说我毕业后可以直接从政,当兵的话最少浪漫两年时间。爸爸不让我出国,他说木川当初就是因为出国才遇险的,他怕旧事重演,他现在草木皆兵了!我打电话问小叔叔,小叔叔说他不想管木家的事,也管不上。姐,我怎么办?”声音充满悲切。
“木北,我入伍其实是不得已,我只有入伍,才能离得木家远远的,更是表明我真的对木家的任何东西没有兴趣。你不一样,你有很多选择,并不需要入伍。”我说。
“姐,我当初想要木家,是为了给兰姐和你和我自己出口气,针对的是郁雪,我对老家长的位置没有一点想法。我留下来也不安全,总觉得背后有人跟踪。”
“有人跟踪?”我皱眉。
“有几次,从老宅离开,就感觉有人跟踪我,也没看到人,就是感觉,让人毛骨悚然。”木北说。
我完全能明白那种感觉,敌暗我明,孤立无援。
“爷爷有跟你透露过继承人这方面的信息吗?”我问。
木北摇头,“每次只讨论一些时事政治,观点和推论,并没有说起过继承人的事。”
“你认为是谁跟踪你?”
“不知道。”
我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也许是保护你的人,你说过,有人想害你,有人也想救你。害你的已倒下了,救你的还在保护你。”
木北沉思,竟然也点头:“姐说得有道理,那人要杀的我话很容易下手。”
“你还是老实在b大吧,我觉得爸爸是舍不得你。他已失了一个儿子,怕失去你。”
其实我也矛盾,既希望木北离开,又希望他不要离开,离开的话,可以摆脱木家的控制,可也等于抽空了木随云,女儿儿子妻子一个接一个个离开他,这种滋味只怕比死还难受。
“姐,我不甘心,不甘心,我要为自己活!”木北痛苦地抱住头。
“要想自己给自己作主,首先要自己足够强大。”
不是出了国或者入了伍就可以让自己强大的,小叔叔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在国外,他一样要拼搏,只有自己站稳了,强硬了,才算是真正摆脱家族了,没人敢对他下达这样那样的命令,他自己的人生自己作主,娶妻,生子,安身,立命,这些,木伯恩没有办法指挥半点。
“我要像小叔叔一样,做彻彻底底的自己!”木北红着眼睛,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欣慰地笑了。
“你多照顾舒生。敢让人欺负了他,我唯你是问。”
“姐,你放心,以前是我没看好他,以后他再有什么事,我把命给你!”
我拍了一下他的头,“我要你命做什么?你们两个,相互照顾。”
木北用力点头。
两天后,我跟着步轻风又回到他的大山里。步轻风在后车厢里放了两箱好酒,十几条好烟,几箱糖,跟个走私贩一样。一下车,吹了个口哨,队员们也不跑步了,全围上来,帮着搬东西。
“今晚满请,酒管够。”随着步轻风豪爽一喊,队员们起哄了。
“队长,烟管够不?”
“一人一包,谁敢多藏,谈头会收拾你们!”步轻风板着脸说。
“队长,一包烟不够塞牙缝!”
“嫌少?塞不了牙缝?那就让牙缝空着!”
“哎哟,还是塞一塞吧,空着漏风!”
“管矛台不?五粮液?今晚我要喝两瓶,别跟我抢!”
“干脆中餐不要吃了,晚餐一起来!”
“就是,蹭饭蹭酒的最高境界是,扶墙进去,扶墙出来!我们要达到最高境界!”
“要不,大后天再请?先饿你们三天?”步轻风好脾气地跟他们商量。
“队长,我们还是不扶墙进去了!有些境界我们需要放弃!”
“也不要扶墙出来了,躺着出来,你们看如何?”还是商量的语气。
“不用,不用。我们扶墙出来就好了,不用麻烦兄弟们抬着出来!”
随着一声惨叫,步轻风的脚踢到那谁的屁股上了。
我笑起来。
步轻风笑骂道:“让你贫,贫到欠扁!”
东西还没安置好,步轻风拿了两条烟两瓶酒,牵着我的手往老队长办公室走去,推开门,将烟酒往桌上一放,然后手探进口袋,摸出两个红红的本子,雄纠纠气昂昂地往老队长面前一拍:“头儿,我的结婚证。”
老队长鼻子一哼,拿起来惦了两下,并没有打开,“你行啊,结婚不通过政审。不当军婚,不受保护。”
“嘿嘿,队长,谁说没通过政审,只不过呢,你知道的,我是长孙,我家那老爷子等不及了,这政审啊,没有两个月下不来是不是?所以,嘿嘿,特权就是好用啊!”
“你要不要脸啊?啊?结个婚还要走后门?”老队长鄙视地瞪了步轻风一眼。
“头儿,你要理解大龄男青年的苦啊,那些程序,太复杂了!我家安之,家世清白,心地善良,智勇双全,帮我杀过敌,给我救过命,完全能通过政审。”步轻风声音响亮,口齿伶俐,豪情冲天。
“需要政审的是你!”老队长冷笑,“油腔滑调,欺骗领导,”指指桌上的烟酒,“还行贿受贿,还听说,你是gay?”
我看着步轻风脸色慢慢垮下来,眼睛里哀怨,幽怨,可怜巴巴的,禁不住笑出声来。
“头儿,我竟然有这么多要审的?那,我把这拿出去了。”就要去拿桌上的烟酒。
“这是证据,你还想拿回去?”老队长眼疾手快,拿起桌上的东西放到他脚下去了。
“报告队长,我发现你也行贿了!”步轻风昂首挺胸,“你去年下部队,据说光烟就散出去了二十条,酒若干,请吃饭去了二个月工资,这些证据,嫂子都有存档!”
“臭小子!”老队长笑了,“老子当年光为了挖你一人,就散了二十条烟!现在全部还我!”
“目前这个行贿问题还没解决,不能贿上添贿。”
“安之啊,这小子这回带了多少烟?”老队长笑眯眯地问我。
我正要回答,步风轻捂住了我的嘴,眼睛里的幽怨更深了:“头儿,不带这样的,欺负我老婆老实!”
“你也知道你不老实了?”老队长斜着眼睛看他。
“老实不是被人欺负吗?”步轻风委屈地嚷嚷。
“大黑这么老实,谁欺负他?”
“大黑一枪在手,谁敢欺负他?”
“你老婆一枪在手,谁敢欺负她?”
步轻风大概觉得有道理,点头,不反抗了。
我们离开时,老队长在后面喊了一句:“找老何把房子换一换。”
步轻风一乐,凑到我耳边说,“宝贝儿,我们有婚房了。”立即甩着膀子找老何要房子去了。
晚上,大食堂热闹非凡,墙壁上还挂有一圈彩色的气球。步轻风说这是老何的杰作,老何专管后勤,逢上过年过季谁晋升和队里有喜事,他就喜欢在食堂的墙上挂气球。
步轻风认真的说,“你相信不,这气球全是老何一个一个吹起来的。”
我一听乐了,数了一下,大概有三十来个气球,得吹得腮帮子多酸胀。
说起晋升,我好奇地问步轻风,“你什么级别?”我记得他两个弟弟步金阳和步金星都是一杠三星,上尉军衔。却从没见过步轻风穿过正装,在这里,天天迷彩装,在家里,天天休闲装。
步轻风掐着我的脸两边拉,“怎么当老婆的,连老公的军衔都不知道。”
我苦着脸瞪他,“这不是在问吗。”
步轻风告诉我,两年前就是中校了,又补了一句,快升了吧?
我对这些军衔没多少概念,不如说连长营长明白,于是问他,“中校相当什么长?”
“正营级或者付团级。”
我一听捂住了嘴,营长?团长?官很大了。
想到步轻风动不动说步家老爷子的特权,又问,“爷爷是什么军衔?相当什么长?”
“中将,相当军长。”然后一脸好笑的看我好戏。
我没让他失望,不但捂住了嘴,还睁大了眼睛,军长?天,我进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家庭!整个一红旗插满门第的红色家庭!
、第五八章
58
这里的生活既寂寞;又热闹,既清苦;又舒服。特别是食堂伙食;是我见过集体生活中最好的。全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每天大量的训练;营养要到位。军费开支比其他部队都要高。用步轻风的话说,就是付出得多;得到的也多,工资比别人高,待遇比别人好;受的伤多;沾的血多;丧命的机会多!
酒敞开了喝,肉大块大块吃,拳吆喝着划,全是粗犷的“哥俩好哇,哥俩好哇,喝,喝”的声音。
我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们,袖子挽得老高,衣服敞开,粗着脖子红着脸,一腿站在地上,一腿放在椅子上,手指在划,口里在喊:
四川的锤,是锤打锤
飞来的老鸨是谁赶谁
长沙的烟,德山的烟
前面的姑娘慢点走哇,慢点走
哥俩好,慢点走
五花马,慢点走。
。。。。。。
另一边一堆人凑在一起,手指在划,口里在喊:
棒子棒子,鸡
棒子棒子,老虎
棒子棒子,虫
棒子棒子,棒子。
一轮下来,棒击虎,虎吃鸡,鸡吃虫,虫吃棒,输了的人一人一碗酒,一口干,赶紧开始下一轮。
再一听,耳边传来青蛙跳水的声音:
一只青蛙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扑通一声跳下水;
两只青蛙两张嘴,四只眼睛八条腿,扑通,扑通,跳下水;
三只青蛙三张嘴,六只眼睛十二条腿,扑通,扑通,扑通,跳下水;
四只青蛙四条腿。。。。。。
立即哗然,错了!错了!喝!喝!喝!
我忍俊不禁。
石头被青蛙腿搞晕了,连罚了三瓶啤酒,借着酒意,跳上一张桌子,两手大力拍几下:“兄弟们,兄弟们,都停下来,停下来。”一句话,众人口里的姑娘、老虎、鸡、青蛙的腿全停了,手里的酒也停了。
“今天是咱队长和嫂子的好日子,咱们队里终于迎来了第一队夫妻,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同时,也给兄弟们带了希望,嫂子的到来,意味着美女是绝对可以凭本事走进来的!我希望我们将来上阵的口号由上阵还需兄弟变为上阵更需夫妻!大家鼓掌!”石头带头鼓掌,激烈的掌声响起来。
石头此刻像个大领袖,两手压压,示意掌声停下:“兄弟们,今天,队长大喜的日子,我们怎么能错过这个大喜的机会?兄弟们上吧,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我充分相信,咱们的队长,在这个好日子里,在美丽大方的嫂子面前,绝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酒不推辞,肥肉全部下肚!兄弟们,还等什么?上啊!”
没人上来,有几个隔得远的蠢蠢欲动,步轻风满脸笑容,双肘后撑在桌上,手指还在桌上随意地敲打着节奏,双腿伸得开开的,给人懒懒的样子,我知道,慵懒是假象,这个姿势,进可攻,退可守。
石头狠铁不成钢,手指环指一周,仍然不见人冲上来。
步轻风很同情地说:“要不,石头,你自己上?”
旁边有人大笑,石头似乎下定了决心,牙齿一咬,就在我以为他要跳下来自己上时,他脸一转:“黑哥,你上!”
大黑和他的枪一样老实,摇头:“打不过。”
“给你一条枪。”
“不敢。”
另一人说:“石头,你说,如果队长和嫂子打,谁会赢?”
我认出说话的叫狐狸。
“赌嫂子胜,五百。”
“嫂子胜,二百。”
“嫂子胜,二百五。”
“嫂子胜,一百。”
。。。。。。
赌的全是我胜,我推推步轻风,小声说:“你这个队长太不得人心。”
步轻风没看我,手摸摸我的头,那神态,那风情,像在抚宠物,“今天谁做庄?”
手指全指向步轻风。
步轻风畅快地笑了:“非常好,全赔。你嫂子腿还没好,不需要打,我赢了!”
“没打不算!”狐狸喊。
“对,不算,不算!”石头喊。
“不算,不算!”全体队员喊。
“等嫂子伤好了作数,赌注不变!”狐狸拍板。
众人同意,我沉默。
步轻风反对,“要算就现在算,不算以后也不算!”
结果,他是老大,听他的。
扳不倒队长,只好自己找乐子,于是,口里的姑娘,老虎棒子鸡,青蛙的腿和嘴加扑通又响起来。
步轻风悄悄拉起我,从食堂退出来,大山里的夜晚,格外寂寥、宁静。天上几颗星星,泛着清冷的光,这里离繁华很远,离荒凉很近,但我知道,这里的人,内心繁华,比起都市人内心的贫瘠,他们已经很丰富。我很庆幸,来到这里。
步轻风弯下腰,“上来,背老婆回家。”
我乖乖趴到他背上,手圈住他的脖子,他的背厚实,温暖,我紧紧贴着他的,头放在他的肩膀上,依恋,安稳。他一直背着我进了新换的房子,里面的床上由两张军用床合起的一张大床,铺盖和被单也是合成的。如此简单,清陋,但我和他都很满足。相比其他的队员,我们幸福多了。石头的老婆是他老家的,两人两地分居多年。
这一夜,我和步轻风光明正大地住到一起。这一夜,我在他的怀里睡得格外安稳踏实,像依着一座大山。
我在这里住下来,早上步轻风五点半钟起床训练,我也起床,不能跑步,就在室里练习臂力,比如举哑铃,拉力器,臂力棒。下午练习射击,从固定打靶到移到打靶再到移动加速,距离从五十米到一百米到二百米,枪口用绳子吊着一块砖头,端在手里一动不动,从半小时到一小时到二小时,我咬着牙流着汗坚持,不在步轻风面前泄一丝气。
三个月后,我小腿基本恢复,步轻风为了安全起见,不让参加剧烈训练,我练习慢跑,练倒功,练耐力,来来回回穿越30米铁丝网。也开始游泳训练,穿着厚厚的衣服和鞋子,从一千米到两千米三千米,最后到五千米。步轻风经常带我熟悉和练习各种枪械借公济私行为,被队员们说是开小灶,一天我亲耳听到石头问黑哥:“队长是不是又帮他老婆开小灶去了?”
黑哥摇头,“昨天开了,今天没开。”
旁边狐狸说:“必须的,嫂子过不了关,队长要哭死!”
石头说:“是你要哭死吧?你一直还在指望队长和嫂子打一场!”
“你不想?”
石头笑了,“想,很想。”又说,“黑哥想不?”
黑哥的答案一向简单:“不想。”
石头、狐狸齐声问:“为什么啊?我敢说全队都想看队长和嫂子打。”
“爱沙尼亚国际特种兵比赛个人总分第一。你以为队长这么好赢?嫂子输了,队长生气,找谁出气?”黑哥突然变得有耐心。至少我没见过他一口气说过这么长的话。?另外,我听出来了,黑哥说的是嫂子输的后果,队长不作假设,因为没有假设的必要。
石头和狐狸不作声了,估计是在琢磨着,要不要让我们打起来,显然我是赢不了,我若输了,步轻风的气会找谁出呢?当然是煽阴风点鬼火的人,这人是谁呢?最典型的就是石头和狐狸。
我悄悄笑了,还是黑哥厉害,有远见卓识。不过我没听步轻风讲过他在国际特种兵中拿第一的事,想必是又精彩又凶险。想到将美英等陆军中的“三角洲”特种部队、“绿色贝雷帽”特种侦察连等斩落马下,我有种壮我军威的豪迈。
后来我问步轻风爱沙尼亚国际特种兵比赛得第一的事,步轻风一脸愤愤不平,拍着桌子喊,“上当了,上了当年我老营长的当了!参加比赛的每个国家最少有两人,可我国就我一人,早上去升大旗没人轮换,项目比赛若是淘汰了就得退出,别国多人,淘汰一个还有人在,我没人,又丢不起这个人,卯足了劲死扛,闭着眼睛往前冲,冲到最后,左右一看,咦,怎么只有我一个?人呢?往屁股后一看,哦,全掉了。”
我转过头不看他了,有这么变相表扬自己的吗?
春节快到了,我没有忘记舒生的钢琴比赛,这里书信往来都不方便,这几个月我一直没有和外面联系,有什么消息都是由步轻风转达。步轻风没假了。
老队长拍着桌子吼,“你今年把以往几年的假全支完了,还透支了来年的,除了伤亡,一律不准请假!步长空求情都不批!”
步轻风被唬出一头汗,搂着我,苦着脸唉声叹气:“老婆,不能陪你回去了!”
我摸摸他的脸,安慰着:“我快去快回!不让你久等!”
舒生比赛的当天,我开车回了b城。
、第五九章
59
到时已是黄昏;舒生已经去了比赛现场,步明月和步奶奶、步妈妈已提前去了;步闲庭在家里等我;说是舒生让他等在这里守株待兔,怕我会来。原来舒生念念不忘我当初的承诺;临走还安排一个人在这里等我。我立即和步闲庭一起赶到比赛现场。这是一所宽敞、豪华的大型表演厅,里面坐满了人;我在最后排的位置上坐下来,静静等候舒生出场,步闲庭小声说;前面有坐位;舒生留了票。我看看大厅里;基本坐满了,没人来回走动,我们突然走到前面,会引人注目。我轻轻摇头,在这个繁华、热闹、高贵的场所,我想起了夏婆婆教训第十条,只要有选择,任何时候,不要将自己置于最明处!谁也无法预料,黑暗中会不会飞来一颗子弹射中我两边的太阳穴或者后胸勺!
步闲庭只得挨着我坐下,我说:“你坐前面去,告诉舒生我在就行了。”
“我哥说过,让我跟着你。”步闲庭伸了个懒腰,懒懒地说。
“你觉得你能保护我?”
步闲庭一滞,斜着眼睛看我:“上回,要不是我提醒。。。。。。。”
我笑了,好吧,我承认,上回,要不是他提醒,我最少是受伤,最多是没命。
“嫂子,这回跟我去赛车吧!阮重阳这小子自你走后不知道是不是吃了兴奋剂,名次上到第二了!跑出了25分40秒的好成绩!超过我了!”
“你大哥说,我再去赛车,会打断我的腿!”夸张了一点,不打我的腿,会打我屁股,不过在他面前说屁股太难听了。
“你也信?我大哥敢对你动一指甲?瞧他对你那宝贝样,看着肉麻。”步闲庭撇着嘴斜眼看我,他才不信。
“反正不去。”
“你就在我旁边坐着,然后指点一下。”步闲庭退而求次。
“你不怕你大哥打断你的腿?”我认真地问。
步闲庭神色一变,蔫了。坐旁边的女人一般是女伴的身份,要是步轻风知道步闲庭把我磨上了车,后果不太妙。
“你跟阮重阳搭档了这么久也没事嘛。”步闲庭气休休的。
怎么会没事,步轻风现在连阮重阳的电话都不让我接,还很没风度地把他的电话从我的手机里删除了,然后光明正大地咬着我的脸说:“我紧张啊,他比我年轻,比我帅,比我先认识你,比我先帮到你,我占不到什么优势啊!”我知道他是以退为进,也就随他了。毕竟阮重阳确实来木家提过亲,我也确实动心过。他连白小楼的醋都吃,更别说阮重阳了。
钢琴比赛开始了。第一个上台的是个穿着一身公主裙的女孩,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坐到钢琴前,两手一抬,轻轻落在琴键上,立即一种柔和清亮的声音布满大厅,悠扬的琴声像一条欢快的小溪,缓缓地流出来,那乐曲时而奔放、明亮,时而委婉、细腻,一曲完毕,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步闲庭懒懒地说:“不怎么样嘛。肯定是走后门上台的。”
我笑笑,没附和。钢琴的好坏我听不出,凭的全是个人感觉,听着舒服就喜欢,听着不舒服就不喜欢。
第二个上台的是一男孩,穿着黑色的西装,手下流出来的琴声高昂,有力,犹如万马奔腾,壮怀激烈,犹如火焰冲天,刀兵齐举,我悄悄问步闲庭,这是不是满江红?
步闲庭噗嗤一下乐了,“这是《命运交响曲》,贝多芬的。”
我流瀑布汗,藏拙啊藏拙,坚决不问了,自己听自己的。
几个人之后,我突然紧张起来,我听到舒生名字了。
身材高挑面容漂亮的报幕人说:“现在有请易舒生上台表演。”
舒生出来了,一身白色的西装,西装上有一只白色的蝴蝶结,这一身打扮让他更加玉宇轩昂,英气非凡。他脸上浅浅的笑容,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嘴角浅浅的酒窝一展一展,眼睛沉静,一点也不见慌乱,向台下微微弯腰,然后坐到了钢琴前,修长的十指优雅地抚上琴键。
如一阵春风吹来,琴声行云流水般如层层泛着涟漪的碧水,悠悠扬扬,柔柔软软,清清泠泠,又似眼前打开一幅美丽的画卷,岁月里最美的回忆,最灿烂的笑容,最纯真的情意随着琴音缓缓流淌。我能感觉舒生此刻的眼睛分外明亮,如冬日里的阳光,温暖柔和,如暗夜里的星子,清明宁静。音乐到明快处,潺潺流水清冽而走,柔软处,窈窕美女款款起舞,恢宏壮丽处,卷卷碧波接天而起,大气磅礴处,巍巍高山直冲云宵。
我的舒生,太棒了!他给我惊艳,给我狂喜,给我骄傲!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落下,台下响起如流潮的掌声,我微笑着鼓掌,舒生,他值得最响的掌声!
比赛还在进行,我只觉得接下来所有人弹的都没舒生好,就在刚才,我听到了我认为最美最好最棒的钢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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