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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去看个人。”我垂着头,低低地说。

“郁雪。”步轻风不愧是苍龙特别行动队的队长,一下就猜到我要去看谁。

随着我点头,步轻风手上方向盘一转,车子转了一个方向。

郁雪目前还没有宣判,收押在b城城郊的五号监狱。车子越往b城外围跑,四周越开阔,一幢幢高楼大厦少了,一排排琳琅满目的铺面没有了,人来人往的大街没有了,人少了,山和地多起来,树多起来,水也多起来。只是我的心情并没有因为这眼前的开阔而变得快乐,离郁雪越近,我越难受。

在一间小房子里,我见到了郁雪。她和木随云一样憔悴,眼眶也深深落下去,头发有些灰白,穿着宽松的囚衣,她在我的印象中,从来是高贵雍容的上流女士,打扮高雅,穿着得体,言行大方,我第一次见到她时,以为她比我的养母杨莲花还要年轻,后来才知道她整整比杨莲花大了十二岁。而今,她和乡间的妇女们没有两样,眼神无光,面容无光,显露出麻木和痴呆。

看到我,倒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易安之,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一定会来!”

“我也可以不来的。”我淡淡地说。

“可是,你不来了吗?哈哈哈!哈哈哈!”郁雪笑得喘不过气来,猛地咳嗽。

“你认为我来做什么?”我不为所动,沉声问道。

郁雪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又笑了,“做什么?你不是来问我答案的吗?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几次让人杀你吗?”

我点点头,我确实是为这个答案而来。我一直认为我没有碍到她的任何计划,她要木家的权利也好,利益也好,我并没有过问和插手过,她的目标为什么总是我,紧紧不放。

“如果以前你来问我这个问题,我一定会认为你是故意的,明知故问!现在我想通了,易安之,你这个可怜虫,你不过和我一样,也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而已!哈哈哈哈!我会看到你的下场的!你一定也不会得到好死!一定!”

“我死了,你死了,下棋的人不正好?”我冷笑。

郁雪的笑声骤然而止,眼睛泛出阴测测的光芒,“是啊,下棋的人正好!哈哈哈,易安之,你知道谁在下棋吗?”

“老爷子。”我说,不需要用问句。

“哈哈哈,你果然聪明,难怪一次两次死不成!我倒底是低估你了!”郁雪指着我大笑。

“是什么原因让你来杀我?”

“什么原因?你不知道他的遗嘱是什么吗?”

我摇头,我从没有关心过他的遗嘱,更不会关心遗嘱内容。

“他的遗嘱是,木安之继任木家当家人位置。哈哈哈,现在,你明白了吗?”郁雪的笑既狰狂,又嘲弄,既沉痛,又愤恨。

我点头,明白了,完全明白了!郁雪说得对,我和她一样,都是棋盘上的棋子!我们被人操纵和利用得不自知!

“木川告诉我,他作为一张纸,只想自己给自己涂抹喜欢的色彩。所以,他才会选择悄悄离开,没有人喜欢被人操纵,不管他的出发点是什么,你口口声声说爱你的儿子,你却将你的喜好压在全的身上,这是爱吗?喜欢操纵别人命运的人,终究会被命运操纵。这一点,相信你已感同身受。”我冷冷说道。

“小川还跟你说了什么,你告诉我,全告诉我,我一辈子的心血全放在他身上,你怎么能怀疑我对他的爱?!”

“就是你一辈子的心血放在他身上,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不是木头,任你摆布。”我站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那间让人窒息的小屋,任由郁雪在背后疯狂痛苦地狂叫。

步轻风在外面,见我出来,立即上来扶住我,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我们上了车,沿着来路,车子向b城驶去。沿路的山和水退去,树和田逐渐减少,房子多起来,商铺多起来,行人多起来,或行色匆匆,或悠闲慢步,但我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要做什么,从哪来,去哪里,但我知道,每个人都有一个世界,不容他人侵入和支配。

车子开向民政局,远远的,看见步闲庭闲闲地靠在车边,左腿勾着右腿,手上百无聊赖地翻着一个本子,步轻风笑了:“宝贝儿,你得开心些,今天我们终于可以达成心愿了!”

我笑了,头轻轻靠到他的肩膀。他说得对,我得开心,从今天起,我就是有丈夫的人了!车子一停,我乖乖掏出我的户口本给他,步轻风半搂我下车。

步闲庭走过来,将本子一丢,笑嘻嘻地说:“你们私结终身啊!”

步轻风随手接住,“看你还能蹦达几天!”

“前面不是有二哥三哥么?做小的就是好!”步闲庭一付无赖相,“大哥,恭喜你终于被嫂子收了,世上的单身妖孽少了一枚,大幸事!”

又转向我:“嫂子,你是大妖孽的终结者,今晚,我们全家要举行一个终结仪式,要举家欢歌,对嫂子致以至高无上的谢意!”说罢,向我弯了一个腰。

我微笑不语,步轻风搂着我从步闲庭身边过,顺便踢了他一脚,步闲庭躲闪不过,不再嘻皮笑脸了,抱着脚大叫“哎哟”,样子又搞怪又滑稽。

、第五二章

52

九元钱;换了两个红红的本子。我打开,只见我和步轻风相互偎依的相片端端正正地贴在上面;两人嘴角都有着自然流露的舒心的笑;一时间如春风拂面,我内心生出温暖;终于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了,终于有一个伴随自己一生的人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事吗?真的值得庆祝和欢歌。我轻轻地抚摸着相片上的两个人,抵制不住心中的快乐。突然我手中一空,步轻风将我的本子抢过去了。

“老婆;本子都放我这里;我保存。”步轻风脸上如沐春风。

“可是。。。。。。”

“没有可是;放我这儿。”步轻风两个本子一合,装进了他衣服的口袋,还将口袋拍了几下。

“可是我还没看够。”我说。

步轻风一愣,凑到我耳边,“老婆,今晚我们躺床上看。”

轮到我一愣,然后,脸热了。

无视旁人的目光,更无视步闲庭欠扁的捉狭的表情,步轻风将我抱起来放到车上,关上车门,自己飞快地坐到另一边,油门一踩,喜气洋洋回步家。

才到步家门口,我和他都傻眼了,只见从大院门口大厅门口铺上了红红的地毯,门两边贴上了烫金的红色对联,横幅是一个大大的金红色“喆”字。更主要的是,门口站了很多人。一见到我们,立即响起热烈的掌声。步明月喊:“欢迎新郎新娘回家!”

步轻风看着我,温柔一笑,将我打横抱起,在我耳边轻语:“新娘子,我们回家了!”

这么多人都在看着我们,我羞涩一笑,头低到他胸前,双手抱住了他。步轻风从红地毯上走过,众人纷纷让出一条道来,将我们拥进屋里,只见屋里装扮一新,以红色和金色为主,呈现一片喜色,更喜庆的是,步爷爷竟然穿上一件暗红色的唐装,步奶奶穿上了一套红色的绸褂,衣袖和下摆上绣着金色的飞凤。

步明月又喊:“新郎新郎向爷爷奶奶鞠躬!”

步轻风小心翼翼地放下我,牵着我的手:“来,我们给爷爷奶奶鞠躬,也算谢媒。”我弯下腰,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

步爷爷和步奶奶笑得合不拢嘴,“行了行了,总算咱家这大小子让安之给套牢了!这下心里踏实了!”

步明月又大喊:“新郎新娘向父母行礼。”

旁边步妈妈笑着在她脸上掐了一下:“你从哪学来的这么多规矩,折腾厉害了,小心你大哥找你秋后算账!”

步明月扮个鬼脸,躲到舒生背后去了,还在小声嘀咕:“还要向小舅子行礼呢!”

步妈妈上来握住我的手,笑容满面:“安之啊,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步家的媳妇了,我们的心事终于了了一桩了!把这大小子交到你手里,我们都放心。”

步明月从舒生背后伸出半个头,大喊:“大伯大婶娘另一桩心事,谁知道么?说出来大伯赏一个大红包!”

步云海笑起来:“你就不怕你大哥赏你个暴栗子?”

步明月撇撇嘴:“新郎难不成还想制止言论自由?以后谁敢打我,我就告诉安姐姐,让她帮我打回来!如今,我可是有靠山的人了!哼!”

众人全笑起来,我也笑了,你难道不知道你大哥不好惹么?

舒生上来,朝我和煦地笑:“姐姐,祝福你!”

步轻风一双手按住舒生的肩膀:“舒生,你放心,你姐的幸福我包了!”

“姐夫,我相信你!”舒生无比信任地看着步轻风。

“从现在开始,大哥有家有室了,不会再欺负小弟小妹了!不会跟孩子们一般见识了!不会再无视弟弟妹妹们的主张了,也不会压榨弟弟妹妹们的血汗了!我们要集体庆贺,庆贺大哥加入到成人行列,庆贺作为他弟弟妹妹的我们得到大解放!”步闲庭咳了几下,清清嗓子,义正言辞地发表宣言。立即得到步明月积极的响应,两个巴掌拍得“啪啪”响。

我看着步轻风,忍不住笑。

众人也笑,步云海笑着冷不丁在步闲庭屁股上踢了一脚:“看你这德性,我都想扁你!”

“爸!”步闲庭捧着屁股跳开,幽怨地看着他亲爸。

“有本事你也找个像安之这么有能耐的女朋友来,保证你的地位立即飙升!”步云海说。

“哥,你难哦。安姐姐又能打,又能开车,还会读书当状元,找不出第二个啊,我为你默哀,你就是飙升也就是一小弟的命!”步明月相当能打击她亲哥哥,哪儿致命往哪儿下手。

我止不住笑,不当小弟难不成还当哥?当哥也只是步明月一个人的哥。

步轻风也笑,很有爱心地安慰步闲庭:“你就认命吧。”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了丰盛又喜庆的晚餐,饭后,在璀璨的灯光下,舒生演奏了钢琴曲《幸福纪念日》,这支歌我会唱,至今记得里面的歌词,“今天就是幸福纪念日,把我的梦套在你的无名指,当我听见你说我愿意,从未感觉如此幸福踏实。”

步轻风环抱着我的肩膀,甜蜜地听着幸福的歌曲。戒指没买,今天结婚是临时起意,没想到步闲庭将消息告诉了家里,更没想到家里人给我们来了一场隆重的欢庆。步轻风低声说:“宝贝,明天我们去买戒指,我得套牢你。”我没说话,头靠着他,沉醉在甜蜜里。

接下来由舒生伴凑,步明月歌唱《月亮代表我的心》,舒生嘴角含笑,手指灵活地在琴键上舞动,像鸟的翅膀一样轻灵,柔软。步明月的声音很甜,富有弹性,眼睛里闪着如梦似幻的光芒。两人将这支歌合演得相当流畅、完美。在歌声和琴声落下的一瞬间,两人相视一笑,齐齐结束。紧接着步明月又报幕:“接下来请大哥大嫂合唱一支歌。”

步闲庭起哄,步家长辈们露出畅快的笑。

步轻风对步明月挥挥手,“去,把音乐打开,我和安之唱《最浪漫的事》。”

我拉拉他的衣服,说:“我不会唱。”主要是不记得歌词,我身上最缺少的就是音乐细胞。

“我会唱,你跟着我哼哼,算是给我伴奏。”步轻风说。

音乐打开,我接过话筒,步轻风也接过话筒,随着音乐,他的声音流泻出来,让我惊艳了。我从来不知道他唱歌这么好听,声音醇厚,唱得又温柔又深情,他眼睛看着我,里面闪耀着宠爱和欢喜的光芒,那两束光芒仿佛有磁性,将我深深地吸进去了,我忘记了他说的话,跟着哼哼,算是伴奏。眼睛只是看着他,一眼不眨地看着他,他的眉头,他的眼睛,他的鼻子和嘴巴,他让我心里充满快乐。

步轻风牵住我的手,对着我轻轻唱: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

听听音乐聊聊愿望

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

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

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

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

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

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一直到他唱完,我还是傻傻地。

步明月双手作捧心状,一脸崇拜地说:“大哥好浪漫,太让我感动了!大哥,我为你自豪!”

旁边步远山大笑:“我儿子比我强多了!还会来这套!”

步夫人哼了他一下,“这点,儿子随我,若随你,就是一木头人!”

这下,连步奶奶都点头。步远山讪讪地摸摸鼻子,投降。

又笑笑闹闹一阵子,步奶奶对我们说:“今天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步明月立即大喊:“新郎新娘进入洞房!”然后又躲到舒生的背后,露出半个头,贼贼的笑。

我顿觉身子一轻,步轻风抱起我,随着步明月才落下去的声音说:“入洞房罗!”

我满脸黑线,不敢看其他人暧昧的笑,将头低得不能再低,任由他将我抱进了房间。

我们的洞房就是原来步轻风的房间,后来让给我住,那时他在我耳边说,将来我们要在这里结婚,果然让他说中了。房间也让家里人布置得喜气洋洋,特别是床上,红色的床单被套,一对红色的枕头,上面还有一对鸳鸯。床对面的墙上不知道谁给我们贴了一幅画,上面一个大胖子,露出傻乎乎的笑,一双手张开,好像在招唤着人去抱一样。我突然想起步明月说的步爸爸步妈妈另一个愿望,脸红了,应该是这个吧。

“看什么呢?”步轻风手抚着我的下巴,将我的头扭过去,“老婆,今晚要看我,你老公。乖,叫一声老公听听。”

我窘了,还是乖乖地叫了一声“老公”。

步轻风俯□,亲吻我的嘴唇,舌头缠绕着,一双手在我身上游走,他慢慢脱去我的衣服,将我轻轻放到大红的床上。

“我的宝贝,你真美!”步轻风眼睛又黑又亮,声音低沉,充满魅惑。他脱下自己的衣服,全身□地盖住了我的身体。我伸出两条胳膊,圈住了他的腰,这具精壮矫健的身体里有一颗挚诚火热的心,我相信这颗心可以温暖照亮我一辈子。

、第五三章

53

第二天;步轻风带我去买戒指,在珠宝行却碰到了步轻风的熟人。那人长相我觉得有点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搂着一妖娆的美女;从对面的柜台走到我们这边,笑道:“嗨;这不是轻风吗?”

“童二啊,好久不见。”步轻风也笑。

“都说你去了部队;部队怎么着,也是有假的吧,我可是好几年没看见过你了!”

“别提了;部队那几天假;还不够我在路上跑的。”

“这小姑娘长得不错啊;兄弟你从良了?”叫童二的人露出贼兮兮的笑。

“你还没从良?不是听说你早就订婚了吗?”

“你说木家那位?得了吧,跟个死人似的,没一点情调。听说你也跟木家小姐订婚了啊,兄弟比我强多了,据说订婚礼上你人都没到,大概你也知道木家女人那烂德性了,比你这个差远了吧。”童二的表情很猥琐,我眉头暗皱。

木家那位?我灵光一闪,认出来了,眼前这位搂着美女的童公子,正是木笑曾经以绝食拒婚却未成功的未婚夫。

步轻风微微一笑,“你不喜欢就不要答应,答应了就要负责。还是别玩得太过份了!”

“兄弟别五十步笑一百步啦。娜娜,这位是跟我小学到初中的同学,来,叫步哥。”

叫娜娜的美女妖艳一笑,娇笑着喊“步哥哥”。

这一叫,我全身肉一麻,打了个寒颤,我感觉到步轻风身板也微微晃了一下,不觉暗笑。

步轻风扭扭脖子挪挪腿,又挖挖耳朵,好像全身不舒服似的:“有时间一起喝一杯,现在我给我家小姑娘买个戒指。”拉着我转身瞄柜台。

我指指里面的一对素环,“就这个。”

“太便宜了。”步轻风一看价钱,摇头,“我的宝贝要最好的。”

我凑到他耳朵,“就要这个,行动方便。”

我一向不喜欢复杂的东西,太复杂意味着难解,太精致,就意味着易坏。更主要的是,部队不能带首饰之类的东西,包括戒指。再美再贵再璀璨,也只能放在首饰盒里。

步轻风笑着揉揉我的脸,算是答应了,他也想到了部队的条例,不过他悄悄在我耳边说,以后补。

童二搂着他的美女也选戒指,美女看中一个硕大的钻石戒指,娇声娇气地说:“哥哥,就要这个。”童二估计全身都酥麻了,连声说,好好,宝贝要什么,哥哥都给你。

我掐着步轻风手臂上的肉,滑了,又去掐,逆时针转了一圈,步轻风轻轻吸了一口气,摸摸我的头,笑。

童二见我们试素环,大声对步轻风说:“我说轻风,对小姑娘要大方点,这么个东西,我家娜娜都看不上。”

“当兵的没钱。”步轻风头也不回,利落地回答。

“哈,步家没钱?这年头又想泡妞又想省钱,可不行啊,你那弟弟比你出手阔绰多了。”童二一付语重心长的样子。

步轻风懒得理他,将戒指套在我手上,又将另一个交给我,让我给他套上,尺寸大小刚好合适,满意地凑到我耳边说:“咱们彼此套着了。”

买好戒指,又拖着我看项链,我说脖子上有。他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那个好,那个套得更牢,你走到天涯海角我跟到天涯海角。

跟童二打个招呼,我和他出来。车上,我掐着他腰上的肉,狠狠地转,步轻风裂着嘴喊:“痛,痛,宝贝儿,我做错什么了?”

“你和童二一样,叫女人全叫宝贝。”

步轻风大笑,抱着我猛亲,“我的乖女孩,你得相信我,我给你取的外号就叫宝贝。内部条例,名字不外泄。”

我明白了,原来这样。名字若叫成习惯,怕失口泄露,怕梦中失语,怕给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叫我宝贝儿,一方面是爱我,另一方面是保护我,与童二口里的宝贝有天壤之别。我不掐他了,内心暖暖的,甜甜的。

“他是你未来的姐夫吧?”步轻风问我。

“是木家给木笑强行戴上的一道枷锁。只怕一辈子也难解开。”我暗叹。

“家族连姻的婚姻像我们这么相爱这么快乐的,实在太少了,宝贝儿,我们要惜福。”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起童二猥琐的嘴脸,偏偏还叫童二。

“他叫童学文,在家排行第二,他没其它的特长和爱好,喜欢挥霍家里的钱和喜欢各种各样的女人。在圈子里,这不叫花心,叫风流。很多男人以此为荣。回头我得好好打闲庭一顿,没想到他不肯去部队,倒沾染了这恶气!”

木伯恩,他难道从来不重视子孙个人的幸福?权利和金钱最终的目的就不是想要人过得好?如果一个人连最起码的安全和幸福都不能保障,还谈什么过得好?木伯恩,他到底在做什么?以木家今天的权势完全可自保,他要将他孙子孙女的婚姻都卖出去换取利益吗?木笑如此,我如此,我爸木随云的悲剧已经发生,他能不能从中得到一丝警惕和教训?

我想,我需要和他见一次面了,自从回来后,我还没有去见过他。

我缓缓走进木家老宅,里面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以前我来这里时,都是休息天,老宅里满是人,今天是星期四,不是内定的回老宅的日子。我双手插在口袋,口袋里面有一个按键,步轻风说,只要我一按按键,他就会进来,现在,他在老宅外面等着我。

在走廊,我碰到了老宅的厨子张师傅,好多回,我来老宅没人说话,也没事做,就溜进厨房帮着洗菜,和他挺熟。看到我,张师傅笑眯眯的,挺着肥胖的身子走过来,“安之啊,好久没有看见你了。”他叫木兰和木莲她们都叫木小姐,有一回他也叫我木小姐,我不知道是叫我,半天没有回应他,后来我让他叫安之,我叫他张伯伯。

我笑:“张伯伯好,不知道爷爷在没在家?”

“在,在的,我正要给他送茶呢。”

我接过他手上的托盘,“我来吧,爷爷在哪?”

“在书房。”

“哦,那我还是不去了。”爷爷的书房不能随便进。

“去吧,去吧,你爷爷看见你一定高兴。再说,书房你不是随时可以进的嘛。”张师傅说。

我心里一惊,张伯伯只是一厨子,怎么知道我能进书房,而且,他要送茶,他也可以进书房!

我端起托盘,走到书房前,敲了一下门,里面传来木老爷子严肃的声音:“进来。”

我走进去,看见他坐在书桌前,没有看书,却是对着桌上的一局棋沉思。难道刚才张师傅和他在书房下棋?

“安之?”木老爷子看到我,倒是一愣。

“爷爷,我回来了。”

“回来了好,最主要的是记得回来的路。”木伯恩说,指指桌上的棋,“会下吗?”

我摇头,“不会,我不喜欢操纵棋子。”

“操纵棋子也有操纵棋子的乐趣,你试试就知道了。”

“可棋子未必喜欢别人操纵它。”我淡淡地说。

木伯恩笑了:“是棋子就得被人操纵,要想不□纵,第一,不做棋子,第二,做棋手。”

我沉吟了一下,问:“没有第三种选择?”

“安之啊,你还年轻,看不透棋局和世局,这世上,不是操纵就是□纵。哪来的第三种选择。”木伯恩长叹一声。

“爷爷,你是操纵者还是□纵者?”

“有时候,我是操纵者,有时候,我也是□纵者。”木伯恩想了一下,缓缓说道。

“郁家操纵了你,你就来操纵我?”我冷静地问。

木伯恩一怔,看着我,半晌,大声笑起来,“好,好,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我没看错人!”

“因为郁家在某些地方威胁到了你,你利用我来除掉郁家,当然,我没那么大的力量,你主要是利用步家。你假意在遗嘱上立我为木家当家人,又假意让郁雪看到,郁雪于是认为我威胁到了木川的前程,意欲除之而后快,坚决要拔掉我这块绊脚石。她动用了郁家暗藏的黑势力,只不过,她忽视了步家,我是步家未来的孙媳妇,我被追杀,以步老爷子对我喜爱的程度,决不会坐视不理,于是,在步家的发动下,郁家新案旧案全部被提上来,郁家人逮捕,郁家地下势力一夜之间一网打尽,您老人家只用了我这么一颗棋子,就达成了目的,不花一分一文,一兵一卒。爷爷,你说,我说的对吗?”我慢慢地说,一眼不眨地看着木伯恩。

“对,你说的很对。”木伯恩称许地看着我,“如果郁雪能有你一半聪明,她就不会去动你。”

“如果我被郁家杀了,步家一定会拉下郁家,如果我没有被杀,步家也会拉下郁家。只要郁家敢动手对付我。这步棋无论进退,你都赢了。可是,你真赢了吗?你可以不在乎我的命,木川的命呢?他应该是你的孙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厨子有来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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