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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敲得咚咚咚的响,她赶忙跑去开门。一开门果然是余杭,他笑眯眯的拎着各种食物进来了。想起来之前对自己的照顾,翩翩不是不感激的,所以还是笑眯眯的迎了上去。

余杭皱着眉头看着桌子上的泡面说:“你就吃这玩意儿?”

她嘿嘿笑着说:“偶尔,偶尔。”

“拉倒吧,上次看见你桌子上就有,我告诉你,下次再让我看见统统给你扔了。”

她理亏,也不再说什么。余杭看她精神还不错说:“走,哥哥带你吃好吃的去。”

她自然乐于答应,换件衣服就跟着余杭出去了。谁知刚坐进车里,翩翩的电话就响了,一看是林岸。

翩翩偷看余杭的脸色,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这才接了

“翩翩,有时间么?出来吃个饭吧。”

她支支吾吾了一会还是说了好。

她放下手机,看着余杭说:“二哥,下次再跟你吃饭吧,我有点事。”

余杭哼了一声,她没事的时候都不叫他二哥,一叫他准没好事。

罢了罢了,就是上辈子欠她的。

“去哪?我送你。”

“汉府城”

余杭没说什么,唐翩翩也安静的坐着。余杭只觉得外面的光线刺眼,心烦意乱,摸出一根烟,刚叼起来看了看旁边的唐翩翩又颓然的放下。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没这样无奈,沮丧,害怕。他害怕她哭,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如果问为什么?二十年的友谊加上感情的羁绊,他说不出吐不掉,只能咽下去。这爱情,这友情,再加上一份亲情,便一定可以使你的生命之树翠绿茂盛,无论是阳光下,还是风雨里,都可以闪耀出一种读之即在的光荣了。他没办法只能忍着让她离去。

红灯绿灯变换,车子走走停停,翩翩的电话又响了,她接起来,半晌只是说了一个

“哦。”便挂掉了电话。她低着头,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她转头对余杭说:

“我不想去汉府城吃饭了,咱们回去吧。”

不用说余杭也知道怎么回事,他手重重的拍在方向盘上,啪的一声,吓了唐翩翩一跳。他似乎比她更生气冲着她就说:

“唐翩翩你是不是有病啊?多少年了?那姓林的耍了你多少年了。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一个电话你就魂不守舍,叫你来你就来,叫你走你就走。”

她低着头,沉默,唯有面对林岸,她只有沉默。她看着窗外,半晌才说:“二哥,你不懂。”

他不懂,他不懂,他怎么会不懂。这些年来,一次又一次看着她伤心落泪,他最爱最心疼的人被别人伤的死去活来却无能为力。心里的火苗一次一次叫嚣却被生生的压制下去,他攥紧的拳头死死的握住方向盘。末了,他还是笑着对她说:

“恩,我是不懂。”

车里的空气让人感觉透不过气来,余杭双手投降:“得,我带你吃东西去吧。”

结果俩人去汉府城吃了一顿,唐翩翩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和余杭两个人吃的不亦乐乎,余杭照例点了一堆唐翩翩最爱吃的菜,看着唐翩翩一点一点把香菜挑出去,余杭在一边咂舌:“瞧瞧,大小姐做派。”

唐翩翩嘟着嘴巴:“没有你败家,随便一辆车够我吃几年的了。”

“那我也没有你那么讲究,太挑剔。”

唐翩翩不服气:“我哪有,我就是不吃几种菜而已。”

“你还不挑剔,你哪次吃冰激凌不是只吃巧克力不爱吃奶油,吃酸奶的时候偏爱挑里面那一点点水果却不爱吃新鲜的水果。”

唐翩翩气鼓鼓的不说话,余杭说的确实是事实,不过人大多都是这个样子,东西摆在面前,不见的喜欢,偏要那些得不到的,才觉得稀罕。因为稀少,所以珍贵。

林岸不也是这样吗?

余杭照例送唐翩翩回家里,小区都是老式的,台里分的宿舍,地方狭小,还停了不少车子,她看着余杭车子太惹眼,里面也不好调头,就近在外头下了车,余杭还没来得及嘱咐她几句,就看见她跟一只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离开了,他想说点什么,话到了嘴边就终究咽了下去,只是朝她喊了一声:“慢点,有事打电话。”

唐翩翩笑着回头应了一声:“哎。”

楼道里有些暗,老式的楼房楼道里大多阴暗狭窄,前几天声控灯又坏了,她使劲跺了几脚依然没有反应,好在她住的三楼,倒并不是很高,住了小半年有时候没有灯光通常她数着台阶,都能顺利到达门口。

一级一级的台阶又小又窄,她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生怕踩空,不过还好这脚下并不是万丈深渊,最多就是摔一跤,疼过了两天,就会好了。

三楼并不算高,但她感觉自己好像爬了很久似的,气喘吁吁,楼道里还是黑的,但是隐约能看见一个高瘦的人影,因为离得并不近,看不清楚五官,只是他半倚在唐翩翩的防盗门上,仿佛专门等她似的,她离得他并不近,她也没有看清楚他的长相,可是她知道,他就是他。

他叫她:“唐唐。”

全世界只有他才会这样叫她。

楼道里的灯光只有一层亮着,楼下传来咳嗽声,灯光再次亮起来,有些黄,有些暗,打在脸上却有一种柔和的光晕,看的不是十分清楚,她仔细的端详着他,隔了许多年,他还是没有变。

林岸似是等了许久,身上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在办公室里的西服,只是外套脱了下来,随意的搭在胳膊上,领带微微扯得松了一些,他慢慢地站直了身子,还是那样高,离得她很远似的,他好像也感觉到了似的往前走了两步,贴近她低头说:“我今天上午却是有事情,给你打电话之后突然接到临时的手术通知,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工作没法耽搁。”

她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凝望着他的脸,然后慢慢地低下头去说了一声:“哦。”

他从来这样的时候,她早就习惯了。

因为稀少,所以珍贵2

原来高中的时候,他也会说:“我来晚了。”而她早已经习惯于等待了,永远这样卑微,已经等了七年,又何必在乎于这一次的迟到。

而她呢,或许在这段爱情里她也做不到完美,但是她尽了最大的努力去爱他,从小她就是被捧在手心里的玻璃娃娃,磕不得,碰不得,她努力的,笨拙的学着去爱他,原来在一起的时候她每天早上都会早起二十分钟,坚持不让司机送她去学校,只为了和他走一段上学的时光。

而他呢,一声不吭的就放下了她,她挣扎,哭闹,可是他并不是她的父亲,她的哥哥,她的眼泪,他并不会心疼,分开了,他再也不是她的谁。

唐翩翩并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想要进屋去,可是林岸就站在门口,她动了动嘴巴,想要说点什么,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林岸倒是先开口了:“唐唐,我回来了。”

她点点头:“上次你跟我说过了,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么?”

“应该是不走了。”

她还是呆呆的:“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么?”

他没有说话,或者说她不等他开口就继续说:“时间不早了,你要是没什么事情就先回去吧,我要进去了。”

她伸手在包里摸钥匙,包里的东西很多,乱七八糟的没有一点条理。手机,化妆包,各种各样的笔记本,u盘散在里面,余杭常常说她丢三落四,就是这样的毛病,她总是有这样多的坏毛病。

她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整齐的整理好自己的东西,为什么找了这样久还是找不到钥匙,她急急的乱翻着,越着急就越是找不到,林岸拉住她的一只胳膊说:“唐唐。”

她忽然一呆,咬碎了牙齿才没有让眼泪掉下来,他说:“我想你了。”

她没有答,她像一只塑像,立在黑暗里,经过了这么多年,立在风雨里,以为自己早已是铁石心肠,再也不会动摇,早已经铸成了千万座堤坝,却抵不住他的一句话,瞬间崩塌。

林岸忽然吻著她,像是高中的时候吻着她,隔了七年的时光,小心翼翼的试探,她几乎要窒息,楼道里是黑暗的,或许是她闭了眼睛,他用力的捧着她的脸颊,近乎贪婪的吻她,终于感觉到簌簌的液体落下来,抬头,就是黑暗里她泪光盈盈的双眼,像是五月天气很好的湖面一样的潋滟。

她说:“为什么,为什么扔下我,我等你,一直等你,你为什么没有来,我等了你七年,七年,为什么?”

他用力的抱紧她:“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唐唐。”

北京的早上永远是让人恼火的,尤其是上班的时候,唐翩翩临时接到命令。城东的一座商业大楼失火,几辆消防车都开过去,几个记者都去跑现场报道了,今天她轮休,台里实在抽不出人,只得把她临时调回来。

她没负责过新闻节目,以前一直都呆在访谈和记录片,偶尔也会出去采风。本来之前安排去成都拍摄,先前批下来的节目,被领导不知道一个什么借口给毙掉了。唐翩翩想想自己之前付出的努力,终归还是心疼。

新闻报道的带子很快录完送过来了,唐翩翩手忙脚乱的和同事一点点讨论的时候,林岸打电话来问她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

她正为一个镜头头大,林岸好脾气的笑笑:“没事,我等你。”

结果全部忙完的时候十一点多,正好赶上午间新闻的播出,唐翩翩松了口气,正要出去给林岸打电话,就看见他捧着一大束玫瑰站在楼下。

她笑着过去,亲昵的挽着他的手臂,被人呵护的感觉不是不开心的。

两人从台里的大楼出来,正巧看见顾莎一袭大红色长裙,从对面款款而来,旁边挽着一个英朗俊秀的人,唐翩翩认得他,是余杭的朋友。她与顾莎自大学毕业后许久不见,自然亲昵,拉着着她问东问西,看见旁边的林岸虽有意外,但还是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略微打过招呼,顾莎身边的男子主动与唐翩翩打过招呼又对林岸伸出手说:“段博宇。”

林岸也微笑着伸手:“林岸。”

四人难得遇见,顾莎与唐翩翩又难免叽叽喳喳的在一起讨论最近的事情,最后段博宇提议:“不如一起去吃饭。”

当然受到了两位女性的同意,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一家私房菜。七拐八拐的胡同里头,并没有宽敞的路,车子进去有点费劲,到了门口才发现已经停了不少的车子。话说这个菜馆还是余杭带着唐翩翩来吃的,他总是有本事找到一些稀奇古怪又好吃的地方。想起余杭,唐翩翩不仅黯然,自从上次出去吃饭之后好像几天没有看见他了。

外面的阳光晒得人晃眼,但是进了院子倒是别有一番意境,中规中矩的四合院里面竟然种了几株荷花。一棵有了些年头的洋槐枝繁叶茂,树荫遮住了大半个房子,把阳光统统挡在了外面。偶尔有几丝凉凉的风吹过来,到真有几分曲院风荷的味道,令人心情顿佳。

唐翩翩拿了菜单示意林岸帮她点菜,林岸看了看菜单,点了一条清蒸鲫鱼,碳烤牛排,蜜辣莲藕,一份冬菇汤,然后把菜单递给顾莎。唐翩翩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吃清蒸鲫鱼,鲫鱼多刺,又放了香菜,不过林岸并不知情,她微笑着,喝着杯子里的茶,倒是上好的毛尖。

段博宇正巧去接电话,顾莎点完了菜,就看见段博宇一脸笑眯眯的样子进来:“今天可真是聚齐了。”就看见余杭也站在门外边。

唐翩翩有点心虚,怯怯的叫了声:“二哥。”

余杭和几个领导模样的人一起,他还是老样子,穿了一件暗蓝色的衬衫,西装裤子,倒是很正式。他漫不经心的捏着车钥匙,邪邪的看着唐翩翩说:“你怎么在这?”

唐翩翩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忽然像是看到了什么似的,紧紧的抿着嘴巴,下颚都崩成一条直线。林岸站在唐翩翩身后,余杭一眼都没有往那个方向瞧过,些许沉默使得气氛不免尴尬,顾莎接过话说:“今天真巧,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翩翩了。想着一起叙叙旧,翩翩就带我们来这了。”

余杭并不答话,反而和段博宇寒暄了几句,就匆匆离席。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来,又浩浩荡荡的离开,她看着余杭一句话都没有说,余杭也没说话,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她本能的看着他离开,他并没有穿鲜艳的衣服,可是那暗蓝色的衬衣在一群人中间还是觉得格外突出似的,无论在哪里他都是被众星捧月的角色,这样的天之骄子为何她忽然觉得此刻的背影这样的落寞。

爱情没有先来后到

夜色阑珊,夜晚的灯光在黑幕的映衬下显得有些旖旎,纸醉金迷的世界,晃得人有些发晕,整个世界好像颠倒。

余杭分不清,谁是谁,谁爱谁,谁扶着谁。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他这是在哪里,谁又在她怀里。

他只闻到一丝熟悉的气息,像是伴随了他很久很久,魂牵梦萦,但又偏偏得不到,他下意识伸手去抓,偏偏扑了个空,旁边一丝戏谑的声音调笑:“你好像真的喝醉了呢?”

那声音很轻,像是很远的地方飘过来,显得不真实,却又很甜,让他心里偏又生出一丝旖旎。

一颗种子发了芽,开了花。

余杭出来的时候有些醉意,旁边的女子搀扶着他,坐了出租车。那女孩子不过二十出头,依偎在他身边让他有一种错觉,跌跌撞撞的进了家里一下子坐到沙发上,那女孩认识不过两天,他甚至连她姓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叫琳琳。那女孩顺势倒在他身上,长长的头发扫着他的脖颈,他忽然心里有些乱,伸手抚上她的头发,触手是软软的卷发,他一惊,她从来不烫卷发。

他推开了女孩,女孩一愣,便又靠过来,手搭上他的肩膀。他冷冷的扫了她一眼,缓缓吐出两个字:滚蛋。

今天他确实喝多了,一杯一杯的敬酒他就一杯一杯的喝。明明是他先遇见她的,可惜爱情不讲先来后到。他们认识了二十多年,却抵不过一个林岸。他走了,扔下她就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他以为他有机会的,可是那么多年的感情都不如林岸的一句话。

第二天唐翩翩正在睡觉,接到电话的时候像是条件反射的鱼一样从床上弹起来问:“哪个医院?”

她有些手忙脚乱,胡乱洗了把脸,匆匆穿上衣服就跑出来了,出门之后怎么也打不到出租车,正是早上上班的高峰期,车流一辆挨着一辆,像是整齐有序的蚂蚁,太阳刚刚从东边爬出来,有微微的橙黄色的光,照在马路两边的属于上,将影子拉得极长极长。

她没有在等下去,小跑着往前走,到了军事博物馆的地铁站直接下去坐地铁。进了地铁站她才领略什么叫人山人海,她根本不用往前走,人群就拥挤着往前涌

到了地铁站里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公交卡,她平时也没有坐车的习惯,台里宿舍根本不用挤公交,平时回家有司机接送,要么就是余杭带着她跑来跑去。

场面实在太混乱了,她摸出零钱买了票。好不容易挤到了地铁里面是站牌前,看了看医院的位置,先从军事博物馆做到复兴门再换乘环线,就可以到医院。

她记下位置,地铁呼啸而来,人们一起涌上去,她差点被挤了一个跌咧。一群人随着地铁呼啸而过,空出了一小片地方,又马上被一群人填满。

还好地铁很快,她没等两分钟,又一辆地铁过来,她学聪明了,跟着一个人身后被成功挤了上去。

里面的空间更是狭小,连空气都是吝啬的,她从来没有在如此狭窄的地方生存过,只觉得窒息。一站一站走得很快,到了复兴门又上楼换乘环线,终于挨到了医院,她只觉得自己倒像是生病的那个。

到了医院才觉得夸张,鲜花从病房门口一直摆到楼梯口,五颜六色蔚为壮观。现在不过早上九点,送来的礼物就已经让她愕然,原来只知道老领导才会有这样的待遇,现在连余杭进医院排队探望的人也如此壮观。

唐翩翩并没有带花,这里摆了那么多份并不差她的一份,再说她与余杭之间也不需要这样的客套。

她走到病房门口,里面到没有什么探望的人,想一想现在也不到探视时间,她进去敲敲门,就看见余杭半靠在床上,身上并没有穿病号服,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床头。手上打着点滴,脸色有些苍白,倒真有几分病人的味道,她想起二哥对自己的好,心里不禁有几分难过。

余杭睁开眼睛就看见唐翩翩立在门口怔怔的看着自己,她头发有些凌乱,不长不短,没有扎起来,散在肩膀上,似乎是走得有些急,微微的喘着气,样子说不出的狼狈。他低低的笑起来,连眉眼都舒展开,冲着她招手。

唐翩翩看见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心里倒是松了口气,想来没什么大事,她气鼓鼓的站在门口瞪着他:“还笑,还有力气笑。”

他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哎,都说没大事了,偏偏还是惊动了这么多人,我不敢让老爷子知道,秘书就把你叫过来了。你看我这不是没事了么?”

“哼,你喝酒竟然喝到胃出血,你不要命了,早上秘书跟打电话我说你住院了吓死我了,大早上挤着地铁就过来了,这要是让余伯伯知道了,有你受的。”

他一脸的无奈:“妹妹,你可饶了我吧,这事可不能让老爷子知道,要不我叫你过来干嘛啊。”

“你看看这么多人看你,余伯伯能不知道么,再说了,我可不会骗人。”

“那都是我朋友送的,我让秘书瞒的死死的。”他又笑嘻嘻的贿赂她:“等我出院,请你吃好吃的。”

唐翩翩终于泄了气,但还是撅着嘴巴:“我要吃极品四头鲍,最贵的,去五洲。”

余杭习惯性的捏她的脸蛋说:“就知道吃。”

唐翩翩终究还是没能和余杭吃上那顿饭,余杭出院的时候已经临近十一,台里正是忙得时候,各种节目都赶着排,就算是直播也要提前录一遍。唐翩翩成天忙得脚不沾地,哪有时间和余杭出去吃饭,林岸约了她几次,不是正在录节目关机,就是要忙着做后期。

林岸有时候心疼她,想来她也不懂得照顾自己,这段时间愈发瘦了许多,便每天晚上在君怡府订一份热粥,送到她的办公室,惹得台里几个年轻的小编导一阵热议,直逼她招供是哪个白马。

她只是笑,并不答。

明知故犯

月明星稀,外头早已是灯火阑珊,这个城市永远不缺少光明,只是在这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世界,早已经看不到天上本就稀疏的星光,兰花鱼片粥,鱼片剔除鱼刺,化在粥里,配上西兰花,唐翩翩只觉得唇齿留香,胃里都是暖暖的,额头上都吃出了细细的汗,浑身说不出的舒畅。

刚刚忙完,就接到林岸的电话:“我在楼下等你。”

林岸照例捧了一束玫瑰,白色的,已经是晚上仍旧开得娇艳,她仔细的抚摸每一片花瓣,细腻温柔,像是婴儿的手指,路灯明亮,洒在花瓣上,有些许的黄色,显现出温暖的色调,唐翩翩的头也染上了盈盈的光,她微微一笑,那双眸子粲然一亮,宛若星河。

她坐在车里,林岸调头去了临近的一家饭店,林岸把菜单递给唐翩翩,她依照习惯点了一份不要香菜的糖醋鱼,一份牛奶香菇丸子,一份菠萝虾球。林岸笑着说:“原来你爱吃糖醋鱼,不吃香菜。上次吃饭的时候我都不知道。”

她也意识到了,便大方一笑:“那你可要记住了。”

林岸点头,一定记住。

那顿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林岸接到电话,院里有一个急诊病人需要马上手术。林岸来不及吃完就对唐翩翩说:“对不起,我得先走,院里有病人需要马上手术。”

唐翩翩赶紧站起来:“你先去吧,我等一下自己回家。”

林岸眼睛里有一丝愧疚,伸手抱住她,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吻,低声说:“一会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等我手术结束之后给你打电话。”

她轻轻点头,林岸拿起她的包和她一起下楼,她站在门口对他摆手,看着他消失在夜色里。

临近十月北京的夜风已经是凉的,她穿得单薄,有些微微的寒意。

灯红酒绿,车水马龙,在这样繁华而荒凉的城市不免伤感,她紧紧身上的单衣,双臂抱着肩膀,慢慢的沿着马路走,远处的灯光明亮,到处都是巨大的广告。她低头看着玫瑰花,白色的,上面隐约可以看见一点点水珠。她小心翼翼的把玫瑰花轻轻的拥在怀里,其实并不是很大的一束,只不过是林岸送的,所以她才觉得珍贵。

人来人往,所有人都是行色匆匆,各自朝着自己的目的地前进,只有她,呆呆的站在马路的一个角落,显得有些茫然无措。

手机响的有些突兀,她接起来,顾莎那一边说:“要不要出来喝一杯?”

她很少来酒吧,除了那段刚刚离开林岸的日子,她偷偷溜进酒吧,结果喝的烂醉,回到家里一顿臭骂。父亲差点动用家法,从那以后她对这种娱乐场所敬而远之。

顾莎倚在酒吧一角,灯光变幻,人声鼎沸,唐翩翩有些嫌吵,顾莎见她来了,叫了服务员,领她们进了一个包间。

包间里安静许多,服务员待她们进去转身关上了门,包间算不上奢华,唐翩翩抬头看天花板上的半透明玻璃,上面刻了镂空的模糊的小花,一朵一朵攒在一起,像是冬天暖气很足的玻璃上结的霜花。

顾莎眼神迷离,靠在沙发上:“你不来,我都不敢进包厢,太安静了,我就想,人多的地方,没准我心里头会好受点。”

唐翩翩从没见过顾莎这个样子,她坐到顾莎身边问:“跟段博宇闹别扭了?”

她似是自嘲的一笑:“闹别扭?我倒是想呢,只怕还轮不到我。他心里压根就没有我,全是那个姓宋的丫头,他跟那丫头犯贱,我跟他这犯贱,那天你看见我们,其实我们根本就没在一块,我们早就分手了。他真狠心,一点希望都没给我,还说如果我愿意以后还是朋友。”

唐翩翩不说话了,原来每个人都有一段不能揭开的伤疤,每次一提到,里面都是鲜血淋漓。

顾莎斜睨了一眼唐翩翩怀里的玫瑰,扑哧一乐:“你不说原来最讨厌玫瑰花了么?要送玫瑰不是就香槟色的能入你的眼么?”她微微转念一想又问:“林岸给你的吧?”

唐翩翩还是没答。顾莎又说:“看来他也并不了解你,虽说认识很多年,但是真正了解对方还是需要时间磨合的,上次吃饭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他点的东西大多是你不爱吃的,你们两个互相忍让,但是又不肯袒露心声,这样下去迟早会有问题的。”

唐翩翩其实心里早就明白,但是她终于再次得到,她舍不得放弃,所以宁愿委屈自己。

她看着顾莎说:“看来我也不用费口舌安慰你了,其实每个人都差不多,心里比谁都清楚,却明知故犯。”

顾莎一笑,有些凄然:“爱情本来就是明知故犯。”

顾莎喝的有点多,最后胡言乱语,唐翩翩没有喝酒,只是一个人听着顾莎絮絮叨叨的说话,说她和段博宇第一次见面还是唐翩翩撮合的,她靠在唐翩翩的肩膀上:“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让我爱上他。”

唐翩翩搀着她有些吃力,踉踉跄跄的往外走,夜风一吹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顾莎似乎也清醒了一点,大着舌头问:“这是哪里?”

顾莎的半个身子都压在唐翩翩身上,她比唐翩翩高一头,唐翩翩只觉得快要喘不过来气,不乏有些艰难,正在左顾右盼的找出租车的时候忽然看见一辆熟悉的车子,她正疑心自己看错了。就看见车子旁边那个熟悉的身影,旁边还站着一个女孩子。

女孩很普通,衣着甚至有些简朴,暗灰色的上衣看不出任何时尚的元素,她手里还捏着一个信封。

她迟疑的叫了一声:“大哥?”

唐宗越回过头来就看见唐翩翩。

那个女孩子可能没料到会遇见熟人,脸颊绯红,唐宗越忽然皱眉:“让你赶紧走没听见吗?这钱我不要了。”

那女孩子没有动,只是固执的举着手,像一只雕塑,眼神固执的看着唐宗越。

唐宗越被她看得心烦意乱,过去伸手扶着顾莎,和唐翩翩一起上了车。

唐翩翩从反光镜看着那女孩一动未动,手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她心下好奇,这要是余杭或者其他人带着女孩子她一点都不会奇怪,可是大哥从小被父亲管得严,不敢越规矩半分,长大之后又考上军校,直接留在部队,她从未听过半分不实的传言,她正在好奇那个女孩子是怎么回事,大哥的脸色一点也不好,她试探的问:“大哥,那女孩喜欢你?”

这一下捅了马蜂窝,唐宗越忽然发起脾气来:“唐翩翩,酒吧那种地方是女孩子该去的地方吗?你看看那里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女孩子喝成这样像什么样子?我回家非得告诉爸爸。”

唐翩翩双手投降:“大哥,我冤枉啊,我可是一点都没喝啊,你可千万别跟爸说这件事,我就是问问你和那女孩什么关系,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拿人格保证。”

明知故犯2

唐宗越回过头来就看见唐翩翩。

那个女孩子可能没料到会遇见熟人,脸颊绯红,唐宗越忽然皱眉:“让你赶紧走没听见吗?这钱我不要了。”

那女孩子没有动,只是固执的举着手,像一只雕塑,眼神固执的看着唐宗越。

唐宗越被她看得心烦意乱,过去伸手扶着顾莎,和唐翩翩一起上了车。

唐翩翩从反光镜看着那女孩一动未动,手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她心下好奇,这要是余杭或者其他人带着女孩子她一点都不会奇怪,可是大哥从小被父亲管得严,不敢越规矩半分,长大之后又考上军校,直接留在部队,她从未听过半分不实的传言,她正在好奇那个女孩子是怎么回事,大哥的脸色一点也不好,她试探的问:“大哥,那女孩喜欢你?”

这一下捅了马蜂窝,唐宗越忽然发起脾气来:“唐翩翩,酒吧那种地方是女孩子该去的地方吗?你看看那里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女孩子喝成这样像什么样子?我回家非得告诉爸爸。”

唐翩翩双手投降:“大哥,我冤枉啊,我可是一点都没喝啊,你可千万别跟爸说这件事,我就是问问你和那女孩什么关系,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拿人格保证。”

唐宗越又恢复了沉默,对于他的表现,唐翩翩更加肯定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文章,唐宗越沉默的时候像极了父亲,他生气的时候下颚会有一道不深的沟,眉头隐隐的皱着。唐翩翩乖乖的不说话,不一会就到了宿舍楼下,她不敢让唐宗越上去看她的狗窝,只是自己扶了顾莎,一步一步的爬上楼去。

顾莎喝得不少,趴在洗手间一直吐,唐翩翩拿了热毛巾给她擦脸,等顾莎沉沉睡去,她也弄得一身狼狈,一抬头已经近十二点,她翻开手机,里面空空如也,并没有一条短信或者未接电话。唐翩翩关了手机,拉过被子,挨着顾莎躺下,她说得对,爱情就是明知故犯。

唐翩翩偶尔闲的时候会去医院找林岸玩,林岸是科室里最帅的医生,不知多少小护士对他垂涎三尺,唐翩翩每次进他的办公室都会见到各种各样的人对她报以异样的目光。不过她一点也不介意,直到有一次,她听见两个小护士在洗手间窃窃私语:

“也不知道林医生看上她什么了?长得倒还可以,就是跟个小孩子似的。”

“嗐,你知道什么呀,人家那是有资本的,你知不知道她是谁的女儿?”

其中一个故作神秘的伏在另一个耳边低语了几句,另一个恍然大悟:“怪不得呢!原来如此,我就说之前林医生跟孙护士关系挺近的,我以为他们之间是男女朋友呢。”

“上次林医生的论文发表了之后,这次提职称,肯定有他的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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