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了什么?”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深沉,却无比的坚定,“你若不喜欢,我便毁了它们!”
第一次如此顺从他,感受着温暖,一次,仅仅就这一次,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恍然,她轻叹,那笑颜,仿佛还历历在目,“我梦到了姐。”猛然,她感到他那微微的一震,轻细,却如此清晰,“她说爱你,她心甘情愿,她要我,不恨你。”坦然。
片刻的停滞,难以置信的企盼,甚至带着欣喜,不曾熟悉的小心翼翼,“你,不恨我?”
轻叹一声,回首过往,为何而恨?却也从未细细想过,是他,一手将姐逼上死路,是他!
然她说过,她不恨,更不悔,这,都是命。
奈何,心底的轻叹,说不尽的惆怅,究竟为何,而恨了这男人这么久呢……
许久,嘴角勾起一抹淡然,她轻轻点了点头,蓦然,从未有过的如释重负,将她紧紧抱住,他笑了,很开心,很开心。
“但,我也不能爱你,”茫然,心间绽开淡淡的苦涩味道,心死了,没有力气了,这一生,感受不到,更给不起了,拿什么去爱呢……
“这一生,除了他,我不会爱上任何人。”
霎时,如被冷水从头浇下,很冷,很冰,如鹰般犀利的左眸眯起,却掩不住那一抹黯淡,这一生,除了他,我不会爱上任何人,为什么如此肯定,如此,坚决……
好倦,依靠着炽热的胸膛,不由自主,困意渐渐涌上,她合上了眼,“你会爱上我的。”将唇靠在她的耳畔,轻轻的,无比温柔,隐约间,好像听到了呢……
雪
马德里的街道,历史悠久,古老,却依旧是平淡的喧哗,岁月镌刻了数千年,仿佛将那特有的西欧风情沉淀的越发浓厚。
侧目,静静看着身旁那个笑得粲然的男人,沐浴着夕阳,俊朗分明的脸庞仿佛镀上了一层白光,不复邪魅,不复放荡,很干净,难以形容得干净,有谁能想到,这样的他,曾是西方反手为云,覆手成雨的一代枭雄?
又有谁能想到,这样的他,曾兵不血刃,将欧洲‘玩’得翻天覆地?
不知为何,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混乱了脑海,三个月,整整三个月,他带自己游遍了欧洲大大小小几十个国家,本想拒绝,奈何,却想不出一个理由,逃避,惧怕,还是本能的抗拒,再次踏上这陈旧的石板,身侧,是他,想的,却是他……
“冷吗?”手指被温暖包裹,想要撤出,却被霸道地半抱进了怀中,温柔的眸子引得路人很多羡慕的微笑。
耳畔间,尽是西班牙开放的热情,想来,对这城市也算不上陌生,大小多达1000座的凯旋门,鳞次栉比的宫殿、博物馆,包括那坐落于市区的东方之宫,几乎都遍布了她的足迹,却是从未这般仔细地品味其中味道,清新的空气,弯窄的小街,热情的老板,平淡,安逸,真得让人很舒服。
她裹了裹身上厚重的皮裘,目光有意无意地垂下,不想看到那双眸子,好生温柔,柔和,深情,她怕,自己会贪恋,她怕,自己会沉迷,她怕,自己会……
逃避,始终躲不过他的眼睛,不由,一抹黯然划过,他轻笑,解下长长的围巾,绕在了她肩上,“你在想什么,要说出来,要告诉我,明白吗?”将那冰冷的纤手轻轻捧在手中,呵着热气,许久才终于有了温度,傻瓜,手这么凉,为什么不向我说一声“冷。”
轻叹,连带她的手一起放进了口袋里,缓步向前走去。
沉默,心,却不由自主地悸动,这男人知道,默然承受一切,或许,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天色渐暗,寒冷的空气使得路旁的商贩、行人也渐渐稀少了起来,被他携着几乎走遍了整个马德里古城,终于,在一池澄澈的喷泉前停驻了脚步,入目,两个长着雪白翅膀的小天使相互偎依,仿佛睡得正熟,水不停的流淌而出,激起了道道涟漪。
“许个愿吧。”将一枚硬币放入她的手中,他轻轻笑着。
凝望着那一池干净的水,池底,无数枚银色的硬币熠熠生辉,侧目看着他,手中的硬币倒映着两人的脸。
“很灵,真的。”握住她的手,自顾自地又拿出了一枚,手指轻轻一弹,硬币落入池中,溅起了一阵小小的水花。
“你,信这个?”难以想象。
“以前不信,不过……”闭上眼默许愿望,片刻,侧目轻轻挑了挑眉,不知为何,嘴角勾起,“遇到你之后,不能不信。”
微微一怔,却也不做深究,是不想,更是,不敢……
将那枚捏在手中的银币,抛入水中,双手合十,默默闭上了眼。
“许了什么愿?”待她再次睁开银灰色的眼,他问。
“说了就不灵了。”
“就我一个知道,没关系的。”坏坏的笑着。
轻叹,这男人……
“我希望,姐下辈子可以过得幸福。”凝望苍穹,轻轻的,淡淡的。
不出所料,他轻笑,心中却是点滴的苦涩,曦,这一生,你想的,永远都是别人……
“雪,下雪了……”恍然,耳畔传来几声孩童的雀跃。
一点冰凉落在脸颊,融成水,落下,“雪……”伸出手,接下了几片晶莹,却又迅速化成了水,瞬间,一抹流光划过眸子,雪,真的下雪了。
雪下得大,不消片刻,点点雪粒已变成了鹅毛,使得街道上路人更加稀少。
仰望天空,任由雪撞进瞳孔,生疼,漫天大雪,视野间尽数蒙上了纯净的白色,好美,真的好美,不由得,她痴了,从未见过这般轻柔的雪,片片如羽毛般落下,宛若白色的蝶,不觉间,落在石板路,积起了薄博的一层。
“有点冷呢。”摸了摸鼻子,将她脖上的围巾拿下,轻轻将两人绕在了一起。
凝望着他的侧脸,犹豫,最终却没有拒绝,无尽苍茫间,汲取彼此的温度,很温暖……
“哥哥,今天是情人节,给姐姐买一朵花吧。”粗劣的英文,侧目,一个西班牙女孩提着一篮玫瑰,静静地站着,眼中带着渴求。
情人节……她不禁微微一怔,没待有所反映,身侧的他已然将钱递了出去。
“谢谢,祝你们幸福。”冻得红肿的小手从篮中的积雪中抽出了一支红色玫瑰,转身走远,留下了一串小小的脚印。
“不解释?”转了转手中的玫瑰,他问,笑得玩味,显然,那孩子将他们当作了一对情侣。
沉默,一向对他人的看法毫不在意的她凝望女孩渐渐消失的身影,不知为何,一时间,银灰色的眸子大雾弥漫,思绪,沉浸在了许久之前的回忆,贫民窟的冬天,也是这么冷呢,母亲郁郁而终,留下了腿有残疾的姐,和不到十岁的自己,为了向那个抛弃母亲的人复仇,为了姐姐,她,默默承担了一切,鄙夷,嘲讽,愚弄,甚至是拳脚相加,每晚才得以弄回些食物充饥,那些日子,真得很远,很远了……
身侧,他静静看着她,立于漫天银白之下,眉宇间,是无尽的寂寥,让人心疼,很心疼,轻轻的,他抱住了略显瘦弱的她,将这孩子永远保护在黑色的羽翼之下,他知道,她的痛,她的伤,她的过去,他都知道,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这无尽的寒冷之中,带给她些许温暖,曦,知道吗?你,不是一个人……
“真巧,今天是情人节。”轻笑间,将玫瑰放到了她的手中,“算是礼物。”
她静静嗅着玫瑰特有的淡淡香气,不知为何,尽管是冬天,却不似往常那般寒冷,“作为回礼……”他轻轻捧起她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温柔,恍然间,眸子颤动,她只觉那吻印上了自己的唇,很轻,很柔,玫瑰落地,霎时,覆上了些许晶莹的白色,这一刻,她知道,这一生,逃不掉了,因为,心,动了……
病
蜷缩在柔软的被子中,她眉头深蹙,原本雪白的面颊染上了几抹殷红。
不知换了多少条冷毛巾,却依旧不见退烧,凝望着睡梦中却不时喃喃呻吟的她,不知如何,一时,竟是乱了手脚,大雪下了整整一夜,她,亦是在苍茫之中站了一宿,即便是裹了厚厚的皮裘,却还是染上了风寒。
“曦,还难受吗?”看着那些许干裂的嘴角,心好痛,痛得快要撕裂,她痛苦,她难过,奈何,身侧的他却什么也做不了,束手无策!
从未有过的无力,颓然,自己何时,竟变得如此没用……
“曦,曦,很难过吗,对不起,是我的错……”将那纤细的手覆着自己冰冷的额,心头不禁懊悔。
“水,好渴。”朦胧间,喉咙干得略显沙哑。
连忙将她小心扶起,将水杯靠在唇边,“小心,喝慢些。”
勉强咽下了一小口,却又尽数咳了出来。
擦干水渍,将她轻轻躺放在床上,眉不禁锁得更深,“影。”
霎时,房间内毫无征兆地多出了一人。
“联系欧洲医疗所,安排直升机。”
“不如直接送去当地医院。”简洁,单膝点地的人依旧低头。
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不在多言,那人再次悄然消失,心中却已明了,方才一言,已是超出了自己的范畴。
心烦意乱,他抽出一根烟,却也没有点燃,凝望那张凝聚痛楚的容颜,一抹流光划过眸子,这孱弱的身体流淌着混合数十种剧毒的血液,几乎对所有药物都有免疫,就连‘桦轩盟’中来自全球各地的医学怪物都束手无策,普通医院又怎会有用?
眉梢微动,徐徐,她勉力睁开了眼。
“别担心,直升机已经备好,一会我们就回去。”见她转醒,终于如释重负,缓步来到床侧,颓废了一夜的眸子透出了几抹神采。
恍然,神智倒也清晰了几分,昨夜的回忆支离破碎地回忆了起来,“雪……”侧目,窗外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想来可笑,以往常常将自己埋在雪堆中,借那寒冷刺激无味,单调,如今竟因为这一场小小的雪而弄到卧床的地步。
“亏你还能笑得出来。”见那嘴角勾起些许弧度,心中释然,不由宠腻地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或许,是这只有恋人间才有的细微动作,扰了那不惊的心境,微微一怔,凝望着笑意粲然的他,眸底,是那难掩的疲惫,一夜未眠,吗……
“不舒服吗?”见她垂下眼帘,一时无语,笑容收敛,心不禁再次提了起来。
依旧沉默,许久,轻轻摇了摇头。
“我想再去一个地方。”见他如放下心中大石般的舒了一口气,心底,轻叹,无尽怅然……
“哪里?”犹豫,最终却还是应许。
“尼罗河……”
轻轻合目,隐约,似是听到了,那无休止的风声……
**********************************************亘古流淌的尼罗河,镶嵌在熠熠闪烁的沙砾中千年之久,不觉间,饱经风霜,沉淀古老国度文化的底蕴,见证了无数兴衰交替,悄然而过遗下的些许声响,细听,倒像极了一声无尽的叹息……
乘着原始的芦苇船,顺流而下,手指划过冰凉,激起一阵小小的水花,头还是有些晕,脸颊也红得发烫,奈何,他却没有劝阻,因为他理解,她的执著……
无力的倚靠着他的肩,半眯着眼,眺望远方,仿佛,在等待着些什么,远方的天,为何长夜未央,求求你,快些亮吧,快些,手攥起,却又缓缓松开,恍然,轻柔地覆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一下、一下的律动,锌,等等,再等等,天,就快要亮了。
身侧,他凝望着她那细微的动作,一抹黯然,悄然划过,无声无息,不复霸道,不复专制,心底的轻叹,无尽怅然,轻轻为她拉了拉皮裘,生怕再次着凉,曦,知道吗?你让我学会了,等待……
“太阳,为什么还不升起?”茫然,似是喃喃自语。
“就快了。”唇扫过她的鬓,轻柔。
耐下性子,她静静守望,“你可曾,哀悼过自己的命运?”蓦然,不知为何,他开口。
“命运……”重复着,银灰色的眸子微微偏转,不是没听过,不是没信过,曾经的曾经,她哀过,亦悼过,奈何,得不到任何施舍,命运的齿轮,丝毫不会停滞。
只是却从未想过,他,如何会有此一问?
如他这般自负,这般骄傲,又怎会懂得,哀悼……
知她所想,他轻笑,却也没有说话,一时,风掠过,耳畔尽是沉默。
“我曾想过,自己的出生,是否本就是一个错误。”
霎时,她怔住,“我的出生,是否本就是一个错误?”曾几何时,她这样问过,那一刻,万念俱灰,视野间尽是灰白色,真的,想解脱……
“知道司徒家的家主是如何选择的吗?”
凝望着那些许寂寥的英俊脸庞,许久的许久,她沉默,第一次,想要静静聆听别人的故事。
“成年后,只要杀掉十名顶尖暗杀者和自己所有的兄弟姐妹,第二天,整个司徒家的人都会向你跪顶膜拜。”轻松的口吻,仿佛在叙述一件别人经历的事。
她一震,轻微,却如此清晰,所有的,兄弟姐妹……
“不过那之后,我却杀了我的父亲。”仰望天空,如夜般的眸子深不见底,“他爱上了别的女人,母亲每日发疯似的打骂、折磨我,把我关在野兽笼里,让我不分昼夜地练习搏杀,她认为,只要我够强,父亲就会回到她身边。”
仅仅数字,沉默,她看着他,渐渐,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侵蚀脑海,扭曲的童年,空洞的亲情,灰色的世界,拖着遍体的伤痕,挣扎,挣扎!想要逃脱,仅仅是一个孩子,又怎么会有力量?
独自蜷缩在黑夜,哀鸣,无法改变,那么,便只能被改变,鲜血沾满了双手,杀戮充实了嗅觉,他,不再憧憬光明,深深汲取着黑暗,直至无法摆脱……
“她不明白,父亲已不再爱她。”冷冷的笑,“那一夜,我亲手将刀锋送入了他的胸膛,第二天,母亲却死了,自杀,那傻女人,竟然,还爱着他。”话语间,仿佛不带一丝应有的怜悯,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真的不明白,母亲恨他,不是吗?
既然注定得不到,那么,便选择毁灭,杀了他,将他的灵魂终生禁锢,得不到自由,这样,不好吗?
母亲,这不是,你要的结果吗……
一时,沉默,静得听不到一丝声响。
凝望着他,银灰色的眸子眯起,霎时,竟不由自主地抱住了他,轻轻的,温暖,充实,他愣了,鼻息间,是那日思夜盼的味道,这一生,从未触及的温暖,难以置信,是什么,苦的,涩的,滑落进了嘴里,蓦然,如孩子一般靠着她的肩头,轻轻合了眼,嘴角,竟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曦,谢谢你……
瞬间,一米阳光冲破黑暗,柔和地洒落,远方,朝阳初生,驱逐了阴暗,尼罗河畔,两道影子紧紧相拥,徐徐漂向那无尽的尽头……
真
窗外的天空,烟火弥漫,灿烂如白昼般明亮。
她卧在软榻之上,微微蜷缩,独自,凝望着那仅为自己绽放的绚丽,再度回到这银色的宫殿,物事依旧,焰火依旧,她,亦是依旧,然在不知名的地方,却仿佛,有什么悄然变了,说不清,道不明,更不想深究,她怕,真的怕,怕知道答案,怕管束不了,那萌动的心……
恍然,门被轻轻推开,“哥。”侧目,她淡笑,她说想他,他当即便将囚禁数月之久的他带到了自己面前,他对她很好,好到无法无天,一如她说惧怕黑暗,他会让灿烂的焰火漫天绽放,一如她说喜欢蓝色,他会让淡蓝的鲜花遍地盛开,她要的,他都会给,真的,都会给。
缓步来到她身侧,步子依旧沉稳,“身体康复了?”熟悉的冷漠。
“本就没什么大碍。”
他凝望那双轻轻眯起的眸子,一时,不语,那银色,不复深沉,不复压抑,不复,死寂,“曦,你,变了。”
微微一怔,些许粲然凝滞在了嘴角。
“以前你的眸子,总是凝结着化不开的伤,现在,”手指划过她的脸颊,轻轻的,徐徐的,目光似是要将她看透,“却透着,明亮。”
“明亮……”重复着,茫然,不明指意。
看着她,一时,一声叹息,他将手淡淡收回,不再多言,曦,是他,治愈了你吗?
霎时的沉默,耳畔间,只余那焰火无尽的绽放,“枫近来怎样?”许久,她再次疏懒地眯起眼,优雅,高贵,淡淡的闲散,如同冬天蜷缩在火炉旁的猫,华丽的外表之下,却依旧是一双狼般犀利的眼。
“‘桦轩盟’近来内部更新血液,老一辈隐然被赶出了核心,对外,势力更是大肆扩张,亚洲大多帮派经过‘血洗’之后已尽数归入麾下,他如今,当真是万人之上。”眉峰微缩,不曾想过,当日那一个静候她身侧的少年,竟在这般短的时日内,成为了新一代黑道‘教父’,比于那绝世的阴谋家徐桦锌,只能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与司徒家相比如何?”有此一问。
“司徒家早已败落。”略有深沉,他凝望着她,这女人,当真是英雄‘冢’,楚、司徒两大古老家族,相继因她毁于一旦,魅惑众生,祸国殃民!
果不其然,她微微一滞,却掩饰得完美,“与司徒夜相比,如何?”
沉默,许久,轻轻摇了摇头。
“哦?为什么?”颇有兴趣,一抹淡淡的流光划过眸子。
“他,堪称完美。”不可否认,缜密的智谋,过人的身手,狠辣的手腕,他,的确是真真正正的王者!
她轻笑,侧目,风轻云淡,“他,的确堪称完美,哥,这世上,只有你,才能与他抗衡。”
出乎意料,他却依旧沉默,看着她的眸子,淡淡的苦涩,那是什么?曦,在你的眼里,我看到了那一抹,暗淡,对我,你感到亏欠吗?
昔日楚家傲视群雄的家主,如今却成了阶下囚,傻瓜,又将责任,推给了自己吗……
见他不语,许久的许久,她轻叹一声,卧回了软榻,“哥,你好傻。”喃喃自语,恍然,眼角,竟是微微湿润,我明白,这一生,守候我幸福,便是你最大的愿望……
*******************************************深夜,独自蜷缩在被子中,不知为何,却丝毫没有睡意,隐约,有人躺在了身侧的床上,淡淡的烟草味,掩不住那如夜一般的沉冷,是,他……
沉默,彼此聆听着彼此细微的呼吸,默契地没有开口。
冰冷,却又夹杂炽热的唇印着额,一寸一寸掠下,眉,眼,唇,动作很轻,很温柔,仿佛触碰的,是无比珍贵的梦境,细碎的吻停在了脖颈,不知为何,却停下了动作。
微微诧异,她能清楚地感到,他无比的高涨。
耳畔,一声淡淡的叹息,蓦然,被他拥入怀中,紧紧地,“你在逃避,在害怕。”知道她没睡,不知为何,他开口,听不出情绪。
瞬间,心头微微一颤。
“为什么?”苦涩的味道。
热气吐在脸上,墨色的黑暗,看不清他的脸,但她能够感觉得出,他在凝望着自己,无比认真,无比,炽热。
“为什么!”夹杂痛楚的质问,却似,无力的企望,“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
沉默,目光垂下,不知,如何回答,在逃避,在,害怕吗……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重复着,刹那,他一震,微微颤抖着,抽搐着,身体痛苦地瑟缩在了一起。
微微一怔,瞬间打开了灯,不禁愣住,他的脸庞,竟流窜着一抹若有若无的黑气,不断变换着形状,一时,不知怎么做,慌了手脚。
“烟,烟……”微弱的声音,手已是不听使唤。
闻言,她惊醒,连忙拿出那一盒烟,点燃,放在他嘴边,猛然,他大口大口的吸着,痛楚难当,一支,又一支……
不知为何,此刻,从未有过的惶急冲入了脑海,一片空白,她看着他的痛苦,思绪乱得难以形容,许久,他的身体渐渐平复,神色缓和些许,却也仍不时颤抖。
不自觉,手指覆上了那仍深锁的眉,轻轻滑过,一次又一次,辗平了纠结,侧目,抽出一根盒内的烟,撕开,烟丝夹杂些许白色粉末掉落,捻起那白色的粉末,轻轻嗅了嗅,霎时,她愣住,不禁怔怔地看着他,这是……
朦胧间,深深吸了一口气,却不由咳出喉间的血,勉力睁开眼,入目,是她,那表情,不知如何形容,“你……”她欲言又止。
侧目,他看到了那被撕开的烟,淡淡苦笑,疲惫地合上了眼。
“不可思议,是吗?”
沉默,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你那一枪影响到了脑部神经,为了续命,不得不在身上种毒。”将眼罩取下,那狰狞淋漓的伤痕,触目惊心!
“毒性时不时发作,没办法,只能依靠毒品缓解。”
怔住,许久说不出话来,“你,不怪我……”出口,却已是沙哑。
“怪你什么?”轻轻一笑,“怪你给姐姐报仇?”
她无言,一时间,神色再次归于平淡。
时光,消逝于指尖,一夜如此过去,窗外,一米阳光冲破阴霾,照亮了大地。
许久的许久,他起身,打开门,霎时,脚步却是微微一滞,“你姐姐的孩子,堕胎之前便夭折了,她的身体太弱,无法承担怀孕这么大的负担。”语毕,身影消失,只余她一人,愣愣地凝望门口,任由泪水爬满脸庞……
离
黑暗,无尽的黑暗,厚重的窗帘阻隔了仅有的几抹阳光,沉重压抑,墙角,她独自蜷缩,头埋在双臂间,长发隐约了脸,寂静,如若没有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喘息,或许,这便是一片死寂,无声无息,手指轻轻抚着那精致的手环,泪水,一滴,两滴……尽数落下,被地毯吸干,锌,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恨他,我做不到,真得,做不到!
锌,我爱你,我爱的是你,那时便约定好了,是吗?
你会永远陪着我,是吗?
可是,可是……
徐徐的,手覆上了心口,感受着一下一下的律动,心,骗不了人,无法管束,更无法限制……
锌,告诉我,究竟该怎么办?
你曾问过,如果可以选择,你愿意,遇到我吗?
我愿意,真得愿意,如果可以,真的可以选择,我请求,你我可以化作两颗星辰,永生永世,彼此汲取着光亮,不离不弃,直至毁灭,携手共湮……
颓然,不禁蜷缩得更紧,低低的哽咽,她哭了,第一次,为了自己,茫然,不知所措,像个迷路的孩子,引以为傲的冷静不知所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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