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飞扬和段子冲对视一眼,都觉得李楠的样子不像是说假话。
“李楠,我想问你,你知道霍俊泽他曾经挨打,有人救了他那事吗?”程飞扬吞吞吐吐的问道,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好。
李楠先是一愣,接着问道:“你是说俊泽口中的那个女神?”
“对,就是那次他在家的附近挨打,被救了的细节。”
李楠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一直把女神说的很神秘,我们想问也问不出来,后来他自己也神秘兮兮的,从医院好了之后,我和立成就没怎么见过他,越来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然后就无缘无故失踪了,失踪了好久我才感觉不对,接着立成也不见了,我一直摸不着头脑。”
程飞扬忽然觉得不妙,似乎哪里出了问题,看一眼段子冲,段子冲也是一副不清楚的模样。
“程老师,听霍叔叔说俊泽是跟你一起走的,你们去了哪里?为什么他就莫名消失了呢?”李楠问道。
程飞扬有些支吾道:“我们是一起出去玩了,不过他忽然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他回来了。”
“真的?哎,到底怎么回事啊!”李楠失落道,确实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如果有陌生人来问你关于霍俊泽的事,你通知我,可能会有俊泽的下落。”程飞扬道。
“嗯,希望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吧。”李楠叹道。
……
离开商务会所,段子冲问道:“姐,你相信李楠的话吗。”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他和霍俊泽他们关系好了这么多年,真的一点儿也不知道霍家和邱家的背景吗?一点儿也没怀疑过?”
“如果他知道,估计就不能安稳的在这里花天酒地了。”程飞扬对李楠的话没什么怀疑,莫说李楠不知情,其实连霍俊泽本身都是不知道自己身份的,邱立成估计也不知道自己家里的事,但是事情发生之后,离开,便由不得自己选择了。
“现在怎么样?没有人向李楠打听过,那么清楚你们之间事情的,就只有霍俊泽本人了?”段子冲试探的问道。
程飞扬眉毛动了动,“你的那几个手下呢?查查有没有人找他们打听过。”
段子冲得意的笑笑:“姐,下午你休息的时候我已经把他们拉出来严刑逼供了,没有人找过他们,我也查了他们周围所有有关的人,没有人威胁,或者利诱过他们做任何事,不会是他们说出去的。”
程飞扬听了心里咯噔一声,喃喃道:“难道我该期望曾经有人不小心目睹过。”
“你觉得这个可能性多大?”段子冲饶有兴致的问。
她看一眼段子冲,“你又想说,霍俊泽回来了?”
“因为在我的意识结构里,他只是失踪,再出现一点儿不奇怪。”
“那么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他已经死了。”程飞扬斩钉截铁道。
“姐,霍俊泽是不是被你亲手所杀?”段子冲好奇道。
程飞扬咬了下嘴唇,“算吧。”她的脑海里瞬间出现了那一刀刺进霍俊泽胸口的场景,那绝望的眼神,悲哀的神情,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汽车疾驰在城市街道上,思绪里,回放着在美国发生的种种,那种从心里升出来的戾气,达到了极致,原本她以为在意大利的半年已经将她的棱角磨平,可是今天,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她无法忘记霍俊泽仇恨的模样,更无法忘记武子清死前的决绝,她欠了命,欠了两条爱她的人的命。
段子冲静静地坐在一旁,一声不吭,只是默默地陪着她。
车子吱的一声刹在了南堂堂口,段子冲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她狠狠地说:“我要用最快的速度,壮大起来。”
段子冲忍不住眼里的兴奋,“姐,只要你一句话,咱们可以随时把这个城市拿下。”
她死死地盯着南堂的堂口,“我要的,不是这个城市,而是剑血。”
段子冲表情一下僵硬,“剑血?”
“我知道很不可思议,我并不是要拿下剑血,而是要灭掉剑血的一个血主。”
“剑血的血主势力相当的大,据说,随便一个血主手下的精英就是上百,还不说其他人,这恐怕……”段子冲分析道。
“子冲,到了这个份上,我也就不瞒你了,我确实是剑血的杀手,不过已经是过去式,剑血血主出卖我,摆我一道,我不报仇,不止对不起我自己,也对不起为我牺牲的人。”
“你是说霍俊泽?”段子冲早就认定了她的身份,对她的承认并没有过大的惊讶。
“还有别人,我知道这是我的私人恩怨,无谓拉上你,但是壮大起来,我才可以有资本和他抗衡,当然最后,我不会连累任何人。”
“姐,你太小看我了不是?”段子冲意外平静道:“咱们同坐一条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说过,咱们要一起干一番大事业,你刚才说的,虽然我没有想过,但是也没有怕过,只要你说一句,管他什么剑血,阎王老子我也不怕。”
“你真的不怕?”
段子冲深吸一口气,“姐,我本来就是一个小混混,出来混,早就料好了随时没命的准备,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你对我掏心掏肺,我也一样,当初我确实利用了你上位,但是经过这么多事,我们的命运早在连在一起了,你的仇人,就是我段子冲的仇人,只要你一句话,豁出命去我也不介意,而且我相信,我们不会那么的短命。”
程飞扬笑了声,“你就是胸口挂了一个勇字。”
段子冲也笑笑,“还有脑子,以及信念。”
程飞扬咬了咬牙根,道:“那我们就加快步伐,通知你兄弟,尽快办妥,我要把吕爷快速拿下。”
“嗯,他在做了,他也心急的很,那关于今天的事,咱还查不查?”
程飞扬犹豫了下,“先不管,把帮里的事办了再说,他们故弄玄虚,就是为了让我心神恍惚,崩溃,我偏偏不受这一套,将精力集中在吕爷这件事上。”
“ok。”段子冲欣然同意。
……
两天之后,一大早段子冲便到了程飞扬所住的套房,兴奋道:“姐,我兄弟传来消息,他放出的消息,已经成功让白爷对吕爷起了疑心。”
“怎么说?”程飞扬问道。
“我兄弟的人和几个白爷的人谈过,原来白爷的人一直不满意吕爷的人,吕爷的人仗着吕爷在白爷之上,一直有些耀武扬威的,白爷的人默默的一直在忍,这次我们借兵的消息传了过去,吕爷不得不糅合三个堂口的人来对抗我们,结果三个堂口的人各为其主,本就意见不合,加上我兄弟从中作梗,故意放出消息说吕爷根本不把白爷放在眼里,不过利用他而已,两拨人就慢慢发展为水火不容的趋势,白爷的亲信整天在白爷耳边吹风,三人成虎,白爷也觉得跟着吕爷混,最后可能会捞不着好,所以心里开始不平衡了。”段子冲说。
“没几天,吕爷就会带着一些人去香港参加他孙子的毕业典礼,这边就只剩下白爷做主。”程飞扬接道。
“我们在他离开之前一天再放出借兵时间的消息,吕爷很爱自己的孙子,为了孙子,也不可能临时不去,但是他怕白爷不济,一定不放权,肯定让自己的亲信做主。”段子冲接道。
“然后白爷不满的心里肯定爆棚,一定不愿意听吕爷亲信的吩咐,宁愿自己干也不会和吕爷的人一起,吕爷的势力就大大削弱。”程飞扬道。
“然后咱们直捣黄龙,拿下吕爷的亲信,接着再对付白爷,吕爷回来的时候,大势已去,为时已晚。”段子冲狡黠道。
程飞扬点点头,思忖了会儿,“如果吕爷真的放权给白爷咱也不怕,白爷冲动,想法简单,要对付他,太容易了。”
“所以吕爷才绝对不会放权,而且,虽然他可能知道白爷对他有些不爽,但是为了目前的形势,他应该会认为白爷会顾全大局,或者走之前,找白爷做一些心里建设。”
“那就要靠你兄弟继续去吹风了,只要白爷的手下越恨吕爷的那些人,白爷就没可能会听吕爷的。”
段子冲胸有成竹道:“放心吧,杀手锏,我兄弟还没出呢,为了保证万无一失,香港那边,我也会动手脚,吕爷不得不去!”
第七十二章 内鬼
静待结果的日子十分的难熬,这两天,程飞扬不是在会所里喝酒,就是开车去海滩边透风,生活单调的变成了三点一线,也难得有机会静静回顾了下二十几年的人生。
二十几年来,她没有机会真正的为自己活过,包括现在。
和霍俊泽在一起的时候,她听着霍俊泽畅想的美好未来,曾真的动心那样幸福的生活,可是老大出现的那一刻,提醒了她,她是一个满手沾满鲜血的人,要过那样的生活,纯粹是妄想,那只会是一个奢望,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奢望。
从她踏入剑血的第一天,受到严酷训练的第一天起,就注定了她这一辈子,不可能有平静的生活。
最普通的生活,也是她最奢侈的向往。
……
“姐,你快回来,有变故。”段子冲在电话里这么说了一句,毅然挂断。
在海边的程飞扬匆匆开车往商务会所赶,她最讨厌段子冲的一点,就是打电话永远只说一半,让人心慌意乱。
跑车一路狂飙,停在会所门口时,刹车痕迹足足好几十米远,刚停稳,早已在路边等她的段子冲一下窜上车,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道:“去东兴门。”
她并不迟疑的将车开出去,问道:“是借兵出了问题?”
段子冲大骂一句脏话,道:“有人在东兴门和重归社之间搞事,本来就紧张的局势现在不受控了,如果摆不平的话,东兴门无法借兵给我们,那我们就没有胜算,计划就会失败,妈的,不知道是不是吕爷那边收到了消息,所以故意搞事,好让我们在他离开的时候干不成事!”
“杜爷怎么说?”程飞扬问。
“焦头烂额,所以让我们过去商量一下。”
程飞扬转念一想,“咱们的兄弟,有没有可能是吕爷的人,吕爷那么擅长收买人心,咱们有内鬼,一点儿不稀奇。”
“这一点我确实疏忽了,不过我们的计划暂时只有几个亲信知道,这几个人,我信得过。”
“有时候不是有心要出卖你,是逼不得已,凡是知道我们计划的人,查查他们的底,周围的亲近人,一个都不能放过。”程飞扬道。
“是。”段子冲点点头。
到了东兴门,一个小喽啰正在门口焦急的张望着,地上一圈的烟头。
他们的车刚到,小喽啰就急着帮他们开门,“杜爷已经在里面等你们多时了。”
一路上遇到的东兴门人全都眉头紧蹙,看得出来气氛之紧张,程飞扬很难想象什么事让东兴门这么紧张,看一眼段子冲,段子冲轻轻摇了下头,表示自己也很迷糊。
正堂里面,杜爷靠在椅子上,端着一杯茶放在嘴边沉思,样子看起来很是沉重。
“杜爷。”他们俩走进去,恭敬的敬了一个礼,程飞扬道:“发生什么事了?”
杜爷一看到她,紧皱的眉头松了些,“飞扬,你来了就好,快坐。”
段子冲说道:“杜爷,是什么人挑事,知道了吗?”
杜爷摇摇头,“肯定不是我东兴门的人,我东兴门敢作敢当,从来不做这么鬼祟没种的事,那几个人打着我东兴门的旗号,故意去挑衅重归社,根本就是跟我们过不去啊!”
“他们干了什么?”程飞扬问。
“今天一早,就有人去砸重归社的场子,砸场子不要紧,谁知跟重归社冲突起来,就把重归社的一个头头给打死了,还留下了我东兴门的令牌,那个头头的手下势要找我们报仇,重归社就给我们下了战书,你看。”
杜爷将一个请柬模样的东西交到程飞扬手里,程飞扬仔细看了上面的内容,对着段子冲道:“约定的时间是吕爷离开的前一天,是全部人一起火拼。”
“分明是针对我们而来,怎么会这么巧?”
杜爷叹一口气,“是啊,飞扬,咱们现在算自己人,我也不瞒你说了,和重归社这样的火拼,就算赢了,也是元气大伤,到时候要借兵给你们,估计就有困难了,我的兄弟们心里也有一口气呢,明明不是我们的人惹起的,却要兄弟们去送死,都不甘心!”
“姐,如果真的要去火拼,那么我们第二天的计划,可能就要泡汤了。”段子冲小声道。
程飞扬烦躁的放下战书,“不可以延期吗?”
“飞扬,你还是不了解我们这里的规矩啊,如果下了战书,不接的话会被江湖上的人耻笑,接了讲条件也会被认为是孬种,从此想要有头有脸的站稳脚跟,就不可能了,没有任何一个帮派会看得起你,根本无法立足。”
“也就是说这一场火拼不可避免了吗?”程飞扬焦急的问道。
段子冲看一眼杜爷,道:“那倒未必,只要下战书的人亲自把战书给撤了,也就没事了。”
“我也这么想,等咱们的事成了再亲自去跟重归社做个了断,可是那边的人不愿意,谈都不愿意跟我谈,妈的,不是我想着跟你们还有大事要干,我他妈早就杀过去捏死他们了。”杜爷怨气的骂道,将心里的不甘用口舌之快发泄了出来。
“他们现在在气头上,自然不想跟你谈,不如,让我们去。”段子冲道。
“你有办法?”程飞扬问,杜爷也疑惑的看向了段子冲。
“重归社不过是死了个头头,心里不甘,顺便将想要吞并东兴门的野心也爆发了出来,杜爷你想去找他们谈判,他们自然不会理你,但是时间问题上,不是不可以谈的。”段子冲分析道。
“怎么谈?”杜爷问道。
段子冲眼睛看向了程飞扬,“这就需要我们副掌门出马了。”
“我?”程飞扬不明白段子冲的意思。
“副掌门只需去摆一个姿态就好。”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插手,然后重归社忌惮我们两派联手,暂时不敢轻举妄动。”程飞扬猜测道。
“没错,反正还有一天时间,我这边会着手去把闹事的几个人揪出来,到时候带着那几个人去,摆出姿态,他们绝不敢乱来。”段子冲笃定道。
“闹事的人我现在都还没查出来是谁,你确定能查的出来?”杜爷问道。
“放心吧,杜爷,我们这边的人什么本事没有,就是消息灵通的很。”段子冲答道。
程飞扬转了两圈眼珠,道:“重归社身份神秘,他们敢冒然的发出战书,想必已经调查的非常清楚,咱们的事,你又怎么敢确定他们不知道呢?如果他们知道,要谈的话,其实难度颇高的。”
“我说的都是表面的姿态,心里知道是一回事,拿出来谈是另一回事,不管他再神秘,也是要先遵守这边的规矩,我光宇门都表态了,他完全不管不顾无理由咬着东兴门,只会成为众矢之的,那么不管你外面的势力有多强,在这个城市,也未必能呆的下去。”
杜爷嗯了声,“你说的有道理,飞扬,以你的魄力,想要震住重归社,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有你这样的人在,他们也不敢怎么样。”
原本程飞扬还有些顾虑,可是一听杜爷这话,瞬间明白了,他是想让她亮出自己的身手,喝住重归社的人,让那儿的人认为其他门派有这样厉害的人物,自动忌惮几分,什么都好商量了。
“杜爷说的对,所以姐,这次,其实都要靠你了。”段子冲附和道。
程飞扬无奈的点点头,“正好,我也想会会重归社的人。”
杜爷哈哈大笑了两声,总算是露出了笑脸,拍了拍程飞扬的肩膀,道:“飞扬,咱们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定能够玩的风生水起。”
程飞扬勉强露出了笑颜,道:“杜爷,自从上次你让我走,我一直很尊敬你,咱们早就是同坐一条船的人,自然应该如此,只不过……杜爷手下的人,可能还需要整顿一下。”
杜爷稍微轻松的脸瞬间又转为凝重,“你的意思是……”
“相信发生的这一切不会只是巧合,我们那边会自查,杜爷这边,也要防范一下,不然的话,大事难成。”程飞扬道。
杜爷点点头,“放心,挡我们者,死!”
……
“姐,我先让兄弟查一下吕爷那边是谁动的手,内鬼方面,也会着手调查,你好好休息,可能会有场硬仗要打。”段子冲道。
程飞扬若有所思的开着车,“重归社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有没有听到过一丝风声?我总觉得他们不是要霸占这里这么简单。”
“一个帮派,当然就是要占地,还会有什么?”段子冲道。
“我也说不清楚,可是他们一直神神秘秘的,歼灭小帮派也没有这么大张旗鼓,怎么可能忽然之间就要挑战东兴门呢?东兴门并不小,如果这样把东兴门挑了,其他帮派人人自危,说不定会联合起来抗衡它,这对一个突然崛起的帮派来说,很不利的。”程飞扬分析道。
“也许他们是要兵行险招吧,或者,他们就是知道了我们和东兴门的计划,然后故意破坏,免得我们壮大起来,再跟他们抗衡,一切都有可能。”
“也罢,先把内鬼抓出来,不然我不放心。”
晚上,商务会所一片热闹繁华,程飞扬特意到处逛了逛,见到不少肥头大耳的男人搂着妖艳妩媚的女人缠绵悱恻,这个时候,她便想起了霍俊泽,霍俊泽自称从来不喜欢在这种场所找女人,心灵的纯粹,很让人眷念。
“狐狸精。”旁边忽然大声的叫嚣,程飞扬一回头,一盆水朝她泼了过来,她快速地一侧身,避掉了大部分的水,只有少许水花溅到了她的身上。
她吐出口气,庆幸自己躲得快,那一盆水不知道是什么,黑乎乎的,看着都恶心。
“狐狸精,你不得好死,勾引男人,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个狐狸精,我一定要扒你的皮,拆你的骨,看你还能嚣张几时,你很快就要没命了,你以为你还能威风多久!”
程飞扬抬头一看,见到已经被会所保安逮住的女人,正是那天上门找她晦气,被段子冲一耳光给打走的女人。
保安将她紧紧地箍住,她双腿乱蹬,势要朝程飞扬扑来,程飞扬好笑的用衣袖擦了擦身上的水点,走到那女人面前,说:“你和段子冲还在一起?”
女人明显一愣,气急败坏的一张脸厉声叫道:“想跟我示威啊,子冲是我的,你别想勾引他,别以为你是什么副掌门我就会怕你,不就是一狐狸精靠脸蛋走上来的,能当多久?我才不会怕你,子冲是猪油蒙了心,才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我呸!”一口口水吐到了程飞扬脸上。
程飞扬厌恶的一抿嘴,一耳光打在了女人脸上,随后一把捏住女人的喉咙,女人立刻脸憋得通红,透不过气,“别给脸不要脸,我要你死就像捏死一直蚂蚁那么简单,下次再敢出现在我的面前撒野,你信不信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嗯?”
女人吓得嘴唇发白,畏惧的看着程飞扬狰狞的一张脸,脸憋得就快呼吸困难了。
程飞扬咬牙切齿继续道:“如果再让我看到你踏进这里一步,不要怪大家同是女人不给你活路,给我扔出去。”松手后,女人猛烈的咳嗽了几声。
“是。”保安架着女人往门口走,女人已经吓傻了,乖乖的被保安带走,发不出一句声音来。
“扬姐,湿巾。”服务员急忙给程飞扬递了一张湿巾纸,她漫不经心的接过,看一眼服务员,服务员立刻低下头,后退了一步,似乎非常的害怕。
程飞扬无奈的苦笑,擦脸轻声道:“怕什么,我只会对付故意找茬发神经的女人。”
“姐。”后面传来段子冲的声音,她回头一看,段子冲正一脸歉疚。
“你的女人我已经帮你教训了。”
“对不起,是我心软了,上次没好好教训她,谁知她竟敢又跑来闹事,还……哎,我真是失败。”段子冲愧疚的唉声叹气。
“算了,相信刚才被我一番吓唬,不敢来了,你的事查的怎么样?”
段子冲看了眼四周的人来人往,将她带进了一间包间,道:“查过了,我的亲信没有问题,我兄弟已经查出来是吕爷的哪几个人在闹事,很明显,吕爷确实知道了我们的一些计划,在未雨绸缪,至于他怎么知道的,知道多少,我还没有查明。”
程飞扬思索着,忽然看着段子冲的脸打量,段子冲被看的发毛,“姐,我没问题吧?”
“你身边的亲信都没有问题,你身边的女人呢?”
“女人?”段子冲不敢相信,“我没有跟任何女人提及过啊。”
“刚才你的女人来闹事,我才突然想到的,现在的女人厉害的很,为了查自己男人的行踪,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会不会你在吩咐任务的时候,或者讲电话的时候不小心透露了些什么被某个女人听到,被她给卖了。”
段子冲低头凝思,“会吗?”
程飞扬一瘪嘴,“你到底有几个女人?一个个的都翻出来,让你不要乱搞男女关系了,真不是做大事的人!”她一想到刚才那女人的行为心里就烦,连带着觉得玩女人的段子冲也很烦。
段子冲立刻紧张道:“姐,我没几个女人,你不要这么看我好不好,其实,刚才被你扔在门口的那个女的,就是我最近的一个,但是自从那天找你晦气之后,我已经没怎么理她了。”
“那种女人你也看的上,不得不说你的品位真是……算了,那你觉得她有可疑吗?”程飞扬有些鄙视的语气说。
“这个,我会去查,如果真的是她,我非得要她好看。”段子冲狠狠地说。
程飞扬忽然想起了女人刚才骂她的几句话,说她威风不了多久,很快就要没命等等,是不是就是在暗示她的计划已经被那个女人给泄露了出去,然后等着看她一败涂地?
“可能真的是她,你马上去查。”
段子冲哦了一声,马上出了包间。
没过多久,段子冲进来了,身后跟着两个兄弟,兄弟的手上还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一见程飞扬立刻瞳孔放大,哀求道:“冲哥,你让我走,你让我走,我不要在这里,我不要在这里,冲哥,看在我们交往一场的份儿上,放我走吧,不要把我交给这个女人,不要……”
“你给我闭嘴。”段子冲一声怒吼,女人一下子停住了哭哭啼啼的哀求,恐惧的看着程飞扬。
“姐,她已经招了,真的是她,妈的,她在我电话里安装了窃听器,我竟然不知道,然后吕爷的人找到了她,她就把我们有计划的事说了,但是幸好我在电话里透露的不多,现在吕爷只知道我们在他离开之后要干他,具体怎么干,并不清楚。”
程飞扬失望的叹一口气,点燃了一支烟。
段子冲转头怒瞪那女人,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拉到程飞扬的面前跪下,骂道:“老子对你不薄,妈的,出卖老子,不想活了是不是?”
女人惊慌失措的一把抓住程飞扬的鞋子,求道:“副掌门,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是我一时糊涂,是我傻,我该死,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来烦你了,我不敢了,念在大家都是一场女人的份儿上,你放过我吧……”
程飞扬睨她一眼,“你嚣张的骂我是狐狸精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大家都是女人呢?”
女人声泪俱下,趴在了地上,手死死地抱着程飞扬的脚,“是我错了,是我有眼无珠,求求你放过我吧,为了自己爱的人,做出了愚蠢的事,是我小心眼,副掌门,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副掌门,副掌门,求你放过我……”
程飞扬嘴巴动了动,瞅着女人心碎的表情一股无名的心酸感涌了上来,这个女人其实并不可恨,只是可悲而已。
“女人是可以为了心爱的男人做任何事,但绝不包括出卖,你他妈的还好意思说爱我,我看你爱的就是钱,就是权,你出卖我的时候,就应该料想到会有今天,今天谁也救不了你。”段子冲恶狠狠地说,一把拉起女人交给一旁的兄弟,“给我拉出去处理了,干净一点。”
“不要啊,冲哥,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女人声嘶力竭,就快要喊不出来了。
“等一下。”程飞扬忽然说道,众人的目光看向她,女人的哭声立马停住了,不敢相信的看着程飞扬,浑身都在发抖。
程飞扬盯着女人看了半晌,幽幽道:“如果你不想死,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女人一把挣开两边男人的手,扑到程飞扬脚前,说:“不管什么事,我都愿意去做。”
“你把消息卖给吕爷,你觉得吕爷对你的信任怎么样?”
女人眨了几下眼,咽下一口唾沫:“他很相信我,还说,接下来要跟我好好合作。”
程飞扬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那么,你就告诉他,明天我们会动用所有力量和重归社谈判,地点,就在他的南部码头。”
“就这么简单?”女人不可置信的说。
“就这么简单,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办不好,真的是谁也救不了你了。”
“明白,我知道怎么做了,谢谢副掌门,谢谢副掌门!”女人一边叩首一边后退,赶忙跑出了包间门。
段子冲啐了一口唾沫,暗骂了一声,“姐,干嘛要留着她一条命,这女人,死不足惜。”
程飞扬端着酒,喃喃道:“你骂她的话,让我觉得很有感触,忽然不想她就这么死了,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痴情的女人而已。”
“呸,狗屁痴情,还不是看上了老子的钱,老子早就不想甩她了,要不是她上赶着过来,我会理她?”
程飞扬哼笑一声,“你们男人似乎对送上门的女人,总是不知道怎么拒绝?”
段子冲尴尬的抿抿嘴:“也不是,只是有需要的时候,不上白不上嘛……姐,你给她这样的假消息,你猜她会怎么跟吕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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