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飞扬深吸了一口气,道:“刚才从她的眼神里面,我已经看出了她现在恨我们入骨,走出了这道门,她肯定认为自己已经自由了,当然不会帮我们,既然她跟吕爷有合作,肯定想讨好吕爷来庇护她,免得被我们追杀,这个消息,她肯定认为是假的,她掏心掏肺的跟吕爷表白一番之后,吕爷也会认为这个消息是假的,但是他知道我们为了得到东兴门的帮助,必须解决东兴门和重归社的矛盾,谈不妥,拼杀一场也很正常,他为了在走之前削弱我们,定要让我们谈不妥,一定会伏击我们来搞破坏,他的人也是光宇门的人,重归社肯定会以为我们故意耍诈,一定谈崩,接着东兴门就无法帮我们了,那么他就赢了,但是,他不会认为这个女人说的地点是真的,加上你的兄弟再放出另一个地方的消息,他肯定认为是那里,我们却偏偏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进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
段子冲听完笑了笑,“总算这个女人还有点用处。”
……
第二日,程飞扬一早起来,好好装扮了一番自己,出门的时候,段子冲和周围的兄弟都看傻了眼,段子冲甚至悻悻地说:“姐,你这个样子,重归社的人看到你还谈的下去吗?男人可都是视觉动物。”
程飞扬懒懒的一笑:“视觉上都压不住他们,岂不是很失败。”
“南部码头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刚才得到消息,那边吕爷的人少的可怜,他果然都把人给撤到了另一边,待我们的人把南部的人解决完了,等他知道了马上撤回来,路上,也有我们的人在等他,现在重归社的人,已经出发去了南部码头。”
“嗯,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盯我们,和盯重归社的吕爷的人给解决掉。”
“放心吧,已经办好了。”
跑车轰的飚出去,不到半个小时,就停在了南部码头的一间废弃仓库外面,程飞扬和段子冲走下车,不带任何人的进了仓库。
仓库里的人也不多,就五六个,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不可一世的翘着二郎腿,波澜不惊的看着他们二人。
“光宇门的副掌门,程飞扬?”坐着的男人慢悠悠的一句,微微的笑着。
“敢问,阁下是重归门哪一位?”程飞扬恭敬道。
“无名小卒而已。”
程飞扬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不知是这个男人的意思,还是重归社的意思,总之是在给她难堪。
“阁下谦虚了,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今天跟阁下见面,是想送给阁下一个大礼。”
段子冲拍了下手掌,几个小混混被捆着手从正门押过来。
“这几个就是上次到重归社捣乱的人,今天,我亲自把他们送过来认罪。”
男人看了眼小混混,“你的意思是,他们几个是光宇门的人?哼,这是光宇门要直接向我们挑战吗?”
程飞扬沉着不惊道:“如果是挑战的话,我不会把他们交出来,只是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光宇门不是什么乌合之众,做了,就不怕认。”
“ok,留下他们几个,你们走吧。”
“除了把他们几个交出来之外,还有件事,希望跟重归社交涉。”
男人不屑的看着她,“你说来听听。”
“重归社对东兴门下的战书,还请阁下收回。”
男人脸色变了变,“战书一下,收回的话岂不是重归社自己打脸,不可能!”
第七十三章 金光闪闪的面具
“重归社原本是冲着这几个人给东兴门下战书,现在事实已经搞清楚了,根本与东兴门无关,如果重归社还是一意孤行的要继续战书,那么师出无名,只会让江湖中人诟病,孰轻孰重,你们不可能不知道。”段子冲冷静分析道。
男人看了眼段子冲,眼睛滴溜转了两圈,道:“那我又怎么知道,这几个人真的是光宇门的人呢?要说你们光宇门和东兴门之间那点事,我也是知道的,你们窜起来演场戏,不足为奇啊!”
“他们几个是不是光宇门的人,你们可以去调查,我相信重归社这么大的一个帮派,这点能耐还是有的吧?”程飞扬说。
“我们和东兴门本来最近就有摩擦,这道战书是迟早的事,我不明白为什么要你们光宇门的人来和解,难道东兴门的门主就这么孬种?怕是不久,东兴门就要被你们光宇门吞并了吧。”男人笑了笑,挖苦的意味甚重,也就是杜爷不在这儿,如果在,定要气的直跳脚。
“光宇门和东兴门同气连枝,东兴门有事,光宇门不可能不管,所以如果这道战书继续生效,光宇门绝不会坐视不理。”段子冲冷冷道。
“你威胁我?”男人淡定自若的盯着段子冲,“我们不从,你们就和东兴门联手来决战吗?我倒是喜闻乐见。”
程飞扬暗忖这重归社的势力是不是被他们小觑了,看情况似乎两个帮派联手他们也一点儿也不畏惧,不过,也有可能是狐假虎威,表面气定神闲,说不定内心已经翻江倒海了。
“如果我光宇门和东兴门联手,那就是本市的半壁势力,重归社刚刚进来,就搅得我们这里鸡犬不宁,其他帮派会怎么看呢?”程飞扬道。
“不在乎。”男人依然镇定自若,“你们光宇门内部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是不是真的能够和光宇门顺利合作,动用半壁势力,估计还有待商榷吧。”
“你这是说什么都不愿意撤下战书了?”程飞扬没好气的问,耐心已经被面前油盐不进的男人消磨光了。
男人无声的扯开笑容,“程副掌门,我今天愿意来,一是为了这几个小混混,而是给你堂堂副掌门的面子,至于你的条件,对我重归社来说,实在是耻辱一件,我不可能答应。”
“是吗?既然重归社认为名不正言不顺也可以随意下战书,那么我现在也跟你下个战书怎么样?”程飞扬饶有兴致的说。
“什么战书?”男人问。
程飞扬指着旁边的小喽啰,“这几个人,原本是我光宇门给重归社的大礼,大家有事好商量,既然重归社不领情,那么我就改码,只要你们有人能够打得过我,这几个人就给你们,不然的话,我想不出任何理由把自己人交给即将成为对手的人。”
“哼,你真觉得这几个人对我重归社这么重要?”男人冷笑一声。
“我只知道他们杀了你们的一个头头,如果你们觉得自己人都不重要,就当我刚才的条件没说好了。”
男人抿了抿嘴,“我早就听闻,光宇门的程副掌门,身手厉害,其实,我还真愿意见识一番。”
“会点三脚猫的功夫而已。”程飞扬道。
男人点点头,“我这几个手下,是我社的几个打手,副掌门想先和谁切磋,由你点。”
程飞扬晃一圈这些人,“不用点了,一起上吧。”
众人脸色均是一变,男人的脸色也不好看,“你确定?”
“既是切磋武艺,何必罗里吧嗦的,统统一起上吧。”
段子冲退到了一边,那十几个人慢慢将程飞扬围得密不透风,程飞扬淡定不惊的站在中间,眼睛睨着这些人的动作。
忽然,一个人开始朝她扑来,她身子稍侧,一膝盖顶上去,直顶到那人的下巴上,那人身子往后仰去,径直往地上倒,接着其他人一起朝她袭来,她左闪右避,在间隙里趁机出手,很快就将这些人打得遍地哀嚎,让她意外的是,这些人没有一个有点实力,不像是所谓的打手,要不,就是故意隐藏了实力。
男人站起身看了眼遍地哀嚎的打手,皮笑肉不笑道:“程副掌门,果然,果然……”话没说完,程飞扬一个跃身窜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捏得咔咔作响,厉声道:“该你了。”
男人大喘着气瞪着她,“我,我不是程副掌门的对手。”
“说,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撤下战书,你们有什么要求?”
“这事,不,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决定的,我只是个无名小卒,做,做不了主。”
程飞扬气急,手上的劲儿又用力了几分,“为什么不派个能做主的来跟我谈?难道你们就这么看不起我程飞扬,既然你这么无足轻重,那我就一把捏死你,是不是也无所谓?”
“不要啊,副掌门饶命,副掌门饶命……”男人眼里总算露出了些许恐惧。
“我告诉你,如果你们不撤战书,我立刻杀到你们重归社去,直接了结你们的社长,我光宇门的人可能不是你们的对手,但是我程飞扬,要杀他一个人,就像捏死一直蚂蚁这么简单,有种的,你就让他试试。”
“是,是……”男人惊慌失措,变成了说什么都唯唯诺诺的样子。
这个时候,男人的手机忽然响了,程飞扬从他兜里掏出来,给他接听,他是是的点了几个头,挂掉了,说道:“我刚刚收到消息,我们,我们已经决定撤掉战书。”
“为什么?”程飞扬不解,就算吓到了这个人,这么快撤掉战书也不可能的。
“我们老大知道了这边的情况,他知道搞错了,所以,所以撤掉了。”
程飞扬一下松开手,男人咳嗽了几声,弯下了腰。
段子冲打了个电话,到程飞扬耳边悄声说:“真的撤了,看来他们一直关注着这里,看到你出手,心虚了。”
程飞扬倒不是这么认为,看一眼还弓着身子不断咳嗽的男人,道:“今天得罪了。”然后和段子冲匆匆出了仓库,开着车离开了南部码头。
“事情总算解决了,吕爷的人现在还被我们截在高速路上,吕爷已经气得直跳脚了吧,哈哈……。”段子冲兴奋道。
吱一声,车子停在了马路边,段子冲问道:“怎么了姐?哪里不对吗?”
“不对的太多了。”程飞扬走下车,抱起了手臂站在一边。
“事情解决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接下来,咱们就等着看吕爷变丧家之犬了。”
程飞扬蹙着眉,“你不觉得事情太顺利了吗?”
“我们全都计算好的,当然顺利。”段子冲理所当然道。
程飞扬摇摇头,“不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太顺利了,要说重归社的人真的只是忌惮我的话,不可能等我动手才改变主意,他们不可能没有调查过我,但是你没发现,他们并不忌惮吗?这么重要的谈判,一个叫不出名的男人,带着一帮废材混混就来了,根本不合情理。”
“可能他们就是想试探你的决心,见你不达目的不罢休,才真的怕了吧,这种试探的情况,很平常的。”段子冲说。
“是吗?”程飞扬怀疑的看了他一眼,“总之我觉得奇怪,心里很不踏实。”
“姐,别想那么多了,总之现在是在朝着好的方面走,如果你觉得不踏实,怕出纰漏,咱们的计划就多思考思考,布置的更加天衣无缝一些。”
程飞扬叹了口气,“除了重归社的态度转变太奇怪之外,还有一件疑惑的事。”
“什么?”
“今天那帮混混,他们很快就被我给打倒了,我总觉得他们有意在隐藏自己的实力,这个感觉很强烈,而且他们的路数,很熟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路数?”段子冲问。
“嗯,好像在哪里交过手,可是一时想不起来。”
“这种素质也能跟你交手?真的假的?”段子冲不信道。
“所以我觉得不对,按照他们的手法,他们不会这么容易被我打倒,我始终觉得他们在隐藏什么,这个重归社确实很奇怪。”
“管他多奇怪,多神秘,等以后慢慢了解吧,只要我们实力壮大了,哪个帮派也不怕。”段子冲说。
程飞扬听得出来段子冲已经迫不及待的希望能拿下吕爷,壮大势力,他的野心,始终占据了重要的位置。
重新回到车里,程飞扬问:“肖爷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动静?”
“老头子当然想时刻盯着我们在干什么,不过他的人自从被吕爷给收买了之后,现在都是我们的人,随便应付着他就是了,不用管。”
“也不要太过放松了,会咬人的狗不叫,他现在在暗处,如果密谋着什么,我们防不胜防,咱们现在,几乎是几面受敌。”
“我会注意的。”
……
成功解决了重归社的事,东兴门顺利借出了大部队,吕爷去香港的这天,程飞扬起了个大早,坐在会所的茶楼里,悠闲地喝着绿茶。
到了吕爷飞机起飞的点儿,段子冲准时踏进了茶楼,说:“要不到一会儿,白爷和吕爷的手下,就会闹得不可开交。”
“安排好了?”
“香港那边,东兴门已经掌控了吕爷孙子的行踪,吕爷这一去,没个三五天回不来,至于白爷这边,我兄弟借着吕爷的身份,干掉了他两个亲信,他已经气得炸毛,吕爷一走,他不翻天才怪,怎么着也是一个爷,被一帮小子指挥,谁会愿意。”段子冲得意道。
程飞扬轻抿了口绿茶,“让你兄弟密切留意,只要白爷的人一撤走,咱们马上突进去,先把吕爷的人给制服了。”
“嗯,电话一响,咱们就行动。”段子冲说着将手机放在桌上。
程飞扬盯着那手机,心不自觉的加快,成败一时,能不能迅速的壮大实力,就看今天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场面顿时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声,整个茶楼被清了场,只有他们二人坐在里面,静谧却处处紧张。
段子冲抹一把额头的汗水,不停地喝水,以此来缓解心理的紧张,程飞扬则一直看着手里的报纸,虽然已经很久没有翻过页了。
突然,电话叮铃铃的响了起来,他们先是对视一眼,接着段子冲接起来,“说。”眼看着段子冲的额头从紧绷舒展开来,“好,我们马上过来。”
他放下电话,笑着对程飞扬道:“姐,成了。”
“真的?”程飞扬感觉已经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她手脚冰凉,感觉身上的肌肉已经绷得无法伸缩了。
“去南门,咱们边走边说。”段子冲抓起手机便往外走。
车上,段子冲一直噙着微笑,兴奋难耐,“吕爷的那几个手下也太不济了,咱们的人打进去,还没怎么动手就弃械投降了,说什么早就不想跟着吕爷混,哈哈,吕爷就这么得人心啊!”
“没怎么打就投降了?”程飞扬好奇道。
“咱们和东兴门的人那么多,他们能不投吗?光是阵仗都吓死他们,咱们的人埋伏在他们周围,早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他们根本是措手不及,白爷拍拍屁股走了,金爷那边的人都操控在我兄弟手里,孤军奋战,他们能赢了,我跪下来舔他的脚趾。”段子冲得意道。
“那么白爷那边呢?”
“咱们现在先去南门收拾残局,一会儿,亲自去把白爷拿下。”
程飞扬哦了一声,忽然觉得思维短路,该做什么,怎么做,一点儿头绪都没有,事情顺利的让她害怕,虽然她预想着就是这样,可是按照段子冲的意思,这是没有废一兵一卒就拿下了,根本不在她的预料中。
到了南门南堂总部,一路上都是东堂和东兴门的人,在南堂正厅,中间的几个吕爷亲信正被东堂的人用枪指着,跪在地上。
见程飞扬进来,其中一个立刻跪着朝她前进,哀求道:“副掌门,副掌门,请让我们跟你,这辈子,我们都愿意追随副掌门,不畏生死。”
程飞扬斜他一眼,“不畏生死?那我现在杀了你,你怕不怕?”
那人脸色一变,立即又变回谄媚,“只要是副掌门要我的命,我绝不皱一下眉,其实我们早就仰慕副掌门你了,只是吕爷一直压榨我们,让我们动弹不得,谁不听他的话,他就家法伺候,我们也是苦不堪言啊……”
“是啊,副掌门,请让我们追随你吧!”剩下的几个人异口同声道。
程飞扬看一眼段子冲,忽然抬起一脚踢在那人的胸口上,那人啪的一声往后仰去,嘴里吐出了一口血,接着她从身边的喽啰手上拿过枪朝那人的身旁开了一枪,对着那人道:“是吗?想跟我程飞扬的人,都要先死一遍。”
那人吓得嘴唇发抖,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的说:“我们都不怕死,我们誓死追随副掌门。”
“真的?”程飞扬问。
“是。”那人坚决的一口咬定,“如果副掌门对我们有怀疑,就动手吧?”闭上了眼睛。
程飞扬看向另外几个人,那几个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视死如归的男人,战战兢兢。
“你们也都不怕死?”程飞扬问道。
几个人回过神来,答道是。
程飞扬嘴角一咧,露出的却是阴鸷的笑容,砰一声响,子弹打中视死如归的男人,男人立即倒地身亡。
其余的人吓得脸色煞白,目瞪口呆,程飞扬枪指着他们,大声道:“还有没有人敢说视死如归?”
段子冲从一边拉出了一根铁链,“他是第一个视死如归的人,自然让他走的轻松一些,可是后面的人,我们喜欢慢慢折磨,看看是他的皮硬,还是我们的链子硬。”他把铁链放在一盆鲜红的水里滚了一圈,辛辣的味道呛的满屋的人眼睛发红。
一个人蓦地快速爬向程飞扬,磕头道:“副掌门,是吕爷要我们假装投诚,然后里应外合的把你干掉,他要挟了我们的家人,我们不得不从啊。”
“是啊,副掌门,我们是逼不得已的。”剩下的几个人都吓得叩头,七嘴八舌承认起来。
程飞扬看一眼段子冲,段子冲点了下头,道:“你们的家人,我们已经从吕爷手里解救了出来,在我们成功的抓住吕爷之前,他们暂时由我们保护,谁把吕爷亲自抓到手,谁就有资格把自己的家人接走。”
几个人面面相觑,场面顿时凝固了。
“老实说,像你们这么没有胆量的人,我程飞扬根本看不上,不过你们心里是什么想法,我没兴趣知道,当你们把吕爷交到我的手上,自然可以跟家人团聚,然后,你们的兄弟,也可以还给你们,否则的话,就跟他一个下场。”程飞扬手指着倒地的那个人。
“说吧,吕爷还吩咐了什么,你们和白爷闹翻,是不是一场戏?”段子冲甩了下链子,厉声问。
扑在程飞扬脚底的人说:“白爷确实对我们很不满,吕爷让他暂时忍着,假装和我们一起投诚,可是忽然之间他死了两个亲信,就拿我们说事,结果就走了,我们还是按照吕爷的计划行事。”
程飞扬一脚把他逛开,吩咐道:“把这几个人先给我关起来,抓到白爷再说。”
“是。”
段子冲小声道:“果然不出我们所料,吕爷知道离开了这边受不住,想摆我们一道。”
程飞扬紧锁着眉头,“白爷那边追的怎么样了?”
“现在正在火拼,我们要过去吗?”
程飞扬点点头,叹了口气,带着段子冲等人朝北门而去。
“姐,你似乎还在担心什么?”
“对这几个亲信的话,我还不放心。”程飞扬道。
“还不放心?我看他们现在说的应该不是假话,他们的家人在我们手里,还能怎么着?”
“我还是觉得太顺利了?”程飞扬忧心忡忡道。
“要不,就让东兴门的人在香港动手,直接干掉吕爷,那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段子冲心狠道。
“干掉吕爷是一回事,这些人能不能甘心跟着我们是另一回事,就算吕爷死了,他们心里对我们有异,我们也无法真正的壮大自己的实力。”
段子冲忽然笑了,“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这点你放心吧,我这个人最会的,就是收买人心,软硬兼施,我能把东堂的人都收来给我卖命,你应该对我有信心才是。”
听到这话程飞扬自然的放缓了心情,“那就看你的了。”
“放心吧。”
“还是等吕爷回来了动手,我不希望他的孙子看到自己的爷爷因为自己而出事。”
段子冲意味深长的看一样程飞扬的侧脸,道:“好。”
……
车子快速的通过一段大件路,忽然一辆黑色的奔驰疾驰的和他们错身而过,俩人都不自禁好奇的看了一眼。
“是白爷。”段子冲忽然说。
程飞扬一下将车停住,“真的?”
“车不是,但是刚才回头的时候我看到了坐在后排的人,他的脑勺上一撮白毛,我没看错,一定是他,肯定是他偷龙转凤,想逃走。”
程飞扬二话不说,发动车子掉过头急追而去,将马力加到最大,引擎的轰隆声响彻了天际,引起了一路上汽车的回避。
“这路是去机场的,看来他想逃。”段子冲道。
“我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程飞扬一脚将油门塌下去,靠着奔驰车越来越近,果然里面那人的后脑勺有一撮白毛,她将油门踩到底,超过奔驰,方向盘一打,横在了马路中央,等着。
奔驰的速度也很快,眼见跑车横在了马路中央,来不及刹车,车子往左边一晃,撞到了马路牙子上。
程飞扬和段子冲刚刚下车,奔驰车里的人就开枪朝他们打来,他们急忙躲在跑车后面,准备好了武器。
一时之间,枪声震天,程飞扬对段子冲道:“你掩护我,我靠过去。”
“很危险。”
“没关系,一直僵持下去,对我们不利。”
“那好吧,注意安全。”
段子冲透过跑车的缝隙,猛地朝奔驰车开了好几枪,奔驰里的枪便朝着段子冲打来,程飞扬从另一边,猫腰快如闪电般的一个翻滚靠近了奔驰车,抬手两枪就将车里的两个人手里的枪给打掉,她一把拉开车门,一拳将坐在里面的白爷给打晕了,接着左手一肘一拳,打懵了前排的两个人,右手将后排的两名枪手给打晕,然后一把将白爷拖出了车子。
“糟了。”程飞扬暗骂一句,拖出来的人根本不是白爷,只是一个和白爷有几分相似的人,很明显中计了。
她马上想再次回到车里去审问几个枪手,谁知进去一看,四个枪手全部已经歪七扭八的倒在了椅子上,每个人脖子上都有一条伤口还滴着血,手法干净利落。
段子冲匆匆跑过去,一看,骂道:“妈的,中计了。”
“马上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
段子冲转身打起了电话,程飞扬仔细观察了车里的情况,看到这几个人,再想到吕爷的几个亲信,想着虽然白爷脾气暴躁,有勇无谋,倒是很得人心,这些人竟然愿意这么为他而死,相反的,吕爷那个人太过城府,身边的人不明白他的想法,和他俨然交不了心。
段子冲放下电话,道:“姐,北堂已经搞定,只是白爷真的跑了,至于跑去哪儿,兄弟们也不知道。”
程飞扬围着奔驰车走了一圈,越看越觉得疏忽了什么,段子冲道:“要不等这个冒牌的醒了严刑逼供,让他说出白爷去了哪儿?”
程飞扬围着奔驰车足足绕了三圈,最后停在了后备箱前,段子冲看出了端倪,走到她面前,用眼神询问着她。
她将段子冲往后拦了下,做出了要开后备箱的准备,段子冲把枪口对准了后备箱,蓄势待发。
她举起左手,倒数三,二,一,一下掀开后备箱,忽然枪声响了起来,程飞扬敏捷的一闪身,段子冲啪啪啪的开了几枪,没有了动静。
她站起身来,白爷已经睁着眼睛躺在里面一动不动,身上几个窟窿,渗着血。
段子冲吁了口气,满脸都是汗,好不容易才能把嘴巴合拢。
程飞扬收好枪,将后备箱重新关上,看到白爷狰狞的一张脸,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说白了,这些人跟她没有真正的恩怨,却偏偏要争个你死我活。
“没想到他真的藏在里面,幸好姐你多留了个心,要是咱们匆匆赶去北堂,他就会这么跑了。”
程飞扬转念一想,道:“既然白爷想要从机场逃走,外面的势力,可能比我想象的要大,我们两边堂口都进展这么顺利,我始终觉得有哪里忽略了,会不会他们已经把大势力外撤,这里丢给我们也无所谓呢?”
“你的意思是……”段子冲紧张起来。
“吕爷现在在外面,不能给他机会去别的地方给我们造成威胁,就照你刚才说的做,在香港下手。”
“好。”段子冲立刻开始打电话。
程飞扬看了几眼现场,耳朵敏锐的她听到了远远传来的警笛声,立刻拉着段子冲上车,刚刚把车调转了方向,远处站着的一个身影让她背脊一下麻痹,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却不是上次巷子里的男人,这个人,脸上戴着一副金光闪闪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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