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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我接近菲菲,虽说刻意,但并非是为了今天的这个局,我们没有那么神机妙算。他承诺会帮我父亲,市长五年一选,彼时他的父亲已经做了两年的市长,我们都知道三年后,若是他父亲愿意站在我父亲这一边,那么我们成功的机会将会大大增加不少。我父亲让我去接洽他,只因他是他们家最受宠的人,于是我去了,他本是不愿意答应下来的,毕竟我对他而言毫无用处。而当我不经意间提及我是在安凯工作的,他说他愿意帮我,但是需要我为他做点事。”

周邵阳说到这,喝了一口咖啡,又继续说了下去,“其实我也很好奇,他怎么会突然转变了对我的态度。然后我问什么事,戏谑着说杀人放火走私那些违法的事情,我是断然不会去做的,我这人做人还是有点底线的,毕竟家里政商都涉及,够复杂了,随便一个火点燃,被人抓住点把柄,对我父亲的政治生涯极为不利。”

他沉吟了片刻,道,“他说叫你杀人放火走私,那倒是不必,我也没那个兴趣。你去接触一个叫莫菲菲的女人,是你们安凯在a市分公司的。”

“接触一个女人,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我当初不太明白他为何要我接触那个女人。我以为他是对菲菲感兴趣,接触之后,他让我密切注意菲菲跟你的联系,最好能够听到你的心声。你也知道,有些事,对某些人,我们总能轻易出口。他认为菲菲对你而言,是与众不同的。后来,刚开始的时候,你确实是跟菲菲联系的,后来你们渐渐断了,他还是隔三差五会联系我。我那个时候,便一直在猜想你是怎样的一个人,能够让他另眼相看到这个地步。说真的,我对你是十分的好奇。”

季璃昕不由想起自己跟周邵阳的第一次见面,是在斐然西餐厅碰的面。

她扯了扯唇,“你第一次见我是否很失望。”

“是啊,我真觉得不怎样,尤其你还抱着个孩子来,一个有了孩子的单身母亲,长相尚可,也算不上是绝色,怎能让他这样矢志不渝呢?我想不通,也挺失望,于是很快就走了。”

“我为他不值,这些年来,他一直坚持不懈打听你的消息,肯定是爱惨了对方。他那样聪明的男人,还是在这一点跌得极惨。刚开始我对他也不怎么熟,就是认准了我去接近他是为了能够更好地拉拢父亲的权势,以及我们周家在a市的地位。后来联系多了,他偶尔也会透漏了下他的心境,他对你,从未消极过,就算碰再大的壁。他说,‘熬不过等待的人得不到幸福’。”

“我不得不承认他这一句话在某方面极大的触动到了我,是啊,如果你没有足够的耐心来等待成功的到来,那么你就只能用一生的耐心去面对失败。我想告诉你,虽然是多嘴,但是我希望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等着你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有那么一个人。”

“越了解他,我就越为他抱不平,想他也是一个心高气傲的男人,他传闻中的未婚妻乔晓静我见过几面,真是一个丽质天生的美人,我想若是男的,都甘愿为她的美貌折服,何况如斯美人,对他又是一心一意,他倒是嫌弃那样的艳福,唯恐避之不及。不过我现在是明白了,她有美貌,你有聪慧,他显然钟情的是后者。”

他眉宇略微松动,紧跟着,叹了一口气,“这一次,他终于要做点什么了,我自然是鼎力相助的,其实我也有点看不过去他那等待了。有时候,困境会让你无计可施,那就不妨安静等待,等待事情出现转机。可是,等待若是没有结果,何必让真心拿出来让人践踏呢?我想他是明白的,但是做不到而已。这一次的行动,我在明,他在暗,我还以为部署得天衣无缝,没想到被你给识破还漂亮地反将了一军。”

“他跟我合力部署这事的时候,只跟我说了一句话,让我正视不懈怠的话,‘闻人臻是她的前夫,上次你看到的小孩。是他们的儿子。’”

听到这,季璃昕的指尖拂过浅咖纹白底陶瓷杯的下面部分,鬓角有几缕拢在耳后的长发滑了下来,落在脸颊边,弯出一抹巧妙的弧度,几乎在同时,她伸出了手,将头发夹回耳后。

周邵阳的话,真真切切,她听得热血上涌,渐渐有些恍惚了起来。

周邵阳微微侧脸,目光却落在她瓷白的脸上,若有似无地带了些许的深意,那仿若是藏匿在云层后边的阳光,遮掩不住。

“我们并非是从三年前的就布了这个局,虽然说这个有点矫情,但我知道他不会跟你说这个的,你也问不出口,还是由我说白了好,你若是不想听的话,就当我多事好了。你们或许都有所失去,我是得到的大于失去的,失去的不过蝇头小利。我们家从五年前就开始准备今年的市长竞选了,话止于此,其它的,自然是留给你自己想了。如今我也不会为他不平了,你这样的女人,应该自行选择。”

周邵阳修长的身影在季璃昕的眼前折了几道光,然后消失了。

季璃昕没有立刻就走,她坐着,手肘搁在餐桌上,微微区起,托着下颔,细细地想,想着想着思绪不禁飘远了去。

周邵阳说到这个地步,究其最终,似乎是自己的错了。

因为自己,宋柯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因为自己,菲菲遭遇了感情上最大的创伤。

桌上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一亮一亮地震动起来。

看了一眼屏幕,她还是接起来了,是范菊花打来的,问她哪里去了。

“我在外头,中午不会来吃了。”

她暂时还不打算回去,有些事情,她需要安静的空间,好好理一下。反正有范菊花在,家里的一大一小,还有人照顾。

最近几天跟周邵阳他们那一仗,并没有表面上赢得那般轻松,她也是花了不少心力进去的,所以当一切真相被剖析开来的时候,她觉得很累,真的,有一种身心俱疲的感觉。

晚上周邵阳跟菲菲提分手,菲菲会是怎样一种情形,也不愿意去想。

这一天,之于菲菲而言,迟早要到来的。

闻人臻让范菊花打的这个电话,范菊花挂了电话说她不回来的时候,他有些郁卒。然后,沉着一张俊脸去了书房。

他好阵子没去公司了,虽然这几天她跟沈童打了漂亮的一仗,但是有很多累积的公务,还是需要处理的。

助理早就知道他病情康复了,但是并没有对外张扬,对于三少吩咐的命令,还是照样执行不误。

公司的股价因为这一仗上涨了好几个百分点,书房的氛围很安静,但是他却静不下心来。

因为自己装弱智,她连出门也不交代行踪了。

有利必有弊。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手指修长,跟她柔软的指节有所不同,但当她的指节擦过他的掌心时,他总会下意识想要握住,她对于他而言,宛若天边的几缕流云,是那般的难以把握住。

手边的黑色手机一震一震的,看到是沈童打来,他略微失望了下,还以为是她。其实,是自己高兴得太早了,她怎么会打电话给他呢?

接了起来,沈童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开门,我在你家门口,按门铃没人开。”

范菊花没去开,怎会?可能没听到吧,自己进书房之前,她去了灏灏那。

起身,去将那个不速之客迎进了书房,然后又坐回了最初的位置。

沈童一脚踢上书房的门,在门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身子懒懒地斜靠着,看上去惬意又自在。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嘴角的弧度越扯越大,“闻人,你老兄倒是自在,害我跟嫂子为你的事忙得团团转,我实在是太够哥们儿了。”

“对了,我进来怎么没有看到嫂子,哪里去了?”

沈童好奇地问道。

“出门去了。”

他哪里知道她的行踪,若是知道了,也不会在这心不在焉了。

沈童闻言,微微一愣,还真没想到啊,闻人这话的腔调,带了多少浓的怨夫啊。“哈哈,嫂子肯定是不愿意成天在家对着一个傻子,怕自己也被传染成了傻子。”

沈童揶揄道,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

傻子能传染的吗?白痴,闻人臻懒得跟他一块儿丢人现眼。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

闻人臻很随意地问道。

沈童被戳中了痛处,闻人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他是被人给赶出来的,昨天随便不小心说了一句,得罪了她,自己就成了她谢绝上门的对象了。

他绞尽脑汁在思索了,如何求得她的原谅。

若是跟闻人一样装傻夫妻和睦的话,其实他也是乐意装傻的。

自己装傻的话,礼尚往来,还可以得到休息的时间,闻人总不可能会见死不救,好歹自己帮过他的么。

“我这不是得了空闲么,过来瞅瞅顺道慰问下你这个病夫,话说你打算啥时候恢复正常啊,你一直这样也不是个回事啊,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沈童有些嫉恨起闻人最近的甜蜜和谐生涯了,忍不住挑拨离间道。

若是可以,自己也想装傻的,不过这意图,他是绝对不会主动坦白的。

“该恢复时就恢复。”

闻人臻卖弄着文字,并没打算给沈童一个确切的时间。

沈童也没计较,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上次我给嫂子的那个dv放哪里去了,你去拿来给我,我要回头给阿修拍点东西。”

“摔了,不能用了。”

闻人臻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道。

“什么?”

沈童诧异地张大了嘴,不敢置信。

“你刚才没听错。”

闻人臻重申道。

“闻人,你是故意的。”

沈童恼恨得咬牙切齿道,还想来个重播,增添点笑料呢,没想到这家伙精明得很,早就未雨绸缪了。

“童,你别说当初你把那玩意给小昕的时候不是存心的。”

闻人臻不咸不淡地道。

沈童掩饰性地笑了笑,不打算继续这话题,最后讨不了好处的定是自己。

沈童的沉默只是片刻,坐了片刻之后,他又忍不住了,一颗心蠢蠢欲动起来了,“闻人,你跟嫂子进展到哪个步骤了?说来听听,我也可以以旁观者的身份给你们指导下。”

沈童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个姿势,笑嘻嘻地问道。

闻人臻答非所问:“你们又进展到哪个步骤了呢?”

他微微勾起唇角,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淡漠,最后慢慢的流淌蔓延至眼中,眼神却殊然不带半分温度。

他看着沈童,只盯了一会儿,眸色却更黑更浓。

沈童侧着身子,头微微歪着,迎上他的视线,倒也不害怕,“最后一道防线突破过了。”

他只是想不通,女人为何这般的麻烦,就是喜欢口是心非,明明已经释怀了,明明做了最亲密的事情了,醒来却不认了。

不过,他也不明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明知她是麻烦,却还是割舍不下,愿意这辈子都跟她纠缠,到至死方休。

她若是对自己展露下灿烂的笑靥,自己的心,又会情不自禁飘荡起来。

“你呢?”

沈童在回味跟悲叹的时候,还记得自己问过闻人何事。

闻人臻看出沈童带了几分得意,他沉吟片刻,还是不打算吐露自己的隐私。

自己跟她的进展,真的是难以言喻,最后那一道防线,广义上说破了,狭义上又差了那么一点。

“童,你很闲吗?最近那份策划案留给你做。”

“闻人,不带你这样的,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你就知道给我增加压力。”

“你已经抱得佳人归了,我还在漫漫旅途中,自然是需要帮些忙的,不是吗?”

沈童欲哭无泪,刚才吹牛吹大了,还把闻人说得徒生羡慕了,真是衰透了。

现在,都到这个份上了,自己又不能收回先前的话,他可不想自砸自脚啊。

闻人这家伙,只知道压榨自己,太可恶了。

一贯强势的他,对季璃昕采取的方式也太过温吞了,慢得自己也快看不下去了。

都装傻装了好一阵子了,他竟然半步还未迈开,也不趁机将那人在床上拿下来,好歹有所突破么。

沈童是郁郁寡欢离开闻人臻的家的,离开前,他去欺负了下灏灏,把灏灏弄哭了,才趁机溜走,也该留点难题给闻人,这家伙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还有,老子欺负不到,要在他儿子身上报复回来。

回头,好好调教下阿修,以后对灏灏,绝不能手软。

傍晚的时候,范菊花打电话给季璃昕,她又说不回来吃饭了,晚上迟点回来。

于是,闻人臻淤积在胸膛里的火苗,一下子成了燎原大火。

季璃昕本是打算回来的,但是她漫无目的的闲逛,碰上了严可欣。

严可欣提着很多东西回住处,她看不过去,上前帮忙,严可欣也没拒绝,由着她帮忙。

回到她住处,她留自己吃饭,本不打算停留的,但是严可欣说,“你不吃就是不给我面子。”态度倒是有点强硬起来了,季璃昕想了想,于是作罢。

虽然工作辛苦,住宿环境的条件很差,但是严可欣显然没有抱怨,从她的神色上来看,她对目前,是知足的。

菜没几个,煮的也是刚入味,不算好吃,但是季璃昕还是很给面子吃下了两碗。

“最近过得怎样?”

她主动开口问。

季璃昕想了想,踌躇了一下,回道,“还好。”

“你现在是不是跟臻儿住在一块儿?”

她开门见山地问道。

季璃昕尴尬地扯了扯唇,在严可欣眼中,自己定是个水性杨花的坏女人,勾引了两个儿子,还左右徘徊,伤了天澈,罪不可赦。

她今日请自己吃饭,或许是为了某个目的,让自己离开闻人臻吗?

以前住冷宅的时候,她多少有所察觉了严可欣对自己的态度,多少存了些客套的,她对小宋都比自己真心。

那个时候,因为天澈喜欢自己,所以严可欣便接受了自己,因为她爱她的儿子,爱屋及乌,于是也跟着喜欢自己,但是显然还是差了那么点。

“嗯。”

季璃昕淡淡地应了一声,她跟闻人臻之间的事情,她本是不希望人家介入的,不过眼前的这个女人,显然是个特例,她是闻人臻的亲生母亲。

即便她曾经抛弃了闻人臻,但是有一点还是不可否认,没有她,自然也不会有闻人臻的存在。

“我想,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我了。”

严可欣喝了一口汤,呛住了,季璃昕忙伸手帮她顺背。

“这不一定。”

季璃昕晶亮的眸子中闪烁着一种熠熠的光芒,更衬得她眸子黑潺潺的。

她之前便有意向,想要这对母子重修旧好的,但是之前碰上别的事情,一直拖拉了没进行。

严可欣其实也是真正想跟闻人臻重修旧好,不然也不会下定决心跟冷振雄离婚。

刚才,自己余光扫到的那个沉稳的身影,分明是冷振雄,他站着虽然离自己有些远,但自己不会认错。

也许,严可欣也察觉到了,但是她不说罢了。

除非闻人臻跟严可欣和好,否则严可欣是不会跟冷振雄复婚的。

这一点,明眼人都知道,冷振雄曾是一方的商界大腕,自然也是知晓的。

也许,他在等……

不过,他除了等,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他爱严可欣,就不会逼她。

“其实我一直不怎么喜欢你的,你却打算帮我,我……”

严可欣是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季璃昕怔了怔,随即苦笑,“其实我不是在帮你,我只是不希望他们兄弟反目成仇。”

一个是自己选择的男人,另一个是自己曾经的好朋友,她不想他们走到两败俱伤,或者必毁了对方才罢休。

若是闻人臻跟严可欣和好,那么一切,都将会由严可欣出面得以制止,化干戈为玉帛。

退一步海阔天空,只不过,似乎没有人将这句话看得通透罢了。

“你跟臻儿到底是为何结的婚,又是为何离的婚?”

虽然感情这种事情是年轻人这一辈自己的事,她着实没必要插手,但是对于臻儿,她了解的真是太少了,总想要透过更多的方面去了解他,哪怕多上那么一点点。

季璃昕知道她问出这一句,也是极不容易。

她之前进屋的时候,看到茶几上放着一本厚厚的剪报,都是跟闻人臻相关的事迹,哪怕上头只有一个他的名字,严可欣也将那则报道也剪下来了。

她想要弥补,真心想要弥补曾经欠下的过失。

只是,对于三十出头的闻人臻而言,似乎太晚了。

不过,总要试一试的。

人不是贵在有自知之明,而是贵在勇于踏出第一步。

“我跟他结婚是个意外,离婚是他提的,他如今这样的性格,可能跟他成长的环境有着极大的关系。”

“那你为何愿意跟他而不是天澈?你不觉得天澈的性格比起臻儿而言,更适合你吗?”

72结局卷 第十六章

严可欣望着季璃昕半晌,脸色几经多变,略微迟疑了下,终于问出了口。

她跟臻儿的接触不多,每次就算见了面,也是火药味十足,谁也不能好好说话。季璃昕被她看着,脸色依旧是平静的那种,对于严可欣的这个问题,她倒是没有多想,几乎顺着口说出来的,“很多事情,并没有依旧可循的,尤其是这种事情,伯母的人生阅历比我丰富,这问题,我想伯母你会比我更清楚。天澈之于我,可能是真的有缘无份吧,你若是责怪我,我也接受,毕竟在感情问题上,我处理的有些拖泥带水,不够好。”

她停了下,放下碗筷,“至于你跟闻人臻之间的事情,具体的是否他原谅你,这要看你的表现,我会为你制造机会,将他带到你面前来。”

季璃昕想,解开心结的前提是面对面相处,严可欣如今过得落魄,闻人臻并不知晓,无济于事。

他们两个,需要一个先低头,先低头的那个必定会是严可欣,闻人臻那样的脾气,若是自己真带他到这里来,也许他会起恼恨的。

毕竟,严可欣的离开,彻底让他的童年陷入了更多的黑暗之中,比如雷,对他造成的阴影。

他连雷都没从心里彻底克服,谈及原谅他的母亲,更别提多难了。

“不管你出于何种目的,我都该谢谢你的。其实虽说我遂了臻儿的愿,离了婚,但是我其实根本就不知道从何做起,如何改善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澈儿跟臻儿如今势如水火,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我知道他不会轻易原谅我,但是我真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毕竟没有付出怎会有回报。身为母亲,总是希望能够见到自己的儿子过得好的,臻儿从小就缺乏母爱,父爱也是可望而不及,他对于爱情肯定比常人迟钝,可能还不开窍。在这个方面,我希望你能够有点耐心。”

严可欣脸上带着诚挚的恳求。

季璃昕微微颔首,淡淡地道,“尽力而为。”

严可欣的弥补,之于闻人臻而言太迟了,他已经过了需要母亲的年纪。

严可欣家里的电话在这时响了起来,她去接,是天澈打来的,说要过来。

季璃昕起身告辞,天澈上一次说过的话,她还记着,现在他肯定是不愿意见到自己的。

严可欣没有继续留她,她知道天澈过来若是看到她,可能会没了心情。

季璃昕出了门,上了计程车,从车窗外正好看到一辆黑色的奥迪a8l停了下来,在他开车门的时候,计程车司机正好开走。

擦肩而过,他们两人的命运,其实也是这样。

不知道天澈看到自己了没,不过看到跟看不到又怎样呢?

至少没面对面在严可欣那碰上,无形中避免了不少尴尬。

手机响了起来,是范菊花打来的,她接了起来,“就回来。”

下计程车的时候,接到了宋柯的电话,她由着那个熟悉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了一阵子,接了起来,“喂。”

“我想见你一面。”

早上见了周邵阳,可能周邵阳跟他见过面了,季璃昕没有立刻答应,手机里传来的是他粗重的呼吸声,她知道他在等,等自己开口答应或者拒绝。

她下意识蹙起了眉头,抬头看了一眼小区里闻人臻所在公寓的那层楼,亮着灯,很温暖,像是在等待自己的迟迟归来。

她想了想,犹豫了下,“可不可以明天再谈?现在有些晚了。”

“不过九点而已。”

宋柯的声音十分的清晰,像是在很近的地方传来,她猛然一个转身,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到达自己的身后了,只有一步之遥。

他一向斯文俊朗的脸上,有着落寞跟颓败,但是眼神还是清明的。

他抬起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最后语气镇定而安宁,“小昕。”

“小昕。”

他在唇间重复了两遍。

她愣了愣,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吐出的语调极其自然,并没有想象中的干涩,“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出现的这般的及时,说巧合,也说不太过去,不是吗?

冬日里的晚上九点,夜色比较沉了,宋柯的那双眼睛,璀璨得像是天上的星辰,淡淡的皎洁,带着明月的清辉,就这样注视着她,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过了很久很久。

他的模样,看上去若无其事,但又不像,令人琢磨不透,她心里,渐渐升起了一丝不安,没由来的不安,怎样也压抑不住。

他一直对自己很好,从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为何她对他陡然生出了恐惧跟慌乱来呢?

她不知道,也不懂。

“是。”

他终于吭了一声,微乎其微,若是没凝神,肯定是没听清楚。

她有些尴尬,却硬着头皮,“学长,你来找我不会是想要质问我先前的那些行为吧?若是造成你的困扰,我想说声抱歉,事先我并不知道你有掺合其中。”

“我的车在那一边,这里不方便谈话。”

答非所问,他指着夜幕之下那一辆黑色的凌志车道。

季璃昕知道自己避不可避了,总要说清楚的,尽管自己不希望又失去一个朋友。

她苦笑着想,自己身边亲密一些的男性友人,似乎做不成情人便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天澈是,宋柯亦然。

虽然天澈城府方面不如宋柯,可是有些方面,他们还是有些类似的。

“放心,我不会对你乱来的。”

宋柯目不斜视地盯着她,似乎在忍耐着什么,幽深的眸子里划过一道奇异的光亮。

这算是他的保证吗?

他既然开了口,她应该相信他的,毕竟除了那一回炸死,他当真是没有做过任何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她没有看到她上那辆凌志车的时候,被有人看到了。

闻人臻刚下来,那一抹纤细的背影,无论如何他也不会错认的,分明是季璃昕。

而那辆车,他曾看过宋柯开过。

她应该是刚回来地,没想到转身又跟别的男人走了。

他抿着嘴,越抿越紧,抿得整张唇失了血色,苍白的很。

他有片刻的怔忡……女人,是不是都是这么善于伪装?

在他一度以为她接受了自己的时候,她又给自己重重的一击,难道是为了报复自己曾经对他所做的伤害?

她如今愿意照顾自己,纯粹是出于同情,自己伪装成白痴,她不得不接手,不能在这个时候抛下自己不管,她良心上过意不去。

只有这一条解释的通,她先前跟范菊花通的电话里说她就要回来了,他酌量了下时间,下来迎接她的归来,没想到等到的却是她的倏然转身,上车的那一抹纤影。

他愿意掏心掏费给她,可是她根本就不屑一顾,宋柯对她那么好,虽然明里她帮忙对付宋柯,但是暗地里,她其实是不愿意这般做的吧。

所以尽管成功了,但是她却从未流露出丝毫的高兴来。

宋柯对她,到底是什么呢?

毕竟,她从未跟自己说过她的心声。

闻人臻一手插着口袋,一手背着身后,眉宇间怅然居多。

他在努力的回忆着,想要回忆起点她第自己的与众不同来,可惜,却什么也没有。

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面对季璃昕,他的情绪早已无法掌握。

局势早已不可逆转,一切早已为之已晚。

他想靠近她,想更多的了解她,然而,每当他更进一步,那种不受控制感,便深一分,他感觉,步步深陷,他正在走向一个不可逆转的极端。

而那个极端,没有人陪着他一块儿沦陷,她冷静自持,对于自己的感情,她没回应,也没发表见解。

他连想当成顺理成章也难,回想起来,她根本就没有表态。

先是自己强迫,后来是威胁,最后又是使诈欺骗了她。

刚才一幕,光线这么暗,但那画面,却是刺得人眼睛生疼。

没由来的,心底里生出几分莫名的烦躁来,背着昏黄的路灯光,他淡淡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老长。

他低头,不经意间掠及,迟疑了下,自己竟然走到这边来了,还以为站在远处呢?

这个世上,总有些事,有些人,能够打得人措手不及,命盘乱成了一团。

“小昕……不要恨我,永远不要……”

他的嗓音有些低沉,又似乎有些嘶哑,划在人的心里,像是扣动心弦。

季璃昕上了宋柯的车,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握着方向盘,不知道是否在忍耐着什么,指骨节节突起,泛起了苍白又无力的颜色来。

车子开到了a大里面停了下来,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她发现这里是女生宿舍楼下,她曾住过的,这边修葺过,外头看上去焕然一新,没了先前岁月留下来古老的痕迹了。

她也有好几年没来过a大了,如今站在女生宿舍外的小操场上,看着一切都陌生的紧。

车外,毕竟没有车内来的暖,季璃昕偏头看向宋柯,他跟自己并肩站着,似乎也在打量起宿舍的不同来。

他看得仔细、认真、专注。

晕黄的灯光,微微勾勒出宋柯坚毅的侧面线条,他的薄唇紧抿着,下颚略微向内收紧,似有一丝隐晦的薄怒。

他深邃的眼神杂糅进幽暗,包含太多她不懂的复杂。

这样的宋柯,令她陌生,其实从他诈死被戳破之后,她便跟他无形当中,多了一层隔骇。

都说物是人非,沧桑过后,似乎一切都变了,物起了变化,人就算还是从前的那一个,但是心境却跟曾经,截然不同了。

想要来这里缅怀,来这里回忆,可惜环境都岁月的沉淀中有了莫大的改变。

“走吧。”

他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股隐忍,那声音是从胸腔里闷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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