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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恒顾不得骂说容远,他扭头跟方才车子上的人吩咐了几声便跑到前头马路上的一堆萧别的人中抓了一个起来恶狠狠用枪指着他的头问,“人在哪里,萧别抓的那个女人在哪里?!”
“在。。。在别墅。。的地下室。”那个混混分外惊慌地说,容恒刚走他就想着要溜走,容远见了踹了他一脚,踩住他的胸膛,语气阴森地问,“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呜呜。。。。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不是我干的!”
“说!”容远额头上青筋暴露,一下子扭断了那人的手腕。
“啊——!我说,我说,她。。。她疯了!被打了毒品——啊!”那人还没有说完容远便狠狠地甩了他一拳,容远站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脸色刷白,旁边的弟兄见了赶快扶住了他。
“老大,没事儿吧!?”
“没。。。。。。”容远胸膛起伏地厉害,看着容恒跑远的方向,闭着眼睛额头上出了密密的汗。他叹了口气,才定下神色,你们先把他们带回去!其他人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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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痴痴傻傻谁人怨 。。。
痴痴傻傻谁人怨
别墅地下室内,两个混混无聊地坐着门口,他们看了一眼躺在地下的女人。
“老大急匆匆地走了,这女人应该没有用处了,扔了怪可惜的,虽然是个疯子,可姿色可没得说,正好他们跟着萧总几个走了,她的命可都是我们的了,该我们兄弟俩好好地玩玩了,嘿嘿。。。。。。”
“唔,妈的,一想着这娘们光着身子我就有反应,真他妈的邪了!前段日子要对付容家兄弟不让碰,现在。。。药品出事了,老大估计也顾不上容家的人了。嘿嘿,我们哥俩还真是捡了一个大便宜!”男人说着摸了摸□,看着头发披散缩在角落里的女人,他其实吹了个口哨跑过去,扯开她身上随意盖着的麻布。
女人身上由于药剂发作磕磕碰碰出青青紫紫的痕迹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她的嘴角红肿,下巴依然是脱臼的。头发上脏乱不堪。身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出女儿家的纤细的骨骼和修长的腿。
男人走过去,女人本能地瑟缩了一下,便像是见到鬼一样地往后缩,男人越上前,她就越往里头爬,麻布掉了下来,女人伤痕累累地被男人恶意地在后头追赶。
她终于被逼到墙角,男人像是在盯着一个玩物嘿嘿地奸笑,“再跑啊,你再跑!看我不弄死你。”
女人看着他靠近,发了疯一样地咕噜着低叫,挥舞着手挣扎,她的手挠抓到身上也没有疼痛,反而更加助长了男人的兽欲,男人用力扯开她的腿,正准备压住她的身子因为铁门猛然被踢开的声音顿住了。
容恒拿着枪指着两个人,看到地上的人,他心中突然一阵刺痛,脑子轰的一声炸开,瞬间像是被剜去了心头的肉一般地疼。他眼睛几乎是在瞬间就止不住地红了,毫不迟疑地往两人的腿上开了两枪,他将靠近门边的一个人狠狠地踢到在地,拿着枪朝着他的□开了数枪!那人缩着腿像个狗一样地哀嚎。
正在穿裤子的男人吓傻了,裤子都来不急穿就想往外逃,容恒用枪指着他,眼角流出了泪水,他心中忽然涌现出一股恨意,恨不得把一切伤害她的人都毁了,指着还光着屁股的男人的脑袋扣动扳机就要开枪,容远冲了进来打掉了他手上的枪,他看了一眼前面地上的女人,瞳孔皱缩。跟着涌进来的几男人个人都别开了眼,几个在腥风血雨地混惯了的大男人也止不住地抽了一口气。看到地上的女人还光裸着身子狼狈不堪的惊恐模样,他们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容恒紧紧地抿着唇,眼睛赤红地流着泪水,他看了一眼容远,呼出一口气,转过头猛地将男人打到在地,疯了一样对男人拳打脚踢。
男人被打得浑身是血,苏以荷被男人嚎叫的声音惊倒,忽然尖叫着往后缩,容恒瞬间止住了拳头
容恒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捏着拳头看着地上的男人,然后转过身。
苏以荷见有人靠近,挣扎着吼叫又害怕地爬走,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只听见她发出的沙哑的像是磨砂一样的嗓音,容恒走过去一把抱住她,任她在怀中扑腾,她的手挠抓他的脸,却丝毫没有痛楚,他看了一眼她翻折的指甲还有她胳膊上密布的针孔,突然像是野兽一样凄厉地哀嚎了一声。
苏以荷缩在不停地反抗,似乎反抗已经成了她的本能,容恒拨开她的头发,抵着她的额头低低地哭了出来。
她认不出他了,容恒用衣服抱住她一会儿又被她扑腾掉,他将她的胳膊伸到衣服里,把衣服的扣子扣好,看着她哭泣的脸上沾着的泪水,他用衣角仔细地擦拭,轻轻地怕弄疼了她,容恒抱起苏以荷,走到门外,他没有看容远一眼,冰冷的语气像是铁一样硌人“欺负她的人,一个都准不放过,给我十倍地还回来,你欠她的,等着我跟你算!”
容恒瞄了一眼被救出来的江述,江述瑟缩了一下,看着他将苏以荷抱走,他缓缓地舒了一口气,想起苏以荷的模样,他不自觉捏紧了拳头,红了眼眶。
容恒看着苏以荷惨淡的小脸和不忍入目的伤痕,她的不住地挣扎着吼叫,容恒的胳膊上已经被咬出了许多处细细的牙印,她这副模样又生生地又逼出了他的眼泪。
苏以荷,我欠你的,一辈子也还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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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恒坚持不把苏以荷送到精神病院,每天请大夫过来给她打针吃药。
把工作都拿回家中,寸步不离地看着她。
那些日子里,容恒几乎都是彻夜不眠地陪着苏以荷折腾,刚开始的时候她似乎永远都睡不着,痛苦地蜷缩着打闹着,他给她穿衣服,给她洗澡都要被她新长出来的指甲抓伤。
毒瘾犯了的时候,容恒看重她痛苦的模样更是生不如死,容恒任她打任她咬,看着她抽搐地被他困住无法呼吸的样子,他甚至想过给她毒品,可是他不能,他要她好起来。
就算死,也得在他的怀里死。
渐渐地苏以荷闹得少了,她开始一个人坐着,容恒一回来她就躲进屋子里,爬到床上用被子紧紧地遮住自己,她对容恒的排斥比其他任何人都来得强烈。偏偏容恒咬着牙地想去安抚她,他不信,不信她把他忘了!明明每次吼叫的时候都喊的是阿恒,为什么却如此地惧怕他。
苏以荷怕出去,怕见到人,像是一个得了自闭症的小孩,想着远离一切。她的眼中似乎每一个人都是丑陋的怪兽,想着要撕咬她。
可是,唯一例外的,就是江述,苏以荷不怕江述,她甚至习惯了江述带着她出去散步,习惯江述喂她东西吃,江述看着苏以荷,看着她像个孩子一样窝在他身边,他心里只想不顾一切的对她好。他想也许这是老天给他补偿她的机会。
江述甚至找到容恒,告诉他,把苏以荷交给她,他说他要娶苏以荷。
容恒当时铁青着脸,只冷冷地回了三个字——不可能。
而容远,自那件事之后便像是消失了一般,谭子秋没命地找他,可他突然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那一帮弟兄也个个不知道他的下落。
七月份的时候,容父彻底地冻结了容恒的账户,逼迫着他与秦家结亲。
苏以荷的治疗需要许多费用,当时容父因为容远的事气得住了院,老爷子躺在医院里还是不依不饶地逼迫着容恒,非要他娶了秦素。
苏家知道苏以荷的事情,苏爸爸强制将苏以荷从容恒那里给接了回来,苏妈妈看着从前乖巧懂事好好的一个姑娘被弄成这样,也不住地落泪,想着梅西,再看看谁人都不认的苏以荷,怎么都是可心的人儿,命运却一个比一个悲惨。
苏家因此气氛不已,苏爸爸就像是一夜白了头发,容恒来一次,苏爸爸打一次,再也不允许容家的人接近苏以荷。
回了苏家,苏妈妈细心照料下,苏以荷的状况已经开始有所好转,虽然还是一副神智不清的模样,但毒瘾已经渐渐地变弱,见了人反应也稍微正常了些。
苏以荷最常做的事就是发呆,再不就是缩到被子里睡觉。
苏妈妈摸了摸她的头,苏爸爸坐在旁边叹了口气,“学校的毕业证拿回来了,以后就不要去北京了,给她找个好人家,好好地过日子吧,江述那孩子不错,她又黏着他,既然他不嫌弃,等她状况稳定些了就把婚事给办了。”
苏妈妈,点了点头,“也是,容家现在也是闹得一团糟,容父被气得一病不起,从前那么壮实的身子也是顶不起后辈的闹腾,唉!”苏妈妈替苏以荷拉了拉薄被子,空调开得凉,怕冻着她,“可是这容恒死活不愿罢休,这可如何是好,你再打下去,那孩子可就撑不住了,听说,前些天把小荷接回来后,他还不知因为得了什么病住了好几天院呢!”
苏以荷静静地躺着,闭着眼睛睫毛颤了颤,指尖握紧了被角,细细的眉头蹙了蹙又缩成了一团。
苏爸爸也是皱着眉,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得想个法子让他彻底地死了心才好。”
苏妈妈心软,“不知道这小荷还能不能清醒过来,你说以后她要是想起来了,会不会怨怪我们?”
苏爸爸看了看睡着的女孩,“不会的,她心地本就善良,若是还记得容家的那小子,也不会跟着他了。”
“是啊,女人受了再大的屈辱总会憋在心里,但是对自己爱的人,怎么也不能让他委屈了,她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心里头也难过,还不如现在这样呢。”
“估计清醒着也巴不得离容恒远远的,下次就让容恒见见她吧,然后就让江述带她会福建老家去,在那边谁也不认识她,让他们俩好好地过。容恒那孩子找不到,总该死心了吧。”
“嗯,好,就这么办。”苏爸爸起身,拍了拍裤子,“还有,以珍和谭家的婚事就办了吧,秦家的就那个就不要想了,到时候又跟容家闹不清了!”
苏妈妈愣了愣,看了看苏以荷,然后‘哎’了一声。
容父在医院地固执地不接受治疗,容恒本来就因为苏以荷的事情心焦,被父亲这么一搞,真是连杀人的心都有了,他一遍遍固执地劝父亲吃药,容凯新就是不听,脸色蜡黄根本没力气吼叫了还是倔着脾气,容渊看着父亲这个样子,也很是担忧,他把容恒叫道医院走廊严肃地呵斥容恒,‘你不要固执了,到底是生你养你的父亲亲,还是别人家的女人亲,现在这步田地你跟那个女人还成得了吗,是不是要把爸折腾死了你才甘心,到时候你也一样还得娶秦家的女儿!”
“作为男人,要能屈能伸,你这么固执得要为了苏家的那个好,人家现在根本就不记得你,你好好想想,她兴许一辈子都记不得,别说爸爸不同意,就是他同意了,苏家的门槛你踏得进去吗!”
容渊看着容恒这些天被折磨得也快崩溃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自己好好想想,娶了她今后能安安稳稳得吗?如果不能,还不如让她在没有你的世界里快快乐乐地过,爸的治疗以及耽搁了半个月了,他现在身子骨不比从前,医生说月底再不动手术,成功的几率就是百分之二十。”
容恒低着头,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困顿地低吼了一声,无力地靠在墙上。
都毁了。。。。。。。
他们对未来的愿景,曾经的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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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没出事前他们准备毕了业就结婚的。
她还说让他带着她去找她的父亲,然后生个外孙给父亲抱着。
许多许多次她从身后环住他的腰,他把她拽到跟前,她仰起头问他,“阿恒,我们能一直这么安安稳稳地过下去吗?我感觉很幸福,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像是要飞起来一样。。。。。。”
那时候他直骂她是个傻子。
她说,我们不要大富大贵,我和你平平凡凡地看着我们家的小容恒,小苏以荷长大,然后看着他们结婚生子,就好了。
她说,阿恒,我们是多辛苦地走到一起了,就算老天爷也不忍心把我们拆开的对不对?
现在,她见了他就躲,像是见到仇人一样。
这算是老天的惩罚吧。他给她带来了那么多的劫难,她潜意识里已经开始畏惧,已经开始憎恨了。
容恒蹲在墙边,狠狠地咬着牙。他仰着头,像是垂死的人看着雪白色的墙顶。
老天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们,到底是为什么。。。。。。
容恒又一次来到苏家,苏爸爸从院子里走出来,看着跪在门外的容恒,他粗声粗气地喊了声,“你进来吧,别吓着她!”
容恒进去的时候,发现苏以荷正在院子里的树荫下坐着,江述手里端着米粥一点点细心地喂她,苏以荷很听话地看着勺子来了就张口,然后满足地吞下,抓住江述的手,笑了笑,继续吃。
容恒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看见阳光透过树荫打在她的脸上,女孩一如当初的纯静,像是一只乖巧的小猫一点一点吃着食,容恒走过去,她听见脚步声转过头,脸突然僵硬住,一下子尖叫着打翻了江述端着的碗,容恒停住脚步,她剧烈反抗的模样刺伤了他,他往后退了几步,看见她害怕地把头埋进了江述的怀里,容恒敛下受伤的表情,贪念地看了看她,转身便走出了苏家。
他一边走一边想着苏以荷见到他时的痛苦模样,她摔碎了她房里所有的东西,尖锐的玻璃划了他的脸,她像是见到仇人一样将他往外赶,一点都不想让他触碰,他有时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装疯的,可是有时候又连谁都伤害,江述也不例外,那时候她甚至连个会动的风铃都会害怕,将它们扯个稀巴烂,医生确诊了,是精神病啊。
医生说,病人发病的时候见到特定的东西会陷入极度的恐慌,病症会一次比一次严重。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容恒一看,是医院的电话,接了电话,立马开车往医院奔去了。
容恒看着父亲苍老的模样,站在床前痛苦地将指甲陷进了肉里。喉头滚动了半响,他才终于痛下决心,嗓音嘶哑地说,
“爸,做手术吧,秦素。。。我娶。”
。。。。。。。。。。。。
晚上,苏家的人都睡下了,二楼苏以荷的房门突然被打开。
苏以珍歪歪斜斜地走进来,坐到苏以荷的床边。
苏以荷倏地被掀开了被子,她正要尖叫苏以珍满身酒气地捂住了她的嘴。
“苏以荷,你别装了!”苏以珍狠狠地道。
苏以荷仍然剧烈挣扎,苏以珍倏地开了台灯,她脸上满是泪痕地看着苏以荷,“苏以荷,你怎么不去死!容家,谭家,还有我们苏家,都因为你!都因为你,秦翊他才认识了章笑,因为你爸爸要给我嫁到谭家,因为你容伯父在医院里快要死了,你天生就是一个煞星!”苏以珍气满身酒气地开了台灯,看着苏以荷哭得厉害,“苏以荷,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么,你是我十四年一刻也摆脱不掉的阴影,可是为甚么你非要这么好欺负,为什么不是讨厌的坏女孩!为什么不。。。再坏一点儿。。。。。。你为什么又装得这么可怜?!你消失了就好了。。。。。。可是我又舍不得,呜呜,你真是坏!”
苏以荷眨着眼安静地看着醉透了的苏以珍嘴里含糊不清地骂。
她看着她低低地说“再从来一次,我一定很坏很坏,坏到不管不顾阿爸的逼迫为难,也要死死地扒着门框不走的。。。。。不做苏家的女儿。”
不遇见容恒,不遇见你,不遇见所有苏以荷会遇见的人,不知道我的生父生母,我还是叶荷,你们还是你们的大院子弟。那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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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何以容殇 。。。
何以容殇
七月初八,容恒和秦素订了婚。婚期定在了八月十五。
七月十八,苏爸爸将苏以荷交给了江述,两人准备倒福建去登记结婚。
容恒跟在后头,看着江述牵着苏以荷,两人一起坐上了南下的火车。他看着列车咔咔地行进,无情地带走了他这辈子最珍爱的人,他靠在柱子上痛苦地闭上眼,坚毅的鼻梁旁边滚下了两行清泪。
彼时容远正在边远地区的边远地区的某个医院里,忍受刚做完手术后药物带来的强烈反应,一昏迷就是许多天,他知道自己没多久可活了。
可是萧别那个老贼没死,他不甘心。
他放不下的东西还有许多许多。。。。。
比如他还没有对哥哥道歉,比如那个发了疯一样寻找她的女人,比如那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那日容恒把车子给了他,之前已经给警察局的通了气儿,结果人是被捉住了,萧别被关在监狱里审判的时候,被一帮子亡命徒给救了出去,警方现在已经全面戒严,追捕萧别。
而彼时,江述正火急火燎地寻找苏以荷,火车停战他去买饭的空当,苏以荷就不见了。
他找了许久都没有打听到,他现在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苏以荷还是那个样子,若是再受到什么伤害,他万死也不能谢罪。
苏以荷独自离开已经三天了,她带着走的时候苏妈妈装在身上的钱,去了广州租了个房子,然后买许多的东西放在冰箱里,然后她死死地把门锁住不让自己出去。
她在屋里没日没夜地呆着,一会儿安静一会儿精神恍惚像一个疯子,她快被自己这种样子给折磨死了。她想要好起来,然后去找阿爸。苏以荷咬着被角恍然看见满屋子都是怪物,一个个跑来撕咬她,她惶恐地叫着持续到天明。
苏以荷恢复清醒的时候其实是比疯了更加痛苦的,她能想到容恒搂着她哭泣的情形,记得他被她抓伤咬伤的脸,那时候她半疯半傻地折磨他,为的就是让他厌倦啊!
他总是不说话,把一切罪过都推到自己身上,他对她越好,她就越觉得喘不过气儿来,因为她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人了,她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可以给他温暖的苏以荷。
她忍住畏惧把江述当做了挡箭牌故意气他,她知道他因为她又昏厥过一次的时候心惊得几乎都要蹦出来了,她必须离开他,他不是个可以肆无忌惮让她折磨的人。其实容恒的心很善良,很柔软。。。。。。
苏以荷往往是这样想着想着就突然陷入疯癫,一场疯狂之后自己的身上会被磕磕碰碰出许多青紫色的痕迹,她咬着唇一点都不哭,她告诉自己必须振作起来,不让她就真的是一个疯子了。。。。。。。
苏以荷到广州第七天的时候,冰箱里的东西已经差不多吃完了,她看着兜里剩下的钱,也仅仅够两三个月的生活费而已,她不得又胆战心惊地去买食物。
她掰着指头数日子,八月十五这天,应该是个特殊的日子。
秦素在那一天会成为阿恒的妻子,然后他会幸福地生活下去。
苏以荷笑着看着天上的月亮因为下了雨的关系有些昏暗,她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然后她去了超市买了许多许多的东西。
苏以荷其实害怕出来,不知道她的病什么时候会发作,她不想当一个别人眼里的疯子。她一路急急地往回走,手里提着两大袋子便利食品,还有一袋子米。走到街角的时候一个人行色匆匆地撞了她一下,苏以荷的东西太多,那个人的腿脚不方便被绊倒了,帽子滚到地上,苏以荷要去扶他,刚看到他的脸,便一下子僵住了,那人没看苏以荷径直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
苏以荷嘴唇开始颤抖起来,她死也忘不了那个人的脸。
——萧别!
他曾经坐在一旁观看她被屈辱,她死死地记住了他那时残忍讪笑的表情。
苏以荷的大脑开始混沌,嘴里不停地喊叫,疯子一样地在人流中推推嚷嚷地逃窜,她还没有完全失去神智的时候,她只想着朝人少的地方跑,她怕被别人当成疯子捉起来送进精神病院,她不想变成那个样子。
苏以荷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自己跑到哪里了,她迷迷糊糊地看着周围破旧的房屋和空旷的马路,心里又开始恐惧,脚下废弃的砖头绊住了她,苏以荷一个踉跄摔倒了,她的头被磕出了血迹,苏以荷趴在地上,看着眼前一片漆黑,就跟那些日子里的一样,没日没夜的黑色包围了她,然后苏以荷惊恐地埋着头开始喊。
“阿恒。。阿恒。。。呜呜。。。。。。”她已经渐渐地陷入崩溃,毫无安全感地把头埋入臂弯中,苏以荷那时候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是她却清清楚楚地记得有关容恒的一切,就像她被□的时候痛苦地嚎叫,苏以荷在地上滚动着挣扎,像是挣扎躲避着什么,她无意中看到地上一片莹亮,抓住了拿起来,她蠕动着唇看着那个东西,意识慢慢地回笼,她眼神恍惚地摁了一个号,然后对着那个号码傻笑。
电话里传来男人焦急的声音,苏以荷猛然记得那是谁的,她捧着电话大声地哭了,像是一个孩子般哭得毫无形象,“呜呜。。。。。阿恒。。我怕,我想你——,有怪物咬我,啊——不要——”
女人半夜在了无人烟的拆迁地嚎哭过后,惊恐地叫声着一直持续到很久,手机至始至终被甩在一旁持久地亮着。
容恒彼时正在试穿着新郎装,冷冷地坐着侯客室里一言不发,他坐在那里根本连假装着笑的力气都没有。秦素在外头正穿着婚纱,他们刚刚拍完了婚纱照,忙活了一个下午,秦素看了眼坐在里头的容恒,弯着嘴角开始一张张地选相框。
手机毫无预警地响了起来,他接了喂了一声,没有人回答,反而是哭声。
他只一声就能听出来,那时苏以荷的声音。
他猛然站起来,大声地问,“苏以荷你在哪里?你快说话。”
他一边问一边飞快地跑了出去,他敢肯定是没有人在她身边。
容恒额上冒出了密密的汗,该死的,怎么会没有人陪着她,江述是在干什么?她神智不清怎么可以独自呆着。容恒心里祈求着,老天,一定不要让她再出事。。。。。。
坐车便去了警察局,他听着她的呜咽的声音知道她又犯病了,容恒一刻都不敢耽误地将手机交给警察,监听出苏以荷的位置,容恒连夜便找人弄来一张机票坐飞机赶着去了。
容恒看着手机上只剩下一格子电,还没有插手充电器那边就断线了,容恒心里静静地坐在飞机上,渐渐开始怀疑了起来,他越想越不对劲儿,最后他闷闷地锤了一记椅子,“苏以荷她根本是有意疏远他的!”
容恒想着自己刚刚定了婚,眉头紧紧地蹙起来。
他放不下她,怎么能跟别的女人结婚。
容恒赶到广州的时候,苏以荷已经被路人送到了医院,他找到了当地警方找了几天才打听了她的下落。
容恒见到她很安静地坐在床上,他已走过来,苏以荷眨了眨眼,看清来人便开始激烈的反应。
“苏以荷!够了!”容恒走过去不由分说地坐在床边任她打,容恒看了眼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他猛然抓住苏以荷的手把刀子放进她手中。苏以荷看着手中的刀子愣了一下。
容恒看着她的眼睛指着自己的胸膛,“害怕我就往这里扎,苏以荷你不是不记得我了吗,你不是神智不清了么?你倒是扎给我看看!”
苏以荷呜咽了一声甩开了刀子,然后使劲地捶打容恒,他的衣服都被她扯皱了,苏以荷依然亢奋地反抗他,容恒死死地把她压在床上,“苏以荷,你这回骗不了我,我不管你是真的疯了还是假的疯了,就算老子结婚了,你他妈也得给我当情妇!!”
苏以荷被容恒一声震天的怒吼给吓住了,她扁了扁嘴,缩到床角,躲着不出来。
苏以荷把头埋进被子里,开始咽咽地哭泣。
容恒的一声吼叫把医生给招了进来,医生大声地责骂他之后,护士开始忙着安抚苏以荷。
容恒似乎就跟苏以荷扛上了,他知道苏以荷不是完全装的,但是起码,她心里是依赖着他的,他任苏以荷闹腾,就是不放过她。
苏以荷完全不能反抗地被容恒整天孩子一样地照顾着,她心里绝望地想,又是摆脱不开了么。
是不是非要她死,才能扯断这份感情。
容恒看着苏以荷眼神空洞地开始走神,手上加了劲儿揉着她的头发,苏以荷躺在浴缸便像是木偶一样,她真是累极了,有时候真想什么都不想地抱着他狠狠地哭一次。可是,她不能,她还要继续反抗下去,她相信容恒总是有厌倦的那一天的。
没有人会一直缠着一个疯子。
容恒给她擦干了头发,捧起她的脸,看着苏以荷的眼睛,“现在不闹了,就听我说几句话。”
“那是个意外,苏以荷,我知道你心里已经埋下了阴影,可是我也害怕你知道吗,我有多少次夜里醒来都是你被。。。”容恒没有说下去,“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活着。。。。。我们还有未来,你不要每次都退缩了好不好?你听着,容恒他这辈子是你的,活着是,死了也是,要打要啥随你的便,横竖我爹的手术已经做了,我这个做儿子的已经够意思了,只是。。。。。。”容恒靠近苏以荷的脸,“作为你的男人,我还需要继续奋斗。”
苏以荷眨了眨睫毛,容恒越靠近她就慢慢地开始表现出排斥,容恒捧着她的脑袋,不让她伸出手便吻上了她,苏以荷使劲儿挣扎着,她狠下心咬破了他的舌头,铁腥的气味在两人的口中弥漫,容恒虽吃痛却还是闭着眼睛细细地吻着她,不激烈也不含糊,长长的睫毛闭着,似乎根本不为女人的反抗所动。
苏以荷看着容恒的样子,眼角溢出了泪水,容恒拖出她的舌头用力地吮吸,舌头尽情地挑逗她,苏以荷欲哭无泪地有了反应,她身上猛地一僵,容恒的手伸到了她的胸前开始动作,苏以荷闭上眼猛地推攘着他,并且做出恶心的症状。
容恒放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没关系,既然不适应,我们慢慢来,每天训练几次,总有有一天你会再次接受我的。”容恒抚摸这苏以荷因为这话僵硬的背,嘴角露出了狡黠的笑。
他不信她能一直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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