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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鲜币)123. 两件事

紫芯刚醒来时就对上蓝宸宁一脸探究的表情。

他侧身拥着她,俯首若有所思地望着她问,“芯儿你今早跑哪去了?怎麽回来还睡的那麽沉?”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懒佣。

呼吸间都是他浑身充满着酒味与汗味的雄气息,紫芯皱起细眉不适地微微推开他,“哥哥……你醒了。你整身都是酒味,我叫人帮你备水洗澡。”

“不用了,我刚才叫人了。”蓝宸宁的手收紧了一下,把她拉回来手贴上她的右脸上使她拧过来面对着他,“芯儿你刚才干什麽事去了?嗯?”

“噗,哥哥你以为我干什麽去了?刚才就去教初七泅水,然後回来打了个困啊。”紫芯微噘着嘴娇嗔地瞪看他一眼,“都怪你!昨晚我在房中等了你很久都等不到你回来,後来找了个值夜的侍卫去看一下才知道你跟五皇爷乱七八糟地醉卧在一起。我就要他带我去帮你们打理了一下脱个鞋子盖个被子,回来才自己睡下。”

蓝宸宁听了下去,知道自己昨晚忘了通知她彻夜不归是不对,看她满脸娇憨的嗔怪就急着安抚她没再问什麽。但是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有点不对路又问,“那你今天怎麽没带初七去海边,改为那麽早教他泅泳了?”

紫芯把头哄埋到他的前,手指出气似地捏着他的腰,软软的声音闷闷地说,“就是今早醒来看你还没回来,出去逛花园时看到初七在练功练得浑身大汗,就叫他顺便去泅泳了,那样下午就可有空来照顾宿醉回来的你了。”然後满是不满地低声咕噜,“谁知道你本没宿醉,是我瞎心了。”

蓝宸宁感到她的不满,随即费了一番甜言蜜语讨好她,又答应她今天陪她出去玩,要她不再生气,直到婢女敲门说浴水预备好他才下床给人把浴桶跟热水搬进来。蓝宸宁在屏风後洗澡时,紫芯也顺手在婢女服侍下梳洗更衣。二人一起吃个午膳後,蓝宸宁感觉神已回复过来,身体也没任何宿醉的不适,就带紫芯出去城中游玩了半天。

紫芯表面上欢天喜地跟他在市街中到处看东西吃小食,买了一些她认为在海上会用到的东西,尽兴而归。回来时蓝宸宁就急着去书房处理今天该做的事,紫芯回房中就把那堆东西丢给婢女们去整理,自个儿懒散地瘫坐在软榻上想事情。

紫芯感到十分郁结,她今天整天只是在蓝宸宁面前强颜欢笑,过的很不容易。她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多不想给哥哥知道的秘密──那一晚闯进闺房的神秘人,海边遇上那个对她下蛊的可恶男人,还有昨晚跟烙文烨的事……更加别提自己真正的来历及手镯中的秘卷了。

紫芯心底感觉莫名的恐惧。为什麽短短数天的日子中,她就遇上这一堆无法对他坦白的事?而当中涉及的都是或多或少跟她有关系的男人……

还有自己身体中蛊毒的真相……紫芯很清楚自己永远无法忠心贞洁地只跟蓝宸宁一起,感到对他愧疚不已。这就是对她没忠於原作的惩罚,与及跟这身体亲哥哥乱伦的天罚?想起一切源起都是她因为没照那角色的格生活,才引出被歪曲的命运,使自己跟哥哥,子祺,爹爹等几个男人的关系乱成一团,也是因为自己没照作者大纲跟子祺乖乖成婚,才招惹了烙文烨,又害了初七……

刹那间紫芯想到,君乐乐不是说她的故事是np的吗?是因为巫蛊的关系?

紫芯也想到她的遭遇,跟那些np文的狗血设定,好像没差多少的样子,难道说她最後结局是真要把身边男人全收下来?

不会吧……

虽然看文时自己看着各种不同风情格的男人一一拜倒在女主裙下的盛况,是看得极爽,但当事情真实地摊到自己身上发生时,当中的痛苦与无奈,真是只有自己知。

人谁没独占欲?要是叫她去跟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的话,她也没可能接受。而她摊上的那些男人,那些个叫她更觉得是件没可能的事。即使是对她最千依百顺的蓝宸宁,也是因为认为初七对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没任何威胁,又感念她身上的蛊毒,才勉为其难地接受初七跟在她身旁,但对其他的人蓝宸宁也未必会接受。

烦死了,不想了!

紫芯接下来的日子倒是风平浪静得很。只除了初七那偶尔对她露出来的恋慕神情跟烙文烨少数见面时他带有深意的说话之外,她没有再遇上什麽令她觉得困扰的事。

只是烙文烨那男人真的越来越怪了。他突然就变了个人似的,对着她时都没了他一向爱现出来的高华优雅姿态,凤眸半眯轻挑眼尾的妖孽风情,变成闪闪缩缩地不敢对上她的目光,甚至有时不知想到什麽还脸泛红潮害羞地低垂着头,令紫芯只感到满头黑线,死忍着才没有一脚踹死他。连蓝宸宁也感觉到他俩之间的暧昧转变,私下逗笑着跟紫芯说,“那家伙是不是突然发现自己爱上了你了?”

其实他也不是不担心,烙文烨跟紫芯在二个月前她蛊毒发作时发生过的事,他又不是不知道。之前他也一直防范着烙文烨会不会食髓知味,想缠上芯儿,但那事发生後那段时间看下来梵淼对着芯儿的表现都是十分正常,完全没有对她有什麽意思的样子。事实上私下他也不放心地曾经跟烙文烨详谈过,知道对方只把那一晚当是个意外的一夜风流,还劝解着蓝宸宁不要介意,他不会对好友的女人作出任何不应有的想法芸芸。而且蓝宸宁看他身边又没缺少过女人,去中一趟就带了一个美女回来,说是东元国君硬塞赏赐给他的侍婢,但是谁不知道其实是赏给他当小妾的?那一晚醉酒後醒来他看梵淼紧拥着佳人入眠,醉後也不忘召那小妾来侍候的兴致,不应该是对芯儿念念不忘的样子啊。

况且蓝宸宁很清楚芯儿最近跟烙文烨在那事之後真的没机会单独相处过,所以他也不认为他们二人之间有什麽暧昧发生。但是烙文烨那明显的异常表现,又令人不得不怀疑他对芯儿态度突变的原因!所以蓝宸宁最终还是忍不住开玩笑般地试探着紫芯。

“他可能脑子抽风了吧,鬼才知道。”紫花瘪瘪小嘴坏心地说道。

蓝宸宁放心地看着紫芯正常的表现,他知道她一直都对梵淼没什麽好感。搂抱着她纤腰在唇贴在她额际柔和地说,“芯儿,你真的那麽讨厌他吗?”

紫芯略顿一下,然後平淡地说,“也不是讨厌。就是觉得他人有点自大狂,妄想症似的以为女人都应该爱上他。自以为风情万种,说好听是风流潇洒,其实行为轻挑浮夸。想来也是因为他的身份太过高贵,自小被女人惯坏了吧。”

“芯儿,答应哥哥,如果有一天你真爱上其他人,请告诉哥哥,别瞒着我,可以吗?”蓝宸宁突然的一句。

紫芯惊愣得僵立起娇躯,转头盯着他看,疑惑不解地问,“哥哥为什麽这样说?”

蓝宸宁轻轻抚顺着她的须边,柔情似水地说,“芯儿最近是有什麽烦恼?哥哥看你间中都会愁眉不展的样子,你是有什麽无法对我说的担忧?”

“哥哥……”紫芯伸出双手抱着他,小脸埋在他的颈弯处娇声地说,“对不起,哥哥。我以为我隐藏得够好了,还是叫你担心了。”

她垂下眼,掩饰着眸中复杂的神色,闷闷地说,“其实是有二件事。我不敢跟你说,又担心你冲动之下会有危险,又怕你误会会生芯儿的气。”

“呃?那芯儿现在是打算说了?”蓝宸宁抚着她的背问。

“嗯。”她略为推开他,面对着他的俊逸脸庞,望着他说,“一件是我日前遇上了当年掳走我时遇上的黑衣男子……”感觉到他即时收紧的臂力,她连忙安抚着他说,“放心,他没有再对我做什麽。当时芯儿躲了起来那男人没看到我,但我听到他跟另一个男人在说什麽蓝天山庄,又提到爹爹的名讳……芯儿很担心他想对爹爹不利!哥哥,求求你,可以在我们出发前找人传过信给爹爹,叫他小心防范吗?”

都说半真半假的谎言最令人信服,蓝宸宁听完也没怀疑紫芯在骗他。这是紫芯昨晚想了很久的说辞,她想这样说法的话蓝宸宁就不会知道她曾经被那男子面对面地威胁着。

蓝宸宁呆滞地僵立着身躯,紧抿着嘴没说话,只沈默地看着她。隔了一会儿,他才问,“这事我考虑一下。芯儿你知道这一不小心就会暴露出我们的行踪,要小心处理。你先说另一件事是什麽?”

紫芯理解地点点头,她犹豫的也是担心会把他们的行踪涉露出来,所以很明白哥哥的考量。而爹爹和哥哥跟她之间的关系,更是令蓝宸宁需要认真考虑她要求的原因。她轻启檀口又说,“另一件事是关於初七的。哥哥,我想……我不想每月十五蛊毒发作时才召初七来在你面前作那事,那令芯儿觉得自己真的很无耻……”

“芯儿别那麽想,那巫蛊之毒又不是你可以控制的,哥哥不会怪你。但是不那样的话,你有别的想法?”蓝宸宁心痛地安慰着她。

“哥哥,以後可以在每月给我一晚到初七那里过夜,好不好?”紫芯迟疑一下又说,“起码那样我不用在你面前……上次那样後我觉得很羞愧……而且那一晚发作时我那幅荡的样子,芯儿真觉得很屈辱!哥哥,就先给我在之前找过初七,那十五那一晚只要哥哥陪芯儿。那一晚芯儿那个样子,真不想被其他人看到,可以吗?”说到後面她的声音明显地带着委屈的泣声。

本来想拒绝的蓝宸宁,听到她後面的说话刹时心就软了下来。

“好的,这事哥哥就依了你,以後那一晚只会有哥哥陪你。”之前是他考虑不够仔细,没想到芯儿会不想被人看到毒发的媚态,终於是毫无悬念地依了她。

☆、(19鲜币)124. 以是而非的告白

又过了几天,直到今天已是十三,紫芯觉得已经不能拖了,就跟蓝宸宁表示她今晚会在初七房里过夜,蓝宸宁也同意了。

这事她当然不能找婢女去通传,趁下午大部份仆人包括紫芯二个婢女都在午休时,她就打算亲自跑一趟初七那里跟他说一声。

其实紫芯心里是另有想法的。她觉得初七还是太年幼,真非迫不得已时她都不想利用他的身体去解蛊毒。她想着自己这个月跟烙文烨那次意外,就利用一下来免除这个月又再要跟初七亲热,所以才对蓝宸宁有那样的要求。要不然,到十五时在蓝宸宁面前她也会很易穿崩,被他发现她在之前已有过另一个男人。

必须用一个谎言去掩饰另一个谎言,就是她现在的情况了吧?

当紫芯经过花园朝着初七住的院子方向走时,低着头若有所思地走着的她却突然撞上了一个男人的膛上。

“哎唷!”紫芯掩着被撞痛了的额顶,微退一步抬起噙着泪光的水眸瞅一下眼前的男人,惊讶地呼叫出来,“是你!”

真的不是怨家不聚头,那男人就是跟紫芯刚刚在想着的事有关的烙文烨。

紫芯又怨又怪地瞪着他那张狐狸似的俊脸,有点凶巴巴地骂着他说,“你站在这里不出声干什麽?”骂完人又有点心虚地看看四周,发现都没人在园子中才松了口气。

烙文烨有点哭笑不得,却难得好脾气地摇着手中的摺扇徐徐解释道,“本王一直就在这里赏花。刚才听到脚步声才转过身来,一转身就被你撞上了。明明是你自个儿没看路在横冲直撞,倒恶人先告状地骂起本王来了。小妖,刚才在想什麽想得入了神,连路也不看了?”说最後那句时却回後他的轻挑本色,用收起来的摺扇轻托起紫芯的下巴问。

紫芯知道他说的没错,刚才的确明明是自己没看路撞上人不对,俏脸上都是羞愧的红晕,却被他最後一句的「小妖」激得炸起毛来。她素手一挥身子一退把他的摺扇甩掉,恼羞成怒地娇斥着他,“我撞到你我说对不起就是了,你这色狼别手脚的!还有,我跟你不熟,别胡乱给我冠上什麽小妖的浑名!”

“不熟?”烙文烨眯起一双狭长的凤眼紧盯着她,这小妖每时每刻都只想把他跟她的事撇清就是了?

本来心中对自己上次失控地强迫她欢好的点点内疚被她的说话轻易地激得消失无踪。他伸出大手拉着她的手臂,一扯就把紫芯扯进怀中,另一手就顺势紧紧箍着她的腰背,使她贴上他的身上,薄嘴暧昧地贴在她的耳际,优雅的声音却听不出半点恼意,反而充满了柔软,但说出来的话却是邪恶至极,“小妖,难道你都爱勾引不熟的男人跟你欢爱,在不熟的男人身下声浪叫?那样比较刺激,嗯?”

“你!放开我!”这个可恶的男人!一次又一次地侮辱她!紫芯气得不得了,却想不到什麽说话来骂他,她一边挣扎着推开他一边把心中想说的话说出来,“我跟你明明就没什麽关系……那二次都只是意外!你为什麽要这样地侮辱我!大家都是成年人,当那些事没事发生过,就不行吗?”

“为什麽你一定要跟我撇清关系?”他沉下了脸,金眸中都是霾。

“我……”紫芯才开口说了个字,却突然被他大手掩着嘴禁止她说话,然後一个力度把她带进了五步外的假山中一个凹位中。

在她还在错愕着反应不过来时,他俯身在她耳边悄声说,“嘘,有人。”

紫芯真想破口骂他,有人就有人了,他跟她在这里都是主子,还怕下人馋舌?

烙文烨看到她的眼色,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麽似的,低声轻笑了一下又跟她说,“其他人当然不怕,但那人是宸宁。”他的紧紧地压得她陷入假石山凹处中,烫着她身体的体温令她整个人也燥热起来,鼻息中都是他身上清雅的薰香味。

紫芯看不到外面,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话,但这时候她听到有一把男人的声音说,“公子,我们的船预计一个时辰後就会进入码头,你看要不要……”

在这里被称为公子的只有蓝宸宁,所以紫芯知道烙文烨没骗她,也乖乖噤声一动不动,不过听那人越来越远去的声音,紫芯想他们应该只是路过去花园的另一边,照样子应该是打算去书房那里。

隔了好一会儿後,已听不到任何的动静,紫芯伸手想移开烙文烨封着她小嘴的手,另一手推了他一下示意他退开。烙文烨却没理会她的动作,只低头柔声地问她,“你……身子好了吗?”然後放开她小嘴的手却移到她的脸颊上轻抚着,金瞳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的黑眸,眸中居然都是满满的……深情?

紫芯被他的样子怔住,没注意到他的说话,然後当了解到他问什麽时,俏脸瞬息间滚烫地烧起来。

这男人现在问这个干什麽?他的样子……是又在玩什麽花招?

但是紫芯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一个怂货。平时烙文烨对她都没什麽好脸色,所以她对他凶起来也很理直气壮的,但他难得地轻言软语时,她一来有点被他吓懵了,二来也失了底气去对他凶。

她娇羞地垂下眼眸,不敢再望着他的眼睛,喃喃地说,“早没事了……你给的药膏很有效……谢谢。”说完之後她真想一巴掌上自己的嘴上。她在道谢个什麽劲?她那天满身不堪入目的青紫就是拜这个男人所赐啊!想到这里紫芯又忍不住扭身挣扎着要推开他。

烙文烨却更加紧手劲抱着她,松了口气似地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然後冷不防地在她耳边又轻声说,“谢谢你送我的衣服。”

她愣了一下,然後想到他指的是那件雨衣跟防水披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没什麽,只是帮哥哥订衣服时顺便而已。”这年代能给男人作衣服的只有妻室跟长辈的女子,她之前压儿忘了这一点,後来想起来时看衣服已做好了也就罢了,不过她知道自己这一点算是越规矩了。

“我知道,你的男人都有一套,但是我很高兴你没忘了我的份。”昨天收到衣物时烙文烨就知道宸宁跟初七都各有同款不同色的一套,他想到她订造时没忘记他,心里就像被涂了一层蜜似的,满是甜丝丝的幸福感。

什麽她的男人都有……她造衣服时才没想到那方面去。但被他这样一提,她却真无法说出话来反驳,只好沉默着不作回应。

他却对她的乖巧顺从很是愉悦,嘴角勾起一道满足的微笑。

蓦地想起刚才进来之前二人之间唇枪舌剑的样子,他吁了口气,微微退开了身躯,一手维持在她的纤腰上,另一手托起她的下巴使她跟他对望着。

望着她双眼中满满的诧异与疑问,他清澈金瞳中盈溢着柔和却认真的坚定,沉着清雅的声音, 一句一顿清晰地说着,“芯儿,我没有要侮辱你,我只是不同意你说你跟我不熟。第一次我可以当是意外的艳遇,但第二次之後,我已经无法再放手。”

面对着烙文烨近乎失常的说话,紫芯愣着不懂应该怎样去反应。

刚才他在说什麽?那些说话……怎样她听着就好像在表白?不再放手是什麽意思?

在紫芯对他话中的意义惊慌失措的时候,烙文烨在她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然後说,“你记着,我也是你的男人。什麽熟不熟的说话,以後别乱说了。小妖,知道吗?”

“你……”在紫芯听到他叫小妖三个字起着本能反应想骂他时,他已经退开了假石山的范围回到花园的小路上。在听到紫芯虚软惊疑的一声时,他转过头来,妖媚凤眼斜睨着她,灿然地嫣然一笑,说话的嗓音中满是闲雅的惬意,“小妖,本王特准许你以後可以直呼我名字,叫我烨。”

看着她一幅目瞪口呆的样子,烙文烨满足又妖媚地笑着离开。

等烙文烨的身影再也看不到时,紫芯来反应过来,满脸恼羞地咬着唇心中在咒骂着他。

这该死的男人!自己差点被他耍着了!

去他的表白,那本就是在戏耍着她的演出!害她差点以为真要被他缠上了,吓死了!

当紫芯踏着气冲冲的脚步,满脸又恼又羞地走到初七面前时,差点没把初七吓得把握在手中的书卷也丢了出去,急急地想跪下来。他以为自己做错了什麽事,她是来责骂他的。

紫芯看到他的样子,无奈地把他扶了起来,然後跟他解释了她没在生他的气,安抚了他一轮,才跟他说出了她今天来的目的。

“就是这样,以後我每个月有一晚会待在你房里睡,你十五那天不用再过去我房里,知道吗?”紫芯一五一十地把她的计划说完。

初七当然点头应着,“初七明白了,主子。”虽然不明白为什麽有这样的安排,但他对这事本也没有什麽意见,再者对他来说,不用在公子面前跟主子亲热,免於尴尬,又可以跟主子一起一整夜,对他来说更是好得没话可说的事。

想到那次在主子身体中的美妙感受,初七的小脸上就滚滚烫烫地红了起来。他偷偷地瞟着紫芯的绝色娇容,那红润充满了水泽的唇瓣……记起上次他看到她藏在衣衫下那姣美玲珑的身段,雪嫩的肌肤,那丰满的诱人双峰,蛇般的盈盈纤腰,挺翘的白滑臀……上次在公子面前他本没机会到她的身体,那今晚是不是有机会可以亲吻她,抚她了?

初七的心禁不住剧烈地悸动着。

“嗯,那样晚点我要小容多拿一床被褥来,今晚你就委屈一下睡软榻上吧。”紫芯淡淡地说着。

她这一句却像一盆冰水似地把初七脑袋中的旖旎瑕想完全淋个熄灭,他有点不敢置信地问着,“主子你不打算要跟我同床吗?那你的毒……”公子不是说过主子体内的毒一定要经由与他以外的男子交合才可以解的吗?

他看见紫芯脸上泛起一昧不自然的红晕,声音娇软却是很肯定地说,“这个月我不用你帮我解毒了,所以我们不用同床。但是公子有问起来时,你别跟他说没跟我同床,就说跟上次一样有跟我那个……交合了,其他事你不要问了,知道吗?”这话说出来紫芯是极不好意思的,但是为了隐瞒上次跟烙文烨的事,也只好要求初七的合作了。

还好当初蓝宸宁也跟初七说过,紫芯才是他真正的主子,所以她不担心初七会出卖她。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很清楚初七的个,是个认定了绝不轻易改变的人,他对她是绝对地顺从。对初七来说,紫芯的说话就是天。

所以虽然初七心中是十分地失望又失落,却也顺着紫芯的意,晚上服待好她上床休息之後,就自个儿窝在软榻上睡了一晚。

他只是纳闷着,主子的毒,是被别的男人解了去吗?

然後十五那天,紫芯很自然只跟蓝宸宁同房,期间也没什麽特别的事发生,而烙文烨这几天都在忙着出海的事宜,跟紫芯也没机会见着面。

作家的话:

☆、(10鲜币)125. 起疑

临出海前一天,紫芯终於无法避免地跟烙文烨再碰上了脸。

其实她有够傻的,既然跟他现在是处於合作关系,又怎可能可以完全地避开他不见?

这天,三人午後在书房中一起商量了大半天出海时的细节要项。这次却是情势大逆转,相对於烙文烨落落大方谈笑风生的潇洒态度,今次闪闪缩缩不敢望向对方的是紫芯。

她只感觉得每当她瞟向他的方向时,好像都被对方捕捉到什麽似的,都会对上他含满诡异浅笑的金瞳,吓得她心脏差点从小嘴中跳了出来。想到前几天烙文烨在花园中的暧昧告白,她又羞赧地脸红起来。然後回神想到自己的不正常反应,她却又觉得恼懊至死,自己怎麽真被他那番奇言怪语影响到了?

“照船夫长的预测,我们的目的地大约要航行七至十天就可到达,因为那一区都是人迹罕至的海域,预算在那里也不会有任何的补给处,加上真找到目的地需要时间去探索的考量,所以物资上我们已备好一个月的粮食跟用水,应该足以应付。随行人员方面,船上水手三十六名,船夫长一名,船副手一个,加上船手跟我们随行的贴身仆人,可以带上的侍卫大约二十个,即使遇上不长眼的海盗,也不足为惧。”烙文烨跟紫芯详细地讲解着出航的预备。

“只有廿个侍卫,够吗?”紫芯对这人数有点疑虑。他们不是说那一带的海盗很是猖獗?

守卫人员是由蓝宸宁负责,所以也是他对她解答这问题,“上次试航的时候,已经带上了一批未出过海的侍卫上去,当中会惧水晕船的已经从出航名单中剔除下来,所以今次我们带上的侍卫,都是有点海战经验或熟水的,应该可以不用担心。而且虽说那一带的海盗颇为猖狂,但是只要过了华伦岛对外一带的海域,进到你目的地那一区,基本上那是无人区域,海盗也绝少在那里出现,加上我们今次为了应付那一带海上可能出现的暗礁,选用的船以灵巧为主,并不算是大型船,可带的人员也十分有限。不过芯儿你也放心,船上守备力是比较单薄,但是我们胜在有同等体积船只没有的火,远较远火力也比较强大,所以即使遇上比我们大艘的海盗船,只要引到对方到暗礁之处加以轰,也是胜劵在握的。”

紫芯点点头。其实这些事她也不是太熟悉,就把一切都放手交给他们处理。不过原则上她当然也是要知道的,所以才有这次的出航前会议。

随後烙文烨又详尽地跟她讲说了一些细节安排,大致上会遇到什麽事件时她应该作的反应,不过到最後紫芯发现结论就是:他们只想她在船上安安份份地守在仓房里,有事没事都别乱跑出去外面。

商谈完毕,几个人很自然地一起用着晚膳,因为明早要出航的关系,大家都只是小酌着美酒,怕醉没敢畅饮。席间紫芯低头专心地吃着蓝宸宁夹给她的饭菜,静静地听着他们二个男人闲聊,也没开口搭上半句。

“梵淼,我有一事想问一下,不知道你跟蓝天山庄那面的生意,还有没有合作着?”蓝宸宁突然提起的事立即吸引着紫芯的注意力,举着筷子的手也停了下来,尖着耳朵全神贯注地听着。

“当然有合作着。不过我想那些生意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关系吧?宸宁你对此事有任何意见了?”烙文烨抬头瞅着蓝宸宁轻松地微笑着,眼角馀光瞟向紫芯的方向。这小妖对她爹爹的事原来还是那麽关心?

蓝宸宁淡定地浅笑,跟他解释道,“梵淼你不用多心,我对你生意的事没什麽意见。只是刚好有点事想你帮我个忙,如果你有跟蓝天山庄保持着联系的话就更加方便。”

“啊?什麽事尽管说。”优雅的声音不咸不淡地说。对方说不说对他来说兴趣也不大,但看着哥儿情谊份上,可以帮忙的地方他还是会义不容辞的。

“是这样的,我日前无意中收到一个消息……”他略为停顿,眼角瞥了一眼紫芯的方向,然後又继续说,“说有人想对蓝天山庄不利,而对方恰巧是一个旧仇人,他曾经试图主使歹人掳走芯儿。虽然我跟芯儿已脱离跟蓝天山庄的关系,但毕竟蓝庄主是我的生父,也是芯儿的养父,如果知道了这事也无动於衷的话,那就真的可算是不仁不义了。”他又望向烙文烨,淡然地跟他说,“所以希望借梵淼你跟山庄通信时,顺便把这消息传给蓝庄主知道。”为了紫芯的名声脸子,他把她被掳走的事说成对方企图绑架不成功。反正消息到蓝麒那里时,他听到也会明白过来对方是谁。

“这事当然没什麽问题。既然是有关安危的事,就不应该再拖了。我一会饭後就即刻修书一封,给蓝庄主一个通知,要他警惕着对方的黑手。”烙文烨听到只是这样的小事,当然立即应允下来。

蓝宸宁欣然跟他道谢。

烙文烨对他表示那只是举手之劳,没什麽好谢的。然後他却转向紫芯,满是关心地问,“想不到芯儿之前有这样的遭遇,难怪听说蓝天山庄大小姐自从年半前突然变成三步不出闺门的深阁千金,不像过往一样偶尔会出外赏玩,想必是那时被歹人吓着了吧。”

紫芯听到他对着她的说话,基於礼貌当然无办法再不理会,但是问题他提到的刚好是她最不想记起的不堪过往,是以抬起来的小脸上满是充斥着惧意的雪色。烙文烨看到她苍白的俏脸时愣了一下,然後再注意到她水灿黑瞳中盈着的悲愤羞辱泪光,心脏更是紧绷着似地停了跳动似的,像被一条细丝线勒住一样,丝丝的痛感传了开来。他忍不住开口道歉,声音中满是体恤的关爱,“是我不对,不应该再提起此事,又吓着芯儿了。”

☆、(20鲜币)126. 她的困扰

烙文烨看到紫芯异常的反应,心中无不怀疑,这女人骨子里明明没那麽地弱软,怎会因为单单提起年前一件绑架未遂的事而会显得那麽悲恸伤痛?

蓝宸宁看烙文烨的样子就知道他起了疑心,清朗的声音出来打圆场地说,“可不是,就是当时那几个歹人被我家侍卫们即场斩杀了,那些血腥场面吓到芯儿了。之後她就学乖了,不敢再任地动不动就私跑出山庄外玩耍,专心在山庄中当个大家闺秀了。”然後他心痛地劝着紫芯,声音又轻又柔充满着疼惜地跟她说,“没事了,那些歹人都死了,芯儿就不用再想起那件事了。”

紫芯也知道自己反应太大了,但那事对她来说就是心底中的疙瘩,是一生的伤痛遗憾,也是弄到自己现在陷在蛊之害的缘由,当然难以忘怀。她吸吸鼻子忍下眼泪,平定自己有点激动的心,但却制止不了声音中的颤抖,“对不起,哥哥,五皇爷,害你们担心了。芯儿没事了。我……我用完膳了,请恕芯儿失陪,先告退。”

“嗯,明天我们还要一早出发,芯儿你早点休息吧。”在烙文烨开口想挽留她之前,蓝宸宁很快就理解地说。他很清楚那事是紫芯最不愿想起的,现今被他们无意间当脸掀起她的疮疤,她心中当然不好过。但是那也怪不得梵淼,因为他本就不知情,而且刚才他也只是想打开话题跟芯儿聊天。

话说回来,她今天的表现也是有点不正常,整个人闷头在吃着没搭过半句说话,安静得好像不想被人发现她的存在似的。下午在书房时的表现更是怪异,跟梵淼二个人的互动突然跟之前的样子逆转过来。她在违避着梵淼什麽?难道这几天他们有发生了什麽事?

蓝宸宁想想却又摇摇头,不对啊,这几天他们本没机会独处过。不过,其实芯儿好像是在进了海运城之後就没正常过,虽说他们脱离山庄的事令她觉得伤感,但蓝宸宁心中总觉得她最近像是在被别的事在困扰着似的,而且她连子也开始变得畏畏缩缩,瞻前顾後的,相比以前灵黠可人的子,现在的她郁郁的,有事又不肯跟他直言,令他心中很难受。

烙文烨看着他们二兄妹的异常,隐隐地觉得有点古怪。在紫芯离开後,他就一直闷不作声地打量着蓝宸宁一时摇头一时蹷眉的烦恼样子,终於忍不住开声说,“宸宁,你们俩是在闹别扭了吗?你在烦恼什麽?信任我的话跟哥儿说出来帮你分忧一下。”

蓝宸宁被他的说话惊醒,才恍然察觉自己的失态。他歉然地对烙文烨苦笑一下,“抱歉,梵淼。我只是过於担心芯儿的状态,一时想事情想到忘了神,你别介意。小弟自罚一杯以表歉意,我们忘了刚才的事,继续用膳吧。”话毕他举起酒杯一口饮尽,然後扯着别的江湖八挂跟烙文烨聊了起来。

烙文烨装作体谅地跟他胡扯谈笑着,却心有戚戚然地想着,不只是蓝宸宁,他自己也对紫芯感到担心呢!现下看蓝宸宁的样子,他心中对紫芯之前发生的事,也起了个心眼起来。他就心中想着,在明天出发前找人私下调查一下芯儿之前发生的事的真相。

既然自己对她起了爱意,当然想了解她身边发生过的事。

晚上当蓝宸宁在床榻上拥着紫芯时,终是忍不住开口问她,“芯儿,老实跟哥哥说吧……是什麽事一直在困扰着你?”

紫芯也知道自己最近的表现有点不知所谓,也难怪哥哥会起疑。

她双手手指互相绞扭着,有点战战兢兢地咬着下唇望向蓝宸宁,想了一下终是轻启双唇,叹息一声之後开口说,“哥哥,对不起。有几件事芯儿的确一直瞒着哥哥……”看到对方沉下来的幽暗眼神,紫芯有点急得红了眼,忍着哭跟他解释着,“哥哥,你先别气。芯儿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是因为那些都是我的猜测,我不知该不该说,但是藏在心中又令我忐忑不安……”

蓝宸宁看她终是肯开口对他说,心中的霾倾轧尽除,宠溺地把她拉到怀中拥抱着,双唇在她额上印下安慰的一吻,“芯儿,只要你老实说出来,给哥哥帮你分忧,哥哥就不会再气你。”

紫芯吸吸鼻子,在他怀中还是有点犹豫着,然後她还是决定说出来,“哥哥,第一件事是,当那天我遇上那黑衣男子时,我记起一件之前一直没跟你说的事,联想到,芯儿体中的巫蛊,可能就是他做的手脚!”

蓝宸宁听到她这消息顿感震撼不已。他惊疑地望着她,陡地想到当年的事,他即刻把她被污辱的事联想起来,又惊又怒地问她,“芯儿,他也有奸污你是吗?”

紫芯听到他的问题,脑中又浮起那二个强奸她的歹人狰狞的样子,小脸刷地变成雪白一片。她闭起双眸,深呼吸了二下,强迫自己镇静下来,不过开口的声音还是颤危危的,“不,那人当年没有污辱芯儿,反而是他制止了那二个歹人对芯儿……然後还装作好人地给芯儿浴水净身,之後又帮我抺药……那时候他跟芯儿说那些药是防止怀上那些歹人的孽种,当时芯儿的状况,听他那样说,也真的怕怀上令我恶心的孽种,就不疑有由他给他帮我抺上了那些药……不过现在回想起来,他应该就是趁那时候,把巫蛊种入了芯儿体内。”

蓝宸宁拧着双眉,沉重地想着,其实之前当他知道紫芯体内中了巫蛊时,回想她的过往,也觉得当年的绑架事件最有可疑。现在听她的说法,跟他的想法基本上可说相吻合。看来她的蛊毒,真的是那黑衣男子下的手了。一方面他懊恨着芯儿的隐瞒,要是早点知道这消息,他之前就可着手找人调查出该名男子的事,但当年她经历了那事对她来说是一个恶梦,所以她下意识地就是一直逃避谈及那时的事,而且她也没想到自己身上中了蛊,更是以为绑架她的歹人全数被歼灭了,所以没提起这事也完全怪不得她。但是另一方面来说,知道她身上蛊毒的来源的话,那只要找出那名男子,证实他的确是下蛊人的话,她身上的蛊就有机会可以解去!

蓝宸宁目光炯炯地瞅着紫芯,心中忍不住有点怪起她的迟钝,却也狠不下心来骂她,声音满是无奈的,“芯儿,你……这麽重要的事怎不早点跟哥哥说,你就不想想要是找出那人的话,说不定你身上的蛊毒就可以给除去了吗?唉……还好我们还没出航,我一会就下令要人从海运城开始搜查,希望可以尽早找出那名男子出来。”

紫芯点点头,然後却又摇着头反对说,“哥哥,芯儿之前不敢跟你说就是怕你会这样做。”她看一下他不解的表情,又继续说,“你忘了?如果芯儿的蛊毒的确是那名男子下的话,那他必是一个通巫蛊的人,芯儿怕你派人去寻找他的话,反而会打草惊蛇,而且芯儿听说过有些巫蛊可以控制中蛊之人的感官行为,你就不怕我们的人会反被他利用吗?再者我也怕你真对上他时会有危险。芯儿身上的蛊毒,认真来说并不是什麽危害到生命的东西,如果为了帮我解蛊,而令哥哥对上一个这样的人物而招来危险的话,芯儿宁愿永远不解去身上这蛊。哥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锁着眉头考虑了很久之後才点点头,“哥哥明白要怎样做了,芯儿你放心,哥哥可以用别的法子,要人先暗中地调查一下那男子的身份,然後再看下一步怎知。哥哥承诺你,未了解对方底蕴之前,哥哥是不会直接对上他的。”说完之後他又牢牢地望着紫芯问她,“芯儿,还有什麽事,你就一次都说出来吧。”

她伸出双手搂着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膛上喃喃地说,“哥哥,另一件事我自己也不肯定……我怀疑子祺可能也跟我一样得到那宝藏的消息,而且他的人也已经来了这里。”其实紫芯从上次感觉到那夜半闯进她房中的人是子祺之後,一直在怀疑着他在这里出现的巧合,但却也想不出什麽结果来。直到今早,想到下午那个出航前的会议,她再次拿出君乐乐的书卷出来仔细研究宝藏的事,看到当中提到宝藏的第二道锁会要她跟子祺二人的鲜血和信物,她才恍然大悟过来──子祺身上也会一件源自千年前晋国女帝的信物!那样的话,子祺很大机会早已经知道了那宝藏的事了!所以子祺会出现在这里,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如此一来,她当然要把子祺的事给蓝宸宁知道了。要不然真有那麽巧合在宝地遇上时,她怕不知会发生什麽事。於是紫芯把女帝提到子祺身上信物的事和那一晚夜半有人探进她房中的事,还有她的分析一一说了出来。

蓝宸宁听完之後,对她的分析也十分同意,只是他也恼了起来,“芯儿你闺房被人夜半闯入这麽重大的事,为什麽也瞒着哥哥!这事可涉及你自己的安危,你也太不知分寸了!”

紫芯也知道自己的确错了,羞愧地垂下头来不敢看着蓝宸宁,“哥哥,对不起……”只是当时她心底清楚那人是子祺,知道他不会伤害她,而且也怕哥哥想歪了……反正,所谓关心则乱,女人有时对着自己男人有关的事时,就是会不知不觉地做出一样又一样的蠢事……

蓝宸宁揉揉眉心的位置,他真的感到头痛了。相比她说黑衣男子是下蛊之人的事,其实蓝宸宁早已心中有数,子祺这事是实实在在地惊着他了。照紫芯的说法,他们刚来到海运城时,子祺也已身在城中,而且知道他们也在这里,连落脚的地点跟宅中的守备等事也了若指掌,那他很大机会也知道他们打算出海的事。如果他的目的也是来寻找宝藏的话,他为什麽没找上他们合作?他又会用什麽方法找船出海?跟他合作的又是谁?而且照日子算起来,他们那伙人可能还比自己的队伍早了很多天出发了。那要真在宝地遇上对方的队伍时,该把他们算是敌,还是友?

想到明早他们就要出发了,剩下的时间不多,蓝宸宁很快就作出了决定。

“芯儿,哥哥不会怪你,不过子祺的事,对我们寻宝的事来说可能会影响重大,我只是有点遗憾你通知得我太迟。幸好现在还有点时间,哥哥现下就找梵淼去商议一下,尽可能在出航前想出相应的预备。”他紧紧地拥了她一下,大手轻顺着她的背以示安慰,声音尽可能地柔下来又问她,“芯儿,你还有别的事要说吗?”

紫芯摇头,“没了,哥哥。”烙文烨的事紫芯决定还是要藏着,先不说她自己也弄不懂他现在暧昧不明的态度,她很清楚一旦把那些事说出来给蓝宸宁知道的话,对他们现在的合作关系,一定会有所影响。所以以大局为重的话,她觉得还是不要说吧。

事实上单是这二件事蓝宸宁也认为够她困扰的了,所以也相信紫芯。然後他要紫芯早点休息,就急步离开去找烙文烨商量可能寻宝时会遇上曹子祺的事。

紫芯知道自己的错过令今次出航的事变得辣手起来,也後悔不已。回想起来,要不是自己当初太过矫揉做作,扭扭怩怩,在得知宝藏的事时有认真地从着君乐乐的说话,肯爽快地找上子祺的话,事情就应该可以简单得多了。

但是事已至此,她也没什麽办法。想到跟哥哥和她自小一起玩耍长大的子祺,紫芯真心祈求着,希望再见面会,大家不会是敌对的关系。

☆、(11鲜币)127. 终於出发

紫芯不知道蓝宸宁当晚是几时回来的,也不知道他跟烙文烨商讨之後有没有决定了什麽对策。第二天天刚白她就醒来,却看到蓝宸宁已经穿载整齐正预备走出房外了。

他看到紫芯醒了过来,柔声地跟她说,“芯儿,你自个儿预备一下,辰时二刻前上马车,知道吗?”

紫芯点点头,“好的,哥哥,一会见。”

蓝宸宁跟她笑了一下就退了出房外,然後小慧跟小容就拿着水盆早膳进房服侍她梳洗用膳。

紫芯为今次出航订造了不少合身的男装,在婢女协助之下她把衣服穿上,然後在小容的巧手之下帮她紥好一个男子发髻,再载上一顶特别订制,帽蓬比正常的向下倾斜而且小,在海上也不易被劲风吹起的黑纱蓬罩帽,检查过没问题之後,她就要二个婢女留下,在房外等待着的四名侍卫陪同下,走出大门坐上马车。

没多久蓝宸宁也上了来车厢中,坐在紫芯旁边,然後是烙文烨坐在她的对面座,二人隔着帽子的黑纱打了招呼就没再说话。这时紫芯听到车厢外初七的声音,“主子,皇爷,公子,初七清点过你们的行囊,已全装载好了。”

蓝宸宁回答他说可以通知後面的人出发了,初七跟後面的车队打了个手势,就跳了上来坐在马夫旁边的位置上。

马车不慢不紧,踢哒踢哒地走着,在紫芯开口之前,蓝宸宁一手握着紫芯的小手,轻声地跟她说,“芯儿,有什麽事我们上了船再说。在外面你最好都别开口说话。”这年代的人迷信得紧,不会容许女人上出大海的船,被人发现的话就会很麻烦。今趟行程除了他们几个人跟蓝宸宁从山庄中带出来,自少就跟着他的四个忠心侍卫之外,没人知道她的身份。而那几个侍卫,会在航程上一直贴身保护着她。

紫芯知道他的顾虑,也不想在船只未成功离开之前就被人发现身份功亏一篑,点点头乖乖地静静坐着。坐在她对面的烙文烨样子倒是十分轻松,好像他们今次只是打算在内河中游船赏玩似的,跟蓝宸宁间中聊着一点无关重要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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