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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 075.圈养小绵羊(小惩恶女迟)

这场意外来得突然,其直接导致的后果,也是相当的迅猛狠辣、。

可蓝一直生活在一个较温室的环境里,她的家庭乃至父母的两个家庭,都是颇为温暖和谐且幸福的。也许求学时在初恋上栽了个大跟头,之后就也跟许多毕业生一样疲于找工作,但总的来说眼下生活的相当不错,是新时代下独立自主有事业,自立自强的都市小白领。

像那些社会新闻里常见的什么诈骗事件,只有听说未曾相识,诸如这种做好事却是为了害人的经历,更没找上门儿过。这里还是市立医院,向予城还派了保镖保护她来着,安全系数应该够格了。

所以,当卢晓静好心扶她回房时,保镖中途也有阻止意为接替的表示,她也帮卢晓静打发掉了。

卢晓静的确是医院的医师,一路上不少护士医生也跟卢打招呼,认识卢的比认识自己的都多,还担心什么?!卢晓静毕竟是正牌医科大学毕业,家庭殷实背景雄厚,气质更是一流,故而可蓝怎么也想不到进了屋后,不足十分钟就变成了一场批斗大会。

迟丽欣借了卢晓静之手,扮装成护士,由于可蓝的特护都是保镖们熟悉认识的,不好蒙混,便只有趁着一团混乱中,卢晓静指使保镖去叫医生,不过眨眼功夫,将人偷渡进了屋。

可蓝还没来得及躺上床,一叠照片就甩在了她面前。

迟丽欣宛如女王般,趾高气扬地下话,“萧可蓝,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儿?你的姘夫把立民害得有多惨,你要是稍微有点儿良心,就该站出来指证向予城谋害人命。”

那是故意被扩充的十二寸真彩数码照,里面那个脸涨得青青紫紫,包的像个木乃伊,更不堪入目的是下半身……居然用特殊模具套了个烟囱的形状……呃,王姝那天的形容,真是太委婉了,太温柔了。

什么面目全非啊!

本就是人不人、鬼不鬼,整个儿已经全废了。

转念想到是黑社会的兄弟做的,不由小小感慨了一下,黑社会果然是个人杰地灵、才俊辈出之地啊!

若是放到还没经历过迟丽欣着额婆娘荼毒的时候,可蓝当然会心生同情尤有愧疚了。可眼下自己的肚子还在疼,伤痕历历,看着迟的一番无耻做派,她有的只是“活该”、“恶人有恶报”、以及十足的痛快爽感。

本就是半斤八两,凭什么又跑来对他咆哮。

于是,对于本不懂犯罪心理学的可蓝来说,面对天生就有轻度狂躁症的迟丽欣,直接顶了回去。

“指证向予城谋害周立民?哈,迟小姐今天早上是吃得太饱(吃饱撑着的)。还是前些天都没上过厕所了(便秘)。你哪只眼睛看到予城害人了?我刚从病中销假上班第一天,就被你拳打脚踢到住院现在还没好。我没有指证你蓄意伤人,杀人未遂,算是给面子了,你还敢没脸没皮的上门要我指证我的救命恩人。你当我跟你一样,那子里装的都是豆腐渣吗?”

“萧可蓝,你看看周立民被你害成什么样了,你还好意思住在这么好的病房里,连一点儿愧疚心都没有吗?!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对不起,我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现在可蓝知道,对付无赖就只能用更无赖的方法,予之狠狠还击,方显痛快。

这一骂,迟丽欣瞬间变了脸色,就要扑上去故技重施,却被旁边的卢晓静及时拉住。

卢晓静是希望此事能够由当事人私下和谈解决了,并不想再生事端,恶化事态,便压下迟丽欣,一副一正言辞状道说:“萧小姐,你想高攀这是人之常情,只要不害着别人也无可厚非,不过你这样踩着别人上的行径,也实在不厚道了点儿。”

可蓝这才发现这个卢医生是个道貌岸然的真小人,“卢大夫,迟丽欣是你什么人?你知道真实情况是怎么回事吗?你凭什么站在这里为他说话,指责我的不是?你凭什么认定我是为了攀高枝昧着良心伤害别人?你怎么不问问这疯婆子当初做了什么才害得自己的男人变成这幅样?你是亲眼看到我打了迟丽欣了,还是亲耳听到我害周立民了?”

“萧小姐,请你冷静理智一点,我是欣欣的表姐,我们都是为了希望这件事能更好地解决,尽量不伤害到彼此感情,才冒昧前来。不过,萧小姐你的言辞和态度,未免太过分了。我很了解我表妹,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讨厌憎恶一个人,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发生今天这事,总不可能只怪到她一人身上吧?!”

“卢大夫,既然你是迟丽欣的表姐。那么你又能保证你在这事上所站的立场和所持的观点,就是非常冷静理智的!就因为她的一面之辞,你就认定我就是那半个可恶生事的巴掌了?”

“可不管怎么算,你作为当事人也该负点儿责任,毕竟,周立民是你的前男友,要不是你们藕断丝连,引起这场误会,你那位前黑社会的金主也不会将周立民当成情敌下毒手,不是吗?”

迟丽欣愤愤搭腔,“萧可蓝,你有胆说你分手后,就没让周立民踏进你屋半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电脑坏掉就叫立民帮你修。才趁机将病毒的事嫁祸到立民头上,这些事立民已经告诉我了。你这个恶心的下贱货,这招借刀杀人,真是不露痕迹啊!”

可蓝立刻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真让她碰上如此无耻的人。卢晓静和迟丽欣一搭一唱,一副卢梭当然的表情,她的气息更加不稳,口窒闷恶心得难受,肚子的隐痛也越来越明显。

她突然明白了,今天两人上门来本就没怀好意,一吃力慈宁这种先入为主狗眼看人低的无耻嘴脸,怎么可能跟人讲理,这本就是来侮辱威胁她。这个卢大夫的几句话,也完全摆明了立场,正大光明的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左右认定她就是整件事里的狐狸,他们都是可怜受伤的一方。

因为,她的家世没她们好,没有她们的社会地位和强大背景,她们是天她是地,生来就低人一等。作为一介小老百姓,是所谓的“平二代”,想要翻身爬上新阶级,就必然会耍手段玩心机,依靠体利用男人。

好久好久,她都没有现在这种感觉了。

这种愤怒无处泄,压抑不能发,无助得让人寂寞孤冷的感觉。

眼前又飘过一片黑花,她突然想到,要是向予城这时候在这里就好了,谁也不敢再他面前大呼小叫。这个时候,她再也不想管什么法律道德什么良心正义,只希望说过要做她保护者的男人,赶紧出现,把这两只乱叫的母**提出去拔毛儿。

“萧小姐,现在因为你的事,帝尚大少已经搅得整个碧城业界一片混乱。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一个人,现在有多少人下岗失业流离失所。就是作为一个普通人,你也不希望看到那么多人因为你受苦受难吧?!好歹也是读过大学受过高等教育的,你再想过好日子,也不能如此自私地以其牺牲那么多人的利益为代价吧?!你不觉得你这样做自私的过分了吗?”

“够了,住嘴!你们给我滚出去,这是我的病房,我不想跟你们说废话!你们本没资格来指责批评我,要不满,咱们就法庭上见,看看谁说谁有理。”

可蓝再也忍无可忍了,这些女人太可恨,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居然莫名其妙给她扣这么大顶帽子,靠,她们还真以为自己是封建帝国时代的皇后嫔妃么?!她不像跟这种无耻的人讲理了,本就是对牛弹琴,浪费她的脑细胞,荼毒她脆弱的神经。

迟丽欣见吓不到萧可蓝,更气更急了,推开卢晓静就冲了上去,“萧可蓝,你别以为你有向予城给你撑腰,我们就不敢告你。你害立民未来都有可能半身不遂,光这一条你就脱不了干系。”

“迟丽欣,你凭什么说我的错,这件事本就是你们自己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啊——”

迟丽欣看到这病房里的一切,和先前那警戒十足的保护,早嫉妒在心,怒火中烧了,眼下仍是有恃无恐,可蓝的话一激,就原形毕露,对着可蓝不适的肚子,就是狠狠一推。

可蓝本就气急攻心,又是乏力,健康时都打不过迟丽欣,现在病着就那一腿击中要害,疼的躺倒在病床上。

迟丽欣见状就扑上去,想要狠狠发泄一通,床上周立民的照片,更助长了她嚣张泄恨的气焰。

“欣欣,你冷静点,别乱来啊!”

卢晓静没料到突然变成这样,心中有急又气,就去拉表妹,刚才这一闹,她是愈发不喜欢萧可蓝,没想到还真如欣欣所言是个仗着后台就自以为是的拜金女,可她也怕这一打闹把问题拉大了,就坏了她的本意。

可是迟丽欣这一发狂起来,就和当初在周刊总编办公室里一样,没半分轻重,对着可蓝就是一阵乱打,可蓝想逃,却被狠狠拽住头发,疼得她一阵气虚。

这个时候,保镖已经通知医生前来,却半天打不开门,正在外面着急,便听到里面的叫嚷声,便知道坏事了。情急之下,也不不及护士拿什么钥匙,提起楼道边放的消防筒,砸开了玻璃,扭开门,冲进去一看,全部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齐齐抽了口冷气。

与此同时,这一层的电梯门打开,高大的男人直接冲了出来,那涨满全身的紧张和威猛摄人的气势,令的走廊上的护士医生们都吓了一跳。

病房里,众人一进门就听到十分难听的辱骂声,接着就看到一个身着本层护士服的女人,护士帽早就掉地上被踩烂成咸菜,披头散发背对着他们,正抡着手脚疯狂的踢打叫骂着,将被害人逼到了衣柜与病床之间的角落里。

光这样似乎还不够,那疯了似的女护士抬头拿起旁边床柜上致的水晶果盘,就要朝角落里早已经无还手之力、被打得缩成一团的病人砸下去。

“住手!”

第一个叫出声的是黄胜平,他活了这么大半辈子,除了三十年前一番政治动荡被迫害时,见过这样无耻嚣张的行径,后三十年冤屈被平反后,就再没见过还有谁敢在他所属的这一层高级病房区,如此跋扈,目中无人的欺负一个弱女子。

同时冲上前的是两个保镖,轻松将疯护士架开,疯护士还在叫骂踢打无一丝自觉。保镖们自知被骗失职酿成眼前一片恶果,不说按保全公司规定他们会遭受怎样的处分,他们有幸能为大哥办事,已经深得其他兄的的羡慕不知多少倍,眼下情况,辜负了大哥的期望和厚待,更觉无颜以对,便是怒火中烧了。

一个年轻点的保镖,直接赏了迟丽欣两巴掌,打得她牙血迸流,甩出一句,“女人,这回你死定了!”

他们想,这臭婆娘喜欢叫,等会儿拉出去他们就让她叫个够!就算事后要受到刑事处分,他们也担了。法律道德算个屁,那是唬大众的破玩艺儿,在他们眼里,只有大哥的话才是王法天旨,要他们赔上青春做了这女人的小命儿,只要能弥补点大嫂的损失,他们也甘愿。

晚上一步跑来的沈玉珍,正看到保镖将迟丽欣拉开,拿手上还拿着水晶盘,登时气坏了,再一看旁边还站着卢晓静,她自然清楚卢家和迟家的深远关系,之所以会出现眼前这情况,不用猜也明白七八分。

连忙上前,和小护士们一起,要将已经头昏眼花的可蓝扶上床。

哪知他们这一碰,可蓝吓得尖叫,“不要碰我,不要碰我……走开走开……好痛……呜呜……”

角落里的小女人,头发蓬乱,毛衣外套被扯得不成样子,露出里面的小毛衣也被扯破一个大口子,露出半截肩头,上面也是虐迹斑斑,她掩着脸,双腿屈膝抱成一团,缩得紧紧地,呜呜地直哭,显是已经被吓坏了。

地上,还散落着一卷卷的长发,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被恶意扯下来的。

那该有多疼?

下手的人有多狠毒?

一屋子的人一时都又气又愤,有些无措,也恨不得能像那两保镖一样,给施暴者一顿巴掌了。

沈玉珍还想上前,门上发出一声重响,一个低沉焦急的男音先冲了进来,接着错过她,代替了所有人,蹲在女子面前。

“蓝蓝——”

男人喘着气,还用力压抑着,伸出手轻轻抚上那瑟瑟发抖的脑袋,看到地上的一大缕卷卷的黑发时,目光刹时尖锐如针,众人只觉得室内的奇闻骤降,都变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了。

“我来了,别怕别怕,没事儿了。”

那样温柔轻缓的哄慰声,与男人一身骤然冷冽的气势,形成了南辕北辙的感觉,却让人丝毫也不觉得奇怪。

终于等到那个期待的声音,小女人抬起头,满脸泪痕,两道抓痕划过额头面颊,一双杏眼红肿一片,两个豆大的水珠,一下跌落,男人的心也为之狠狠一揪,心头一股杀戮之气压抑得浑身都发麻,却是先掩去了这一切,张开旷阔厚实的膛。任女人投进安全的港湾。

刚才还压抑的委屈,此刻就全部爆发了,女人埋在温暖安全的怀里,放声大哭,好不凄惨。

向予城回头,厉眼扫过被保镖押住拿一把敞口夜壶塞了嘴巴的迟丽欣,以及旁边还在抱怨不满说要找警察的卢晓静,脸色彻底一黑,声如裂冰,“打人的,扣下。帮忙的,回去传话,要是还想给自己留点养老的资本,就按我们道上的规矩办。否则,闹到法庭上见,别怪我把那点资本都收掉!”

卢晓静还想反驳,就被沈玉珍吼住了,“晓静,你太令人失望了。本来看在你这么多年在这里勤工俭学、认真向上的作风,马上提主任医师的事,我们老医师组都一致通过你的提名。上一辈的事,我们从来不想把仇怨发在你们小辈身上,也从不拿有色眼光来看人,从来都是就事论事,我以为你该是个好孩子,不会事非不分,怎么想到你居然伙同你这个表妹,做出这么……

你还敢有脸在这争理?凭什么?!就凭你们人高马大,拳脚功夫足,来打人威胁人吗?!真是太过分了。你们以为我们不想息事宁人吗?你们这样跑来就是又吼又骂,对着人家一个病人拳打脚踢,想什么话,现在闹成这样,你告诉老太君,我们绝对不会手,这是你们小辈的事,要解决你们自己去解决。

至于你这次私带危险分子,造成病人重度受伤的事,我会如实报告院长,这里大家都有眼有良心,看得清楚明白,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沈玉珍招呼几个护士先离开,黄胜平和其他医师急忙给可蓝做检查,小护士们也颇为同情地将这次新增的伤情写得格外详细。

可蓝这会儿喘过气来,听到沈玉珍的话尾,心底着实解了一咪咪的气,可是还不够。

大概很难找到像她这般倒霉的人,在保镖环伺的情况下,居然还被同一个恶婆娘打了两次。

不甘、不忿、怨气已经达到顶点,无法压抑了。

保镖得了令,正要把迟丽欣给押出去,她就爆发了。

“不——”

柔弱小绵羊拱出了脑袋,一脸不甘,愤愤地吼了出来:“我不干,我不干,她们太可恶了,太欺负人了,我不干,呜呜……凭什么他们打了人,就只是进班房里受受教育,吃几个月大白菜,我不干,我痛,痛死了……”

“蓝蓝……”

看样子,这次真是气坏了啊!

向予城心疼地拭着女人颊边的泪水,那两道抓痕,还泛着血丝。要是照当年自己血气方刚时的行事标准,正像小五所说,早在第一回办公室时,就把迟丽欣的两膀子给卸了。

他们混黑道时,就算没直接做过那么龌龊恶毒的事,也知道百来种能将人整得生不如死的法子,对付女人,尤其不在话下。

可蓝趴着男人的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撑着那一口气,将心头的怨毒之气全部发泄出来,“向予城,你是混……混黑道的,我不管啊,你都说是人家的男朋友,必须为我报仇!我不要这样子被人欺负,我不要……呜呜,人家好痛……肚子痛,头痛,脸痛……痛死了……呜呜,我不管,你也要让她们痛一回,让她们也尝尝,又吐又拉的感觉……让她们也……天天失眠,睡不着觉……吃不好饭……让她们也……呜……也天天吐上十七八次试试……让她们也烂肝破肾……呜呜……我不管,你答应我,答应我要帮我出气报仇啊,你说啊你说啊!”

“好好,我答应!我一定帮你报仇雪恨,让她们把你吃的苦受的痛,都挨个儿尝一遍。不,尝个十七八遍。”

“不,要一百遍!”

“好,一百两百都由你说了算。像拔指甲,剁手指,或者烙,扯头皮,都很痛,很解气。”

“不行,这还不够!”

人从来都不是诗歌里颂扬的伟大无私,当你真正被逼被整被伤害到过了底线,所有世俗道德伦理都是浮云。此刻,医护人员们对于可蓝的怨愤,也不惊奇了。实在是这整件事发生得太震惊、太气愤了!

“那蓝蓝,你觉得怎么样更好,就照你说的做。”

向予城一边哄着,一边给黄胜平等医生护士打眼色,让他们给入魔的小女人验伤上药。

“让她们也……”她在他口用力抹了把眼泪鼻涕,抬头时,小脸上布着一成邪邪的气,让众人心头都是一个咯噔,就听,“在病床上躺三个月,每天只能……只能打糖水,吃了吐,吐了吃,只能吃胡萝卜、玉米和大白菜。”

“最重要的是……”

邪恶的小白牙,银光闪闪,“让他们未来三年都吃不到一块,只能吃大白菜虎落不玉米子小土豆儿。而且顿顿把香喷喷的红烧放在他们面前,只能看不能吃,心如刀绞,身如凌迟!”

一个小护士一个经不住,噗嗤笑出声来,老医生们只能用咳嗽掩饰尴尬。

向予城不愧是老大,还是很镇定,问,“除了红烧,咱们再添上百种香料烹成的烤红肠吧?”

“好,考红肠……”

她嚅嚅的应着,声势迟褪,无力地依在他口,闭上了眼,人微微的抽搐着。

他这才轻轻将她放躺,盖上被子,本想退开让护士们更好挂点滴瓶,小女子又突然睁开了眼,楚楚无依地看着他,一只小手正揪着他的西装一角。

世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殊不知,被这样牵住了衣角,亦牵住了心,成为那手中的风筝,不管飞得多高多远,心之所系,为之一人。

她疼着嘴角,哀哀怨怨的说,“你答应过我的,等我好了,要请我吃……烤红肠,还有……红烧。”

他笑了,捂住那手,一诺此生,“我答应。”

……

“幸好发现得及时,都是皮外伤,受了些惊吓,肾上腺数据有点儿,这是正常反应。不过……”黄胜平看了看病房门,屋里的丫头在打了一针镇定剂后,已经睡了,“这娃娃最近是苦头吃太多了,之前压力大,现在又接连两次被人打,神上恐怕很受伤害。如果条件允许,你过些时候带她出去旅游,四处走走散散心,免得留下心理影。”

瞧瞧刚才那一顿恶毒的撒泼,哎呀呀,真是让人担心哪!

之前人送来医院时,就是觉得这孩子挺可怜,内脏居然都被撞坏了,那得多狠的劲儿。毕竟当医生多年,碰到这种情况的病人也不少,到没有那么气愤。但今日亲眼所见,这打人者居然大胆到撞进医院来撒野,真正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说不震惊,那是不可能的,更多的还是气愤!

说完,拍了拍向予城的肩头,没提半分关于他私押迟丽欣如何处理的事,便和其他医护人员离开了。

有特别仗义的小护士还悄悄跑过来,一副同仇敌忾的对向予城说,“大少,我们都支持你严惩那疯婆子,太可恨了!这种人,警察好多拿他们没办法,只有靠你们替天行道了,加油!一定要还萧小姐一个公道。”

“谢谢各位,蓝蓝平日承蒙各位照顾了。”

男人冷肃的面容稍露霁色,朝众人点了点头。

小护士们一个个立即霞云朵朵飞,回了值班室后,便激动起来了。

“哇呜,大少今天真是太帅太酷了。”

“嗯嗯,萧小姐真是令人嫉妒啊,居然能让大少那么喜欢她,每次大少来对她温柔的不得了,简直就是24孝男朋友啊!”

“这大概就是天妒红颜吧!哎哎,如果上帝要赐我一个这么帅这么酷的白马王子,那我也愿意受这些罪了!”

“天天吃胡萝卜、大白菜和玉米子,一年都用不能吃……”

众人异口同声,“红烧。”齐声笑了起来。

笑罢,就有人低声咬耳朵,“上次那个卢大夫跑来打听萧小姐的消息,估计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发。”

有人哼哼,“哎,你们刚才大概没听明白沈医生说那话的意思。当年南北分裂政变时,卢家和迟家独霸碧城,将当时另一派的沈家和黄家都打成了走资派叛国党,迫害的人家家庭四分五裂,死死伤伤,恩怨由来已久,这么多年过去,迟家仍然是碧城上流社会的知名世家,绝对的红色土贵族,在京上也是重权在握,难以撼动的。不然你们以为以卢才刚三十出头,就能爬上副主任医师的职位?要不是靠关系靠背景,哪能那么拽啊。”

众皆点头,完全忘了自己也是凭着一丝半缕的关系爬进来的。

“哎呀,我听楼下当值的同学说过,那个女人表面上一派和气,背地里人不留情的。以前有个跟她关系特别要好的小护士,因为跟她喜欢的一个男医师多聊了几句,人家约会了几场,她就把别人调到停尸间去……”

“啧啧,真是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

那老资格的护士继续爆料,“迟卢两家关系深厚,一直顶着碧城半边天,后来平反的沈家黄家,还有在大难来时早早迁至国外的向家,其势力大多已经不在碧城。不过,在世界各国都深有脉,且向家还遗留了一股及重要的关系在京里,也是绝对不容小窥的,比起迟卢氏在碧城惯常的跋扈张扬,另一派却显得十分低调神秘。

殊不知,这不张不显的才是真龙天子啊!沈医师才有那个胆量下那种话,要知道,迟家的那个老太君,就算是顶着碧城另一半天,享有碧城城主之名的梁家,也要忌惮三分的,敢跟老太君叫板儿,没有强大的后台撑着谁敢啊,那明天估计就别想再碧城瞧见人了。所以啦,这不鸣则已,一发起威来,迟卢氏这回真的是夜路走多了,不撞鬼都难!”

“是呀是呀,缺德事干多了,总有一天沟翻船。”

“哈,老天开眼,罪有应得。”

几人正叽叽喳喳说得痛快,传来叩门声,这背后说人笑话就心虚得很,立即作鸟兽散,那只来的却是个西装笔挺的大帅哥。

帅哥念了几个人名,便说,“我是帝尚集团董事长总秘周鼎,我们董事长非常感谢这几位白衣天使照顾萧小姐,特别让我送几件小礼物以示答谢。”

这收买人心的一举,是向予城亲自安排下来,正如蓝蓝要求的,不管是黑是白,都不能轻易放过,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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