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涯对她这个徒弟,不可谓不上心。替她医治好头脑之后,他便忖度着,他修仙多年,已成不坏之身,便是不饮不食亦无甚要紧,但清昭是凡人,还是个正在长身体的孩子,跟着他天天吃素不是回事。
于是某日早晨,清昭在睡梦中被聒噪的咯咯声弄醒,揉着眼睛跑出去,发现菜畦旁多了几只鸡。
云涯的算盘打得是很好的。猪牛羊一类的牲畜个头大,不好养,杀一回够师徒俩吃上一两个月,既不新鲜,吃得也腻。而鸡吃着方便,又好养活,还能下蛋孵小鸡,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当是时,清昭的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她以为师父既然连素菜都能做得那般好吃,这白斩鸡油焖鸡烤鸡老母鸡汤岂不是信手拈来,只是她得克制些口腹之欲,师父没什么钱,得节省些。
但她很快发现,她想的委实太多了。
那一日里,云涯在前面做饭,她躺在溪边最平坦的一块大石头上晒太阳,左等右等不见饭好,反倒晒得整个人懒洋洋的,昏昏欲睡,正纠结着是回屋去睡,还是索性赖在此处,就觉得身后隐约有动静。
她以为是云涯终于来叫她吃饭,激动地爬起来,一回头,又险些激动地栽进溪里去。
眼前倒的确是她师父没错,只是他一身白衣上血迹斑斑,双手染满鲜血,素来白净的脸上也沾了几块血污,墨发略微蓬乱,眼中三分惶恐七分委屈,站在几步之外望着她。
清昭顿时三魂被吓飞了两魂半,扑过去抱住他,一迭声问:“师父你怎么了?师父你别吓我!”
许是她师父生得太秀气,弱不禁风似的,她这个做徒弟的总有些爱操心,自觉小小年纪倒像个老妈子。
她将云涯上下看看,倒没发现什么伤处,但心中仍惊疑不定。云涯任她将自己看了个遍,未发一言,踌躇再三,急得清昭都要哭了,才极小声地道:“那鸡……着实难杀。”
清昭狠狠地愣了又愣,只觉胸中翻涌,几乎吐血。好不容易平复少许,牵着云涯到溪边,替他洗干净了脸和手,劝他去换下血衣,云涯却执意要将鸡炖了给她吃。
清昭对此事极为疑虑,无奈劝不住他,忧心忡忡地又等了近一个时辰,终于见到一锅乌漆嘛黑的不明事物,和满脸期待而又多了几道烟熏痕迹的云涯。
清昭实在不忍拂了他的心意,视死如归地尝了一筷子,沉默片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师父做的菜就是好吃!”
云涯瞥她一眼,低着头幽幽道:“我尝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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