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两个人吃麻花都快吃得半饱了,但冰糖味的麻花实在太对嗜甜的上海口味,以至于两个人不知不觉吃得停不下来。
“好吃吗?小黑说可以再给我寄。”孟焕之还是老样子,在外面吃饭之前会把碗筷重新擦一遍。路鋆听他这么问,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小黑?”
“他之前请了年假,还要再重庆多留一段时间。”
“他没跟你一起回来?”
“这很奇怪?”孟焕之不懂。
路鋆摇摇头,没再问下去。
两个星期之后,小黑果然如约寄来了正宗的陈麻花,是孟焕之钦点的冰糖味。
收快递的时候,孟焕之看到陌生的发件人和联系电话还愣了一愣,但一看是重庆来的包裹,就知道一定是麻花。
他在电话里跟小黑道谢,心里却暗自挖苦他说,寄快递而已,都要丢给别人做,你要不要这么懒?但小黑一听孟焕之收到了快递,揶揄的话已经先声夺人:“谢什么,助你一臂之力嘛。”
这个谜底,过了好久才被解开。
陌生的寄件人并不是别人,而是另外一个和小黑戴着同款戒指的男人受人所托所以任劳任怨;而那个让路鋆记挂很久的大床房,只是因为那家快捷酒店所有的单人房都没有窗户,而孟焕之敏感的鼻子时刻需要新鲜空气而已。
一一零
开学之后一班朋友陆续回来,清净了一个冬天的校园又再次热络起来。
路鋆从中学起就不喜欢放假,大家各忙各的,偶尔才出来聚一两次,远远不及大家一起在学校的日子热闹。他天生喜欢人群,让他在家睡懒觉,睡到第三天他就烦,脑子里就开始琢磨约人出来玩,吃饭也好,泡吧也好,唱K也好,总好过一个人在家无所事事。
幸好这个假期有孟焕之。
然而,每年开春时节,却是孟焕之最难熬的一段日子。柳絮和花粉就像是茂盛拔高的绿色青葱,肆无忌惮,横行霸道。喷嚏、鼻痒、流清鼻涕,甚至是流眼泪,200抽的纸巾如影随形,这种日子简直比噩梦还要可怖。
尽管如此,孟焕之还是很喜欢春天,他喜欢初春的时候出去踏青采风,他说这段时期刚好是所有生命最具生长力的季节,能拍出好片子。
于是,为了保护他的鼻子,春天里的孟焕之经常戴着白口罩出去拍照,造型有点像变态色魔偷拍狂。路鋆站在一边,很无奈地听到色魔一边摁快门一边吸鼻子,两种声音此起彼伏,相映……成辉?
除非鼻炎严重到一定程度,否则孟焕之绝对不会轻易改动自己的外拍计划。路鋆说他根本不是执着而是胡闹,他却说自己是乐观向上,感受春天。
小黑从重庆回来之后,大概是从孟焕之那里要到了路鋆的号码,特意打去电话问,“听说你特别喜欢重庆的陈麻花,我又给你带了一点,什么时候拿给你?”
他的热情没缘没由的,搞得路鋆有点惶恐,道了谢之后说:“这个周末我约了孟焕之还有其他朋友在长宁龙之梦吃饭,你要是有空的话,不如一起来?”
小黑想了一下,说好,那到时候见。
结果那天,小黑来了,孟焕之却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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