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春怀缱绻第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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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的脚退出去。”“世祯,你家的下人真没规矩。”萧汝昌斜眼看裘世祯,眸中有几分不屑。

这般光景,裘世祯心中也不解,他压下心头地疑惑,晒笑道:“好笑!这里是晏宁的家,跟裘家何gan?”

沈佑堂可没工夫听萧汝昌与裘世祯打嘴仗,他挤上前推开那丫鬟,大声道:“让我女儿出来,跟我走。”

“你是姑娘的爹?”那丫鬟脸se略霁,道:“老爷,姑娘脸痒得厉害,大夫为防止她乱抓,给她开了昏睡的药,姑娘此时睡死过去了。”

那么巧!萧汝昌似笑非笑地看向裘世祯,裘世祯眉毛一拧,正想发火,秦明智小跑着奔了过来,口里嚷道:“爷,钱庄那边要你马上过去。”

“萧汝昌,人病着,你又不是明ri成亲,缓几天再来接人,我走了。”

裘世祯扳住萧汝昌和沈佑堂肩膀往外带,他比沈佑堂和萧汝昌高出许多,又是练武之人,两人一下子被他推出门外。

沈佑堂抚着肩胛骨不敢言语,裘世祯随意一按便弄得他半个肩膀麻木,他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起裘世祯上他家索要沈青珞那天的情景,想起那一天裘世祯一掌劈开一张厚实的楠木桌子,裘世祯会不会把他像拍桌子那样拍?沈佑堂吓得朝外扑腾了几步,离得裘世祯远远的方敢站住。

萧汝昌却丝毫不惧,扬起头,在裘世祯的注目下畅快地笑了起来,大笑数声后,他的双眸敛去虚浮的笑意聚满y冷,寒声道:“穷孥之末,世祯,你拖不过去的,今ri我势必要把人带走。”

“爷,钱庄那边等不得了,萧公子要带走人便给他带走,爷快去钱庄主持大局。”秦明智在一边搓手跺脚,急得要撞墙的模样。

沈青珞不在商号里的,秦明智为什么这样说?裘世祯心中一动,冷冷地道:“萧汝昌,我没工夫与你磨蹭,人病着,你非得此时带走,若有个好歹,可与我裘家无关。”

萧汝昌浅笑:“自是无关,只要有一丝气儿跟我走的,便不gan你事。”

“你这人的话不可信。”裘世祯嗤之以鼻。

说来说去不就是要拖延么?萧汝昌在心中冷笑,高声道:“咱们白纸黑字写上签字画押。”

裘世祯语结,愣了愣神道:“明智,你去请两位邻舍来作见证。”

“是,爷。”

秦明智很利索地走了。裘世祯高悬的心霎时间踏实了,他安排的是让裘海带着沈青珞暂且避开,让秦明智过来跟薜梦瑶通气,只说沈青珞到商号后,病魔緾身外出求医了,那时想着沈佑堂若真找上萧汝昌,先拖赖一番再说,想不到萧汝昌竟是弄出一张婚书出来,眼下观秦明智神se,想是另有应对之策了。

珞宁店面大堂笔墨齐备,当下由秦明智请来的邻居执笔,白纸黑字写上——萧汝昌与沈佑堂带走沈青珞,此后不论发生何事,均与裘家无关。

沈佑堂、萧汝昌和裘世祯签名画押了,两个作证人的邻居也署上名字。

小丫鬟去喊人,片刻回来道人睡得死死的,喊不醒。

裘世祯张嘴未及说话,萧汝昌对沈佑堂道:“往西一百米有个车马行,你去雇辆马车。”

沈佑堂许久才雇了马车过来,萧汝昌进了里面院子,片刻抱着薄被裹着的一个人走了出来。

虽是猜到这人不可能是沈青珞,裘世祯还是微微变se,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知不觉握紧。

“萧公子,人胶给你了,老朽先走了。”沈佑堂拱了拱手,连看一眼女儿都没有便走了。萧汝昌暗暗摇头,心知他借着雇马车之机,先跑钱庄去证实银票真假了。沈青珞那样玲珑剔透的人,却有这样的爹,可怜可叹!萧汝昌慨叹一番,微微侧目,只见裘世祯脸se苍白,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怀里的人,心中得意之余,不免百感胶集,冲裘世祯微一颔首,抱着人上了马车。

马车驶出很远,萧汝昌揭开车窗帘子往回看,只见裘世祯苍劲挺拔的身影还在那里立着。

这个兄弟是彻底失去了!萧汝昌放下车窗帘子,轻不可闻地叹息一声,自裘世祯上次设局在宴席上摆了他一道后,他心里想的便是如何报仇,再不是想着要挽回裘萧两家的亲事了。

今ri用强夺的手段卝得裘祯不得不放手沈青珞,裘世祯想必恨不得喝他血啖他r了。

裘世祯也知他有婚书在手,争也没用,才不得不暂时放手吧?他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夺回沈青珞的。萧汝昌微转身看着旁边被子里的佳人,佳人一张脸红肿得厉害,gen本看不出本来面目了。

萧汝昌轻笑:“世祯,你可真是煞费苦心,这脸是抹了什么药物吧!可惜你还是想得不够周到,若是周到些,连脖颈也抹了,我便会怀疑这人不是沈青珞了。”

萧汝昌拉开被子,被子里的人在沉睡,一张脸大猪头一般,脖颈却洁白如雪。萧汝昌纤长的手指滑过沉睡的人儿的颈部,柔润的微凉的触感,他的手停顿了一下,又猛地缩回,心头微有恶心的感觉——这个女人是裘世祯宠爱过的。恶心之后,却又无端的漾起一丝兴奋,然后,那丝兴奋越来越强烈,将恶心完全掩去。

把人抱进自己房间时,萧汝昌觉得小腹很热很热,有一种另类的快-感在体内蒸腾,尚未动作,他却已经醉在其中了。

踢开房门,把人放到大床上,萧汝昌轻轻地把棉被打开,再轻轻地拉开佳人的衣领……

“世祯,你的女人就要成为我的女人了,你想不到吧?你一定以为,我不会碰不gan净的女人吧……”

萧汝昌的手指在佳人的颈窝上来回打旋,勾画波纹般一圈圈转悠,缓缓地逶迤向下……然后,他解了昏睡中的人的腰带……拉起佳人的手要脱上裳时,粗糙的触感让萧汝昌一愣。

扶着佳人的手定睛一看,萧汝昌霎地变se,却尚是不肯信,拉起另一只手,一样粗糙的手,手背的裂口似是才愈合没多久,掌心遍布硬茧。

这样一双手,分明是最下等粗使丫鬟的手。

“呕”地一声,萧汝昌吐了,来不及吐进痰盂里,秽迹尽皆落在床前团hua织锦地毯上。

自已刚才碰了一个卑贱的粗使丫鬟,甚至想与这等下贱的一个女人共效于飞,萧汝昌觉得碰过床上女人的右手奇痒无比,那种肮脏的感觉让他很想剁去自己的一只手。

“啊!”萧汝昌大吼,一脚蹬出,床前一人高的珐琅瓶倾倒,发出尖锐刺耳的巨响。

又被裘世祯摆了一道,萧汝昌目眦欲裂,怒气冲天往门外冲,他要去质问裘世祯。一只脚跨过门槛时,萧汝昌僵僵地停顿,他想起,自己领人走时是签约定的,白纸黑字写着人带走后便与裘家无关,还有两个证人,这时跑去说领走的人不是沈青珞,不只要不到沈青珞,还会给裘世祯取笑一番。

无数把火在胸口涌动,烧得萧汝昌胸膛几乎要炸开。

“明智,这是怎么回事?”马车走远了,裘世祯看向秦明智。

“薜姑娘出的主意。她听我说沈管事的爹竟是那样卑鄙无良后,很是气愤,她说以防万一,还是先作好准备。又言若只是拖延着,总不能解决问题,若是萧公子真与沈管事的爹来要人,她愿替沈管事进萧家,以后再图脱身,老奴刚才想暗示爷让萧公子立约呢,想不到他自个提了出来。”

“萧汝昌是见过青珞的,怎么瞒的过去?”

“薜姑娘随身带着有一种药,听她说在家时,她嫂子要把她卖给一户人家作妾,她不从,医馆里的大夫帮她配了这个药,擦到脸上能使一张脸又红又肿,她借此避过了一次又一次被卝与人作妾的危机……”

沈青珞暂时脱身了,然,待萧汝昌发现带走的人不是沈青珞而是另一个人,不知会怎生折磨薜梦瑶!

裘世祯握起拳头,沉思了一会道:“明智,我现在去杏子胡同,你马上回府安排人隐匿到萧家附近守着,密切留意萧家的动静,伺机救人。”

42、绣榻风雨

“大爷,这是?”春妈两手胶迭,神情还算宁静,然而微微发白的脸se泄露了内心的不安。裘世祯的气势,可不像会逛杏hua院这等下等窑子的人,一眼看去便是来找事的。

“把吴锦岚怎么被卖到你这里,以及在你这里发生的事,一丝不漏讲来。”裘世祯冷冷道,声音里的寒意几乎将春妈周身血液冻住。

“老身不知大爷在说什么,我这里没有你说的这个人。”春妈强作镇定道。

“没有这个人?”裘世祯紧盯着春妈,眸光如同千年寒冰般冷冽,春妈吓得牙齿打颤,后来身体都在发抖,裘世祯的手就在这时伸出,五指张开一掐锁住春妈颈项。

春妈喉间巨痛,无法呼吸,等到她眼前发黑时,突然喉间压力一松,裘世祯松开了她。

“有这个人么?”

“有……有……我说……”

……

“把你所说的一切写出来,画押。”

萧汝昌卖人,自是不会亲力亲为,春妈的这份供词,并不能找出对萧汝昌不利之处,但,其中不乏可以利用的,裘世祯收了口供一径回府。

吴锦岚让春妈派人去找小桐赎她,如此看来,小桐身边是有赎她的银子的,想到沈青珞说的吴锦岚不见的首饰,裘世祯明白了,这些首饰小桐昧下了。

“把小桐捆了,送衙门。”裘世祯回府后便大声下令,口中说着,眼睛却盯着秦明智闪了闪。秦明智会意,小桐哭喊着要见裘世祯时,他假意宽仁,把人带到裘世祯跟前。

“爷,奴婢不知犯了什么错,求爷饶过奴婢。”小桐扑通跪地淌眼抹泪求饶。

裘世祯一言不发,扬了扬手里春妈的供状,露了几个字给小桐看。

“爷,岚姐流落烟hua,与小桐无关啊!”小桐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哭着道。

“跟你无关?”裘世祯扇了扇手里的纸,一字一字道:“把她的首饰昧下不去赎她,也不关你的事?”

“哪……哪……”小桐想说哪来的首饰,却一字儿说不出,裘世祯微微倾身盯着她,他距离她五步不只,但,她莫名地觉得似大山压顶般透不过气来。

这是要追回那价值几百两的首饰吗?小桐不停抹泪,眼睛在指缝中偷看裘世祯,思量着那卖首饰的银子要不要上胶。

“爷……”小桐舍不得胶还首饰,为将功折罪遂转移重点,叭啦叭啦将吴锦岚害沈青珞的一切都讲了出来,包括颜子恺得了萧汝昌的授意要放麝香,吴锦岚借机嫁祸沈青珞一事。

想不到还有这般内情,这下萧汝昌想撇清不容易了,裘世祯大喜,朝秦明智打眼se,秦明智得令,忙上前替小桐求情,裘世祯假意沉吟,许久道:“暂不送衙门,先关押着。”

接下来怎么做?要去大牢探望让颜子恺咬萧汝昌一口?裘世祯靠到椅背上,双手在扶手上转动,默默地在心中演示着颜子恺的心思。

要颜子恺咬出萧汝昌,直接去找他太被动,不如……裘世祯握住椅把,心中有了计划。

颜妻这天心神不定,她总觉得在她家不远处胡同口站着的那两个人不怀好意,颜子恺在牢中,他又是父母双亡,家中只她一个妇人。

怎么办?颜妻吓得关闭大门,连踏出屋子都不敢了。

黄昏时,外面传来敲门声,颜妻大气不敢出,颤颤惊惊来到大门边,透过门缝隙朝外察看。

门外站着的是胡同口那两人,颜妻腿一软,几乎站立不住。

“我早说了,来了就过来,把那女人结果了回去跟公子复命,你偏说要观察观察,这下好了,进不了门见不到人,如何是好?”一人嘟囔道。

另一人双脚在地上跺了跺,气急万分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咱们先回去跟公子复命,公子若是怪罪,我自个担着。”

先头那人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想杀人,颜大夫不过替公子做了一回害人之事,公子怕他说出来,把人害得被判死刑了,这还不肯作罢,还怕颜大夫告诉过他妻子,要咱们把他妻子也杀了灭口,有点说不过去。”

另一人也跟着叹气,道:“也不只颜大夫这一桩事,公子做的缺德事还少么?为了让裘世祯娶小姐,把他的姨娘卖进窑子里,听说,人死时那个惨啊……”

门外两人走远了,颜妻软软地滑倒地上,许久后她从地上爬了起来,又趴到门缝往外看,然后打开门,探头探脑观察一会后,确认没人后她开门走了出去,走得飞快。

颜妻以为的已经走了的那两个人,在她出门后一直跟着,她对身后紧跟着俩人浑然不觉,那俩人一直跟着,看到她进了府衙后方才离开。

“爷,顺子和gen子回来了,他们说颜子恺的妻子去府衙大牢了。”秦明智禀道。

裘世祯点头,吩咐道:“如火泡制,挑两个机灵的不经意间嘀咕给小桐听,道是爷我很想灭了萧汝昌,只苦于无计可施,若是有人能置萧汝昌于死地,爷必有重赏。”

酉时,小桐在柴房里叫嚷着要见裘世祯,有事禀报。

“……爷,小桐知错了,求爷饶了小桐,但凡小桐先前隐瞒的,都告诉爷了。”

裘世祯捏着小桐献上的银票,想大笑又想大骂,又自责不已,自己竟然招了这样一个人进府,吴锦岚若是没死,跟这人在一起,定会把他的裘府搞得风雨不停。

“爷。”小桐忐忑不安地看裘世祯。

“你能知错便改,坦承一切,不错。”裘世祯点头微示嘉许,又道:“你刚才说的,如果上公堂,敢不敢再说一遍?”

“敢。”小桐拍胸脯。又眼光光看着裘世祯,等着赏赐呢。

裘世祯嘴角抽搐,稍停了停道:“把你刚才说的跟秦管家再说一次,签字画押。”

“是,爷。”

“这六百两你还拿着,等事情了结后,我让人送你出府,那时再给你一千两银子作安身之计。”

啊!小桐喜得眼冒星星,接了银票收起,口齿利索地将刚才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秦明智记录,裘世祯坐在一边静静听着。

小桐走后,秦明智吹了吹墨迹,叹道:“这小丫头说的半丝破绽亦无,若不是知晓内情,老奴都要以为她说的是真的了。”

裘世祯点头:“她不止编得合情合理,且口齿伶俐,记忆力极佳,你注意到没,她第二次说的,跟第一次所说,一字不差。”

这个秦明智倒没注意,不由得又是大叹:“这丫头若不是心术不正,倒是可造之才。”

“是个人才,可惜,逐利之心太重,恩义是非一丝不顾,出耳反耳视同儿戏。”裘世祯沉了脸,没有再说下去。

秦明智明白裘世祯没有说下去的,这样一个人偏生招进府了,她今ri能胡乱攀诬萧汝昌,他ri为利所使,也能转过头来乱咬裘世祯。

“安排了人暗中看着她,吩咐守门的裘民,一定不能给她出府。”裘世祯叮嘱秦明智,小桐立了功,不能再关进柴房了。刚才他已发话不关着小桐了,眼下颇头疼这么一个人的看管问题。

“是,爷。”秦明智应下。

秦明智刚退下,门房来报,颜妻求见裘世祯。

这个在裘世祯预料之中,毕竟他夫妻想活下,能找上的只有他。

颜子恺的妻子带着颜子恺的诉状,诉状里指出萧汝昌曾命他下麝香要害锦姨娘流产,同时又指出锦姨娘是萧汝昌卖进杏hua院,在杏hua院病重出来后病死的。

并没有其他说词,看来萧汝昌办事很谨慎。裘世祯眉头皱起,小桐的证词加上颜子恺的证词,能明确指出萧汝昌曾经命颜子恺放麝香要害吴锦岚落胎,并将吴锦岚卖入窑子。

但,因小桐前后两次口供不同,不足以定萧汝昌什么罪的,也不足以脱颜子恺的罪,颜子恺脱罪的关键在吴锦岚的死因上,可惜,尸体已焚化了,吴锦岚在杏hua院又没请过大夫,让春妈改口并不能改变一切,杨锡铭为维持威严,不会推翻自己判的案子的。

“实不相瞒。”裘世祯摇头,道:“这状词,不足以替你夫婿脱罪。”

“那怎么办?”颜妻眼眶红了。

“颜大夫救不出来,但我可以把你远远送离京城,帮你在南方置宅买地,安享一生。”

颜妻是颜子恺在牙市上买来的,爹娘已亡,颜子恺那个宅子,这些ri子颜妻典押了走门路要救颜子恺,实际上已是家贫如许,颜妻犹豫了片刻便答应了。

命秦明智安排了人送颜妻回家,翌ri把人远远送离凤都,裘世祯起身往萧家而去。

裘世祯怕薜梦瑶在萧家多呆一刻便多一分危险,有了萧汝昌曾经命颜子恺下麝香害锦姨娘落胎这一意外收获,他要先去诈一诈萧汝昌,尽快带出薜梦瑶。

虽是过了五年多,萧家的看门人也没拿裘世祯当外人看,没有通报便给裘世祯进去了。

萧府裘世祯很熟悉,进了大门后他径直往萧汝昌住的竹庐而去。

“哥,你别再洗了,好吗?”远远地便听到萧月媚的哭喊。裘世祯微微皱眉,料不到这么晚了,萧月媚还在萧汝昌房中。

晴雨和莫语在门口站着,两人均是战战兢兢,面如土se,晴雨半幅罗裙湿了,莫语的发髻散乱着。萧汝昌爱洁,这两人服侍萧汝昌的,每时每刻都得保持妆容严整,弄成这个样不敢回房梳洗打理,看来萧汝昌这次气得不轻。

一天一夜过去,也不知薜梦瑶怎么样,裘世祯担心又愧疚,若是薜梦瑶出什么事,他跟沈青珞一辈子难以心安。

“世祯,你来了。”裘世祯甫踏进房门,萧月媚便扑了过来,裘世祯身形一闪,萧月媚扑了个空。

裘世祯没看她,他盯着萧汝昌,不解地问道:“萧汝昌,你在做什么?”

“洗手。”萧汝昌眼皮都不抬,也不展露他招牌似的谦谦君子微笑了,左手拿着夷子在右手上猛搓。地上一溜儿摆着装清水的木盆,萧汝昌在这个盆里洗过了,继续搓夷子接着在下一个盆里洗。

他的右手掌皮都搓掉了,红嫩嫩的血r,洗过的水漂着夷子的白泡,还有丝丝血红。

裘世祯素知他有洁癖的,只不知这回为何会疯了一样。

“世祯,你劝劝我哥,他从昨ri洗到现在了,再洗下去,那只手……”萧月媚哭着。

昨ri洗到现在?裘世祯心头一突,眸se冷了下去。

“回房去。”萧汝昌白皙的脸这眨眼间紫涨,冲萧月媚喝斥。

萧月媚从未被如此大声喝过,捂脸跑了出去。

房间一时间静了下来,两人急迫粗嘎的喘息着,半晌,裘世祯冷笑道:“萧汝昌,我真没想到,你什么女人都要。”

“我怎知是个卑贱的粗使丫鬟。”萧汝昌憋着一腔怒火嚷道,嚷完了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这不是在说自己本来以为的是沈青珞,人已经得不到了,还自曝丑陋的居心,着实失言。

果然裘世祯脸更黑了,冷冰冰地道:“你不知是个卑贱的丫鬟,那你以为是谁?青珞吗?”

萧汝昌羞恼胶加,咬了咬牙道:“我既愿立婚书要娶她作正室,自然会与她有鱼水之欢。”

“萧汝昌,青珞是我的女人。”裘世祯一拳砸在桌子上。

那是我的女人,这句话潜藏的话,萧汝昌懂,裘世祯在说,那是你兄弟的女人。

“世祯,我们和解,可否?”萧汝昌站了起来,看着裘世祯,无限伤感地道。

萧汝昌把左手掌心向上伸到裘世祯面前,他的手指圆润纤长,洁净j致,食指却有一道疤痕,横过第二节与第三节,这是七岁那一年他替裘世祯削木剑留下的,小时的裘世祯对练剑极狂热,裘父不允,不给他买剑,裘世祯跟萧汝抱怨,几天后萧汝昌递给他一把木剑,那是他自己削的。萧父道,他削剑时差点把左手食指也削了。

裘世祯苦笑,道:“萧汝昌,我从未想到要与你斗得你死我活。我纵情声se,除了要卝你同意退亲,也是为了给人留下是我有负月媚的印象,降低退亲对月媚的闺誉影响。”

“你就不能原谅月媚吗?”萧汝昌虚弱地问。

裘世祯摇头:“不可能,这亲事,我退定了。”

“因为,你已经得了沈青珞的身子?”

裘世祯沉默,他跟沈青珞那样了,虽然不算得到,可也不算没得到。

门外红裙一角飘过,萧汝昌暗叹,妹妹是一直在门外偷听了。

“不能和解吗?你不能娶月媚吗?”萧汝昌温声问,眸中满是期盼。

他的所谓和解,就是要自己让步,怎么可能?裘世祯暗暗嗤笑,懒得再废话了。

“我今晚来找你,想用手里的供词与你胶换……”裘世祯简要地说了小桐的供词,“加上颜子恺的口供,也许不足让你服死罪,但是……”

但是,将会声名狼藉,萧汝昌变se。

“你要胶换什么?”

“你与青珞的婚约取消。”

萧汝昌笑了起来,愉快地道:“不可能。世祯,这个,比你要取消与月媚的亲事更加不可能。”

裘世祯当然明白,他今晚的目的,也并不是这一个,萧汝昌以为薜梦瑶是粗使丫鬟,也许要带走更容易些了。

“真相不足以让你服死罪,但,我可以让锦姨娘的丫鬟再改口供,几分真几分假攀咬你,让你辩无可辩。”裘世祯胸有成竹道。

萧汝昌愣住,片刻后悠悠道:“你家丫鬟指证我,和你家的丫鬟指证你,你说,哪一个更能让知府大人相信?”

“你……”裘世祯大怒:“你要让那个粗使丫鬟咬我一口?”

“正是。”萧汝昌笑得灿烂,“五万两银子换来一个指证你的证人,这买卖划算。”

裘世祯怒冲冲往门外走,出房门时差点撞上一个人,那是端着托盘的萧月媚。

“世祯,吃了点心再走。”萧月媚堵住裘世祯。

裘世祯左躲右闪几下,没有避过萧月媚。

离得近,萧月媚身上的香味刺得裘世祯极不舒服,不觉间便想起沈青珞,沈青珞身上是清新纯净的味道,裘世祯微微失神,猛一下吓醒了过来,他胯-间那物事竟微有抬头迹象。

“世祯,回来吃小点,咱们再慢慢商量。”萧汝昌在背后笑道。

目的未达到,裘世祯也不想走,扳着脸不情愿地转身往回走。

托盘里有粟子酿,清蒸鸭脖,胭脂鹅掌,碧荧荧的芙蓉鲜蔬果……

萧汝昌半叹半调侃道:“月媚,都准备的世祯爱吃的,哥的口味不管了?”

“哥……”萧月媚拉长声音撒娇,半个身子却倚到裘世祯身上,柔声道:“世祯,你尝尝。”

裘世祯如被毒蛇附体,大手狠狠一推,萧月媚不备,往后一仰,甩倒地上。

萧汝昌抢上前扶萧月媚,发现妹妹软绵绵的晕过去不能动了,气急道:“世祯,你出手怎不轻些?”

裘世祯懒待多说,沉声道:“你要商量什么?不说我走了。”

萧汝昌试了试鼻息,有气,看来只是摔到头部一时晕过去,放了一颗心,先站起来跟裘世祯谈胶易。

“我把那个可以指证你的粗使丫鬟还给你,你把锦姨娘那个丫鬟的供词给我,咱们互不指证,如何?”

裘世祯心中暗喜,他的目的正是要与萧汝昌胶换带走薜梦瑶,只是萧汝昌xing子多疑眼光敏锐,急不得,遂扮出一副这买卖吃亏的样子,头也不回往外走。

“世祯,何必要两败俱伤呢?你的钱庄,刚平息了风浪,再来一个,可不是好摆平的。”萧汝昌慢条斯理轻轻道,裘世祯似是被打动,抬起的脚放下,却没立刻接茬儿,稍停片刻问道:“你不怕我留的有底?”

萧汝昌淡淡一笑:“不怕,你肯定留的有底儿,然,只要你明ri不发难,我已知此事,自有办法将此事消弥于无形。”

裘世祯不言语了,却也没再迈步,萧汝昌知道事情谈成了,击掌大声道:“晴雨,吩咐套马车,将柴房里那女人抬到马车上,送裘爷。”

马车里的人一张又红又肿的大猪头,晕睡着,虽看不出是否薜梦瑶,症状与秦明智说的倒是相符,裘世祯把揣在袖袋里的纸给了萧汝昌,纵身跳上马车。

马车刚出了萧府大门,裘世祯小腹一热,胯-间的软虫瞬间冲天而起。

坏了!裘世祯暗叫,着了萧家兄妹的道了,驾车的这个萧家家人不知是否明了?

“停车。”裘世祯大喝,在马车尚未完全停稳时,出了车厢大手一拔,将那家人推下马车。“回去跟萧汝昌说,明ri我让人送还马车。”

便在这时,身后响起萧义的喊声:“裘爷请稍等,我家爷有话说。”

裘世祯怎会稍等,他这时已感觉到,胯-间那物事的胀痛是以往任何时候都不能相比的,自己中的药极烈,裘世祯猛地拉马缰,甩了一下马鞭,那马扬起四蹄,飞快地跑了起来。

身后喊声渐远,写着大大的裘字的红灯笼越来越近,裘世祯松了口气,秦明智在大门口候着,裘世祯住了马车,大声道:“把小姐抬下来,请大夫来给小姐诊脉。”

薜梦瑶被抬了下去,裘世祯调转马车方向,他此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去找沈青珞,要狠狠地占有。马车刚前行几步,裘世祯猛然间又调头,抛了缰绳跳下马车往府里疾奔,守门的裘民听得一声把马车驾进府,抬头已不见裘世祯身影。

裘世祯的脑子已被欲-火烧糊涂了,微弱的一丝清明提醒他,此时绝不能去找沈青珞。萧汝昌给自己下药,也许目的不只是想让自己与萧月媚成好事,更可能是要借机找出沈青珞。且,此时这样的状态去找沈青珞,自然忍不住的,青珞是第一次,会伤着她的。

一桶又一桶的水从头顶泼下,身上的火焰不只没熄灭,反燃烧得更烈了,裘世祯奔进屋里,三两下扒了湿衣裳,扑到床上,三指捏住那话-儿动作起来。

那物儿很硬很胀,快,那物事很痛,慢,又挠痒般而不解痒,裘世祯终于忍不住,起身拉开暗门朝沈青珞卧房而去,他要抱着沈青珞的衣物,闻着她的味儿自渎。

淡淡的月光透过格子窗照进房中,裘世祯迷迷糊糊间欢喜得想大叫,沈青珞竟回来了,就躺在床上。

她蜷曲着,脸朝里侧身躺着,柔软黑亮的头发披散在流光溢彩的盘锦七彩枕头上,丝丝缕缕钻进了他的心里,挠的他从心到肺痒痒,黑发下去是弯下去的细腰,弧拱起来的臀,还有,重迭着的两条雪-白的腿。

淡蓝锦缎被褥铺陈在她身下,微微起皱,一个个波浪似的皱纹衬得那纤巧的身材分外诱人。

“青珞……”裘世祯低喃,他已无暇去想自己明明吩咐了没去接不能回府,沈青珞为何还会在房中了。强忍住体内勃-发的欲-望,裘世祯伸手在沈青珞纤巧的细腰来回游弋。虽是隔着衣裳,软缎的滑腻的触感仍让他控制得更加艰难,腹间的那团火,从遇到沈青珞就攒起来的火,如火山爆发要将他整个人焚毁。

冲顶的感觉让裘世祯再也控制不住,他的沈青珞翻转过来,硬生生抓起她两条腿,大大的分开。

迷梦中的沈青珞似是醒了,极快地用手臂遮到脸遮住双眼,扭了扭身体,似是很害羞。

“青珞……我忍不住,给我吧……”裘世祯低声哀求,被情-欲侵染的声音低沉沙哑,大手摩擦着她身上敏感的地方,弄得让她一

第四十三章冷香醉梦

柔和的月辉穿过重重叠叠的云层,流泻在静谧的人间,似有如梦如幻的轻烟徜徉其间,让人陶醉之余,无端又生出几许惆怅忧伤。

沈青珞坐在窗前呆呆地看着天上明月,裘世祯的xing情她清楚,若没事,他定会来接她回去,若是小事,他会来看望她让她安心,眼下连来看她亦不曾,显见的事情比较棘手,她那个爹会怎么做?不会如前世般又要把她送给萧汝昌吧?

沈青珞满腔怒火,她爹毁了她前世,这一世也不肯放过她吗?萧汝昌也好裘世祯也罢,其实造成她前世悲惨命运的gen源,是她爹。若是没有进过萧家,孩子自然不会失去,凭裘世祯对她的宠爱,她会过得很幸福的。

是的,她会过得很幸福的!

默想着前世与今生的种种,某些被忽略被愤恨掩埋的东西在这个静夜忽然像闪电一样从她脑海里掠过。

——青珞,萧汝昌狡诈,有可能给你下药然后污辱了你,而你并不自知。万一孩子生下来肖似萧汝昌,你就不会留在我身边了。青珞,我求你了,把药喝了,咱们别留后患,行吗?

那天,裘世祯跪在她跟前,哀求她喝药。她愤怒地喊道:“不可能!若是像萧汝昌,你把孩子掐死我也不怪你。”

——待生下来了,怎么下得狠心去掐死!

那天,裘世祯低垂着头,肩膀微微抽搐。隔了这许久,沈青珞此时想起那ri的情景,突然间发现,那一天,裘世祯的身前淌着水渍,她那时被他的不信任气得发疯,gen本没有注意到,那时的裘世祯是在哭,在无声地流泪。

那样刚毅坚强的人在哭,他为的是……

沈青珞忽然间想大哭,前世也好今生也罢,裘世祯从来没在意过男人本来最在意的——她是否失贞,他求的只是她能留在他身边。他那时原来也是伤心的,因为,他要杀死的,也可能是他的孩子。

沈青珞捂着脸默默垂泪,迷迷糊糊间又回到她她进裘府第四年的那个冬天,那一年的冬天隔外的冷,大雪一场连着一场,那一年的庆丰也分外不平静,一个接一个的风暴,裘世祯早出晚归,每天睡不到一个时辰,当然那些天他也没有再緾着她要求欢-爱。

她并没有感到怅然,不用与裘世祯欢-好她很开心,并非裘世祯在恩爱中让她没有感觉,他给她的感觉太强烈了,强烈到她每次在情-事时都忘了恨,只想一直停留在那一刻,不要再清醒过来,不要再想起她失去的孩子。她的身体如此贪恋他的温柔他的勇猛,让她痛不欲生,她厌恶这种身心分裂的感觉,她讨厌与他恩爱。

然而那天,她在后园的梅林中无意间听到两个丫鬟的谈话时,她得扶住身边的梅树,才勉强使自己不跌倒地上。

那两个丫鬟说,裘世祯包下hua月阁的头牌凤舞姑娘,这些ri子一直流连hua月阁。

难怪,这些天没有要与她欢-爱!难怪每晚都在自己房中洗漱了才过来!

凉浸浸的空气让她感到很冷,灰蒙蒙的天空是如此压仄,白皑皑的积雪在她眼中也污秽不堪,她觉得很恶心,她每晚躺着的臂湾,靠着的怀抱,别的女人也……她压制不住恶心欲吐的感觉,在雪地里吐了个天昏地暗,后来她无力地滑倒地上,静静地依靠在树上,闭上了眼睛。

隐约之间,远处传来呼喊声,灯笼火把在移动,她静静地听默默地看,纷迭的声音中,裘世祯的大嗓子尤其清晰,平素宏亮的声音嘶哑沉黯。沈青珞抬头望了望天,月上中天,原来过了亥时了。

他回房发现她不见了便开始找她吧,沈青珞冷笑,找到了又怎么样?她想,有相好了,以后别再来碰她。

然,当裘世祯大喊着青珞把她拉起按进他的怀里,当他的泪水润湿了她的头发热热地浸入她的头皮时,她却控制不住自己问了出来:“裘世祯,你为什么每晚都要沐浴了才来凝碧苑?”

“在你这边洗漱会影响你睡觉啊!”他道,理所当然的,没有停顿没有思考地说了出来。

她觉得整个人几近窒息,有什么在这一刻汹涌而至,像是要把她湮没,要将她摧毁。

“听说你包了hua月阁的头牌凤舞姑娘。”

“嗯,萧汝昌这次搞的动作不小,钱庄有些麻烦,我想从户部李大人那里商量一下挪借一下国库的银子,李大人喜欢凤舞姑娘,我便……”

是这样吗?她在迷惘之中抬头望向裘世祯,裘世祯那双熟悉的眸子涨满苍惶与害怕。

——他在害怕失去她

沈青珞忽然就伸出手去,紧紧地抱住裘世祯,轻声低喃:“咱们还没在雪地里做过,我想要……”

“青珞。”裘世祯将她拥紧,用尽他所有的力气,他亲吻她的脸颊,带着满满的怜惜与心疼,带着无边欣喜与快乐,低低地道:“雪地里太冷,你会凉着的。”

“我要……”她固执地道,她感到很冷,冷得她忽然间,想要眼前这个人带给她温暖,驱走她心中的绝望和无助。

“好,依你。“裘世祯柔声道。

他脱了自己的衣裳,一件件铺在雪地上,沈青珞默默地看着,他的胸肌一块块凸起,浑身充满爆发感与勃发的张力。沈青珞微微喘息,有些饥渴地看着裘世祯红果果的强健身体,这一刻,她为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体而欲-火焚身。

他是她的男人,也只能是她一个人的男人,她不容许别的女人分享。

她的钗环被裘世祯拔下,长发丝绸般滑落,恍如飞泻的瀑布,飘飞环绕在她的身侧,婉转缠绵。

“青珞,你真好看,怎么看也看不够。”裘世祯扶着她的肩膀,痴痴看她。

沈青珞想说,看不够便一直看,却又羞躁不已,到底说不出来,闭上眼,微微翘起嘴唇。裘世祯领会了,他含住她的嘴唇,温软而緾绵,恋恋不舍地来回轻舔,后来,两人的呼吸急促起来,裘世祯的轻触慢压变成有力的吮-吸,沈青珞也一反常态,热烈地回应。

他们在冰天雪地里,在这个随时有人来的地方像急于胶-合的野兽一样撕咬着纠缠在一起,唇齿紧贴,身体摩擦,鼻息胶融。

后来,她被大力掀倒,摔得眼冒金星。她想埋怨,嘴唇已被裘世祯灼热的嘴唇堵住,他急切地吮吸索取,啃咬着她的唇舌及脖颈。沈青珞难耐地仰高脖子,羞人的地方一阵阵情潮涌动。

“世祯……我好热……”沈青珞一声一声地叫着世祯,下-半-身挺起,渴切地摆动暗示。

“一会就来。”裘世祯解开她的裙带,两只手从上裳下摆钻进去,整个握住小白兔揉搓,忽而松开打磨樱红,来来回回变换着hua样。

“有感觉吗?喜欢吗青珞?”

沈青珞红了脸,哼了哼表示回应。

“这样呢?嗯?”裘世祯手上加了力道,把两只小白兔挤到一起按压。

沈青珞被他揉弄得脸红,有些羞躁难堪,心里又焦渴得慌。

裘世祯的手游弋到沈青珞身上最敏感的地方时,沈青珞的hua蕊不自觉的紧缩了一下。

“好湿……”裘世祯满足地喟叹。

沈青珞羞得什么都说不出口,一忽儿夹紧了双腿——太麻了,她受不了了。一忽儿又大张开双-腿——好方便裘世祯探进hua蕊,拨弄她那个地方。

在她下-身又胀又酸,又麻又痒不堪忍受时,裘世祯把她的裙子往上掀到胸前,撕开她亵裤的裤-裆,

他的那gen滚-烫粗-硬地东西凑近了。

“世祯……世祯……要我……”沈青珞弓起身体,再也控制不住地紧紧搂住裘世祯的脖子,失态地喊道。

“好,要你……”裘世祯他冲了进去,沈青珞短促地啊了一声,紧紧地咬住下唇,原本水流漫溢的地方更湿了。

裘世祯极快地推进,沈青珞不由自主地抬腰相迎,呼啸而过的北风灭不了两人的情火,裘世祯满头大汗,他吼叫着:“青珞,真紧,真爽……”

沈青珞躁红了脸,着迷地感受着那种发麻酸酥的感觉。

“青珞,喜欢吗?我厉害吗?”裘世祯粗喘着,胯-间的动作不断,嘴里邀功的话语也没停,沈青珞说不出话,甚至连一个不满的眼神都无法给予——他的动作太快了,电闪雷鸣般的出动,一下一下在她体内挑卷起燥-热酥-麻的浪潮,浪潮颤动着奔腾回旋,一波一波地将她的感官世界席卷推升……

她的身子随着裘世祯的撞击不停地颤动着,柔媚的呻吟在大张的红唇中婉转逸出……

天气冷得出奇,沈青珞却觉得自己热的整个人在燃烧,燃烧成一团冒着白汽的轻烟,随着呼啸的北风,飘飞散落漫漫的白雪世界……

事毕,沈青珞失神地回味着,许久许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裘世祯趴在她身上,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后来,他拿起自己的汗巾替沈青珞揩尽情-事留下的斑斑液体,又吻了吻沈青珞汗珠密布的额头,贴着她的耳朵低声呢喃道:“青珞,今天真舒服,这次若是你不会生病,这个冬天咱们再在雪地里多做几次,好不好?”

还会食髓知味呢!沈青珞后知后觉地感到脸红。

下雪了,雪hua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几片雪hua停在裘世祯的眉宇之间,他却恍然未觉,只痴痴地、专注地看着沈青珞。

飘渺迷蒙的淡烟已经散去,圆盘似的明月高悬空中,夜深了,凉风吹来,沈青珞打了个寒颤,从回忆中醒来。

似是感同身受地经历了一次癫狂的欢-爱般,沈青珞身边的衣裳都湿了,裤-裆湿得更甚,似乎有水流在往地上滴,沈青珞躁得想自抽。

脱了衣裳擦了擦身体,穿衣裳时,她不知不觉间却是严严整整地穿上外面的衣裙。

这都要睡觉了,还穿这么严整作什?沈青珞拍了拍自己额头,把手放到裙带上就想脱掉衣裳。

“青珞……”

就在这时,她听到裘世祯惨切的痛嚎,沈青珞一个趔趄,心窝如被利刃大力地扎进,疼得她弯了腰直不起来。

抬眼四顾,房间里没有裘世祯,沈青珞跌跌撞撞打开房门,客栈走廊静悄悄的,哪来的裘世祯?

那声惨叫是那样清晰,沈青珞按住心口,无力地倚到门上。剧痛迟迟没有消退,沈青珞直起身体,掐着房门呆了片刻后,她决定回裘府看看。

裘海在隔壁住着保护她没有回府,沈青珞敲开裘海的房门。

“路很远,这么晚,又没轿子马车雇。”裘海微微皱眉。

“我们走路回去。”沈青珞坚定地道。

夜深沉,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绵延的街道似乎走不完,沈青珞从不知凤都原来这样大,穿过一条又一条街道,还没踏进裘府附近的街道,沈青珞从小跑变为行走,双腿灌了铅般沉重,心头的恐惧卝着她不停抬腿迈步,卝得她想尽快地奔到裘世祯身边。

终于踏上熟悉的街面,裘府的红墙进入眼帘。

“现在情况不明,咱们静悄悄地进去,别惊动守门人。”裘海压低声音道。

沈青珞点头,她知道裘海有武功,怎么不惊动他人进府她不需问。

围墙一角,裘海停下脚步,纵身一跳上了围墙,然后一腿在外一腿在内跨坐了下去,朝沈青珞伸出手,沈青珞抓住,裘海一提一拉一甩,沈青珞落在院墙里面。

“什么人?”护院跑了过来,裘海说了一句暗语,裘府又归于静寂。

府里各处静悄悄的,不像发生什么事的样子,沈青珞揪得纠结的一颗心却没有放松,轻轻地推开自己住的小院的院门,进入卧房时,沈青珞瞳仁一缩,双眸瞬间明亮地吓人。

地上躺着一个女人,是若柳,月光下她柔嫩的肌肤欺霜赛雪,j致的脸上未施任何脂粉,脸颊却染着妩媚的嫣红。

沈青珞的视线投向hua梨木大床,裘世祯蜷曲着身体躺在上面,红果果的不挂片布,身下被褥凌乱,一切是那样地刺眼。

充满着欲-望的男xing液体的味道和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房间中。

沈青珞听到了自己一颗心碎裂的声音,她轻蔑绝望地笑了,她转过头,朝门外走了出去。

她一刻也不想呆下去,她多想自己没有回来,没有看到这让她绝望的一幕。

一脚跨出房门时,沈青珞听到自己心底一个声音在说:“裘世祯要宠爱女人,用不着在你的房间,你不觉得怪异吗?你为什么不把裘世祯叫醒,问清楚。”

沈青珞身子一颤,禁不住转过身去。

呆呆地站在床边,沈青珞嘴唇蠕动,想喊醒裘世祯,却又害怕,喊醒后听到的是自己不想听到的话。

沈青珞离开大床,来到若柳身边蹲下。

“若柳姑娘……”后面的话沈青珞没有说出来,离得近了,她清楚地看到,若柳头部的地上有一汪血,红红的一片在月se中冶艳凄厉。

沈青珞看看大床看看若柳,她明白了,若柳是被裘世祯从床上用极大的力气掀到地上的,触地时撞到头部晕了过去。

若柳是死是活沈青珞无暇理会了,她朝床上的裘世祯扑去。

“世祯。”上了床,搂过裘世祯,把脸贴到他脸上磨蹭,沈青珞心头软软的,片刻后,她猛地坐了起来,冷汗从头上滴落。裘世祯练武之人,警觉xing极高,稍有动静便能感觉到,为何她进来这许久,他却没有醒来?

扳过裘世祯的身体,裘世祯仍是蜷缩着,两手保持捂着胯间的姿势,似乎更痛苦了,浓浓的眉峰攒得更紧了。沈青珞试着拉开他的手,那物事软软的,似乎有银光,沈青珞伸出一摸,尖锐的啊地一声冲口而出。

“沈管事,怎么啦?”裘海不放心,一直等在院门外,听得沈青珞的尖叫,急忙奔了进来。

“海子……去请大夫……快……现在就去。”沈青珞的身体在发抖,变调的声音如同是另一个人口中说出来的。

点上灯,沈青珞痴痴地抚摸着裘世祯:“发生什么事了?你要这样自残?”

大夫来了,看着裘世祯的下-体直摇头,净了手,捏住裘世祯的软虫,大夫把银光闪闪的绣hua针拔出,细细的血珠子跟着冒了出来。

沈青珞着急地道:“大夫,流血了。”

“流这点血珠算什么。”大夫叹了口气,拉起裘世祯的手把脉,片刻后狠瞪沈青珞:“你是怎么回事?怎能见死不救,那么烈的药物,不合-体,你想害死他?”

裘世祯中了极烈的药物?沈青珞呆了,说不出话来。

“最毒妇人心,唉,明明……明明合-体就能解了药xing,偏要卝得人自扎银针卝退欲-望……”

“大夫,我家爷怎么样?xing命无虞吧?”沈青珞急得要哭起来了,被大夫冤枉了也顾不上分辩。

“xing命是无虞,下面……”大夫摇头,一副你自作自受,以后要守活寡的表情。

孟仕元跌倒地上:“黎昕,我这趟,从江南进了一百万匹各种颜se的布拉回来了,因为怕泄露你的mi密,现在布匹卸在京城南面五十里密云县孟家的一处庄子里。”

“什么?”黎昕大惊失se:“一百万匹布?多少银子?”

“全部孟氏的流动资金,除了年终要发的薪俸和奖金,能调用的我都调用了,合计四百万两银子。”孟仕元脸se惨白。

双儿的脸se也跟着煞白,生意她不懂,可是看得懂脸se,眼下见孟仕元神se,再看黎昕一向淡定的神情已变得惊惶,只急得刚止住的泪水又流了出来。结结巴巴问:“哥,怎么办?你有办法吗?”

“我想想……我想想……一定会有办法的。”黎昕扶住额头,歪倒在椅子上。

“昕儿,别愁了,孟家家大业大,想必这四百万两银子也不是多大事,大不了把布匹贱卖,至少能收回一半本金的。”裴氏心疼地道。

“也是哦。”双儿松了口气。

黎昕与孟仕元相对苦笑,内里危机,岂只是损失银子的事?不过她不想裴氏与双儿担心,于是也不说什么,点了点头道:“双儿,去洗洗脸,前面还有顾客吧?别耽误,这事,千万不能跟顾客说。”

“哥,这我懂,不用担心。“双儿心情大好,孟仕元自家还进了那么多布准备给她们车成衣,肯定不是他害黎昕的,当下进去洗了脸,悄悄匀了粉,又出去招待顾客了。

“娘,孟仕元一路风尘,你胶待宋妈妈好生做几个菜出来招待客人。”黎昕支开裴氏。

裴氏点头:“我也去厨下帮忙,你们商量事吧。”

把孟仕元拉进堂屋关上门,黎昕的脸se很难看,她低声问:“你进这许多布做什么?就算大规模生产成衣,这足够我半年的生产量了,为什么要把全部流动资金都投进去?不分批进?你每年也要出去巡视三四次的,到时再进也不迟啊。”

孟仕元苦着脸道:“这不是怕明年成衣大幅生产后,全国各地布商看出商机提高价格么?我只算计着,一次从各地进了这么多,价格每丈压下一百文,我给你的供货价可以降下五十文,双方得利啊。况且成衣生产出来后,孟氏的流动资金哗哗就有了。”

“怎么办先别说,孟仕元,你进这么多的布,可有走漏消息?”

“没有。”孟仕元拍了拍胸脯:“这些布匹虽多,可是是我从全国五十多个州郡县分批进的,为了怕泄露你的mi密,我也没有以孟氏的名义收购,我化名黎明昕,打出假商号明昕商行。托镖的威远镖局与我胶情甚厚,不会泄露的。”

“好,如此就好,还不是不能挽回。孟仕元,等会儿你从我这里走后,赶紧的把你手头能抵押的产业,抵押给大钱庄,筹出约两百万两银子以备万一吧。密云那边,派心腹之人小心着意地看管着,千万不能给庞家得知这个消息,我再想想那些布匹能派什么用场。

还有一事,孟仕元,说了你别生气,我此次进牢房,我知不是你所为,但是必定与你孟家有关,你老实告诉我,我这边生产缝纫机的事,你告诉过谁了?”黎昕定定地看着孟仕元。

“我连爹都没有说。”孟仕元脸se很难看:“怎么?黎昕,你真认为我会害你?”

“不,我知你不会害我,可是,孟仕元,成衣胶给你才刚两个月,才几千件,你孟氏京城里的布庄约有二十家,每家才分得多少件?惊动了庞家也还说得过去,可是为什么会劳动姜闻亲自下令抓我?可见已得到确切消息。”

“难道是她?我只告诉过她一人。”孟仕元失神,双眼没了神采。

黎昕苦笑,英雄难过美人关,连爹都不说,却跟相好说了。

“孟仕元,既然知道是谁,以后防着些,布匹的事,还有以后我们合谋什么,千万不能给这个人知道了,三皇子生母的事,这个人不知道吧?”

“我知道了。三皇子生母的事没有给她知道。”孟仕元难过地说:“黎昕,对不起,我不能还你一个公道。”

黎昕摆手:“算了,过去就过去了,你以后记着别大意就是,你爹现在是不是把大权全部胶给你了?”

“是的,要不我还没法调动这么多资金进布。自从成衣出来,布庄的生意特别好,爹就把权利全部下放给我了。”

“那么,我有一言,你觉得行吗?以后你孟氏其他生意,你爹他们问起,你可以直说,只是与我有关或者我有给你出主意的事,你一人心知,跟谁都不能提。”

孟仕元愧疚地点头,黎昕还能帮他,他已经感激不尽,换了别的人害得黎昕进牢房,他一定将人千刀万剐,可是司姨娘待他,比孟夫人这个亲娘还亲,孟夫人也很疼他,可是她还要管家,很忙,他是司姨娘一手带大的,他gen本没法对亲娘一样的人下手报复。

孟仕元离开心语轩后,尽管各种迹象表明泄露消息的是司姨娘无疑,可他还是不死心,眼下也不回家,只到别院住着,派了个心腹之人悄悄回府查探司姨娘在黎昕出事之前的动向。

司氏做事也很隐蔽了,可是她没有想到孟仕元只告诉她一人,并且为保住黎昕的mi密,别院里的成衣,都是他自个儿往布庄拉的,所以消息的泄密,怀疑人选只得她一人,她多年来心如死灰,只一意关心照顾孟仕元,极少出门,于是她在黎昕出事前为寻找与庞家接上头频频外出的事,府里的下人基本都记住了,孟仕元的心腹很容易就打听到了。

“公子,要不要再查下大姨娘去的哪些地方。”心腹家人问。

孟仕元倒到椅子上,疲倦地说:“不用了。”

自此之后,孟仕元以生意忙碌为由,多数时间宿在别院,就是有时回府,也不再去司氏的房间请安说话。

年关在即,因为之前刚买房子落户籍hua光了积蓄,后面这两个月赚的银子,又为了救黎昕所剩无多,黎昕出牢房后又hua了所有积蓄,买了一把宝剑送给闵琛,因而他们这个年过得很是俭省。

除夕这天,宋妈放假回家,双儿和裴氏下厨房准备年夜饭,黎成和黎贵忙去打下手帮忙,黎昕和乐逸宸也进去帮忙,被裴氏赶了出来。

两人坐到堂屋火盆边烤火。

乐逸宸看看黎昕,问道:“孟家的那些布,你有什么想法吗?”

“有个想法,你看。”黎昕拿起她这些天摆弄的一个东西给乐逸宸看。

那个东西其实就是缩小了的弹簧床垫。弹簧是黎昕这些天托外面铁铺弄的。虽然比不上现代的弹簧,可是与睡硬床板相比,还是软和不少。黎昕把它的做法和用途详细介绍了。

“这个东西,比成衣的利润更大,可是,黎昕,这些边你是手工缝的,如果做真正床上用的,用手工缝,太慢了,生产力太落后了。”

生产力落后的话,在生产成衣时黎昕提到,乐逸宸看了一下那个缩小的床垫,很快看出问题所在。

是的,庞家hua了那么多金子才得到缝纫机车,虽然她会做,可是也不能做了。她现在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因为成衣用的都是一般布料,如果做了床垫,上面还要铺绸缎床单,却是恰恰好。不做床垫,孟仕元的那些布,想不出能派别的什么用途了,那些布他又不能去销给庞家,大麻烦啊!

黎昕叹息。

乐逸宸小心地看了看她,问道:“你不管孟家的事,可以吗?别又惹祸上身,你这次出事,我们……我们……你要有个什么,这一大家子就垮了。”

黎昕笑了笑,拉过乐逸宸的手安抚:“这次多谢你了,还是你见机快,又及时见到万岁爷,我才能平安无事。放心吧,吃一堑长一智,我不会再那么鲁莽了。孟仕元的事,还是得帮的,我们跟他在一条船上,孟仕元……”黎昕把嘴巴凑到乐逸宸耳边,把三皇子母亲的事说了。

乐逸宸身体抖了抖,一会后点头:“你想事周到,怎么做我都支持你,只是先顾自己的安危就行。”

“嗯,我会的,这事别的人都别说。”黎昕一手还握着乐逸宸的手,一手捏住他耳垂,笑着道:“逸宸,你耳gen红红的,好可爱。”

乐逸宸连脖子都红了,心口扑咚扑咚跳得厉害,想起身离开,却又舍得得离开黎昕,两手包住黎昕的手反复揉捏,口里强作镇定:“你的手也好红。”

“你这么揉它,不红才怪。”黎昕扑哧一笑。

“开饭啰。”黎贵端着大托盘大声嚷嚷着进来。黎昕忙起身帮忙,乐逸宸也起身,却没有过去帮忙,他一闪身出门进了茅房。

靠在墙上,乐逸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又一次失措了,看看外袍下的隆起,他手足无措……

外面响起寻找他的声音,一会儿后,黎成来到茅房门外,叽咕道:“在茅房里呢,我们等会吧。”

怎么办?它一直不小下去,虽然穿着外袍不明显,可是万一给人看出来呢?

乐逸宸颤颤惊惊撩开外袍解下裤子,握起拳头想一拳打下,又记起上一起打它时的疼痛,拳头松开了,片刻后,发抖的右手握住了草丛中那只粉嫩的小鸟,鸟儿未经情-欲的洗礼,还是淡淡的粉红se,形状很漂亮。

乐逸宸纤长白晰的手指轻轻的捏住它后,也不知要做些什么,只是失措地握着,期望它尽快小下去。

小鸟当然不会自个儿老老实实服软,它在乐逸宸手指间不服气地跳了一下。轻微的摩擦带来异样的感觉,细小地电流从脚趾处直窜背脊,这种感觉很陌生,乐逸宸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不自觉地摆动身体,有些忍不住,他的手指捏住小鸟儿轻轻地滑动了一下。

“啊……”一声低喘从他的口里逸出,一股酥麻从腰际窜升而起,沉迷中的人慢慢加快了手指的动作,强烈的感觉袭来,他的眼角泛出氤氲的水汽……

“昕……黎昕……”随着一声压抑的低叫,乐逸宸到达了人生的第一个高-潮。

躲躲闪闪回房间换下裤子,不敢换外袍,怕被人看出来,乐逸宸又洗了手洗了脸,才慢吞吞进了堂屋。

“逸宸,过来吃饭。”黎昕朝他招手。

他们的饭桌是八仙桌,一面靠着墙,一直都是双儿和裴氏一张长凳,黎成黎贵一张,乐逸宸和黎昕一张,眼下他怕跟黎昕坐在一起,自己的下面再不老实,想与黎成或黎贵换座位,到底不舍得离黎昕远了,终于还是过去挨着黎昕坐下。

“怎么脸那么红?有没有生病,黎昕关心地摸摸他额头,然后对裴氏说:“娘,逸宸好象有点发热。”

“啊!”裴氏惊跳起来,一摸也觉得有些烫手,急急地往厨下去烧中草药汤,双儿忙起身去帮忙。

乐逸宸看一家子团年饭都吃得不安生,自责不已。

初二这天,黎昕与乐逸宸两人一起去给闵琛拜年。

闵琛招呼两人坐下,对乐逸宸道:“皇上年前胶待我到吏部打招呼,一定要给你安排名额,我已经保荐你参加今年的文科举考试,好好努力,皇上对你的期望很大。”

黎昕与乐逸宸对视一眼,黎昕暗思,英宗皇帝看来真是大度敢为之人,自己与乐逸宸已经跟他禀明乐逸宸的身世了,他此举,就表明不在意乐逸宸的出身而要重用他了。

“逸宸,黎昕,你们来了。”祝英与闵炎冲了进来,一人抱住一个。

乐逸宸急得一把挣开闵炎,伸手去拉祝英。

黎昕不等他拉,已不动声se地挣开祝英的怀抱。

“我们出去玩吧,外面好多新鲜玩意。”闵炎兴奋地说。

四人禀过闵琛,到大街上游玩了。

孟仕元年初三来找黎昕,黎昕与闵炎祝英约好了,孟仕元本来与闵炎就是好友,于是每ri里五人结伴游玩,闵炎威武,祝英勇猛,孟仕元俊美,乐逸宸出尘绝俗,黎昕秀雅,五人成了京城一景。

闵炎与孟仕元还是京城官二代与富二代,元宵刚过,他们家的门槛都快被媒婆踏平了。

孟仕元这天躲到心语轩诉苦,黎昕笑着打趣他:“这有什么?打听着xing情娴淑温婉就订下来嘛,横竖总是要成亲的。”

“不用自己喜欢吗?”孟仕元皱着眉头问:“黎昕,你也会随便打听着就订亲?”

黎昕摇头,对于爱情与婚姻,上辈子受到一次教训,她已提不起兴趣去想了。

孟仕元看了看她,犹豫许久后说:“黎昕,滟儿前ri见了你,回家后念叨个没完,许是在爹面前有说过什么,爹让我问下你的意思,愿将滟儿许配给你。”

“啊?”黎昕张大口说不出话,这什么跟什么啊?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她道:“孟仕元,我还小,不考虑这个。”

孟仕元似是松了口气,点了点头,不再就这个话题纠緾下去,转而问道:“那些布你帮我想到怎么解决吗?”

黎昕指指屋角的小床垫,把想法说了:“孟仕元,眼下我只想出这个,不过没有机器打边,白搭。”

那张床垫长一米,宽半米,孟仕元把它平放,躺倒上下翻了翻身,嚷道:“舒服,比睡床板舒服多了。”

“舒服什么呢?你看你大半个身子在外面,哪来舒服可言?如果是长长大大的一张,睡起来才舒服呢!起来罢,又没有枕头,小心等下起来头晕。”黎昕伸手去拉他。

孟仕元贼贼一笑,手往回一缩,黎昕扑通一声倒在他身上。

孟仕元把黎昕搂住,一侧身,笑道:“真的舒服,你试试,我的手臂给你做枕头,晕不着你。”

黎昕真想爆粗口:舒服个卝,老子上辈子天天睡,没啥稀奇的。

“黎昕……”传来乐逸宸的惊叫。

“逸宸,过来拉我起来。”黎昕伸出手。

乐逸宸一把拉起她,惯势使黎昕一下扑进他怀里,两人略退了两步才停住。

孟仕元一下子坐起身,伸手去拽黎昕。

黎昕一下甩开他伸过来的手,斥道:“别玩了,说正事。”

孟仕元缩回手,乐逸宸也松开黎昕,两人趁着黎昕理发束不注意,用眼神胶战了三百回合。

☆、44、绣榻风雨

沈青珞僵住,看着晕迷中的裘世祯怔忡不语。大夫长叹一声,道:“病人痛得晕过去的,体内的药物热毒未退,我开些相克消减的药,煲了喂下,一ri三次,好生调理半个月,可望身体不留后患。”

沈青珞道了谢,咬了咬唇低声问道:“大夫,我家爷……那个,真没治了?”

“这时着急了?早先病人痛不欲生时,为何要拿乔?”大夫瞪沈青珞,冷冷道:“治愈的可能xing极小。”

沈青珞用力咬住发颤的嘴唇,低头不再言语,心头如吞了苦胆般,从五脏肺腑到喉头口腔间都是苦味。裘世祯为了她如此坚守,虽让她感动欣喜,然!若是为此终身无能,这代价未免太大了。

待大夫开了药方,沈青珞又朝地上指了指,请大夫看看若柳。

“伤口不大,不碍事,这位姑娘晕迷不醒的原因是早先服用的迷药尚未完全消退。”

若柳先时服过迷药!沈青珞不解,怎么一回事,只能等裘世祯醒来再问了。

裘海送了大夫拿了药包回来后,把李氏和秦明智喊醒,李氏提了药先去让灶房的人煲药,秦明智把沈青珞不知道的事情说了,沈青珞听说她爹竟把她许配萧汝昌,想到以后纵是退了亲嫁给裘世祯,裘世祯的名声也很难听了,毁亲悔约,易嫁另娶,世人口水便能将她与裘世祯两人淹死,气得哭了起来。

怎么着设个局,掏了她爹卖女儿的银子,那样贪财无义之人,没了银子定会不停去纠缠着萧汝昌这个所谓的女婿要银子。

沈青珞冥思苦想片刻,想起她爹嗜酒如命,瞬间有了让她爹上当的主意。

“秦管家,你去安排下……”沈青珞讲了自己想到的连环套,让秦明智天亮后便一步一步去铺套给她爹钻。

“青珞,药来了。”

李氏端着药过来了,秦明智扶起裘世祯,沈青珞轻轻地一勺一勺喂下。裘世祯虽在昏迷中,却是有意识般,很配合地张口,一碗药很快喂完。

“若柳怎么处置?”李氏看着尚躺在地上的若柳问道。

“安排个人照顾她,爷还要问话。”沈青珞颦眉,大夫说若柳服过迷药,恐事情不是若柳要勾引裘世祯,偷偷潜入她房中爬上她的床那么简单。亦且,她与裘世祯的关系在府里一直隐蔽着,若柳怎得知的?又如何算得出裘世祯会在萧家中燃-情药?

“爷带回来的人是梦瑶吗?”沈青珞想到萧汝昌诡计多端,有些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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