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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雅点了点头,苏浚让人上了菜,挥手让侍应出去,锁了门,才坐了下来,“康董,这次约你们来是关于国贸项目招标。”

悦雅没有回答,只是拈起了筷子,“韩书,这个菜真的很好吗?”

余梦杨挟了一筷子菜给悦雅,“这是龙井虾仁,杭州名菜。”

悦雅尝了尝,笑了,“真的很好吃,你也吃。”

余梦杨又挟了一筷子虾仁给苏浚,“苏检,你也尝一尝。”

苏浚并不吃饭,“梦杨,我们是不是先谈正事。”

余梦杨点了点头,“康董……。”

悦雅淡淡道:“你们和韩书谈吧。韩书负责这个项目。”

余梦杨放下筷子,“韩总,这次的国贸项目预算是三亿,招标的标底现在还不知道,但是省里对这个项目很重视,如果要投中,非得要二亿人民币。但一旦我们投中,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至少能赚一亿元。”

韩书低头想了想,“我们拿不出这么多钱。能不能找银行贷款,只要有银行的支持,这个项目我们一定能拿下。”

苏浚在心里迅速的算了算,“你要贷多少钱?”

韩书看了看悦雅,“一亿。”

苏浚变了脸色,“一亿。你有这么大的资金缺口?”

韩书抬起头看着他,“如果按滨海工程的方法,我们完全赚不到钱,这次又要我们拿出二亿来投国贸项目,我想我们的困难你应该明白。”

苏浚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在滨海工程上没有赚多少钱,可现在检察院查这个案子查得很紧,如果不做得天衣无缝,我们早被抓了。你给我的钱,我早上下打点用完了,我也没有赚到什么钱。”

韩书低声道:“能不能像上次一样搞到标底?”

苏浚想了想,“有一定难度,这次是宁国强亲自出马,所有的文件都在他的人手里,我们要下手很难。”

余梦杨点燃了一支烟,“我看国贸项目先放一放,先把贷款弄到手。过两天市里有一个希望工程的捐款晚会,你们来参加,先捐几十万给希望工程,造造声势,我才能让建行批款。”

韩书点头允了,悦雅一言不发,韩书挟菜给她,“阿雅,多吃点儿,待会儿陪你去看电影。”

悦雅抬头笑了笑,“我想回家了。租碟回去看。”

韩书接口道:“还要买你爱吃的小吃。”

悦雅低头吃饭,余梦杨看了她半天,“康董,捐款晚会希望你能参加。”

悦雅吃完饭,擦了擦嘴,“好吧,那韩书,待会儿我们先去买衣服。”韩书含笑允了。

韩书问悦雅道:“阿雅,国贸项目我们做不做?”

悦雅摇了摇头,“我也不能决定,可是我没想到主谋竟然是余梦杨,我看不透这个人,他很可怕,深藏不露。我们还是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韩书也不说话,“我想吸烟。”

悦雅从他口袋里拿出一支烟,点燃后放到他嘴边,韩书叼住了烟,“阿雅,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林俊?”

悦雅慢慢说:“不用,他们会告诉林俊的。”

韩书道:“阿雅,我觉得林俊很可怜,他就像一枚棋子被余梦杨用来用去。”

悦雅转过脸,“韩书,我想和林俊到英国去。”

韩书不说话,悦雅道:“辉悦你一直在打理,我把他交给你……。”

韩书淡淡道:“我不缺钱用。”

悦雅道:“我知道,可是他毕竟是一番心血,虽然你再也做不了律师,可你一定会是最成功的商人。”

韩书嘲讽的笑了,“阿雅,你总在安慰我。”

悦雅叹息了一口气,“韩书,你总是无法打开心结。”

苏浚对余梦杨道:“梦杨,你看辉悦会不会做国贸项目。”

余梦杨道:“不会。”

苏浚道:“为什么?”

余梦杨道:“因为建行g本不可能贷一亿给辉悦。”

苏浚道:“我们找其他公司合作。”

余梦杨摇了摇头,“国贸项目一定要辉悦来做。”

苏浚吃惊道:“为什么?”

余梦杨道:“滨海项目他们做得相当好,简直可以说完美无暇。国贸这么大的项目,一定要找一个会办事,能办事的公司来承办。辉悦是我们最好的选择,更何况……。”

苏浚接口道:“更何况辉悦集团的董事长那么的年轻漂亮,让我们余市长一见倾心。”

余梦杨笑道:“你看出来了?”苏浚道:“是瞎子也看出来了,她一出现,你的两眼就盯着她看,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才甘心。”

余梦杨道:“我想她不是一两天了。”

苏浚转了方向,“梦杨,康悦雅不是普通人,韩书那么厉害的人对她言听计从,她掌握了滨海最大的民营企业,一年多来,没有人知道她才是辉悦真正的老板,这女人可不好对付,而且我听说她和林俊住在一起,林俊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余梦杨道:“对,所以我才选他到辉悦去卧底。”

苏浚不解道:“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偏偏挑中他,林俊不是我们的人,而且j明无比,他和宁国强的关系你也清楚,偏偏就选中他。”

余梦杨把香烟掐熄,“你不明白我的安排,如果我挑中别人,宁国强一定会更加怀疑,可林俊不同,宁国强在整个滨海最相信的就是他,虽然宁国强倔强、死脑筋,可他做到这个位置可不是偶然的。那是无数智慧的结晶。虽然林俊和宁采薇吹了,可是宁国强仍然相信林俊,他知道林俊的为人。”

苏浚一拍方向盘,“就算你正确,可林俊一旦察觉我们和辉悦的关系……。”

余梦杨道:“你放心,他查不出来,只要韩书在,他查不出来。”

苏浚道:“难道你能控制韩书。”

余梦杨摇了摇头,“我第一次见他,可这个韩书也不是普通人,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离开康悦雅另立门户,可他为什么一定要守在辉悦呢?而且我知道他和金三角那边有联系,你听过龙皓吗?”

苏浚皱眉想了想,“龙皓?很熟悉,但想不起来了。”

余梦杨又点燃一支烟,“那是金三角目前最强大的势力之一,他几乎控制了三分之一毒品走私生意,他今年刚刚三十岁,就能在金三角游刃有余的周旋于各种势力之间,谈笑间控制着越来越壮大的新兴势力,不容小视。”

苏浚道:“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你说过不碰毒品生意。”

余梦杨道:“是,我是提醒你韩书和龙皓之间也许有联系,如果是这样,韩书依*龙皓的财力,一定能拿到国贸项目,我们只要坐收渔翁之利就行了。”

苏浚道:“如果没有呢?”

余梦杨道:“如果没有,我们就得考虑如何让辉悦得到国贸项目,让我得到康悦雅。”

苏浚笑了,“我真不明白那个女人到底哪一点让你如此着迷,那个女人的确很漂亮,也很有风情,但她似乎有很大的缺陷,她太过于冷漠了,让人无法产生好感。”

余梦杨道:“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见她是什么时候吗?是前年的圣诞节,我偶然路过那家咖啡厅,她穿着大红色的羽绒服,戴着一顶白色的绒线帽子,在路灯下跳格子,听见我的车声,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就那一眼,我认定她就是我要找的女人,j致、优雅,特别是那双璀璨的眼睛。从那天起,我几乎每天都要到那家咖啡厅去听她弹钢琴,我观察了她一年,当我决定*近她时,你知道她对我说什么吗?她说:‘我不会喜欢你的。’知道为什么吗?”

苏浚想了想,“不知道。”余梦杨道:“因为她认为我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不属于她的世界,我现在要走进她的世界。”

苏浚道:“你难道想和她结婚?”

余梦杨神秘的笑了笑,“她不会和我结婚的,她不是爱着林俊吗?”

苏浚不解的看着他,余梦杨满脸的笑容,可他的眼神寒冷如冰,苏浚早已习惯他的y沉,“好了,我们不讨论康悦雅,再说说国贸吧。”

音乐很悠扬,在场的所有人都很轻松,他们有些羡慕的看着谈笑风生的余梦杨和绣蕾,他们真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门又被打开了,韩书笑容可掬的出现在门口,他的手里挽着一个陌生的女子,一个很美的女子,长长的头发像丝绸一样在灯光下闪着灿烂的光泽,露肩的天蓝色长裙上绣着j致的深蓝色花朵,她没有戴任何珠宝,只是在脖子上套了一条棕色带子系着的蓝色水晶十字架。她似乎并不太高兴,一进屋,很快就走到餐桌旁坐了下来,韩书陪她走到餐桌边,便离开她和熟识的人应酬着。

那女子安静的坐在餐桌旁开始吃东西,余梦杨无声的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康董,没有认识的人吗?”

悦雅抬起头,然后又低头吃东西,有些冷淡的说:“没人认识我。”

余梦杨识趣的说:“这里的菜也许不合你的口味,你似乎偏爱带辣味的菜。”

悦雅优雅的擦了擦嘴,喝了口水,“余市长,您的妻子就像猎豹一样的盯着您,无论是谁,在那样的目光下,都不会有太好的胃口。”

余梦杨笑着回头对绣蕾笑了笑,“是吗?你觉得绣蕾怎么样?”

悦雅仍然很冷淡的看了看绣蕾,“她是一个受过良好的教育的女人,聪明而痴情。”

余梦杨不动声色道:“还有呢?”

悦雅突然有些顽皮的说:“她让我起到一种美妙的动物。”

余梦杨失笑道:“美妙?美妙的动物?”

悦雅眨了眨眼睛,“她就像一头名贵的波斯猫,那么的高贵、那么的矜持,可惜,能养起的人并不多。你无疑是其中一个。”

余梦杨挑了一杯酒,“很独特的比喻,如果用动物来比喻你,你觉得应该如何评价你呢?”

悦雅想了想,“我就像一条鱼,很孤独的鱼,畅游在深深的海底,黑暗的、寂静的、深深的海底。”

余梦杨笑了,“我觉得你是一只蜘蛛。”

悦雅奇怪的看着他,“蜘蛛?”

余梦杨随着众人拍了拍手,“是的,一只蜘蛛,一只有毒的蜘蛛,花纹美丽,却有致使的毒素。”

悦雅有些不高兴,余梦杨道:“你知道蜘蛛最大的特x是什么吗?是它的耐x,它织好了,然后安然坐在的中央,静静的等待猎物自投落,然后它用自己的毒素把它麻醉,但它捉到猎物后,也许并不吃它,而是静静的看它死去。”

悦雅认真的听完,脸色越来越难看,余梦杨转头看着她,“你就是那只张开大的蜘蛛,而我就是落在上的猎物。”

悦雅不置一辞,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寻找着韩书,余梦杨低声道:“我喜欢你。”

悦雅转头看着他,有些厌恶的说:“我对你说过,我不喜欢你的。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余梦杨站了起来,“我会让你改变的。”悦雅不再寻找韩书,快步向厅门走去。

“你和那个小女孩说了些什么?她似乎很生气。”绣蕾熟练的开着车,似乎不经意的问余梦杨。

余梦杨拧开车内的收音机,收音机里正播放一支流行歌,歌者是一群年轻而充满朝气的男子,他们的歌声深情而悲伤,“……你害怕结局所以拼命伤害,说是我挡住你的美好未来,你坚决不希望我等待,我便默默的让你走开,如今你受了伤回来,叫我如何接受这安排,我难过的是,放弃你,放弃爱,放弃梦被打碎忍住悲哀……。”

余梦杨沉默的听完了这段歌,“我告诉她她是一只蜘蛛。”

绣蕾惊讶道:“一只蜘蛛。为什么?难怪我觉得那女孩子非常生气。”

余梦杨不再说话,一时间,车里只有那支歌在回响,“……你害怕结局所以拼命伤害,说是我挡住你的美好未来,你坚决不希望我等待,我便默默的让你走开,如今你受了伤回来,叫我如何接受这安排,我难过的是,放弃你,放弃爱,放弃梦被打碎忍住悲哀,我以为,是成全,你却说你更不愉快,我难过的是忘了你,忘了爱,尽全力忘记我们真心相爱,也忘了告诉你,失去的不能重来……。”

在长长的沉默后,余梦杨突然说:“绣蕾,你回美国去。”

绣蕾猛的停下了车,“为什么?为什么要我突然回美国去?你呢?”

余梦杨看着车外如注的月光,“我要留下来。”

绣蕾激动道:“留下来?你为什么要留下来?”

余梦杨猛的转过头,“我说我要留下来,因为我想留下来。”

绣蕾道:“那为什么要我回美国去。”

余梦杨淡淡道:“我不能照顾你,你到美国去养病。”

绣蕾道:“我能自己照顾自己,你是我的丈夫,我必须呆在你的身边,我必须照顾你。”

余梦杨道:“我能照顾好自己。”

绣蕾转过头,“梦杨,说实话吧。我太了解你了,你的每个动作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余梦杨淡淡道:“国贸项目要招标了。”

绣蕾淡淡道:“我知道,我不明白,我真的一点儿都不明白,你已经很有钱了,可以说你拥有常人难以想像的财富,可你仍然要回大陆来赚那菲薄的钱。”

余梦杨拿出烟想抽,可又忍住了,“你不明白,这就是男子的野心。”

绣蕾发动了车,“那个女人是谁?”

余梦杨道:“那个女人?”

绣蕾道:“你说是蜘蛛的女人。”

余梦杨道:“韩书的女朋友。”

绣蕾正要说什么,余梦杨的手机响了,他接听了,是苏浚,“余市长,韩书刚才拒绝了我们的提议,他不想做国贸项目。”

余梦杨突然笑了,“别着急,这是他放的一个烟雾弹,目的是想让我们想办法让建行贷款给他,你先稳住他,我看看建行那边的意思,今天他捐了多少?”

苏浚道:“大约二十万。”

余梦杨想了想,“二十万?”

苏浚道:“是的。”

余梦杨不假思索的说:“看来是辉悦的董事长不想做这个项目,韩书挺想做。”

苏浚道:“对了,刚才我看你一直在和康悦雅说话,她看上去挺生气的,你到底和他说了些什么?”

余梦杨道:“没什么,只是随便闲聊几句。你看她生气了吗?”

苏浚沉默了一会儿,“梦杨,我觉得你在玩火,虽然绣蕾的爷爷死了,可她爸爸仍然很有威信,而且她哥哥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儿。康悦雅就像一只孔雀,外表美丽,可是有毒。我竟然有点害怕她。”

余梦杨想了想,笑道:“我想一想你说的话,明天叫新城的孟总到老地方,我们商量商量。”

苏浚愣住了,“你决定让新城接手这个项目吗?”

余梦杨道:“当然不是,新城是我们自己的公司,无论如何不能完全暴露给检察院,再说林俊还在辉悦公司,我们总得让宁国强得到一点东西才行,否则他会像疯狗一样追着我们不放。”

苏浚松了口气,“梦杨,下个月国家检察院要派一队人到滨海来做例行巡检,我们要不要暂时收一收线。”

余梦杨想了想,“可以,苏检,你把韩书的电话给我,我亲自和他谈一谈。”

苏浚道:“行,一会儿我发短信给你,早点儿休息吧。”

余梦杨淡淡道:“再见。”他关了电话。

“绣蕾,我们去吃宵夜吧,刚才在餐会上你什么都没吃,滨海南路的大排档还没有关门,你最爱那里的辣椒炒蛤。”绣蕾微微一笑,转了方向。

悦雅不能相信的看着那一抱粉红色的玫瑰花,“这是给我的吗?”

林俊点了点头,“漂亮吗?”

悦雅高兴得就像一个孩子,“好漂亮,可是,林俊,买这些花要好多钱吧。”

采乐放下了花,“喂,我的手都抱酸了,怎么没人感谢我这个月老。”

悦雅跳到他身边,握着采乐的手,“谢谢你,你是谁?”

采乐不能置信的看着林俊,“林俊,你太衰了,怎么连最好的朋友也不介绍给女朋友。”

林俊笑道:“别叫了,谁让你今天穿得就像一个树桩一样。”

采乐大叫:“什么?树桩!!这是名牌,我两个月的工资。为了给悦雅一个好印象,我流着眼泪到花花公子买的。”

悦雅含笑看着采乐大孩子般追打着林俊,林俊一边抱着头,一边求饶道:“行了,采乐大哥,是我眼拙,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

采乐这才作罢,然后他一本正经的走到悦雅身边,“康小姐,本人姓宁,叫采乐。今年二十四岁,未婚……。”

林俊忙把悦雅藏到自己身后,“介绍那么详细干吗?他叫采乐,是我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兄弟。”

悦雅含笑伸出手,采乐忙伸手与她相握,“很高兴与你认识。”

悦雅温柔的说,采乐见她透明而璀璨的双眸就像钻石一样闪闪发光,当她偏头去看林俊时,满面都是温柔和快乐,他正想打趣,却听林俊道:“好了,肚子饿了,我们到滨海南路去吃宵夜吧。采乐,你开车。”

采乐苦着脸,“大哥,为了买花,我可排了几个小时的队,现在又派我当司机,你太残忍了吧。”

林俊执着悦雅的手,“行了,行了,我来开车。小悦,千万别和采乐计较,他就像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

悦雅微微一笑,长期和韩书的相处,使她敏感的察觉采乐对林俊那份难以向常人启齿的感情,她默默的、含笑的看着采乐和林俊不停的斗嘴,采乐那张阳光般的笑脸上,蕴着海一般的深情。

点完了菜,林俊坐了下来,“采乐,我点了你爱吃的海蟹,待会儿省着口,别像上次一样吃得上吐下泻,赖在我家让我妈服侍你。”

采乐一撇嘴,“你这叫大棍与胡萝卜同时下,又要点海蟹,又不准人多吃。悦雅,你爱吃什么?我点给你。”

林俊道:“谁要你小子献殷勤?我已经点好了,小悦爱吃海螺,现在海螺正肥。”

采乐一边倒酒,一边说:“知道了,知道了,连自己兄弟也防范。小悦,你还不知道林俊的风流史吧,我今天讲给你听。”

悦雅颇感兴趣道:“是吗?你讲……。”

林俊忙制止道:“什么风流史,别听他胡说。”

采乐笑道:“心虚了不是。小悦,你知道吗?林俊这小子从小就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我们十岁就被送到国外,那些洋妞和咱们中国女孩子完全不一样,只要喜欢,就像牛皮糖一样粘着你,有一次我和林俊到西班牙旅行,才过了关口,一个西班牙女人冲了过来,粘着林俊要电话号码,林俊吓得脸都绿了,现在想起来,我还真有点羡慕林俊的桃花运,就说那次在日本,林俊这个傻瓜出去买药,药没买到,却被一个女人追了三条街,人都说日本的女孩子温柔、漂亮,林俊偏偏碰到了一个女疯子,回到酒店,他惊魂未定,又被我痛骂了一顿。”

林俊笑道:“你还说,我已经吓得够呛,你还雪上加霜。”

正说着,菜上来了,采乐拿起一个海螺,剥了壳,“小悦,沾点了醋,待会还得喝点酒,海鲜太寒了,得喝点酒暖暖胃。”

悦雅慢慢的吃着那个海螺,她突然非常喜欢采乐,采乐也是一个懂得感情的人,他不仅仅是爱着林俊,甚至连林俊所爱的人都爱着,这样深切的感情,他明明知道他不可能得到林俊爱人般的感情,可他无怨无悔的付出着,悦雅感激着上天为林俊安排了采乐这样的朋友,采乐真是世上最可爱的人。

林俊剥开了海蟹的壳,挑出了蟹黄给采乐,然后把其他的放到自己盘里,又剥了另外一只给悦雅,“小悦,多吃点儿。”

悦雅抬头微微笑了笑,林俊一边吃,一边问,“采乐,你找到女朋友没有,我妈说你三天两头的换女朋友,有合适的就定下来。”

采乐有些不自在的说:“现在的好女孩子就像熊猫一样稀少,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桃花星高照。”

林俊正要劝说他,悦雅打断他道:“其实我觉得采乐不一定要找女朋友,他和我们一起不是挺开心吗?干嘛非要找女朋友结婚呢?”

林俊呆了呆,“可是采乐……。”悦雅挟了一块鱼给林俊,“吃鱼吧。”

林俊不说话了,采乐深刻的看了看悦雅,悦雅微微笑了笑,“采乐,你也吃块鱼吧,鱼很新鲜,也很好吃。”

采乐接过了鱼,眼眶突然红了,悦雅忙说:“采乐,你的衣服很漂亮,明天带林俊也去买几件,他的衣服都是随便买的。”

采乐高兴起来,“这还用说,你知道我们在剑桥大学的时候,我被评为最佳着装男士,每天,我们那幢宿舍楼里的男生都看我穿什么款式的衣服,他们也穿什么款式的衣服,我就是瘦点儿,不然往t型台上一站,整个儿国际名模。”

林俊笑道:“就吹牛,你还记不记得有次上课,你穿了一条英格兰裙子,smith夫人愣没认出你的x别来,一直miss、miss叫个不停。”

采乐泄气道:“你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那是我人生最大的失败。”

林俊道:“这就是你人生最大的失败了吗?我还以为是你毕业答辩前紧张得无法入睡,从床上滚到地上的糗事。”

采乐戏剧化的低下头,叹息道:“林俊,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记忆力超群的人,别人无论犯了什么事儿,你都记得一清二楚。”

林俊故意道:“知道了吧,林俊就是这样的人。”

采乐猛的抬起头,“好吧,竟然你这样绝情,我也不留情了,悦雅,就让我告诉你林俊真正的风流史。”

林俊忙求饶道:“嘴下留情,你还是留点儿力气吃东西吧,一晚上就听你说话了。”

采乐得意的喝了口酒,林俊转头看着悦雅,“小悦,别喝多了,我帮你。”

林俊手脚麻利的替小悦剥了几个海螺了,“快点儿,待会凉了就腥了。”

小悦吃得满脸都是黄,采乐抽出一张餐巾纸替她擦着脸,“悦雅,知道林俊的目的了吧。”

悦雅不解的看着他,采乐笑道:“他就希望你吃成这样,像个大花猫,这样就没有男子盯着你看了。”

悦雅满心高兴的笑了,她拈了几个虾仁给采乐,“采乐,你吃虾。”

林俊笑骂道:“马屁j。”

他接过餐巾纸,细心的替悦雅拭去脸上的污秽,“采乐,你少喝点儿酒,待会儿回家又让你妈骂你。”

采乐放下酒杯,“今天这么高兴,你还让我回家?”

林俊道:“那到我家去睡,我妈最疼你,她一定不会骂你,还会紧张的替你熬醒酒汤。”

采乐道:“嫉妒了吧,我这是大小通杀,真正的万人迷。”

林俊笑骂道:“臭美。”他脱下外衣给悦雅穿上,“风凉了,采乐,你的外衣呢?”

采乐回身看了看车,林俊起身道:“我去拿。”

悦雅和采乐看着他走向车,然后互相对视了一眼,“你知道了?”

悦雅点了点头,采乐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对不起……。”

悦雅慢慢说:“我很高兴,林俊有你这样的朋友,你是真正的爱他,不求任何回报的爱着他。”

采乐呆了呆,悦雅仍然优雅的,温柔的对他说:“也许林俊永远也不会知道,可是我知道你会一如继往的爱着他,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你永远会站在他的身边。”

采乐有些感动,“因为你也一样。”

悦雅点了点头,“我们都一样的爱着他。”

采乐孩子般的笑道:“我终于找到一个和我一样爱着林俊的人,你知道吗?从前我很怕死,但不是为我自己,我常常想,假如有一天我早林俊死了,那世上再没有另一个像我一样的爱着他,他一定会孤单、难过……。”

悦雅伸手握了握采乐的手,“采乐……,”

林俊小跑着回来了,“采乐,你这件外衣在什么地方买的。”

采乐回过头,“这不是你的外衣吗?从伦敦回来时,你不想要了,我拾的。”

林俊恍然大悟道:“难怪这么眼熟。”他扔给采乐,“穿上吧,喝那么多的酒,一会吹了风,会着凉的。”

采乐穿上衣服,林俊道:“我们来猜拳好不好,谁输了谁喝酒。”

采乐和悦雅赞成了,三个人就像无忧无虑的孩子一般玩起了猜拳游戏,结果林俊喝了最多的酒,他g本不知道采乐和悦雅的谈话,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悦雅对采乐会一见如故,他只是很高兴自己最好的朋友喜欢自己最爱的人,那就够了,他就获得了世间最大的满足。沉浸在快乐中的三个人,谁都没有注意到余梦杨和项绣蕾远远的坐在y影中看着他们。

正文 四章 六节 陷害

风中隐隐传来林俊三人的欢笑声,绣蕾看他们玩得就像孩子一般,不由笑了,“林俊就像一个大孩子一般,采乐也二十四了,玩起来就像顽童一般。”

余梦杨淡淡笑道:“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

绣蕾兴奋的看着悦雅,“梦杨,你看那个女孩子,浑身上下都在笑,她那么的快乐,她的每个动作,每个眼神都在告诉别人,她爱着林俊。”

余梦杨拈了一块鱼,“菜都凉了。”

绣蕾转过头,呷了口酒,“梦杨,我们生个孩子好吗?”

余梦杨没有说话,绣蕾充满期待的看着他,余梦杨喝了口酒,“今天不讨论这个,快吃吧,待会儿,我还有事。”

绣蕾失望的放下筷子,“梦杨,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一点儿也不明白,我越来越看不懂你。”

余梦杨挟了一个虾,“这是什么?”

绣蕾不明所以的说:“是一个虾。”

余梦杨淡淡道:“你知道这是一个虾,它可以吃就可以了,你不用关心它在想什么,对吗?”

绣蕾没有说话,过了很久,她才慢慢说:“梦杨,你不爱我了,是吗?”

余梦杨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绣蕾,你看天上的星星多么美丽,它们看上去那么近,似乎就在咫尺之间,可实际上它们相距何止亿万光年,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的,看上去似乎很近,实际上心与心的距离却远不可及,你自认为了解我,可实际上你能明白我多少呢?你只知道我是什么人,可你实际上并不明白我,可以说自我们认识以来,你就没有明白过我,你g本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你也不知道我要什么?可我们仍然很幸福的过了那么多年,今天,你要和我讨论爱与不爱的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你。”

绣蕾垂下头,眼泪滴落下来,“梦杨,我这样的爱着你,你却完全否定了我的爱,从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开始,我的整个生命都在为你燃烧,可你……。”

余梦杨掏出手绢给她,“绣蕾,我说过今天不讨论这个问题,我仍然爱着你,可这种爱并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我对你的爱从未改变过,是你的要求变了。”

绣蕾接过手绢,呆呆的想了想,过了很久,她终于抬头笑了,“是我不对。”

余梦杨正要说话,却听林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余市长,你们也在这里。”

绣蕾缓缓转过身,她看见采乐背着穿着林俊外衣的悦雅,她已经睡着了,修长的手落在外面,白而柔软的手腕上套着一串粉红色的水晶,在海边昏暗的灯光下,那手显得特别的美丽,绣蕾忍不住伸手轻轻m了m那柔美的小手,“林俊,你的女朋友真漂亮。”

林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余梦杨微笑道:“采乐,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最近在做什么?”

采乐淡淡的点了点头,“帮别人打工。”

余梦杨忍不住看了看悦雅,她睡得很香,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做着什么愉快的梦,他忍不住也高兴起来,“快回去吧,别着凉了,林俊,喝了不少的酒,开车小心点儿。”

林俊点了点头,采乐淡淡笑了笑,和林俊一同告别走了,余梦杨目送他们走远,“绣蕾,你觉得采乐怎么样?”

绣蕾想了想,“挺特别的一个男孩子,很招人喜欢。”

余梦杨微微一笑,他抬起了酒杯,绣蕾接着说:“他似乎很喜欢林俊,非同一般的喜欢,我是说有点儿……。”

余梦杨喝了口酒,“你看出来了吗?”

绣蕾点了点头,“我察觉出来了,采乐和林俊在一块儿,感觉很特别,似乎很高兴,就像那个女孩儿一样,浑身上下都在诉说着他对林俊的喜爱。”

余梦杨不置可否,“快说吧,我待会儿有个约会。”

绣蕾敏感道:“约会?”余梦杨淡淡道:“是啊,我约了苏检,一会儿他要到家里来,咱们得快点儿了。”

又是德彪西的月光,余梦杨一脸y沉的坐在书房里,他看着屋里的y影,眼前浮现着刚才海边的情景,悦雅注视林俊深情的目光,他越想越恼火,耳边又响起悦雅冷冷的话,“我不会喜欢你的。”他正想得出神,电话猛的响了,他失神的接了起来,又是他父亲,“梦杨,还没睡吗?”

余梦杨猛的惊醒了,不耐烦道:“爹地,这么晚有什么事儿吗?”

他父亲道:“你妈做了个噩梦,放心不下你,让我打个电话给你。上次给你的钱你连动也没动。”

余梦杨冷冷道:“没事儿,这几天忙,没时间动那钱。”

余父淡淡道:“梦杨,你外公昨天打电话给我,说是要调你到北京去,这外贸局有个职位……。”

余梦杨不耐烦道:“爹地,我不想到北京去。”

余父似乎笑了笑,“为了康悦雅?”

余梦杨立即警醒了,“你怎么知道悦雅?”

余父淡淡道:“你的事儿,我们一直都很担心。”

余梦杨不悦道:“你们派人监视我?”

余父道:“当然不是,是李总前些天回滨海,听苏浚说的。康悦雅我们调查过,梦杨,这个女人来历不明,最好不要沾上,特别是她才到滨海就开了滨海最大的民营企业,她的资金从哪里来的?特别是韩书,我调查过他,他在美国念书的时候名声不太好,听说是同x恋。”

余梦杨冷冷道:“这些我都知道。”

余父语重心长的说:“梦杨,我在美国,有些消息比你来得快,知道龙皓吗?那可是金三角三大权力巨头之一,听说龙皓也在找康悦雅,无论康悦雅和他是什么关系,咱们可都惹不起龙皓。”

余梦杨淡淡道:“我听说过龙皓,我也听说过金三角在找康悦雅,可谁都不肯定是不是龙皓在找康悦雅,至于悦雅……。”

余父道:“没词儿了吧,梦杨,你心里也拿不准吧,虽说绣蕾的爷爷现在不在了,可是她爸和她哥在北京仍很有权势,我觉得你仍然得打好手中的牌……,我想好了,如果你不愿意和绣蕾过了,就正式和她离婚吧,咱们赔绣蕾一笔钱,想必她爸也不会说什么。”

余梦杨沉默着,余父慢慢道:“你不同意,要不我和你妈回来一趟?”

余梦杨还是沉默着,余父担心道:“梦杨,你到底想干什么?”

余梦杨不耐烦道:“爹地,你别管我的事儿,我什么事儿都没有,你和mummy早些休息,你们也不要回来了,过几个月我请假回美国来看你们。”

余父还想说什么,余梦杨很快的说了再见就把电话挂了,他心烦意乱的站了起来,正想离开,电话又响了,他暴躁的接了起来,竟然是他,余梦杨听完了电话,脸上浮些一阵微笑,他知道,找到这个人他的事就成了一半。

婚礼很热闹,四处都是人,悦雅好奇的看着三五成群的人,她看了很久才问采乐,“采乐,为什么这些人都这么高兴呢?可是新娘子好像不太高兴,不是说新娘子是最高兴的人吗?”

采乐喝了口酒,“傻瓜,采薇一心爱着林俊,可却为了堵气嫁给了廖启刚,是人都不会高兴。”

悦雅不再说话,“采乐,林俊到哪儿了?”

采乐回头看了看,“余梦杨找他,不知道什么事儿,说了这么长时间。”

悦雅有些不安,“他找林俊有什么事儿?我不喜欢他。”

采乐拈了一筷子菜给悦雅,“我也不喜欢他。准没好事儿。对了,韩书最近似乎和他走得很近,昨天我进货时,还看见韩书和他从海关出来。”

悦雅深深的看了看采乐,慢慢道:“采乐,有的事儿你不知道,我想让韩书完全掌控辉悦,我不想再做生意了,我累了。我想和林俊到处旅游,然后安静的生活。”

采乐也不诧异,“悦雅,有的时候人总是身不由已,似乎我们的一切都被安排好了,我们只能按照既定的路线走下去。林俊不会离开的,我老爸不会让他离开,别的人也不会让他离开。”

悦雅满脸的失望,采乐又喝了口酒,“你看看四周的人,多么的势利,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可是他们知道我爸不喜欢林俊,所以没人敢和我们坐在一起,连这样的事儿都会忌讳,那么真有什么事儿,没人会站出来说一句正义的话。悦雅,这就是中国人的势利,我不知道其他地方的人是不是这样的,但是我们在这里,就困囿在这里,无法突围而出,我们能做的,可做的就是顺流而下。”

悦雅的脸色更差,采乐伸手握了握悦雅的手,“可是无论怎样,林俊都会站在你的身边,你要相信林俊,也要相信我,无论你们发生什么事,我永远都支持你们。”

悦雅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林俊满面怒气的走了过来,悦雅有些紧张的看着他,采乐也紧张的问,“林俊,怎么了?”

林俊压低声音道:“刚才余市长找我说反贪局接到报案,我贪污了辉悦的公款。”

悦雅脸色大变,“是韩书吗?”

林俊道:“不知道,我真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儿?”

悦雅低下头,想了很久,“林俊,我们结婚吧。我们明天就结婚。”

林俊一惊,“结婚?小悦,我不是不想和你结婚,可是明天就结婚太仓促了,我爸爸妈妈都没见过你。”

悦雅看着他,林俊握住她的手,“待会儿我就带你回家,我们下个星期去登记。”

悦雅奇怪的看着他,“结婚要登记吗?”

林俊笑了,“当然要登记,采乐,你陪我们去。”

采乐笑道:“早知道你会安排这差事儿给我,悦雅,知道这小子的本x了吧。”

悦雅没有笑,她只是拿起一杯酒缓缓喝了下去。

夜很深了,悦雅让林俊陪父母住在家里,她独自一个人到了韩书家,韩书家就在她住的地方旁边,悦雅走进客厅时,韩书似乎刚刚才送走客人,看见她,有些惊讶,“悦雅,这么晚都没睡?”

悦雅默默看了韩书很久,韩书很坦然的看着她,良久,悦雅才慢慢说:“是你让人去报的案?”

韩书点了点头,悦雅慢慢说:“为什么?你明知道林俊g本不会拿别人一分钱。”

韩书道:“悦雅,你才认识林俊多长时间,你也不了解林俊的家庭情况,他父亲做了一辈子派出所的所长,她的母亲只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为了让他出国,他们家可说是倾出了所有,他在国外半工半读念完了书,回到国内,连房子都买不起,每天从他手里经过的钱都数以十万计,他能不动心?”

悦雅很缓慢的说:“是余梦杨让你这么做的,你真的那么想接下国贸的工程吗?”

韩书有些尴尬,“悦雅……。”

悦雅猛的打断他,“韩书,从辉悦成立到现在,我从来没有干涉过你做的任何决定,包括你瞒着我接了滨海工程,韩书,我不懂中国的游戏规则,可是我很明白,你挑选了不适当的合伙人,余梦杨并不是一个好的伙伴,他无论做任何事都有私心,咱们和他玩不起。这次,你牺牲了林俊,下次你决定牺牲谁呢?是你自己,还是我。”

韩书低下头,悦雅仍然不急不徐的说:“韩书,我昨天已经到律师那里签了文件,把辉悦交给了你,那份文件已经生效了。我只希望你放过林俊,我知道你了解我,你一定知道如果我要反击,会有什么后果。下个星期我会和林俊结婚,到时你来喝酒吧,那也是你最后一次见到我,我要和林俊到英国去,永远不再回来。韩书,我很感激你陪伴我走过的这段路,可是我知道你做了很多我不想看见的事儿,我从来没有说过你一个字,我只希望你能明白,如果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那么你将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说完,悦雅不再说什么,只是深切的看着韩书,看了很久,他一直一动不动的站着,最后,悦雅缓缓的转过身,“我走了,真的很希望你能来喝我的喜酒。”她不再说什么,快步走了。

待听到门响,韩书抬起了头,他的脸上闪烁着一种狼的气息,那种即将咬人的狼的气息。

正文 四章 七节 婚礼

“好累。”采乐坐到花车里,“天啊,真没想到结婚这么累。早上六点起床,我什么都没吃。悦雅,把巧克力给我一块。”

悦雅递了一块巧克力给采乐,她很兴奋,“下一个步骤是什么?”

林俊道:“是绕城,绕得越远越好。”

悦雅疑惑道:“为什么?”

采乐一边示意司机开车,一边说:“绕得越远,表示你和林俊一起走的日子越久。”

悦雅想了想,“真没想到中国的礼仪这么多。”

采乐*在座位上,悦雅偎在林俊怀里,林俊忍不住低头吻她,采乐在后视镜里看见,“喂,我还在这里,不要表演少儿不宜的镜头行不行?”

林俊笑骂道:“你还是少儿吗?”

悦雅幸福的偎着林俊,看着车外的风景,“林俊,我们明天就去英国,不要回来了。”

林俊道:“好,我先送你过去,安定下来后,再接爸爸妈妈一起过去。采乐,你的公司注册了没有。”

采乐做了个v字手势,“在英国,我比你搞得定。”

林俊灿然一笑,三人正说笑间,花车已开到一个大幅度拐弯的悬崖边,花车司机道:“要不要从这里走?”

林俊抬头看了看,“现在应该没什么车,走吧。”他的话音刚落,一辆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机车突然加速向他们冲来,林俊脸色大变,大叫道:“快跳车。”

不等悦雅反应过来,他俯身打开了悦雅身旁的车门,可是机车已经撞了上来,花车立即冲出了道路,林俊猛的一推,悦雅跌出了车外,悦雅在地上翻了几圈,等她抬起头,花车已经跌下了大海,她用力的爬到崖边,海里海涛汹涌,花车已经看不到踪影,她听见采乐的声音,采乐挂在崖边的一棵树上,她无意识的伸出手似乎想拉采乐,可是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好安静,静都整个世界都仿佛停顿了一般,警察和医生在病房里走来走去,悦雅痴痴的躺在床上,她努力的、用尽全身力气的想去感受林俊的气息,可是没有了,再也没有林俊的气息了,他不在了,那悬崖那么的陡峭,林俊一定不在了。悦雅想哭,却哭不出来,她就像石膏人一样的躺着,没有任何表情的躺着。

缠着绷带的采乐来了,他伏在她身边呜呜的哭着,悦雅听不见,她似乎到了一个永恒的国度里,什么都不无法将她唤回来一般。

医生检查完了,警察问了半天的话,见她像一个木头人一般,也只能放弃了,采乐抱着她,他也不知道能到哪儿去,只是神游似的走出了医院,他抱着悦雅回了悦雅家。

那个家里,还有林俊的影子,到处都是林俊灿烂的笑脸,看到林俊的照片,悦雅死灰般的眼睛有了一点儿光彩,采乐把她放在床上,拧开了电视,他要看看警察搜查的结果,是地方新闻,正报道这次的车祸,采乐倾尽全力听着新闻报道,“据报道,跌下悬崖的花车已经找到,司机的尸体也找到了,但新郎却没有踪影……。”

采乐两眼发黑,新闻报道在继续,“g据专家推测,新郎生还的可能x几乎为零,因为车跌下去时正在涨潮,新郎很有可能被卷进了大海……。”

采乐的心猛的裂开,鲜血浸透了整个内脏,“另据报道,新郎的父亲也于今天因心脏病去世……。”

采乐忍不住发起抖来,过了很久,他才回过神来,电视上却出现了采薇的照片,“今天自杀的宁采薇是我市检察院的检察官,两个星期前刚刚结婚,目前并不知道自杀的原因,她的丈夫已经得到消息正从北京赶回来……。”

画面上出现父母悲痛欲绝的面孔,采乐再也无法承受,他昏了过去。

灯还亮着,宁采乐还在干什么?余梦杨不耐烦的想,手机响了,他接了起来,是韩书,他的声音很冷,“你今天差点儿杀了悦雅。”

余梦杨淡淡道:“不是我安排的。”韩书几乎在吼叫,“当然是你,如果不是你,警察怎么那么快就到了那儿。”

余梦杨淡淡道:“真的不是我,我原想干掉林方南后再出手的,可是出了点儿问题,宁国强一直和他在一块儿,等杀手下手后,花车已经出事儿了。”

韩书似乎平静下来,他的声音很奇怪,“真的不是你?”

余梦杨道:“当然不是我,我为什么要杀悦雅?我做这么多的事,都是为她。”

韩书沉默片刻,“好吧,不要再想动悦雅……。”

余梦杨突然冷笑道:“韩书,还是不要再装了,我知道你远没有像你表现出来的那样关心康悦雅,那些香料是你故意卖出去的吧。今天的事儿,我明白不是你做的,你还要利用悦雅来牵制我,可是我告诉你,小心后面有鬼。”说完,他关了电话。宁采乐还没有出来,他看了电视,知道自己的姐姐要死了,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出来。他的手机又响了,是绣蕾,他没理睬,径直开了车门,走进了悦雅家。

到处都是血,余梦杨第一次深切的感到鲜血的恐怖,血不停的从悦雅两个手腕涌出,他手忙脚乱的捆住了她手上的血管,抱着她向汽车跑去,心里不停的说:“别死,悦雅,你别死……。”到了医院,又是一场巨大的混乱,他颓然的站在走廊里,惶恐得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如果悦雅死了,他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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