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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 情 谎 言

作者:桃园

第十一章  时髦x感

自这以后,卓融成天沉浸在一遍享乐中,今天跟纪天全,明天跟柳一智……放纵自己。一天晚上,纪天全约卓融去喝咖啡,卓融满口应承。随后,初光旭又约卓融去蹦迪,卓融为难了,去蹦迪呢,还是去喝咖啡,二者只能选择其一。纪天全约她在先,初光旭约她在后。可初光旭是第一次约她,于是,卓融便决定去蹦迪……去到迪厅,纪天全在咖啡屋给卓融打传呼,卓融没有回……纪天全爱她爱得痴狂,既然爱得痴狂,他一定很在乎她;他越是在乎她,爱她就爱得越深。让他急去吧!卓融继续跟初光旭蹦迪。纪天全一连打了五个传呼,卓融没回。纪天全急了,从咖啡屋出来,打的跑到卓融的住处,一瞧,卓融不在家,门锁着。卓融上哪儿去了呢?纪天全又打传呼,卓融还是没有回。第二天早晨,天刚放亮,纪天全跑到卓融的家门前,轻轻地叩门。

“谁呀?”卓融还躺在床上。

“我。”纪天全在门外答。

卓融从床上起来,睡眼朦胧地前去把门打开。纪天全一见卓融便说:

“昨晚你跑到哪儿去了?打传呼不回。”

“传呼没电了。”

“怎么会呢?电池是我才给你换的新电池呀!”

“没听见。”

“没听见,你在做什么呢?”

“蹦迪。”卓融提水瓶准备洗漱。

纪天全屁股靠在桌沿上。

“蹦迪,跟谁蹦迪?”

“初光旭。”卓融将水瓶里面的水倒脸盆里,然后拿牙膏、牙刷,去门外走廊刷牙。纪天全越是急迫的样子,越证明她的算计是对了的。

“初光旭!你怎么能跟初光旭去蹦迪呢?”

“怎么不能?”卓融满口的白泡沫。

纪天全身子靠在门枋上。前天,卓融跟严荣生去跳舞;昨天,卓融又跟初光旭去蹦迪……他弄不明白,他对她一片赤诚之心,她却这样来伤刺他。他心里面痛。

“初光旭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不知道么?——烂仔!”

“是么?”卓融一副不屑的样子。

纪天全一脸苦相。

“卓融,你存心气死我是不是?”

卓融瞟纪天全一眼:你急什么呀?急有什么用?拿“表现”来呀!卓融漱净嘴里面的白泡沫,倒掉瓷盅里面剩余的漱口水,然后进屋拿洗面n。拿着洗面n又去到刚才刷牙的地方,蹲那儿洗面。洗面完毕,进屋取下墙壁上挂着的挎包,肩上一挎。

“走呀,吃早餐呀,你吃早餐了吗?”

“没有。”

“没有走啊,还站着干啥?”

纪天全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卓融拉一下门。纪天全一脸不高兴地随卓融出去了。去到一个早餐店,要了两杯牛n,两个面包,两个人坐早餐店里吃。卓融胃口大开,纪天全却有滋无味地嚼着面包。

吃了早餐回来,卓融坐书桌前化妆、描眉、涂口红……纪天全瞧着卓融。

“你这口红是什么时候买的呢?”

“昨天,柳一智买的。”卓融故意补充一句。

纪天全不高兴了。

“前天我不是给你买了一支么?”

“我不喜欢红色的,现在流行紫色的。”

柳一智挺会赶潮流,社会上流行什么,只要花钱不多,他便给卓融买什么。卓融却故意在纪天全面前炫耀。纪天全气得不得了。

“卓融,你存心气死我,前天你不是说要红色的吗?”

“前天是前天,你就不会细心观察么?”

纪天全不开腔,闷闷地坐床沿上不语。

下午四点,纪天全来到打字室,一见卓融的面便嘻笑着说:“卓融,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双手呈上自己的礼物。

卓融接过礼物,从塑料袋子里取出来抖开一看,见是一条裙子,一条蓝板子镶白花花绵绸裙子。卓融挺高兴,拿着裙子往身上比试。

“喜欢吗?”

“喜欢。”卓融脸上灿若荷花。

纪天全也挺高兴,所赠礼物得到心爱人儿的赞扬,心里面感到如释重负的轻松。

卓融把裙子叠好,装进袋子里,锁了打字室门,领纪天全到家里面去了……第二天,柳一智来找卓融,见卓融穿着这条白花花裙子,便称赞道:

“还好看呢,什么时候买的?”

“昨天,纪天全买的。”卓融故意在柳一智面前炫耀。

柳一智又不高兴了。

下午,柳一智跑到街上去买了一套弹力紧身服装,送给卓融。卓融高兴极了。那时儿,街上正流行紧身服装,那些街妹们都这样打扮,把身体箍得鳞角分明。第二天,卓融穿着弹力紧身上衣和弹力紧腿裤在单位里走,身上鳞角分明,跟没有穿一样,y都能看见,单位里哗然了。

“卓融也太不像话了,你们当领导的也该管一管!”

“穿戴是各人的爱好,怎么去管?”

“成何体统?单位成妓院了!”

老太爷、老太婆们义愤了,见了卓融转过背“呸呸呸”吐口水。还有比这更难听的呢,什么公共厕所,的士,阿琦婆,谁想屙谁就屙,谁想上谁就上……这些话语传到天香云耳朵里。天香云气得不得了,跑去教训卓融。

“看你穿得像个啥子?羞都能瞧见!”

“现在时兴这样,你看外面许多人不都这么穿么?这叫时髦。”

“时髦,不穿才时髦!”

天香云一脸怒愤,卓融却嬉皮笑脸。

“你不懂!”

“我不懂,我看你变了。”

“变了好啊,说明我跟上了时代潮流!”

“庸俗!”天香云气得脸都青了。

卓融仍嘻笑着面孔。

“庸俗好啊,说明社会在进步了。”

天香云y沉着脸:“好好好,你进步了,我落后了。”气得转身走了。

天擦黑的时候,初光旭来了,严荣生来了,还有两个不认识的女娃子……九点过,柳一智去了,几个在屋里面疯狂……十一点,几个又一路出去。卓融穿得像个妓女,n子都裸露了半截在外面。凌晨两点,卓融回来,喊门,李大爷不开。大门早已锁了。卓融便用脚踢门,把铁门踢得哐哐哐响,闹得整个院子都不安宁。

“这一夜了,我还睡不睡觉?”李大爷在床上吼。

“开门!”卓融在外面用脚踢门。

“什么时间了?”李大爷歪声恶气。

“开不开?不开我可要砸门了!”卓融在铁门外吼,哐哐哐摇门。

“你砸呀,砸了免得锁大门了。”李大爷拉亮电灯,一边穿衣,一边往大门跟前走。

卓融见李大爷来了,便不再摇门了。李大爷慢腾腾拿钥匙把门打开,卓融虎着脸进来。

“你老东西不放聪明点,谨防哪天我喊人开了你!”

李大爷不吱声了。

第二天,李大爷跑去找丁站长。丁站长说:“今后晚上十一点钟关大门,早晨六点钟开,过时一律不开。你不坚持原则,这就是你的责任了。”

丁站长这么一说,李大爷便把丁站长的话语当圣旨,写出来贴在大门口,一公布,事情就出来了。

一天夜里,卓融跟纪天全几个在外面ok厅唱歌,十点钟,卓融说:“我得回去了,回去晚了进不了大门。”

“哪那么严重,正在兴头上,唱。”纪天全说。

又唱了一会,卓融坚持要走,大家便散伙了。卓融回到单位,十一点过五分,大门早已上锁。卓融在铁门外喊:

“李大爷,开门。”

李大爷不吭声。卓融喊了好一阵子,李大爷都不吭声,卓融就用脚踢门,“哐哐哐哐……”再怎么踢,李大爷都不吭声。卓融急了,跑到门口公用电话亭给纪天全几个打电话。不一会,几个小伙子打了几辆的士来了,在铁门外喊门,打门,把夜都快闹翻了,李大爷仍然不吭声。几个小伙子就拿石头砸铁门……大家睡不着,有的推开窗户,在楼上吼,“在搞啥子!”有的干脆穿了衣服下搂来了。李大爷见来了救星,便从床上翻起来开口便骂:“是哪里来的野物!”拿着木b从收发室里跑出去把门一开,举b欲打。

纪天全顺手抓住李大爷手里面的木b,一推,李大爷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

“打死人哟!救命哟!”李大爷倒在地上吼。

大家纷纷地跑了过去,把李大爷拉起来。

“嗨!你们这些小伙子怎么动手打人呢?”

“赖啊,睡在地上赖啊!”卓融吼说。

“我们g本没有碰他。”柳一智说。

李大爷一下蹦起来。

“我都快六十岁的人了,你们打呀,打呀!”往柳一智面前碰。

“李大爷,你也积点德,哪个在打你?”

“就是你!”李大爷的手指头碰着了柳一智的鼻子。

柳一智打开李大爷的手。李大爷便激动起来,抓扯柳一智的衣领。柳一智一掌,李大爷连连后退。

“嗨!干啥子?”李老太挡开柳一智。

“你打呀!打呀!”李大爷往柳一智面前碰。

“算了,都少说几句……卓融,晚上早点回来,这是单位,看吵得像个啥子?”马老太吼说。

“天天晚上都这样,我还睡不睡觉?”李大爷又蹦了起来。

“开门是你的职责!”卓融也吼了起来。

“为你一个人开门?……这一晚黑了你在外面搞啥子?”李大爷正欲说句脏话,被李老太拦住了。

“嗨,李大爷,少说几句。”又转过身对卓融说,“走走走,回去睡觉。”把卓融推走了。

大家说的说,劝的劝。马老太把李大爷拉走了。李老太把卓融推走了。

夜里恢复了平静。

激 情 谎 言

作者:桃园

第十二章 真心相帮

第二天早晨上班,天香云刚一走进办公室,卓融便走了进来。

“昨晚你跟李大爷在吵啥子?”

“那老东西不是人!”

“又来了!”天香云脸色一怔,“你不找自己的原因,却去指责人家。”

“本来是他的不对嘛!”

“你知道人家说你什么?”

“说什么?”

“说你是‘阿琦婆’。”

“放***屁!”卓融挺激动。

天香云瞥卓融一眼。

“卓融,你确实也太不像话了,夜夜深归,你在外面做什么?”

“唱歌。”

“唱歌没得个时间?”

“八小时以外是我的自由。”

“好好好,你的自由。”天香云不言腔了,忙手里面的活。

卓融坐了一会便起身出去了。卓融觉得自己没什么错,一个看守大门的临时工有什么资格跟自己过不去。

这以后,卓融并没有收敛,也并没有认知到自己的错,反而更加地放肆起来了。来单位找她的小伙子一拨接一拨,勾肩搭背,无聊透顶。柳一智抱来一台14吋的黑白电视机。纪天全抱来一台录放机。一天下午,纪天全去到打字室,笑眯眯对卓融说:“卓融,我搞到一盒带子,好看得很。”卓融知道纪天全说的“好看得很”指的是什么,便放下手里面的杂志,锁了打字室门,把纪天全领到家里面去了。门一关,打开电视、录放机,放进带子,键钮一按,电视荧屏上便显现出一组龌龊的画面……在隔壁库房里取东西的老魏听见卓融屋子里面的呻吟声,又像是录像里的声音,又像是卓融的声音,总之,是一种愉快的声音……听着听着,老魏便持不住了,手里面的东西“咣”一声掉落在地板上,隔壁的声音,没了。老魏从库房里出来,来到前面的院子里,天香云、段宏斌几个站那儿聊天。老魏走上去。

“卓融这女人才骚哟,大白天在屋里整得唧唧叫。”

“莫乱说!”天香云脸色一y,瞧一眼老魏。

“乱说,不信你去瞧呀?这会儿正在屋里整呢。”老魏瞧一眼天香云。

天香云y沉着脸,不语,也许老魏说的是真的。

近一段时间里来,卓融变得愈来愈放肆,愈来愈不要脸了,这些天香云心里面清楚。天香云也曾教训过卓融。

“卓融,你也应检点一些,不要放纵自己,这对你没好处。”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新生活,新观念,就应放纵自己。”

“你这是什么观念?有些风景是用来眺望的,在远处眺望,那风景充满韵味,一旦进入,也许味道就变了……打个比方,一个靓妹打扮入时,穿戴得体走在大街上,会招徕频频回头率;假若这靓妹一丝不挂走在大街上,你想,那将会是什么效果?”

“什么效果?”

“疯子!人人都会远离她。”

“嗬!你落伍了天香云,你不会玩。”

“我不会玩,我玩的是x情,是感觉!”

天香云把对卓融的爱视若一种j神享受,一心想改变卓融,想把卓融改变成为一个仪表端庄、举止高雅的女x;想用自己的真情实感去感化卓融、开导卓融,让卓融成为一个正派的女人,纯洁的女人,令人心仪的女人。然而,事以愿违。天香云又苦口婆心。

“卓融,我希望你收敛一些,离开你那些猪狗朋友吧。”

“你别把人家说得那样坏,人家也是受过教育(指当过兵)的。”

“好好好,他们是受过教育的,我没有受过教育,我素质低。”

这次的谈话,天香云的心冷了半截。天香云喜欢卓融,但天香云不喜欢卓融的放荡;想改变卓融,却又无能为力。他不希望人家在背后对他说三道四,便选择了逃避,尽量减少与卓融的接触。可当卓融的这些行为一旦从他面前经过的时候,他的心又隐隐作痛,好像人家在说他老婆偷人一样——心里面那样难受。

天香云y沉着脸,回到五楼办公室,坐立不安,一会儿坐进椅圈里,一会儿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瞧着对面的楼顶。楼顶凌乱不堪,堆放着许多杂物,什么废弃了的花盆、箩筐、砖头、盆子、钢j、铁丝、破布烂棉絮,缺胳臂少腿的木床、桌子、凳子……瞧着这些,天香云的心里面更烦。那些建筑是郊区农民的住宅。那些郊区农民的素质也低,经常吵嘴骂脏话,甚至打架斗殴;卫生意识也差……卓融的母亲便是郊区农民的女儿,可卓融的母亲后来参加了工作,早已脱离了郊农的x质。卓融从小接受的也是城市文化,论人品、教养,简直是不相吻合。天香云不知卓融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作为朋友,他必须帮助她,教育她,让她改邪归正,做一个正派的女人……约她出来,同她推心置腹地谈谈。天香云拿起桌上的电话,欲打卓融的传呼……不,现在不能去找她,谈,也得找个适当的机会……天香云放下电话,手捧茶杯,站起来,往办公室外面走。

走到走廊尽头露天阳台上,站那儿俯视楼下。对面是职工宿舍,往右是单位大门,往左是单位食堂和库房。卓融便住在食堂旁边的库房里。那儿比较僻静,这给卓融的放肆提供了便利条件。卓融刚来单位不久的一天晚上,他随她去御江广场散步,回来的时候,她叫他送她。他去了……她拥入他的怀抱,他推开她……他离去之后,丁站长去到她的住处,想占她的便宜,被她咬了一口……他佩服她,觉得女人应该这样,泼辣一些,不然,人人都来欺负呢。他赞扬她的品质,她也更加地倚从他。如今,他没有料到她竟然变成了这样——恬不知耻,大白天在屋里乱y!

四点一刻,卓融从家里面出来,纪天全跟在身边,两个人卿卿我我,勾肩搭背。天香云恨不得将手里面的茶杯摔下去,砸在他们的头上,以示警示。然而,天香云没有这么做。天香云恨恨地盯视着他们,两个人走到办公楼脚下便分手了,纪天全朝大门外走,卓融朝办公楼里面走……楼下挺静,阳光明媚。

天香云回到办公室,放下茶杯,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便起身锁了门,朝三楼打字室走去。

卓融坐高凳上,拿镜子照自己的容颜。

“你有空吗?”天香云走进去,面无表情。

“做啥?”卓融看着天香云。

“出去。”天香云说。

“到哪?”卓融问。

“我在北河边等你。”天香云说了,转身走了。

北河边是他们常去闲步的地方,在那儿他们无拘无束,什么都聊。

“你与景尚做爱,是你主动呢?还是他主动?”

“有时他主动,有时我主动。”

“两个人做爱,要相互配合,尊重对方,特别是男的要学会控制自己,等待女的x兴奋高潮来临之时再sj,那样双方都会感到激情满怀。”

这是一次她与天香云闲步到北河边聊到的话题,她感到愉快!

他们在一起无话不谈,然而,近一段时间里来,他却冷淡于她,少了往日的热情。她也知道,她与纪天全、柳一智往来,令天香云不快。天香云曾教训过她……有时,她也真想收敛一下,可做不到啊!她是个x情中的女人,耐不住寂寞的人,害怕孤独,可孤独偏偏来到身边……现在,她感到幸福,觉得愉快,因而没把天香云的冷淡放在心上。居然天香云冷淡于她,她也冷淡于他。好久没去天香云办公室聊天了。天香云也好久没有来找她了。今天,天香云突然来约她,她不能不去——天香云是个令人心仪的男人,单位里只有他对她是真诚的。

她收了小镜子,站起来,锁了打字室门,便下楼出去了。

北河边幽静,没有行人。天香云站在一棵柳树下。柳树儿静静的,河面平静,水流缓慢……

“瞧什么呀?”卓融走上去。

天香云看卓融一眼,没语,又两眼眺望河面。

卓融也两眼眺望河面。河面有一只小船儿,小船儿上站着一位渔翁。鱼翁手儿一抛,渔抛向了河中……渔翁慢慢地收,劳而无获。

“这河里面怎么没有鱼呢?”卓融瞧天香云一眼,又像是在问天香云,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天香云没语。卓融也不语。

两个人便这样静静地站着,眺望着。眺望了一会天香云突然回过脸来:

“你一天在外面尽交往些什么人?”

“朋友、同学,怎么啦?”

“你的朋友、同学硬是多喃……难道尽是些男的么?”

“我不喜欢跟女人交往……跟女人交往是非多。”

“跟男人交往难道就没有了是非么了么?”

“我喜欢。”

“你喜欢,你知道人家在背后说你什么么?”

“说什么?”

“说你是只‘**’!”

“放***屁!”卓融用手捋一下额前一绺头发,傲视远方。

天香云也傲视远方。两个人都y沉着脸。

过了片刻,天香云放低音调说:

“下午,你在家里面做什么?”

“看录像。”

“你上班不上班,在屋里看录像……看什么录像?”

“生活片。”

“人家老魏在库房里听得清清楚楚,说你们在屋里整得唧唧叫……”

“放***屁!”卓融头一杨。

天香云虎着脸,瞪视着卓融。

“你不要跟我急,女人家要自尊,要洁身自爱,举止要检点,不要让人家瞧不起……”

“我让谁瞧得起?我自个儿瞧得起自个儿就行了。”

“你怎么这样讲呢?你不尊重你自己也应尊重一下我呀!”

“我怎么不尊重你?”

“你心里面明白。”

“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人家在背后说你,我心里面痛呀!”

“你心里面痛?我心里面还痛呢。”

“你痛什么?”

“你清楚。”

“卓融,你不要把好心当作驴肝肺!”

“你那样的好心我受不了……你知道吗?我心里面空虚呀!”

“空虚也不能放纵自己。”

“我喜欢……”

“你不要脸!”天香云吼了起来。

卓融一惊,傲视天香云。

天香云瞟一眼卓融:卓融今天是怎么的啦?怎么句句跟他作对呢?卓融拿纸巾揩眼睛。天香云便不言腔了,两眼眺望河面……卓融用手捋了一下披散在额前的一绺头发,转身走了。

天香云平静下来,回过脸,见卓融已经走远,气得一脚将脚边的一粒小石子踢飞到河里。河面泛起层层微波,一波推向一波……

激 情 谎 言

作者:桃园

第十三章 丢魂落魄

卓融这一走就再也不见天香云。天香云不见卓融,茶饭不思;有时,莫名其妙地发火。

一天晚上,天香云坐客厅沙发里,女儿从厨房端饭进来。

“爸爸,吃饭。”

“吃你的!”天香云歪声恶气。

女儿“哼”一声将饭碗搁客厅茶几上,瞥爸爸一眼,又去到厨房。

“妈妈,爸爸吼我,贬他。”

“别理他,把菜端过去。”妈妈在厨房里炒菜。

女儿端着菜碗又去客厅。天香云两手枕着后脑,仰沙发里,眼睛盯视着墙壁……这些天来,天香云心情不好,不想说话,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呆着。那天,他并没有意识到事情会弄成那样,也没有预感到卓融会那样对他。往日,他批评卓融,教训卓融,卓融总是默默地听着。可这天,卓融句句与他作对……有时,他也在想,他们之间究竟是一种什么关系呢?凭什么去约束人家的行为呢?他弄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他不想见她。可不见她心里面又痛啊。女儿将菜碗搁茶几上,又“哼”一声从他面前走过。他起身进卧室,躺床上睡了。妻子走进客厅。

“你爸爸呢?”问静静。

“晓得的哟。”静静说。

“香云,吃饭。”妻子在客厅里面喊。

他没有应声。妻子走进卧室。

“你哪儿不舒服吗?”俯身去m他额头。

他挡开妻子的手,静静地躺着。见这情景,妻子也没有再问,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便从卧室里面出来。

“静静,咱们吃饭。”

“爸爸不吃么?”

“不管他。”妻子想,他一定是遇着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才这样消沉。妻子给静静拿筷子。

静静跟妈妈有说有笑……晚饭后,静静缠着妈妈讲故事。

“讲什么故事?七个小矮人吗?”

“不,鱼翁的故事。”静静搂着妈妈的脖子。

“好,妈妈给静静讲鱼翁的故事。”妈妈把静静搂在怀里,“从前,有个上了年纪的鱼翁,每天靠打鱼谋生……”讲着讲着,静静便睡着了。妈妈把静静抱进小卧,放床上,给静静掖好被单,尔后来到大卧床边,俯身问他,“饿了吗?饿了我去给你弄吃的。”

平时,他最爱吃甜食。妻子便去到厨房,煮了一碗醪糟**蛋端到床边。他坐起来,接过妻子手里面的碗,坐靠在床头上吃。吃毕之后,妻子将碗送进厨房,尔后回到卧室挨他身边躺着。

“云,谁惹你生气啦?是工作上的事儿吗?”

“不是。”

“那是什么呢?跟谁闹不愉快了么?”

他不语,侧了一下身子,将背对着妻子。妻子扳过他的身子,伸手去拨弄他的阳物,想激发他的情欲,让他兴奋。往日,凡遇他有不顺心的事儿,妻子总是这样,激发他的情欲,同他做爱,分散他的j力,以减轻他心灵的痛苦。

他静静地躺着。妻子拨弄了半天,没反应,妻子手儿一抛,躺一边睡了。

这样的情形大约过去了一周。一天下午,艳阳高照,他独自一人站在办公楼走廊尽头露天阳台上,俯视楼下……赵大姐从家属楼出来,往办公楼走,一面走,一面磕瓜子。马树森从办公楼下面出来,往大门外走。大门口进来几个人女人,往办公楼里面走……这几天创建卫生城市对饮食服务业检查得挺严,餐饮服务人员没有《健康证》一律不许上岗,因而来防疫站办《健康证》的人特别多,来来去去,进进出出……这些不属于他工作的范畴——他负责传染病疫情统计与管理,这天下午没什么具体事儿,便一直站那儿俯视楼下,忽然,卓融映入眼帘。卓融又穿着那件弹力紧身上衣和弹力紧腿裤在阳光灿烂下走,闪闪发光,像滑雪场上的健儿,矫健、潇洒!他觉得卓融挺美、挺健美,一点儿也不令人生厌。“卓融!”他想喊,但没有开口,便这样一直地俯视着,直至卓融的身影在他面前消失,才收了目光。

晚饭后,妻子问他:

“逛街,去吗?”

“你们去吧。”他坐沙发里,心不在焉。

“走吧,呆家里面干什么呢?”

他不语,静静地坐着。妻子知道他的脾x,凡他不愿做的事儿,劝也是白搭。

“静静,咱们走。”

“爸爸不去么?”

“不管他。”

母女俩拉开门出去了。屋子里挺静,一点儿声息也没有。电视也没有开。他从沙发里站起来,走到阳台,推开窗户眺望远方。远方星星点点,近处灰蒙蒙一遍。楼下是一遍菜地——郊区农民的菜地。他站在阳台上,思绪万千……自从卓融来单位报到在楼道里见面的那一刻起,他便喜欢上了她,无时无刻地关爱她、体贴她。她病了他帮她买药;她例假来临他给她端茶递水,讲笑话,分散她的j力,以减轻她的痛苦;她寂寞了他陪她聊天、逛公园、河堤上散步……他们无话不谈。可而今,她却让他的j神受到如此大的打击。他痛苦万分,眼泪滚了一颗出来。他抬手揩眼睛。“不行,我得去找她,问问清楚,我究竟哪儿做错?”他来到客厅,静静地站着,“找她说什么呢?难道去说:卓融,别这样好不好?我给你道歉,我不该用那样的口吻来教训你……别折磨我了,咱们和好吧。来吧,来到我的身边,我爱你!”他仿佛张开两臂,做出一副敞开x怀的样子,让卓融扑进他的怀里。然而,这样的思绪在脑子里一闪即逝。他垂着脸,走到沙发跟前,颓然坐下,仰沙发里,两手枕着后脑,“凭什么给她道歉?我没有错。”“是我的错!”忽然,卓融出现在眼前,他兴奋地站起来,“卓融!”卓融不见了。他揉揉眼睛,幻觉;再揉揉眼睛,是幻觉。喜悦的心情慢慢地褪去。他又颓然坐下,两手枕着后脑,仰沙发里。仰了一会便起身走到门前,扭开门出去了。

楼下挺静,没人。他像一个j神失常的人一样在院子里走,一会儿走到大门口,一会儿走到后面的篮球场,来来回回走了好几个圈……去卓融的家吧,又没有勇气;不去吧,心里面又惦记着她。他便这样地走,走了好一阵子,最后,走到卓融的家门前,抬手敲门,卓融不在家。卓融上哪儿去了呢?他皱眉疑思……一想到卓融的那些不检点,他的心又隐隐作痛。他回到前面院子里,站梧桐树下……

这晚的夜,特别的黑,院子里没有路灯。九点一刻,卓融从外面回来,肩膀上挎了个包。“卓融!”他想喊,但没有出声,便在暗处瞧着卓融从过道上走过,走进食堂旁边的过道里,他才慢慢地朝回家的路上走。

——断了的也好,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值得去留恋的呢?

回到家,仰沙发里两手枕着后脑。

——我凭什么去教训她呢?

——她是我的什么人呢?

——我这不是自找苦吃么?

这样的思绪在他脑子里来回萦绕。然而,另一种思绪又闯进他的脑际。

——早该拒绝这种亲近!

——女人是陷阱!

——明智点儿吧天香云,明智是最好的选择!

——天香云,你该清醒得啦!

他直起身来,拿遥控扳打开电视。电视里尽是些无聊的广告。他拿遥控板剥剥剥过去,剥剥剥过来,二十几个频道浏览了好几遍也没有选中一个中意的节目。他放下遥控板,仰沙发里,又两手搂着后脑……

“爸爸,开门。”女儿回来了。

他没有动身。妻子拿钥匙捅门。门开了。

“爸爸,我买了条裙子。”女儿欣喜地蹦到他面前,将手里面的裙子丢他脸上。

他扯下蒙在脸上的裙子,丢沙发里,又两手枕着后脑。

“哼!”女儿拿起裙子,进卧室去了。

“妈妈,你看我漂亮么?”女儿穿着裙子从卧室里出来,来到妈妈面前。妈妈在盥洗间弄热水。

“漂亮!”妈妈将热水倒盆子里。“坐下来洗脚。”

“嗳。”女儿愉快地坐小凳子上。妈妈蹲下身子给女儿洗脚。洗了脚抱女儿进小卧,放床上,脱女儿的裙子,给女儿盖上毛巾被。而后从小卧出来,来到客厅天香云面前。

“睡觉吧,这一夜了。”

天香云便关了电视。

妻子进卧室理床铺。天香云关闭客厅里面的灯,进卧室躺床上睡了。妻子躺天香云身边。

“……你跟卓融闹不愉快了,是么?犯得着跟她生气么?伤自己的身体……你脑子清醒点,外面有风言风语……”

妻子唠唠叨叨。天香云不语。

夜渐渐深了。天香云迷迷糊糊地走进梦乡,梦见自己独自一人走进一遍森林。森林里冷森森的,烟雾弥漫,周围尽是些灌木、杂草丛生,厚厚的落叶,脚踩在上面发出吱吱吱响……走着,走着,辩不出方向了,往哪儿去呢?天香云弄不明白,便站着;想了一阵又继续往前走,一直往前,走啊走,前面没有了路,是悬崖;俯身往崖下看,下面烟雾弥漫,望不见底,折身往回走,走了几步也没有路,是悬崖……往左走,是悬崖;往右走,也是悬崖……天哪,往哪儿去呢?天香云焦急万分,一动不动地站着,想喊,张不开嘴。天香云预感到末日到来,心砰砰跳,四周的烟雾向他逼近,脚下的地盘愈来愈小,身子不住地摇晃,忽然,眼前一黑,天香云坠落了下去……过了片刻,天香云睁开眼睛,望望周围,映入眼帘的全是些蛇,大大小小的蛇。那些蛇互相缠绕着,昂着头,吐着红红的信子,突突突响。天香云浑身颤抖……忽然,一个硕大的蛇头碰向天香云的脸,扑哧,扑哧,蛇信子快要舔着了天香云的脸,天香云的手用力地抵挡着蛇头,身子却不能动弹——身子被大蟒蛇缠住了。天香云觉得憋气,气快要上不来了,完了,要窒息了。天香云用力地抵挡着,抗争着,一种求生的欲望驱使他拼尽全身的力气,猛一挣扎,从蛇圈里蹦了出来……

“云!”妻子拧亮床头上的灯。

天香云神经质地翻身坐起,一脸惊恐。

“你做梦啦?”

“我梦见了蛇。”

妻子不语。

过来片刻,妻子说:

“云,你要把握自己,娃儿一天天的大了……”

天香云又躺下。妻子又紧紧地将他搂住。

激 情 谎 言

作者:桃园

第十四章 物欲膨胀

卓融年轻、漂亮,这是她的资本;那些小子们喜欢她、宠她,她感到荣耀。成天沉浸在浑浑噩噩中,涂口红、穿奇装异服,荒唐无稽。今天跟纪天全,明天跟柳一智……放纵自己。渐渐地,她也觉得这样的生活没什么意思。

一天,她问纪天全。

“喂,你炒股么?”

纪天全说:

“我不炒股,炒股风险大。”

“风险大利润才大。”

“你对炒股有兴趣么?”

“说不上兴趣,我有位朋友在股市上一年净赚了十万。”

“鬼吹,股市上能赚钱,喝水都会呛死人!”

“你莫把股市说得那么凶险,股市上发了的也大有人在……”

这天,卓融跟纪天全在一个咖啡屋喝咖啡,两个人心情极好,在咖啡屋里聊生活、聊股市……哪想,纪天全对股市不感兴趣。

“炒股跟赌博没什么两样,全靠心里战术。当然,资金雄厚也许能抵挡一阵子,资金不雄厚心里素质再好也是沉不住气的。”

“你看我心里素质如何?”

“怎么,你想去炒股?”

“打算。”

“快算了,我劝你别去介入,股市上陷阱多……”

“你别扫兴好不好?没有风险哪来的利润!”卓融脸色陡然一变,手里面的咖啡杯子桌儿上一推,咖啡泼洒了一桌子。

纪天全一惊,瞧着卓融,不知卓融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人家跟你探讨,生啥子气嘛。”

“探讨,探讨个鬼,这年头没有胆识的人永远也别想发财。”

“是是是!小姐,把这儿收拾一下。”纪天全用手指了指桌儿上红褐色的咖啡。

小姐收拾完桌儿上的咖啡走后,纪天全笑说:

“怎么,你决定去炒股么?”

“是呀!”卓融一副此意已决的样子。

纪天全呷一口咖啡,脸上挂着笑。

“我不相信股市上能赚钱。”纪天全坚信自己的看法。

卓融瞧一眼纪天全,仍在心里面盘算,如何开导纪天全,让纪天全赞同自己的观点。

“你不炒股怎么知道股市上没有赚头呢?”

“反正,我不炒股。”纪天全仍然一副坚信的样子。

卓融手里面的小勺子在咖啡杯里轻轻地搅动,搅动了几下又突然停住。

“呃,你有钱吗?”

“做什么?”

“炒股呀!”

“我不炒股。”

“你不炒股借给我呀,我去炒股。”卓融望纪天全笑。

纪天全不开腔,端起面前的咖啡杯子,啜饮一口,他不知怎么对卓融说好,他手边哪里有啥子钱嘛?刚刚参加工作,工资级别都还没有确定下来,吃饭都还靠父母……

“我劝你别去介入……”纪天全呷一口咖啡,把话岔开。

“怎么,不借嗦?不借拉倒,我找柳一智去。你哪儿像个男人,没一点男子汉气概……男人是闯天下的,庸庸碌碌的男人哪儿有啥子出息。”卓融放下手里面的咖啡杯子,站起来欲走,但又没有动身。

纪天全满面尴尬,心里面挺难受,一个大男人兜儿里没钱说不起来硬话,感到窝囊。可窝囊又能怎么样呢?纪天全瞧一眼卓融,柳一智!柳一智!他气愤柳一智,卓融老在面前提柳一智。他一个城里面的大老爷们难道还不如一个乡下人柳一智么?他不能让心爱人儿瞧不起自己。

“别生气嘛卓小姐,我给你想办法还不行么?”

“对了哟,这才像个男子汉嘛!”卓融又坐下,“我说你们这些男人呀,心眼就是多,借你的钱是要还你的嘛,又不是向你要……我有个朋友能搞到一种内部股,这种内部股很快就能上市……上市肯定看涨!”

纪天全呷一口咖啡。

“你借多少?”

“一万,怎么样?”

“行。”纪天全爽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纪天全提着两万块钱去见卓融,说一万借给卓融,一万叫卓融帮自己买一万内部股,也想试一下运气,万一赚了呢?这年头,谁又何曾不想一夜暴富呢?内部股一上市肯定看涨,两翻、三翻……也是不晓得的。纪天全在心里面盘算……过了几天,纪天全问卓融。

“股票买到了吗?”

“什么股票?”

“你托人买内部股呀?”

“哦,快了,人家到北京出差去了,过几天才回来。”

过了几天,纪天全又问卓融,卓融说:

“快莫说,闯到鬼了。”

“闯到啥子鬼了?”

“遇到骗子了。”

“什么?”纪天全大张着眼睛,“咋回事?”

“人跑了……”

“人跑了,跑哪儿去了?”

“谁知道呀?他的一些亲戚、朋友都在找他……”卓融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纪天全脸色铁青,这可咋办呢?两万块呀,他从哪儿去弄两万块钱呢?这些钱是他从一个朋友那儿弄来的,谎称帮朋友买内部股……自己还在心里面盘算,等内部股一到手,一上市便去倒腾,赚了把本钱提出来还给朋友,可这……唉!纪天全眼睛有些湿润,心里面难受很。

“你那位朋友跟你是啥关系?”

“挺好呀!”卓融两手一摊,做起一副搞不懂的样子。

纪天全不开腔。过了片刻,纪天全说:

“我早向你说过,叫你别去介入……”

纪天全话音未落,卓融便激动起来。

“莫说些过后诸葛亮的话,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来责备我。我哪晓得他是个骗子呢?我还是昨天下午才晓得的,本想打电话告诉你,可实在不好向你开口……遇都遇到了,只好承受呢。”

纪天全闷坐着。卓融又说:“昨天晚上我一夜都没有睡着,躺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现在什么世道哟,亲戚都敢骗,还说朋友。唉!”卓融叹息一声,“这事怪我,当初我若是听你的劝,也不会出这档子事……算了,你也别放在心上,说不定哪天他又回来了呢。”

纪天全瞧一眼卓融,一种侥幸的心理从心里一掠而过。

过了几天,纪天全对卓融说:

“你能不能退我一万?”

“啥子退你一万?”

“你借我的钱呀!”纪天全想,即或遇到了骗子,也不该由我一个人来承担,你借我的一万总该还我呀?

卓融一脸怒愤。

“我还鬼火冲呢,当初你若是坚持不借给我,不就没有这回子事儿了么?现在你来逼我,我有啥子办法?”说着说着,卓融的眼泪便滚了出来。

纪天全瞧着卓融。卓融不住地拿纸巾揩眼睛。这几天,纪天全的心里也挺矛盾,卓融是否遇到了骗子要她自己才清楚?可今儿见卓融这副伤心落泪的样子,纪天全的心又软了,莫非她真的遇到了骗子……纪天全不开腔。

又过了几天,纪天全找卓融,卓融回避,纪天全急了,不行,非得让她把钱吐出来不可,于是又给卓融打传呼,卓融没回,打电话,卓融不接;去到卓融的住处,几次扑空。一天晚上,纪天全悄悄地去到卓融的住处,在院子里静候。十一点钟,见卓融从外面回来,便尾随其后,卓融打开门,正欲进屋,纪天全抢先一步跨进去,吓卓融一跳。

“嗨!你吓我一跳,进门怎么不吭一声?”

纪天全不开腔,两手c在风衣兜里,屁股靠在桌沿上。y沉着脸。

“坐嘛!”卓融一笑,“我给你沏茶。喝茶呢?还是喝菓珍?”卓融忙忙地去拿杯子,手不住地抖:纪天全来做什么呢?会不会?

“别劳神了,卓小姐,我说几句话就走。”

纪天全开口了,卓融砰砰跳动的心方才稍微归顺了一些。

“喝点儿菓珍吧,我给你加蜂蜜。”卓融尽量用比较温和的口吻跟纪天全说话,怕纪天全走极端。

纪天全仍然一脸y色。

“卓小姐,那两万块钱就权当我丢了一万,你借我那一万总该还呀?我也是说帮朋友买内部股……那些钱是从从一个朋友那儿编来的。”

卓融见纪天全语气有了些柔缓,心想,他做不了啥子。但又一想,还是防着点儿吧,万一他一时想不通,给她一刀,或泼她一脸的硫酸呢……

“喝点儿菓珍吧,这菓珍是我今天才买回来的,还没有开封。”卓融故意把“还没有开封”几个字加重了语气,脸上笑眯眯的。纪天全不言腔。卓融拿出菓珍瓶,拧盖,拧不开,交给纪天全,“还是你来开封吧。”卓融把瓶子递给纪天全。纪天全没接。

“坐呀,站客难打发。”卓融将瓶子搁书桌上,脑壳里飞速地旋转,一定得想办法稳住纪天全的情绪,避免激怒他。

纪天全不语,屁股仍然靠在桌沿上。

卓融坐床沿上,两手反撑在床上,两个峰隆的n子将白衬衫绷得鼓楞楞的,眼睛瞧纪天全色迷迷笑。

“纪天全,你说咱俩是不是朋友?是朋友犯得着为两万块钱走极端吗?”

“嗬!卓小姐,你把我想哪儿去了?我是那种人吗?”纪天全一笑。

“就是哟,”卓融直起身来,“我想你也不会做傻事,钱吗,以后我会慢慢想办法还你……这事不出也出了,权当玩了一回游戏……”

“嗬,游戏!”纪天全一笑。

卓融悬着的心方才从脖颈子上掉在了x腔里。男人嘛,几句软话一说,便会化干戈为玉帛的。

“是呀,权当玩了一回游戏……你还记得当初你说过的话么?”

“什么话?”

“今生今世变牛作马也要报答我!”

“嗬,卓小姐,当时的情景我不那么说行么?”

“我不是小姐,”卓融脸色陡然一变,怒吼道,“告诉你纪天全,我是大姐。大姐今天跟你说话,你不能过河拆桥,你男子汉气概哪儿去了?说过的话不兑现你是男人不是?”

“卓小姐!”纪天全一脸尴尬。

卓融接着说:“这么一点小事都沉不住气,还说干大事?一个劲地来逼我,你让我一时半载到哪儿去弄一万块钱?”卓融说着说着,眼泪又出来了。

纪天全不开腔。卓融索x一头扑在床上,嘤嘤嘤哭。

见这情景,纪天全心里面也挺难受,先前的憎恨这会儿全变成同情了。

“这事我也有责任……好了,你也别太伤心,咱们合计合计,共同来想办法。”纪天全手从风衣兜里抽出来,前去拍卓融的屁股。

“就是哟!”卓融从床上一下昂起头来,泪眼汪汪地瞧着纪天全。纪天全一脸内疚。卓融一头扑到纪天全怀里,猛地,从纪天全衣兜里抽出一把刀子,“这是什么?”

纪天全慌了神,去夺卓融手里面的刀子。卓融一下将刀子丢衣柜背后的墙缝里了……纪天全一脸苦相。

这晚,纪天全的心里面也矛盾很,本想拿刀子吓唬一下卓融,逼迫卓融还钱,可听卓融几句温柔的话语一说,心又软了。

随后,纪天全向柳一智说起卓融向他借钱炒股的事,柳一智把话传递给卓融。卓融说:“他打胡说,我什么时候借他的钱?我连股市在东南西北哪一方都不晓得,炒什么股?……你相信么?”卓融问柳一智。

柳一智说:“我不管你们这些事情。”

纪天全离开卓融,跟初光旭、严荣生混在一起,在社会上作案,坑蒙拐骗……被抓进了局子。

卓融还挺万幸,纪天全一直没有来找她的麻烦。她便成天跟在柳一智身边。一天,她跟柳一智在幸福街逛街,碰见王丽。王丽跟几个姐妹们手挽着手在街对面走。

“王丽!”卓融喊了一声。

王丽一看,见是卓融,便从街对面跑了过来,拉着卓融的手儿,又摇又蹦。

“好久没有看见你了,你在忙什么呢?”

“不忙啊!”

“你们上哪儿去呢?”

“逛街。”

“王姐,我们走了哟!”几个姐妹在街对面喊。

“马上!”王丽应了一声,回头对柳一智笑了一下,而后对卓融笑说,“卓融,哪天我请你喝茶。”

“好啊!”

王丽扭身跑了。跑街对面几个姐妹们跟前,又手挽着手,走了。

“她是哪个?”柳一智问卓融。

“王丽呀,小学同学。”

“好像在哪儿见过。”

“是吗?她是周局长的聊家。”

“哪个周局长?”

“民政局呀。”

“以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呢?”柳一智眉头一皱。

“这有什么炫耀的呢?”卓融一副挺荣耀的样子。

柳一智不语。走了一段,柳一智问卓融。

“你跟周局长熟不熟?”

“熟啊!”

“你能不能把他约出来?”

“约他做什么?”

“唉!”柳一智叹息了一声,便把安置工作遇到的麻烦向卓融叙了一遍。卓融说:“我还以为你搞定了呢。”

“现在的事情……”

柳一智是志愿兵,按当时的政策志愿兵复员是要安置工作的。可柳一智从部队回来工作一直没有落到实。他去了好几趟民政局,那个管安置的主任说这事得找周局长。他去找周局长,周局长打官腔:“回家等着。”这些事情柳一智心里也清楚,不出“血”是办不成的。

“我去找王丽……这事准成。”卓融说。

说来也真是有缘,柳一智跟卓融在街上转了一圈,在美食城门口又碰见王丽。

“嗨哎,咱们今天硬是有缘哩!”

“就是哩!”王丽拉着卓融的手,两个人站美食城门口聊了起来。

“……周局长最近在忙些什么?”

“不知道。”

“怎么,你跟他没有联系了么?”

“官场上这些鬼儿子,哪把我们这些当人哟,要你了,你得跑快点,不要你了,斜都不斜你一眼……人家要升官了!”

“升什么官?”

“副区长……”王丽有些伤感。

自从上次在御州宾馆门口与周局长分手之后又见了一面,便没有联系了。

“你能不能把他约出来?”

“你找他有事吗?”

“他有事。”卓融看了一眼身边站着的柳一智。

柳一智一笑:“是这么回事……”便把安置的事向王丽叙了一遍。

王丽说:“我给你联系一下。”

过了一天,柳一智问卓融。

“王丽联系了没有?”

“联系了,可能要出点钱。”

“多少?”

“两万。”

柳一智皱了一下眉,想:两万就两万,只要事情能成。

第二天,柳一智提着两万块钱去见卓融,说一块儿去见王丽,再去见周局长。卓融瞧着柳一智:“你咋这么天真哟,周局长要见你?”卓融睁着惶惑的眼睛,瞧得柳一智一脸的不好意思。“这年头,那些当官的既要吃鱼,又要避腥,你去见周局长,周局长要见你么?”卓融这么一说,柳一智也理解,便把两万块钱交给了卓融。过了一天,卓融哭丧着脸来找柳一智,一见面话未出口眼泪便滚了出来。

“什么事?”

“包被小偷给划了。”

“什么?”

“包被小偷给划了。”

柳一智不言腔。

卓融呈上手里面的包,展示给柳一智看,包上的确有一道三寸长的口子。柳一智一脸y色。

卓融拿纸巾揩眼睛,揩完了眼睛慢慢地道来:“昨天,我去找王丽,王丽说没有联系上周局长。今天,王丽叫我过去,我把两万块钱装在这个包儿里,哪想,在公共汽车上……”卓融话未说完,眼泪不住地往外涌。

柳一智一脸y色。卓融接着说:

“都怪我,打的去也不会出这档子事,可我站在公共汽车站台等的士,等了半天没有一辆空的士经过,恰遇这时,公共汽车来了,我便爬了上去,才走了两站……”卓融又拿纸巾揩眼睛。

见这情景,柳一智也不好再说什么。

过了一周,柳一智来找卓融,说:“卓小姐,两万块钱对于我来说不是个小数目,你能不能想个办法……”柳一智话还未说完,卓融便愤怒了,“想啥子办法?我在哪儿去想办法?小偷划了我的包是事实,你也是看见了的……”卓融做起一副做了好事没有落到好的委屈说,“算了,我二辈子也不做这些好事情了……又不是我勤到帮你的忙的。”

柳一智哑口无言。

的确,这些事情怎么说呢?自己寻上门的,现在,钱丢了,还说什么呢?什么也没说。

柳一智黑着脸,走了。

又过了一天,柳一智去到卓融的住处,抱走了自己的14吋的黑白电视机。

激 情 谎 言

作者:桃园

第十五章 雨过天晴

卓融失去朋友,备感孤独,上班没人与她说话,晚上呆屋子里寂寞难忍。一会儿坐书桌前,一会儿走到门边……这时,她想到了天香云,与天香云重归于好。可是,天香云能与她重归于好么?还会向以前那样待她么?她站在门边,望着黑洞洞的走道……上次在北河边,她不该不辞而别,现在想来,有些后悔,天香云对她毕竟是真诚的……去,向天香云道歉。可是,他不理她又怎么办呢?她想了一阵想不出什么法子来,便回到书桌前,书!突然,她瞧见书桌上面躺着的书——《外遇》,去天香云家还书!她找到了去天香云家的理由,心里面感到如释重负的轻松。她拿起书桌上面的书,走到穿衣镜前,照了照自己的容颜,尔后,拉开门出去,锁了门径自地朝天香云家走去。

天香云自从与卓融断绝往来之后,渐渐地从苦痛中解脱出来,坐下来工作,把前一段时间堆积的资料翻出来整理,该归档的归档,该丢弃的丢弃。休闲时在家里面看书,灵感来了便写作。礼拜天陪妻子、女儿去逛街,去公园散步,把对卓融的爱看成是过眼云烟,不再理睬。路上遇见,也行同路人。不再为一个女人去苦恼,去折磨自己。可正当他心情备感轻松的时候,卓融突然来到他的家门前,“笃笃。”轻轻地叩门。

他在客厅里看电视。妻子和女儿不在家,屋子里就他一人。

“笃笃。”又是轻轻的两下。

“是她!”他能准确地判断出她的叩门声和轻轻的脚步声。她上他家,从来不穿响底鞋,走路轻轻地,叩门,也是这样轻轻的两下。

“不理她!”他仰在卧沙发里,眼睛瞧着电视荧屏。电视里在转播亚足联赛。

“难道屋子里没有人么?没人怎么电视又开着的呢?”

“s门!”是解说员的声音。“哎!”电视里一遍叹息声。“张文华一个妙传,范志毅飞身一脚,球打在了门柱上,弹出了底线……”球场上闹哄哄的。

“静静,我是卓阿姨。”她忍不住喊了一声。

屋子里没有动静。往日,她上他家,总是这样轻轻的叩两下门,他前来把门打开,笑眯眯让进她。她坐他家客厅沙发里。他给她沏茶,而后,挨她身边坐下,坐沙发里,陪她看电视……

“难道……屋子里真的没有人么?”她皱了一下眉,又抬手轻轻地叩门。屋子里有了脚步声,是他,耐心等待吧,一秒钟,两秒钟……一分钟过去了,门没有开。她失望了,转身欲走,忽然,身后的门一下子开了。

“我以为你不来了呢?”他冲她一笑。

“哪能呢!”她也一笑。

他让进她。

她走进他家的客厅,将手里面的书丢茶几上,坐进沙发,像往常一样,无拘无束。

“她们不在家么?”她瞟了一眼里面的屋子。

他知道她问的是他的妻子和女儿。

“上她二妹家去了。”

“多时回来呢?”

“还早。”他拿起茶几上的书,“看完啦?”

“看完了。”

“好看么?”

“一般,不就是个婚外恋么。”

“不,劳伦斯是个写景大师,你看里面刻画的自然景色瞬息万变,瑰丽纷呈。特别是威特岛海岸夜景的描画,令人陶醉!”

“他们在威特岛玩得开心。”

“是吗?”

“是的。”

“你羡慕吗?”

“美好生活,谁不羡慕呢?”

“开得艳,谢得快。”

“这叫享受每一天。”

“呵呵,你还挺会生活的哩!”他爽朗一笑。

雨过天晴,一切又和好如初。

“喝茶吗?”

“谢谢!”

“那就来杯菓珍吧。”他放下手里面的书,起身去兑菓珍。

她拿遥控器调电视频道。御州台在播《一廉幽门》,她将频道锁定在御州台。他端着一杯黄灿灿的菓珍水过来。

“你喜欢琼瑶片么?”

“没什么好看的电视剧。”

“现在的电视剧收视率都不是很高。”他将杯子搁茶几上,挨她身边坐下。“最近,我在构思一部小说……”

“主题是什么?”

“婚外情呗。”

“什么时候脱稿呢?”

“还在孕育中。”

“脱稿让我先睹为快。”

“恐怕你不快吧。”

“为什么?”

“里面有你的影子。”

“好啊,你贬我,我要上法庭与你打官司。”

“那好啊,你又给我增添了一份素材哩。”

两个人爽朗地笑起来。

“有气吗?”

“什么气?”

“天然气。”她瞧他一笑。

以往,她常去他家洗浴,洗浴了出来让他给她吹头发。她坐他家梳妆台前,他站在她的身后,一手拿着吹风,一手捋着她长长的发丝,吹风嗬嗬地吹,心儿嘁嘁的荡漾。

天香云调好水温从浴室里出来。卓融走进浴室,闩了门,开始脱衣,脱裤,蒸腾的热水从头面部一直流泻下来……天香云站在浴室的外面,静听里面的水声,忽然,浴室的门虚开一条缝,卓融的裸着的身子映入天香云的眼帘,天香云拥室而入……

“瓜(傻)娃子,水弄湿了你的衣服。”她推他。

他抱着她,疯狂地、贪婪地吮吸她的r头……

她将他推出浴室。他一脸涨的通红,心咚咚跳。她进浴室忘了带洗浴膏。“把洗浴膏给我。”她说。他拿着洗浴膏敲浴室的门,门又虚开一条缝,里面伸出一条白生生的胳臂儿来,他将洗浴膏放她手板儿上,那只白生生的胳臂儿缩了进去,浴室的门,闭了。他站在浴室的外面,静听里面的水声,搓身子的声音……仿佛看见淅淅沥沥的水从她瀑布似的乌发上流泻下来,流经白生生的颈部、x部、腹部、大腿的g部……哇!他再也控制不住了,剥剥剥叩门,“做啥?”“开门!”他颤抖着声音说道,“你让我想死了!”她不语,仍然是淅淅沥沥的水声,搓身子的声音……

他站了一会,门没有开。回到客厅,仰沙发里,血y在体内剧烈地奔腾……

她洗浴了出来,披散着头发来到客厅。他站起来,将她抱住,退坐进沙发,“卓融……”嘴里面呢喃道,“你让我想死你了!”

“瓜娃子,你老婆回来了。”

“我不管。”他将她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她掰他的手。好久没见,不知咋的,今儿一见特别兴奋,往日的理智这会儿全跑到九霄云外去了。他将她压倒在沙发里……正要进入,忽然,妻子出现在眼前,他神经质地从她肚皮上弹起来,忙忙地往阳台走,脸绯红,心砰砰跳……屋子里一遍寂静。原来是幻觉。

她仰卧在沙发里。他回到客厅,瞧她笑。两个人坐沙发里,一个坐沙发的这一头,一个坐沙发的另一头。

她微闭着眼,似睡非睡。他喜欢她微闭着眼,似睡非睡。她似睡非睡的样子挺美。在办公室里,有时她也这样,他忍不住跑过去捧住她的脸,吻一嘴又忙忙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身心备感愉快!

她虚开眼。

“别睁眼!”

她又微闭着眼,似睡非睡,腹部微微地上下起伏。他瞧着、享受着,一阵愉快的情绪过去之后,他的脸上又浮现出一层y影来。

“小卓,以后别气我了,好么?”

“你各人要去怄气。”

“你知道么?我对你是多么的在乎,可你呢,总是那样,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却离我远远的;当我不想见你的时候,你又来到我的身边……前一向,我茶饭不香,睡卧不宁,上床就做恶梦,跟老婆做爱,也没了激情。”

“活该。”

“你还笑,你一点也不在乎我!”

“不在乎你我就不来了。”

“当然啰,没人陪你了你就来找我……我在你的心里面究竟占着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呢?”他有些伤感,眼里噙着眼泪。

她不语。他接着说:

“那些狗东西耍弄你,在你身上找乐,你却高兴。”

“你说什么呀?”她脸上掠过一丝不愉快的表情。

“不是么?你年轻,你漂亮,你x感,你能调起男人的胃口……有人陪你了你就不理我了;没人陪你了你就来找我。你把我当作什么人了呢?”他的眼泪滚了一粒出来。

她瞧他一眼。他抬手揩眼睛。

“你知道吗?我心里面痛呀!”

“我心里面还痛呢。”

“你心里面痛?你心里面痛什么?你还没有把我伤刺够么?”

“我伤刺你什么?”

“你心里明白。”

“我明白什么?我喜欢你,可你……”

他截住她的话。

“我们这样不是很好么?永远保持着激情!”

她将他的腿从她的大腿上拿下去,直身去拿茶几果盘里面的苹果、水果刀。

他仍然仰着,两手枕着后脑,瞧着她。

她慢慢地削着苹果,将削了皮的苹果一破两半,留一半自己,递一半给他。他接过苹果,咬一口说:

“一天晚上,我站在楼下梧桐树下,你从我面前走过,瞧也不瞧我一眼,你好狠心。”

“好久?”

“上一周。”

“没看见。”

“也许是吧,那晚的夜,特别的黑……”

“真的没看见,看见了肯定要喊你。”

“好了,不说这些,说起来伤感。”他起身去上卫生间。她拿遥控板调电视频道。他从卫生间回来又坐进沙发,“卓融,说句心里话,一个人物质富有,j神不富有,不等于富有,j神富有是一切富有的基础。金钱朋友,酒r朋友,是靠不住的。朋友要建立在感情基础之上……你还年轻,今后的路还长。你的身材好,在当今社会有你这样的身貌,个人修养再好一点,社交上提高个档次,是有可能混得出来的……”

天香云说,卓融笑眯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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