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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想修宽点吗?”印昊笑道。

延良是统一规划,米良受够了现代社会中拆了修、修了拆的浪费社会资源的行为,强调目光要长远,所以延良的道路是按照大城的标准来修建。虽然延良目前还不是很大,但已是十分热闹。

印昊回来后,听到了好几个好消息:

从前的兄弟安子当初单飞,现在又回归大部队,带回来三百多人和两百多头飞龙,壮大了延良的自卫队伍。

聊山片区隶属南源管辖,南源刚刚换了尉守,新上任的尉守是银城的亲弟弟,他虽有才,但之前只是个小官,聊山出钱替他打通关系,成功让他连升两级当上了南源尉守。都是自己人,以后聊山行事将更为方便。

进出西燕国的商贩也看好延良的位置,已经有人开始在延良开店作为中转,而不仅仅只把延良当做途中歇脚的地方。

延良的管理层见此,又出台了一项鼓励投资和贸易的新政策,凡是在延良有固定居所的商贩,哪怕只是租了一间小屋子,进出货物都将免收过桥过路费。

修好的商铺全部都租了出去,还有许多人等着年后的新兴商铺,一个崭新的城市正在慢慢崛起。

唯一让米良郁闷的事是路伍给她画的美人图被偷了,石头当即在旁边骂道:“也不知道哪个小贼不长眼,竟然偷到延良来,要是被我抓到就把他绑在柱子上,暴晒三天,看他死不死。”

“在延良偷东西,不可轻饶,无论是谁我都会把他逐出延良。”印昊严肃道。

华铃儿也在旁边,自印昊路伍等人离开平岩后,两天后华铃儿也告辞离开平岩,直接去王城探望了表姐,又折回延良来找路伍,在延良已经玩了半个月。闻言浑身抖了一下,弱弱道:“也许她只是太喜欢那幅画了,路伍你画得那么好,有人想据为已有很正常。看她留了银子,算是买画,也不算偷。”

“这还不叫偷?”路伍鄙视道,“顺手牵羊也足以说明这个人品行不端……”

一下子就上升到品行的高度,华铃儿本来想说画是她拿的,此时没了承认的勇气。画之前一直被她放在身边,去表姐家走得匆忙,把画落在了表姐家。华铃儿觉得还是把这件事当做秘密好,不然还没和路伍成亲,就先招大家讨厌。

几个人都在骂小偷,华铃儿面色微红,路伍一巴掌搁在她肩上,华铃儿吓一跳,“铃儿,你该回家了,再过几天就是新年,你总得回家过年。”

“我想留在延良过年。”华铃儿回过神来。

“就离开路伍一阵子就舍不得,铃儿你也太粘人。”米良笑话她,“路伍也不知道交了什么好运,竟然得了个便宜老婆。”

铃儿肯定要回去过年,路伍保证自己过完元宵之后就去她家下聘礼,铃儿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延良。

路伍即将办喜事,印昊忿忿,“搞了半天还是你小子先成亲,愣是没看出来。我猎的红斑虎,结果你派上了用场。”

路伍拍拍印昊的肩,“老大,你的路还长哦,丁原过几个月就卷土重来。”

印昊扔开路伍的手。

过年分外热闹,家家张灯结彩,米良和众人一同庆祝新年。年后,路伍带着人去东源华铃儿家提亲,婚期定在三月。

二月桃花开,红红白白,灿若云霞。

米良和石头跑到了距山门不远的山坡上,拿了剪刀在桃树下剪花枝,忽闻远处警钟响起,由远及近,一声接着一声,石头道:“有人在随便骑飞龙。”

聊山境内有禁止骑飞龙的标志,这在大金的许多私人宅院都有。在聊山山门处,骑乘飞龙的人需把飞龙停在专门的地方,由守卫将飞龙骑走,不听劝阻者守卫将直接s杀飞龙。刚才这个警钟就是命人s杀飞龙。

那个骑着黑狱龙的人越过了山门,后方好几个守卫骑着飞龙紧追上来,直接放箭。下方哨岗见目标接近,也直接放箭。黑狱龙中箭,如断线的风筝一样往地上跌落,飞龙的人掉下来,南明带着人奔过去,很快将人制服,直接五花大绑。

米良想看看是谁这么嚣张,跑过去一看,还真是个熟人,原来是印昊的冒牌表弟龙清。

印昊也过来了,龙清一眼就认出了印昊和米良,又听旁人称印昊为庄主,鄙视道:“原来你是延良别庄的庄主,还说把全部家当都给我了。”

印昊无视他,“来了延良这个地方,还这么嚣张,你还真是头一个。”

龙清瞪了一眼制住他的护卫,“你们还不快放开我,我是你们庄主的表弟。”

印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示意手下把人放开。

龙清似乎不担心自己的x命,他依然带了十来个护卫,不过护卫都规规矩矩下了飞龙,就他不把延良的规矩放在眼里,“你这个庄主也真会演戏骗人。”

龙清身上的绳索解开后,他动了动胳膊,“对你这个小人十分不满,想和你切磋一下。”

说着两步蹬出,挥着拳头打过去。

印昊面上无一丝慌张,从容应对,一拳一脚如猛虎,携带排山之气,不一会龙清便落了下风。哪知他突然从袖间变出一把匕首,对着印昊x膛划过去。

印昊险险避过,最外面一层衣衫被划了一条口子。龙清继续猛攻,一把匕首对着印昊x膛不断猛攻,印昊往侧面一跳,瞅准一个空当,将他踢了出去。

南明等人在旁边气愤,“老大,宰了他,说是切磋手上竟然还拿刀。”

“果真嚣张,看来我要好好教训你。”印昊似乎不嫌冷,脱掉划烂的上衣,扔在一旁,露出结实的x肌,对着龙清毫不客气地打过去。

三拳两脚,杀气毕露,龙清几下就打趴在地上。印昊再度踢翻他,看着龙清重重摔在地上,印昊掷地有声道:“你好像搞不清楚状况,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才是这里的老大,容不得你这样的人嚣张。”

言罢挥手,对手下道:“擅闯别庄,把他们的飞龙全部收缴。至于他,扔出去,以后不许此人再进延良。”

龙清被扔了出去,他的护卫连忙扶起他,匆忙离去。

一位中年护卫替他检查了伤口,“少主,你看到了那个引鸿?”

“看到了。”龙清点头,最近查得消息引鸿居住在延良,他才来此一趟,“他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

75相公是狱霸

三月春风暖,百花斗艳开。

延良喜气洋洋,路伍大婚,凶猛的红斑虎从笼子里放出来,路伍手持短刀,一纵一跃,一刀捅在红斑虎的咽喉,鲜红的血喷s而出,众人欢呼鼓舞,喊声震天。路伍志得意满,抱得美人归。

又过了半月,平岩来信,邀请米良去平岩玩。

印昊把那封信撕成了碎片,问路伍,“你是不是应该带着铃儿回东源探望一下她的父母?”

“你有何打算?”路伍问。

“米良也想出去转转,不如一起。”印昊道。

春季是发-春的季节,最容易滋生奸-情。印昊才不会让米良这个季节去虎狼之地平岩,米良是答应了鼎平侯四月去那边玩,印昊不会故意食言,不过他打算带米良出去走走,踩着四月最后两天再去平岩。以后天气热了,就算米良在平岩也只会天天躲在屋里睡觉。

印昊着人回复平岩:米良要陪铃儿回家省亲,走完这一趟再去平岩拜访。

安排好延良的各种事务,印昊带着米良,路伍带着铃儿,另外还带了石头等十几个人开始朝东源方向走。

春光正好,路上鸟语花香,一行人走走停停,时而捉鸟,时而摘花,时而乘飞龙翱翔在天际,时而在沿途城镇上逛街购物。

路过一个村庄,听闻附近有赤眼豹出没,常常吃掉农家牛羊。赤眼豹虽凶猛,但极稀少,豹皮柔软又保暖,有价无市,男人们兴致颇高,非要逮这头豹子,在此处守了两天总算将豹子擒获,剥皮吃r,好不热闹。

再继续赶路,东源边界是人烟稀少地域广阔的山地,傍晚时一行人实在赶不到下一个县城,只得在河边扎营露宿。

夜晚月色皎洁,晚饭后印昊拉着米良沿着河边散步,说是无意,定是有意,印昊拉着米良走得较远。两人来到一个山沟隐秘处,印昊抱着她吻了一会,手就开始不老实地撩米良的裙子,厚着脸皮不知羞耻在米良耳边吹气,“营地人多,晚上又不能做,不如现在享受一回。”

米良被他撩拨得膝酸腿软,放抗了两下,开始半推半就地配合。印昊扯开她的衣襟俯身在她x口高耸处吃了一回,腹下硬物肿胀难忍,正欲解开腰带释放,米良忽然拍他一下,声音极低:“好像有人。”

侧耳一听,果然有脚步声夹杂着人声由远及近。

“……果然不出三少爷所料,鼎平侯怀疑是王上派人做的,正带人沿着平岩往王城一路查寻,他断然料不到我们擒着人往南绕了个圈子。”

“赵劲是鼎平侯唯一的孙子,王上也想抓赵劲为质让鼎平侯放兵权,可惜王上只能在王g里抱着女人妄想一番。我们把人关到东源,鼎平侯定然猜不到是我们做的,有了赵劲在手,就不怕那个老东西以后不配合我们。”

之前的人恭维道:“丞相高瞻远瞩,三少爷更是智慧过人,设了这么一个套,总算把赵劲引出平岩抓了起来。”

“我们已经走了千里,鼎平侯的人也追不过来。”说话之人似乎胜券在握,“拿点吃的给赵劲,别让他死了……”

他们似乎也是饭后散步,由近及远,声音越来越小,躲在沟里面的印昊和米良再也听不清楚。待到人走远,印昊连忙带着米良离开,印昊跳到高处树干上望了一眼,不远处燃着火堆,果然有人安营扎寨。

印昊带着米良回到自己的营地,让人把火堆灭了,米良连忙问:“他们是谁?抓了赵劲?”

“那个三少爷应该是洪丞相的小儿子洪景,看来是洪丞相设套抓到了赵劲,以后想用赵劲来威胁鼎平侯。”印昊解释道,“鼎平侯势力大,在平岩拥兵十万,现在连逸王都调动不了。”

印昊唤来路伍,“我们去探一下。”

安顿好其他人,印昊和路伍如暗夜中的鬼魅,悄悄潜到距离对方营地不远处观察动静,不到半个小时又回来了。

对方人不多,大约三十左右,正是丞相府的乌衣卫。

几人商量是该独善其身离开,还是拼一把去救人,赵劲毕竟是华铃儿的堂姐夫,米良也蹙了蹙眉,“赵劲人还不错。”

米良不希望赵劲出事,不过她一个手脚不勤的人连自保都成问题,救人也出不了力,所以米良没说到底要不要救赵劲。

印昊思虑片刻,“路伍,安排一下,我们把赵劲救出来。他们虽然人比我们多,但论身手,我们十几个人岂惧他们?”

印昊吃了上回的亏,这回带出来的人不多,但全是当初在炎荒历练过的兄弟,对付丞相府几十个乌衣卫自然有把握。路伍也点头,“这回救了赵劲,鼎平侯就欠我们一个人情,两年一过,无论丁原想如何闹腾,鼎平侯都不会和我们闹得太难看。”

米良、石头和华铃儿先离开,印昊还留了一个兄弟来保护他们,十几个人检查好各自的武器装备,布巾蒙面,朝洪景的营地杀去。

洪景一行人极为低调,掳了赵劲扮作商户一路从西北绕道南面,再从南面往东行到此处,他们已经远离鼎平侯的势力范围,不料在这个人烟荒凉的地方遇到一群不知从何处来的高手。

利箭的破空之声,打斗声,杀喊声……在月光明朗的夜晚和夜色融在一起。

乌衣卫大批被杀,洪景不敌,最后在两个护卫的保护下仓惶逃脱。

印昊等人在营地找到赵劲,连夜赶路,匆匆离开此地。行了上百里远,后半夜的时候一行人找了一个山洞,休息一阵等明早再赶路。

赵劲受人虐待,身上被鞭打得皮开r绽,男人们忙着拾柴扎营,米良找来药箱先给赵劲简单处理伤口。赵劲受的都是皮r之伤,j神还不算太差,鼻青眼肿依然能轻笑出声,“玉手神医果真名不虚传,表弟的脸治好了,比以前更俊朗,米良,你见到说不定还认不出来。”

他身上的有些伤口还在流血,米良替他小心包扎,“你还是多劝他不要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我一直都当他是哥们,可没想别的。”

“哥们是什么?”赵劲问。

“哥们就是比朋友更好一点的关系,就像印昊和路伍那样,肝胆相照,什么话都可以说。”

赵劲懂了,还在那里笑,“没关系,你们成了亲,你可以继续当他是哥们,他当你是媳妇不就行了……”

印昊正好走进山洞,走到赵劲身边蹲下,“赵劲,你这回怎么被丞相府摆了一道?”

说着手故意在赵劲的伤口上压了一下,赵劲痛得直吸气,“丞相府那帮混蛋,这回没整死我,我迟早都会还回去。”他瞪着印昊,“有我在,肯定能帮表弟把米良娶回去……嘶……”

印昊加重手上力道,“我们带了盐,不如我帮你撒一点,免得你伤口发炎。”

“哈哈,印昊你是不是心虚了?”赵劲忍痛笑道。

米良听他的声音都在发颤,连忙拿开印昊的手,“我正帮他包扎。”

“我来吧,你早点去睡,明天还要赶路。”印昊拿起旁边的手巾给米良擦手,看她手上有不大的伤口在流血,大概被尖刺或者硬物划到,怨她两声如此不小心,连忙把她赶去睡觉。

此处离华铃儿家已经不远,马车快的话一天一夜就能到。大家决定依旧按原计划先去铃儿家,免得路上横生枝节。印昊放了信鸽回聊山,让聊山的兄弟通知鼎平侯速来接应赵劲。

当初丁原把米良掳出延良,都是赵劲在出谋划策,还有他那一帮伪善夫人,赵劲简直就是b打鸳鸯的罪魁祸首,印昊自然不待见他。到了铃儿家把赵劲扔给华家的仆人,不再让米良去看他。

再说洪景本来胜券在握,结果半路杀出程咬金,不但丢了赵劲,连自己都受了伤,灰头土脸形同丧家之犬。洪景连忙骑着飞龙日夜赶路回王城,心头气愤不已,回到家一拳把桌子打得四分五裂。

“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还年轻,以后历练的地方还很多。”洪丞相心里虽有些失望,但依旧气定神闲,“你这回做得也不错,赵劲一向聪明,也上了当被你从平岩抓了出来。”

“估计现在鼎平侯已经接应上他,功亏一篑。”洪景心头极为不痛快。

“你鞭打他的时候不是在鞭子上蘸了药水吗?既然抓不到他,就杀了他,赵老头断子绝孙,他以后的地位就没人继承,也翻不起多大的浪,想起来真是一件痛快事。”

仆人拿来一个罩着黑布的笼子,里面装着一只大蝙蝠,翅膀上有暗红色花纹,洪丞相递给他一个很小的瓷瓶,仆人拎着笼子退下。

这种蝙蝠是洪丞相找专业人士特别喂养的,称之为地狱蝠,有剧毒,不过地狱蝠一般不吸人血。但是如果给地狱蝠喂上一滴特制香露,它就会发狂焦躁,非要吸到某种含有配对药物的血才能舒坦。这种配对药物便是洪景鞭打赵劲时辫子上蘸的药水,药水极易入血,对身体毫无影响,但是有可能成为地狱蝠吸血的对象。

地狱蝠吃了香露,立即焦躁不堪,在笼中扑腾着翅膀。笼门被打开,它立即飞了出去,出于本能,哪怕几千里外,它也能寻到要吸血的对象。

清晨的太阳升起,柳树略带苦味的清香在空气中飘动,华家的花园里,米良正在跑步,这是从炎荒保留下来的习惯。

印昊在楼台上看她跑,若干圈后,他朝米良挥手:“不跑了,回屋洗洗脸,准备吃早饭。”

米良停下,刚转身朝屋子走,不知从哪里飞出来一只两掌大的蝙蝠,异常凶猛地袭向她,一口咬在她脖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动力,动力,大家不要都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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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良惊叫一声,大蝙蝠紧紧巴在她的颈上,吮吸着新鲜温热的鲜血,利齿同时注入毒素。

米良用手拨开蝙蝠,却怎么也弄不开,大蝙蝠扑腾着巴掌大的翅膀,扇在米良身上让她心惊胆颤。

印昊面色剧变,从楼台上跳下,抽出随身宝刀挥刀过去,丝毫没伤到米良,蝙蝠被一切两半,掉落在地上。

但米良颈上留着两个血眼,黑血流出,印昊毫不犹豫用刀尖将伤口切了个十字刀口,俯在她颈侧吮吸伤口,吐出毒血,捞起米良放在旁边的水壶漱口,再度替她吸毒,并安慰道:“别怕,没事。”

伤口处有麻痹感,米良并不觉得很痛,但心头感觉不妙,紧紧抓住印昊的衣襟。

印昊替她吸完毒血,朝院外大喊一声,“石头……”

米良面色苍白,唇瓣微微抖动,印昊再看一眼地上被劈成两半的蝙蝠,暗红色的花纹如地狱之花,印昊脸色比米良的脸更白,他把米良平放在地上,跑回屋子拿了两颗秋普制的解毒药丸,慌忙跑出喂给米良两颗。

石头匆匆跑进院子,听印昊大声吼:“快找大夫过来,快!”

“我有点晕……”米良声音很小,脑子混混沌沌,目光也有点模糊,“蝙蝠是不是有毒?”

“一点小毒,不碍事。”印昊安慰她,“疼不疼?”

“不……是很疼……”米良声音开始哆嗦。

路伍和铃儿也跑进了院子,见到地上的蝙蝠,路伍大惊,“地狱蝠!不是已经绝种了吗?”

“稀少,但没绝种,有人专门养来杀人。”印昊声音发冷。

大夫赶来时米良面色已经发青,出于半昏迷状,大夫给米良看了伤口,又仔细看了看咬人的蝙蝠,“地狱蝠,毒x剧烈,没有解药。虽然你给她吸了毒,但是她恐怕撑不过半天。”

“什么叫没有解药?”印昊抓住大夫的衣领,“我有钱,你若是能替她解毒,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我没有这个能耐,只能给她开点普通的解毒药,帮她多撑一时半会,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大夫摇头走开。

米良嘴中发出细碎呻吟,印昊抱着她不断安慰,“醒一醒,别睡……”

可惜米良似乎听不到他的话。

华家老爷又给米良请来另一位头须全白的大夫,大夫经验更丰富,在印昊的反复哀求下,似乎想起什么,“世上一物克一物,我在书上看到过,说地狱蝠生长在北方的高山洞x中,洞内同时生活着双翼飞蛇,飞蛇以地狱蝠为食,其蛇胆可解百毒,也许能治她。”

“哪里能捕捉到这种蛇?”印昊忙问。

“只说是北方的高山崖缝中,具体哪里,我也不知。”年事已高的大夫摇头,“地狱蝠和双翼飞蛇都据说已经灭绝。就算真的有,她也等不到,看情况她可能撑不过今天,你们……”

大夫想说让他们准备后事,不过看着屋中之人个个面色骇人,闭了嘴。

“双翼飞蛇,是不是一种翅膀不足一尺的蛇?长了四只眼睛?”华老爷似乎想起什么,忙问道。

“翅膀不长,只能助飞蛇捕猎时飞扑跳跃十几米,并非长了四只眼睛,其中一对是假眼,是尖头上的花纹。”老大夫回想着书上的描述。

印昊猛回头,盯着华老爷,“你是不是见过?”

华老爷道:“我没见过,只是听人说过。两百里外的青龙堡去年有人在北方逮过一条,铃儿的堂舅爷家一个远房亲戚在青龙堡干活,我也是听他们说起。”

青龙堡屹立在东源,已有几十年历史,原名飞龙堡,后来更名,近十来年发展迅猛,实力不输给延良,能逮到罕见之蛇并不奇怪。

印昊给米良多裹了一件衣服,抱着米良上了飞龙,米良所剩时间不多,印昊不得不带着米良去青龙堡求医。

路伍驾着飞龙陪同,嘱咐其他人把赵劲看好,以防飞龙再度袭击。

青龙堡依山而建,大门高而雄伟,数条青色飞龙石雕盘踞在大门之上,门口守卫无数。

大门之外,印昊抱着米良,“延良别庄庄主引鸿求见堡主。”

青龙堡堡主年约五十,延良别庄一年内快速崛起,他自然不会拒印昊于门外,印昊说明来意,恳求道:“求堡主救未婚妻一命,这个人情,引鸿自当奉还。延良能给的,堡主尽管开口;延良目前没有的,也能倾全力为堡主找来。”

双翼飞蛇乃解毒至宝,堡主蹙眉,正在思虑。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妄想!”

门口转出一个年轻男人,锦衣华服,剑眉星目,身后跟着几个侍卫,他站在门口看着印昊,目中几分幸灾乐祸,“引鸿,你好像也搞不清楚状况,青龙堡是我的地盘,容不得你在此嚣张。”

这话之前印昊对他说过,现在龙清逮到了机会还给他。

旁边的堡主站起身一言不发,似乎龙清才是青龙堡的当家人。

两人此前已有不快,印昊放低姿态,“龙少主,你若肯救我未婚妻,这个恩情我自当奉还。”

龙清不屑,“我年前救过你一次,结果你说你把全部家当都给了我,无耻之极;上回我去延良,你目中无人。现在,你未婚妻不是我所害,与青龙堡一点关系都没有。”

龙清朝护卫示意,“把他扔出去,以后都不许此人再进青龙堡。”

“龙少主何必赶尽杀绝?”路伍苦求道,“以前不过是一点小误会,延良虽不能与青龙堡比肩,但也是实力不弱的大庄,少主尽管开口,我延良自当全力以赴。”

“延良有的,青龙堡一样有;延良能做到的,青龙堡一样能做到,所以我不稀罕。”龙清喉中发出轻笑,“我倒更乐意看到有人毒发身亡。”

“你……”路伍气愤。

龙清身边的护卫舞着大刀,刀上寒光滑过,要把印昊赶出去。怀中米良生命在渐渐衰竭,印昊心痛至极,唇形微动,“东方澈……”

龙清一怔,目光如刀锋锐利,“你怎么知道?”

“龙清,反过来念就是青龙,青龙为东,意为东方;清对澈,虽然换了名字,你还是舍不得放下原来的身份。我本就是你的替身,如何猜不出来是你?你不也怀疑我了?上回才专程跑到延良想探查我。”印昊面色淡淡,清冷又温柔的眸光看着怀中的米良,“你帮我救米良,我留下来,帮你争王位。”

龙清唇线紧抿,前段时间探子回报,丞相府有异动,当年的那个人没死。龙清立即就怀疑到长得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印昊身上,专程往延良跑了一趟,结果一无所获,“你明明没有纹身!”

印昊拉开x前衣襟,从x膛上拉下一层仿真皮r,颜色鲜艳的穹方露出来,眼目欲活栩栩如生。三只脑袋看向不同的方向,凶牙毕露威风凛凛;六只翅膀纹理清晰,刚劲有力呼之欲出。

龙清眸光一紧,路伍目中露出惊讶之色。

“你不是不甘心吗?可惜除了你的亲信,天下其他人都不知道你是真的东方澈,就算要起兵篡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亦不会有诸侯支持你。”印昊声音清冷,俯视怀中米良,“米良没多少时间,如果她死了,你这辈子就不要做王位的美梦。”

龙清思量良久,“好,我救她。你留下来,为我所用。”

青龙堡有医术高超的大夫,杀了双翼飞蛇,取出蛇胆,又配了其他药。米良服下药后,大夫又继续给她施针,印昊在旁边捏了一把汗,眉头紧皱,直到米良面色好转一点,才舒了半口气。

米良躺在床上,印昊在旁边拿了毛巾给她擦汗。

门外,是重重守卫。

路伍呆在屋内,大夫走后,见米良呼吸趋于平稳,低声道:“老大,你藏得真好,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都不发现,穹方可是王位的象征。”

“于我而言,这不是王位的象征,不过是死亡的标志。”

印昊当年不过是父母双亡的孤儿,被幕府买下作为杀手训练,因长相特殊被东方俊带走。

世界之大,长相有几分相似的人大有人在,他像谁不好,偏偏长得像王族太子东方澈。当年,东方俊知道登基的辽王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儿子,偷梁换柱,在外习武正欲回归王g的儿子被他悄悄送出去,暗中培养的替身印昊被带进王g,甚至册封大典都是让印昊出席,由御王监的刺官纹上死亡的标志。

辽王登基三年后,东方俊殁命;再过两年,太子东方澈也死了。

御王监是王族的守护,常年居于天御山为王族守陵,世代相传,避世不见外人。唯有新王登基或册封太子才出世,为新王或者储君纹上至高王权的象征——上古之神穹方。他们掌握着独特的纹身技艺和药剂配方,针笔变化到了极高的境界,图案的毫末差异也只有他们才知道,世间无人能仿造王权的象征。

东方澈逃避死亡标志的同时,也同时失去了王权的象征穹方,他在外面吼一嗓子:我才是东方澈,才是那个该坐上王位的人。

别人只会当他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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