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 混乱
李迦洛渐渐感到四肢不那麽沈重了,但是依然有点冷,她有发抖的意识信号,却没有肌r抖动的感觉。不能睡下去啊!爸爸一直在陪她说话呢!她努力想睁开眼睛,最好能站起来。
她这麽想着,下意识的腰部用力,竟然坐了起来,然後又站了起来。这里是哪里?她看着灰蒙蒙的周遭,转头看,却没有床,那刚才是躺在什麽上?她很迷惑。
唉!
她忽然听到轻轻的叹气。“谁?是谁在?”她问。
唉!
叹气的声音又响起来,她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朦胧中出现一个身影,穿着杏黄色裹x连衣裙的女孩在望着上方。她边走近,边抬头望,上面也是灰蒙蒙的,什麽都没有。
“请问……”她对着那个人说。
“迦洛姐!是迦洛姐吗?”那个人高兴的反问。
这个女孩……认识她吗?她弄糊涂了。
那个女孩往她跑过来。她愣住了,是陆瑶瑶!难道自己真的死了吗?
“迦洛姐!你终於来了!”那个女孩看着她即高兴又难过。“我终於等到了!”
“等等!”她伸出手,手掌对着女孩,阻止她再靠近。
“迦洛姐!”女孩声音带着哭腔。
“呃……我们好好说清楚好吗?”她觉得既然见到了,就更应该解释清楚。
“我真的爱你啊!”陆瑶瑶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掉。“你为什麽不接受我?”
此时,迦洛看到一股刺目的红色从女孩的头顶上流下来。她倒吸一口气惊恐的往後退。
後退中她撞到了障碍,於是转身看,竟然是徐莘淇!难道她也死了吗?她没有能救到他们吗?她揪心的想着。
“是啊!我也很爱你啊!”徐莘淇拉着她的手臂,眉毛都要拧到一起了。
“不是!你们听我说!”她把手抽回来。“我……我……”其实她也不知道要怎麽解释。“对不起!”她只能这样喊。
“那你原谅我们了吗?”雷蔓和晨风牵着手出现在她眼前。“我不能没有他!”雷蔓哭着对她说道。
怎麽回事?她完全混乱掉了。
她惊慌的转身就跑,但是他们都在身後紧追不舍,越来越近。她感觉脚下粘糊糊的,跑得很吃力。低头看,脚下全是红色的y体,脚面已经没入y体中。她恶心得想吐,却不敢停下来。
忽然她撞上了一堵墙,她抬头看,是阿尔杰特!他用力的拽着她的手,恶狠狠的吼道:“要想离开除非我死!”她尖叫着拼命甩开他的手,往另一个方向飞奔起来。
没跑多远,她感觉下身一沈,半身没进一片鲜红中,双脚再也无法跑动。
她开始觉得这一切都是梦!这些人怎麽会真的聚到一起呢?她心中大声喊着自己,想让自己醒起来。
“假的!你们都是假的!你们都不存在!”她大声喊着,挥舞双臂驱赶他们。但是他们却把她围成了一圈,低头俯视她。“假的!假的!假的!……”她恐惧的闭上眼睛抱着头反复的念。
都是已经变成的事实,又怎麽会是假的呢?她心里非常清晰的知道。
要是这一切都不存在该多好!
手术室外李朝旭夫妇耐心的等候着,他们早些时候把长辈们都劝回去休息了。
徐莘淇恐慌的一直不断的发抖,李朝旭心疼又无奈的搂着她。原本徐爸爸通过关系找来很好的大夫来动手术,但是中途又进去了一个,他们变得更紧张,看着显示器里手术室内的状况,却又看不出什麽。只是看到迦洛变形的脸依然紧闭双眼,她的头发已经全部被剃掉了。
终於等到手术结束,他们被叫到会议室去等待。
看着迦洛被推出来,他们似松了口气,但是又叫他们去会议室等待,他们心里七上八下的。
两人等待了一会,进来两位动手术的大夫,一位是徐爸爸找来的孟大夫,一位是中途进去的陈大夫。他们看了看两夫妻,询问了他们和病人的关系。
陈大夫先开口,尽量通俗的讲述迦洛的伤势。“病人颅顶头皮外伤,颅内少量出血,左肺轻度破裂。刚才进行的手术已经把颅内积血引流出来,肺部和颅顶的出血点也已经缝合处理。不排除脑部积水会进行第二次手术,你们要做好准备。”
在陈大夫把病人的伤势和手术情况讲解一遍之後,孟大夫在灯箱上贴上一张透视图片,然後对夫妻两说:“是这样的,我们在做检查的时候,在病人g腔内测出胎囊,预测已经有30天以上。如果要进行第二次手术,这个胎囊很可能会变成不稳定因素。现在病人恢复得怎样还不能定论,胚胎继续发育下去必定会成为母体的负担。你们最好能做出决定。”
李朝旭和徐莘淇面面相觑,这个决定很艰难。他们不知道谁是孩子的父亲,也不知道迦洛昏迷前是不是知道自己怀孕了。要是迦洛是自愿怀了这个孩子,而他们却帮她决定处理掉,等她醒过来的时候要怎麽交代?
夫妻两商量来商量去怎麽都下不了决定,於是对大夫说:“我们回去和长辈讨论一下再决定吧!”
“也好!”孟大夫点头。
此时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鹤发老者领着一个白发魁梧的白人男x进来,後面跟着一个白人女x。徐莘淇满腹疑惑的同时又觉得那个男人好像某个商圈的人。
“院长!”两位大夫站起来对老者行礼。
“怎麽样?”老者洪亮的声音问道。
还是孟大夫发言,将之前对李朝旭夫妇说的话又重复了一次。
等孟大夫说完,阿尔杰特腔调生硬的用中国语说:“我能决定!不要!”
“这……”孟大夫看看他又看看那两夫妻。“请问……”
“我是她的未婚夫!”
李朝旭夫妻都被这个答案震住了。过了一会,徐莘淇似乎想到了什麽,於是用英语问:“阿尔杰特.帕迪利亚?”
“是的。”阿尔杰特望向她,她认识自己?他好奇。
“我能和你出去谈谈吗?”她又问。
看到他点头後,她跟其他人解释,让她先确认一些情况。
阿尔杰特跟着她走出去。
“你真的是迦洛的未婚夫吗?”徐莘淇抱着x仰着头直视这个比她高很多的外族男人。
被她犀利的眼神直盯着,他明白她在怀疑什麽。“我会对她负责到底。”他说。
“阁下的未婚妻会答应吗?”
看到徐莘淇咄咄逼人的一面,他有点惊讶,他记得这个女人是那种很柔弱的女x,现在却敢独身和他对峙。
“我们的生活互不干涉。”他回答道。“婚後也是如此。”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孩子真的是你的吗?”
“是的。”
他的回答都简明且坚定,她的眼神忽然松懈下来。她在心里嘲笑自己,为什麽像审查情敌一样对待他。“很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对你无礼,只是签字前我必须要确认。”她诚恳的道歉。
“没什麽,我应该感谢你。”他看出了她的失落。
徐莘淇转身往会议室里走,忽然停下冒出一句话:“她爱你吗?”
“是的。”
她的肩膀抖了一下,然後深深吸了口气,转进会议室。
经由李迦洛的“未婚夫”证实,确认病人本人并不知道自己怀孕,作为家属代表,李朝旭在手术单上签下同意手术的字句。
原本这类型的车祸已经不会再引起社会关注,但因为徐莘淇的父亲的缘故,於是被放大到公众视野里,报纸用了一定的篇幅描述,连电视媒体也来追踪。很快记者们就深入挖掘到内幕消息,就是开着车子撞上人行道的人曾是徐莘淇的父亲徐志新的竞争对手,已经破产的威盛集团的董事长赵敬城。那麽这起意外事故升级成了刑事案件。
於是媒体人员们更是疯狂的骚扰,希望能挖出更大的内幕。连阿尔杰特也被上了张小幅侧面照片,标明是受害者的未婚夫。为防掀起更大的波澜,他无奈在事故後第三天按原计划独身返回了法国,他将澳琳娜留下代替他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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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 深度沈睡
手术过去了两个月。
李迦洛还是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不论家人对她说什麽,一点回应都没有。对这样的情况,医生表示,成为植物人的可能x很高。
早上,徐莘淇趁着阿尔杰特还没到,就先进入病房。阿尔杰特在一个月前又悄悄的折了回来,让奥琳娜先回纽约,他留下来一呆就是一个月过去。
徐莘淇换上新买的鲜花,亮开窗子透光换气,然後帮迦洛擦脸,按摩四肢。她一边做,一边对她说话,尽管之前说什麽她都没有任何反应,但徐莘淇还是一次次的重复着她们住在一起的那些事情。以及只有在没有第三个人的时候才能说的那些话。就算她知道这样很不妥,只要迦洛没有醒过来,就不会有任何愧疚感。她甚至认为,如果当初她自私一点,用尽手段把迦洛留住,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悲剧。
进来例行检查的护士小姐看到是徐莘淇,毫不掩饰的做了个失望的表情,挑着眉毛瘪瘪唇。然後走到床边给迦洛测量体温,边数脉搏。
徐莘淇知道,这些年轻的护士小姐是冲着阿尔杰特才如此积极的。对於阿尔杰特抛下自己的工作,每天没有目标的坐在这里,她感到矛盾。一面觉得迦洛能有一个如此对待她的男x是幸福的,一方面觉得他的行为毫无意义。因为他连话都说不出几句,仅仅是坐在旁边看着她,猜测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放弃了吧!这个月他就要结婚了,不是吗?
幸好这里的老百姓关心不到纽约的社会新闻,不然到时候对迦洛的父母无法解释。等时间久了,他们也最多惋惜,一个守了迦洛一个月的“未婚夫”最後还是错过了。
护士小姐记录了脉搏和体温後就出去了,面对她独自帮病人侧身的动作视若无睹。徐莘淇又在心里小声骂了一句。
这时阿尔杰特出现在病房门口,正转身出去的护士小姐明媚的笑着和他打招呼。“good morning!”
他进来就看到徐莘淇在翻动她,依旧冷着脸绕开热情的护士小姐走过去帮忙。迦洛失去意识的身体变得很沈,翻身按摩等对於徐莘淇这种娇小的东方女x来说是相当吃力的工作。
护士小姐也回头站到徐莘淇身边帮起忙来。“这种工作没有足够的经验的话还是要等人来一起完成,否则容易造成病人的损伤的。”护士小姐c手进来边说着,徐莘淇被她挤到床头。
阿尔杰特帮迦洛侧着身体,护士小姐则很熟练的开始帮她拍打背部。徐莘淇在一旁看着只能闷闷的生气。
李朝旭提着母亲做好的流质食物来医院,一进门就看见妻子闷闷不乐的缩在一旁死盯着在帮姐姐做背部按摩的护士小姐。
“老婆,来吃早餐吧!”他把篮子放到桌子上。
徐莘淇这才走出来。
李朝旭装了一碗粥给她,小声说:“那个二杰,你问他吃过了没有,老妈准备了他的。”听丈夫念阿尔杰特的名字,徐莘淇终於忍不住笑起来。纠正他很多次了,但依然每次都念得这麽滑稽。她捂着嘴笑了一阵,才用英语去询问阿尔杰特。
知道阿尔杰特和迦洛的关系後,迦洛的父母对他释放出极大的热情,他虽然不适应那种热络的关系,却也没有拒绝,就一直沈默的接受他们连带的好。
看着黛博拉锲而不舍的每个小时拨来一次的电话,他终於决定和她谈谈。
“你的小情人还没醒吗?真可惜。”一开始她就忍不住冷嘲热讽。“我想你不会忘了下周你要出席一个婚礼!”
“取消!”他冷静的说出两个字。
“我想你不是在开玩笑!你一向都不会说笑话!”那边愣了一下,冷笑起来。“你为了那个女人连整个家族都不顾了吗?”
“你可以去长老会起诉。”
他冷静无比的话语让黛博拉也跟着冷静下来。
“好吧!你只是想推迟婚礼?”
“解除。”
“理由!”
“你带人去杀了那个记者,是圣徒的人。”
黛博拉沈默很久。圣徒是另一个与y影规模相当的组织,与y影之间一直保持着中立关系。“你对那个女记者是真的?很抱歉。”她道歉说。
“威盛集团,赵敬城,他的妻子和子女获得了来源不明的大笔资金,并且在他死前他们就移民到美国。过程不用我说了,结果是,幕後凶手是你!”
他听到她吞咽口水的声音,还继续说:“两年前,在纽约豪宅的派对那次,你给了她一张健身房的卡。这些我都知道,我一直容忍着。现在她躺在这里,我一直後悔,为什麽不早点切断和你的纠葛。在你杀了米兰达的时候。”
“是时候该结束了,黛博拉。是你自找的。”他说着挂断电话。他早就该这样了!至少她现在不会是这样。
他站在她身边,手掌摩挲着她的脸。除了仍在呼吸,她和死了没有区别。他的手指掠过她的下巴,她的脖子,她肌肤的感觉仍是这麽鲜明,和上飞机前一天晚上那样。只是分开几个小时,她就变成这样的活尸体。
第一次感觉到失去了动力,他开始把维克多、布兰特和梅尔德夫人的话重新理解,经历了这样的现实,他才真正感受到他们所说的意思。他对上她紧闭的双眼,他在对她道歉。
懊悔、愧疚、痛苦……很多很复杂的情绪完全充斥了他的意识,让他恨不得把x口剖开,掏出心脏狠狠的抓挠一番。是不是他也崩坏掉了?就像那个自杀的夏娃,芙蕾。
组织里也许会有能力,但是他无法去开口,入籍的事情已经是独孤的极限了。
他再次感觉自己的无能,第一次是维克多发病的时候,他努力获得了冰刃的地位,才让维克多得到治疗。但是现在,他多希望迦洛是属於卫谦的。如果是他的话,应该不难。
卫谦每天都在守着独孤,已经一周过去了,依然看不到他的身影。
听到今天有政客来,他跟着闯进去,守在堂屋外跪着。堂屋内一个穿着西服的东方男x跪在独孤面前,头压得很低。
独孤左手撑着下巴,右手的手指在案桌上有节奏的弹敲着,他看着手指下的文件,连连叹了几口气:“你说吧!孤要怎麽再给你机会?”他连眼皮都没有抬起来。
跪在他前面的男子忍不住颤抖,开始猛磕头。“属下愚钝,请主上圣裁!”
“人也帮你杀了,结果民意竟然还是跌到破表!人民都不要你!你让孤还能怎麽帮?帮你把人民都杀光吗?”独孤眉头拧得更紧。“收买民意你是专业的啊!不然孤还帮你们做什麽?孤自己去得了!”
“请主上留一条路吧!”他掏出手帕不断擦掉豆大的汗滴。
“好吧!”独孤拍一下桌子说道:“你的妻子儿子孤会派和你长得一样的同僚去照顾的,你就放心吧!”
那个男子听到判决,浑身瘫软着爬不起来。
独孤拿起签字笔在文件上签下决定,盖上印章递给一旁的中人。那中人拿着文件出去後,很快进来两个同样装束的魁梧的男人,把那个已经吓得不知所措的男人架起来拖了出去。
独孤喝了口茶,站起来揉揉膝盖的上面,伸个懒腰,然後出门右转,完全不理会走廊下跪在石板上的卫谦。
中人悄悄的凑上来对他说道:“大人,还是请回吧!宗主一周来心情都没好过!”
“请阁下替卫某对宗主说一声,卫某跪到宗主愿意见卫某为止。”卫谦跪着额头贴着地面对那位中人说道。
日头移至正空,卫谦依然保持着额头贴地的跪姿,身下的石板湿了又干,留下浅浅的盐渍。
终於来了一个侍女撑着阳伞替他遮荫,“请大人起来去沐浴。”
卫谦像刚充满电似地的快速爬起来,因为跪姿过久,且起身太猛,竟然踉跄的往前扑倒在走廊阶梯上。侍女忙将他扶坐起来。
沐浴更衣之後,他跟着侍女走到後院。独孤在一处树荫下搭了台子在吃饭,看到他忙招呼过来一同。
看到格蕾丝不在席间,卫谦知道独孤现在并不是真的随和,但他仍是要冒险。
“请主上施恩!”他过去就直跪到独孤面前。
独孤自顾的吃着,扒完碗里的饭才慢悠悠的放下筷子。“孤求你开开恩行不行?吃个饭都不安宁。”他啜口茶漱漱口,吐掉之後依然散漫的说:“测算师啊测算师,你就是这样的水平回来吗?你送情报给度蓝家的时候,怎麽就没算出会有这样的结局呢?这完全是你自己招来的,现在来求孤给你善後,实在是太看不起孤了吧?”
“属下知错……求主上施恩!”卫谦想了想然後抬起头对他说:“此事之後,我愿意娶秦家的女儿。”
独孤不知说什麽好,抬头看了看树叶中斑驳的光点,猛然伸直腿踹向卫谦,直把他踹下台子,飞出几米外。
卫谦爬起来咳了几口,捂着腹部又走回来跪在他面前。“我说过什麽?我说过我要是再帮那个女人,她就要死定了!”独孤终於激动起来。“你们都很专情专爱,搞出了麻烦就懂来找我!我欠你们的啊?”他看着桌面上的筷子,真想c他们一人一g!气死他了!他抓起筷子用力的摔出去。
他缓和了一下,去扶起卫谦。“疼吗?”他关心的查看他的伤。“不会踢断肋骨了吧?”他用力的按了按,疼得卫谦抖起来,却不敢在他面前哼出声音。
把卫谦扶进座位,独孤坐回自己的位置,撑着下巴望着他。
“你说吧!你到底喜欢她什麽?至於让你遭这样的罪?”他知道阿尔杰特被吸引不过是出於新鲜感和征服感,但是对於情商成熟的卫谦,他就不理解了。
“自由!”沈默了许久,卫谦吐出这个词。
独孤一脸莫名的表情,他甚至觉得可笑,於是真的从鼻子里哼出来。
“她虽然卑微,没有强大的力量、没有高深的智慧,但是她仍坚持自己的信念,不为痛苦曲折。”说到她,他的眼睛放出熠熠光彩,满是赞美的言辞。
“以至於拒绝你的庇护?”独孤忍不住戳他的痛脚。说难听点,她那种叫不识时务。
“这也是她优点的一部分,独立且坚强。”
独孤看到他一脸温柔的表情酸得想吐,“那好啊!那就让她自己‘独立坚强’醒过来嘛!”
“这……”卫谦立即又变得恐慌起来。
“哼!总之她这辈子和你注定无缘,你就尽量的去意y吧!”独孤冷笑,以後又意味深长的说:“嗯!你娶秦家的女儿……真是个不错的提议。”这样一来,剩下的各家小姐都是未成年的,他就能再逍遥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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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 冰刃
日暮时,阿尔杰特会暂时回避。这个时候下了班的李家的人基本都会聚集在病房里,偶尔还有迦洛过去的朋友之类的人来探视。
他冷漠的杵在那里只会造成那些人的不自在。
正在住院部院子的鱼池旁发呆,他的电话吵闹的响起来。终於要来了吗?他想着拿出电话接通。
“我还以为你变成失心疯了呢!马上就接我的电话,你还有救嘛!”独孤奚落道。“看来你是一直在等我找你。那麽,现在可以了吗?可以结束了吗?”
“我……不想放弃!”他说出内心的想法。
“那能怎麽样?你要和她家里的人争抢吗?好了!回来吧!这是最好的结局!再也没有人可以威胁你了。”独孤不容商量的语气。
阿尔杰特感受到自己语言的贫乏,他有很多情绪,却无法表达。或者,他知道说了也没用。
“怎麽?不甘心?别忘了你自己的位置。晚上会有人去找你的。”独孤也不再多说什麽,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纵使再不甘心,他也很明白还有什麽是比她更重要的,他的使命和义务,远远比他个人的痛苦更沈重。
入夜之後,回到酒店,果然有人来找他,只是丢下信封就走了。
他拆开看了有内容的信笺後,把它烧成灰冲进马桶里。不是回去的命令,而是工作的命令。他连夜带好必备的物品,拿着送来的机票马上出发,目的地是西西伯利亚库尔干的梅德韦日耶湖。
尼基塔.斯科尔斯基是一名高层激进贵族,他认为组织当代对竞争者过於仁慈,一直主张对其他与y影相争的组织予报复打击。曾多次在长老会面前表态当代的宗主需要一位x格刚烈的夫人辅佐。
毫无疑问他多次针对的态度让独孤抱有恶感,至於私下结党意图不明的指控,阿尔杰特不需要去求证是否属实。他只需要贯彻命令,完成他的工作部分。
到达梅德韦日耶湖,在指定的夜晚,换上黑色工作服,戴上黑色的蒙面面罩,然後到指定地方与其他猎人碰头。这次的行动一共有五个猎人,都是一样的装束,互相认不出面具下的面孔,碰头时皆以暗号相对。他们的目标都不同,每个人完成不同的部分进而共同完成一个任务。
人员到齐,统一对过时间後,就分散在夜幕中。他们潜入尼基塔.斯科尔斯基的度假别墅中不同的区域。
阿尔杰特要先进入了望塔楼,破坏警报系统。他利用塔楼外的缝隙和凸出的装饰结构很迅速就从中段翻进去。内部是老旧的木质旋梯,踩踏在木阶梯上很容易就会被发现,他拿出一把小努,张开,放上系有钢丝的箭锚,朝着旋梯的圆心向上望,找到最顶层楼板下的一道木梁s出去。
事先掌握有详细的数据,那个小钢锚没有撞击到顶层的楼板,钢丝就已经放到头了,於是垂直坠下的时候钢丝被缠绕在那道木梁上。阿尔杰特打开腰上的马达,像只黑蜘蛛一样迅速的贴到楼板下,然後越过一排木梁翻上顶层。
听到细微声音回头的警卫还没做出反应就已经被放倒。阿尔杰特走到仪器隐蔽处放置一个干扰器,这样监视中心就被隔离了。既发不出警报,也侦查不到外界的异常。
接下来,他解下一只手套,往旋梯中心丢下去,没多久就看到一个人影迅速的往上跑,木板被踩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那个人冲上来看见警卫已经倒在地上,而了望的窗口上站着一个一身黑色蒙面装扮的人,背着一个黑色的滑翔器。那个黑衣人看到他上来後,往後跳,向着别墅外的方向飞去。
冲上来的人往仪器的报警开关上匆忙一拍,然後手臂上弹s出一个小锚带着钢丝固定在屋顶的木梁上,也跟着那个身影跳出去。
他追着滑翔器划在空气中的声音,离开了别墅,到湖边不远的一个平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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