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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 回家

李迦洛醒的当天晚上，阿尔杰特就回纽约了。她也先跟着弟弟回到家里，稍後再办理出院手续。当夜背着迦洛的家庭会议，李家父母和李朝旭夫妻决定把手术中流产的这个环节隐瞒下来。

原本李朝旭和徐莘淇买了新房，但是婚礼当晚发生的事情让他们决定暂时仍和李家父母住在一起。於是迦洛和他们同在一个屋檐下，接受他们後续的照料。

车祸的後遗仍然影响着她的日常生活。有时候出门会忘记回家的路，时间感也很混乱，时常会出现日夜颠倒的状态，甚至会倒退回过去的某一个时期。比如会认为明天要考试，或者是还有什麽作业没有做完。

徐莘淇管理着父亲在这里的一家分公司，工作相对家里其他成员来说比较机动，於是主动承担下日常看顾的任务，实在忙得不能带上迦洛的时候，她就指定一个前台工作人员陪着迦洛。

这天她开完会议，去图书馆接迦洛，走到她身边叫了几声“姐姐”，迦洛仍沈浸在书中。公司的前台小姐很无奈的帮着徐莘淇说了句：“李小姐，徐总叫您。”

“啊！”迦洛恍然大悟的抬起头，看到徐莘淇後说，“刚才是你在叫啊！真是对不起！我还以为是谁的妹妹呢！”她不好意思的笑着合起书。

走出阅览室後，前台小姐就单独离开了。走了一小会，她解释说：“我总以为自己还是19岁，你叫我姐姐的时候我反映不过来！”

“没事的，我多叫几次你就会习惯了。”徐莘淇温柔的对她说道。

“哎！我总有种穿越到未来的感觉，像做梦一样。”她感慨说。

徐莘淇笑起来：“当做返老还童吧！”

“返老还童？”迦洛嚼了一下这个词，“可是我身体的时间并没有改变过啊！”她们说着往停车位走去。

“呃……”徐莘淇被她说得也纠结起来。“那就像是重生？”

“听起来好像我之前的人生发生了重大失误似地。”

“开玩笑！开玩笑的啦！不要当真！”徐莘淇马上笑着转移话题。“你看时间还早，我们去超市买点菜回去怎麽样？”

迦洛赞同的点头，“是要做点什麽，不然感觉在家里像吃白饭的。”

“不要这样想，你现在还在恢复阶段，我们照顾你是应该的！”徐莘淇站住很认真的对她说：“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应该相互照应！”

看着徐莘淇一副认真的m样，迦洛有点不适应，一家人，她的记忆里，并没有包括这个依然陌生的弟媳。但是她没有把想法说出来，用笑脸掩饰着说：“那就麻烦你了！”

她这样的笑容，徐莘淇太熟悉了，为了做出笑容而笑，并不是发自真心的情感。“迦洛……如果你有什麽真实的想法，请不要掩饰。既然是一家人，就应该坦诚。”

被她识破，迦洛低头做出把长发往耳朵後面夹得动作，很快她意识到，现在的头发只盖到耳边，连她的眉毛都挡不住，所有的表情都裸露在别人的目光里。她不喜欢这种被人看光的感觉。

徐莘淇看到她那种很不自在又无助的样子，忍不住心疼。她走近抱着她说：“对不起……每个人都有隐私，我问的太过了。”触到她身体的时候，感觉到她全身变得僵硬起来，徐莘淇心里又是一阵难过。迦洛又把自己圈起来了。

她哭了吗？没哭吧？迦洛感觉到徐莘淇的情绪，猜测着。“呃……其实……我只是还不适应……”她尝试对徐莘淇解释。

“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徐莘淇放开她。

迦洛看到她没有哭，心里小小的松了口气。这个女人似乎很了解自己，连父母和弟弟都能瞒过的表情竟然被她看穿。她对於这个女人的故事有点好奇。

徐莘淇开着车子到家附近的超市去。在选购的时候，迦洛又发现，她的采购行为和自己类似。“看不出来你也会做这些事。我弟弟真是好福气！”迦洛说。

“都是你教我的呀！”徐莘淇感到羞愧。

“是吗？我们以前相处得很好吗？”

“是啊！”徐莘淇想起曾经和她共处的时光，感觉像被人故意错开似地，造成今天的局面。“我在路上昏倒，是你救了我，後来我找不到房子的时候你又收留了我。”她不敢把她们之间更深层的关系讲出来。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你和我很熟，多听你讲讲那时候的事说不定能帮我恢复记忆。”

徐莘淇心里既矛盾又高兴。她觉得迦洛现在这样就很好，那些记忆里有太多的不愉快，又为她肯信任自己感到快乐。

晚上，李朝旭回到家的时候，父母和妻子都已经睡下了。他看着徐莘淇沈睡的样子，既要顾公司，又要看顾姐姐，她一定累惨了。他怜惜的在她额头上留下亲吻。

沐浴出来，他看到姐姐的房门开着，里面亮着灯。里面不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姐姐，你又失眠了吗？”他走过去问。

“明天要开学了！我把录取证书放哪了呢？”迦洛回头看看站在门口的弟弟很苦恼的说。

她的记忆又产生了混乱。

“姐姐，你又忘记了？你已经去学校报到过了。”

过了一会，她才拍着脑门恍然醒悟。“哦！我又混乱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嗯，没事你就休息吧！”李朝旭说着要转身，迦洛忽然又问道：“朝旭，我怎麽找不到大学的毕业证书？”

“这……”李朝旭愣住了，他犹豫该不该说事实。之前和父母妻子讨论过，对於迦洛那段失去的记忆，大家一致认为让她自己恢复就可以了，如果永远都想不起来的话，并不是什麽不好的事。

“怎麽了？是不是我大学有什麽事？”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迦洛感觉到家人并没有要她恢复记忆的积极x，即使她问起，他们的回答也尽量简洁。

其实姐姐休学详细的原因自己也不清楚。李朝旭心里这麽安慰着自己，然後回答她说：“姐姐还没毕业就去美国，所以当然没有毕业证了。”

“哦……是这样啊！”李朝旭的回答让她找不到疑点，但是又觉得过於简单。“可是我看我带回来的护照是从法国回来的。”

李朝旭走进去，然後拉了张椅子坐到她旁边说：“事情总会弄清楚的，但是为了你的健康，一步步来。”

迦洛看着弟弟，觉得他真的长大了，不再是她印象里一直需要保护的小男孩。“如果不是看着你，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现在有那麽老了。”

李朝旭羞涩的笑笑，“你有一年从美国回来後也是这样说我的。”

“是吗？”

“是啊，你说我长高了，也帅了，变成真正的男子汉了！”

迦洛露出一个呕吐的表情，然後说：“真难相信这麽r麻的话是我说的！”

“其实你对我的好我一直都记得。”他想起两年前迦洛回来的时候，他还对她说，他已经可以保护自己了。但是这次，还是姐姐保护了他。“谢谢……”

“受不了！”迦洛举起手在面前扇了扇。“我答应过***，你谢我干嘛！谁让我比你大来着。”

“嗯……可能对未来姐夫有点不公平，但是我觉得，如果想不起来，就不要勉强了，重头再来也不是什麽坏事。”他很认真的说。

迦洛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他开头那半句实在让她觉得好笑。“要是想不起来，那个未来姐夫未来就不一定是他了。”

“这……”李朝旭这下完全不知道该说什麽了。“那个……其实……他人还不错吧！”

“你和他很熟吗？”

“不熟……连话都没说过……不过……他除了名字难听一点，真的还好啦！”说到阿尔杰特让他不好的感觉，就是名字太难念了。

“真的还好啦！哦！听你说的也很勉强啊！”迦洛重复了一遍弟弟的语调。

李朝旭急了，要是真的让姐姐和阿尔杰特散了，那他的罪过就更大了。“在你出事的当晚，他就赶过来了。後面你昏迷的时候，他守了你一个月呢！”看着姐姐没有表情的脸，他接着补充说：“虽然他这个人不怎麽说话，但是看得出他很在乎你。我们不在的时候，他掐着时间帮你做按摩帮你……”

“停！”迦洛制止他再说下去，她双手挽着自己的手臂搓了搓。“听得我**皮都起了！”想到让一个陌生男人把她全身m了个遍，她就浑身不自在。

“姐……你现在是不记得他了，才觉得恶心。但是因此拒绝他，那他就真的很可怜了。既然你们之前相爱，就证明你们有彼此认可的地方，那你可以再重新尝试接受他嘛！”

“好啦！再说吧！他人都不在，你别夸了！”她不想听关於陌生男人的事情。“我想睡觉了，你也回房间吧！”

“好的，那你好好休息，别老逼自己，要麽你就多想想他。”李朝旭起身时说道。

“想什麽想，睡觉啦！关灯关门！”迦洛说着躺下来拉起被单蒙住头。

等门关上後，迦洛把脸露出来。

那个白色头发的男人，他们是真的相爱吗？她从没想过爱一个人会是什麽样的感觉，她很怀疑自己怎麽会和人相爱。而丢失的记忆里，竟然有这样的事实，让她很疑惑。

看着夜晚的房间，她心里充满了不安。应该说从出院到现在，她一直都很不安。

这个家，充满了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是因为离开家太久吗？她问自己，却又茫然的无法找到答案。连在家都会感到不安，在哪里才是安稳的地方呢？

end if

☆、九十九 家庭生活

迦洛看着屋子里排成一圈的油画，听父母说那是她离开家前画的，还有一幅没画完。她凝视着那些画，想从里面得到什麽回忆的线索。

用她自己的评价，其实这些画很一般，技巧色彩都表现得很规矩，只追求了视觉上的逼真感。无一列外的，这些画都没有出现人物，连动物都没有，全是静物和风景。她自己明白，她是不会主动去画人物的，除非是对着照片来画。

她把没有完成的那幅画和标注日期最早的那张画摆放到一起来看。这两张同是从室内望出窗外的风景。未完成的那张画的画面竟然比较厚，色彩纯度也比较低。是因为那天是y天吗？她猜测着。

徐莘淇经过门口看见迦洛盯着两幅一样的画，她也走进去看看。

“你觉得这两幅画有什麽差别？”迦洛待她靠近，忽然发问。

徐莘淇看了看两幅画，指着未完成的那张说：“这个好像没画完。”

“还有呢？”

“这张比较鲜艳。”她指了指最早完成的那张说。见迦洛许久没有搭话，她问：“怎麽了？”

“我在想，这些画的目的是什麽？我为什麽要画这些内容？”她说着又把那些画按时间顺序排列了一遍。她发现，画面的色彩是逐渐降下来的，厚度也逐渐增加，而且画上标注的时间越後期间隔越长。倒数第二张和倒数第三张之间间隔有两个月，而这些27*19（cm）大小的画面并没有磨蹭了两个月的迹象。

那麽，她同时又在做什麽呢？

徐莘淇陪着她看了很久，并没有看出这些画有什麽特别的地方，和一般画廊里卖的小品差不多。

“我画这些东西的时候，好像没在上学了。”迦洛自言自语说。“可是也没有去美国，那我都在家做什麽了？”

头疼的感觉又来了！就像从里面往外爆开的似地。

“你不要勉强了！想不出来就算了！”看她痛苦的m样，徐莘淇心疼的抓着她的手，制止她再深挖下去。

“你是不是知道发生了什麽事？”迦洛转而反抓着她的手臂，瞪着眼睛问她。“你对我不是很熟悉吗？你一定知道吧？”

看着忽然暴躁起来的迦洛，徐莘淇不知所措：“我……我……我是你第一次从美国回来後才认识的！”她慌忙说。

“真的？”迦洛狐疑的看着她。“你真的不知道？”

“你先冷静冷静，这种事情急不来的！”徐莘淇抬起手，捧着她的脸颊，温柔的说道：“记忆不会不存在，已经发生的事实不会消失，总有一天都会想起来。”

迦洛静静的看着她，感受到脸颊传来的温暖而柔软的触感，她开始缓和下来。可是寂静下来的气氛变得很怪异。

徐莘淇捧着她的脸，没有放手的意思，她的眼睛微微半闭。“其实……我们……”她低低声音从红润的嘴唇中飘出来。

“我们去做晚饭吧！”迦洛拉下她的手往房间外走。“快到下班时间了！”

看着她的背影，徐莘淇咬着下唇，她差点都要什麽都说出来了。她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要跟过去还是该去哪里。

适时而来的电话打破了她的尴尬。

“妈妈？什麽？”她马上挂电话去开门。徐妈妈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提着几个大食品袋站在大门外面，她马上出去接手。

“你怎麽来之前都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她帮母亲提过那几个食品袋，里面竟然是还活着的虾蟹等海产。

“哎哟！出来的时候我还不知道我想去哪呢！”徐妈妈拖着行李走到她前面。

“你又跟爸爸吵架了？”她习以为常的问。

“什麽叫‘又’？我没跟他吵，他不说话，我就出来了。”徐妈妈气呼呼的反驳说。

进到屋子里，看到迦洛正在从冰箱里选食材，徐妈妈很自然的上去打招呼。而迦洛却一脸迷茫的望向徐莘淇。

“嗯，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妈妈。”徐莘淇忙走到迦洛身边说。

“婚礼那天晚上我们见过的。”徐妈妈优雅的向她伸出手。

“你好！”迦洛礼貌的和她握了握手。“嗯……很抱歉我没认出来。”

“没事！那天晚上忽然发生了那麽乱遭遭的事情，可怜的孩子，你辛苦了。”

徐莘淇提着的袋子里传来沙沙的声响，引起迦洛的注意。“哦！对了，这些，这些，还有这些，都放回去吧！今天晚上弄这个。”徐妈妈把迦洛拿出来的r类又塞回冰箱里。

“呃，伯母，你先坐着吧！我来弄就好。”迦洛接过徐莘淇手里的水产袋子，然後对她说：“你先招呼你妈妈，这些我来做。”

担心自己母亲会chu线条的乱说话，徐莘淇决定趁机先和她说好，免得一会尴尬。

“你是说，失忆症？”徐妈妈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徐莘淇点点头。“所以她刚才不认识你。”

“好激动！简直就像电视里的剧情！”徐妈妈好像没有在听她说，自己展开了无限联想。“她把所有人都忘记了，包括她的未婚夫！”

“不是！她只忘记我和她的未婚夫！”她把食指竖在嘴唇前示意妈妈的声音再小点。

“於是年轻的男人为了爱情，抛下事业和家人，不远千里的跨越国境来重新感动未婚妻！”

“那个男人现在还在自己家里。”

“真是太浪漫了！我一定要帮他们！”徐妈妈一脸兴奋的表情。

徐莘淇觉得头很疼，妈妈一定是被电视剧教坏了！“你记得不要问她之前的事情就好。”只要不让迦洛去纠结那些记忆就行了，她也不敢对妈妈的有多高的要求。

徐妈妈比了个ok的手势用，然後捂着嘴贼笑。

真的不会有问题吗？徐莘淇一点信赖感都没有，她觉得她爸爸都搞不定的女人，她又能怎样呢？

“迦洛啊！让伯母来帮你打下手吧！”徐妈妈已经兴奋的溜进厨房去了。徐莘淇只好跟进去看着她，她很了解自己的母亲，会吃不会做。

迦洛正在处理花蟹，她把蟹钳卸下来，然後剪开捆着蟹身的绳子，再掀开蟹的腹部揭掉整个蟹壳，最後把蟹身砍成两段。徐妈妈看她轻松的处理了几个，也伸手去拿起一个。费力的扯了几下，才扯下一只钳子，在扯第二个钳子的时候没留意拿着蟹身的部位，於是手指被蟹壳上的尖刺扎到。

“啊呀！”她呼痛的甩掉那只去了一个钳子的花蟹，捏着被扎到的手指，马上滴出血来。

“快去拿创可贴！”迦洛也顾不上继续弄食材，抓着徐妈妈的手递到水龙头下冲洗。

徐莘淇很快拿来一张创可贴，帮母亲把受伤的手指包起来。“自己不会做，也敢买这麽难处理的菜，那只螃蟹也死得瞑目了。”她包好後责备母亲说。

“我怎麽知道它不用钳子也能伤人啊！”徐妈妈委屈极了。

“厨房太小了，c作起来不方便，失误也是难免的。”迦洛微笑着帮她开脱。

徐妈妈马上高兴起来，“是啊是啊！这里三个人手脚伸不开。”

徐莘淇看着迦洛又是假笑的表情，心里默默又叹了口气。“那我们可以出去了吧？不要在这里增加c作难度。”她扯着妈妈说。

出师不利的徐妈妈也顺着台阶转出去。“哎呀！实在是不好意思，只好麻烦你了！迦洛！”

“没事，就交给我吧！”

回到客厅，徐妈妈就让徐莘淇打电话给李朝旭，让他今天提前回来吃饭。对母亲停不了的找事，徐莘淇忽然萌生起对父亲的敬佩。过去在家里，母亲就是指着让佣人往东往西，她不觉得有什麽问题，现在才知道有多麻烦。

幸好李家父母没多久就回来了，徐妈妈才拉着亲家聊天去。

李朝旭提早关了店赶回来，吃饭的时候，人都到齐了。

看了一桌的菜肴，徐妈妈感叹道：“亲家真是好福气，生女儿贤淑，生儿子聪慧，人生都圆满了！”

李爸爸笑呵呵的谦虚说：“都是孩子们自己争气。”

“你也不错啊！生了淇淇这麽温柔懂事的女儿。”李妈妈笑着补充说。

“哎呀！独生女儿容易寂寞嘛！我真羡慕你们有两个孩子。”徐妈妈继续感慨，“当年要不是我和淇淇的爸都在国营单位，我也想多要一个孩子的。”说着，她好像想起什麽，好奇的问道：“咦，你们也一直都在单位里啊！当初你们挨了不少处分吧？”

李朝旭和徐莘淇也同样好奇的望着两位长辈。

李爸爸和李妈妈尴尬的对看着干笑，不知道该怎麽说这个事情。

“因为我到三岁的时候还不会哭也不会笑，大家都认为我可能智力有问题，爸妈的单位出於同情，给他们办了二孩证。”迦洛很淡定的帮父母回答了这个问题。

她这麽轻松的说着，餐桌上的气氛反而凝结起来。

李朝旭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事情，内心对姐姐的愧疚更多了一分。徐莘淇和徐妈妈心里则震惊不已，对当时的迦洛来说，是种很大的耻辱吧！

“嗯呵呵呵！”看着大家无措的样子，迦洛却笑起来。“你们不要想得太严重啦！在那个蒙昧的时代，这个g本算不上什麽事情。重要的是我们现在都没有问题。”

“对对对！”徐妈妈也跟着附和起来。“当时我在供销社，有同事为了再生一个，还把孩子送到乡下，对外宣称孩子病死了的。还有躲到乡下生了抱回来说是亲戚的孩子的。”

李家父母和徐妈妈同是一个时代过来的人，对类似的事情也听说过很多，於是渐渐就聊开来。

三个年轻人c不进那个时代的话题，只好边吃边听他们讲。

毕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很快话题就绕回了儿女琐事。“现在淇淇也嫁了，我和她爸爸的任务算完成了。接下来的日子该怎麽玩就怎麽玩。”徐妈妈轻松的说。

“这点我就羡慕亲家你了！”李妈妈说着眼睛掠过迦洛，叹息道：“我们还有一半的任务呢！”

“也快了啊！”徐妈妈安慰她说。“你看，这一桌的好手艺，到哪里不是有人抢着要？何况现在八字不是有一撇了嘛！”

李朝旭夫妇同时也瞟了一眼迦洛，然後互相剥虾壳夹菜，边竖起耳朵听。

“可是……哎……”李妈妈反而重重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