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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水到与渠成

中国新年初七,两人回到了北京。在此期间,秦仲霖的手机一直处于拒听任何电话之中。让秦家人找不到人,老太爷早气得个半死,派人在机场蹲守,一发现两人订票的行踪马上回报。

于是这对情侣刚一下飞机,就被半路拦截,还是hll的被警察用手铐铐进了警车里,当犯人给押送的。

老太爷生气,后果很严重。康洛被关了起来,头一回进了监狱。秦仲霖不知所踪,秦仲天出来谈判。

先抽了g烟,再喝了口茶,最后吃了g香蕉,完事后擦擦手,启声:“邹小姐,要什么样的条件,你才愿意离开我弟弟呢?我们家,并不想强迫你。”嘴上说得这么仁慈,可把人都给收押了还不算是“强迫”?

“秦先生,要我离开你弟弟,只需要他一句话。只要他说一个‘滚’字,我马上离开。”她淡定回答。

秦仲天怒了:“邹小**,你以为你能有恃无恐?你认为我弟确定会娶你?”

“不确定。”她把下巴抬得高高的,神色骄傲地说:“我唯一能确定是他现在并不想放开我。你也看到了,我们算是热恋期中,被爱情冲昏头的男女是不可理喻的!”

“爱情?!一个妓女讲爱情?!”秦仲天摇头嗤笑,兀自像个神经病笑了半天,收声后,再说:“我弟弟,这么多年来,一直深爱他的初恋。没有人比我这个当哥哥的更了解他。只要那个女人回来,你还有活路吗?邹小姐,何不趁那个女人回来之前,早些退出去好使自己走得风光呢?”

“那我可以冒犯地说一句吗?”邹小**眨眨眼,笑得娇滴滴:“其实你并不了解你的弟弟。至少就我看来,他早就不爱他的初恋了。”女人的直觉,在感情这方面,她能百分之八十肯定。

“要打赌吗?!”软硬不吃的女人,他秦仲天可头一回给撞上了。有些词穷,毕竟对待自己弟弟的爱人,得把握分寸才不会被秋后算帐。

“我从来不赌。”她拒绝。“为何不说是邹小姐你自己胆小?既然认定我弟弟不再爱他的初恋,那又害怕什么?”

“我没有害怕,只不过认为无聊而已!”

“既然没有害怕,那就赌了吧!人经常重复做无聊的事,不是?”他反将她一军:“再说,邹小**的时间,很充裕到让你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

康洛被放出来,自己坐车回了别墅,打秦仲霖的电话,打不通。去他的酒店找人,也没找到人。可能是被秦家人给关起来了吧?她想到这个念头,自己都忍不住好笑。又不是演偶像剧!

独自走在街头,热爱于人来人往的潮流中,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装b感。头晕眩了一下,身子晃了晃,差点倒在地上,伸手撑住最近的树干稳住自己。

喘了几口chu气,她体力有些不支地顺着树干蹲在了地上,好累……

从日本回来后,体力变得好差。情人之间的需求她的身体已经无法满足他了。

是邹小**在作怪吗?还是这具身体的因素……

她有一分恐惧,却又不知道恐惧的源头。

***

一双锃亮的黑皮鞋映入眼帘,她缓缓抬头一望,居高临下的男人有一张冷硬的俊脸:“看你一副快死的表情,怎么,要死了吗?”尖酸刻薄。

遇到他算她倒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混蛋!她选择无视,咬牙从地上站起来,头重脚轻一时又是站不稳,被他伸手接住:“还真的生病了?”

“谢谢,我没事。”不管人家是好心还是无意,至少帮了这点小忙,她还是挤了五个字出来。伸手推开他,他却没松手,打横将她抱起说:“走吧,上医院看下吧。”

康洛吃惊,抬头望着他,被横抱着也只能看到他的下巴,胡子青渣散发着成熟的男人味。“我不需要去医院,只要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他顿下脚步,低头盯着她苍白失血的丽容,轻嗤:“要不要我用镜子帮你照一下?!”

她也就是有点累,有看起来这么严重吗?!被放到车上,从后视镜里一看,苍白的面孔像尸体一样可怕,着实吓了她一跳。她情不自禁m上自己的脸颊低喃:“还真恐怖……”演女鬼不用擦白粉了。

蒋东原把车子开出去,递了瓶未开封的矿泉水给她,她也没客气接过喝了口,又说了声谢谢。矿泉水拧好盖子放下后,眼尾余光不小心瞄到他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心思一转,问:“听说你订婚了?”

关于他的消息,秦仲霖偶尔会提起几句,辛姐那也会说,不想知道都不成。

“嗯。”他专心地开着车,没啥诚意地应了声。车里沉默气氛浓郁,她身子不适也不想开口,便闭目养神。

他在等红绿灯的空档会状似漫不经心地偷瞄她一眼,原来粉嫩的唇瓣仍然未回血色。

医院半个小时就到了,下车时她已经好了不少,对于他的援助表示非常感谢。他没有下车,扔下她到医院门口就径直驾车走人了。

对此,她没表示任何情绪。回头望了一眼人民医院的大门,在进与不进之间犹豫不决。或许,没什么事吧,她这种症状也不过就是灵魂不适的后遗症而已……

于是转了身,离开了医院。

***

秦仲霖被软禁了,被关在了军区一个部队里,脱下西装穿上军装,每天辛苦锻炼甚至对殴,忙得无暇东顾。由秦言诚一手负责,端出他早年的铁血手段整治孙子毫不手软。定要c得这孩子趴下为止。

秦仲霖不是铁打的人,好几年就离开了部队没受过军训,刚来的头两天体力压g不行,后几天倒是渐渐找回了感觉。他幼年便在部队里生活,m枪爬铁绳不在话下,跑步武斗更是强悍。比哥哥秦仲天要厉害多了。

早年秦言诚就对二孙子寄以厚望,心想他们秦家又要出个将军级别的大官,可二孙子从商去了,他作为开明的长辈也没说什么。

现在突然是怒火中烧,心头琢磨着自己那么开明体贴孙子,结果一点都不听话,让他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还c碎心。实在太不像话了!

秦仲霖正在c场里做俯卧撑,他每天定时定量做三组,每组一百五十个。秦言诚摆明将他往死里整,头两天还好,一天两组算是热身。

满头大汗,赤裸着上半身全是纠结而j瘦的肌r,一天近五百个俯卧撑,已经不是他这种离开部队的退役兵人能轻松做到的。

可秦仲霖愣是一声不吭咬牙全接受了。做完后晕倒也没关系。可苦了爱孙心切的老太爷,看得又是气愤又是心疼,直骂:“你这个不孝的孙子!早年你早恋也是这模样,现在你又爱上个妓女,还是这模样!你倒是要气死爷爷是不是?!”

秦仲霖累得半死不活瘫在c场上,满身的汗水被春风吹过,让人清醒了几分。爷爷的怒骂因为过度疲惫而听得不够真切,脑海里模糊地回到了当初,青少年的自己。

青年的秦仲霖,在学校从来是大哥大的那一级别。不过与蒋东原外放的领袖气势不同的是,秦仲霖是内敛的j明派。用狐狸来形容聪明,那他就是那尾隐晦的狡猾狐狸。

从来做任何事只需要动动嘴皮子,运转下大脑,自然有小弟来帮他解决。他的人生,从出生那天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

父亲秦季生的爱情不如意,娶了个不喜欢的女人结婚,于是过多的带着弥补的心态宠爱大儿子。虽然如此,小时候他也多数是在溺爱中长大的。来自于爷爷,过世nn,还有母亲,甚至年长十岁的兄长。

那时候人人都羡慕秦家这个二儿子,他不用任何努力未来就已经被决定好了。甚至头脑也是一等一的聪明。所以青年时期的秦仲霖,是多少带了些叛逆孤傲的,认为世界上只有他最尊贵。

那时爷爷还是有先见之明,在那段时间经常抓他进部队和其它士兵一起c练,丑话也说在前头,叫苦的男人不讨女人喜欢。

每个人的童年,都是由青涩逐渐走向成熟的。区别不过是过渡的期长。秦仲霖的过渡期极短。那时候的他,虽然早熟j明,可也是个爱面子臭屁的小男孩。最害怕的就是未来没女孩喜欢上他。于是相信了爷爷的威胁很卖力地锻炼身体。

而这时期的蒋东原,却是在学校里成为小霸王,仗着有个g正红苗的官二代,作威作福好不威风快活。

那时候,军训中,简辰倪就走了进来。温柔漂亮清纯香甜又有主见的年轻的家教老师,深深地吸引了这位早熟的少年。他就在那时体会第一次心动,以及心碎。

简辰倪后来走了,他醉生梦死好一阵子,甚至连自杀的念头都有。还是爷爷把他拖回部队里,夜以继日地c练,让他抽不出时间来想念失恋。

一年后,那时的秦仲霖再出来,就是个十足的肌r男。拥有一张俊逸温和的面孔,衣服下却藏着与之不相符合的夸张肌r。

秦仲霖很快从失恋中走出来,可心却一直停留在那时间里。少年的初恋,在深深爱过后是最为刻苦铭心的。如果,简辰倪是被迫与他分手,那或许,秦仲霖不会一直惦记长达十年之外。可惜呀,简辰倪才是那个无情现实的女人,她自动放手,留给少年心头那一道疤,以及无法憎恨长辈的怨气……

***

康洛足足等了秦仲霖一个星期,她每天不敢离开别墅,生怕错过他的一通电话。终于在那一天的清晨被门铃声吵醒,迎回来的是一个一脸大胡子憔悴的像野人的男人。

没有嫌他脏及邋遢,她的第一反应是冲上去紧紧地抱住他,闭上眼深深地呼吸着他的体味。一个星期呀,有些事,是你可以自欺欺人却还是骗不了心的真相,她是真的在意了这个男人……

“我回来了,小**。”一贯温和的男人,轻轻圈上她腰,一贯低沉的声线,低述着包含一切爱恋的承诺。

那一刻,心脏噗通噗通地狂跳时,康洛就暗自苦笑,栽了,她还是栽在了他手上……

火热的吻迎了上去,她的小手饥渴地m进他皱巴巴的衬衣里,那一身格外结实的肌r比从前更为突出,却也让她爱不释手。小手移至裤头,拉开拉链自己跳了上去,她的饥渴,他的热烈回应,离别一个礼拜的男女是如此地渴望拥抱对方。

没有过多的前戏,他过于蛮横地撞进她的柔软,她身子一僵,痛得指甲掐进他肩臂肌r里。他微仰头,双手捧起她的臀将她抵在雪白的墙壁上,健腰猛挺,来自恒古不变的律动,在这宁静的清晨六点里,热情地进行着……

事后,她枕在他臂腕里,两人躺在铺有地毯的地板上,她微微眯着眼轻喘顺气,他满足地抚m着她的头发。然后说:“你瘦了。脸色不大好,为我担心了吗?”他脸色复杂。

而这一次,她没有逃避,微眯的眼睁开时,炯亮而慑人的坚毅,说道:“我等到的,是一个离别,还是继续?”

他沉默了瞬间,她赤裸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硬。然后随之而为的是他的拥抱,那张俊逸的脸深埋入她如云的秀发中,低喃:“原来,你这么不自信吗?我永远不会给你一个离别……”

心脏,在急剧的狂跳后,是一瞬间的静止。她相信,那一刻,是他真心地付出。而她,也愿意敞开了心房……

“那,你能永远找到我吗……秦仲霖……我爱你……”

男人拥抱的动作一瞬间的僵硬后,是更紧的圈紧,与激动的微颤。他将她紧紧抱住,然后微微哆嗦的声线:“谢谢……”他等到了,这一个最完美的时间,上天爷还是眷顾他的……

她嘴角微弯,微笑的丽容里,掩不去眸底的苍老与忧伤。她爱的男人,在不久的将来,将永远不再记住她,没什么,比这个更令人难过绝望残酷了……

可,她却甘之如饴,只怪爱情太甜,甜到融化了那颗冷情的心——

当本来就互相爱慕的男女走到一起,激情与甜蜜是无处不在。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两人相处如此和谐,宁愿时光就在此刻停留。

康洛想,人这一辈子,只要爱过一回,就足够了。体会到心动是什么,活得也够本了。不去奢求,不去多想并不遥远的未来,只活在当下。不知道自己哪一天醒来就回去了原来的身体,不知道这个爱恋的男人可否明白他所拥抱的女人灵魂已调包……

不去想,就活得最快乐。

秦仲霖回来,获得邹小**的表白,人j神也爽了,脸色也喜悦极了,就差走路都活蹦乱跳了。自然是夸张了些,不过男人脸色明显的喜悦是有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对于爱的女人,最直接简单的方法就是宠爱,尽自己所能去宠爱,给予物质j神双重的满足。在这方面,秦仲霖物质达标,可j神,因为x格的内敛总差了这么几分。

自然,康洛是明白他x格的,就算是爱了,他也不会疯狂表现出喜欢。那种x格只有会懂他的人才能体会那样深沉的幸福。而她要的,这样就足够。

***

邹小包自从当了项磊金的倒c门女婿后,项磊金也不再吝啬,把所有能给的都教给了邹小包,俨然要将他培育出新一代黑帮老大气势。

邹小包也不负众望,c心c肺卖力极了。以致于忽略了妻子项馨瑶。项馨瑶这位大小姐在外面总是骄傲跋扈,在邹小包面前就是典型的小白羊。以前单恋时就被人家吃得死死的,婚后更是别想翻身。

看邹小包忙得三天两头回家倒头就睡,冷落自己不打紧,就是身体太c劳了。去爸爸那里闹了几次,项磊金却是帮着女婿说这年头的男孩子一定要多c劳,日后才担得起这个家。

项馨瑶闹得无果,邹小包又不搭理她,怀着三个月的肚子,没法一气之下跑北京去玩了。

秦仲霖的第三家分店,计划在今年年底开业,蒋政北的事情顺利解决后,秦仲霖留了心思,撤了股份转移到与人合股的三家西餐厅上,每个月可以在那里洗掉几十万的钱,对蒋政北而言已经足够了。

生意越大,这样镶了钻石的单身汉高干子弟,身边自然少不得围绕一堆妖娆美艳的女x。走了一个美女又来一个,前扑后涌的,还是秦仲霖自己把持得住,要换了蒋东原,早就脱裤子跳上去了。

这不,今天和蒋东原来谈事儿,正巧蒋东原也有投资生意,和秦仲霖酒店有一点小小的生意往来,就随口聊了几句。两人坐在三楼水吧,周围围了艾瑞清还有李连杰,四个男人拿了两副牌出来打斗地主。

四个大老爷们,人手嘴里一g香烟,抽得那是烟雾缭绕。

蒋东原一直手气好,桌前堆积了一大叠的红钞票,还高兴地赏了几张给俏丽的服务生当小费,美得那小服务生跑得特殷勤伺候着。

第七十二章 男人与爱情

男人们在牌桌子上,要是瘾大的,那简直没五六个小时不愿意下来。蒋东原这一帮哥儿们,打牌的输赢不在意,纯粹只是为了娱乐而打牌。毕竟边聊正事,边娱乐,就如边泡妞又回家吃老婆煮的饭实乃人生乐事也。

蒋东原和秦仲霖,论相貌,那真是数一数二没得挑剔的,随便扔一个出去都是演偶像剧的主角一号不二人选。两人身边的姑娘围了一堆又一堆,可毕竟是名草有主了,洁身自好了。

蒋东原在尚宝宝死后,收了不少的心思。又有了未婚妻,早没了心思泡妞。秦仲霖是家里有个绝世大美女,一般的胭脂俗粉瞧都不瞧一眼。

两个男人淡定如厮,艾瑞清又是吃了女人亏的倒霉孩子,快成带发修行的俗家弟子了。唯有李连杰还算最正常,可也没叫过女朋友。因为嘛,这整间水吧全被秦仲霖这个老板包了,今儿不公开营业。泡屁的妞啊。

可就在这些优秀男人们难得清闲悠哉娱乐下,也有那么几个无孔不入的厚脸皮小姐黏上来。这其中就包括了与邹小**同姓的那位邹家千金小姐。

邹佳丽小姐的大名,早年是在国外流传,典型豪放天之娇女让她养成了目中无人的x子。自认只要自己看中的,就没人敢拒绝她。那高尔夫球场的惊鸿一瞥,让她费了不少心思打探这两位大少爷的行踪。脚踩两条船并不觉得可耻,轮流来追人。

早些日子得到消息猎艳名单之一的蒋东原已经订婚了,那女方家世她是没办法去比的。只好把心思转移到秦仲霖身上。秦仲霖和康洛的恋情,不过仅在这些兄弟朋友之间流传,以邹佳丽小姐的能力,现在不知道人家名草有主了也属正常。

费了好大的劲,托了好多关系跑来龙凤大酒店打工,当个端盘子小妹。目标是酒店总裁,来了这几天终于得到内部消息秦仲霖在三楼水吧打牌,二话不说整理好工作服马上跑了过来。

在一片呛人的烟雾中突出重围,把酒水饮料瓜子端过去,故意让妖娆的身子压向秦仲霖,还故意抖了抖那对波涛涌涌的r房,诱惑力十足地在众人眼前弹了弹。

艾瑞清第一个把持不住,被瓜子呛到了,转过身去咳得昏天暗地。

邹佳丽俏脸一沉,秦仲霖抬头朝她点头:“邹小姐,什么来酒店上的班?”看到制服,还真是……改良后的超贴身。

邹佳丽骄傲一笑挺挺x娇滴滴回答:“人家都来这里上班半个月了,秦总也真是贵人多忘事……”

“那还习惯我们酒店员工的待遇吗?”秦仲霖随她话问回去。

邹佳丽伤心地伸手圈上他脖子,欲一屁股坐到他身上,却被男人拒绝了。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便脸色哀怨地抱怨:“人家对你的心意,你看看这双手就明白了嘛~!”说完伸出保养得宜的纤纤玉指。

秦仲霖结论:“很漂亮,指甲做得不错。”

邹佳丽大怒:“人家为了你,这一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玉手,这半个月沾上不少油污耶!你看看,都不嫩了!”

秦仲霖怎么也看不出那双手哪点皮chu了,但生意人的态度让他并不会给予当面难堪,而是保持风度淡淡回答:“会做饭菜的女孩子不错。”

邹佳丽听了以为男人感动了,面上刚一喜,又听秦仲霖补充:“我家小**也喜欢做美甲,邹小姐是在‘悄然’这间美甲馆做的吗?”

邹佳丽暴怒,旁边的艾瑞清第一个看不下去了:“我说邹佳丽小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烦人啊?该哪边凉快就哪边呆着去!”

“你这什么态度?!”邹佳丽气炸了,可又碍于对方身份不敢大发雷霆,忍得那张还算漂亮的脸蛋是狰狞万分。

艾瑞清喝了口水,还正准备不客气赶人,这时秦仲霖站了出来充当和事佬:“邹小姐,我们现在要打会儿牌,有事,我们下班时间再说好吗?”

“好嘛~!那下班我再来。”邹佳丽忍了又忍,憋着气狠狠瞪了艾瑞清一眼离开了。

“仲霖哥,你干嘛跟那个女人客气?!”艾瑞清等人一走就发问了。

秦仲霖把手上的一对王炸了出去:“我赢了。因为她家还和我有点生意上的往来。”

“总要把人利用干净才踢一边去,是吧,哥?”作为地主的蒋东原发红钞了,调笑地来了句。

秦仲霖笑着点头:“的确,谁让我是商人。在商言商嘛。”

艾瑞清缩缩脖子,把自己那份钱和李连杰的那份拿了过来,扔给李连杰:“干嘛今天闷闷不乐?”

李连杰给撞了下回了神,抬头见三个男人扫向自己的视线,摇头说:“没什么,只是在想一点儿事情。”

“要是遇到麻烦事就说出来,兄弟们罩着你。”

“嗯。”

***

康洛喜欢上开车,开着秦仲霖的“低调”,那种外表朴实内在配置却豪华异常的组装车,要飙起车来那简直是一个刺激。可能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康洛刚趁路上没辆车时提速,结果头痛症又犯了,碰地一下与拐角处的一辆车产生了追尾事件。

所幸伤得不大,可人也倒霉得付修车费。所幸车主态度倒还算和善,是她自己的错,于是不让车主打电话麻烦警察,直接说价。两人就修车费一直谈论了半天,最后还是康洛看时间快来不及了,只好忍了,咬牙掏出一万块现金递了过去。

事儿一了结,上车刚坐下,脑袋又痛了起来。像针扎似地差点让她尖叫晕眩过去,胃部一阵恶心串出,让她欲呕,心跳在此同时也加速了几分。

就在她几乎动弹不得之时,车屁股突然迎来一股猛烈地撞击,让毫无防备的她迎头撞上玻璃,安全气囊打的瞬间,反倒将她压得晕眩了过去……

那是一场重大的交通事故,在三月四号的下午三点,在北京的西直门立交桥上,发生了一起严重的汽车追尾事故。追尾车辆高达三十多辆,事故造成伤亡人员达二十几人,死亡人数为三。

秦仲霖最近这星期来,一直有亲密的女朋友每天准六点接送。康洛是个时间观念很重的女人,在这个时代普遍让男人等待的世界上,要找出不迟到的女x那是极少数。

可今天,当他等到六点十分也没到邹小**的身影,电话打了两通过去,一直处于无法接听中。心里头有那么几分不安定,让他坐在大厅里来回交叠双腿,明显不大耐烦。

大堂有专设给客人的电视机,此时正播放一段几分钟前的新闻,媒体热热闹闹地报导错踪复杂的西直门立交桥上的惨痛追尾事件,场景不下于电影特技里的气派重大事故。

秦仲霖只是随意看看打发时间,镜头就播到警员正在从最开头的那辆车里将一位女士捞出来。那张苍白绝美的容颜是人看过一次便无法忘记的,哪怕镜头仅是一闪而过,却仍然让他瞧得清清楚。

猛然站了起来,拿起公文包快步走出大厅,医院,他得马上去医院!

***

康洛意识晕晕沉沉之际,一声飘渺的童稚男音传来:“该回去了……康洛,你的时间已经到了……”

回去……“回哪……去……”她一时迷糊反问。

“你从哪来的,就回哪去……”那童稚声音诱哄着。话完后,一道白色的光线指向一条道路,那里的尽头似乎吸引了她。她不由得迈开了脚步走上去,却听到了一声声抽泣和哀怨声:“你要走了吗……你就这样要离开了吗……离开了,我就会死……”

谁的声音,好熟悉……她糊成一团的脑子费力地思考着。

那童稚男音再度响起:“邹小**,别那么自私,现在把身体还给你了!”

“狗屁!我都出车祸快死了,她一走,我不也要跟着死去吗?!”

“反正你早晚都要死,早死早投胎!”

“屁!你别想骗我!”那清丽的女音尖锐低咆:“康洛,你还有秦仲霖你的男人,你想不要了吗?!离开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的男人?!康洛脑子当机的瞬间,那道白光渐渐消失了……

“秦、仲霖……”她低喃出声,下意识地左右张望,想找出心头挂念的那个男人。

那童稚的声音幽幽一叹:“不走就不要后悔啊……”

***

倏地睁开双眸,入眼的一片刺眼的白色让她反sx地闭上眼眸。半晌后尝试着张开,这次看清了原来是头顶的手术灯。她耳边听到医生的交谈:“仪器故障了吗?那就晚点再去拍片吧。先将伤口缝合了,要小心,这病人来头不小呢……”

之后,她再度疲惫地陷入睡眠。隐约只知道自己是在手术台前动手术吧。

昏迷了两天的女人,在下午三点要拍脑部ct图时清醒了。幽幽转动头颅时,看到了坐在旁边看报纸的秦仲霖。年轻而英俊的男人下巴上冒出了胡渣,她知道那青渣很扎人,每次他不刮胡子吻她时她都会拒绝掉。

醒来的第一眼,看到不是空无一人的病房,而是有他静静在身边陪伴着,不可谓不感动。他从报纸里抬头的瞬间,就看到她睁着一双失去光彩的明亮黑眸,眼也不眨地盯着他。

报纸放下,手m上她额头:“已经不烧了。你昏迷了两天。”

“对不起。”她道歉。

他用棉花b沾上白开水浸湿她干燥的唇瓣,再用软吸管引导她喝了几口水。

“我的头好像很痛……”她有气无力地问。

“因为撞破了头颅骨,你差点就死了。”他说得轻淡,可放在她额头上的手指有轻轻地颤抖。

她虚弱一笑:“还好我活过来了……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什么事……”才说了几句,她又像乏困了,想竭力阻止,可熬不过去,于是缓缓闭上眼低喃:“让我再睡一会儿,希望醒来后头不会再痛了……”

“嗯,我在旁边守着你。”他许下承诺,看着她熟睡过去。没几分钟主治医生领着护士走进来:“秦先生,您女朋友的拍片时间到了。”

“麻烦你们了。”

康洛再一觉,是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后j神比较好。头痛症缓减了,也有了更多的力气说话。发现自己除了脑袋被砸出个大口子,手脚还完好如初。

可仅仅是这一条口子,没两三个月都痊愈不了。一想到此,心情不由得覆上点y霾。

秦仲霖坐在旁边审阅文件,他有忙不完的工作,对赚钱的渴望让他热衷于工作中。倒还是会分出心神来照顾女朋友。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才躺了两天,就呆得她浑身难受。

“最少要两个月,骨头的伤最难痊愈。这个教训教导你,以后开车要小心点。”他头也不抬地说。

“又不是我自己要撞上去的,这个追尾可是别人的错。”她否认自己的技术菜。

他从文件里抬头,深深地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g据我的调查显示,在后面那辆车撞上你之前,你的车头已经与别人撞过一次了,还赔了一万块。按时间来算,你有五分钟能离开那里而不致使自己脑瓜子破裂。”

“我……那是头突然痛了!”怎么能怪她呢?!都是邹小**捣鬼,开车时间还让她犯头痛病,不是摆明不要命么!

康洛郁闷地噘嘴不搭理他。秦仲霖伸手捏住她翘起的红唇:“所以我冤枉你了?既然犯头痛,怎么还勉强自己开车?还走西直门那条桥?”

西直门是多么恐怖的一条桥,就算耐心如秦仲霖也不乐意走,不是他开不出去,而是前方开不出去的司机会阻了他道。说到这个,康洛就是一脸骄傲:“我每次都开出去了!从来没迷路过!”

男人以眉一挑横她:“很威风吗?”

“怎么不厉害,那证明我记忆力好啊!”说明自己聪明不傻啊。

他突然伸指在她额头上轻弹了下,“现在吊销你的牌照,以后别去动我的车,任何一辆都不行。”

她伸手m上额头,他那轻轻一弹都让她感到疼痛,一时没吭声。

他低头,就着她覆在额头上的手背上轻吻了下:“我不想再看到你身上再穿一个窟窿,好吗?”

有淡淡的暖,可能只因为对方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心就越沉越深,不可自拔地沦陷……

他的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是令她沉迷的罪源。

***

康洛在看杂志,躺在床上无聊。秦仲霖把杂志抽走,按熄了大灯换床头小灯:“快十一点了,该睡觉了。”说完自顾自地脱衣铺床。康洛眨眼瞧着,抬头望望米色的天花板,突然升起一种老夫老妻的忧伤感。

邹小**住院,认识她的都来探望了。辛姐说也不知道她俩是不是流年不利,轮流来住院的,改明儿去找算命的批个八字算了。

辛姐走后,秦仲霖把换洗的衣服都带了过来。女朋友住院,他也得搬进医院常住照料。

晚上的时候,蒋东原携同未婚妻郭芝兰来探望,捧了束香水百合再提了个水果篮子,慰问了没留半小时就离开了。

邹小**受伤,黄小晴,邹小包是不能不来的。黄小晴在她住院第八天来探望的,女儿出了车祸还伤了脑子,当娘的少不得要照顾担心。

从前的黄小晴自私不懂得照顾人,嫁给张李山着实改变了不少,对女儿也变得更能体贴与爱护。来之前就早准备了骨头汤,和张李山坐在那辆上个月才买的丰田小轿车过来的。

康洛对于骨头汤,一闻到那味儿就皱眉,黄小晴直在旁边关怀而殷勤地让她多喝些。见这女人终于有了为人父母的爱心,心头滑过一丝柔软,也就捏着鼻子把汤喝了大半。

黄小晴忙上忙下对女儿关怀,秦仲霖就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偶尔和张李山搭个几句话。

两长辈离开后,康洛就犯困了。秦仲霖给她掖被角时,说道:“你和你母亲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康洛弯起嘴角说:“人总要成长的。她的改变算是我最大的欣慰。”她由衷地替邹小**感到开心。

“那么我呢?”他趁机追问:“我的存在对你而言又是什么呢?”

“……是爱人,满意了吧?”

她的答案令他满意地微笑,“我很高兴荣升这个位置。”

邹小包来的时候,是半个月后。康洛不想让他担心,所以没让黄小晴通知他。只是偶然而已。离开上海在北京的项馨瑶来产检,走到医院第一幢楼的花园时撞上了被秦仲霖带出来散步的康洛。

而邹小包是奉岳父命令来带回妻子,后脚就跟了进来。看到头绑纱布的康洛,他面色大惊地跑过去质问发生了什么事。从而得知康洛出车祸。邹小包给吓得脸色都白了,一言不发地抿着嘴。

康洛见状,安慰了几句,邹小包责怪她隐瞒他,如果他今天不来可能等她痊愈了才能知道真相。

对此,康洛无奈,不得不再三解释只是不想他c心。

两兄妹俩表现得亲昵时,被冷落在旁边的项馨瑶和秦仲霖。一个怒红了眼眶,一个静静地注视着。

男人在感情方面和女人一样敏感,尤其是有情敌出现时。邹小包的身份,让他哪怕是作出一些出格的过度亲昵的行为也不会有人想歪。但如果有些人心知肚明这种感情并不是出自于兄妹之情。那情况就产生变化了。

第七十三章 被改变的心

无疑的,在场的都是聪明人,项馨瑶都能发现的感情,秦仲霖不可能不会发现。

那不顾旁人在场径直“亲热”的继兄妹,不让自己的另一半吃醋那除非是对方神经太大条或者不存在在乎的感情才行。

项馨瑶第一个发怒:“邹小包!你是不是忘记我的存在了?!”怒红双眼跑上去质责。

邹小包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来找妻子的,看向项馨瑶的眼神有点无奈:“你来北京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知道爸妈有多担心吗?!”

“那你会担心我吗?!”她瞪着他,眼底带了丝委屈。又伤心地扫了一眼康洛。

邹小包无意在外人面前讨论他们夫妻的事,于是息事宁人说:“我们先回去,有事回家说。”

项馨瑶想哭,红了眼眶在邹小包伸出手欲牵她时甩开了他:“我讨厌你!”气得转身跑开了。

邹小包把老婆气跑了,犹豫了下还是对康洛说:“我改天再来看你。”

“嗯。”

人一走,秦仲霖才走上前发言:“以后,离邹小包远一点吧。”

“他是我继兄。”她表示不听从命令。

“那个男人,像颗不定时的炸弹。”他语意有点儿高深了,她一时不知道他究竟看出了些什么,但聪明地选择沉默。既不承诺也不反对。

他没再对此事纠缠不休,转过她的轮椅将她送回病房了。

***

李连杰喜欢赌博,起初只是小赌,逐渐到了后面就是大赌。十有八九沾上赌瘾的人都是输者居多,老天爷也没眷恋李连杰。他也沦为了那负债的一员里。

最开始欠赌场的钱并不多,后来向父母要过几次钱,李家两老也警告了儿子不要再去赌。他也是答应了。可没过多久,有朋友找他去澳门赌,那个地方是出了名的赌城。

李连杰去了,难得赢了几十万。本来就揣着这些钱回来也就啥破事儿也没了,可偏偏又犯了y色,对飞机上一个空姐起了追求的意思。那空姐也不简单,约了李连杰在上海玩,没三天就把他赢的钱全输光了,还欠了四百万。

为啥?原来那空姐也酷爱赌钱。这下李连杰可犯难了。负债一事,倒是让他被空姐迷得晕头转向的那颗猪脑袋清醒了过来。果断和空姐说拜拜,正琢磨去哪里借点钱还债。短期内他家肯定不会给他。

邹小包就来了。上海是项元帮的盘子,赌场一向是被黑社会控制的。自李连杰进去后,因为身份邹小包早就盯上人家了。就等对方把钱输光,然后他上去。

在赌场,要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输掉几百万是很容易的事。

可怜的李连杰,遇上空姐不是他倒霉,只是被空姐带进赌场就是他运气不好了。

邹小包表示外债不用急着还,攀了些交情。

李连杰表面笑得灿烂,但心底却是鄙夷。这种黑社会的人,安的什么心思他岂会不知道。一方面和人家称兄道弟的同时一方面鄙视不屑对方。

后来离开上海后,邹小包确实没去找他,让他轻松了一段日子。

但毕竟是负债的身份逍遥不起来,心里头总会惦记着,千方百计想方设法从父母那里骗钱。说什么要和朋友投资生意,到手了百来万,赶紧联系先把钱还了一部分再说。

所以邹小包这次来北京,一是带回老婆和孩子的,二就是来收款子的。

当天上午把款子收了,下午去找回了项馨瑶,不巧遇上了邹小**。晚上又约了李连杰出来喝了几杯,结果不知道怎么的李连杰又赌了几把。额数不大,就五十万而已。

可李连杰事后就立马郁闷了,觉得这邹小包真不是个东西。面上和和气气和你称兄道友,背后马上y你一刀。

本来这事儿,他要是给蒋东原或者秦仲霖说了,都能解决的事。可李连杰是个爱面子的人,别看他平时闷不吭声,却是相当注重自己的形象。像负债这种情况,他要是敢透露出去,准让京城里那些高干看了笑话,好长一段时间不能在那个圈子里抬头。

既然死要面子那就活受罪,活该吃了邹小包的暗亏不敢声张,躲在y暗里喝闷酒吧。

可越想,就是越觉得不对劲!甚至觉得,遇上那个空姐,指不定就是邹小包那王八糕子使的坏!

酒一杯接一杯灌下去时,眼也熏红了,脑子开始糊涂时,一想破事儿就是百分之百怒火中烧。烧得那叫一个旺盛,打电话叫了个女人过来,先滚床上一圈快活了再说。

本来呢,李连杰喝高了做个爱什么的也没事儿了。可偏偏,他做了爱后,还是不够解气。翻身爬起来穿上衣服就拿起车钥匙出门,直接打电话出来,叫了艾瑞清一起出去玩。

艾瑞清睡到半夜给吵醒肯定不乐意,但电话里李连杰口气不大好,心头估m许是朋友有烦心事,赶紧过去瞧一瞧。两人约好了在一家酒吧会面,李连杰先在那边等着了。

结果李连杰去的时候,邹小包也在和北京的地头蛇谈点生意,刚出来两人当场撞上。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当下李连杰二话不说开打了,邹小包给防不胜防砸了一拳。

这下,酒吧闹腾了……

***

有些事,有些人,即便你是当官的,只要地位不够,你都最好别去随便惹人。尤其是一个城市的黑社会,人家能在那里长期地混下去,说明人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邹小包的能力,狠,毒,辣,是公认的。可能本身就是混混出身,又有个烂赌的混混老爹,邹小包骨子里就充满戾气。走上这一行,简直是天生就吃这行饭的。

短短两三年里就巴结了不少有权有势的大官,李连杰的家世,说真的在北京就是个中等货色,比不上艾瑞清他们的厉害。这也是邹小包看上他的主因。

再有,他把邹小**那里的关系也算了进去,能利用的绝不放过。

李连杰那一拳砸下来,毁的也只是自己。

康洛本来住院无聊,这下收到邹小包的电话,说给李连杰揍了。仗着官家身份就无法无天起来了,听得康洛怒火中烧。她对邹小包的感情,那简直就已经趋向了亲姐弟的感情。

伤了邹小包,也就伤了她。

当时听得差点没晕厥过去,脑袋一痛,脸色一白,刚补上来的一点血色就这么迅速溜走了。

秦仲霖白天会照常去上班,中午下班会回来看看女朋友,叮着她喝汤吃药什么的。康洛接到电话时,正好是下午秦仲霖没在的时间。男人没在,她就自由。

马上下床跑去找邹小包看他伤得严重不。邹小包是送来这家医院三楼处理伤口了,她找起来不困难。看到人时,年轻英俊的男子脸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看得康洛更是压不住坏脾气。

深吸了好口才缓下来,遇事不慌才能成大事。

“怎么会被李连杰给打了?!你惹上他了?”她走过去质问。

他反应轻描淡写:“没什么,只是可能惹他生气了吧。挨了顿揍也没关系。只能说……以后还是尽量避免把钱借给当官的,还真不好催回来……”

“所以这是怎么一回事?!邹小包,我头痛,你别让我头更痛,ok?”她被他的态度激怒到了。瞧他一副小媳妇委屈样,有什么屁话就直说!

他又抿嘴当哑巴了。旁边陪同的手下这才代为将事情娓娓道来。听得康洛眉头打了两个结。

这事,明显的李连杰自己不对。但康洛并没有武断下此结论,她是多方求证的主,哪怕心头偏向邹小包,可邹小包的身份也不是善类,话还是暂时别说的好。

“如果他对了,你被打是活该。如果他错了,你被打就要把这个暗亏讨回来。”

她的话,令他心头一暖,笑容融化那张冷漠的酷脸:“我的事,你就别管了。”

康洛没吱声。邹小包处理好了伤口站了起来,手下去交费,他走出护理室,拉过她手:“你现在头还痛吗?我带你回病房去吧。”

“我还好,去花园坐坐吧。整天呆在房间里都快闷出病了。”她借着转身出门时不着痕迹地拒绝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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