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流想了想,突然问:“田必呢?”
“那个竖子?公孙放心,小的叫他先睡着,没有性命之忧。”
“公孙受委屈了。”妫辛又道。
霍清流却只端详手上那只陶埙。妫辛发现他在看陶埙的时候,眼神再无初见时的冷冽,仿佛他看的不是一只埙,而是失散多年的情人。那目光,甚至称得上温柔。一个冷惯了的人突然有了温度,整个人瞬间都散发出温暖的光辉。
陶埙是在他十二岁时,庆言亲自架炉烧制。为了烧那只埙,庆言特地出了一趟远门取土。等待的那段日子,他每日都在惴惴不安中渡过,简直度日如年。
“……公孙,你要不要吹一下试试?”
十二岁的霍清流突然心里犹如被小鹿撞了一下,眼睛一亮。然而他想伸手接过来却又迟迟不肯动,眼神渴望里揉着些许羞怯,那模样可爱极了。就在他终于下定决心伸出手,庆言把手一收,“公孙不要就算了。”
霍清流呆了呆,那手还保持前伸着的姿势,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又羞又恼又气又急还委屈,霍清流抿抿嘴,一气之下掉头就跑。身后传来庆言爽朗又恶劣的笑声。
“公孙,是你不拿,可不是我不给!”
那笑声果然是雪上加霜。为此足足有三日霍清流不和庆言说一句话。那日夜里,陶埙静静摆在桌上。霍清流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时恶念胆边生。趁着天黑摸索着溜进了庆言房间,蹑手蹑脚把陶埙装进口袋。
回到自己房间,霍清流浑身被汗湿透。虽说两人房间门对门,然每走一步脚下都仿佛是千斤之重。关上门,霍清流背靠着门,心扑通扑通跳得比平日快了不少。
陶埙被他托在手上端详良久。少年的心思很难让人琢磨,就算是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想干什么。明明东西已经到手了,怎么处置完全可以随心所欲。是毁了它然后偷偷找地方把残渣埋了,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还是放下心头恶念,把东西送回先生房间,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我为何犹豫不决?怎会突然舍不得毁了它?
为什么?
霍清流很纠结。
在纠结与挣扎交织中,他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短剑。
第27章 做贼心虚
到底霍清流没有毁了那只埙,剑在落下的一瞬间他就后悔了。然而鱼肠锋利的剑刃还是给陶埙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划痕。
陶埙被他悄悄放了回去,夜色里,庆言侧卧抱臂酣睡。
霍清流急促喘了一口气,轻轻退出房间。他以为自己做得干净利索神不知鬼不觉,但他不知道的是,当他关上门的一瞬间,前一刻还睡意深沉的人突然坐了起来,双目深邃,面向门的方向久久不语。
关于陶埙上诡异的多出一道划痕,霍清流才不信庆言没有发现,然而庆言从未就此提过一个字,霍清流则因做贼心虚当然也不会主动去承认,这件事就在二人心照不宣之下过去了。
从此陶埙庆言就随身携带,哪怕睡觉也不肯解下来。
“……公孙,先生叫小的转告你,请一定忍耐。”
“代我谢谢先生。”
“公孙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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