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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霍子樵心急如焚地看着他。

“刚才我和飞仔聊天时,说出了将许衡毅关在顶楼的话,我想她也许听见了,才急 着去救他。”

“该死!”

霍子樵不再逗留,立即夺门而出,连电梯都没时间等便直奔顶楼。

心怡来到顶楼搭盖的违建,铁门被chu重的锁头给锁住,她g本进不去呀!

第八章

就连她在外头使尽全力的呼喊,也得不到里头的回应。

“衡毅,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衡毅……”

“别叫了,你就算喊破了嗓子,他也听不见!”霍子樵愤懑的声音赫然传来。

心怡一惊,凝住了声。她猛一回头瞪着他,“听不见?你究竟把他给怎么了?”

乍见他时的惊讶、失措渐渐被恼怒所取代,心怡已忘了自己的处境,开始对他发泄 内心的不满与郁闷。

“我没对他怎么样,只不过让他吃颗药睡一觉而已,我从来不知道一个大男人竟然 比女人还会鬼吼鬼叫!”他眼底浮上极度不屑的神态。

“你太过分了,你要我说几次,这不关他的事,衡毅虽然是竹风帮的人,但个x儒 雅,从不过问帮中事。”心怡急急地为许衡毅辩解。

“看得出来。”霍子樵冷冷一笑,刚烈的脸上全是戏谑。

的确,他难以想像许云风和许衡毅是父子关系,许云风黑道味甚浓,颇富心机,而 许衡毅就像是个身在古代的白面书生,一天到晚除了之乎者也外,什么都不懂!

难道许心怡就是喜欢那种文诌诌的软弱男人?

“既然你看得出来就放过他。”心怡仍不知死活的挑战他的耐x。

“休想!”

他寒冷的视线让她浑身打颤,明知打不过他,心怡还是气得出手,娇小的拳头却聚 满威力,拳拳毫不留情的挥向他的门面。

霍子樵未将她攻势凌厉的拳脚看在眼里,两个走位闪躲便来到她身后反制住她。

他表情y狠地怒喝道:“你玩够了没?”

“你不放他,我就永远和你没完没了!”瞪着他冷酷的面色,心怡心底总是有股难 言的惆怅。

她怎么会喜欢上他,真该死!

“没完没了?好啊,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可以奉陪。”他欺近她。

心怡险些被他眼眸中的火热与浓浊的男x气息融化;他的一举一动散发着狂野的气 息,强猛地蛊惑她的心。

“你不要脸,骗了我。”泪水凝上眼睫,她越是想逼回眼泪,就越是控制不住。

“我不认为我骗了你,难道你不认为在我的床上你也得到了欢愉?”他扬扬眉,目 光暧昧的紧盯她傲人的丰x。

“冷誓桀,你不要脸!王八蛋!”气愤之下,她骂出三字经。

算了!她干脆回竹风帮找人来救衡毅,虽然许云风的那张脸在她脑海中已变了形, 但她还是得回去。

主意既定,她便毫不迟疑地跳上楼梯扶把顺势往下溜。

霍子樵没料到她会来这一招,眼看她耍出这种吓人的特技,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你不要命啦!”他在她身后嘶吼,随即也跃上扶把紧追而下。

心怡急速地往外狂奔,就怕被身后如恶魔撒旦般的他捉住。她眸底有泪水,是不舍 离去的泪,但却无法认同他无理的作为。

她好恨,恨他也恨自己那颗拴不住的心!

刚转入暗巷内,她突然被一群人挡下,定睛一看,全是竹风帮的人,许云风也在人 群之中。

“许伯伯!”她惊讶于在这里遇见他,难道他是来救衡毅的?

“心怡,你怎么了?看你紧张的,有人追你吗?”许云风语出关切。

“哦……没……没什么。”不知怎地,自从梦见那个奇怪的梦境后,她总觉得许云 风好虚伪,连面对他都令她害怕。

许云风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以笑掩之。“听说你跟在冷誓桀身边过得并不好 ,那么就跟我回去吧!”

事实上,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儿,正是要去找她。

本打算让她潜伏在冷誓桀身边好取得邹鸣的信任,然后慢慢拿下台湾的毒品市场。 怎知邹鸣最近似乎变得有些不济了,向来隐密的据点一个个被警方破获,看来他不能再 把心怡留在他们身边,毕竟她还是个非常值钱的棋子,绝不能弄丢。

“来吧,跟许伯伯回去吧。”

他才伸出右手,心怡竟突然大叫一声,接着神色慌乱地直退向幽暗的巷底,直至无 路可退。

金表!许云风右手腕上戴着一支金光闪耀的金表!

脑海中模糊的影像逐渐清晰,那个酷似许云风且手拿打火机点燃炸药引信的坏人, 手腕上正是戴着这种金表!

许云风为什么要制造那场爆炸?目的是什么?要杀谁?

但梦境似假又似真,她完全没个准,该如何是好?

虽然丧失了记忆,但她语文能力尚存,心怡不禁纳闷,自己不仅会中文而且还会日 文,难道她曾住过日本,这件事她倒是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

“心怡?”许云风蹙紧眉头,感觉有异。“你真的不对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表……金表……”心怡指着他的手,喃喃道。

“金表?”许云风看了下自己的手腕,突然笑了,“我好些年没拿出来戴过了,今 天心血来潮,拿它出来磨磨光。”

心怡闭上眼睛,已暗自下了决定,她暂时不能跟他回去,除非找到答案。

“我能不能不要回去?”她试着问道。

“你的任务已了,你不需再跟着冷誓桀了,跟我回去吧!”说完,他从衬衫口袋拿 出一包香烟,点了支烟抽着。

心怡惊讶地看着他点燃打火机的动作,他居然是用食指去拨动打火石!以前她怎么 没发现?

登时脑中一个极清楚的片段乍现,那个手戴金表的男人正要用食指拨动打火机点燃 炸药引线,当她好奇走近一瞧时,那男人回头给她一拳,紧接着就发生那场大爆炸…… 天!怎么会这样?她的头好痛啊!心怡抱着头蹲在地上,眼瞳中的惧意加深。

“心怡,你怎么了?”许云风伸过手,却被她一手挥开,趁大伙儿都不注意时往巷 口直冲!

“心怡……这丫头有问题,快追!”

许云风单手比画了个弧度,所有跟班全都急追心怡消失的方向。

心怡跑出了暗巷,正在犹豫该往哪逃时,突然一只大掌掩住了她的口,将她往y暗 的角落一带。

“别出声,是我。”熟悉的声音轻窜入她耳际,惹得她浑身一颤!

“你怎么……”

霍子樵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点,他们就在不远处。”

心怡朝着他的视线望去,果然是那群对她穷追不舍的家伙!

怎么办?他们躲的这个地方既狭隘,又无障碍物阻隔,很快就会被找到的!

就在她无助彷徨的时候,他突然拍拍她的手,“别慌,既然不想回去就别回去,由 我来处理。”

“你?”心怡惊愕地看着他,发觉此时此刻的他有些不一样了。

“你好好待在这里,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出去,记住,千万别出去。”语毕,他松 开衣领。打开袖口,潇洒的走出y暗处。

他颀长的身影触动了心怡心底某条神经,令她倏然心悸。

“嗨!许帮主,好久不见了。”霍子樵故作热络的走向前,淡淡扬起唇角。

“冷誓桀?!你怎么会在这里?”许云风看了下他的身后,却被他横身挡住。

“我从酒吧出来,正好经过。”霍子樵优闲的说。

“我在找我女儿,请你别挡路。”

“你女儿不在这里。”

“是这样吗?让我过去找找看。”许云风执意要过去。

“那你得先过我这一关。”霍子樵的眼中出现寒芒,只因他察觉出许云风的表情缺 少对女儿关切,完全是森冷的面孔。

“我身后的手下可不是废物。”许云风不甘示弱的说。

“那就全上吧!省得我一个一个打发,挺麻烦的。”霍子樵的口气很淡,淡得几近 轻蔑!

“好,那就试试看,就算你是邹鸣的义子,以他现在江河日下的气势,我可不怕他 .”许云风心想,只要握有许心怡这个筹码,不怕邹鸣不低头。

“我没要你怕他,因为我也恨他。”霍子樵慵懒的开口,微眯的双眼中看不出他心 底的盘算。

“你──难怪有人说你残暴成x,现在就连自己的义父都不放过。”许云风有些畏 惧他散发于外的骇人气势。

“好说,今天让你见识到了。”霍子樵面无表情地睇着他。

许云风蹙紧眉,手一挥动,“上!”

七、八名大汉一拥而上,霍子樵发挥他j深的搏击技巧与拳术,迅速闪过并攻击, 撂倒了数人。

许云风见他毫不费力地扳倒他数名手下,脸色乍白,他掏出枪对着他,“冷誓桀, 你得意不久的。”

霍子樵冷冷低笑,单手扣在腰际的弹簧刀上,静待其变。

躲在暗处的心怡见他身处危机当中,早忘了他之前的交代,冲向许云风,“我在这 里,不许你伤他!”

许云风一惊扣下扳机,子弹s入心怡的左肩!

“心怡!”霍子樵一个箭步接住她下滑的身子,疯了似地大吼:“你这个傻瓜!为 什么……”他怔忡了一会儿,随即甩出弹簧刀,分毫不差地s下许云风手中的枪,对着 他怒道:“你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抱起心怡,霍子樵迅速往前直奔。

许云风则愕在当场,不相信自己怎会差点杀了许心怡,少了她,他的一切就完蛋了 !

“帮主,要不要追?”身边的手下唤回他的心神。

“等等,先从几个大医院着手,小姐身受重伤,冷誓桀跑不快的。还有,若见了他 们,先将小姐送医急救,她还不能死。”目前只有他知道她的真实身分,若找到了杨夙 岚,他便可以拿许心怡来威胁她交出那张邹鸣觊觎已久的研究报告。

哼!邹鸣,冷誓桀,你们斗不过我的。

※※※

“薛斯昊,我是霍子樵!”

霍子樵躲在医院围墙外以手机联络薛斯昊,心怡的血不断淌在他的衣服上,他的感 觉则是犹如被刀剜!现在医院外全是许云风的手下,他不能冒险,只好向薛斯昊求救。

“怎么了?”薛斯昊听出他话语中的急促。

“心怡受伤了!你赶紧帮我安排医院,她绝不能有事!”

“受伤!好,你快到xx路口,我在那里等你!”薛斯昊立即作了安排。

“我马上到。”

霍子樵收线后,立即拦截一辆计程车来到了指定地点,远远地就看见薛斯昊已在该 处等待。

车子一停,霍子樵迅速将心怡抱出车外,他神情焦灼,语气急促地说:“快!不能 再耽搁了!”

“你跟我来。”在薛斯昊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一楝三层楼的房舍内。

在转上二楼的刹那,霍子樵愣住了,这楝外表看似平凡的屋子,里面居然摆满先进 的医疗器材,完全不输大医院。

“来,快把这位小姐放到手术台上。”

霍子樵一抬头,便迎上博克医生的笑脸。博克是位年约六十的老者,目光却犀利有 神,医术j湛,霍子樵脸上的假面皮和喉头的变声器就是他的杰作。

霍子樵依言将心怡放上手术台上,他焦躁懊恼地说:“她会不会失血过多了?天, 我不该让许云风误了那么多时间的。”

博克医生看了下心怡的伤势,安慰他道:“没事的,你已在她肩上绑了止血布条, 做得很好。”他眼神一转,了然的瞧着霍子樵左手的残袖。

“可是子弹还在她肩上呀!”他的声音充满了惊恐。

“你这毛躁的小子,没看见我在帮她麻醉,正要取出子弹吗?你先到一旁去等着吧 !”博克医生依然带笑,似乎对霍子樵的不安见怪不怪,随即拉上周围的布帘。

此刻,薛斯昊再度上楼,“相信博克,他可是全球一等一的外科医生。还记得一年 前谷令飏因任务受重伤吗?他那条命也是靠他捡回来的。”

对呀!谷令飏那回的确已去了半条命,除了他那股毅力,当然还得靠博克j湛的医 术。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薛斯昊问出了心头的疑虑。

“她是为了救我。”霍子樵用力抹了抹脸,满脸晦涩,声音刻意佯装平静。

“被谁伤的?”

“许云风。”

“许云风?他不是许心怡的父亲吗?”薛斯昊微蹙眉头,双眼闪烁着深深的困惑。

“他不是心怡的亲生父亲。”霍子樵淡淡道出。

至此,霍子樵才恍然明白,原来自己对心怡的一切知道得那么少,除了姓名,几乎 再也没有其他的了。现在他化身成冷誓桀,让他隐藏了不少热情,冷漠得连他都痛恨起 自己。

“这又是怎么回事?”薛斯昊讶异,这条大线索他怎么给遗漏了?

“别问了,我也想找人问个明白。”霍子樵烦躁地站起身,瞪着布帘后博克医生忙 碌的身影,不知心怡的伤处理得如何了。

※※※

“炸药……不要!你不能点燃炸药……”

心怡的叫声自恢复室传出,霍子樵和薛斯昊立刻冲进去,看到额上、颊上全是汗水 的心怡正在呓语!

“我父亲还在里面,不要──啊!”她猛力摇晃着脑袋,未受伤的右手胡乱挥舞着 .

“心怡!心怡,我在这儿,不怕,有我在你不用害怕!”霍子樵紧紧抓住她的小手 ,在她耳旁细喁。

温热的气息像是能抚慰人心的春风,渐渐抚平了心怡慌乱的情绪,她攀紧他。

博克医生见状,皱了下眉,挪来了一架仪器,好似要对她做什么检查。

霍子樵静静等待着,然心情却是激昂难平。

约莫十五分钟后,博克医生说:“她这是明显的失忆症状,方才她可能是想起了某 些事情,而事情的真相让她一时不能接受,才会……”

“这怎么可能?”霍子樵闻言眉宇挑得老高,今天他受得刺激还真不少,幸好他的 心脏够强壮。

“小子,请相信我的专业。”博克医生睨了他一眼。

一旁的薛斯昊突然说:“子樵,你不觉得方才她的呓语很可疑?”

“你要调查她?”合作了两年,霍子樵怎么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

“希望你别介意,我想许云风一定和她的过往有关,查出来对她才有帮助。你负责 照顾她,我去办正事。”走了数步他又转身道:“她虽救了你,但威胁尚未解除,暂时 别对她泄漏身分。”

薛斯昊走远后,博克医生也对他眨眨眼,“看样子她快醒了,我也要上楼歇会儿了 .”年轻人的事太麻烦,他可承受不起,还是识相点儿快闪。

妈的!霍子樵一拳击在自己的脑袋,力图清醒。整整一天,他面临了多少事,一会 儿许衡毅,一下子许云风,他是欠他们许家的吗?

望着心怡那张白皙的脸庞,他恨不得躺在床上的人是他!

只是他仍不明白,为了许衡毅,他疯了似地伤了她,两人更是不止一次为了他交恶 ,为何她还愿意替他挨枪子儿?

完了!他好像对她有偿不完的债了。

“不要,不要炸死我父亲。爸──”心怡倏地弹坐起来,因而扯动左肩的伤,她皱 紧眉头。“好痛!”

“你醒了!”霍子樵又被她吓出了一身冷汗,突然想起博克医生的交代,“哪里不 舒服?我去叫医生。”

心怡猛摇着脑袋,不发一语,思绪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梦中。

“我……我梦见我父亲……”她一脸恍惚的模样,“可是……不行,我的头好疼呀 !”她双手抱头蜷曲着,那剌入脑髓的啮咬滋味让她难以消受!

“别想了,想不出来就别去想,何必折磨自己。”霍子樵一把揽住她,将她的头埋 在自己的x前,想抚平她的疼痛与不安。

“你……”心怡因他身上的男人味渐渐恢复思绪,抬头看进他眼瞳中。

“不准想了,我不准你再胡思乱想了。”他强硬的语气中有着无形的温柔。

心怡混沌的脑子这时才完全清朗,她离开他温暖的x膛,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环境, “这里是哪儿?”

“你别管,好好养伤就是了。”霍子樵脸色一凛,居然害怕这场变脸戏码会在她面 前漏了馅。

他闭上眼告诉自己,再撑一些时候吧!

咬着牙g,他收回付予过多的关切及怀抱,踱至数步之遥的椅子上坐下,“无论如 何,我还是得谢谢你替我挨了一枪。”

他的话让心怡顿时掉进迷离的深渊中,巷底的那幕惊险镜头渐渐袭上心头,她瞠大 美目望着他,“你没事吧!许伯伯有没有为难你?”

他摇摇头,欣赏着她清丽的小脸上那抹担忧,x口似乎被重重地撞了下,是感动吗 ?他很想抓住那抹微妙的感觉。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是那么的怙恶不悛,尤其对你。”

“我……”心怡默然了。是啊,她为什么要救他?“直觉吧!我可能认为你不是那 么的无可救药。”她随便找个理由。

“就因为这个蠢理由,你可以连命都不要?”她找的这个烂理由,霍子樵极不喜欢 .

“你很啰唆耶!救都救了,反正我也没死,你问那么多干嘛!”其实心怡内心深处 早已产生一股对他深深的爱意,但她却不敢面对,害怕这只是她一厢情愿。

“你爱上我了?”

霍子樵试深x的一句问话,让心怡惊得全身一震!老天,她表现得那么明显吗?不 会吧!

“你说什么笑话?我会爱上你?”她眼珠子乱瞟,就是不敢直视他迷惑人心的眼瞳 .

“爱上我很可耻吗?”瞧她的语气,好像他是只人见人厌的蟑螂。

“有钱就是大爷,只要你把钞票往桌上一放,相信一定有数不清的女人跪在你的西 装裤下大喊‘我爱你’,你还怕没人爱吗?”她对他可爱地吐吐舌头,那古灵j怪的模 样逗笑了霍子樵,也让他大叹自己的身价竟被她眨得一文不值。

蓦然间,他似乎发觉她好像从没怕过他,难道他把冷誓桀这个角色诠释得太烂了, 烂到逃不过一个女人的眼睛?

这个假设让他心头起了一丝警戒!

“你敢这么挑衅,不怕我一不爽,对你动chu?”霍子樵眯起眼眸,凌厉的目光直眯 着她,诡谲的神情渐渐飘进了他的眼瞳深处,笑容中更挟带着一丝冷然无情。

“你要打我吗?那你打呀!”她直视着他,展现温驯外表下的倔强。

“你……”他努力保持的森冷面具已开始出现柔情的裂缝。

霍子樵自知逃不过她的情,否则不会对许衡毅大吃飞醋。

“你打不下去对不对?你再坏再恶劣,也总比他好。”她轻轻低喃,突然想起了梦 中许云风的恶行,惹来她一阵轻颤。

“他是谁?”

“他是……”心怡踌躇了,她喜欢冷誓桀,可是他太邪恶,又像团谜,她能信任他 吗?况且此刻她脑中一片混乱,梦境疑真似假,说出来谁会相信?

“谁?”他目光如炬的又问一遍,那气势摆明了不准她打马虎眼。

“我不知道。”她双手蒙着眼,只因他的眼神太犀利。

“告诉我,我就放了许衡毅。”他只好和她谈条件。

但他多希望她能拒绝,这表示许衡毅在她心中的地位没他想像的那么重要。

没想到她却说:“你每次都骗我,我才不上当。”

心怡虽怀疑许云风的为人,但对许衡毅依然抱持感激之情,她甚至相信他不会和他 父亲一般为非作歹。

只是冷誓桀的话也不可信,她已经被骗了身子,若再受骗就是她活该了!

“我可以马上打电话叫飞仔他们放人,信我一次。”他拿起手机,脸色却是沉闷的 ,原来在她心中那姓许的分量还是超过他!

“那你先叫他们放人,我才说。”有了前几次的教训,心怡也变得j明了。

霍子樵眼底喷火,那炽热的眼光狠狠地席卷心怡无助的心头,令她瑟缩了下,但为 了达到目的,她很快地就将骇意抛开,与他怒目相对。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在你心里,他和我谁比较重要?”他面无表情,语气认真。

心怡一愕,这是冷誓桀吗?他会在意这些?如果她回答是他,这个臭男人铁定会高 傲得不得了,还是别称他的意!

“当然是衡毅。”最好气炸他。

“你还真是诚实!”这小妮子难道不怕他光火不放人了吗?

忿忿不平地握着手机按了几个号码,接通后他道:“飞仔吗?你去把许衡毅放了… …什么?!邹鸣挟持他!该死的!你们是怎么看人的?”猛地收了线,他把手机掷在桌 上,怒意勃发。

“怎么了?”心怡忍着疼痛问道。

“邹鸣好像发现许云风心怀不轨,所以劫走了许衡毅。”他搓了搓脸,神情中有着 浓浓的挫折。

“怎么会这样?”

“你紧张了?心绪不安了?”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眼中有着血丝。

原以为她会救他是有些动情,想不到全是他一厢情愿!

心怡睁着迷濛的大眼,那璀璨的瞳眸在他看来满是挑逗的意味,霍子樵得承认他爱 上她了,爱上了这个老是与他作对,又固执迷糊的小女人。

一把搂住她的后脑靠向自己,他按捺不住心底的渴望,想再浅尝一下她的芬芳,她 对他已产生一股无法抗拒的诱惑力,宛若罂粟般缠绕他的心。他以温热的舌勾勒着她的 唇,大手更是狂猛地在她身上探索,全无罢手的意思。

他的撩拨激起了心怡的战栗,加上潜意识中爱他的心情,她也逐渐放松地接纳他的 攻占掠取……“誓桀……”

这断断续续的嘤咛本该是充满挑逗的,但对霍子樵来说却是一大讽刺。

他蓦地放开她,眼底掠过一抹冷硬危险的光芒。

见鬼的!她把他当成了冷誓桀,但他现在的模样真的是冷誓桀呀!霍子樵倏地清醒 .

爬了爬黑发,他二话不说的冲了出去。

不知不觉中,霍子樵来到了长青公园,他知道nn傍晚时分都会来这里散步,一个 多月没见着她了,不知她老人家过得可好?

隔着一段距离,他瞧见nn踩着小碎步,额上沁着汗水,徐徐往他的方向走来。他 轻咳两声,强抑下冲过去的动作,慢慢走过去。“老nn,累了吧,怎么不休息一下? ”

“你是……”霍nn停下脚步,拿着手绢拭了拭鬓边的汗珠,仰头看着他。

“我……我是子樵以前的同学,曾经到过府上,nn忘了吗?”他胡扯了个理由。

“哦,我记不得了。不过你和子樵长得一般高,生得真好。”霍nn笑了笑。

“你吃过晚饭没?我知道附近有家店的鳗鱼饭不错,我带您去尝尝?”霍子樵牵着 ***手到石椅上坐下。

霍nnm着他的手,眼中浮现怀疑,“你也知道我爱吃鳗鱼饭?”

“呃……曾听子樵提过。”霍子樵暗自咋舌,想不到nn一把年纪了,还那么j明 .“nn,走吧!”

“那怎么好意思。”

“快别这么说,我是受子樵之讬,来看看您的。”

“这孩子就是这样,以前在龙大学念书的时候,就常常打电话跟我聊天,一聊就忘 了时间,现在毕业多年,他还是没改,老以为我是个寂寞的老太婆。”霍nn爽朗一笑 ,随之陷入了回忆中,眼神变得迷惘。

“他一直都很关心您。”霍子樵轻叹,这种相见却不能相认的苦还真不是一般人受 得住的。

他以后再也不会接这种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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