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陆机?”少女惊讶间收拾起轻视的目光,缓缓坐了下来,她神情一专注起来,浑身上下顿时散发出一股雍容华贵的气息,和我从宜伦身上体会的那种皇家风度极其相似,想来皇家定是有一整套的手段来训练这些金枝玉叶。
姑娘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都向少女投去关注的目光。
少女沉吟俄顷,对云仙道:“我且考考你,毛诗正义中蟋蟀一篇序言中言及此诗乃是刺晋僖公,申曰‘好乐无荒’,此‘无荒’与陆机诗‘长夜无荒’中的‘无荒’同解否?”
云仙张口结舌,顿时被考住了,半晌才端起酒杯,恭敬道:“云仙不知小姐学富五车,班门弄斧,让小姐见笑了,当自罚一杯!”
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少女旁边的两个女孩敬佩地望着她,目光已透着几分爱慕。
我心头却是一愣,这丫头才多大年纪,竟然通晓诗文?眼神便有些诧异。又想起方才自己挑逗她说钻x逾墙,她竟诈做不知,暗惊她心机之深。
少女似乎看出我的心事,不由得意的一笑,挑衅道:“李兄替云仙做答如何?”
我闻言这才放下心来,毕竟还是一丫头啊!朗声笑道:“那好,我就来替云仙扳回一阵。”略一沉吟,便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此‘无荒’大异于彼‘无荒’。陆机《短歌行》乃是劝人行乐毋失其时,长夜无荒,当然是指通宵无歇了,正如楚辞招魂‘娱酒不废,沈日夜些’中的‘不废’……”
正说话间,突听隔壁传来老鸨的笑声,上来就是连珠似的道歉:“都是奴家不好,奴家该死,怎么就没想着再调教出几个白牡丹呢,倒让两位爷白走了一趟。”
她压低声音:“可话说回来,两位爷兴许还不知道吧,昨儿牡丹她房里也留了人了,所以就算她今儿有空,我也不敢给两位爷送来呀!这两丫头可是正儿八经的清倌儿,最补男人,只是……”
“倒不是非白牡丹不可,不过听过她名字罢了,就这两丫头了。至于银子,一切好说,妈妈你开个价来。”
那苍老而y柔的声音听起来竟有点耳熟,我已愣神,少女却在一旁催促道:“那‘好乐无荒’又怎么解释?”
“此荒乃当惑溺解,如太康周幽,君之荒者也,尚书云:”内作色荒,外作禽荒‘是也……“嘴上一边解释,耳朵一边听隔壁的动静,那老鸨和老者定下了百两开苞银子,想来那两姝该是姿色不俗,老鸨要走,屋里另一人道:”妈妈,可有唱小曲儿的,或者弹琴的也成。“老鸨笑到:“真巧了,昨儿刚来了个姑娘,说是会弹琴,想借百花楼赚点银子,奴家听她弹得倒还顺耳,可究竟水平如何却不知晓。您哪,一看就是个行家,正好请您帮我考考她,若是中您的意,我就把她留下。”
这面少女拊掌而笑:“你倒真有点学问!寻常学子只知死读四书五经,要他说出这么一大堆道理来,不难死他才怪!”
又做恍然大悟状:“怪不得你落了第,原来功夫都用到了旁门左道上。”
说得众女都抿嘴笑了起来,倒是云仙毕竟年纪稍长,善解人意,忙给我斟了杯酒,柔声道:“听说今科的状元也曾是个落第的举子,公子倒也不必烦恼。”
“‘人生忽如寄,寿无金石固。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我才不会烦恼呢!”
饮尽杯中酒,我冲少女道:“倒是你这话听起来颇有点老气横秋。”
隔壁传来听惯了的嬉笑声,说的也都是些调情的话儿,我便收回六识,心道,这世界千罗万象,总有相似之处,就像眼前这个丫头,竟和我三分相像,说话声音相近的自然也大有人在,自己倒是多心了。
“算你耳尖。”少女笑了起来:“这话是我哥的老师说的,正好被我听到了。”
“别是你哥哥的老师正在给他讲‘今我不乐,日月其除’吧!”
“猜对了!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老师前几日才讲的东西,今儿就用上了。”
看少女得意洋洋的模样,我一阵苦笑,原来自己竟被这丫头摆了一道。
脑筋一转,正想发问,却听隔壁“叮咚”响了几下,接着优美的琴声缓缓响起,似春夜潮生,托起一轮明月当空,照彻宛转江流,一丽人似有无穷心事,在月下徘徊独行,正是那首《春江花月夜》。
“这指法……分明是孙妙一派。”
酒盏蓦地停在唇边,只一瞬间,我已经猜到隔壁的琴女是谁。
“指法熟练多了,想来这些日子她是不辍练习,可这究竟为何?又为何来的京师,投身到这污秽的风月场里?难道,这就是她所谓的修练不成?”
酒气上行,我心里几如翻江倒海一般,难受得竟要吐出来。
魏柔!
第四章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几番出生入死,魏柔在我心中的地位早已悄然发生了变化,这变化让我暗生惧意,害怕自己陷入情不能自拔,最后背弃了师傅的遗愿。
魏柔宁波请辞,我虽竭力挽留,心中却也暗松了一口气,沉醉在竹园众女的温柔里,大慨可以帮我更冷静地对待魏柔吧!
三个月里,魏柔真的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本以为再次相见,我已心如磐石、智珠在握,却没有想到,情愫一生,时空俱非其敌,反而愈添相思,真是作茧自缚!
就想一拳打破这木板墙壁,一脚踢爆那两个猥琐客人的脑袋,刚想站起身来,却听少女奇怪道:“李兄,你怎么了,脸色变得这么差?”
见她眼中流露出一丝关切,我心中倏地一惊,有她在,我可不敢和魏柔相认,否则,自己的身份必然暴露无疑。
心绪冷静下来,头脑顿时就恢复了灵动,记得六娘说过,魏柔外和内刚,此番出人意表地寄身娼门修行,大慨就是对鹿灵犀和辛垂杨不满的反弹吧,而我此刻去惹动她的情怀,必然被她认为是想趁火打劫,反而与我大计不利。
遂按捺下相思与心痛,回少女一句酒喝急了,又低声问云仙道:“可知那位弹琴的姑娘姓字名谁,仙乡何处?”
云仙摇摇头,一女c言道:“她昨儿才来的,琴弹的尚算动人,可惜只会些古曲,时兴的小调却一样不会,怕是赚不了多少银子呢!”
“既然你喜欢,等一会儿叫她来弹一曲,不就成了?”少女见我有点魂不守舍,忍不住打断云仙的话,赌气道。
“不必了。”隔壁一曲《春江花月夜》正好弹完,传来几声巴掌响,就听方才点琴的那个老者赞道:“姑娘指法虽然有些生涩,可意境高远,来日必成大家!敢问姑娘芳名,与江南曲凤梧曲先生有何关系?”
“小女子姓陆名昕,客官您说的曲先生的大名,小女子倒是头一次听说呢!”
“哦?这倒怪了,姑娘的指法分明是曲式一脉正宗相传,敢问姑娘的老师是哪位高人?”
“是孙妙孙大家。”
“孙妙?”那老者y柔的声音再度响起,声音里多了几分讶意:“可是借居苏州秦楼的琴神孙妙?”
孙妙大名竟然远播京城,这倒颇出乎我的意料。
“正是。”
“那……姑娘学琴多久了?”
“不足两载。”
魏柔几乎不易被人察觉的迟疑了一下之后,竟把自己学琴的时间前推了一年多,看来即便是在一个与自己以往生活毫不相干的环境里,她依日保持着足够的警惕,这倒让我放心不少。
“不足两载就有这等意境,姑娘天分甚高!”点琴的那人感慨道:“假以时日,姑娘或许就能取代那个孙妙,成为新一代的琴神!”
“琴神?呸,这也能叫琴神?!比起我嫂子来,她差远了。”少女鄙夷道,她说话声音很大,隔壁顿时没了动静。
我狠狠瞪了少女一眼,却不敢说话,生怕魏柔听出我的声音。
而隔壁两人看来也不是争强好胜之徒,只低低说了一句:“不知是谁家的纨裤子弟!”就又请魏柔弹起琴来,铮铮咚咚的琴声随即再度响起。
“来来来,喝酒!”我知道魏柔一弹起琴来,就全神贯注,再也不理会周遭的事物,便放胆畅饮。
几轮酒令下来,少女输多赢少,连干了几大杯,俏脸被酒气蒸得粉里透红,竟是媚态横生。
“你这位朋友是个大美人呢!”坐在我腿上放浪形骸的云仙一边调整着姿势,好让我那只在她x前肆虐的大手更加方便一点,一边在我耳边腻声道。
少女紧握着酒杯,星眸闪动间,目光片刻不离云仙衣下那千变万化的凸起,喉间不时地蠕动,显然已有点意乱情迷。
“酒是色媒人,诚哉斯言!”我心中暗叹,却听房门一开,先前那个被我支走替我送信的g奴探身进来,冲我飞快地点点头。
“走吧!”
“这就走?”少女竟有点恋恋不舍。
“是呀,不会再有人拿刀子来捅你哥哥了。”洪七发能在粉子胡同混下这么大的名堂,果然不是一个意气之辈。
那个g奴跟在后面,恭敬地道:“请问公子高姓大名,小的万金愿执鞭坠镫,跟随公子左右。”
“洪七发给了你多少银子?”我让少女先行,转身问万金道。
“真如公子所言,洪爷给了我一百两。”
“嗯,我记着你了。”我只让他告诉洪七发说那一对兄妹身份贵不可言,让他不要轻举妄动,自寻死路。
消息索价一百两,结果还真让万金赚到了这笔银子,想来他是个能说会道之人,日后保不准会用得上:“你先在百花楼待着,届时我来找你。”
少女看我快步出了百花楼,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笑道:“看不出,你竟真舍得云仙。”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何况,我身边还有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庸脂俗粉岂能入我法眼?!”
夜色已深,显灵g门外四周空无一人,少女望了望几乎丈高的观墙,示意我蹲下身子,一双四寸金莲便踩在了我的肩头。
“这丫头好重呀!”我一面缓缓站起,一面暗自嘀咕,相比之下,玲珑、紫烟几乎可作掌中舞。
“这么大的个头,还缠什么足呀!”心里一想,就觉右肩一沉,少女藉势蹿上了墙头。
“李兄,借你的汗巾带子一用。”她话音未落,一条白色汗巾已落在了她手上:“早知道你要用,我就从云仙身上顺手牵羊拿了一条。”
落在观里,才发觉这显灵g远非其观墙表现出来的那么破旧,地面全是青石铺就,正面大德显灵g气势威严,两侧偏殿被森森松柏遮蔽,看不太清楚,可那飞檐斗拱,透着飘逸灵动。
西侧两株松柏特异,树枝枯干委地,其擎若手,枝干相连之处细若丝发,枝头树叶茂盛却倍异其他,十分神妙。
“没准儿这显灵g还真拈了点仙气呢!”我和少女都注意到了这奇妙的景象,对望了一眼,才穿过松柏,进了回廊,过了无极通明殿,便进了二进的道士居所。
偌大的显灵g只有六个道士,却不见邵老头儿,我心下狐疑起来,难道我判断错了,他不是邵元节?
可少女的一句无心之语一下子提醒了我:“咦,方才开门的那个小道童怎么也不见了?”
紧锁的后花园月门当然挡不住少女和我,站在g墙上,就能看到在青松翠柏中一间小屋一灯如豆,而松柏形成的道家逆九g八卦阵自然也难不倒我这个阵法大家,很快两人就掩到了小屋左近。
“……弟子头目森森,丹房澹澹,上师……喔……上师~”
“且听仔细,华池律y入丹田,配合须归造化源。玉y搬上昆仑顶,能教衰老变童颜。”
早在几十步外我已听到了燕好之声,出了大阵,那声音越发清晰,听到邵老头诵出一段修炼秘诀,心中再无所疑,此人定是邵元节!
龙虎山上清g讲究x命双修之术,邵元节与女弟子双修练道自不奇怪,可那女弟子的声音,虽然谈不上熟悉,却绝不陌生!
练青霓?!这真是太出人意料了!我脑海中不禁浮起了一个清丽身影,她一身灰白道服,容貌端庄秀丽,态度淡定从容。
她不是齐放的情妇么,怎么和邵元节勾搭成奸了?
我心中狐疑,屋子里的声音却越来越大。
“……上师~”、“玄玉过来。”、“上师,弟子守……不住了,要、要、要……啊~”一阵阵婉转娇啼伴着“噗噗”“咕唧”的y靡之声传了过来。
“师——”
少女功力不足,此刻才听到屋里的云雨之声,顿时惊叫起来,只是刚喊出一个字,她已经机警地捂上了嘴,可满脸都是骇然之色。
屋子里的两个人虽然都是当世的绝顶高手,但毕竟正在欢好的高潮,耳目比平常弱了许多,竟没听到少女的惊呼,那皮r撞击之声自无稍停。
“原来她竟是练青霓的弟子!”
一个“师”字已经足以让我明白她和练青霓之间的关系,也最终确认了她的身份。
大手搭上宁馨的肩头,心神俱乱的她竟毫不躲闪,任自我将她搂进了怀里。
“自己早该猜到的,代王封地大同离恒山不过五十里,充耀习得的鹰蛇十二变又那么正宗,宁馨也不可能拜一个男人做师傅,江湖上还有谁比练青霓更符合这些条件?”
“想不想看看你师傅现在的模样?”我贴着宁馨的耳朵小声道。
“不……想~”少女下意识地回道,等我已抱着她向窗下掩去,她才低呼了一声:“啊?你怎么知道她是我师傅?”
我没回答,也不需要回答了,宁馨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屋里的景象吸引住了。
朦胧的灯光下,榻上四条r虫交织在了一起,榻下道袍亵衣散落满地。
浑身不着丝缕的练青霓骑在邵元节的身上放肆的驰骋着,欲仙欲死的春情把秀丽脸上的端庄驱赶得毫无踪影,略微有点发福的腰肢狂野地扭动着,带动双丸划出一道道r浪,双手更是捧着站在她身前的道童玄玉那鲜蕈一般的阳物贪婪地吸吮。
又有一长发少女跨坐在邵元节的脸上,双臂紧紧搂着玄玉的腰肢,香舌不住地舔着他的脊梁;玄玉仰面朝天,闭目沉息,似在苦忍着什么。
练青霓雪白丰腴,邵元节干瘦如铁,少女玲珑新鲜,玄玉稚气未脱,巨大的反差形成了强大的冲击波,连我呼吸都是一滞,胯下蠢蠢欲动;宁馨更是面色潮红,呼吸散乱,呢喃之声几乎细不可闻。
“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别慌,仔细看你师傅师姐的动作,你很快就要用上它了。”我贴上她的后背,强忍着心头欲火,轻轻拉摩着她几处大x,助她平静呼吸,然后握住了她的一只小手,把它牵向我的下身。
她连象征x的挣扎都没有,反倒顺势倒在了我怀里,屋子里的一切太过y靡,似乎已经让她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心里紧张,握着独角龙王的力道就相当大,仿佛她抓住的是一g救命稻草似的。
屋里最先败下阵来的是那长发少女,接着练青霓的动作骤然骤然停了下来,琼鼻翕张,星眸失神,腰腹挺得笔直,肌肤更是如染胭脂,身子轻轻地抖动起来。
十数下之后,她才长吸一口气,一下子瘫在了邵元节的身上。
“还是只差一点点呀!”邵元节惋惜道,任由那少女温柔地擦去他脸上的晶莹汁y。
“上师金刚宝杵法力无边,弟子自然抵挡不住。”练青霓偷偷瞥了一眼下了榻的玄玉腻声道,白腻的大屁股轻轻一抬,只听“卜”的一声轻响,一只硕大无朋的r杵露了出来。
我眼睛顿时一眯,想不到竟在邵元节身上见到了三大名枪中的“金刚杵”!
看它头冠紫亮,杵身棱棱,宝相庄严,已达臻境,怪不得练青霓无法抵挡。心中升起较量之意,胯下越发壮大。
“青霞,你可不要小看玄玉。”邵元节神目如电,练青霓的一瞥没能逃过他的双眼:“他虽年少,却跟了我十年,期间日夜修行,服食红铅无数,内基极其稳固,不用上你那春水玉壶一般的妙处,就算你口吐莲花,也是无济于事。”
“上师你坏死了,师弟这般厉害,也不早告诉人家一声。”练青霓粉掌轻擂,撒娇地嗔道,那模样仿佛是情窦初开的二八少女,哪里还像是一个四旬出头的一派掌门?
邵元节嘿嘿笑了两声,却没有搭话,一双枯掌在女人r感十足的娇躯上缓缓游走,女人舒坦地眯起了眼睛,他的小眼却陡然一转,一道凌厉的目光直s向窗户,竟好似透过了窗纸,正对上我的目光,那眼神中分明有几分揶揄的笑意。
我寒毛倒竖,发现我的人竟不是练青霓而是邵元节!他怎么会有这么深的功力?
而我身前的宁馨也是呼吸一顿,身子立刻就僵住了,抓着独角龙王的小手也一下子变得汗浸浸的,显然她同样感觉到了邵元节的目光。
“‘老子一气化三清’?!”我再惊:“这不是武当掌门才可修练的内功秘法吗?而且,他像是知道来人是谁,难道龙虎山道家秘法真有神鬼莫测之功?”
不过看他的眼神,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对于窗外有人,他也没有想让练青霓知道的意思,这倒让我静下心来,一面附在宁馨耳边,细声安尉她,道:“别怕,一切有我。”一面分析着眼前看到的一切。
青霞?练青霓使用假名显然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那她知不知道邵元节的来历呢?
我心念电转,邵元节虽然因为一言契合上意,才遵密旨居于显灵g,可这一年来皇上并不经常召见他,故而他受宠之事相当机密,只有亲近大臣才知晓,恒山或是练家掌握此消息的可能x不大,加上见到了三大名枪中的金刚杵,倒让我觉得练青霓是偶遇邵元节而萌动了双修之心。
“上师能在这显灵g待多久呢?”练青霓爱抚着邵元节x前嶙峋瘦骨,呢喃问道。
“那青霞又可在京城待多久呢?”
练青霓幽幽一叹:“弟子倒想一辈子侍奉上师,却怕上师日久生厌,心中委实难决。”
“青霞你天生异禀,本是我双修的绝佳道侣,可惜呀……”邵元节也是一叹,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上师何出此言?”
“我正一道教主张彦頨大真人日前来信,让我回龙虎山议论教务,不日就要启程赶往江西了。”
“上师不能带弟子同行吗?”
“龙虎山乃我正一道之灵山宝地,非我教中弟子不可擅自入山,青霞你可愿改投我教门下?”邵元节目光炯炯地望着练青霓。
练青霓只微一迟疑,刚想说话,却被邵元节打断:“一旦x命双修,彼此心意相通,青霞的心思我已经知道了,你不必勉强,若是有缘,日后总会相见。”
“那……就请上师指点金光大道。”
“天地氤氲,万物化淳;男女媾j,万物化生。这是提领道家双修术的总纲,青霞,碍于门规我无法将它解释给你听,不过我可以提醒你,等弄明白什么是氤氲,什么是化淳,你就该知道媾j化生之道了。”
邵元节的话我听得似懂非懂,宁馨更是一脸茫然,倒是练青霓伏在邵的身上一动不动,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她弟子见状,便替师傅盖上了一层薄被,自己也穿戴整齐,和玄玉一起进了旁边的厢房里。
宁馨这才回过神来,松开小手,转头羞涩一笑,月光照着她羞花闭月的娇颇,纯真与妖媚水r交融,竟是分外动人。
“这丫头真是个天生尤物啊!”
我正有些意乱心迷,突觉小腹一凉,大脑刚反应出这是怎么一回事,身子早已下意识地急速退后,瞬间就和宁馨拉开了两丈的距离,月色里她手里的那把短匕泛着凛冽的寒光,刃尖上,一粒血珠凝而不落,宛如妖异的血瞳一般,只是她脸上却露出奇异的表情。
一阵剧痛这时才从小腹传来,用手一m,小腹上竟有一条三寸长半寸深的口子,鲜血已经浸湿了下裳,我不禁暗骂一声,真是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睛!
一面飞快地点了四周的x道止血,一面不解地望着宁馨。
宁馨脸色变了数变,迟疑半晌,突然高声叫道:“师傅,快来帮我杀了这个y贼呀!”
第五章这丫头在搞什么鬼?
不容我细想,从厢房里已跃出一女,见到宁馨,失声惊叫道:“师妹,你……你怎么来这儿了?!”
我心念电转,叫宁馨这么一闹,练青霓的身份自然暴露,倒不必我多事了,可我自己的身份却需隐瞒下来,否则被宁馨缠上,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来,她方才那一刀,已经让我见识到了这些金枝玉叶的刁蛮与无情。
想到这里,我大袖一掩面目,身形似慢实快向后退去,如一缕青烟消失在了逆九g八卦阵中,耳边隐约听到那女弟子讶道:“咦?这y贼跑得倒快!”
凭记忆找到了粉子胡同里一家药铺回春堂,请大夫把我伤口洗好缝好包扎好,万幸的是,宁馨的匕首虽然异常锋利,却没喂毒,只是两三天内,自己的武功定要大打折扣了,赫伯权那儿只好暂时放上一放了。
憋着一肚子气从回春堂出来,抬眼望去,不远处百花楼依旧灯火辉煌,心里更是烦闷,自从踏入花丛以来,除了苏瑾,自己还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堂堂一榜解元、一府推官、江湖十大高手之一,竟被一丫头片子玩于股掌之上,甚至弄到了受伤的地步,说出去岂不让人家笑掉大牙?
不过对宁馨虽怒且气,却没有多大怨恨,杜老四和我的相同遭遇已然让我明白,宁馨看似放荡,却是守身如玉,反是自己被她的假面所惑,有些c之过急了。
只是被她撩拨起来的欲火和郁结于心中的戾气纠缠在一起,若是不得发泄的话,势必要影响我的修为,思量再三,我偷偷溜进了百花楼。
望着去而复返的我,万金极其乖巧就要去叫云仙来,我却拦住他,问清楚化名陆昕的魏柔眼下正在演奏,这才放下心来,只是望着万金远去的背影,我心中突然一怔——为什么我怕在百花楼里见到魏柔呢?
云仙自然又惊又喜,推了正陪着的客人,领着我朝后院走去。后院虽然不大,可几座小楼掩映在假山花树中,却是十分幽静,我这才明白,云仙竟是百花楼的红姑娘。
路过一栋小楼,里面隐约传来云雨之声,侧耳倾听,那男人却是充耀。
我顽童之心顿起,心道,你妹妹摆了我一道,那就落在你身上还债吧!低声问清楚云仙的住所,让她先回去等我,说我去去就来。
云仙低眉浅笑,轻声叮嘱道:“公子快去快回,莫让奴家等得心焦。”便快步朝自己住的小红楼走去。
见云仙进了楼里,我偷摘下一件挂在外面晾晒的月白肚兜,用青草汁胡乱写上“令妹受困显灵g速救”几个大字,照准窗户扔了进去。
屋里顿时传来一声惊叫,接着就是稀里哗啦一阵乱响,我心中窃笑不已,刚拧身要走,却听屋里充耀道:“外面可是李兄?”
我脚下一缓,心头顿时一凛:“这兄妹俩倒都不是草包哩!”刹那间就想出了几条日后相见的对策,我暗哂一声,闪身躲在了假山后。
须臾,就见充耀神色匆匆地离开小楼,朝大门口飞奔而去,一丽人倚门相送,直到看不见充耀的影子了,才恋恋不舍地关上门扉。
“呵,充耀这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呢!”四下无人,白牡丹自不会做戏给她自己看,想来这几日下来已是情g深种。
我触景生情,心头蓦地升起一个念头来,转身朝前院走去。
“公子若再相逼,牡丹以死明志!”白牡丹柳眉倒竖厉声道,手一压抵在自己雪白脖颈上的锋利剪刀,血丝顿时渗了出来。
一张卖身契“唰”的一声展开在她眼前:“白姑娘你看清楚了,我可是花了一万两银子买下你,你说死就死,不怕我找上你的家人?”
“我早与他们恩断义绝了!”白牡丹冷笑道,可她目光却不离那张卖身契:“妈妈怎么突然肯放手了呢?”
“一转手十倍利,傻瓜才不肯放手呢!何况她自己的小命也很重要嘛!”我嬉笑道。
白牡丹眼中顿时燃起一丝希望,恳切地道:“公子若为求财,牡丹愿加价两千两,只求公子将此卖身契还给我!”
我假装意动,沉吟道:“转手赚上两千两,这倒是个不小的数目,可你一烟花女子,如何有这么多银子?”
“公子且宽限三天,牡丹自有办法。”
我倒有点惊奇了,充耀虽然贵为王爷,可家主是他父亲代王俊仗,他哪里能弄出这么多钱来?
何况俊仗素有迂腐之名,就算是充耀手里有钱,花上万余两银子去赎一妓女,若是被俊仗知道,不砸断他的腿才怪,弄不好充耀连世子之位都不保,否则,哪儿会轮得到我买下这卖身契?
不过,这些对于我眼下的计策来说并不重要,眼角余光中,白牡丹因为分神,剪刀已经稍稍离开了脖颈,我左手闪电般出击,一下子夺去了威胁她生命的那把利器。
白牡丹面如死灰,可当我再度故意给她留出一丝空当儿,她真的就一头撞向了桌角。
“唉呦!”
我疼得叫出声来,白牡丹的脑袋结结实实撞在我小腹的伤口上,惹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不过好在我动作够快,不然她真撞在了桌角上,大概已经香悄玉殒了。
“好一个贞烈女子!”我赞道:“如此才不枉赵兄一片怜香惜玉之心,如此才配作我李佟的嫂子!”
正悲悲切切哀叹自己求死不得的白牡丹闻言一下子止住了悲声,一双泪眼难以置信地望着我。
“姑娘恕罪!”我深施一礼道:“在下不忍见赵兄为情所困,又不知姑娘心x如何,故而一再相试,还望姑娘恕罪!”
白牡丹此刻倒恢复了冷静,心中却是患得患失,忍不住道:“你……是不是又来诳我?”
“姑娘聪明绝顶,我岂敢相骗。其实这么做,也是为了姑娘。”
“……?”
“赵兄身份贵不可言,姑娘若身在欢场,如何进得了赵家大门?就算进得,想必也要饱受他人冷眼吧!”
一句话打消了白牡丹的疑虑,却勾起了她的心事,脸上忽明忽暗,一时沉吟不语。
“寒家虽然远比不上赵家,可也称得上是书香门第,在下亦有功名在身,姑娘若不嫌弃,叫你一声妹子如何?”
把白牡丹暂时安置在了兰丫头家里。她见我要租房子给一美女,自然一脸的不高兴,等我告诉她说是我的嫂子,她才转怒为瞋。我留下了百两银子作为用度,又叮嘱兰丫头父女替我守密,这才折返百花楼。
轻敲门扉,云仙应声而出,见果真是我,不由得又喜又怨,低声嗔道:“去了这么久,奴家还以为你做了那失约的潘必正哪!”
云仙秀发胡乱盘在头上,露出一大截雪白脖颈,身上只套了件细纱的背子,却连抹x都没扎上,一对丰腻双丸若隐若现,看她这身打扮,我早猜到她的心思,上前一把搂住她纤细腰身,探手入怀,捉住一只玉兔一边把玩,一边凑近她脸蛋,刚想调笑说她陈妙常也没如此猴急,一g纤纤玉指却压在了我的唇上。
“小声些,陆姑娘没地方住,妈妈把她送我这儿来了,别惊扰了她,人家还是个黄花姑娘呢!”
“谢谢你。云仙。不过,我正好要出去……”
随着话音,一个窈窕身影从黑暗的屋里走了出来,当我看清楚那张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它的主人同样也看清楚了我,话声戛然而止、脚步戛然而止,各自的目光带着各自的心绪交织在了一起。
一瞬间,我的大脑竟一片空白,曾经想像过无数种和她重逢的场景,却没有一个会让我如此尴尬与难堪,当意识重新回到我的脑海,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脸上流露出来的难以置信的震惊,我知道所有的解释都没了用处,无名岛上的强烈预感此刻又浮上心头,x口竟撕裂般的一阵剧痛。
我要永远失去魏柔了!
云仙察觉到气氛的凝重与诡异,不由自主地向我怀里靠了靠,我下意识地想把她推开,却发现自己的胳膊竟然不听使唤,一提内息,只觉丹田有如针扎一般,几乎无法运行周天,内心大惊——自己心神激荡之下,内息乱窜,已快到了走火入魔的边缘。
见云仙挤进我怀里,魏柔的眼中陡然闪过一丝绝望,银牙一咬、莲足一跺,身形倏地一晃,屋子里就失去了她的踪迹,半空中只留下一串晶莹的泪珠。
“绝望?为什么会是绝望?”顷刻间我便明白,原来她方才竟然还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等着我的解释,真是枉我自诩多么了解女人呢!
“可我动也动不得,说也说不出呀,师妹!”我心底呐喊着,偏偏连一句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魏柔从我眼前消失,就觉得心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喉头一甜,“噗”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这才能活动起来,急忙拧身追出门外,外面树影婆娑,月华如水,却哪里还有魏柔的影子!
“师妹!师——妹!”
我不甘心地大叫数声,只惊起宿鸟一群,招来骂声一片,心中既悔且恨,“哇”地又吐出一大口血来,就觉得天上满天星斗齐齐转动,心底念一句“造化弄人”,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阿柔!”
睁眼便看到了绣着五彩鸳鸯的月白枕套,一股淡雅的香气随即钻进了我的鼻子,透过碧纱厨的帏帐,窗前正是一张j美的梳妆台,台上摆着几只像是装着胭脂水粉的小盒,案头还有一盆水仙含苞待放,愣了一下神,我才意识到自己大慨是睡在了云仙的绣房里。
魏柔大慨是一去不复返了!
愣了一会儿,我才一提内息,果不出我所料,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疼,内力只剩下了不足七成,估计没有三五个月别想复原,不过我心里并不如何担心,反正大江盟和慕容世家眼下都在观望风声,一时倒不会有什么大的举措。
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未着丝缕,左右看看,也没发现自己的衣物,只好大声叫嚷起来。
“云仙,云仙……”
“哼,那狐狸j把你害成了这副模样,你还惦记着她,是不是脑子坏掉啦?”外屋有人应道,接着就听到一阵脚步声。
宁馨?
光听到那略带着一点稚气的甜美声音,我心底就一声轻叹,自己到底落在了这个小妖女的手里,不必如何推敲,我已经大致猜到了事情的经过。
云仙见我晕倒,便报告了老鸨,恰巧充耀发现白牡丹被人赎走,也来找她,于是就发现了我。只是宁馨打的什么主意,一时还弄不明白。
果然一个颀长的身影停在了碧纱厨外,只略微迟疑了一下,少女就挑开了帐帘,那张天真无邪颇有些倦意的脸上透着七分得意两分关切一分羞怯,不是宁馨是谁?
“害我的人是你赵大小姐才对。”我苦笑道:“拜托,可否帮我找件衣服先?”心道,看这丫头的模样,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倒让我一肚子怨气无从发作。
“又不是没见过。”宁馨飞快道,目光落在我健硕宽阔的x膛,一抹桃红悄然飞上她的双颊。
照我以往的脾气,我百分之百地会先回她一句“你还m过呢!”然后把大被一掀,就这么赤条条地站在她面前。
然而眼下我却没了这份心情,望着窗外豪雨如注,天色昏暗无比,便问道:“什么时辰了,我怎么这么饿?”
“你都昏睡两天了,能下饿吗?”说完,少女便转头吩咐外屋的丫鬟把米粥端进来。
“两天?!”我眉头顿时一拧,两天没露面,白澜岂不要找疯了?万一皇上这时候再召见我……身上顿时惊出了一层细汗,心里已不敢再想下去了。
事已至此,一切都听天由命吧!
接过一碗参苓粥,我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那粥熬得又濡又滑,手艺竟与无瑕不遑多让。粥的温度也凉热适中,显然花了宁馨不少心思,我不由得称赞起来。
“我才没那么多闲工夫熬什么粥哪!”
宁馨只是欲盖弥彰地回了一句,就安安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的黄花梨八足圆凳上,饶有兴趣望着我,看了一小会儿,她突然笑了起来。
“你这人挺斯文的嘛,换做是我饿了这么久,早狼吞虎咽了。可你……可你……”
“可我为什么做出了有辱斯文的事情来?”我接言道,宁馨脸一红,目光立刻转向了窗外,却又飞快地转了回来,气鼓鼓地道:“你要是敢乱说,我就阉了你!”
“小姐,你可是个大家闺秀哩,拜托你不要说这些脏字好不好?”我却毫不在意地随口道,一边把粥碗舔了个干干净净,想想心里倒有点可怜起她来。
或许在代王府里,她所接触到的男人,除了父兄和教书先生之外大慨都是阉人,才会对杜老四那种五大三chu的壮汉那么感兴趣,反倒是我这眉清目秀的书生因为和阉人有点相像而受了冷落。
如果说有什么让她改变了印象的话,十有八九是因为她那一匕首没能扎死我的缘故。
想到这儿,我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腹,腰间的绷带已经换过,药香中隐约透着一丝胭脂香气,不知是宁馨还是丫鬟给大夫打的下手。
“就说、就说!阉了你,阉了你!”
宁馨一下子气得满脸通红,恶狠狠地连说了好几遍,一边说还一边挥舞着胳膊做出斩切的动作,那模样就像是个未晓事的任x孩童一般,不仅我看得莞尔,连外屋的丫鬟都忍俊不止。
宁馨见了更是有气,劈手夺过我捧着的粥碗扔向外屋,骂道:“再笑,都把你们嫁作菜户去!”
外屋顿时没了笑声,几个丫鬟慌忙收拾起碎碗,都告退了。
“有脾气朝我头上发呀,关丫鬟们什么事儿?!”我不满道。
“哼,就你怜香惜玉!”宁馨气哼哼地瞪着我,我毫不退让地凝视着她,对望了好一会儿,她突然噗哧一笑:“你这y贼,武功好得很,人家哪儿还敢跟你发脾气呢!”
“好还被你扎了一刀?说起来你武功高才对。不过,那时候你竟敢叫你的师傅,还真是出人意料呢!”我似无心地道。
“谁知道你轻功那么好,人家只一眨眼,你就跑出去一丈多远了,心里害怕,当然要叫师傅了。”宁馨理直气壮地道,又似想起了什么,狐疑地问我道:“你怎么知道她是我师傅?记得我当时只说了个‘师’字呀!”
“她那么大年纪,不是你师傅就是你师娘,可她是个道士,不能嫁人的,自然是你师傅喽!”我解释道,又问后来结果如何。
“师傅说要回山悟道去了。”
我却从宁馨简单的一句话里听出了许多弦外之音,那一晚定然发生许多事情,只是她不愿意说而已。
这越发让我觉得她当时刺我一匕首绝非那么简单,而邵元节眼下即便还不知道练青霓的身份,对她也起了疑心,否则不会轻易让练青霓离去,因为毕竟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好鼎炉实在难找啊!
“那大小姐你什么时候回山去悟道?”我嬉笑道。
“悟你个头!”宁馨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不由又羞又恼,随手拿起一只胭脂盒儿掷了过来,嗔道:“乱嚼舌g子,老天怎么不把你嘴给缝上?”
“老天舍不得嘛!”我一伸手便接住了胭脂盒儿,看着式样眼熟,翻到背面,果然印着同心堂的标记,心下暗自揣测,这儿究竟是什么地方?馆驿自然是不可能了,可外封藩王绝不可以在京拥有住宅,看这摆设用度,不是王公贵族,就是朝中重臣之家。
眼角余光中却见宁馨眼睛倏地一亮,心里明白,自己下意识的一个小动作落在了她眼里,竟让她看出些许破绽来。
来到京城之后我才知道,同心堂的货品流入民间的少之又少,单单这么一小盒胭脂售价就高达千两,而且还是有价无市,师傅当年在京城偷香窃玉不知偷到了谁的头上,才弄到几盒,后来师娘得了,都当宝贝似的,而普天下能识得这个不起眼的“同”字标志的人非富即贵,宁馨心里大慨正凭这个猜着我的身份吧!
“不能再待下去了。”我心中暗忖,伸了个懒腰,告诉宁馨我必须要走了。
“天不留人雨留人,李兄何不在此盘桓几日,也好让我兄妹一尽地主之宜!”
外屋突然传来充耀爽朗的笑声,而宁馨却一个高地蹦起来,叫道:“哥,别把你的破斗篷乱放,弄湿了我的宝贝,你赔得起吗?”
“咦,这会儿怎么嫌弃起哥哥来啦?”话音甫落,充耀人已经进了里屋,不等宁馨和他发火,飞快地道:“老太太招呼你去一趟,别让她等急了。”
宁馨大约看出充耀有话要对我说,并不多言,只做了个鬼脸,便出了里屋,不一会儿,就见她披着蓑衣消失在了浓浓的雨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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