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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折剑》「情色版」(18)

原着:东方玉改编:花间浪子「穿十八章」八大门派集会南陆火灵圣母眼看恽钦尧等人果然离去,心头怒气难遏,目注金铁口,喝道:「现在老身可以出手了吧?」

金铁口双手连摇,叫道:「慢来,慢来,小老儿说过,小老儿动手,妙不可言,不能让人偷学了去,老大姐,你那位千金,和老管家,四位大姑娘,也该走远点吧?」

火灵圣母怒道:「你要他们到那里去?」

金铁口耸耸肩道:「少说也得退到十丈以外去……」

火灵圣母怒道:「你有多少本领,只管使来,没有人会偷学你的。」挥手一掌,迎面直劈过去。

金铁口这回不再躲闪,依样葫芦,右手抬处。挥手发掌,迎面劈来,一面说道:「老大姐,你好好说话,别光火好不?」火灵圣母明明发掌在先,但不知怎的,自己掌势未出,对方一只枯瘦的手掌,已经抢在前面,压到面前,迫得自己竟然无法出掌。

金铁口逼住了她的掌势,接着说道:「其实小老儿这也是为你老大姐好,你是崆峒派的副掌门人,成名多年,威望久着,如果……嘻嘻,万一给小老儿的麻衣手法所败,给你手下的老管家们看在眼里,老大姐岂不没有面子

火灵圣母听得怒不可遏、沉喝一声:「匹夫,你有多大能耐,敢口发狂言?」右掌一收即发,平x推出,左手同时化掌。斜切而下,双掌齐发,出手快逾电闪。

金铁口道:「不敢,不敢,小老儿就只有这点能耐。」同样双手齐出,右掌平推,左掌斜切,完全和火灵圣母的招式,一般无二,但他依然抢在火灵圣母之前,等火灵圣母双掌甫发,已被他抢了先机,就像出路被人堵住一般,掌势再也劈不出去。

火灵圣母愤怒的喝道:「你是什么手法?」

金铁口耸耸肩,得意的嘻了一声,才道:「这就是「麻衣手法」,老大姐,你可别小觑了它,真要给它劈上,你子孙准得披麻戴孝呢。」

火灵圣母怒笑一声道:「很好。」突然欺身扑上,双手扬处,接连劈出了九掌。

崆峒「九凝掌」,以掌法奇幻,令人滋疑而出名。「九凝掌」掌法展开,除了挨打,你休想封架,因为这一套掌法,似实而虚,似虚而实,每一掌都可实可虚,你g本无从法封架。火灵圣母就是因为方才接连两掌,都被金铁口抢了先机,逼住掌势,故而使出崆峒派独门秘技「九凝掌」来。

这下果然不同凡响,但见她出手掌势忽拍忽切,忽推忽戮,不但变化j妙,抑且动作奇快,令人目之为眩。金铁口口中「啊」了一声,脚下往后连退了两步。火灵圣母看得暗暗冷笑:「就算你退上百步,也休想逃得出老身的手掌。」

就在她心念转动之际,只听金铁口叫道:「老大姐,小老儿那就只好还手了。」双手跟着递出,但听接连响起一阵「啪、啪」轻响,和火灵圣母连对了八掌,掌掌接个正着。原来他在火灵圣母第一掌递出之时,脚下后退了两步,这两步后退,正好避开了第一掌。

这人怪也就怪在这里,他自己好像从没学过什么招式,完全靠临时学样,跟对手来个依样葫芦,摹仿人家的出手招数。这回火灵圣母使出「九凝掌」、来,掌势奇幻、奇快,他学不像了,故而在第一招上,被逼得后退了两步。

不,他这后退两步;就是为了要看清楚对方的手势,好加以摹仿,因此等火灵圣母第二招出手,他就依样葫芦,使出第一招来。这就是说火灵圣母掌法使得太快,他只好落后一招,以你的第一招,对付你的第二招,以你的第二招,对付你的第三招,这样依次学样,直到最后以你的第八招,对付你的第九招。

「九凝掌」,一共只有九招,接下第九招,掌法也已经使完了。这八掌,记记接实,发出八声「啪」「啪」轻震,两人居然功力悉敌,各自被震得后退了三步,这下看得火灵圣母心头大为凛骇。这个瞧不起眼的猥琐老头,一身功力,居然还不在自己之下。

当然更使他惊异的是对方以「九凝掌法」,接下了「九凝掌法」。她浸y这套掌法,已有数十年之久,可以说熟得不能再熟,据她所知,第一招绝不可能用来接第二招。申言之,第二招也绝不可能用来接第三招,第三招也绝不可能接第四招,第四招不能接第五招,第五招不能接第六招,第六招不能接第七招,第七招不能接第八招,第八招不能接第九招,但他都接了下去。他竟然把不可能封架的招式,用以封架了自己的快速奇幻的招式,岂非奇迹?

火灵圣母心头虽然感到无比的凛骇,但「九凝掌法」并不是她压箱子的本领,尤其试出对方内功,最多和自己不相上下,也未必高出自己,心中依然有恃无恐,冷冷的道:「看不出你还有点门道。」

金铁口耸耸肩,嘻嘻一笑道:「老大姐夸奖了,咱们谁也没有输给谁,那就不用比了吧?」

「不比可以。」火灵圣母白发飘飞,厉笑道:「你只要把命留下来就好。」

金铁口吃惊道:「老大姐,你……认真了?」

火灵圣母冷然道:「你以为老身是和你玩的?」

金铁口mm酒糟鼻,呵呵笑道:「这么说,小老儿这趟给你带信来,变成玩命来的了?」

火灵圣母目s凶光,点点头道:「不错。」

金铁口望望火灵圣母趑趄的道:「那么老大姐要怎样才放小老儿走呢?」

火灵圣母道:「很简单,只要你能接下老身一掌,老身就任你离去。」

金铁口抓抓头皮,说道:「看来你老大姐这一掌,一定比前面几掌还要厉害了,你前面几掌,已经把小老儿看得眼花撩乱,差点接不下来,这一掌,你出手可要慢一点才行。」

「好。」火灵圣母答应了声「好」,但她笑容后面,却隐藏了无限杀机,随着右手上拍,右掌缓缓举了起来。这一瞬间,但见她整只右掌,呈现出一片火红之色,登时热焰炙人。

「火焰刀。」金铁口耸耸肩膀,同样右手一抬,右掌缓缓举出、口中嘻的笑道:「火克金,小老儿正好姓金,但真金不怕火,你来试试。」他虽然依样葫芦,学着火灵圣母的手势,但伸出来的手掌,还是黄中透白,并没变成赤红。他自然没练过「火焰刀」因为「火焰刀」载在「祝融经」,原来是衡山派的独门绝学。

人灵圣母冷笑一声道:「找死。」这回她放心了,金铁口装腔作势,摹仿着她的手势:「火焰刀」又岂是你摹仿所能学得像的?

正因方才试出金铁口内力不在她之下,故而这次使出来的「火焰刀」,没有上次对付岳少俊那样快速,右掌直立如刀,去势相当缓慢。去势缓慢,正是运起了十成功力。金铁口还是和先前一样,他虽然学着火灵圣母的姿势,但出手较快,右掌一立,就笔直朝前推出,一面说道:「既然出手了,那就乾脆一点,这样缓吞吞的,连蚂蚁都打不着……」火灵圣母怒恼已极,口中沉哼一声,掌势如刀,突然加快。

金铁口的手掌,早已伸着在等,眼看双方手掌快要接触。火灵圣母忽然发觉自己满布「离火真气」的手掌,竟似被一层无形气体阻拦住了,再也推不出去,一时心头为之一凛,暗道:「此人居然练成了先天气功?」

但此时自己运集了十成功力的手掌,已然推出,也就是双方已经较上了劲,对方如果不收手,她也无法把掌力收回。因为这是较量内劲,两只手掌上凝聚的是两人的内气真气,只要一方攻力较差,或是稍作退让,对方立可挟排山倒海的威力,乘势追袭,那是非死即伤。

金铁口手掌直竖,盯着两颗斗**眼,一霎不霎。火灵圣母更是满脸戾色,一头自发,不住的拂拂自动。两人手掌虽然并未接触,中间还有一尺距离,但明眼人一望而知他们正在各自鼓动真气,全力以赴。火灵圣母身后站着的人,一个个屏息凝神,目不转睛的望着两人。

祝巧巧悄悄走近靳半丁身边,低声问道:「右护法,你看娘是不是能胜过那个糟老头?」

靳半丁微微摇头道:「依老朽看,圣母和他功力修为相差有限,胜负之分,目前还很难看得出来。」

祝巧巧道:「难道娘的「火焰刀」还胜不了他?」

靳半丁道:「此人一直没有露出他的真正来历,甚至此刻圣母已经使出了「火焰刀」,他竖立的依然只是一只普通手掌,看不出他使的是什么功夫,因此这场拼博就很难说了。」

他究竟是老江湖了,阅历较深,已然看出一点端倪来了,很难说,就是说火灵圣母获胜的机会似乎不多。因为「火焰刀」凝聚的乃是「离火真气」,何等霸道?普通气功,g本无法抵挡得住,火灵圣母要胜,一出手早就胜了。

祝巧巧轻哼道:「哼,这糟老头有什么了不起,我去助娘一臂之力。」

靳半丁吃了一惊,忙道:「大小姐,使不得。」祝巧巧那里肯听,右手抬处,三支火龙镖品字形出手,去势如电,朝金铁口侧面打去。

金铁口忽然回过头来,嘻的笑道:「小姑娘,你这算什么,小老儿和老大姐只是闹着玩的,你这三支镖,偷偷的打来,小老儿若是一个照顾不过来,岂不被你打个三镖六洞,穿心而过?」说话之时,右手向空乱抓了抓,看他毫无接暗器的手法,但三只火龙镖全被他抓个正着。

火灵圣母眼看他别过头去说话,这机会岂肯错过,立即猛吸一口真气,掌上又增加了几分功力,朝前推去。祝巧巧看他把自己火龙镖接去,心中虽然觉得手法古怪,有点吃惊,但也暗暗高兴,忖道:「糟老头,姑娘的火龙镖,岂是好接的,活该你倒霉。」

要知火龙镖名虽暗器,实乃火器,方才恽慧君用吸金剑接住她三支火龙镖,掷到草地上,就化作一蓬碧焰,连山石都会燃烧,自然接不得的了。

只听金铁口怪叫道:「好哇,老大姐,你们母女两个,居然来个前后夹攻,幸亏小老儿真金不怕火,须知金生丽水,金中有水,不然你这把「离火真气」,就把小老儿一身瘦骨,当柴烧了。嘻嘻,乾柴烈火,不燃者,几希?小老儿就是这几希中的一个,老大姐,我看你也不用再费力气,可以收手啦。」说话之间,直立的手掌,忽然一下收了口去,他好像一点也不在乎火灵圣母乘势追击。

火灵圣母气得老脸发白,也只好把「火焰刀」缓缓的收回。金铁口拱拱手,陪笑道:「小老儿信已带到,那也该告辞了。」说完,又偏过头去,朝祝巧巧裂着一口黄牙,笑了笑道:「只是小姑娘你的三支镖,小老儿可要带回去作纪念品呢。」左手往怀中一塞,转身拖着鞋跟,梯梯他他的往大路上走去。

祝巧巧道:「娘,你老人家怎么放他走了?」

火灵圣母目注金铁口远去,低声道:「此人练成「先天气功」,连娘的「火焰刀」都伤他不得,唉,此人不除,总是咱们的心腹大患。」

靳半丁凑上一步,欠身道:「此事还得赶快飞报教主才是。」火灵圣母「唔」了一声,回身入轿簾,一名侍女放下了轿簾。四个轿夫不待吩咐,由四名侍女,护轿而行,一路如飞而去。

※※※※※※※※※※※※※※※※※※※※※※※※※※※※※※※※※※※※※※仲飞琼听了金铁口「传音入密」的话,心头欣喜。上车之后,就不时的催着涂金标赶车,午牌方过,就赶到十二里庙。十二里庙,庙在半山之上,山虽不高,但四面群山环抱,有迄逦来朝之象。据说这里是龙脉,这条龙脉,婉蜒而来,足有十二里长,到了这里才结x,如果有人把祖宗葬在这里,就会出一个真命天子。

但方圆百里的人都得死光,为了这个缘故,当地的人就在龙x上面盖下一座庙字,这就是十二里庙。十二里庙,其时叫做永镇寺,供奉的是关圣帝君。庙有三进,依山而起,望去极为壮观。因为庙在半山上,涂金标把马车驰到山下,就停下来。

仲飞琼带着胡大娘,和春夏秋冬四婢,拾级朝山上走去。从山下到半山,足有一千多石级,盘曲而上,其中有许多地方,铺的是长石条,非要越过两重山岭,才到地头。仲飞琼刚到达庙门,就见到一个身穿灰布僧衲的和尚,双手合十当x,站在门口,正待向前问询。

那灰衲僧人看到仲飞琼,就迎了上来,行礼道:「女施主可是姓仲么?」仲飞琼听得暗暗奇怪,不知他如何知道自己姓仲的?其实她可并不姓仲,因为姐妹三个各以孟仲季三字冠在名字上,外人不知道,就以为是姓了。

仲飞琼惊异的点点头道:「是的,我就是仲飞琼,大师傅如何知道的?」

灰衣僧人合十笑道:「小僧奉老方丈之命,在此恭候多时了。」一面拱拱手道:「那就有劳大师傅,带我去晋谒老方丈了。」

灰衣僧人合掌躬躬身道:「女施主且请到里面奉茶,请。」

仲飞琼颔首道:「大师傅请。」

灰衣僧人道:「小僧带路。」转身让里行去。仲飞琼一行人,跟着他进入山门,穿过大天井,从左首一道腰门转入一处院落,j舍三间,布置雅洁,正是庙中接待施主的客室。灰衣憎人把仲飞琼引入室中,合掌道:「女施主请坐。」

仲飞琼在一把椅子上坐下,一面抬目道:「胡嬷嬷你也坐下来。」胡大娘依言在仲飞琼下首落坐。一名小沙弥手托漆盘,送上香茗。

灰衣僧人道:「女施主请用茶。」

仲飞琼道:「烦劳大师傅,请代我通报老方丈一声。」

灰衣僧人合掌躬身道:「回女施主,老方丈此刻正在行功入定,只好委屈女施主请在这里稍待了。」

仲飞琼道:「不知老方丈何时可以醒来?」

灰衣僧人道:「这个小僧就不清楚了,老方丈方才吩咐小僧,在寺外恭候,女施主来了,就请到这里来。」

仲飞琼道:「老方丈既在入定,不好惊扰,只是我想跟大师傅打听一个人。」

灰衣僧人合掌道:「女施主请说。」

仲飞琼道:「大师傅认不认识金铁口?」

灰衣僧人含笑道:「金施主方才来过,小僧自然认识。」

仲飞琼暗道:「这就是了。」一面说道:「方才金铁口抱了一个伤势极重的人……」

灰衣僧人道:「女施主说的是岳施主了。」

仲飞琼急忙点头道:「是的,大师傅也认识岳少俊?」

灰衣僧人道:「不认识,小憎只是听说,岳施主是金铁口的小师弟,不然老方丈岂肯答应替岳施主疗伤?」

仲飞琼问道:「岳少俊是我义弟,他现在何处,大师傅可否领我去看看他?」

灰衣僧人摇摇头道:「这个,小僧……」

仲飞琼道:「我就是金铁口指点来的。」

「小僧知道。」灰衣僧人合掌道:「老方丈所以要小僧在山门前迎接女施主,就是因为今天情形特殊,没有小僧领路,外人纵有通天之能,也休想踏进敝庙一步。」

仲飞琼心中暗道:「这和尚好大的口气。」

灰衣僧人续道:「女施主是老方丈允许进入敝庙的人,小僧不敢相瞒,老方丈此刻正在禅房之中,以佛门「接引神功」,替岳施主导引两处真气,不能有人惊扰。」

仲飞琼低「哦」一声道:「原来如此。」

灰衣僧人合掌当x,陪笑道:「女施主多多原谅,暂时请在这里休息,等岳施主醒来,女施主就可以进去看他了。」

仲飞琼道:「多谢大师傅。」但心中却不禁暗暗纳罕,岳少俊任、督二脉,给七公、八公打通,后来二人遇害,把一身功力都注入岳少俊体内,连五公庄公允都束手无策。这里的老方丈,不知是什么人,难道一身修为,还超过七公、八公和五公之上不成。

但继而一想,如果老方丈无法救治,金铁口也不会把岳少俊送到这里来,心念转动,忍不住问道:「我还没有请教,这里的老方丈法号如何称呼?」

灰衣僧人合掌道:「老方丈法号上大下觉。」大觉大师,江湖上从未听人说过。

仲飞琼肃然道:「老方丈佛门高憎,不知系出那一门派。」

灰衣僧人淡淡一笑道:「老方丈已经九十多了,从未在江湖走动,也从未宣示过门派,小僧就不得而知了。」说话之时,只见两名灰衣僧人,端着食盒走入,在中间一张方桌,摆上素斋,退了出去。

灰衣僧人合十道:「时已过午,女施主诸位,远道赶来,想必尚未进食,素斋是现成的,女施主将就着用吧。」

仲飞琼一路赶来,心急岳少俊的安危,数日来,从未好好吃过一餐,此刻已知岳少俊有方丈为他治疗,心下稍安,委实觉得腹中饥饿,忙道:「多谢大师傅了。」

灰衣僧人合十道:「女施主不用客气,小僧告退了。」行了一礼,便自回身退出。

胡大娘道:「二小姐,这几天你一直没有好好进食,咱们就不用客气了。」

仲飞琼点头道:「不但是我,大家都没有好好进过食,大家快坐下来。」说罢,居中坐下,胡大娘和四婢也围着落坐。

这一顿素斋,虽然只是些青菜,豆腐、腐衣,冬筍之类,却胜过鱼r**鸭,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饭后,两名灰衣僧人撤去盘碗,送上香茗,但那知客僧人并未再来,大家只好喝着香茗,枯坐等待。时间渐渐过去,如今已是晚霞满山,黄昏时候,依然没有一点消息。

仲飞琼枯坐久了,渐渐觉得无聊,不知岳少俊的伤势,是否已经治好,她几次站起,又几次坐下,心头大是烦躁。又过了一会,那两个灰衣僧人,又端着食匣走入,送来了素斋。仲飞琼忍不住问道:「请问二位大师傅,贵寺那位知客大师?现在何处?」

灰衣僧人放下素斋,合十答道:「广济师傅正在忙着,大概很快就会来的,女施主先请用素斋吧。」

仲飞琼道:「多谢二位师傅。」两名灰衣憎人退出之后,大家也不客气,围坐下来,吃过素斋。天色已现昏暗,一名小沙弥在桌上点燃起一支蜡烛,又替大家奉上了茶,只是不见那知客僧广济前来。

※※※※※※※※※※※※※※※※※※※※※※※※※※※※※※※※※※※※※※这样又过了一刻功夫,才见灰衣憎人广济匆匆走入,连连合十道:「有劳女施主久候,如今岳施主已经醒过来了,女施主请随小僧来。」

仲飞琼听得大喜,问道:「他伤势已经完全好了么?」

广济道:「岳施主只是气血未顺,早经老方丈导引归窍,方才是岳施主调息运功,小僧奉老方丈之谕,替岳施主护法,足足花了两个时辰,以致女施主久候了。」话声一落,接着合掌一礼,说道:「岳施主现在正在客舍中进食,客舍房中,地方不大,这几位女施主,暂时只好请在这里稍坐了。」

仲飞琼点头道:「胡嬷嬷,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不用去了。」说完,回身道:「大师傅请。」

广济道:「小僧带路。」领着仲飞琼出了客室j舍,折人一条长廊,一路往后进行去。这是盖在山坡间的上排客舍,广济走在前面,行到门口,就脚下一停,伸手推开木门,合十道:「女施主请。」

仲飞琼走近门口,就已看到岳少俊据案进食,心头不禁一喜,急步走人,说道:「俊弟弟,你伤势果然好了。」

岳少俊看到走近来的是仲飞琼,不由一怔,慌忙放下碗筷,起身道:「琼姐姐,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仲飞琼一双凤目,只是打量着岳少俊,觉得他虽然清瘦了些,但眉宇之间,隐隐透着紫气,一双星目,更是明亮。

心知老方丈以佛门「接引神功」,替他把真气导引归窍,连七公、八公输入他体内的两股真气,也已经在这一阵行功之后,化为己用,功力增加了何止倍荇?心头自然为他高兴,一面含笑道:「我午后就来了,唉,这次都是我不好,不知道你练的是「逆天玄功」,只当你气血逆行,硬要给你打通经络,让你吃了不少苦头。」

岳少俊道:「这怎么能怪姐姐,你原是一片好心,当时姐姐以本身真气替小弟打通经络之际,小弟就想告诉你,我练的是「逆天玄功」,但苦干无法开口……」

仲飞琼道:「我真后悔,当时自作主张,没问问清楚,哦,你快坐下来吃饭吧。」

「小弟已经吃饱了。」岳少俊笑了笑道:「方才小弟听老禅师说,小弟体内,有两股极为强大的真气,滞留在任督二脉,这两股真气,少说也要三五十年修持之功。如今经由老禅师的引导,已和小弟本身真气合而为一,使小弟功力,增长了不下十倍,老禅师说,这是奇遇,也可以说因祸得福,只不知是不是姐姐输给小弟的?」

「姐姐那有那么深厚的功力?」仲飞琼给他一口一声姐姐,叫得芳心甜甜的,朝他嫣然一笑道:「那是两位老前辈,正在给你打通任督二脉之际,突然遭人暗算,所以把他们毕生功力,至少有六成输入了你的体内。」

岳少俊吃惊道:「这两位老前辈怎样了?」仲飞琼从他中「火焰刀」说起,自己暗中跟着恽夫人母女进入归云庄,后来易华佗赶来,说出除了金针过x,无法救治,启己听得甚为焦急,如何把他从归云庄救出。

一直说到七公八公中人暗算,自己准备赶上雪山去,后来火灵圣母和恽钦尧两拨人同时赶到,拦住自己去路,才由金铁口把他送来十二里庙,详细说了一遍。岳少俊道:「原来小弟负伤之后,还发生了这许多事故,哦,老哥哥呢?」

仲飞琼问道:「老哥哥是谁?」

岳少俊笑道:「老哥哥就是金铁口呀。」

仲飞琼道:「我来的时候,他正要和火灵圣母动手呢?」

岳少俊担心的道:「火灵圣母武功极高,老哥哥到这时候还没来,不知胜负如何了?」

仲飞琼笑了笑道:「你放心,你这位老哥哥不会输的……」

「对极了,小老儿若是输给一个老太婆,岂不是倒了八辈子的霉?」金铁口随着活声,一脚跨了进来,耸耸肩,压低声音说道:「小老儿本来早就该来了,因为小老儿算来算去,小兄弟这两g经脉,滞留的真气,导引不易,就算我师叔他老人家佛门禅功j深,没有一两个时辰,也无法奏功。再加小兄弟真气恢复了,还得有一段时间,运气行功,小老儿难得有半日清闲,心里一乐,就在前村酒店里喝酒去了。」

仲飞琼道:「喝到这时候才来。」

金铁口mm酒糟鼻,苦笑道:「小老儿喝酒之前,可没有仔细的想一想,等到喝到差不多了,才想到小老儿不是到别处去,是要上这里来,这可不得了。」

仲飞琼道:「这有什么不同呢?」

会铁口道:「啊唷,我的姑娘,你也不给小老儿想一想,这是什么地方,小老儿能喝得醉醺醺的来见我师叔?小老儿只好躲在山下小溪边,睡了一觉,等酒气过了,才敢上山来。」

仲飞琼问道:「老哥哥和火灵圣母动手了么?」她也叫他老哥哥了。

金铁口道:「不动手,她肯放我走?」

岳少俊道:「老哥哥胜了他么?」

金铁口耸耸肩,笑道:「老哥哥没胜她,她也没败,就这样大家走了。」说到这里,忽然往脑后举手敲了一下。口中「哦」道:「老哥哥只顾说话,忘了正经事。」

岳少俊道:「老哥哥有什么事。」

金铁口道:「说起来这件事情比天还大。」他咽了口口水,续道:「这是老哥哥到了这里,才听师叔说的,他老人家要你们两个尽快上雪山去。」

仲飞琼听得不禁粉脸一红,要她和岳少俊一同上雪山去,这还用说,是要让爷爷看去了。大姐不是也这样么,她在山下邂逅了大姐夫,爷爷要她把他带上山去,结果爷爷看了很满意,就成了亲。她想到成亲,想到那天自己口对口哺他药丸,心头小鹿不由得跳个不停。

岳少俊问道:「小弟和琼姐姐去雪山做什么呢?」

金铁口压低声音道:「据师叔推测,雪山可能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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