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如初第25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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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看出听出什么来。”

“不用你说我也会尽量避开的,皇家人,我真是一个都不想招惹。”知道祁佑心里是有了提防之意,华如初放下心来,她就担心这人一个不注意把她曝露出来,那就真是死了死了的。

“把陶嘉再往上抬抬,如果非得发生点什么就发生在陶嘉身上吧,她会喜欢的。”

祁佑听出她语气中的肯定和幸灾乐祸,不由得问,“你好像很了解陶嘉”

挪了个位置,让自己躺得更舒服,华如初掀了掀眼帘,漫不经心的道:“她的野心就差写脸上了,如果二皇子满足不了,换成太子不也一样”

“这样的人……不宜入太子府。”

“你担心得太早了,真到了那时候入的就不是太子府而是皇宫了。”坐起身拿起角落的皮囊喝了口水,顺手递给祁佑,“以后在这件事上你不要多一句嘴,就算太子问起也是如此,所谓的谏言也是在知道事情有余地的时候才去做,死谏最多就是白得个名声,有什么用到时候他一登大位,正是要巩固自己权力的时候,顺着点总没错。”

祁佑深深的看了如初一眼,虽说是个女子,但是若论揣测人心,他都要甘败下风。

就连君王的心思她都敢猜,并且全在点子上。

“你和陶嘉关系并不睦,若真让她成事,岂不是对你不利”

“陶嘉现在几乎已经黔驴技穷了,她拿什么来对我不利我是谁我是你的夫人,只是个不常露面的内宅妇人罢了,她要是无故对我动手,大位上那位能允往大了说,这是挑拨君臣关系,我能让流言把她给抹黑到底永世翻不了身,往小了说,这也是没有一点气度,徒惹人笑话。”

被众多深闺小姐妇人追捧的陶嘉偏被她贬得一文不值……

这时的华如初炫目得让祁佑几疑又看到了那个晚上手执长剑利落飞舞的身影,意气风发的让人心折。

可是,他还真就相信,她一定会做到她所说的。

真是,这样的如初要爱上,太容易了。

若是被太子看到这样的如初,陶嘉那样的又如何能与之相较

所以,一定要藏好了。

如初,还是做她胆小腼腆的少夫人吧。

她的一切光华,只在他面前绽放就好。

如初的一切美好,由他一人独享。

马车门被敲响,云书的声音传进来,“小姐,姑爷,雨越来越大了,我们是不是先找个地方避避雨”

“进来说话。”

云书不愿意,“小姐,婢子穿着蓑衣,不好弄湿了马车。”

华如初闻言也不强求,“你找个合适的地方避雨吧。”

“是。”

现在他们已经在兖州境内,官路这边还好,一咱上倒也看不出遭了灾。

雨声越来越大,华如初也有点急了,女人的身体本质上就比男人弱,虽然都穿了蓑衣戴了斗笠,可雨若是太大的话根本遮不住。

想到这,华如初奇怪的看向自家夫君,“你怎么没带随从出来我出来前也没看到祁安祁亮在家。”

“他们出来了,我交给太子的一些东西都是他们查到的,有些牵扯到太原的一些人,我让他们先回去向莫问禀报了。”

边说着,祁佑边把车窗的帘子放下来,马车内的光线瞬间暗了不少。

“出来之前我详细了解过兖州,再往前走不远应该能有个小镇,好像不大,不过遮风挡雨的地方总有的。”

“那就好,不能再有人生病了,不然什么时候才能回去。”顿了顿,华如初又不无叹息的加了句,“虽然我不急着回去,可着急的人应该更多。”

要是这时候圣上崩了,他们却还在外面晃悠,那祁佑的拥立之功就要大打折扣了。

这笔帐得算明白,一时的自由算什么,她得为以后长久的自由谋划。

“这么不想回去”适应了马车内昏暗的光线,祁佑摸上如初的手十指相扣,这两天,她的手已经不那么凉了。

“当然,我现在还担心回去后会不会漏了马脚,外面的日子太痛快了。”

祁佑沉默了下,才道:“我大概有些明白华老为什么会对你那么好了,如初,你太鲜活了,世间能像你这般鲜活的女子太少,她们从小就被教成以夫为天的淑女,为家族付出,为夫君付出,为儿女付出,唯独没人教她们要如何对自己好,你不是,你从来就不吃亏,看似在陶嘉那里吃了两回亏,其实想想,她是被你算计了吧。”

华如初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承认,“第二次确实是被我算计了,第一次的话,原因比较复杂,她在找能为她所用的人,可能因为茶叶的事觉得我是,后来觉得我不是,便给了我一个下马威,或者是迁怒,我都记着呢,总有她吃亏的时候。”

昏暗的马车内,没人看到祁佑的嘴角往上翘出一个美好的弧度,如果用一个表情来形容的话,该是笑。

可惜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华如初还在那里兀自道,“陶嘉那样的,也算是鲜活吧,在男权社会能活到她那样,我想应该有不少人是佩服羡慕她的。”

“那是因为你不愿曝露在人前。”

“若只是为了这个名,我确实不愿,名声累人,我没有那个东西压着,活得却比陶嘉要自在快活多了。”

ps:看到别人晒读者的留言,好羡慕,好嫉妒,咬手帕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内情

马车停了下来,暴雨倾盆下,人声都显得有些恍惚。

这样的时候,最该端杯茶站在窗前看雨。

体会一把任它外面风吹雨打,我自安然不动的放松。

华如初掀了窗帘一角看向外面。

果然是进入一个小镇了,马车停在一家有几分破旧的客栈门前。

高高挂起的那个宿字看起来被风雨欺负得有点惨。

“公子,到了。”

从里把门打开,祁佑扶她起身,两人弯着腰往外走。

一把硕大的油纸伞把整个前面的辕驾都遮住了。

云书穿着蓑衣,双手撑着伞。

祁佑接过来自己拿着,另一只手扶着华如初下马车,还在她耳边提醒了一句,“有雨水,小心路滑。”

要不是天色阴沉,雨幕又太密集,两个男人这翻姿态被别人看在眼里还不知道会想出些什么东西来。 ”“

毕竟,华如初本人的男装扮相绝对称得上是清丽。

再者,哪个朝代没有好男风之事区别只在于盛行不盛行罢了。

马车就停在客栈大门前,到大堂只得几步路,可就这么几步,鞋面都湿了。

这雨下得也太大了些。

这兖州可别刚过去大旱就招来大涝。

大堂很冷清,一个客人都没有,莫名的,华如初想起了黄清源,当时进他那客栈也是冷清得一个人都没有。

不过后来发生的事实在称不上愉快。

希望这里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

掌柜从门外就迎了几人进来,只看那马车就知道今儿这一遭客人应该是有些油水捞的,笑得也就格外殷勤。“客官是要住店还是打尖”

“住店吧。这雨一时半会看起来也停不了。”

“是。是,客官放心,老汉这客栈虽然比不得大地方的好,可一定干净,被子什么的也都是在太阳下暴晒过的,一定不会有异味,您要是早两天来老汉我还要担心水会不够,今儿这一场雨下来。这问题就解决了。”

说起这场大雨,掌柜脸上的笑真心实意了许多,连续将近三个月的大旱,早就撑得苦不堪言,盼星星盼月亮的总算把这雨盼来了,在雨下下来的那一刻,不知道多少人喜极而泣,对着老天爷猛磕头。

华如初对掌柜的观感有了些改变,知道要经常把被子拿去暴晒一番的客栈掌柜可不多,这是最天然的消毒。

“我们有七个人。最少也得四间房,房间可够”

“够够够。客官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总觉得身上湿哒哒的不舒服,鞋子是彻底湿了,再看一眼云书和夏言,两个驾马车的人虽然穿着蓑衣,可现在一看身上也没多少干的地方了,这么想着,华如初就道:“每个屋里都多送些热水,再准备好饭菜分别送进房,没叫你们不要上来打扰。”

“是,小老儿马上安排。”

华如初身上没什么碎银子了,正想问问云书有没有,祁佑就已经拿了大概有二两碎银放到柜台上。

掌柜笑得眼睛都眯起来,相对于铜板,有银子收自然更好。

“少了再添。”

“够了,够了,客官放心,老汉一定捡着好的饭菜上。”

跟着掌柜来到楼上,最好的房间自是给了祁佑和华如初。

这次,两人没有共住一屋。

不过到底是不是共睡一床就得到时候再看了。

痛痛快快的洗了澡,自己随便穿了里衫从屏风后绕出来,就看到祁佑已经拼散着半湿的头发在那里坐着了。

“我怎么没听到门响”

祁佑不答话,等她走近后替她把衣服重新整了整,又去拿了外衫来给她穿上。

这是在外头,小二随时会进来送饭菜,如初这个样子被人看了去可不行。

华如初任他动作,径自擦着头发,待擦了个七八成干就让祁佑坐着去给他擦。

“不是和你说过头发要擦干嘛,以后有得你头疼的时候。”

“有你。”

又是这句,华如初认命了,决定以后接下这新差事来。

“这里你来过吗”

“没有,我们没有来这一边,灾情最严重的也不是这里。”

“灾情最严重在哪里是你们自己查到的还是听别人说的”

祁佑睁开眼,经这一提醒,他发现他们一直就没有跳开这个圈子,一直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哪怕心里有了提防,可他们去的地方还是呈上朝堂的折子上所说的几个地方,至于其他地方,就算被追杀时经过也再无心去注意其他了。

“你是想在这里查一查”

“也不用去查,这客栈掌柜不就是个现成的人选吗找他问问就知道了。”把擦干的那一半撩到他前面,换了个地方擦另一半,“若是有查的必要时再说,不过我不赞成现在查,那位回去后肯定会有动作,圣上也不会什么都不做,二皇子会挨训,却不会有大事,这事上圣上必定会对太子有个交待,既然你说兖州州牧是文家的人,那么,他这个替罪羊是做定了,现在再让他发现我们的踪迹,对我们没好处。”

祁佑把朝堂上的事一串连,认同的点头,“确实是如此,有圣上在一天,二皇子就拉不下来,砍掉他一条臂膀也不错,文家这次有得受了,居然敢私设弓弩营,安他个谋逆罪都不为过。”

“圣上不会,二皇子没了外戚文家的助力实力要大打折扣,到时候他拿什么来继续和太子斗。”

祁佑点头,就是因为圣上老是如此纵容二皇子,太子心里才会有怨,总觉得圣上太过偏心。

“好了。”华如初把湿帕子丢到屏风上,坐到桌边坐下,接过祁佑倒的茶喝了几口。

“我们去大堂用饭”

华如初明白祁佑的意思,点头。

掌柜的正前脚打后脚的忙活,菜才炒出来一半。

看到小二打手势,连忙掀了帘子从厨房出来,边在围裙上擦着手边问,“两位客官可是有什么事。”

华如初看他围裙一眼,道:“掌柜的还得亲自忙活”

“让客官笑话了,店小,平日里就我和小二两人,他小时候嗓子出了毛病,说不了话,所以招呼客人的事都得我自己来,他就帮着做些洗洗刷刷的活。”

华如初对那笑得羞怯的少年笑了笑,“其他几人的饭菜还是要麻烦掌柜的送上楼去,我们就在这里吃了。”

“好勒,那老汉我继续去忙活了。”

小二送了茶过来,赶紧又退了开去,拿了抹布把剩下的几张桌子擦得挣亮。

“怎么样”

祁佑明白她在问什么,道:“不是什么j滑的人,应该能问到些东西。”

客栈掌柜是个挺好说话的人,看两人的随从都没有跟在身边,便自觉的在两人身边侍候。

祁佑对外人话不多,华如初便把这事接了过来。

状似无意的说起这场大雨,“听说兖州前段时间闹了场大灾,我们今儿来却遇着场大雨,掌柜的,我听到的传言有误吧,真看不出来你们遭了灾。”

“您听到的不假,兖州都快三个月无雨了,地里的粮食都干死了,还死了不少人,这雨要是再不下,大家都要没有活路了。”

说起这事,掌柜的唏嘘不已,又道:“您是不知道,有些孩子才生出来就被做爹娘的忍着泪捂死了,没有水,没有吃的,大人都撑不住,哪有奶喂孩子,再加上还有人从中谋利,把那粮食哄抬成天价,带上家里所有的铜板去也只换来那么一点米,熬粥都不够。”

“官府的人不管”

“哼,官府,和那些没良心的粮商穿同一条裤子的,怎么可能会管”

华如初看了祁佑一眼,给掌柜的倒了杯酒。

两人要这一壶酒,就是为了对付掌柜的,自己根本一滴没喝,最多就是打湿了下嘴皮子。

掌柜的赶紧双手接了,连连道谢,仰头喝了。

“不瞒掌柜的,我是替家里来这兖州看行情的,打算来这边置办些产业,可我对这兖州不熟,只听说遭了灾,却不知道哪里的灾最严重,不知掌柜的可否相告。”

“这自然没什么不能说的。”喝了那杯酒后脸都红了却显得尤为激动的掌柜的声音都大了起来,“不是我老汉诉苦,咱们魏山县就是遭灾最严重的,您别看咱们这个小镇好像还挺好的样子,那是因为咱们这临近官道,来往的人总有一些,手里多得几个铜板,日子过得也松快些,再加上镇子上有一条地下河,里面的水虽然一日比一日浅,却到底还是养活了我们一镇子人,有时还能接济一下临近的人。”

接过华如初递来的酒一口饮下,掌柜不用她再问就继续道:“那些当官的不接济我们也就算了,看我们镇没有死人,便下文让我们镇每户人家每隔一天提供县衙多少水多少粮,说朝堂有令,让有富余的人接济一下重灾区快活不下去的人,民不与官斗,也斗不过,我们只得忍了,偏他们看我们每次都咬牙拿出来了便一日日的增加,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要不是这场雨下得好,地下河的水根本就撑不了几天了,想那县衙应该不会再让我们送水去了吧,不过那粮肯定是少不了的,老汉我没别的期望,就盼着他们别再增加了,不然我们镇也要死人了。”

ps:下章吃肉,嘘……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嘘

两人对望一眼,华如初续又问,“县衙有没有透过话,说这些粮会在交秋粮时扣掉”

“哼,要真是这样,我们这心里也想得通,可有人得到消息,说那些粮食一运到县城就被送进商行高价卖了出去,如果真是接济他人,他们又岂会卖掉镇上的人这些年存的一点体己全拿去买粮了,最憋屈的是买回来的有可能就是自家被迫征上去的,买回来后还得再次被征上去,然后再买回来。

田里的粮食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按以往的惯例,今年的秋粮朝廷通常都会免了,他们根本就是扯着虎皮做大旗,发这种灾难财,一个个都会有报应的。”

一时激愤,掌柜痛快的发泄着心里的愤怒,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民不议官,要是这两人说了出去,最先没有好下场的就是他。

华如初给他杯子里续了酒,“如果你说的属实,他们确实该得到报应,就该关起来游街,用臭鸡蛋招呼。”

掌柜的一听,顿时高兴了,有人陪着自己一起骂,这心里那点担心早就消失无踪,痛快得很。 ”“

一仰脖子喝光杯子里的酒,嘴巴一抹,继续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知道的都给倒了出来,“听说不止我们这里,还有几个地方也被他们征水征粮了,有那有胆色的和他们对抗,听说死了好几个,还有好些被关着,到现在都没被放出来,现在粮食这么紧张,对衙门的人来说粮食就是银子。哪会去养着他们我们都猜着那些人恐怕都死了。”

祁佑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皱。从中透露出来的消息太多。若那县衙的人真敢打着朝堂的旗号如此做,发配去边疆都是轻的,落个诛九族的罪都有可能。

“你们县真有那么严重”

掌柜叹了口气,“我们县大,下辖十二个镇,一个镇下辖的村子大大小小好多个,可真正能勉强渡日的却只得三四处地方,这还不算严重”

“既如此。兖州州牧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呵呵,客官,老汉我大字不认得几个,却也亲身体会了一个词,知道了什么叫官官相护,魏山县的县老令是兖州州牧大人的小舅子,县老爷把自己的妹妹送去给州牧大人做姨奶奶了,这才换来个县老爷当。”

华如初看向祁佑,眼中有不解,难道这县令的任命可以不通过朝堂吗

祁佑拳头不自觉的握紧。怎么可能不要,这文家的手伸得比他和太子以为的都要伸得长。

只怕吏部那边也渗透进去了。

掌柜的一辈子都耗在这个客栈里。迎来送往的客人见得多了,并不是一点眼光都没有,看两人专挑着这些事情问,不由得就猜测起来两人的身份。

恐怕他们所说的做买卖是假,探听事情虚实才是真。

如果他们真是为这个事来的,总不可能是县太爷他们一挂的人,只要不是他们一挂的,他揣着明白装糊涂,把自己知道的全说出来,如果他猜中了,自然是大喜,若是他们真是来做买卖的,那就当他是喝多了胡言乱语了。

“我听说宁县,济县,桃县遭灾特别严重,有没有这回事”

掌柜的眼睛一瞪,“谁说的,这人一定是个骗子,这三个县哪有咱们魏山县严重”

果然如此,祁佑吃不下去了,放下筷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华如初看他心情不好,该知道的也知道了,便把剩下的半壶酒塞到掌柜怀里,道:“多谢掌柜的为我们解惑了,这酒算是我们兄弟请掌柜喝的。”

掌柜的看样子确实是爱酒之人,舔了舔嘴唇接过酒壶,边道:“那老汉我就舔着脸接了,平日里舍不得喝,已经好久没喝得这么痛快了,两位慢用,老汉再去给两位炒个菜,送的,送的。”

华如初也不拒了他这好意,看他步伐稳健的往厨房方向走向,笑得很是意味深长。

南朝的人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多识字,并没有那么愚昧好糊弄。

两人沉默着吃了顿饭,就着雨声,和淡淡的酒香。

回到房间,华如初走到窗边把窗户支起,凉风进来,吹散了一室的浑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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