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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轻裘狠狠捏了捏手指,道:“真的像吗?”他见过谢妃的次数屈指可数,根本记不起对方的面容,兹事体大,也不能轻易着手去查,只好又问一遍:“真的像吗?”

小宁子像是鼓足了勇气,手攥成拳,重重点了一下头。

谢轻裘抿了抿嘴唇,道:“……你记着,这话不许跟任何人再说!谁都不行!”

小宁子忙摇头道:“不会说的!奴婢明白!奴婢谁都不会说的!”

谢轻裘心事重重,还没踏进寝殿就被人拦下。那人谢轻裘见过。今日用早膳时,他跟着付良沉身边伺候,名叫李廉。不是以前东宫的旧人。

李廉在门口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一见谢轻裘简直像看到救星,连声道:“您可回来了!可算是回来了!皇上犯了头风病,疼得不行,太医给用了药。皇上在梦里一直念着您的名字。您赶紧――”

他话还没说完,谢轻裘就旋身往听政门走去。他走得极快,李廉在后面撩着袍子小跑还跟不上,被甩得越来越远。

在听政门口,一个太监满面愁容地立在廊上,见谢轻裘赶来,神色一顿,脸上又是古怪,又有点尴尬,赔笑道:“池大人是有什么事吗?真不巧,皇上今儿个身子不适,怕是不能见大人。大人不妨先回去,等皇上好些了,奴才自会禀报。”

他话音刚落,李廉气喘吁吁跑到这里,看他不放人,半白的胡子气得吹起来,瞪眼道:“你干什么!还挡在这里,不知道皇上要见池大人吗?”

那人是东宫出身的,闻言脸上尬色更浓,支支吾吾道:“皇上,皇上他……”皇上他想见的根本就不是这个“轻裘”!但事关宫廷秘辛,又不好明着说出,只不住地挤眉弄眼,含糊其辞,以求李廉能意会。

李廉见他目光躲闪,偏偏拦在门口拒不放行,不耐烦了,手按在那人胸口把他一把推开,转身对谢轻裘道:“池大人,快请。”谢轻裘一踏进殿内,他就赶紧体贴地阖上殿门。

头风病是付良沉的老毛病了,这病不好根治,但控制着不叫复发还是可以的。谢轻裘记得,付良沉早年发病严重,后来服药针灸费了许多力气调养,终于慢慢压制下来,到最后五六年都再没发作过。可之后有一次不知为何又犯病了。这一下前功尽弃,后来再怎么调养都没什么成效,那头风病断断续续总会发作。头吹冷风、休息不好,或者换季时冷热失调,都可能引得他头痛欲裂。

内间很静,香炉里放着安神的香料。付良沉睡得却并不好,面色惨白,眉头紧蹙,额头上浸出细密的汗珠,嘴时张时闭,好像在喊什么,却没发出声音。

谢轻裘一见他这样,气得直发慌,恨不得冲出去把那群伺候的人都给骂一顿,拿鞭子狠狠抽一抽――都是怎么照顾人的!可转念才想起,付良沉生病时一贯不喜欢有人在周围,从前也只肯叫他一人照顾。想到这里,谢轻裘冷笑起来,眼眶却不自觉变得通红。他咬紧牙关,强行压住心头酸涩,掏出手帕擦拭付良沉额角的汗珠。心思纷乱,居然有一丝叫自己都不愿细想的庆幸:这事他以前做过很多次,虽太久没做,好在也没有生疏。

付良沉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长街上,街道两边全是花灯焰火,金碧相射,辉光璀璨,茶楼酒肆外彩灯高悬,沿街锣鼓声声,人潮汹涌,热闹极了。

他突然看见自己跟谢轻裘并肩走在街上,御街廊下各种奇能异术、歌舞杂戏,谢轻裘看得目不转睛,扯住他的衣袖说了句什么,见他没反应,脸一沉,很不高兴地道:“付良沉!你在干什么!”

他看见自己眨了眨眼,含笑哄道:“我啊,我在想我的心上人。”

谢轻裘一听,愣了一下,脸往旁边一扭,不叫他看见自己翘起的嘴角,含糊地“哼”了一声。

自己却故意去捏他的手,柔声道:“那轻裘呢,在干什么?”

谢轻裘费力地压下脸上的笑,这才把脸正过来,一板正经地道:“我在被我的心上人想。”他说完,耳根发红,头半歪着,手伸过去,轻轻勾住自己的小指。

周遭的场景骤然变换,两个侍卫的尸体横在脚边,一根箭破空而来,箭锋寒光凛凛,他突然感到有人扑上来一把推开他,随即听到一声撕裂血肉的闷响。身上没有疼痛,心却骤然慌乱,谢轻裘慢慢倒在面前,一根羽箭穿透他的胳膊。

周围声音忽远忽近,杂乱极了。场景又变,换在东宫他的寝居。一盆一盆漆黑的血水被端出去,医师黑压压跪了一地。谢寻满脸焦色,不住地叹气。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十分清晰,一字一字,慢慢地道:“箭上的毒,是万骨砂?”语调无波无澜,可话音刚落,多年不犯的头风忽然发作,像是一道鞭子抽进脑袋搅出脑髓,极尽痛苦。他整张脸变成森然的白色,轻轻握住谢轻裘垂落的、没有知觉的手。

场景再变。空旷的灵堂内只有他一人。棺椁旁白烛明火,微微晃动。

谢轻裘死了。

火盆在面前,头一夜纸钱不能断,他不知道已经烧了多少。恍惚间,看见一个少年走来,影影绰绰,直到立在他面前才看清。形貌i丽,眉眼灼灼,轻声细语地道:“付良沉,我不要你了。”

火顺着纸钱舔烧上来,烫到手指,他却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那少年俯下身,鬓边黑发落进火盆,化成一缕青烟。他的凤眼映着火光,认真地重复道:“付良沉,我不要你了。”

【第十一章】

谢轻裘坐在床沿,觉得付良沉状况好像越来越不好了,重重呼吸,整个身体都在发抖。他一把攥住付良沉露在锦被外的手,焦急道:“殿下!”刚喊完,看见一滴泪从付良沉的眼角缓缓流下。他躺在榻上,泪痕逐渐蒸干,面容平静,紧蹙的眉头慢慢松开,整个人却仿佛每一处都透着一种心如死灰的绝望。谢轻裘心头一颤,狠狠咬牙,眼里一下涌出泪水。他背过身用手抹去,握住付良沉的手却不松开,很小心很小心地摸索了一下,又一下。温热的手背上,可以摸到一根一根凸起的筋。

他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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