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十二叔,我可没有浪费你的银子吧?”因为边境传来的捷报,让阳帝在上朝的时候大大赏赐了一番。等到退朝的时候,沈王爷就直接将太子带走了。
太子也乐得高兴――他可不想下朝了还要去陪着阳帝喝茶什么的。
“……”虽然沈王爷很想说从小到大你因为买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已经浪费掉我不少银子了,但是想着自己这个侄儿好不容易长进了,他还是秉承着该夸奖的态度,“啊,的确不错,我都不知道原来狗也可以在战争中发挥这样大的作用。”
随即,他话锋一转:“不过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那些普通的大狗调?教,那个训练的人也真厉害呢。”
别问为什么他知道这不是太子训练的――先不用说现在太子除了鸿煊殿就是宫里两头跑,就算是他想要做,贵为太子的他也不会做这种很明显有失身份的事情的。
不过沈王爷有点儿想错了,以前的太子可能会对训犬这种事情不屑一顾,但是现在,他的态度和以前可大不一样了。只是这次他的确不是自己训犬的就是了:“那人在军中服役,不过我很看好他,无论是武力还是头脑,说不定等严远将军告老还乡之后,他就是下一任将军呢?”
不是说不定,而是就是――太子在内心暗暗补充道。
“居然会被你这么看重?”沈王爷没想到他这个侄儿居然会对一个人评价这么高――他可是很了解这个只比他小上几岁的侄儿的,基本上,在他眼中,他那个皇兄第二的话,那么第三一定被甩几条大街……而第一,一定已经进了棺材,不在世上的那种。
可是,现在他居然会对另一个无论是名声还是地位的人有这么大的期望……
“是金子总是要发光的,”只是我现在帮未来的霍大将军先磨砺放光一下罢了――并不知道霍安陵会和他这个十二叔有怎样深的羁绊的太子想着――到时候自己在他心中的重量就会达到自己想要的程度,“而且,这世上总是人才辈出的嘛。”
若不是知道现在霍安陵的身份地位还不够的话,他倒真的挺想介绍他给自己十二叔认识的――在太子成为飘飘的那段记忆中,阳帝统筹全局,丞相协助处理朝政,沈王爷掌管国家经济命脉,而霍大将军率领大军开疆扩土……
这四个人中,如果后两人能够联合起来的话……应该会给阳帝添不少堵的吧?
毕竟,经济命脉和兵权什么的,有时候……不,应该说大部分时候都足够将一个国家覆灭――身为一个国君,再怎么信任他们,也不可能毫无顾忌的吧……
如果这两个人如果过从甚密……
啊呀呀,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这么想越是觉得这个主意真不错呢?
因为被现在阳帝的亲近而越发认为对方有阴谋的太子很是幸灾乐祸地想――既然你不让我好过,那你也别想悠闲……
“霁儿,真看不出来你会这么说,不过你别再夸那个人了,你这样夸我都想去见见他了。”沈王爷带着七分玩笑的口吻说道。
“那干脆就去见他好了。”太子顺口答道。
对于任何能够让阳帝担心的事情,太子都很乐意去做的~
44巧遇
虽然太子都想让霍安陵和沈王爷见一面,但没等他实施这个计划的时候,就听说承安出现了一伙猖獗的山贼,沈王爷正好在那个地方有一批十分重要的货物,又正好被劫了,所以谁也没通知就带着人离开了京城。
就差那么一点点啊……
某太子扼腕叹息――他是真心诚意的想要给阳帝添点堵来着。
“王爷离开了?”本来例行施针的李大夫有些呆愣地看着笑得一脸温柔的佩玉,“什么时候的事?”
“大约是三天前。”佩玉笑眯眯的看着对方。
“那……那王爷这次的治疗怎么办?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呢?”李大夫有些皱眉。
“李大夫,佩玉敬你为王爷认认真真治疗,所以给你说一句――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只有做王爷吩咐的事,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该做,都应该现在心里掂量掂量……所以,王爷没有说也没有安排的事情,我们也不能质疑不是?”
佩玉的话温温柔柔的,但却让李大夫后背冒出来细密的冷汗,他不着痕迹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有些颤颤的说道:“佩玉姑娘说的是。”
“李大夫是给聪明人,只有伺候好了王爷,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人才好过不是吗?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天底下,除了那位和太子殿下,可就数我们王爷最厉害了。”最后一句话佩玉是压低了声音说的,保证只有她和李大夫两人听得到。
李大夫的全身僵硬了,半晌,才有些颓然地说道:“佩玉姑娘说的是。”
佩玉见对方这个样子,也不再多说,只是淡淡吩咐了其他小厮照顾好李大夫便离开了――看来这个李大夫的确不简单……不过,这个时候王爷也不在府上,这些事情也只能先飞鸽传书告诉王爷了。
本来以为会在军营里继续训练的霍安陵,没想到刚升官成为了一个百人小队的队长,就要接受朝廷委派的任务――去承安剿匪。
而因为某些原因,霍安陵带领的那百人不够,所以就加入了师卿――以及他所带领的队伍――一共四五百人。
有了师卿,自然霍安陵是不能当这次的指挥官的。不过师卿这人本来就不太喜欢指挥别人,所以霍安陵这次虽然是“副”的,但干的却都是正职的活儿。
此刻,霍安陵此时正骑在高头大马上,消化之前师卿给他说的关于这次剿匪的事宜。
“所以说,其实最让人觉得棘手的就是他们出来犯事的时候都是顶着蛮族的样子的?”霍安陵皱了皱眉――他想起了曾经遇到过的一次任务。
那次也是类似的情况,害得他因为判断失误而断了三根肋骨,有一根断裂的骨头还插破了一点肺叶,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才能爬起来。
“是啊,因为他们基本上都是这样出现的,所以每次抓人的时候也不好抓。你知道,虽然我们国家和蛮族的人一向不对付,但是如果能够和平解决的话,还是不愿意因为几个人而挑起战争的。”
因为这次严信禹被留在了军中,所以是他领队,霍安陵作为他的副手――没人管住他,他可就相当于打开了话匣子,叽叽喳喳个不停了。
这次因为是蛮族先对景国不利的,趁着现在蛮族被赶往了草原深处,这些还借着蛮族打扮作恶的山贼就可以清剿了――毕竟现在可没有担心引起两族不和之类的忧虑了。
“不过,既然这次下令剿匪,想必对那一伙人的据点还有人员分布以及弱点什么的都有了解了吧?”霍安陵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士兵――要不然可真不好办。
“……”师卿那偏向于艳丽阴柔的脸上绽放开一个尴尬的笑容,“呵呵。”
我去年买了个表――霍安陵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做城管那段时间网络上很流行的一句话。
拉马的缰绳的手指紧了紧,霍安陵挑眉:“所以,这次是什么都没有准备,就只知道这些简单的,几乎不能当做信息的资料?”
那语气中浓浓的鄙视和失望,差点让师卿生出了一米米的愧疚感。
“货被劫了,陈老板,我们当初可都是付完了定金,你们拍着胸脯说一定保质保量的……那现在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化身为商人赶到了承安,将“霖”拆开,化名为“林雨”的沈王爷有些不满地看着躬身坐在一边的“合作伙伴”。
“这……林老板……”搓着手,吃的肥滚滚的陈老板抹了抹自己脑袋上的汗珠――他就不明白,明明是比自己还年轻的一个小子,为什么每次面对他的时候,自己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压迫感呢?
唉,可是对方定金都付了,这个时候偏偏出了这么档子事,的确是他们理亏在先――要他们现在将定金吐出来,那是绝对不愿意也不可能的。
“盗贼?承安的官府都是摆设来的吗?”沈王爷平生最恨的就是拿着国家的俸禄却办不了事儿的官员了――国库可是他在管着,他凭什么要拿着自己和国家辛辛苦苦赚的银子去养这么些蛀虫?!
“其实承安的官府也进行了几次剿匪活动,但是无奈那帮家伙实在是太狡猾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他们的老巢在哪里。”下首的一个瘦瘦干干长得很精明的老板说着。
“不过,听说这次从朝廷拨了一支军队过来剿匪……或许这次会成功吧。”另一个留着一字胡的中年男人说着。
“……军队?”因为沈王爷出发前往承安的时候,是那批货已经被劫了的情况,所以他当时并不知道朝廷也派了一支军队来――那个时候他正在赶往承安的路上吧。
是夜,外出侦查的霍安陵带着夜晚的凉意返回军营驻地。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先往师卿休息的地方走去。
已经困得不行的师卿打了个哈欠,用右手撑起自己的下巴,慵懒的靠在一旁的桌子边上:“怎么样,打探出什么没有?”
“你呢?”霍安陵反问道。
“承安的县官果然是光吃不干的,他们掌握的山贼资料和我们之前得到的差不多。不过,我倒是得了一个秘密消息。”师卿神秘兮兮的说着,然后招手示意霍安陵附耳过去。
除了阿拾,霍安陵并不习惯和别人靠的太近,所以他只是坐在师卿的桌子对面:“有什么话就说吧,没有其他人听的。”
“真是的,我只是想制造点儿什么感觉……”嘀咕了一句,师卿也坐直了身体,“这次丢失的货物,其实是国家的。”
霍安陵一听,道:“怪不得……”
因为不再是私人货物,而是涉及到了国家利益,所以景国上面才会拍他们这一批军队来。他就说了,不过是一个土匪山贼窝,为什么还会出动军队。
“还有个消息……”师卿说一半留一半,朝着霍安陵眨眨眼,示意对方赶紧来问。
霍安陵才懒得配合他,不说拉倒――直接将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就要转身离开回自己的房间。
见霍安陵不仅不上道而且还转身就走,师卿赶紧开口道:“是朝廷也派人来啦,而且来头还不小哦,是当今圣上的十二弟,沈王爷……啊啊啊你干什么?!”
师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发现刚刚已经走到门边的霍安陵就像是鬼魅一样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吓得他把剩下的话都吞下去了――没办法,突然凑近一张大脸,就算再帅再俊也不可能不吓人的吧?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霍安陵死死地抓着师卿的肩膀,那双自从阿拾离开之后就平静,甚至有时候是死寂的黑色眸子里燃烧起了火焰……某种名为“希冀”和“不敢置信”的火焰。
上天啊……一定,一定要是自己想得那样……
“我是说……朝廷很看重……”师卿被这样不淡定的霍安陵给吓着了――就好像突然他有一天发现严信禹其实爱说笑一样惊悚。
“不,你说朝廷派谁来了?”霍安陵没有等到自己的那个答案,有些着急地抓着师卿的肩膀――差点儿就要化身为咆哮马了。
“……沈王爷?”师卿有些试探性的说。
“你确定?”霍安陵只感觉自己的一颗心都高高地提到了嗓子眼儿。
“你先放手,你弄疼我了,你手劲也太大了点儿吧?”师卿有些龇牙咧嘴的说着。
“……抱歉,”霍安陵勉强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激荡之情,放开了师卿,“痛不痛,要不要我给吹吹?”
“恶……你还是算了吧……”被霍安陵突然殷勤起来的态度给弄得全身鸡皮疙瘩的师卿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几步,“你到底吃错什么药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霍安陵的态度立马从殷勤转为逼迫,快得师卿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好好好,我回答你,来的那个人的确是沈王爷,不过他并不是以王爷的身份来的,所以你也不要到处嚷嚷。”
只因为师卿曾经和沈王爷有过一面之缘,所以他才能够认出对方。而之所以会告诉霍安陵,一来是他相信霍安陵不是那种大嘴巴,而来也是让他到时候保护一下对方――毕竟是王公贵族,到时候一不小心伤到哪里了,他们这些当兵的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听到师卿语气中暗示的那种“你别想着去套近乎”那种意思,霍安陵的脑袋上像是被一盆冰水给浇醒了――是啊,他怎么忘记了……对方已经是王爷了。
不再是只属于自己的阿拾了。
可是,霍安陵还是觉得不甘心――如果说以前是因为身份地位之类的问题让他没有勇气站在阿拾面前的话,这次阿拾好不容易就和自己呆在一个地方……他无论如何,也是要去见见阿拾的。
如果,如果阿拾真的是恢复了记忆后嫌弃自己身份地位配不上他而不愿意与自己来往的话……
霍安陵也想去告诉阿拾,请他等着自己,自己一定会努力成为能够配得上他的男人。
哪怕,哪怕以上都不能实现,也让他看一眼阿拾……
他只是,太想阿拾了……
45喜极
感情上,霍安陵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阿拾,将阿拾抱在怀里,温柔地亲吻他的额头,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自己对他有多么的思念。但是理智告诉他,绝对不能这么做――如果这么做了,说不定不久这次难得的机会会被自己搞砸,甚至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阿拾了。
霍安陵现在还不知道当初带走阿拾的那个男人是什么身份,但是他能够感觉得到,那人一定非富即贵――最重要的是,一定和失忆前的阿拾……景国的沈王爷关系很好。
霍安陵除了阿拾外一无所有,他根本不敢拿自己仅有的唯一珍宝去赌――他想得到,失忆前的阿拾一定对那个男人很是信任,说不定现在也是这样。
如果自己冒冒然就这么冲上去的话,很可能那个人就会知道,到时候……
在霍安陵心中,他的阿拾是斗不过那个男人的。
不过或许说到底,还是那种“近乡情怯”的感情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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