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娘子之见我该怎么么做?把她留下?”江南六神无主。
苏晨考虑了一下:“留下不是问题,毕竟小西开了口,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们要是拒绝,只会令小西不满。不如这样,我们先把白姑娘留下来,但不能让他们过多接触。平日里我们也要多加注意,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江南无可奈何的答应了,但苏晨又提醒道:“现在看来,小西与周敏的婚事该定下了。小西的性子总定不下来,成了家应该会好吧!”成家立业是每个人必经之事,凭江西的年纪也该成家了。
这一点江南倒是立即同意了:“是该成家了,早点成婚,早点放心。这小子,总是叫人不放心,也该有个女人来管管他了。”丈夫受妻子管束,江南认为是天经地义之事。
“对了,娘子,最近这段日子宝宝有没有踢你啊?”亲子时间到,江南慈父上身了。
苏晨摸了摸肚子,好笑道:“这才几个月呀,还不到两个月呢。宝宝还不会踢人,再过几个月吧,怎么,你希望宝宝是个男孩,所以希望他淘气!”重男轻女,哼哼!
“没有没有,娘子你想多了。男孩子哪有女孩子好,我当然喜欢听话的女宝宝。我就是看看宝宝孝不孝顺,有没有踢你罢了。”江南分明就是在指娘子在冤枉他,一脸委屈,居然还要求“赔偿”。
胆子大了,居然还敢有非分之想,苏晨就知道,这男人一天到晚就知道乱想,好吧好吧,看在他一脸无辜的表情,就给他个赏赐。
“啾!”一下,苏晨唰的就迅速跑开,省的江南不知羞,更害怕江南得寸进尺,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娘子,我饿了!”江南可怜兮兮的望着娘子。
“饿了,你就自己去吃饭,好了,宝宝要休息了。”于是,江南被赶了出去。
60转折点
春去春又来,短短的一年里,苏晨经历了不少事儿。宝宝的出世与江老太太的出事。
没错,苏晨与江南的孩子终于出生了,是个男孩,取名为江晨。这个名字是江南特意采用了苏晨的字,可见他对苏晨的心意。
说起这江老太太的离世,确实令人不解。要知道苏晨前不久还是见过她的,谁知没过几天就突然得知了这个噩耗。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就算苏晨心中有困惑,也在晨晨的哭闹中忘却了。
江家小弟江北夜以继日的苦读诗书,在年前经历了乡试,只要一考上就可以成为举人老爷了。中了举人也就意味着一只脚已经踏入了仕途,日后即使会试不中也有作学官、当知县的机会。
而会试在乡试后的第二年春天在礼部举行,所以会试又称为礼闱,又称为春闱。参加会试的是举人,取中后称为贡士,第一名称为会元。会试后一般要举行复试。至于殿试,那可是皇帝主试的考试,江北暂时说不得。
周敏也嫁入了江家,反正左右不过是从这间房搬入了那间房罢了。婚后,江西算是彻底定了性,整日里里里外外忙个不停,总算有个成年人的样了。
晨晨的到来博取了不少女性的欢迎,尤其是周敏这个新婚之人,自然希望自己也有个如此漂亮的儿子。是的,晨晨一点也不想江南,从外貌上来看像极了苏晨,那小模样十足是苏晨的缩小版。
因为晨晨的缘故,周敏时常来陪陪苏晨说说话。
“嫂子,上次大舅母派人传话,说是邀请我们过府一聚,我们没有答应,大舅母会不会心里不高兴啊?”自入了江家门,周敏也如江西般称呼苏晨。
不提这还好,一提起来,苏晨就一肚子的火:“去什么去,她要是生气就让她生气好了!”不过,苏晨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不是他的夫君,而是弟妹:“嫂子我不是有意冲你发火,只是不满大舅母的作风罢了。”家和万事兴,嫂子与弟妹和和气气的才是硬道理。
“没事,我就是不懂,嫂子你似乎看不惯大舅母,大家不都是亲戚吗?”周敏不知详情,对苏晨的态度很是费解。
若是别人,苏晨压根就不想解释,可是对方不是外人呀,再加上苏晨也不希望小敏被大舅母骗了也不知道,索性就细细讲了一道:“你来的时间短,不知道内情。大舅母与二舅母均是江家兄弟的嫡亲舅母,可是这两位舅母平日里就不和。你说我们搀和进去有什么好事情?”
周敏也不是个笨蛋,自然明白了嫂子的顾虑:“嫂子的意思我懂了,你是不想让我们搀和到舅母们的夺权中,毕竟左右都是舅母,无论帮哪一个,我们为难。”
苏晨点了点头,赞许道:“不错,我正是此意,但这并不是主要的原因。”
“还有?”周敏困惑了。
“江老太太也就是外祖母一直是个聪慧的妇人,这么些年来虽然让二舅母掌家,可说到底,外祖母才是幕后的掌家者,二舅母不过是代管罢了。如今外祖母突然去世,仓促之间,外祖母并未留下只言片语,所以说,这就留下了不少祸端!”不得不承认,江老太太手段是有,就是一直霸着权利不肯放手,反倒没料到自己会猝死。
周敏虽然猜到了一些,但依旧有不明白的地方:“祸端,可是指两位舅母一事?”不过就是两个女人,无非就是你争我夺,还能有什么?
“你错了,要真是这么简单就好办了。从表面上看,是两位舅母争夺掌家权,往深一层看,又何尝不是大房与二房间的战争呢。在外人看来,这次不过是女人间的夺权,可是我想,恐怕两位舅舅也难逃干系!毕竟大房与二房之间并未分家,财产争夺还有下文。”来这里这么长时间,苏晨发现自己越来越适应这里人的思维了。
有时候,苏晨不得不承认,两位舅母争权夺利并没有错。谁没有家族,谁没有子女,当父母的还不是为了孩子的将来能有个依靠。
可就算苏晨能看得开,不代表自己也愿意搀和进去。大房与二房已经不是钱财之争了,而是涉及到了以往的这种恩怨。苏晨也不会认为两位舅母的关系是从最近才不好的,恐怕是两人成为了妯娌就没有好过吧。
在徐家小住一段日子里,苏晨已经得知二舅母因为是外祖母的亲戚关系得到了掌家权,光是这一点,大舅母就已经不满二舅母了。
至于二舅母也许对大舅母平日里的冷嘲热讽可以不在乎,光是小姨太太一事就可以彻底恨死大舅母了。毕竟怜儿出自于大舅母的身边,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实。
基于以上的因素,两位舅母对对方的不满已经上升到了一定程度,更别提外祖母的突然去世了。这是一个打击,也是一个转折点。大舅母若是把握得当,彻底压过二房也未尝不可,毕竟大舅舅与二舅舅均是嫡子,均可以当家做主。
对江家众人而言,徐家毕竟是外家,帮哪一房都不应该。更何况,苏晨顾及到了一个人,小姨太太,怜儿。她居然也有了身孕,苏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谈了这些,苏晨有些倦意,遂说:“算了,老是说些烦恼的事儿也不好,我一直照顾着晨晨,店里的生意怎么样了?”
自成亲后,周敏也开始加入到算账这一行列,对自家店的收益自然是略知一二:“生意自然是好的,忙都忙不过来,幸好有了白晶的帮忙,我总算可以稍稍休息一下。”这白晶就是之前被江西搭救回来的卖身葬父之人,在江南同意下,也留在了店里帮忙,也就是记记账。
“那就好,对了,晨晨该吃米糊糊了。”苏晨是男儿之身,虽可以生下晨晨却没法喂他,一开始先为他请了个奶妈,等他大了些就给他吃米糊糊了。
提起晨晨,周敏挺高兴:“我就喜欢看晨晨大口大口吃米糊糊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以后胃口好。”胃口好,吃得香,身体才会好呀。
作为父母的苏晨却有些担心:“别提了,我每次看见他吃这么多,就担心他以后会不会吃成个大胖子。”烦啊烦,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娶媳妇儿。
“谁是个大胖子呀?”墨玉笑着从房门外走了进来。
“墨玉,你来得正好,你快说说你姐姐,她居然担心晨晨以后会变成大胖子!”周敏可是很稀罕晨晨的,绝不希望有人乱说。
不巧,墨玉也是这样的人,他一听就不乐意了:“那我是得说说你,姐,我们晨晨以后可是个美男子,被你这么一说,晨晨以后没有媳妇儿该怎么办?”晨晨很给面子,冲着墨玉笑了笑,可把他乐坏了。
“喂喂喂,我可是亲娘,来,晨晨,不要理舅舅,给我笑一个。”苏晨孩子劲儿来了,抱着晨晨希望他赏个脸儿。
吃不到食物,晨晨不开心了,憋着的嘴一噘就哭了。
墨玉见了也不干了:“姐,你看看你,这么大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来,晨晨,舅舅抱,不理你娘。”还别说,墨玉抱起晨晨来,有模有样的,不愧是平日里练过的。
61再入徐府
“你怎么有空过来?莫不是前头厨房里不忙了?”逗了一下晨晨,苏晨才想来问这事儿。
“我就是忙里偷闲,反正还有白晶在那儿帮忙。”所以,墨玉就心安理得的来后院看晨晨了。
苏晨倒也没多想,毕竟白晶与自己生活了也有数月了,她的为人实在无话可说。正因为墨玉在厨房呆不久,白晶成了替代人选,可以时常在厨房里进进出出。
2天后
在大舅母再三发邀请函下,苏晨与周敏一同去了趟徐府。为了避免麻烦,苏晨特意把晨晨留下让江南照顾。苏晨的本意是想顺便培养一下父子感情,这也是可以的。至于晨晨以后会不会只要江南,不要自己了,那就不是苏晨担心的事了。
一进府,苏晨明显感觉到了不同。以往府中可是严谨有加,可是从未如今日般丫鬟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处,说说笑笑,与往日一比较,少了些威严。
“大太太,人已经到了!”到了住处,自有丫鬟向内室禀告,然后就看见大舅母出来了。虽然老太太故去没多久,可是这辈分还是一切照旧。府上的丫鬟下人还是口称大太太、二太太的。唯一有不同的,恐怕是大舅母的排场更胜从前了。不过,苏晨想来也是,头顶上的老一辈没了,如今府上女人间可不就是大舅母辈分最高嘛!
排场本就是一个人的体面,大舅母的做法也无可厚非,毕竟她如今也是当家主母了,讲究些体面也是应该的。
“来了,快坐吧。来人,看茶!”几句话,大舅母就把当家主母的风范暴露无遗。
“小雅,你可是大忙人,舅母我三番两次的邀请才让你来这么一趟。对了,这位就是小西的媳妇,小敏吧?”一上来,大舅母不免要客套几句。
提到周敏,她自然要站起来行个礼儿:“拜见舅母!”虽然不想与徐府有过多纠缠,可是基本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恩,小西的眼光确实不错,看起来也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大舅母一句话夸奖了两人,不愧是在老太太手下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精。
周敏连声回答:“舅母谬赞了,小敏愧不敢当。”大嫂教育过,舅舅一家人都不是好相处的,自己还是小心些为妙。
大舅母笑了笑:“瞧你说的,我不过是说了句真话罢了。不过,你这性子我倒是十分喜欢,往后可要多来走动走动。”
大舅母的一番盛情令周敏不知该如何作答,苏晨立即为她解围:“舅母,你这光与小敏说话,我可要吃醋喽!”不知道大舅母的用意,苏晨只能岔开话题,不让小敏为难。
大舅母仿佛是这才想起苏晨来,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抱歉道:“哎呀,你瞧我这脑子,光顾着说话,冷落了小雅。来来来,大家一起喝茶。”举起茶杯,慢慢饮起来。
喝了几口茶,场面有些冷场,大舅母又说上了:“最近这些日子我正好有空,你们要再晚几天过来,我就要忙了。哎,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以前有老太太撑着,我们万事不需要管。如今,老太太一走,一大推的琐事全要我们自己发落。愁啊,你们看看,我这眼角又多了几条皱纹,真是羡慕你们不需要管事。”
苏晨怎么听,都不觉得大舅母是在埋怨,反倒像是在炫耀一番。不过,也真是奇了怪了,不是说大舅母与二舅母在争权吗,怎么如今大舅母说了这番话?莫不是大舅母战胜了二舅母?苏晨什么也不知情,只能与周敏笑笑来应付。
“大舅母能者多劳,我们是羡慕不来的。”苏晨拍了一记马屁。
周敏也连忙称是:“嫂子言之有理。”反正万事跟着大嫂说总没错!
“按说这些事我不该对你们讲,可是这些日子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不吐不快呀。”大舅母似乎说话说上瘾了,一个劲的拉着苏晨二人说话。
说什么话,苏晨并不在意。倘若大舅母什么也不说就让自己二人走了,苏晨会更加高兴。反正自己闲着也是闲着,大舅母要说就让她说好了。反正只要自己秉持一个原则:万事不开口,开口即是赞成。若是涉及到舅舅的家事,苏晨二人就只能装聋作哑了。
大舅母似乎成了话唠:“按说呀,大房该是一家之主。可这老太太走得太快,我们一点心想准备都没有,大房二房还是如以前一个样。这弟妹体贴我,特意要求一人掌家一个月。哎,以前不知道,当个家太不容易了。就算是丫鬟成亲这点小事也要我操心,你们说说看,还是弟妹人好呀。知道我一人操劳家事忙不过来,特意要求帮忙。我这当大嫂的,也不能不知趣呀,还真就同意了她的要求。”
“二舅母那是好心,我等知晓了。”苏晨与周敏一起回答。
谁都知道,两位舅母历来不合。如今二舅母主动要求帮大舅母掌家,苏晨可不会傻傻的相信大舅母的话。要说大舅母不知道二舅母的野心,也只能偏偏小孩子了。可为什么大舅母要这么说呢,还是当着外人说,是想证明她的一片单纯?还是突出二舅母的勃勃野心呢?这份心思,恐怕除了当事人再无人知晓了。
“是啊,我就是知道弟妹的一片好心,才会让她帮忙。只是她近来恐怕无暇管理家事了,毕竟二房里还有个有身孕之人。虽说,二爷已经有子有女,可多一个血脉毕竟是件好事,我身为当家主母自然希望家族兴旺。所谓兴旺,说的不过就是子嗣繁多罢了。”大舅母已经时时刻刻都在显示她的风范,句句话不离当家主母。
“大舅母说的是。”这点私事苏晨不易参合,左右都是赞成之意。
大舅母喝了口茶,又继续了:“说到这子嗣,我就有些惭愧。如今这徐府,也就二房有个独苗苗,有时候我都觉得愧对徐府上上下下。所以啊,我特别希望小姨太太能为二爷生个儿子,延续我徐府血脉,增添香火。”这番话,大舅母说的大义凌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要生呢!
可苏晨并不这么认为,大舅母本就与二房势同水火,这一回岂会如此好心?苏晨有些担忧,恐怕大舅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她的目标应该仍是二舅母。不过,她这回恐怕打的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让小姨太太生下儿子去与二舅母相抗衡,然后自己再逐步掌握徐府的大大小小。恩,大舅母越发老谋深算了!
62遭贼了
在大太太住处打扰了许久,一直到大舅母觉得没话可讲了,这才放任苏晨她们离开。没走几步,就被丫鬟叫住了:“二太太有请。”
苏晨认为两位舅母的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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