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就证明我和他是同一类人,王爷也应该清楚,对待感情我和他也是一样的态度!否则,我宁可不要!”
魏子阳在一点点的颠覆他的传统观念,他在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者要求平等,普天之下敢向堂堂王爷提出这个要求的怕是只有他这么一个人了。对于保受封建思想残害的秦穆来说,这个要求的确很过分,可他也不得不面对现实,他放不下魏子阳。“魏子阳,本王大可以将你关在王府里,一辈子也不放你出来!”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短短八个字,让秦穆一惊,若是将他强行关在王府内做个鸾宠也不是不可能,可那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也不得不正视,这种事魏子阳做的出来!“你在逼我!”
“我只是在传授你先进的思想!”
“先进思想?”秦穆理解障碍。
“就是平等,我能做到的你也必须要做到!一生一世只忠于一人,无论是心还是身体!”
“若是本王做不到呢。”
魏子阳失望极了,轻声道,“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是没有什么放不下的!王爷你对我的感情,也许并没有你想想的那么深!”魏子阳苦笑了几声,自嘲的道:“也对,你是王爷,我只是一个面目狰狞的丑八怪,根本不够资格睡在你的床上。我早就该知道,你不过是一时起兴无处发泄才会找我来慰藉,我偏偏还自作多情的以为你有多喜欢我。”
秦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没良心的话,心痛的差点落泪,“时至今日你还在怀疑本王对你感情!魏子阳,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呵,要真是石头做的就好了那天晚上我虽然什么都没看到,却比看到了还难受,我总是幻想你们在一起的缠绵的镜头,他的舌头把你的牙齿一颗颗的数了个遍,他抚摸着你身体每一个部位,不放过任何一个毛孔,贪婪着掠夺的你的气息,与你结为一体,在你耳边喘息的呻吟着”魏子阳把自己的牙齿咬的嘎嘣直响,“就像被人侵略了领地,烧,杀,抢,略,而我却只能无助的看着,一想到那些镜头我就像疯了一样,恨不得一刀一刀的把他杀了一把火烧成灰妈的!我连你都想一起杀了!一块块的碎掉尸体,泡在福尔马林里!让你永世不得超生!操!你知道那种感觉有多痛苦吗?”
秦穆听的目瞪口呆,神智还被一些过于性感,过于血腥,还有几个没听过的词绊住了脚。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魏子阳,简直就像得了失心疯一样。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你,你就那么恨我吗?恨到要杀了我?”
“如果你继续下去,早晚有一天我会那么做的!”魏子阳侧过头看他,光线的角度问题,让秦穆突然觉得那眼神好}人。“我知道你很难理解我的想法,大家将心比心,若是换做我和别人睡在一起,你能接受吗?”
“你敢!”秦穆的反应比他预想的还要激烈,那眼神,那表情,好像被人动了比命还珍贵的东西,死都不放手!不过这个将心比心也的确起了些作用,幻想一下亲眼目睹魏子阳和别的男人睡在一张床上,然后很好!那个男人死定了!魏子阳也死定了!而且会死的很惨!秦穆多少能体会到魏子阳的感受,自己尚且接受不了,何况别人。
就像突然开了窍一样,秦穆呆了半晌磕磕绊绊的说了一句,“的确是我的不是!”
“还请王爷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
“你想让本王遣散府内所有妾侍,无论男女?”
“就是这个意思,还有,你那个号称秦国第一美人的王妃”
“你想让本王休了她?那可是父皇亲自指婚”秦穆觉得自己好像听见了杀无赦的圣旨,这个人果然是够贪心的。
“那倒不必,我只要你一句承诺而已。”
“魏子阳,你的确够贪心!”秦穆想要回绝,却张不开口,也真是奇怪,天下竟是美色,偏偏却对这一张毫无色可言的脸难以割舍,“给我三天时间!”
魏子阳呵了一声,“好,我给你时间好好想想,别勉强自己,要是实在接受不了你就告诉我,好聚好散,也免得我越陷越深。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老死不相往来!”
这个人竟然能把话说的这么绝,真够极端的!
下山时魏子阳只送他到半山腰就不再送了,秦穆也没勉强,开口问了最后一句话,“本王怎么觉得你今晚说话与平日有些不同”
今日魏子阳给他的感觉准确的说应该是奇怪,用词,语气,都和以前有很大的差异,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要是仔细回想一下,他以前似乎也曾用这种口吻说过话,不过那都是在命悬一线的时候,人在那种时候通常没心情掩饰自己,所以才会暴露出本性。
“这才是真实的我!”魏子阳翻身上马,回头瞅了他一眼,“你会习惯的!要是以后我们还能继续的话。”
☆、三十四:
自秦穆将名单传回朝中,短短不过数十日的工夫,朝廷便处决了数位官员,有的被冠以十恶不赦的罪名抄家灭门,有的则是被秘密处决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陆央只接到最后一封密报,秦国皇帝秦芤得兵法,藏于隆祯殿之内。传闻此天书为魏子阳所献,故此一夜高升。
陆央暗自思量,魏子阳,你到底何许人也!
派人窃取兵法,查探魏子阳底细,密令发出却再无任何消息传来。
此时又听闻秦国朝廷突然动荡不安,官员更换频繁,搞的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凭直觉,安插在秦国的人已有半数暴露了身份,此时怕是已经像拔钉子一样的一个个都被人拔掉了,而这一切似乎只是短短一夜之间便发生了,突然的叫人措手不及。
到底是何人对他如此了若指掌,陆央觉得自己在敌人面前好像变成了透明的一般,无处可藏。
若不是听闻魏子阳重伤不治,至今仍昏迷不醒,陆央险些要以为连此事也是他所为了。
为防万一,陆央又派暗卫去查探虚实,据探子回报,秦国主帐外被禁卫军围得水泄不通,太医军医跑进跑出各个脸色焦急,连大殿下与九王爷都时常出入营帐,并对太医大声呵斥。看情形魏子阳至今仍昏迷不醒,似乎命不久矣。
听闻这些陆央本该庆幸,可不知为何总觉得惶惶不安,似乎还有点惋惜的感觉。
他时常想起那个男人嘴角那一抹笑容,在哪里见过,却至今也想不起来。
寒冬待过,风雪已停。若是不趁开江之前攻过金沙江,便失去了这天赐良机。要知道,陆国大军并不善水战。
神兵营已将数千弓弩运抵,此物威力大,射程远,命中率高,可有效克制敌军铁骑。在此时得此神器,简直犹如神助。陆央有九成把握一举攻过金沙江。
那日晴空万里,微风拂面,白雪皑皑的江面被太阳一照泛着刺眼的光。
两军如有默契的鸣金开战,在这冰冻三尺的大江上摆出攻敌之阵,势要决一死战!
陆央在敌军中扫了一圈未见那个蒙面男子的身影,可断定他怕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上次陆央便已经有所怀疑了,秦穆在一举一动中早已出卖了二人的关系。据传言,那个男人丑陋无比,所以才会以面具示人,想不到那位九王爷的眼光如此不凡。看来这个魏子阳的确是满身的才华,否则又怎会如此得王爷的宠爱。
当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才子,若能留为己用该有多好。可你杀了曹元,便注定该死!
只是可惜,这一次陆央是真的失算了。魏子阳不但没死,而且身体几乎已经痊愈,虽然时间匆忙却还是紧赶慢赶的在开战之前将兵器运抵了金沙江。
他带着黑色的斗笠将面容全部遮去,立在人后死死的盯着远处的陆央。
“子阳!”秦穆不知何时站在身后,一手搭在他的肩上。
自那晚之后二人已经整整三日未见,魏子阳本以为他不会再见自己了。“王爷。”
“这几日,本王想了很多。”
“王爷决定好了?”回头看去,秦穆身上披了铠甲,显然是要上阵杀敌的架势。
“等本王活着回来再告诉你!”秦穆翻身上马,提起长枪,“记得你答应本王的,不可以身犯险!”
魏子阳轻叹了一声,点点头,“王爷保重!”
秦穆得了魏子阳的承诺便再无顾忌,越过千军万马,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阵前,与秦隆薛天并列一排。
陆央暗道:秦国两位皇子竟然全部披甲上阵,果然是要决一死战了!
与秦穆对过阵,虽与酒囊饭袋的传闻有些出入却也是个无需放在眼里的人物。
秦隆此人陆央未曾见过,外貌上看要比他年长不少,银甲在身坐骑黑色宝马,看起来一身正气,但传闻,此人却阴险狡诈,杀戮无情。秦国两位皇子死于非命怕是都和他脱不了干系。
至于薛天,一介莽夫而已,不足为患!
“陆央,两年前你曾亲口许诺与我秦国永不互犯!没想到你竟出尔反尔,弃天下百姓安危于不顾,擅自进犯我秦国大好河山,攻我城池杀我百姓!你就不怕留下千古骂名吗!”
秦隆的怒喝说的震天动地,陆央却充耳未闻,冷笑一声道:“真是笑话,百余前年脚下这片土地皆是我陆国领土,尔等受先皇册封为王,本该安守本分,不想竟谋朝篡位擅自封皇,朕不过就是夺回本该属于陆家的东西而已,尔等若是明理便应主动归顺,以免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
“哼!真是厚颜无耻!待我亲手割下你的头颅,送你归西,看你还如何霍乱天下!”秦隆抬手示意,薛天挥起军旗秦军列阵万箭待发。
与此同时陆央发号施令,陆军也摆出攻敌阵势,阵前上下两层铁盾,犹如铜墙铁壁。弓弩手穿插其中,直指秦国大军。
“杀!”陆央准备先发制人,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弓弩杀伤力极强,射程可达一里地,即使是这种最原始的弓弩射程也可达百米之上,远比弓箭强劲。即使相隔甚远又有盾牌所挡也有不少人死于弓弩之下。
再看秦军的攻势,已经明显落于下风,单靠人力的弓箭射程远远不及弓弩。很多胆小的士兵已生了惧意,秦隆恼怒成修,挥刀砍了两个后退的小兵,大吼一声:“后退者死!”
话音一落薛天已犹如出笼猛兽一般直冲敌军,“杀啊!”
如此一来再无人敢后退半步,秦军采用人肉战术,面对敌军铺天盖地而来的弓箭慷慨赴死,面前的人倒下后面的人便源源不断的冲上去,一批一批前仆后继,短短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冲破敌军屏障,两国大军很快厮杀到了一起,处处刀光剑影,血雾横飞!
“参领,为何还不下令?”
魏子阳远远的站在t望台上,紧盯前方战事,可却一直未下令运用新造的武器展开攻势。那随他上山的一千兵将此时只能焦急的站在后方观战,刘权贵心急如焚,他很是不解魏参领的心思,为何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任由秦国的兵将热血洒金沙江上。
“参军!”
魏子阳没有应声,自袖中取出一根修理的很精细的木棍儿叼在嘴边,好像吸烟一样,半晌又用两根手指夹下来,轻轻的吐了口气。刘权贵虽然对这个动作表示不解,但多日相处他也大概知道,但凡魏参领做这个动作便是心有所思。
抬头再看杀场,秦穆已与陆央厮杀到了一起,虽然相隔甚远看的不太清楚,但多少也能预料到,秦穆的武功远不及陆央。很快,这一点便得到了证实,薛天似乎大吼了一声,挥刀便向二人冲了过去,隔开了陆央的攻势,看这情形秦穆似乎已经负了伤。
魏子阳好像看见了秦穆的血在眼前横飞,整个世界突然变成了血红色,可实际上那么远的距离他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他狠狠的咬了咬牙,手中之物应声而断,“刘权贵听令!”
“末将在!”
“按第一计划执行!”
“是!”
话音一落刘权贵抬手挥旗,四下顷刻间战鼓雷鸣。这是退军的鼓声,薛天早已得了吩咐,但凡听到此退军令不管如何皆要马上退军,大吼一声:“撤!”
秦军就像缩头乌龟一样,眨眼间便丢盔卸甲的撤退了。陆军不明所以,胜负未分秦军因何退军?
秦军这架势看似是要认输一样,可要真这么以为那便大错特错了。陆央不知是计,又怎能放过如此良机,挥剑直指敌营,“给我追!”
陆军穷追不舍,秦军急流勇退,两方人马很快便隔开了分界,远远看去,敌我分明。就在此时只听岸边传来轰隆巨响,不知从何而来的一队大军,几十人一阵,推着黑布蒙住的战车在江岸排开一列,仔细数去足足够上百辆之多,此时战鼓雷鸣,黑布撤去。
定眼一看,陆央心惊不小。暗道:有埋伏!急忙紧勒缰绳,停住了马匹。
☆、三十五:
就算未曾见过也猜出了一二,因为那高大的战车与新得的神器弓弩如出一辙,只是体型过于庞大,看就知道杀伤力不可小观!还有几样是未曾见过的,形状怪异,不知有何用处。
此时又听战鼓雷鸣,抬头望去,一大片黑压压的东西遮天蔽日的袭来,还不待落下便被紧随其后的弓箭刺破,乌黑的液体喷溅而出,瓢泼大雨般将陆军兵将淋的满身都是。
陆央疑惑,仔细一闻大惊失色,这乌黑的液体竟是桐油!若是敌军此时以火攻“撤军!”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刘权贵早已下令,“点火!”话音一落,那一人长的巨大弓箭便纷纷被点上了火。犹如火龙一般瞬间便带着火光飞了出去。
这些大型弓弩需几十人合力才能发射弓箭,至于威力如何薛天并不知晓,只知这兵器的名字叫弓弩。开战之前见了还有所怀疑,此物太过庞大,不利于移动。如今亲眼所见薛天看的是目瞪口呆,那威力与杀伤力,哪里是那小小的弓弩可比的。
势如破竹,所向披靡,凡过之处,瞬间便火光冲天!有几支力道强的甚至穿过千军万马越过几十丈宽的金沙江直插敌军心脏,将陆国营地中的帐篷和粮草也带进了一片火海之中!
第四声令下,被点了烈火的狼牙滚筒已犹如下山猛虎一般滚滚而下,所过之处狼哭鬼嚎,血流成河,尸横遍地,简直犹如人间地狱
那一天死了很多很多人,江面上到处都是烧焦和被碾压的尸体,仅有少数人有命逃了回去,即便如此也皆是身负重伤。这一战,陆国大军损失惨重。远远的站在对岸都能闻见一股子焦尸的味道,令人一阵阵作呕。
秦隆狠狠的咽下顶到喉咙的酸涩,有些惊恐的看向魏子阳,心中暗道:此人,当真歹毒!
魏子阳看着尸横遍地的金沙江,又不忍的移开视线紧闭双眼,可即使看不见他也能感觉的到,闻到,听到,自己造了多大的孽,害死了多少人。此时,已经有些后悔了!这人间炼狱的画面也许会永远烙印在脑海中,折磨自己一生一世。
四处都是大获全胜的欢呼声,魏子阳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呆站了半晌便转身回了营房。
秦隆与秦穆也随之进了门分坐两侧主位,同薛天一起商讨着趁胜追击的计划。魏子阳一句话也没说,默默的站了半晌,接了太医手里的药布亲手为秦穆包扎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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