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蔚点点头,那动作像是在赞赏,紧接着他又加了一根手指,“这是几?”楚宴眼珠转啊转的,愣是没明白迟蔚问他这问题的用意,他很想说他眼睛没瞎脑子也没坏,可想了想,最终还是配合地回答道:“二。”
迟蔚满意地拍了拍楚宴的肩膀,“兄弟,果然很二啊!”
楚宴听迟蔚这么说他自然是不乐意了,刚想辩驳,迟蔚突然又摆出了一个“三”的手势,问道:“一加一等于几?”
楚宴压根没来得及思考,答案却已脱口而出,“三。”
“Good!”迟蔚缩回手,两手往裤兜里一插,微微耸了耸肩,“一加一等于三?楚大神真是人才啊!连小学生都会的算术题你都做不来了,还好意思说你很清醒?”他高傲地扬起下巴,眼神里透着满满的得意。
“不算,你耍诈!”楚宴的内心在咆哮:一加一等于二呀等于二呀等于二!老子不是弱智啊混蛋!
迟蔚瞟他一眼,猜也能猜出这二货心里在想什么,他懒得搭理楚宴,绕过对方继续自顾自地往里走,“我是耍诈了没错,只不过是最简单的招数,亏得楚大神也会上当。”
楚宴跟着他走了两步,“我那是配合你啊,不然你这游戏不就玩不下去了吗?”
“那真是多谢了。”迟蔚瞥都没瞥楚宴一眼,只是伸出手挥了挥,“如果没有其他事,那就早点回去吧,晚安。”
其实表白被拒绝也没什么,楚宴一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他没想到,迟蔚竟然会以这样一种不正视的态度去面对他的表白,这让楚宴难免有些挫败感。
顿时他便急了,三步并两步冲上前,从背后一把搂住了迟蔚的腰,将之整个人都带入怀中。
迟蔚身形瘦小,楚宴这身高这力道,想要制住小蘑菇,可谓是绰绰有余,“我才不要回去呢,迟蔚,今晚咱们把话说清楚。”
楚宴抱得很紧,迟蔚试着挣了两下却没挣开,忽然感觉耳后一片湿热,他偏过脑袋一瞧,才意识到刚是楚宴舔了他一下。那一瞬间,像是触电了一般,迟蔚浑身一抖,挣扎倒是停了下来。
楚宴笑起来,凑着迟蔚的耳畔柔声细语,“我是认真的,迟蔚,你考虑一下。”
“我不要。”迟蔚冷着一张脸,胸口有略微的起伏,看得出正在隐忍。
“你不必那么着急拒绝我,可以再多……”楚宴的话还没说完,却已被迟蔚夺过了话锋,“我暂时还没有考虑过要跟一个男人交往!”他这一挑声,嗓音都变得有些尖利,顷刻后,才又缓缓平复了情绪,语调也平和了下来,“楚宴,我知道你是gay,我并不歧视你的性向,但不代表我会为了和你在一起而把自己也变成同性恋。”
迟蔚把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楚宴要再不明白,便是真傻了。将手慢慢地抽了回去,他整个人突然蔫了,“真不可能么?”
迟蔚转过身,对上楚宴的双眼,片刻之余,终是微微颔首,“很抱歉。”
“那早点睡吧,晚安。”楚宴倒也洒脱,没有过多的纠缠,只是一步步走远。迟蔚站在他身后,望着那人的背影,心头起了一阵说不清的感觉。
待到楚宴走到大门口,迟蔚对他喊:“喂!你今晚到底是怎么了呀?”他也说不上到底是哪儿不对劲,就是单纯地觉得今晚的楚宴和平时不太一样。
可楚宴似乎并不打算说,却见他回过头来莞尔一笑,然后摇摇头大声地回答:“没什么,外边风寒,快进屋去吧!”
迟蔚又在风里站了会儿,看楚宴一直立在铁门边,像是自己不进屋他便不走似的。迟蔚终究拗不过他,轻叹了口气回去了。
楚宴目送着迟蔚进了屋子,才跨出了那扇铁门。到最后他还是没有告诉迟蔚,其实今晚,他真的有些难过。
楚宴原本只是想来迟蔚这儿寻求安慰的,却鬼使神差地表了白。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一个人走在路灯下,不知要上哪儿去,但莫名地不想回家。
走了一段路,忽然手机响了,楚宴摸出手机瞄了眼来电显示,见是他二哥楚陌的来电,于是爽快地接了起来,“二哥,什么事?”
楚陌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模模糊糊的,好像嘴里正吃着东西,“三弟啊,唔……&……里了。”
“哈?”楚宴压根就没听清他二哥到底说了些什么,而楚陌也不嫌烦,又重复了一遍,“你……戒指&……里了。”
就这种含糊的发音,楚宴要真能听清才叫奇了怪了,他当下一恼,对着手机吼道:“你给我把嘴里的东西咽下了再说话!”
“哦哦。”不得不说,楚家老二绝对是个极品,楚宴让他把食物咽下后再说话,于是乎,他咽了五分钟。
楚宴握着手机,靠在沿街的一盏路灯旁,其间他问过一次,“你好了没?”然而得到的回应依然是楚陌一句含混的,“快了快了。”
楚宴忍着他,没有发火。大约又过了两三分钟,楚陌的声音才重新传来,这回倒是清楚多了,“牛肉炒河粉好好吃哦,配上泡椒凤爪简直是人间极品美味啊,小宴,你要不要吃,你过来,我们俩再摆一桌。”
“算了。”楚宴毫不客气地拒绝道,继而将手机换了个手拿着,“你打电话过来到底想说什么?”
经楚宴这么一问,楚陌才终于回归正题,“哦对了,我想说你戒指掉我口袋里了。”
闻言,楚宴的嘴角不由地抽搐了一下,“那是我故意塞你口袋里的。”
“诶?真是这样啊?大哥也说是你故意塞我口袋的,可是为什么呢?小宴,难道这礼物你也看不上吗?”楚二天然呆左思右想没想明白,捡了两粒花生米丢进嘴里。
楚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二哥,你不要想象力那么丰富好吧?我只是看你挺舍不得那对戒指的,所以才留下给你,反正给我也没用啊,我不知道另一枚该送给谁。”
“送你男朋友嘛!”伴着这句话,楚陌又不知道拿起什么来吃了,楚宴在电话另一头,明显能听到咀嚼声。
“我哪来的男朋友啊?”想到刚被迟蔚拒绝,楚宴又不禁长叹了一声,“你弟弟我现在魅力大不如前了,别人都瞧不上我了呢。”
“没啊,还是挺帅的。”楚陌手里抓着一根羊肉串咬了一口,“我听大哥说了,你看上了个男人,是江少顷的表弟对吗?”
“哦?你也知道他们兄弟?”楚宴的目光停落在自己的影子上,昏黄的灯光将人影拉得很长。
耳边又传来楚陌的声音,“知道啊,但都不熟,你看上的那个是叫沈珞吧?我记得他以前来过咱们家。”
“嗯,是来过,我也有印象,但他好像一点都不记得了。”说到这里,楚宴又有些伤感。
那边楚陌好像在喝水,“咕噜噜”的一声响后,他说:“小宴,我跟你说,沈珞那家伙是个弯的。”
“什么?”楚宴猛地站直了身,神色变了又变,而眉宇间却隐隐透着些窃喜,“你说,沈珞是弯的?”
“你那么惊讶做什么?”楚陌抽了张纸巾将手擦了擦,而后终于拿过手机,关掉扬声器贴在耳边说道:“沈珞是弯的,我撞见过他跟男人接吻。”
(To Be Contued)
[2011-8-29 16:05:54 染°]
Gay Bar艳遇
有句老古话叫“无巧不成书”,有个成语叫“冤家路窄”,这世上总有一些人与你八字不合,所以楚宴想,他跑Gay Bar来借酒消愁都会撞见江少顷,一定是因为黄历上没写今儿这日子是黄道吉日,而他表白失败,多数也与此有关。
十几分钟前,楚宴刚才他二哥那儿得到个震慑人心的消息,楚陌告诉他说:“沈珞是弯的,我撞见过他跟男人接吻。”
这一路上,楚宴就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说迟蔚真的是弯的,那么他刚才拒绝自己的理由就不成立了,这样的话,难道是因为不喜欢才拒绝?
想到这里,楚宴更郁闷了,想他楚大神到哪儿不是一大群人追捧着的?偏偏遇上了迟蔚以后就处处碰钉子,这让他如何不憋屈?楚宴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却无人倾诉,于是最终,他还是决定去酒吧买醉。
这Gay Bar是楚宴一朋友开的,他平时有空就会来玩玩。今晚实在是心里憋得慌,他便想来买一场痛快淋漓的醉生梦死。
可人一旦倒霉起来还真是连喝水都塞牙缝,白天楚宴才被江少顷气得胸闷,这还没过几个小时,居然就又撞上了这货。那一刻楚宴坐在吧台前,与少顷之间只隔了一个椅子的距离,他手里端着一杯调酒师刚送上的Marti,性感的双唇轻轻吻上杯沿,浅呷了一口后才笑着扬起手,“哟,小表哥!”
江少顷的脸色略微沉了沉,盯着楚宴望了一会儿,而后唇边绽开一抹浅笑,“还真是巧啊,今天的家庭聚会怎么样?”
少顷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楚宴则更恼火,不过他那人向来有风度,倒也不会像个野蛮人似的叫嚣,只是幽幽淡淡地回答道:“还行吧,想必是比小表哥你好些,我说你怎么不在家照顾迟蔚呢?难道是迟蔚没在家,你一个人寂寞空虚了,才跑这儿来找乐子?”
楚宴伶牙俐齿,少顷却也舌灿莲花,“呵,我哪里像楚三少那么不甘寂寞呀?三少的风流事我也略有耳闻,听说前阵子刚和一男模分手啊,怎么?今晚是跑这地儿来物色新货吗?”
楚宴双眼眯成了一条线,嘴角仍带着一丝笑意,心里却不禁要骂他大哥,没事什么都给别人讲,连他和谁分手都给宣传出去了,这下可好,平白被江少顷占了上风瞧了笑话。
不过楚宴这人也是精明,眼看着情况不妙,自然不会再让自己继续吃亏下去,所以他索性一转话题,口气竟如同朋友间的慰问一般,“少顷表哥怎么会来这里的?”话出口后却迟迟不闻少顷回应,楚宴等了片刻,则又问了一句,“难道你也是gay吗?”
少顷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并没有对这个质疑他性向的问题反应过大。
楚宴看着那个长得倒还不错的男人,见他喉结滑动了一下,“我约了人。”少顷的口吻很轻很淡,褪去平日里的不正经,他认真起来的样子格外迷人。
并没有说约了谁,少顷只是在说完这话后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瞄了楚宴一眼。
“这样啊。”楚宴点点头,又喝了口酒,当唇瓣离开杯壁,他眉目弯了弯,笑意更浓了几分,“我还当你也是同志,又或者,其实约你的那个人别有所图,小表哥,小心色狼哟!”
“色狼?哈哈!”少顷一听便乐了,刚想说什么,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他瞄了眼来电显示上的名字,迅速地接了起来,“喂,嗯,我已经到了,你还多久到?”
手机那头的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却见少顷又端起酒杯,将杯中剩余的一些酒一口喝了下去,“那好吧,正好我也不想呆在这地方,今天pub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回头再约吧。”
“行,今天实在不好意思。”电话里的那人说道,少顷歪了歪脑袋,摸出一张百元结了账,“没事,下次你请我吃饭,我想吃海鲜了。”
“没问题,一句话。”
“那就这样吧,我先挂了。”少顷站起身,将手机放回兜里,然后拿过找零走到楚宴身旁,“啊,我该走了,不能继续陪你了,不过走之前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楚宴的眼梢略微向上挑了挑,那姿态尤显风情,“哦?”
少顷扬起唇角,弯下腰凑近楚宴的耳畔,“刚才,你口中的那个所谓的色狼,其实他是……”话至此处,他刻意顿了顿,才接着开口,“你大哥,楚非。”
少顷笑了一声,转身离去,楚宴望着他的背影,表情又冷了下来,将杯中酒一口干了,他把酒杯往吧台上一甩,寒着声道:“再来一杯。”
调酒师K将一杯新调的Marti递到楚宴面前,他跟楚宴认识了很多年了,知道这家伙的脾气,今天瞧他从进来就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便猜他肯定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他们朋友间从来不过问私事,而K能做的,只是在楚宴不开心的时候陪他喝一杯。
“Cheers!”将酒杯与对方的杯子碰了碰,楚宴喝了一大口,然后单手撑着脑袋疲惫地挂在吧台上。
K没吭声,静静地陪着他,没多久,楚宴又开口,“K,你说,同性恋真有那么罪无可恕吗?”
K略微怔了怔,抬起眼对上了楚宴的双眸,“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楚宴眯着眼,长叹了一口气,“我进这个圈子也有七、八年了,从来没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可自从两年前被迫出柜,往后每次和我爸吵完架,我就会想,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K抿着小酒,安静地听他倾诉,听到这里终于是明白了,“你今天回过家了?”
“嗯。”楚宴点了点头,整个人伏在吧台上,“K,我现在心里真他妈难受啊,你说我又没干伤天害理的事儿,我家那老头子怎么就是不待见我呢?”
“原来这就是你今晚过来借酒消愁的原因。”伴着K这话,楚宴旋即又开口,“不只这样,K,我今天跟一男人表白了。”
“嗯哼,然后呢?”K并不觉得惊讶,对他来说,楚宴隔段时间就会干这档事儿,他早见怪不怪了,只是好奇这回又是哪家的小子被他看上了。
然而出乎K的意料,楚宴竟是这样回答的,“然后我就被拒绝了。”说着,他举起酒杯,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你被拒绝了?”K愣了一下,而后却笑了起来,“我还当楚三少无往不胜呢!”
“你别打趣我了。”楚宴显得更萎靡了,无精打采地问道:“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两个办法。”K竖起手指摆了个“二”的手势,“你要么就勇猛地上,要么就重新去物色个瞧得上你的,反正以你的条件,不怕找不到对你死心塌地的男人。”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话,正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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